------------ 第一卷 ------------ 2001女相陆贞之萧氏唤云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是萧唤云了,换了一个身体还这般淡定的理由是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现在的从容处之,不得不说,我在前几个世界里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 尽管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知道自己经历这样无尽的轮回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独独只有我没有走过三途川饮下孟婆汤,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我也并不在意这些因果,反正我唯一想要的只是活下去罢了。 有时候我想也许我天生是个流亡者,没有归属感,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有着极其强烈的求生欲。 我不知道这执着来自哪里、是谁给予的,但是我仍是要感谢这偏执的欲望,我是因为它才没有在这看似无尽的轮回里迷失或者发疯,而是活得越发滋润自得起来。 这是我经历的第四个世界,前三个有荒凉空旷、异兽横行的荒野,丧尸横行、道德败坏的末世,也有强者为尊、武斗盛行的异界。 现在看来这一个终于是比较安定平和的世界了,我早已厌烦了那些血腥和杀戮,正想着希望能找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没想到运气这般好,竟然心想事成了。 晃了晃接受完记忆仍旧有些疼痛的脑袋,我仔细观察了这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宫殿的地方,整个内室只有红黑金三色为主调,物品摆设无不精致绝伦,连我身上盖得这丝被都应该不是凡品。 看起来这次的人生终于能享受一下了,忆起上一个世界的空旷荒凉,即便是生命力顽强如我都不由得心中涌起一丝庆幸。 清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这萧氏唤云乃当今常山王王妃,有个念念不忘的王爷初恋,还有一个即将当上皇帝、身体病弱的丈夫。 从她记忆中残留的感情来看,她对小竹马的执着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为了曾经记忆中那个惊鸿一瞥,温柔笑着为她折下灿烂桃花的少年,几乎付出了一切可以付出的东西。 在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里,她心无旁骛,把最美好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身为骄傲的梁国永世公主,她曾卑微懦弱地忘记自己的责任,一心只想着做他的妻子;作为被父亲以西郡四城为代价而出卖的纤弱女子,她曾手握寒匕为了心中挚爱威胁未来的九五之尊,若是强逼,定然血溅五步[hp]教授与约夏全文阅读。 她在别无选择之下嫁给了常山王高演,却始终不能忘怀最初的恋人,尽管自己的丈夫当上了皇帝,却始终为自己的小竹马抱不平,暗中给他拖后腿。 她的一生都是求不得的苦楚。 幼时希望梁国强大,不必远离故国成为政治牺牲品,可是她还是被作为下任皇后人选送来了齐国。 少女时期希望心上人成为储君,可以厮守终身,却连连遭遇了故国式微、父王驾崩的噩耗,最后不得不妥协嫁给了高演。 好不容易高湛回了齐国,她满心以为可以和他一起私奔离开这里,却被心中挚爱严词拒绝,甚至被他挥剑斩断情丝。 萧唤云想着有鲜卑族的那个古老风俗――叔娶寡嫂,就万事无忧,一门心思想要推心上人成为那万人之上的存在,却忘记覆水难收,一切早已成为既定事实。 即使高演心胸宽广,爱她至深愿意成全,但是高湛会毫无芥蒂吗? 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尽管入主中原之前鲜卑族的族风彪悍,但这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北齐朝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续娶前任帝王妃嫔的继任者呢? 自然,私底下帝王的作为他们不会多加管束,但若是要如萧唤云所求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更何况这世上女子多长情,男子多薄幸,别说是当下的誓言,记忆中的高湛根本就是个还未长大的毛头小子,他知道什么叫承诺,什么是言出必行吗? 男人是最经不起诱惑和时间考验的存在,谁知道在这些年里他会不会遇见更加美貌聪慧的女子?又会不会把心遗落在她的身上?她怎么就能对那个男人少时的誓言深信不疑、死心塌地呢? 萧唤云凭着自己的一腔执拗地硬撑着,固执地相信那个渺茫的希望,周旋于高演老谋深算的母亲娄太后和一众争奇斗艳的女人之中,能安安稳稳的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我用灵力探查了一下现在用的身体,轻轻叹了口气,这身体才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正是最美好的光景,内里却显出一丝颓然的气息,除了她因为求而不得郁结于心的心病之外,还有多多少少的各种毒药。 而昨日在得知先帝驾崩,心上人在千里之外祭天同时失了音讯,自己的丈夫却在娄皇后的扶持之下将要登上帝位的消息,气急之下怒火攻心,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我。 现在她的丈夫还没坐上那个位置,暗地里明面上的攻击就这样纷沓而至。 可想而知,在她坐上贵妃乃至皇后的位置的时候会多么扎眼。不像权倾朝野的娄太后,她年纪还小,又没了梁国作为后盾,徒有永世公主的名头却没有实际权力,百分之百会成为众矢之的。 萧唤云原是梁国最尊贵的永世公主,从小被千娇万宠着长大,本来不应该经历这一些,却由于幼时梁国国主的政治妥协被送到了齐国。但是就算身在齐国她也是身娇肉贵的公主殿下,又有竹马长广王的照顾,再加之本身的聪慧懂事,从没吃过什么大苦头。 但是嫁给高演之后,婆婆娄太后没存好意,从不教导她这宫中的弯弯绕绕、阴私手段,只会在一旁坐山观虎斗,更是喜欢火上浇油,绵里藏针。 她的丈夫虽说即将成为九五之尊,但他本人却十分抗拒这个世间至尊之位。性格说的好听点叫温厚善良、与世无争,但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样的性格太过软弱。 这样的环境怪不得会把一个花骨朵一般的女人摧残得这般憔悴不堪,我想,或许在她的心目中,高湛是她苦闷晦涩生活中的唯一救赎,璀璨得如同天边的启明星一般的存在吧官场桃花运全文阅读。 我微微蹙着眉,口中漏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伸手用灵力幻化出佛珠,念起往生咒来。愿你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来回念了三遍的往生咒,我挥手散去佛珠,心中淡淡郁结散去,首要的生存问题被摆在了面前。 既然已经成为高演的女人,木已成舟,我自然不会像前身一样执着于高湛。 虽然现在这个便宜丈夫身体不好,但是毕竟即将登基,会成为万人之上的存在,这宫中最粗的大腿就摆在我面前,傻子才无动于衷。 稍稍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我便想起床偷偷去看望一下现任丈夫的身体状况。 没想到一起起身的小小动作却耗费了我极大的力气,我这才有些无奈发现,凭我现在的这具身体条件使用灵力实在是太过勉强。 我只能苦中作乐地自嘲了一下先前那些无谓的怜悯,闭目躺在床上吸收着这个世界中无比稀薄的灵气。 这个世界灵气的匮乏完全打消了我使用式神和大型法术的念头,按照这种回复灵气的程度我最多只能勉强用些不上台面的小把戏,更何况我还需要用灵力淬炼我自己和现任丈夫的身体。 我这一吸收便一觉到了天蒙蒙亮,婢女轻柔的嗓音将我唤醒,我按着前身记忆里的方式不动声色地使唤着侍女们替我更衣梳洗。 看着镜中表情冷淡却越发天姿绝色的女子,我在心中赞了句果真好容貌,开始理解起便宜丈夫高演的处处退让和容忍了,这般天姿国色的美人,有哪个男人下得了狠手呢? 就在我准备出发皇帝寝宫昭阳殿的时候,身边一个容貌出众的侍女突然对我使眼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我欣然停住了刚要踏出宫殿的脚步,轻声吩咐了其余人等退散,唯独留下了那个侍女。 见其他人皆已退了干净,那容姿姣好的少女向前了一步,俯身行了礼,便压低了声线说道:“娘娘,今日便是常山王登基之日,龙袍已做好手脚,想来这登基大典也办不下去。” 话音刚落,这美貌女子便抬起头来,眼中尽是喜悦,我终于从前身的记忆里搜索出了这个侍女的名字。 她乃是永世公主的陪嫁侍女之一,名叫王璇,原是梁国贵女,从幼时便跟着萧唤云,陪着她经历了各种境况,仍旧不离不弃,可以说是她最信任的贴身侍女,也最是忠心耿耿。 而她所说的手脚则是萧唤云阻止高演登基,给高湛拖延时间的毒计,将今日登基时高演要穿的龙袍浸酸,经过这样处理的衣饰在太阳曝晒经风一吹便会开始破洞。 不得不说,前身为了这区区一个高湛真真是掏心掏肺,手段用尽,连自己本该最亲密的丈夫都下得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啦啦~ 会日更的~ 戳这里收藏我吧~→~ 【景岚阁】 【接受了路人亲的建议,我把前几章修改了一下,把自己觉得苏了的都删掉了,系统这个鸡肋设定也被我砍掉了!】 【但素!我发现自己写的东西,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哪里不对劲的!所以欢迎大家提意见= =只要不是人参公鸡我都可以接受的~】 ------------ 3002女相陆贞之高家延安 我对着阿璇露出赞许的微笑,决定先把这前身的脑残粉糊弄下来再说:“阿璇,你做得很好。”满意地看到阿璇因为得到我的称赞而如花一般绽放的笑容,我毫不愧疚地继续安抚道:“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轻而易举地打发了阿璇,我便急匆匆地向昭阳殿赶,龙袍之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弄个一不好,我的便宜丈夫没准就因着天意而与皇位无缘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不悦地眯了眯眼睛,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难得有一个这样平静又充满生机的世界,没有遍地的异兽丧尸、叫嚣的厉风沙烁或者是荒无人烟的旷野,更没有成堆的尸山血海、叵测人心。 才到这世界不到一天,我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刷起了对这里的好感度。说真的,比起茹毛饮血和刀口上讨生活的过往,这般惬意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是会让人无比眷恋。 这样想着,我更加坚定了要在这里过起舒心的养老生活的决定,迈向昭阳殿的步伐越来越急切,甚至将身后的侍女们甩开了一截。 来到端庄大气的昭阳殿门口,我一边打量着其中装饰,感叹着不愧是未来帝王的寝殿,比起我那里来就是多了几分霸气,一边抬手制止了门口侍卫想要通报的打算。 我微微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进内殿,还没踏进内殿的门口,便听到一阵几乎要将心口血吐出来一般的咳嗽声,随之响起的是近侍们明显带着惊恐的抽气声。 我连忙推门快步走了进去,看到里面乱糟糟的一团,语气不由自主地严厉起来:“你们这都是在干吗?连照顾人都不会了吗?” 近侍们听见我的责问几乎吓破了胆,纷纷跪下求起饶来。 “不……不关他们的……事……”一个清越低沉的声音响起,急促的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自厌。 我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被众人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常山王,也就是未来的皇帝陛下身上。 只见锦被铺着的榻上斜斜地坐着一名只着白色里衫的男人,大约是由于久病沉疴的原因,身体有些单薄,神态显得稍许憔悴,但乍一看仍然是龙章凤姿、气韵天成的尊贵皇子。 尤其是那一双眼,凤眸狭长、灿若星辰,带着身为天潢贵胄那一份尊贵卓然,让人忘之失神。 听到高演的话语,我稍稍愣了一下,这些内侍们本来就是娄太后派来保护宝贝儿子的心腹们。 照顾好高演是他们唯一的职责,既然现在发现他们并没有尽忠职守,难道不应该惩罚吗?所谓御下之术,不是赏罚分明吗? 我心中一沉,尽管早就从记忆中得知了这常山王的脾性,我仍旧抑制不住地开始胃疼,这殿下未免太过仁慈[hp]教授与约夏。 我敛眸,柔声回答道:“殿下请注意身体,不要着急。”说着,望了望仍然跪着、惊魂未定的内侍们,眼带警告。 这帮内侍们不愧是是娄太后手下人□出来的,心思够活络,看着我跟高演默默对望的架势,立马非常识趣地挪着膝盖几乎是逃跑一般出了内殿。 见人走光了,我这才放下一直端着的王妃架势,轻移步伐走到榻边,缓了缓嗓音问道:“今天是王爷登基的日子,您为何这般愁眉不解呢?” 说着,我抬起头尽量以最真切的目光望向高演,没有漏过他眼中闪过的惊疑和听见我的问话之后露出的颓然。 我心中一叹,这高演也算是个可怜人,从没得到过妻子的温言软语、如花笑颜,以至于现在我这番温柔作态竟没得到他的信任,反而满脸的游移不定、不敢置信。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见我一直是平静微笑的样子便也松下了心神,“我这皇位……是从我的弟弟……长广王手上抢来的,本不是属于我的,我又有什么高兴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愧疚和难以察觉的悲哀,高演虽贵为皇子却从小就生活在高湛的阴影之下 由于身体孱弱更是不得父皇宠爱。 以娄皇后的心性,那样争强好胜,恐怕从幼时起便教导着高演帝王之术,高演怎么还会是这个样子? 要是从前的萧唤云站在这里,肯定早就指着高演的鼻子骂起来了,萧唤云恨娄太后入骨,连带着也迁怒着被逼迫下嫁的高演。 这番话虽说是高演真实的心声吐露,但在萧唤云耳中只会是戳心的利刃,让她想起自己魂牵梦萦的心上人无缘与皇位的事实吧,根本不会注意到高演话中的绝望和自厌。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认真,语气严肃地回答道:“妾身却认为,殿下定会是个好皇帝呢。” 听见我的话,高演苍白俊美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有些讷讷地开口:“这……唤云,你不是……你怎么会这么说……” 虽然早已知晓他对前身萧唤云和高湛之间的那点破事儿一清二楚,但我现在仍然对高演的宽宏大量表示无比敬佩。居然连妻子在精神上红杏出墙,在身体上又为其守身如玉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忍下来,心胸之宽广,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时已是一片怅然:“妾身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这一病便是好些日子,在病中我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梦醒之后妾身突然悟了。” 顿了顿,思考了一下语气措辞和表情,抬眼脉脉地盯着高演俊美的脸庞:“妾身既然已经嫁给王爷了,以后自然是要与您荣辱与共的。” 看着高演原本暮气沉沉的眼眸中因我的话而升起勃勃生机,神情中混合着挣扎和欣悦,似乎努力想要控制情绪,最后却仍没有抑制住,眼中含着无比宠溺与温柔的情绪看向我。 我有些心惊于这皇帝的真情流露,心想着这般痴情执着的帝王可不多见。 想来萧唤云本身却是对这情真意切视而不见,我不免有些唏嘘,这倔强固执的小丫头永远都不知道,她错过了怎样情深意重的好男人。 当然对于我现在身处的环境来讲,高演对萧唤云千依百顺的态度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我自然乐见其成。 虽然心底仍然有为萧唤云而起的淡淡遗憾之情,但是占了萧唤云的身体并非出自我所愿官场桃花运。 假如可以,我也不希望一直经历这样的颠沛流离,不停地在这世间舍夺重生。 只是说到底我本身也无法控制这旅程,也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何去何从。为她颂了三遍往生咒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只希望她早日轮回,有个幸福无忧的来生。 这样想着,语气中便带着丝丝黯然和落寞,“妾身前些日子想差了,望王爷体谅。” 说着便要俯下身行礼,这高演见我这般姿态,慌忙拖着病弱的身体几乎是奔下床榻,伸出苍白的双手止住我下跪的动作。 我原本也没有想要真正下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赌的就是高演这个未来天子对萧唤云的爱怜之心,定不愿见她这般卑微的姿态。 于是我顺着他的力气直起身来,看着他因沉疴而惨白的脸颊,反手扶住这个与其说是天子,不如说只是个普通病人的男子。 在心中默默念道,虽然我已不是你深爱的萧唤云,无法回报你的一腔深情,但我会是你可以托付后背的盟友、伙伴。 在这重重深宫之中,我绝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情,更不会像原身一样在这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为了高湛而捅你一刀子。 眼见着天边的朝阳即将升起,我轻声唤着内侍进来,吩咐他将殿下今日要穿的衣袍和存放在祖庙的龙袍都拿进来。 尽管高演还未登基,但是目前的形式已经非常明显了,长广王高湛早已在一月之前出宫祭天,长时间未回皇宫,又在先帝驾崩这么紧急的时刻与宫中失去了联系。 在偌大皇宫内唯有娄皇后之子常山王高演是唯一有继承权的皇子,再加上娄皇后的通天手段,我不相信高湛有丝毫翻盘的机会。 就在我心中默默盘算的过程中,高演始终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曾放松一丝一毫,好似我是他在逆流中抓住的唯一一根的浮木一般,带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我看似娇羞地低下头,心中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尴尬,幸好内侍很快端了龙袍和衣饰进来。 我连忙挣脱开男人苍白修长的双手,不是没有看到他陡然黯淡的神情,但是我必须亲手接触龙袍,才能知道之前阿璇做得手脚究竟有多严重。 知道了情况才能用灵力修补,尽管无法做到恢复如初,但是总要让龙袍挺过这短短一天的登基大典再寿终正寝才行。 这样想着,我阻止了一旁内侍想要服侍高演更衣的动作,上前亲手捧起了那明显华贵异常的龙袍,用淡笑掩盖着心中的叹息。 这萧唤云也真是丝毫不顾自己丈夫的脸面,我手上这件帝服尽管外表仍然完好如初,内里的结构却早已被酸液破坏殆尽。 只需经过小小的日光曝晒,就肯定会分崩离析,成为破布一块。这计策不可谓不毒,果然女人在爱情中都是没有理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出来啦~ 新文保证日更~ 欢迎撒花,跟我讨论剧情噢~ 38度还要出去调研的人伤不起啊!! 专栏戳这里→~ 【景岚阁】 【唔,大病彻悟这个梗神马的!我知道是都快用烂了= =!但素,梗不在老,有用就好啦啦啦~】 ------------ 4003女相陆贞之登基大典 暂且不说这帝服在众目睽睽之下无风自损会给离登基只有一步之遥的高演带来多少非议,只单单凭着身为天潢贵胄却在这般重要时刻衣衫不整这一点,就足以令人诟病了。 萧唤云这是自己往丈夫身上泼了脏水之后,还兴高采烈地为她政敌们送上把柄。 如此庄重正式的场合,就算高演已登基为帝,都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更不用说要是还没完成登基大典,这件事的后果就更加严重了。 萧唤云狠是为了竹马高湛,但是我却不能按照她的意愿让这一切发生,小心翼翼拂过帝服,抚摸质料的同时运用灵力将其中结构稳固下来,必须要保证在登基大典上这龙袍不能出问题。 问题是这件衣服内里早已毁坏殆尽,这般粗陋的补救实在起不到大作用,但是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将龙袍从头摸到脚。 于是我只能眼带赞赏地夸道:“不愧是帝服,这做工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我真想第一眼看见殿下穿上它的样子。” 接着装作情不自禁的样子拿起帝服在高演身上比划,似乎想象着他穿上时的样子,同时运用仅剩的小部分灵力细细加固着破坏严重的部分。 而高演似乎也没有斥责我逾矩的打算,不管身边侍者们有些惶恐的神情,竟是带着温柔地笑容由我动作,眼中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自得。 这小小动作便耗费了我极大精力,更是将我昨晚到现在积蓄的灵力挥霍了大半,灵力的亏损导致我的精神越发不能集中,我抿抿唇打算硬抗下去。 有些受不了他专注的眼神,再加上帝服已处理好,我就顺势把帝服放回那个满脸惊恐的侍者端着的盘子上,不经意的一眼瞟到了另一件服饰,藏蓝色的衣料,质地极好,剪裁简洁而大气。 我心中一动,拿起代表着王爷身份的服饰再次来到高演身边,看着他越发明亮的眼眸,笑颜如花地提议道:“今天不如由妾身为殿下更衣吧。” 高演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即答:“……好,好!”接着似乎像个还没学会穿衣的小孩子一般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他还闪烁着如孩童般喜悦的眼眸,我暗笑着,伸手轻缓地展开衣袍,抚平皱褶,细心地披在常山王殿下单薄修长的身体上,为他拉过衣襟,整理袖口。 由于用尽了灵力,明明只是更衣这小小的一件事,却耗费了我极大的力气,几乎累得我喘不过气来。 见我面上隐约的痛色,高演眼中凝聚了真切的关爱,连声问道:“唤云,你怎么了?身体还没好吗?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谨言。” 高演的本意是好的,我却不得不拒绝,“多谢殿下关心,妾身没事,大约是病刚好的原因吧。慢慢养几日就好了,不用这般大惊小怪。” 看着仍然显露着露骨担忧的常山王殿下,我有些无奈,这男人由于从小病弱的原因,被母亲娄太后保护得太好了,或许对于前朝政见可以侃侃而谈,但是对着后宫的弯弯绕绕却是半点不懂。 在现在这样群狼环饲,各自虎视眈眈的状况下召见太医,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各方势力我身体有恙,是个很好的靶子。免不得有人打着看望的名义过来探些消息,做些手脚。 我又怎么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呢,委婉地再三拒绝高演的提议,耐不住他的喋喋不休,我稍显冷淡地提醒道:“殿下,就快接近卯时了。” 高演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叫了内侍进来替他束发,毕竟我只帮他换了衣服,登基大典之上可不能这般敷衍了事。 看着穿上王服带上发冠的高演,气质高华、威严毕露。我扬起微笑,谁说他不能当个好皇帝呢?尽管前朝似乎都认为长广王才是下任帝王的好人选,我确认为常山王未必不会是个好帝王。 历来帝王并不是要足够有野心才可以的,虽然常山王殿下明显仁爱有余,野心不足,但这何尝又不是万民之福呢? 有野心的帝王带来的不一定是前朝稳固,反而可能是四处征战、民不聊生;而我敢保证,要是常山王为帝,定是体恤民情,安国定邦的仁君,开荒不足,但守成定然有余。 见衣领有些松散,我连忙上前动作轻柔地抚平,对上他温柔的双眼,语带忧愁地轻声说道:“妾身惟愿殿下能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看着他有些动容的神情,我再接再厉:“殿下之前病又重了大约就是因为‘心病’吧。” 听了我的话,他沉默了良久,叹息着说道:“唤云果真聪慧,本王又何尝愿意夺了弟弟的尊贵荣耀,但是母后……” 我心中感叹着娄太后不愧是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最终胜者,就算当初因为长广王母亲柔然公主吃了暗亏,无奈自请让出正妻之位,但且看今日她的儿子才是下任帝王,就知道她仍然是最终的胜利者。 估计这一天她早已等了太久,久到即便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能力改变她的意愿。 想来也是,当年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却迫于柔然公主郁氏的威势自请平妻,连生的儿子都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差点连储君之位都丢了。 尽管后来又成为了皇后,却还要对着郁皇后的牌位执妾室礼,是个女人都忍不下去,更何况娄皇后这般智计多谋、心高气傲的女子。 她忍了这么多年,忍过平妻和继室的耻辱,好不容先皇驾崩、长广王失踪,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的境况,鬼才相信她会甘愿放过呢。 我带着安抚的笑容淡淡说道:“长广王殿下是天潢贵胄,日后自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殿下无须担心,况且殿下之举怎么会是夺呢?先皇并没有立下遗旨指定长广王为继承人,这天下之主,自然是有能者据之。” 高演闻言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望和自厌:“父皇心中属意谁,难道还不清楚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但仍旧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可以先替皇弟监国,等他平安回来再即位。” “殿下!”我有些严厉地喝道,心中涌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妾身知道殿下爱弟心切,但是那样的话请不要再提起了,殿下之即位,乃万民所愿,势在必行。” 看到他有些震惊的表情,我知道自己口气有些过重了,但是我脆弱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起他的刺激,要是高演没当上皇帝,我在这后宫的处境岂不是又要危险几分[重生]天王再临。 这样想着,我缓了缓语气,硬是从咬牙切齿的情绪中漏出几分柔弱,带着淡淡的不安开口说道:“如今妾身在这宫中已是举步维艰,若是殿下……”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令人生畏的场景一般,我轻轻敛下双目,泪珠潸然而下,高演听了我的话,果真心疼万分:“我不知道唤云你的处境竟然这般……我居然不知道……” 语气中带着懊恼和后怕,一句话未尽便上前温柔地拥我入怀,原本瘦弱的身躯现在却含着无比坚定的力量。 我可不是萧唤云那个傻丫头,为了高湛和为所谓的自尊始终不肯向高演示弱,甚至连这后宫中的一次次险境都自己扛过去,就算是娄皇后的陷阱,也咬着牙不屑让高演知道。 我要是始终坚持着这些莫须有的骄傲和毫无意义的自尊心,早就死在一场场轮回中了,哪会逍遥地活到现在。 我抬头看见高演深沉的眸光和恍如起誓般的表情,心下安定,这个始终宽厚仁慈、恭俭孝悌的皇子终于第一次露出了那般坚毅沉稳、杀伐果决的神情。 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一次性就解决掉他想退位让贤的想法,但是现在能让他知道我的处境艰难,并且暂时打消他不愿即位的心思就好。 但凡登基大典礼成,一切都成定局,那长广王纵使有通天手段也是毫无办法。 我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珠,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今天应是殿下的大喜之日,妾身却这付样子,真是……”语意未尽,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在我面前,什么样子都可以。”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握住我的指尖,眼带宠溺地说道。 闻言,我面色微红地低下头,语带羞涩地说道:“妾身失礼了。” 看着天边越明的天色,我催促道:“殿下,不要忘了还有早朝,别让母后多等了。” 高演闻言才发觉时辰已经不早了,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我的手,注视着我行礼然后款款离开。 等在含光殿中的我仍旧有些担心,这个时辰应该登基大典已经过了大半了。 现下帝服不会出问题,照理来说应该一个时辰左右就能结束,而一旦高演登上皇位,无论高湛是死是活都无力回天。 正这样想着,就传来了新帝通传的消息,让侍女为我再一次整理了发饰,我就跟着侍者走向前殿。 走过长长的甬道,路过文武百官,我依礼跪拜,没有抬眼直视帝王容颜,心中却轻吁了一口气,高演终究还是坐上了帝位,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雄起~ 新文保证日更ing 照例打滚求包养,戳这里→~ 【景岚阁】 点进来的亲们,我想做个调查~ 我对将近五比一的点收比感到很忧伤, 所以大家能告诉我,你虽然点进来了,但是却没继续看下去的原因吗? 文笔啊,雷点啊,人物设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 谢谢帮忙~ ------------ 5004女相陆贞之帝后和谐 尽管我之前还不想对高演下跪,更是不喜欢跪拜的礼仪,但我从不在自己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我最是随遇而安,每一次的复生情况都不尽相同,除了灵力是本源力量之外其他的能力并不会跟随我。所以在一开始,夹着尾巴做人是必须的。 正在这万籁俱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时刻,我听见清晰的脚步声向我走来,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温柔而坚定将我扶起。 我稍稍有些动容,将手放进他的大掌里,顺势站了起来,与他并肩。 听着他充满威严地颁下圣旨,将凤印交予我而不是他的母后,尽管迫于娄太后压力我只被封为贵妃却在他的口中成为照比皇后的存在,明晃晃地向众人宣告我在他心中的分量。 恩封完后宫,他便表情肃穆地命令刑部兵部尽快寻找长广王。 我听着他的一道道旨意,心下感叹,果真是个仁厚温俭、谦廉孝悌的好男人,即便是在这样意气风发的时候,仍然时刻惦记着自己遇刺失踪的皇弟。 我跟随着他的带领,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来到这离天下之主最近的位置。 我知道这个男人听进了我之前的示弱,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告诉我,他会给我这世上他所能给予的最大权利,让我有能力在这后宫中自保,再也不会受到他人的欺凌。 我微笑着瞟了一眼娄皇后,啊不,现在应该叫娄太后了,眼中的自得显然是气到了她。 在心中默默起誓,虽然现在我还不是这后宫最最尊贵的女人,但我总有一天会是的。 况且现在凤印在我的手里,而我也不会像前身一样为了高湛自毁长城,接下来就等着看谁的手段高、本事大了。 自古婆媳都是冤家,我跟娄太后当然也不例外,之前的萧唤云也是恨娄太后入骨。 先前是恨她使计迫她嫁给高演,与心上人高湛有缘无分,后来是恨她夺了高湛名正言顺的太子之位,又对其暗下毒手极品大教皇最新章节。 我在这大殿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不可能成为她的盟友。因为她眼中的忌惮和怨恨是那样露骨,只要有眼睛是个人都能分辨出来。 我想除非我本身对高演的影响力下降到不会威胁到她的地步,她才会停止针对我吧。 登基大典结束,娄太后先一步回到了后宫,看到被大臣们簇拥着走向议事厅的高演投来带着歉意的目光,我连忙回了一个带着安抚和欣然的微笑,随后也回到了我的含光殿。 阿璇仍旧等在殿中,但是原本欣喜不已的表情早已是一片迷茫和不解,我心中念着她的衷心,不愿她继续做无用功。 于是挥退了众人,示意她跟我走进内殿,我缓步走向高座,挥开衣袖坐下,淡淡开口:“皇上已经登基。” 身处内宫的阿璇果然还没有收到消息,表情震惊地问道:“怎么会?!龙袍呢?难道龙袍没有风化吗?登基大典居然还办得下去?” “也许是因为皇上是真龙天子吧,龙袍并没有出问题。”因为不想暴露灵力的存在,我打算将一切都归之于天命,想着以莫须有的鬼神之说引起阿璇的敬畏之心,我便高深莫测地说道。 阿璇见我全然不同往日对高演的厌恶鄙夷之情,反而称呼其为皇上,有些狐疑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常山王这般改观?” 我内心有些无奈地咆哮,难道要我说出现在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全在丫高演身上,我能不全力刷人好感度吗?!不然在这深宫中我要抱谁的大腿才能平平安安,甚至风风光光地活下去。 心中这样想着,却不能说出口,我只能默默的转移话题,有些黯然地开口:“我被封为了萧贵妃。” 阿璇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冲口而出的话语带着极大的怨愤和不满:“这齐国怎么能如此对待公主?当年接公主来齐国时候的约定可不是这样的。” 我笑着安抚道:“傻丫头,今时不同往日,梁国已亡,我这个梁国公主早已没有了分量,其实,要不是有高演在,估计我早就在这深宫里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不想……阿湛。”有些艰难地吐出一个对全然不识之人的昵称,怕阿璇看出破绽,我伸手拂过眼角,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轻声说道:“但是现在我一无势力,二不能出宫,又能怎么样呢?” 收起有些软弱的情绪,我再次对着眼前这个衷心耿耿的侍女吐露心声:“阿璇,你是知道的,我堂堂梁国公主,怎么会稀罕这贵妃的位置。”停顿了一下,我露出微笑:“我要的,自然是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位置。” “我会对高演有些好脸色,那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你,从今往后便是王尚仪,替我好好掌控内侍局。这后宫,也该好好清理一下了。”我语带冷冽地吩咐道,而阿璇闻言则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立即跪下连连谢恩,安抚好了这原身的脑残粉,并把她发配出去,我这才安下心。 虽说这阿璇的衷心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但是她想要效忠的主人并不是我,为了避免她在日常生活中发现我的异常,只能安排到别处去了。 罢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是等我对着含光殿清洗一番,还会找到新的心腹宫女的。 在阿璇身上下了灵符之后,我便让她退下去做接任尚仪的准备。 灵符虽然只是小把戏,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可惜我的灵力严重匮乏,不然怎么会连个人都控制不住,甚至最得意的式神都不能拿出来用。 话说回来,尽管登基大典顺利地举行了,高湛也没有出现,但我仍然有着不好的感觉。 萧唤云在得知高湛落水的手笔出自娄太后之后就觉得他应该凶多吉少了,因为娄太后如此憎恨高湛,一旦出手怎么会给他留下存活的希望,所以她才咬牙切齿、痛不欲生,恨不得叫娄氏以命偿还江南第一剑最新章节。 但是在我看来,这长广王高湛活命的几率倒是挺大的,毕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就算是受了重伤,落水昏迷,反而可能随波逐流躲过了娄皇后接踵而至的刺杀。 要是他命好,或许现在已经被好心人所救,潜伏在这都城附近,就等着伤愈进宫力挽狂澜呢。 这个朝代对女子的管束并不大,大约是因为齐国先祖原先是鲜卑族的原因,民风彪悍,而女子的权力也比我想象中的封建王朝要大得多。 尽管我身在后宫,但仍是有些消息渠道的。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下任帝王的王妃,要是一点人手也没有岂不是要被人笑话,虽然这势力远远不及娄太后的强大,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但是培植自己势力的计划也该开始了,不然就算是在自己的宫殿里都要小心翼翼,唯恐落了把柄。 正在我思考着如何清理这含光殿的时候,侍女走进来轻声报告:“皇上的御辇驾临。” 我看了看天空,这才不过丑时,高演这是议完事就直奔着含光殿而来了,他越是这般看重我,就越是拉起了娄太后和后宫众人的仇恨。 想来娄太后定是在自己寝殿里摔瓷器呢吧,这样想着,我漾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容,走出内殿想去迎接新皇。 刚走出两步,就看见高演快步走来的身影,我福下身打算行礼,却被他一把托起。 看着他有些气喘、满脸虚汗的样子,我不由得冷下脸埋怨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走那么快干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搀扶到一旁的榻上,心中庆幸着已把阿璇调走,不然这番作态又要引得她怀疑了。 闻言高演苍白的脸上涌起淡淡绯色,轻声回答:“我只是想早点看到你。” 我看着在他惨白的脸上显得越发精神奕奕的双眸,伸手拿出帕子将他脸上汗珠擦去,然后便让人高声传膳。 用完膳后,高演来不及多说几句话便又匆匆离开。 我知道他新帝登基,先帝又并不勤于政务,案上必定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批阅。而他之前也并没有接触这些的机会,现在必然手忙脚乱的,也就没有趁此机会向他灌输为帝的必要性,笑着送走了他。 谁知晚膳过后,我刚沐浴完毕正打算就寝的时候,他又带着一身疲惫出现在了宫殿门口。看着高演脸上虚弱却真挚的笑容,我只能再次兴师动众,吩咐侍女准备好沐浴的东西。 沐浴过后,高演一身清爽地上了床,我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躺在床上,心中有些忐忑,害怕他因我这天的柔顺态度而想与我圆房。 话说回来,当我从记忆里得知这萧唤云居然还是处子之身的时候也是一半震惊一半不可思议。这高演未免也太心胸宽广了,连新婚妻子拒绝与其同房都能忍下来,简直是叹为观止。 没想到高演并没有叫醒我的打算,只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俯身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替我掖了掖被子,便在我身边躺下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用灵力控制住自己的四肢,接着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戳这里有糖吃噢→~ 【景岚阁】 捉虫完毕 ------------ 6005女相陆贞之高湛回宫 高演这登基第一日便宿在我这里,一旦传开来可是无比拉仇恨的事情。想来娄太后定是会开始广选美人进宫,来分我的宠。 尽管我原本就是这后宫地位最高的女子,又向来得帝王的宠爱,这样的事情还是触及了娄太后敏感的神经吧。 我倒是不担心进新人会威胁到我的地位,且不说萧唤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有了灵力滋润之后只会越发出尘,我二十年之内用不着担心年老色衰的问题。 不过即使娄太后执意要纳新人进宫,按照高演这身体的状况,即便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况且他现在看起来似乎只对这萧唤云情有独钟的样子。 现在只要抓住了高演的宠爱,保证他的地位稳固、身体健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幸福无忧的下半生就在不远处和我招手。 时间在我熟悉宫务,了解势力,应付皇帝的过程中飞快过去了。 只是今天,高演来到我宫中的表情有些明显的不对,替他泡了一杯花茶,我便施施然坐在贵妃榻上,准备听新任皇帝陛下吐苦水。 他看着我的举动露出了个生动的笑容,但很快被悲痛掩盖,语带哽咽地说道:“阿湛到现在还没有被找到,母后……母后说明日就要举行阿湛的祭礼……并且追封阿湛为皇太弟。” 我闻言立即露出了悲伤欲绝的表情,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捂着嘴唇轻晃着脑袋,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虽然我对高湛的死活心中早已有数,在我看来,长广王高湛这般人物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况且这些天的没有消息便是证明高湛真的活下来了的最有力证据,不然娄太后派了这么多兵力不可能寻不到高湛的尸体。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高湛福大命大,险中求生,或许他现在已经潜伏在宫外以图躲避娄氏的搜查,伺机等待着机会进宫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皇上和百官面前。 尽管心里对高湛葬礼的消息秉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但是表面上我却仍然要装作一副无比悲痛的样子。 我昨天的性格大变还能勉强解释说是大病初愈的感悟,若是我今天对于自己的青梅竹马,曾经倾心相爱的恋人都表现得无动于衷,没准就被当做妖孽抓起来了。 虽然这般想着,但是我又懒得为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继续浪费眼泪,灵机一动之下,我顺应着淬炼身体用光灵力而来的晕眩,果断晕倒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眨巴两下眼睛,发现肚子饿极了,但是又不想打扰到睡在身边的高演,我只能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越过高演这座“大山”去投奔我最爱的食物。 正在我专心致志翻山的过程中,耳边传来一丝轻笑,我一哆嗦,吓得差点滚下床,幸而高演反应迅速地大手一捞就把我捞进怀里,我只能直勾勾地瞪着高演含着笑容的狭长眼眸。 奇怪的气氛逐渐弥漫,我硬着头皮挣开高演的怀抱,下了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仍在床上斜睨着我的高演说道:“臣妾腹中有些饥饿,却又不想打扰到陛下好梦,这才……” “望陛下谅解。”说完没有看高演的反应便快速而优雅地退出内殿,招来侍女,让她从小厨房里端点东西过来。 桌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糕点,正在我犹豫着先吃哪个的时候,高演掀起帐幕走了进来,有些担心地嘱咐道:“你一整天没吃东西,让小厨房先炖点粥垫下肚子,这些等用了粥后再吃。” 高演的语气里带着关心和不悦,以及不容反驳的口吻,于是我只好将目光从可爱的甜点上移开,乖乖地等着小厨房熬的粥田园地主婆。 一边吃着新鲜出炉软糯甜腻的粥,我一边考虑着明天的事情,按照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想来高演不会允许我参加,毕竟祭礼是繁复而冗长的,我这样的身子不一定撑得住。 但是这葬礼说什么我也要去看看,于是在喝完粥解决掉甜点之后,我便迎着高演兴味的目光幽幽地开口:“陛下,臣妾想参加明天长广王的祭礼,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尽管只有衣冠冢,臣妾也是要看这最后一眼。” 帝王向来温柔的表情中显露一丝不豫,我却装作没看见,让他以为我仍旧情难忘也好,毕竟一个人的感情不可能转移的那么快。 看着他有些不悦的神情,我继续软语恳求道:“就让臣妾去吧,臣妾去看阿湛的牌位最后一眼,然后就把他忘了,好不好?” 听见我又叫回了原先年幼时的称呼,高演的脸色明显复杂了起来。但是听到我后面的话却又意动了。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盈满泪水的眼睛盯着高演看。我有预感明天高湛肯定会出现,不然要是祭礼成功办完,这长广王在百官眼里可就真的死了,就算之后他又回来了,也必定是一桩笑谈,只会侮辱他的好名声。 既然高湛必然出现在祭礼上,我就必须到现场去观察情况和分析敌我状况,要不然高演这个二十四孝好哥哥突然玩起退位让贤来,我上哪再去找一个天下至尊的丈夫。 话当然不能这样明说,眼看着高演在我的眼神攻势下明显得动摇了,我再接再厉,柔声呼唤道:“阿演。” 看到他明显柔和的表情,甚至有些享受地眯起了凤眸,我就知道,明天的祭礼我是去定了。 填完肚子,高演挽着我回到了床上,即便在我睡着之后,仍然没有放开搂着我的手。 我无奈,但刚刚得了便宜不敢甩开他的手,只能由他去了。 跟随着高演和娄太后来到祭礼上,我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好了。为了怕今天眼泪不够多,我出来之前还特意喝了两大杯水。 看着长公主悲痛无比地晕过去,看着娄太后语气低沉却眼带欣喜地宣布追封高湛为皇太弟,看着文武百官面上一片惋惜。 戏剧性的事情就在娄太后话音刚落的时候,发生了,一身黑衣的长广王高湛缓步走进了大殿,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沉郁,仿佛这一场刺杀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 我盯着这个萧唤云至死也念念不忘的心上人,眼带审视、仔细端倪着。 长广王的的面貌如同他哥哥一般俊美无匹,唯一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同的地方,便是那劲瘦的身躯里充满的旺盛无比的生命力,即便是身上的重伤还未痊愈却仍然不损分毫。 而那双眼睛里野心、不甘和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憎恨也尽收入我眼底。 只有一心只想当个好哥哥的高演没有发现,我跟娄太后却同时因为注意到高湛的怨恨而暗下了神情。不过我很快就调试好情绪,露出一个欣喜但不显得逾矩的笑容,一副想上前却不能的纠结表情。 看到娄太后投来的不屑目光,我悄悄在心里比了胜利,看起来我的表演挺到位的,连娄太后都骗过了。 听着高湛信誓旦旦地承诺自己会成为一个贤王,尽全力辅佐高演的话语,我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他能说出这般尽弃前嫌、宽宏大量的话,除了因为现在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无力回天之外,更是因为高演已经药石无罔的身体状况吧。 他明知道高演的身体已经拖不了多长的时间,他现在是御笔亲封的皇太弟,在没有皇子的情况下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高演的身体状况连是否能生下身体健康的皇子都讲不定[生活大爆炸]竹马情商低。 高湛现在是最青春年少的时候,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既然面前摆着不用兴师动众地谋反都能得到帝位的选择,他自然不会自找麻烦,所以他选择耐心潜伏。 不是我用最险恶的心思猜测高湛,而是这世间最尊贵的高氏家族里不容许真情,一旦有了非分之想,妄图得到那个人间至尊的位置,便不得不利用一切可以得到的利益,细心筹谋、步步为营。 我看着这白衣缟素的灵堂里众人脸上形形□、无比精彩的表情,心中叹一口气,又有几人是真心真意为高湛的归来而高兴的,现在连我也不过只是做戏罢了,大概这大殿上唯有高演是真心欢喜自己幼弟死里逃生、平安归来的吧。 明眼人都知道,长广王的归来又会为这前朝纷繁复杂的局势带来一场动荡。 我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高演终究还是名正言顺即位了,纵使高湛曾经多么得先帝的宠爱,如今也不过是明日黄花罢了。 高演脸上显露着喜不自胜的笑容,似乎想要拉着高湛立马离开这个无谓的灵堂,好好把酒言欢。 但是我却不想给他们兄弟增进感情的机会,也不想让高湛继续增加在高演心中的分量。 反正我大病刚愈,宫中人都知晓我身体不好,于是我装作支持不住一般,轻微地摇晃了一下,贴身侍女宛柔似乎发现了我的不适,上前一步来到我身后低声询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既然侍女已经到位,我抬手拿着帕子想拭去脸上的虚汗,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好像要假戏真做了一般,还未来得及多说一句话,便陡然间眼前一黑。 晕倒前,我听到高演、高湛两兄弟几乎同一时间响起的、满含着急切和痛色的呼唤:“唤云!”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日更ing~ 戳这里啊戳这里,拜托你就戳一下嘛~→ 【景岚阁】 【题外话】 话说我昨天晚上看电视的时候看见了个天雷剧!!名字叫做新洛神亲们知道么!我看完两集累觉不爱! 刷新了我的世界观啊啊啊!!我!了!个!去! 我的脑子里还留存着小时候tvb蔡少芬演的那个洛神甄宓,那叫一个天姿绝色、足智多谋,论胆色,论本事都不输男人! 结果新洛神不但嘴歪,讲话还老是哼哼唧唧、嗲气兮兮的!!我听着声音简直要死了要死了!!后来一想可能是后期配音的问题不关演员的事情,于是我就忍耐着看下去了。 但!是!她居然还时不时的唱起了黄梅戏!!你唱也就算了!!后期录得还走音这尼玛是什么意思!!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剧情我就先不吐槽了。。。请问服装跟化妆师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你丫所有武将的盔甲全一模一样你好意思么!!别以为换个金银劳资就分不出来了!! 这剧的编剧居然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抨击tvb的剧不符合史实。。。我真是觉得比起这个估计小学都没毕业的编剧- -于妈真的算是业界良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曹植小朋友在剧中算是一大亮点呀,是个好萌的正太呀,还有小兔牙呀~一笑起来简直把我萌死了- -我为了看他才坚持了两集的说。 ------------ 7006女相陆贞之争奇斗艳 有些男人就是犯贱,当你把他当做心上唯一的时候,他却对你弃之若敝,即便你跪在地上恳求他的一丝感情他也不会心软分毫,反而觉得你死缠烂打、粗俗不堪。 萧唤云便是如此,她为了高湛连贵为王爷的丈夫都能威胁。却独独受不了高湛撕开她伪装强硬的假面,受不了他唤她一句皇嫂极品废材惹人爱。 但是当你开始对他不屑一顾、连一个眼神都不会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却开始回忆起你的好来。 我不是萧唤云,我不会眼巴巴地凑上去给人践踏自己的感情和尊严。 我始终认为,爱情没有错,但是当一份爱情可以摧残你的自尊和骄傲的时候,它就已经变质了。 况且现在我已经是高演的妻子,为了丈夫的自尊和面子我也不会和小叔再续前缘。 高湛的回归就像是在湖中投下了一个石子,尽管溅起了水花,但是时间久了也就重归了平静。 我生活深宫之中,没有特意打听他的消息,而高演也有意无意地避免着我可以接触到他任何信息的可能。 一成不变的生活有些无趣,而在我丝毫不见衰弱的帝宠之下,娄太后终于按耐不住了,通知了各宫她准备设赏菊宴召见所有后宫嫔妃的打算。 高演这段日子一直宿在我这里,即便是在我身体不方便的时候也不肯去其他宫中。但是奇怪的是,他却始终没有提出过要进一步的要求,每每就寝时只是温柔地拥我入怀。 我也并没有利用凤印的权利阻止他宠幸新人,虽然知道我可以。 但是这高演毕竟是帝王,就算后宫没有三千,也有几百。俗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别看现在他对萧唤云百依百顺,这并不代表日后也会一如往昔。 我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帝王宠爱之上,人的感情最是捉摸不定,前一秒还爱如珍宝,没准下一秒就弃之若敝了。 况且我的身份又是那么尴尬,虽说是梁国公主,但是梁国已亡,这永世公主的名头便也只是名存实亡罢了,现在占着这贵妃的位置其实半分底气也没有。 除了当年嫁进常山王府时带的颇多嫁妆,和公主身份带来的这一身骄傲之外,我几乎一无所有。 在这风云变幻的后宫,帝王宠爱是有益的,却不是必须的。对我来说,权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既然高演将凤印交给了我,那我定然会物尽其用。 最近我为了宫中事物几乎忙得焦头烂额,还总是受到娄太后不软不硬但是无比膈应人的冷钉子,连带着我看见高演都会忍不住迁怒起来,反倒是有了几分萧唤云从前的样子。 尽管对高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但是耐不住这货每次可怜兮兮、满身疲惫地出现在我宫殿门口,他似乎知道这番作态特别容易让我心软,于是不厌其烦地故技重施,每每一有空便欢快地奔着含光殿而来。 这番恩宠之盛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娄太后看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我曾经也委婉的提醒高演要雨露均占,但是高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带着两分委屈和不甘愿,我便再也没提起过让他去别的宫里。 反正在我管辖的范围之内能多给他一些自由,那就随他吧。他虽贵为皇子、王爷,如今更是九五之尊,却始终受制于自己的母后,万事都在退让和妥协,难道要让他在这宫闱私事上都不得不听从母后吗。 娄太后的打算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想高演勤奋耕耘,早日生下皇子,再使计夺了高湛的皇太弟之位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他,这样高氏皇族就能牢牢掌握在她的手里了。 娄太后在觉得高演的身体状况已无力回天时候,就开始积极地迫使他传宗接代,丝毫不顾虑自己亲生儿子的感觉。 她对亲子尚且如此,对我这个家道中落的媳妇更是不用想了无双枭雄。 我想连我也看的明白的伎俩高演不可能不知道,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左右过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是娄太后手上的傀儡一般,被她时时掌控着,这样的人生也太过悲惨了。 我无法想象没有自由的人生,尽管我在复生的过程中有时会趋于弱势,也有位于人下的时候,但我从来不会屈服。 我心中的自由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无拘无束,而是作为强者对于自己命运的掌控欲。 从生到死,世世轮回里,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左右我的人生,我始终执拗地相信,我的命运,只有自己能决定。 已经当上王尚仪的阿璇大约是听闻了赏菊宴的消息,端着一件司衣司新赶制的华贵衣裙前来求见。 听着她溢满担心的话语,我对着铜镜漾起一抹笑容,淡淡地说道:“这容貌和打扮固然重要,但是只要皇上心中有我,这世间再美丽的花朵都入不了他的眼。” “若是皇上执意要宠幸新人,我一个小小的贵妃怎么拦得住。”说着,我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冷,心下感叹,纵使有着绝色容颜,倾世才华,男人要变心,那也是谁都拦不住的。 有句话说的好,当一个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的矫情是可爱,你的任性是情趣,你的嘘寒问暖是体贴,吃醋拿乔是在乎。 但是当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你的矫情就是做作,任性就是无理取闹,嘘寒问暖是啰嗦,吃醋拿乔更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甚至在他看来,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普通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世间最尊贵的帝王呢,我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他会始终待我如一,维持这般如珠如宝的态度。 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结局便是时光流转,我终有一天色衰而爱弛。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抓住帝王的心思,即便在恩宠已逝之后,仍然能依靠着帝王些许旧情和怜悯之心在这后宫中立足,或许以后没了帝王的注目,我还能过上我期望已久、安静平和的日子。 这御花园里多半是群芳争艳,任百花齐放也夺不走这园中美人的半分颜色吧,不知道身为这场宴会的直接受益人的高演现在有何感受。 想着,我唤人来替我换了天青色的常服,却尽量减了发簪与头饰,只戴了一只翡翠簪子,先皇去世尚未满百日,民间还到处都挂满了白绫。倒是这宫中,先帝身边最亲密的女人,却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开宴作乐。 看来这先帝在娄太后的眼里果真是半点分量都没有,能在他孝期之内就拉起一片歌舞升平、欢快喜乐的景象,不知道这先帝在九泉之下有何感想,是否能瞑目。 现在这鸿门宴已经开始,我这个最重要的宾客竟然还没到场,真不知道娄太后心中又积累了多少不满。 我悠然漫步着,丝毫不着急是否能赶上这群芳宴。 在我到达那片溢满了脂粉香气的地方,看着娄太后铁青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已迟到良久。 对着娄氏眼中的不悦我心中不以为然,娄太后纵使现在权势滔天又有何用,说得难听点,她的身子还能熬多久。 尽管心中并没有对娄太后的忌惮,但是礼不可废,我对着皇上和娄太后行礼,连一眼都没有扫在这帮莺莺燕燕身上。 娄太后并没有叫我起来,好像没注意到我仍然蹲着一般,带着不满和质问的声音响起:“贵妃穿的这般素净,又姗姗来迟,不会是心中有怨吧?” 高演见娄太后有意刁难,连忙柔声叫我起来,我顺势直起身子,对他笑弯了眼,转而盯着娄氏越发难看的脸色回道:“回母后的话,父皇驾崩还未满百日,按理我这做媳妇的应该素服百日为其守孝随身空间之重生红色年代。但是为了怕冲撞了皇上,这才如此打扮。” 一边看着娄氏随着我的话瞬间心虚和失措的神情,我笑着说道:“尽管臣妾跟皇上知道您为了父皇茶饭不思、悲痛欲绝,想要转移注意力才开了这宴会。” 我左右浏览了一遍这园中美人,继续语气担忧地给娄太后捅娄子:“可是这一旦传出去,天下百姓可不会和我一样理解您的苦楚。万一有人从中作梗,冤枉母后您不知恭俭,在守孝时便歌舞作乐这可如何是好?” “唤云!”见我越说越离谱,高演只能无奈地出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和警告意味。 他刚冷言完,看见我眼中的委屈之意便又露出后悔和心疼的神情,随即招了招手,不顾这园中所有女人投向我混合着嫉妒和愤恨的眼光,柔声说道:“唤云,过来,坐在我身边。” 看他这一番表态,我只能见好就收,把更加尖利的话语咽了下去,再次行了大礼,诚恳地说:“臣妾愿为母后消业,替皇上分忧,素服吃斋百日,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闻言高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开口夸赞道:“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朕准了。” 娄太后失了说话的先机,如今只能铁青着脸任由我占尽上风。 我眼中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御花园上上下下服侍和参加宴会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这娄太后的名声可算是毁了。 看起来高演对自己母后不但没有为父皇着素吃斋,反而宴饮作乐也有些恼怒不满,不然不会爽快地允了我的请求。 这一场,我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都日更了,你就戳一下收藏我嘛→ 【景岚阁】 话说我刷这公告也好久了。。但是作收毛也没涨诶 ~> <~好受伤 【题话话】 话说我又去自虐看新洛神了- - 我知道人参公鸡不好,但是演洛神的那个新演员我真尼玛看不下去啊啊啊啊!!矫揉造作,不知所谓,跟朵小白花似得一点点风雨就能把她摧残,整天楚楚可怜的尼玛!! 就这样还把我家曹植小盆友迷得死去活来!!拜托曹植你这货是多没见过世面!!这新洛神把曹家父子写得跟弱智一样啊啊啊!! 忍不了啊忍不了,她敢不敢有点骨气,敢不敢有点智商= =我敢打赌要是这货没有那张脸,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至少我就想乱刀砍死她!!好想看看那货没了那也算不上倾国倾城的脸蛋还混得下去伐!! 越看越怀念蔡少芬啊~想她第一次在城郊遇见曹军的时候,那般沉稳淡定,运筹帷幄,笑语妍妍地便把曹军糊弄了过去,保全了家人。 然后在兵荒马乱之中,又力主开仓放粮,这般冰雪心思,善良悲悯,我一直觉得如果男人要爱上一个女人,不可能仅仅为其颜色所迷,肯定有更加吸引人的品质在那个女人身上,不然那根本就不是爱情! 而新洛神就完全把甄宓写成了一个以美色惑世人,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的女人!真是看得我心头火起啊!! 为蔡少芬还有tvb感到可惜,怎么会有这般奇葩货出现,还大言不惭地批判他们- -真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 8007女相陆贞之陆贞来袭 我缓步离开嫔妃所在的下位,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来到高演身边,看着一众美人敢怒而不敢言的神情自矜地微笑。 就这些人,也妄想抢夺属于我的东西,任由高演伸过来的大掌包裹着我的手掌,我貌似含羞地低下头,眼睛却扫过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妃嫔们,看着她们脸上惊愕、嫉恨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得意。 高演感到我手上异常冰冷的温度,有些不悦地皱眉,随即高声宣布:“父皇祭日未过百日,这宴会也不必举行下去了,都各自回去吧。” 看着众人退去,他凑近我低声问道:“唤云,你身体还没好吗?怎么穿的这样少就出来了?虽说已是春天,但这料峭寒风也不是你的身子能受得住的。”说着,他伸出双手将我冰冷的手握在掌心,似乎想要以此温暖它。 娄太后看见自家儿子对着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样子显然是震惊万分,随之而来的便是熊熊怒火:“萧氏!你就是这么魅惑皇上的吗?怪不得皇上登基这么长的时间里,却还未临幸其他妃嫔!” 我有些无语,明显是你儿子自己要这般嘘寒问暖的好吗?我从头到尾都没魅惑过他好吗? 我总算是了解了娄太后的逻辑,感情所有事情都不关他儿子的事,只要高演对我宠爱有加,就是我的错吗? 这样想着,我心底涌起淡淡怒气,拉了拉以保护姿态站在我面前的高演,随后笑着开口。 “若是我能抓住丈夫的心,那么便是我的本事。”说着,我执起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继续明目张胆地戳着娄太后的心尖,“太后您能硬塞人进后宫,但是您却无法逼着皇上去临幸。” “你!”娄太后明显气急败坏的面孔娱乐到了我,而高演却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只一心一意地把玩着我的手。 看到他的表现,我心中不免感叹,无论多么孝顺的儿子,在知道自己母亲并不是想象中那般仁慈善良,居然不但暗中刺杀自己爱的幼弟,更是把亲生儿子当作种马一样利用,是个人都会失望的吧。 尽管高演曾经是个那么听话的儿子,但要说他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也是不可能的,他无法做到对自己的母亲口出恶言,却放任了我。 瞄到他看似无动于衷的面容,我却仿佛感觉到了他心中无力而绝望的心声。淡淡地叹了口气,我把本来打算继续说下去的话再一次咽了下去。 他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在逼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唯一有区别的只是,他的母亲用孝道之势压迫他,而我用他对萧唤云的感情做筹码。 本质上,其实我跟娄太后并没有分别。 一场赏菊宴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的时候却异常惨淡。 可以说无论是娄太后还是后宫嫔妃们,没有人得到了好处,而我除了更加受到这宫中女人的嫉恨之外,也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星震九天。 倒是这场宴会,让娄太后越发忌惮我的影响力,我敢肯定,她绝不会放过我。 若我现在还是堂堂正正的梁国公主我一定无所畏惧,可惜故国已亡,我在这宫中立足的根本只有这帝王宠爱,还有凤印所赋予的权利。 现下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看我这荣宠能延续多久。大家都屏息以待,等着有人夺了我的宠,让我从高处狠狠摔落,到时候,我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在赏菊宴之后,我便加紧了自己收拢后宫势力的脚步,如今这含光殿已经被我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留下了几个各宫探子当粗使婢女以外,其他人要么已经确定无害,要么家人都牢牢掌握在我手里了。 我从不相信忠诚,也缺乏信任的能力。我始终认为,所有人的忠诚都是建立在得到利益的情况下的。 有人背叛,只是因为他人开除了足够诱人的筹码而已,有人忠诚,也只是因为在他心中,这些价码还不足以让他背负背叛的代价而已。 就在我忙得□乏术恨不得把自己一个人拆成两个用的时候,阿璇面带焦急和忐忑地匆匆赶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对于阿璇在内侍局的表现我是很满意的,再加上她又忠心耿耿,于是对她也有几分纵容,允她可以随时来含光殿找我。 向来大方得体的阿璇发饰有些凌乱,我微微皱了眉头,柔声问道:“有什么事这般着急要见我?” “公主……”阿璇爽利的眉眼间带着为难,看了看我左右的侍女们,还是没说出口。我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伸手唤阿璇上前。 经过这段日子的考验和观察,我已经非常了解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她原是梁国琅琊王家嫡女,身为贵女却从小进宫作为萧唤云的伴读,更是在萧唤云被送到齐国时自请跟随,由始自终陪伴着她,也尽其所能地保护着萧唤云。 这女孩的赤子之心几乎这般明晃晃地摆在我面前,不管她以后是否会改变,是否会背叛。 在她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之前,我都会把她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尽可能地在这深宫中保护她。 阿璇蹙着眉头,终于开口告诉我了她所担忧的事情,原来高演在御花园中救下了一个宫女,不但阻止了阿璇惩罚她,更是赦免了她之前惊扰圣驾的罪,甚至还带她回了昭阳殿。 言语中隐隐约约提到了那女子眉眼间与我有几分相似,阿璇说完眼中含着愤慨,忧心忡忡地望向我。 我有些失神,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吃醋,只是有些淡淡的不舒服而已。 虽然我知道帝王的宠爱并不可靠,也知道终有一天高演会宠幸别的女人,但我确实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这段日子高演对我的种种体贴和温柔竟是让我卸下了一丝心房,甚至开始下意识地认为他能成为我的依靠。 这消息来的正巧,刚好打消了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让我直面这皇宫的残忍。 难不成来到了一个和平恬静的世界,我的心也随着这小小的休憩而不由自主地软弱下来了吗? 阿璇细细地将那宫女的消息一一说来。那女子名叫陆贞,容貌与我有几分相似,却另有一番天真甜美,能在几乎要被杖毙的情况下博得皇上的欢心,逃出生天,想来智计也不差,只是唯一的缺点便是出身太低。 听到这女子出身不高,我便放下了心,北齐皇帝即使是纳妃子也是要看她的出身的,就算是这陆贞得了高演的心,顶多封个御女,绝对无法威胁到我的地位[生活大爆炸]竹马情商低。 接近傍晚的时候,高演仍旧满面笑容地踏进了我的宫殿,我颇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今天会留在新得的美人那里呢。 对于高演的行为其实我非常能理解,贪慕美色本就是男人的本性,民间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身为帝王的高演,就算萧唤云再怎么天姿绝色,也耐不住天天看得审美疲劳。 这么长的日子里他只守着我,甚至在没对我下手的情况下日日宿在我宫里已经是大大地出乎我意料了。 我一边接过他的披风,笑脸相迎:“陛下今日怎么过来了?”他看着我将披风折好递给一旁的侍女,带着调侃地意味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说着大步向前挽起我的手,感到我手上冰凉的温度,再一次皱起眉头,带着责怪和些许不悦地盯着我看。 我稍稍有些心虚地回了个甜笑,刚才想事情的时候好像…似乎是没有关紧殿门,况且我这次的身体条件本身不好,再加上灵力的匮乏,手脚冰凉、血液不畅是避免不了的。 他轻柔地用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有些急切地走进内殿,边走还边吩咐侍女关上殿门,点起炉子。 尽管他这一番举动让我有些动容,但我仍然轻轻挣开了他的手,淡淡地说道:“臣妾听说您召见了一个宫女,还以为陛下今天会宿在她那里呢。” 听见我的话,高演的脸色瞬间明朗了起来,眼中带着熠熠光华,语气亲昵地调侃道:“怎么了?我的贵妃吃醋了不成?” “臣妾怎么敢生气?”回了个温柔大度的微笑,我语带真诚地说道:“陛下若是真的喜欢她,纳进宫来也无妨,臣妾定会好好照顾的。” 高演原本凝聚着璀璨喜意的眼眸顿时晦暗下来,似乎在极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一般,语气僵硬地重复:“纳进宫……纳进宫!朕要纳新人,你难道一丝一毫也不介意吗?”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近乎质问,不由自主地伸手用力握住我的肩膀,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我是否真心一般。 看见他骤然改变的神色我稍稍有些无措,并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但是仍然谨遵礼仪地慎重回答道:“臣妾不敢。” 他颓然地松了手,眼神却仍旧带着不甘心地紧盯着我不放,口中喃喃道:“不敢……好一个不敢!”见我始终平和淡然、温柔大度的表情,他惨然一笑,随即口中溢出了一丝血迹。 “陛下!”我有些慌张地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挥开了手。他用袖口捂着似乎源源不绝的鲜血,断断续续地叹道:“……我真想…知道……萧唤云…你究竟有没有心!”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拂开了侍从的搀扶,大步离开了含光殿。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收藏我嘛~→ 【景岚阁】 亲啊~告诉我为啥不收藏我捏- -我刷这公告也好久了。。但是作收毛也没涨诶 ~> <~ 难道我一点也没有收藏的价值嘛!!拜托就收藏一下我嘛~ 话说我奇怪的是,明明末章点击也要比收藏高出个两三倍,这是为什么- -! 亲你都看到这里了还不收藏我嘛!!我都说了保证不坑的呀你们为毛不收我为毛这到底是! 苍天啊!!难道是我卖萌不够的原因嘛qaq ------------ 9008女相陆贞之后宫机锋 第二天几乎后宫所有人都知道高演半夜拂袖离开了含光殿。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没有留宿在我这里,尽管还没有传出他留宿在别的宫中的消息,但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用脚趾头猜想也知道这后宫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这不,高演前一晚才怒气冲冲地冲出含光殿,今天娄太后就传了话来让我去请安。想来在太后的仁寿宫里,高演的大小老婆们定是聚在一起等着嘲笑我吧。 尽管知道去了肯定讨不了好,但我却不能拂了太后的面子称病不去,我曾经敢和太后面对面呛声,那是因为我知道高演是站在我这里的,所以我肆无忌惮。 而现在我似乎惹怒了高演,在没有确定高演会不会继续庇佑我的情况下,再对娄太后不敬这不是找死吗?娄太后可是一直虎视眈眈地等着抓我的把柄好让我退位让贤。 虽然即便娄太后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还是可以用灵力制造替身逃过一命。 但是这世界的灵力厚度实在不是一般的稀薄,我这般柔弱的身体就算逃出了都城,接下来的生活也并不会好过,颠沛流离之下更有可能大大缩短这个身体的生命。 所以这绝对是下下之策,只有到了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才会采用。 说实话,我还真不能理解高演的震怒,是他先对这名叫陆贞的宫女起了兴趣,却对我提议纳她进宫这样反感,难不成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无法封为高位而担心她受欺负吗?可是我不是已经承诺会照看她吗?所谓皇后,难道不是应该雍容华贵,温柔大度的吗? 尽管我对那陆贞长相与我肖似几分有些膈应,但是假如高演真心喜欢,我也不会赶着去阻止末世辣文男配逆袭记。与帝王抗衡,我又不是缺心眼,怎么会去做这么傻的事情。 当我赶到太后的仁寿殿时,殿中已坐满了各色美人,一众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目不斜视地走进殿中,对着太后行了跪拜大礼。 我跪在地上,却没有听见请起的声音,心里清楚这是娄太后在给我下马威,无奈现在形势比人强,只能继续俯身静跪着。 殿中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无不是在为我也会有今日而轻哼嘲讽,这些看似天真纯洁、美丽温柔的美人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是十足的怨妇,看起来的确是对我积怨已深。 在我跪了约有小半柱香之后,才听到娄太后暗含着得意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贵妃请起吧。” 我一丝不苟地再次弯腰,才站起身来,可惜虚弱不中用的身体不听话,微微摇晃了一下。 我连忙稳住身体款款走向左边的座位,直到安安稳稳地坐下才松了一口气,差一点点就在殿前失仪,又给娄太后整治我的借口了。 就在这家宴举行的档口,娄尚侍突然走近太后在她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娄太后闻言露出了一丝喜色,带着看好戏地神情瞟了我一眼,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只是小小的一声咳嗽,却止住了整个大殿上的欢声笑语,众人均把视线投向了娄太后,等着她开口。 娄太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娄青蔷,她便极有眼色高声唱到:“宣宫女陆贞觐见。” 我不由得神情一凛,我就说娄太后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我,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后宫众人大多还不知道这陆贞究竟是何方神圣,正交头接耳地交换着消息。 而我却对一直看着我的娄太后露出一个淡然矜贵的笑容,显露了自己的毫不在意,看到她眼中的不悦越发深刻。 我暗叹,这陆贞的资料我早已了如指掌,她的出身注定了她这辈子无法与我争锋,所以我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高演要喜欢谁,我无法阻止,也不会妄想自己有能力左右他的决定,我只要能在这深宫里活下去就好。 随着娄青蔷的话音,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大殿门口走了进来。 她身着宫女服饰,肤色白皙,头始终恭谨地低着,身段自有一股轻盈之态,就算没看到她的脸,我也能断定这必然是个美人。 陆贞来到殿前,即便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没慌了手脚,一丝不苟地行了个大礼。娄太后看起来对于她的礼仪十分满意,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就是陆贞吧,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陆贞闻言抬起了头望向娄太后,我随即在心底漾出了笑意,对这个女孩的厌恶感倒是消退了几分。 只见她白瓷般透亮的小脸右边竟是一片吓人的红斑,我心下感叹起这女孩的聪慧,想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够格进宫,也没有趁此机会攀附上高演的心思。这般玲珑剔透,看的比这后宫中所有女人都要清楚。 要知道,现在正是娄太后急切想要找一个人与我分宠的时候,尽管陆贞的身份有些低,但是只要她能笼络了高演的心,我相信娄太后并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听着陆贞娓娓道来她脸上红斑的由来,眼中带着楚楚可人的无辜和灵动,我开始有些理解起高演对她的欣赏了,听着娄太后暗含恼怒地斥责娄青蔷办事不利,我知道这怒火是针对陆贞而起的。 虽然知道由我出面定是讨不了好,但是这宫女说到底也算识时务的,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最新章节。 我思量了几番,最终还是心软地开了口,“母后,这女子面容既然已经有损,在这宫里侍候就不合适了,不如就让她去青镜殿侍奉太妃吧。” 我的提议是合情合理的,娄太后没理由驳斥,只更加不悦地皱起了眉,眼带警告地盯着我,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陆贞闻言赶紧跪下谢恩。 我知道娄太后定是在不满我越俎代庖提出的建议,但是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不该就这样消失在这深宫中。 我一向是个自私的人,只会在自己位居上位,有能力的时候放任这种无谓的怜悯,况且我也想看看这女孩,究竟能在深宫中保持多久这般纯良的本心。 娄太后面色沉郁地看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和蔼地笑了,语带喜意地说道:“现下这么好的机会,正好能让贵妃你见见这后宫佳丽。”她语渐深沉,暗藏机锋:“免得贵妃你忘了,后宫还有这么多你的姐妹等着皇上宠幸呢。” 我知道之前的抢话已经惹得娄太后十分不悦,只好带着柔顺的笑容恭敬地回答:“臣妾会的。” 娄太后看见我顺从的反应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挥手让后宫众人一个一个来到殿前让我认个脸熟。 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美人们,我不由得感叹高演的艳福,不过转眼又想起了他病弱的身体,心有戚戚然地感叹道这货也算是憋屈,这么多美女摆在他面前却有心无力,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如果说之前的一众美人我都只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接受了她们的拜见,但当我看到艳色倾城的赵丽嫔的时候,前所未有地升起了危机感。 不光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在容貌上可以与我媲美的人,更是因为从情报里我得知她是博望祖之女,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尤善歌舞。在身份上与现在的我这有名无实的梁国公主也不相上下。 赵丽嫔是个典型的南国丽人,她肤色白皙透亮,体态风流,一双眼睛更是波光流转,神色中透漏了显而易见的骄傲和自得,想来定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呵护着长大的千金小姐。 这样的女人是最好对付的了,父母的过于宠溺早就注定了她的心高气傲。 若是嫁到平常人家,或者门当户对的家族,或许还有幸福的可能,但是她却入了这重重深宫,如果没有迅速地成长起来,那么就只能红颜薄命了。 虽说有些可惜,但她注定是我的敌人,而我,从来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 这样想着,我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目光含笑地盯着赵丽嫔问道:“素闻妹妹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唱歌能余音缭绕三日而不绝,跳舞能引来蝴蝶助兴,是真的吗?” 她语带谦虚地回答道:“谢娘娘夸奖,丽嫔愧不敢当。”但是神色中却透漏出一种毫不掩饰的自矜,甚至在望向我的神情里带着一丝挑衅。 我心中冷笑,扬起嘴角,语气真诚却暗带讽刺:“虽说你长于歌舞,但在这宫中,跳舞唱歌是伶人的事,你可不要把宫外的那一套搬进宫来。” 赵丽嫔闻言羞怒万分,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欲择人而噬的怨恨,含泪瞪了我一眼,便掩面奔出了仁寿殿。 娄太后面带不悦地指责我:“萧贵妃,你这话似乎太过伤人了,莫不是因为丽嫔颜色倾城而心生妒意?” “臣妾怎么会?臣妾身为贵妃,只是想尽到指导后妃的职责而已,怎么会这般没有容人之量呢?“我面带委屈地辩解,但显然娄太后不会相信,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拂袖离开了前殿。 ------------ 10009女相陆贞之御花园中 见气走了娄太后,我施施然地挥手让一众后妃们退下,待众人走光了,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竟然在殿门口遇见了宫女陆贞。 她见到我出来,连忙满脸感激地上前行礼,语气真诚地感谢道:“多谢贵妃娘娘施恩,救了奴婢性命。”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太感谢我,举手之劳而已。”看着她天真纯然的脸庞,我心下有感,轻声说道:“到了青镜宫,要尽心侍奉太妃,那里人烟稀少,你的脸可以好好养着。” 离去前,我丢下最后一句劝告:“你最好不要再跟皇上扯上关系。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我从来不是圣母的人,一时动容救她一次已是极限,若是她执迷不悟,我可不会再赶着和娄太后作对的风险再次出手。 这个世界太过平和,为了更好地适应这里的生活,我逐渐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放松了过于敏感的神经。不然照着高演前来留宿的频率,我早已死于睡眠不足了。 傍晚的时候,侍女告诉了我赵丽嫔自杀身亡的消息,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这赵丽嫔竟然这般轻易地就死了。 我发愣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同情和罪恶感,只是失望罢了。 亏我还将她作为敌人看待,几乎启动了二级战备,简直是彻彻底底地浪费了我的感情。 这样脆弱愚蠢的女人在这宫里铁定是活不长的,说不定早早去了,还免受了更多的苦。 我早就知道,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夺走人的生命,我都无法避免。 想要活下去,就要比任何人都狠,这是我在经历的第一个世界里就学到的东西。也曾有过夜夜噩梦、几乎被负疚感压垮的时候,但是我挺过来了。 我始终对生命怀有着敬畏感,也知道生存不易,但若是关乎自身安危,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赵丽嫔不是第一个牺牲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一夜高演仍然没有来含光殿,我估计他是听说了赵丽嫔投缳自杀的消息,于是对我又多了几分抵触,更加不想过来了吧。 我一个人躺在含光殿的大床上却睡得格外安稳,不用费劲灵力控制自己身体的条件反射,也不用害怕第二天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高演捅了个对穿。 要知道,我曾经生活过的世界有极其混乱的,危险到我在休息和睡眠的时候都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抵御突然而至的袭击。 由于每个世界的情况都不一样,为了适应这些多变的境况,我在到了新的世界里便会对自己做一些自我催眠,期以更好地在新的世界生存。 几乎是一夜无梦到天明,天亮的时候我满足地蹭了蹭被子,觉得幸福无比,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有睡过这样舒服的觉了谨言全文阅读。 虽说是对一个人睡觉的情况满意到不行,但是我还是不能这样安于现状,高演这两天的去向不明已经给我招来了众多流言蜚语,更是在我收拢宫中权力的过程中增添了更多阻力。 现下我不能失去高演的宠爱和支持,至少在我把整个后宫牢牢捏在手里之前,我决不能轻易被厌弃。 有着这样打算的我在得知高演昨天在御花园喝闷酒之后,便踏上了寻找皇帝的漫漫路途。 尽管我现在有了一定的人手,但是还没能把爪子伸到高演身边去,再说窥伺帝踪是这宫中大忌,所以我只能靠自己在御花园里慢慢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兜了两圈的情况下,终于在一个偏僻的亭子里远远望见了两兄弟。 高演并没有带很多侍从,我想或许是他想与弟弟聊聊心事所以才这般行事,倒是方便了我。 这样想着,我扯起灵力结界,小心翼翼地缓步走了过去,躲在靠近他们的一座假山后,静静地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听见高演与高湛一杯又一杯地碰着酒盏,却没有人说话,偶然漏出的一两声叹息中带深深的失望和落寞,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是高演的。 令人窒息的静谧蔓延了良久,我才听见高演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阿湛,你知道吗?赵丽嫔死了,是自杀。” 高湛无奈地劝慰道:“皇上,你喝的太多了。” 高演闻言一笑,含着几分迷惘和失望地继续说道:“是唤云做的。” 而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虽然也不是唤云直接下的手,可也是因为她说了赵丽嫔几句。” 高演一饮而尽,接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唤云也变了,她间接害了一条如花朵般的生命啊。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把她带进这深宫之中?”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彷徨和痛心。但是唯一的听众高湛却只是径自沉默着没有说话,高演似乎这才想到了高湛和前身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些尴尬的住了嘴,只一杯一杯地喝起酒来。 我躲在假山之后,听着他沙哑的嗓音甚至可以想象到他脸上露出的颓然神色,心中不免一阵无奈。 这高演虽贵为帝王,心思却这般妇人之仁。对着后宫一个小小的妃嫔都能表达自己的怜惜之情,我还真没见过这般悲天悯人的皇帝。 心下有些无奈,却知道若是不解开这个结,高演恐怕会对我心存芥蒂。 这般想着,我便款款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刚才高演戳心的话语。 迎着高家两兄弟灼人的目光,我弯下腰仪态万千地行了礼,轻声请安:“臣妾见过陛下,见过长广王。” 看到我出现,高演露出了明显慌张的神情,见我一如往常的行礼,丝毫不见异色便以为我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伸手就想扶起我。 我却不着痕迹地缓步躲开了他的双手,眼神在扫到高湛的时候,装作情不自禁地僵了一下,看到我的表现,高演这才有些慌了,眼中带着些许无措地看向我。 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他们都在萧唤云的生命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都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的生命轨迹。 高湛是她青梅竹马、倾心相爱的恋人,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刻背弃了诺言,在她绝望的心上狠狠地刻下一刀,深可见骨、淋漓尽致入婚随俗。 高演是她被迫下嫁、身份高贵的丈夫,总在她冷面相对时候始终大度包容,将她碎成一地的心温柔地包裹着,缱绻深情、无处不在。 不能轻易地说出这两个男人哪个对她来说更重要,而作为身体接管者的我更是少不了要与这两个男人打交道。 我笑语盈盈地开口说道:“陛下此言差矣。” 看着高演露出了微微有些尴尬表情的俊美容颜,我认真地陈述道:“赵丽嫔是死了,但不是我的错。” “没错,我是开口嘲讽了她,但是在母后将她推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注定会有这样的命运。就算没有我,也有这后宫千千万万的女子会下手。” 我走上前,俯身端起桌上的玉壶,为高演手中的酒盏浅浅地满上,看着他始终盯着我几乎发光的目光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这赵丽嫔虽是京城第一美人,但这才智可远远比不上她的美名。” 瞥见高湛眼中闪过的不赞同,我内心不由得冷笑一声。“在母后眼里,她是这后宫里身份上唯一能威胁到我的女人,又貌美多才。若是聪明,便能成为她的助力,压住我过盛的风头。她若是不够聪明,那只能成为这后宫的牺牲品。” 放下玉壶,我脉脉地看着高演,试图以情动人:“陛下难道还不明白吗,杀死她的不是我,是这深宫。” 看着高演似有所感的俊颜,我知道他已经动摇了,于是我望向远方,眼神虚妄,语带悲哀地轻声说道:“陛下,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这深宫,便是逆水,行舟之道,不进则退。若我态度软弱,便再也无法在这后宫中立足。” 想着那个天真骄傲的少女,我的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一分淡淡的感伤,“她这般高傲,任不起人一句轻贱,早早去了也好,免得受更多折磨。只愿她下一辈子,再也不要进这宫墙、入这帝王家。” “唤云!”听懂我语气里的兔死狐悲的意味,高演有些动容地看着我,连原本不动如山、在一旁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高湛都有些许意动。 看到这两兄弟的神情,我知道,这一关我终于过了。忽略心中因他眼中的怜惜而升起的莫名喜意,我盘算着目前的情况,只要高演的心始终在我这里,那么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且有了赵丽嫔的事情作缓冲,接下来可能接踵而至的明枪暗箭,高演也会体谅我几分吧。即使我始终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但是正当防卫总不能都不让吧。 我才不要就因为要维护在高演心中楚楚可怜,天真纯洁的小青梅形象,被人白白欺负呢。 然而令我奇怪的是,长广王高湛的看向我的目光里竟然带着几分惊艳和怀疑,好像从没认识过我一般的惊异。 我在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基本把他当做了布景板一样对待,一心只想着刷回高演的好感度,现在任务完成了,就更不可能当着现任丈夫的面去问候前任情人,我又不是缺心眼儿。 作者有话要说:  赵丽嫔领便当了0 0 话说当初看剧的时候我就不能理解这货怎么就死了呢- - 未免太脆弱、心眼太直、脾气太傲 这孩子不适合生活在宫里,于是跟原剧一样我让她早早领便当了= = 继续照例求作收,作收我才是真的爱我好嘛~→ 【景岚阁】 ------------ 11010女相陆贞之云湛对话 我对着高演漾出一个含着淡淡委屈的笑容,语带撒娇意味地问道:“陛下还认为是我的错吗?” “不……怎么会,唤云,朕错怪你了。”高演闻言又是一番动容,大步上前想将我拥入怀中。我只能满脸黑线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对着他满含着愧疚的眼睛使了个眼色,示意着长广王还杵在那里呢。 于是高演只能在五百瓦的长广王灯泡的照耀下无奈地松手,任由我挣开他的怀抱,沉默地看着我行了礼,眼睛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暗笑着款款离去。 走在御花园中静谧的小道上,我整理着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 高演作为一个帝王,对贵妃萧氏付出的宠爱和信任显然是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期,这不免让我对原先的萧唤云更多了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评价。 高演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明明身为帝王,性格却这般温柔包容,虽说我是很高兴没有碰上一个残暴多疑的帝王,但是同样考虑着怎么样才能把他过于悲天悯人的性子掰过来,也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 刚才在御花园中我给高演好脸色,不过是因为要在兄弟两面前表明态度而已,免得高湛还以为我对他旧情难忘,想利用我做些什么也说不定。 再者我也不敢在高演面前挑战他的忍耐力,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对别的男人表现出明显的恋恋不舍吧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师全文阅读。 我之前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会跟高湛一刀两断,虽然还做出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但那只不过是要迷惑住高演的手段,减低他发现这身体里早已里换了一个灵魂的可能而已。 我恨不得立刻跟高湛撇个干干净净,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可悲的是高演跟高湛是两兄弟,而且还是看起来感情很好的两兄弟。 高湛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高演对高湛的容忍和疼爱我可是看在眼里。按照高演的脾性,要不是上面还有个娄太后压着,高演早就把皇位让给高湛做个富贵贤王了吧。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高湛现在肯定还没死了当皇帝的心,指不定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篡位夺权的事情,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唯一值得我担心的是高演的身体不好,分分钟可能领便当的节奏,对此我空有一身本事,却毫无办法。可恨这世界灵气太过稀薄,即使我在含光殿刻了聚灵阵,高演的身体也只不过维持在一个几乎崩溃的临界点而已。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攒够灵力为他做第一次的身体清理,万恶的是我还必须做的小心翼翼,不然被高演发现什么蹊跷就完蛋了。 就算灵力是纯净的力量,不但对人的身体没有害处,还能起到清理污浊的功能,但是耐不住这里的人不知道啊。以我一贯的行事准则,在摸清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对外暴露这项能力的。 我正在漫无目的在御花园中游荡,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突然感应到一个陌生的气息在前方出现,便厉声喝道:“谁在那里?快出来!” 随着我话音刚落,高湛便从前方的一个拐角走了出来,既不行礼也完全没有避让的打算,只是始终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似有怀疑和考量的神色有些心惊,连忙打发了身边的侍女到远处替我看着附近的状况,接着便面带克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皇上呢?” 一边问,一边在心中幸好我绕着绕着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甚少人经过,除了我的侍女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看见。 一旦要是被外人看见了我私下与长广王会面,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皇上似乎是有要事,便先一步回宫了。唤云……你……”高湛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我心中越发反胃,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面上失了礼仪。于是我只能浅浅地抬头,眼神仍旧痴痴地看着他,做出一副强装冷淡地表情说道:“我如今已经嫁给了你的哥哥,你该叫我嫂子才是。” 高湛莫不是想到了什么萧唤云的利用价值,怎么会赶着上来献殷勤。可惜我已经不是他死心塌地的小青梅,这下估计要让他失望了。 原本只是想随便说两句,却感受到了萧唤云残留在这身体里的那份见到心上人的欣喜和雀跃,心下不免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忍不住端起贵妃架子,冷言冷语地刺道:“阿演不介意你一时的口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口误’。长广王最好还是顾忌一下您的身份。” 我注意到高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脸上却仍然一副深情款款地样子:“你还好吗?”我忍住几欲作呕的心情,知道自己急于摆脱高湛的影响的话语跟举动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心下惶遽,既然高湛只见了我两面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那么高演呢?他日日与我相伴,虽说我扯着大病彻悟的幌子,但是值得怀疑的地方也不少。 毕竟我跟萧唤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算我极力模仿她的性格、行为方式,并且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也不是毫无漏洞的民国第一军阀最新章节。 他是不是也早就怀疑了?假如他已经怀疑了,为什么不揭穿我?而且还一如既往地对我万般保护、疼宠如昔。 我竟然一丝也没看出他的怀疑来!想到这样的可能,我心中顿时刺刺的疼痛起来,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感觉受到攻击的我立即毫不犹豫地反击道:“我好不好,你有眼睛,难道看不出来吗?” 心中翻涌的萧唤云的恨和怒:“你知不知道萧唤云为你付出了多少?而你又回报了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冷淡了不少,心里觉得奇怪啊?你在怀疑我对吧?” 直愣愣地捅开那层薄纱,看到高湛眼里的惊讶,我笑了,笑得猖狂而妩媚。 在撕破这你来我往的试探间我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怎么走,扮演一个因爱生恨、困于深宫的女子对我来说并不难。 于是笑声逐渐转向凄凉,我幽幽地抬起脸盯着高湛丰神如玉的脸庞,语带恨意地质问道:“你还有脸问?你居然还敢问?” “我国破家亡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堂堂梁国公主被父皇当做物品一样送来齐国用以交换四城的时候,你有什么反应?我害怕的不知所措,放弃一切来找你私奔的时候,你是如何回答我的?你莫不是忘了吧?”我一一历数着萧唤云这几年遭的罪,心中对高湛越发不屑起来。 “我萧唤云是梁国公主,就算故国已亡,我身为梁国公主的骄傲还没有消亡。你若无情,我便休。”我挽起袖口,站直了身子冷冷地望向他,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在这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名字叫做萧唤云,她为他付出了一切,甚至最后死在这重重深宫之中,她不可以这么轻易地被遗忘。 我要高湛记得,他有多对不起萧唤云,这是我唯一能为已逝之人做的了。或许将来高湛还会爱上别的女人,但是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比萧唤云更爱他。 我看着高湛随着我的话语,逐渐露出的惊惶和消退的怀疑,我心下冷笑,他大约从来也没想到,爱他至深的萧唤云会说出现这样的话吧。 看他面上深刻的痛色,我想或许萧唤云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但是比起这世间至尊之位那分量就显得过于微不足道了。 想着当初萧唤云大婚那次穿着凤冠霞帔、抛下夫婿,去寻高湛满心希望他带她走的那夜,那个傻姑娘满心以为自己的心上人明白她的痛苦无奈和牺牲,却没想到被最亲近和在意的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长广王高湛,就是个懦夫!连萧唤云一介弱女子都有勇气为爱夜奔,他堂堂七尺男儿却推三阻四,始终没有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初恋情人。 我心下冷笑,什么嫂子,不过是借口而已,若是真心爱她、疼惜她,怎么会忍心看着她眼睁睁另嫁他人。 只怕是萧唤云在他眼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吧。这姑娘真傻,为了区区一个高湛把自己的生命葬在这深宫里。 高湛的野心从一开始我就看的清清楚楚,这样满心满眼都是富贵权势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即使他现在没有因为对权利的渴望而泯灭良心,还仍然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假象,我也可以看见他虚假的面具下狰狞渴望的真面目。 想要骗到我,在修炼几十年吧。高湛所有的底气都不过来自于高演的身体状况,因为知道他命不久矣,满打满算也撑不了多少年,所以肆无忌惮,以为皇位在高演死去之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虽说假如我没有来,他不出意外可以如愿以偿,他跟萧唤云也许又是另一种结局,但是谁让我现在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 -唔,今天双更~ ------------ 12011女相陆贞之帝王心思 这般说完,发现目前尴尬的情况好像难以脱身,我瞟了瞟近处萦绕着复杂情绪的高湛,和不远处躲在角落里偷听的毫不华丽的皇帝陛下,顺应着心思装晕倒了。 离我距离最近的高湛似乎想上前扶住我,但是又犹豫了一下,还没有从我身后处大步走来的高演动作快。 他一伸手就把我捞进了怀里,毫不顾忌冲击力对他稍显病弱的身体的负担,我听见他急切地嘱咐内侍们迅速带着銮驾过来,温柔而固执地将我搂进怀里,用袖口替我拭去额头的冷汗。 自从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好像一直在晕倒,装的和真的加起来快有三四次了,我在心中无奈地摊手,谁让我总是碰上这尴尬的情况。而且这兄弟两一点喘息时间都不给我,老是赶着找我麻烦。 虽说我只是装晕,但耐不住高演死活抱着我不撒手,我便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我听见他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阿湛,唤云现在已经是我的妻了,以后记得唤她嫂子。还有,别让我再看见你对她无礼。“ “是的,皇上。”我闭着眼睛也想象得到高湛面如菜色、紧咬牙关的表情,这是高演登基以来第一次在私下里没有让其称呼兄长,而是默认般的任由高湛认罪。 我知道这必定刺激到高湛向来高傲的自尊心,想他本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一朝走错一步,就与近在咫尺的帝位失之交臂,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皇宫却发现一切已经天翻地覆。 现在连我这初恋情人都对他不屑一顾,更要对着异母兄长低声下气、俯首称臣,我有十足的理由断定高湛定是还没死心。 但是现在娄太后把持着朝政,想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目前还不用顾虑。我唯一担心的是高演会被其所骗,为他所利用。 被高演抱上銮驾之后,我便装作昏昏沉沉地转醒了,对着高演面带了然的神情,我只能皱了皱鼻子、讨好地对他笑了笑,心下却惊惶起来。 我的讨好换来他一个平和的笑容,伸手拂过我的脸颊,曾经觉得温柔可亲的面容如今看起来竟是深不可测。我终究是小看了这宫里长大的人,高演贵为皇子,怎么可能一点心思手段都没有。 关于他究竟有没有起疑心,又怀疑了我几分,有没有猜到真相,我对其一无所知,也毫无办法[重生]天王再临。 若是急切地采取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没准平白惹得他奇怪。我现在唯一做的只有表明自己的无害,让他知道我对他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威胁。 这般看来,高演比起高湛来说,无论是手段还是威仪都不止更胜一筹,至少我可以轻易地猜出高湛的心思,却分辨不出高演的情绪。 高演始终灼灼地盯着我,眼中带着温柔和审视,我的神经几乎绷到了极限,全身上下的肌肉全都在一瞬间调动起来,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他却出乎我意料地伸出手轻轻捂住了我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别多想,好好休息吧。” 感觉到他丝毫没有攻击的意图,我稍稍放下心来,一路几乎是窝在高演的怀里回了含光殿。 高演在把我送到殿中之后便又匆匆离去了,他临走前苍白的面色让我有些不安。这样想着,又随即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在没有确定敌友的情况下就开始同情起他来了,我前几十年的经验都被狗吃了吗? 心底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抗议,如同恶魔的诱惑一般,冥冥中仿佛在告诉我高演不会对我不利。 我有些慌乱,只好利用宫务来驱散我脑中乱七八糟的猜想。等我处理完桌子上的一大堆宫务,解决了两个打着请安名头前来试探我深浅的宫妃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在我有些忐忑等着高演用晚膳的时候,却得到了来自他的近身内侍元福的消息,说今天政事繁忙,就不来含光殿用膳了。 虽是这么说,但我看见元福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担忧神色,显然不是因为担忧前朝政事,而是一种混合着绝望和无力的情绪,就好像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生命消亡,自己却无力阻止一般。 生命消亡!?我转眼便想到了高演的身体,元福看着我似有所想的表情,知道我可能是猜到了真相,便利落地跪下请罪,语带担忧地说皇上是因为犯了病才没有办法来含光殿的,又不想我担心这才瞒着我,希望我能去看看皇上。 我自然不会推脱,让元福带了路,便匆匆赶往昭阳殿。 当我来到昭阳殿的时候,偌大一个宫殿,除了成群的内侍之外,竟没有一个人陪着他。 问了内侍,回答说娄太后一开始来了,后来似乎是有要事,勉强待了半个时辰就走了。 而皇上也把所有来探病的后宫佳丽们轰了出去,说是不想看见她们矫揉造作、哭哭啼啼的脸。 我走进寂静空旷的昭阳殿,以往觉得气势磅礴的建筑如今只像暗夜里一个冰冷的牢笼一般。耳边回荡着他在昏迷中仍然止不住的咳嗽声,悄悄走进帷幕,伸出手握着他仿若书生一般苍白瘦弱的手掌,缓缓将灵力试探性地输入他的体内。 幸好前段时间含光殿的聚灵阵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当时效果是十分明显的,含光殿上至我跟高演,下至扫门口的小内侍都容光焕发、粉面含春。 但是耐不住高演玩命地消耗,先前我探查到集聚的少许灵气已经几乎蕴含在他的经脉之中了,可现在却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小搓灵力在拼命修补他衰竭的内脏。 高演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可以说是先天不足,能活到这么大的年龄已经是娄太后用千千万万种珍贵灵药堆出来的。 远远地挥退了那些侍者们,我在高演的卧榻旁又小心翼翼地刻了个小型聚灵阵,由于要节省灵力,这个阵肯定比不上在含光殿的那个,但对于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有几分帮助。 我的本源力量是灵力,由于我天生体质的限制,肉体力量始终连最低限度都无法达到,只能选择了身体素质要求很低的灵术师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全文阅读。 灵术师虽然说身体潜质要求低,但是精神潜质要求极高,而且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万能好职业。 假如是在灵气充沛的世界,我是连呼风唤雨都能做到的,但是在这灵气匮乏,一分灵力要掰成两分还嫌不够用的地方,只能勒紧裤腰带苦兮兮地攒着了。 现下聚灵阵刻完,虽说用掉一部分灵力,但是在我疏通高演身体的时候会帮助我减少灵力的消耗,这样一算,也算是勉强可以替高演稳住现在的病情,制止恶化的趋势。 用灵力治疗身体是很精细的活,再加上高演并不是明显的外伤,导致我需要更小心地寻找症结的所在。 无论高演有没有怀疑我,我都不可能让他的身体继续衰败下去。若是高演不在这皇宫中,以我现在得罪了宫中几乎所有嫔妃,甚至连娄太后都看不顺眼的状况,又没有诞下皇子,那就别无选择只有逃出宫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而那条路,是我无论如何不想选的,何况高演这个人,我目前也还不想他死。 所以他的命,我非救不可。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昭阳殿的御榻上,而高演仍然占有欲极强地揽着我的腰,几乎把我整个人圈在怀中。 我心下巨骇,半夜被抱到床上我竟然一点也没反应过来,才不过大半年,难道我的身体对高演的气息已经没有反击意识了吗?这样的认知让我惊惶得不知所措,身体由于心中无数的猜想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战斗意识的消退是我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毕竟这个世界这般平静,我又无法随时练习,但是下降到这个地步却是没有想到的。 这已经突破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假如我习惯了这样的情况,而下一次又到了一个危险的世界,我来不及调适就被人抹杀了怎么办? 高演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一般,在半梦半醒间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拍着我的背,随即将我更紧地圈入怀中。 我抵着高演稍显瘦弱的胸膛,又是无措又是惊慌,眼神复杂地看着高演俊美如昔的面容。 过了良久,高演终于睁开了眼睛,尽管昨夜病发使他的精神又受了一番折磨,但是身体上却被灵力好好滋养了一番,现下看起来几乎荣光焕发地让人怀疑是不是压根没病。 而原本身体状况还算好的我却正好相反,只是想要挣开他的怀抱而已,却发现自己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恨恨地瞪了高演一眼,心中有些不爽,我哪里经历过这样严重的灵力透支,几乎连开口讲话的力气都没有。 由于没有反抗的力气,我只能任由高演替我拂去几缕额发,轻轻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就听见他起身换衣洗漱的声音,接着便匆匆出了昭阳殿。 在高演离去了不久,我就感觉到身边多了两个不明身份的生物,气息绵长,有几分内家功夫,但是仍然没有瞒过我的感知。 我这才安下心来,一直担心高演会采取怎么样的手段,现在真的等到了反而平静下来。 高演也许是对我起了些许疑心,但看他表现也似乎不打算对我下狠手,只是派了暗卫来监视我而已。只要我在被监视的时候安分守己,不露出什么的马脚来,就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送上~~所有留言收藏的都是吃不胖、晒不黑的好孩子~爱大家哟~群么~~ ------------ 13012女相陆贞之人非草木 尽管身体还非常虚弱,但我却不想呆在昭阳殿里,也不想再一次面对那般深不可测的帝王。至少在想出怎样打消高演的怀疑之前,我不能冒然行动。 于是我赶在高演下朝之前,由侍女搀扶着离开了昭阳殿。 回到含光殿又是一堆宫务堆积在那里,我是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便让侍女中识字的宛柔替我将宫务念出来,我考量之后再决定用不用凤印。 迅速地处理完宫务,我吩咐宛柔搬了榻椅到殿前的园中,慢悠悠地从殿中踱步而出,面对着湖光假山、繁花垂柳的一派美好风景,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真正舒心的笑容。 施施然走向贵妃榻,顶着明处暗处几乎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仪态万千地躺下,惬意地晒起太阳来。只有我的贴身侍女宛柔和宛容处变不惊,一个拿着玉骨扇,一个端着点心站到了我的旁边。 我对她俩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愧是我细心□过的好孩子,就是懂事兼能干。 身为后宫嫔妃的一天是非常枯燥的,就算我这个贵妃也不例外,没有多余的娱乐活动,完全被困在这个看似华丽的牢笼里,没有一丝自由。尽管是这样,这种生活对我来说也是期盼已久的宁静与安稳。 这样美好温暖的阳光,盈在口鼻之间的青草香气,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的鸟鸣,我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在绵绵春光里,我渐渐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身边的侍女内侍们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和话音。 直到夕阳西下,才被一人突兀的轻笑声惊醒,我抬眼一看,站在我面前的竟是满脸笑意的高演。注意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兴味与好笑,我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想行礼。 俯身到一半却被他扬手制止了,我还在忐忑着,虽说含光殿已经被我治得跟个铁桶一样,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多嘴,但是高演会怎么想我还真没把握。 常山王高演表面看起虽然温柔和善,有时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心慈手软的。 但是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试探,他绝对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能,他的心智和手段都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又因为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被他深深地掩藏起来,甘于被母亲压制。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已经看穿了我的伪装,只是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没有说破而已。在他面前我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但是我的直觉又告诉我他好像并没有恶意。 在我没有搞清楚他的态度之前,在这样形势不明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我一如往常地带着羞窘的表情任由高演拉着走进了内殿,听着他温柔地声音询问我一天过得怎么样,我垂下眸,声音中带着不好意思的情绪回道:“晒太阳是挺舒服的。” 听到他不由自主发出的一声朗笑,心下比了一个v星震九天全文阅读。我今天简直是安分到不行,原本打算加固聚灵阵的计划都没有实行,就算这货问暗卫也问不出来什么。 于是我越想越放松下来,甚至能对着高演仿佛洞彻一切的黑眸轻松地打趣几句,其实我原本便没有什么恶意,之前是我自己想得太多反而落了下乘。 直到所有事情的节奏都被高演掌握在了手中,我才反应过来,我又不会对高演不利,相反的,为了好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我只会尽我所能帮助高演。 无论如何,我对高演是没有威胁的,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当他发现我占了原主的身体的时候会不会为萧唤云报仇,灭了我这个妖孽。 但是我又觉得以高演的谨慎绝不会轻举妄动,对待萧唤云的问题上更不会草率,我有的是时间证明自己毫无威胁,掰过他的思维。 就算有些怀疑我了,高演的所有肢体语言仍旧非常自然,甚至眼中露出的情绪都是几乎腻死人的温柔,听我诉说着宫中小事的表情是那样宠溺,伸手拂开我的额发的动作也那么自然,丝毫不见生疏和警惕。 我看着他温润的黑眸,感受到扶着我的双手上的温度,心有戚然地感叹道,要不是他眼中偶尔漏出的一丝玩味和审视的目光,我还真发现不了他已有怀疑。 于是我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仍然与往常一样和他一起用膳,服侍他更衣洗漱,又多了一个人在我身边睡觉让我有些难以入眠,只好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但是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我仍然保有着警惕性,高演的呼吸让我始终紧绷着的神经丝毫放松不下来。今晨的惊吓果然只是虚惊一场,想来是因为我从来没经历那样严重的灵力透支,竟不知道透支后遗症可以严重到连反击意识都消失。 下意识地用灵力控制住手脚,我想着想着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早上,我是被元福急切的呼喊声弄醒的,睡眠不足的起床气让我不由得脾气暴躁起来,推了一把旁边的高演,嘟哝了一句:“阿演,找你的。”也没有理会皇帝陛下是什么感觉,自顾自地翻过身继续睡觉了。 等我再一次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问了宛柔早上元福是为了何事而来,这才得知青镜殿的周太妃竟然薨了。 我有些感叹,这青镜殿的周太妃身体一向还算不错,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 随即我的脑子里便浮现了一个人影,心下一凛,无论是不是那个人做的,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我没必要去淌这趟浑水。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在这孝字大过天的朝代该做的还是要做,于是我挑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穿上,没有涂太多胭脂水粉,连首饰都只带了玉饰,顺便替老人家颂了三遍往生咒。当然,这次没有用上灵力。 高演来含光殿用午膳的时候,看见我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和宽慰,随即又被深切的悲哀和无力所淹没,我知道以他的聪慧肯定一下就猜出了害了周太妃的幕后黑手就是他的母亲娄太后。 但是身为人子的他又不能直言母过,不但不能揪出凶手,他还必须为娄太后的所作所为遮掩。这样憋屈的事情,难怪他的脸色会这样难看。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是静静地陪着紧皱着眉头的高演坐着,在适时的时候奉上一杯茶水。 他接过茶杯,突然盯着我问道:“有一件你明知道是错的事情,但是你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你觉得,究竟该怎么办?” 我盯着他几乎皱成一团的额头,心口不知怎么的感觉闷闷的,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印,不顾他愕然的表情,微笑着说道:“皇上,您只要遵从自己的心就好了,什么都会骗人,只有心不会。” “更何况,这世间对错,本来就没有定论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我低下头又端起茶壶满上,眼角余光瞟到高演若有所思了半刻,便随即坚定下来的神情,我知道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后宫本来就是阴谋手段层出不穷,害人性命的也不在少数,娄太后的手段却太过狠毒,对几乎已经没有威胁的人都下了狠手。 在一开始我就已经预料到了高演会做什么决定,为了他们母子两个的声誉,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被捅出去的。果不其然,在下午的时候我就收到了周太妃身边亲近侍女柳絮跟着殉葬的消息。 我该说,我果然是在第一眼就被高演虚弱可亲的表现所蒙蔽了,他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有着所有帝王必备的残忍和冷血。 但是他对自己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母亲娄氏和贵妃萧氏却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包容,纵使一直被辜负和利用,却始终甘之如饴。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原本以为经过中午这茬应该可以安安稳稳了,没想到临近傍晚的时候又被一个内侍带来的消息吓了个大跳。昨日薨了的周太妃的青镜殿竟然走了水,而且长广王高湛和皇上都在青镜殿里,被大火围困! 我得知这个消息眼前不由得一黑,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差点倒下,幸而由宛容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我。 不顾侍女们的担忧和阻拦,我执意要去青镜殿看一下情况,就算……就算高演真的在火场里,我也有办法把他弄出来!大不了就推说是他真龙天子,天降神迹也行! 在赶去青镜殿的路上,我坐在步辇里苦笑,心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无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任是我怎样费尽心思告诫自己、控制感情,还是很难不对一个面容俊雅、气质温和的好男人产生好感,况且他还是这世间至尊,而且对你千依百顺、柔情万种,几乎视若珍宝。 纵然我经历了多个世界,但是我遇见过太多强大狠辣、偏执得近乎变态,满身血腥气的男人。前几个世界的动荡不安几乎要将我折磨得疯了,在经历了这般颠沛流离,高演身上的平和温柔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就算是偷来的安全感,我还是忍不住眷恋了。 若是他死了,那双漆黑如墨、灿若星辰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的可能,那双温柔而固执的双手再也没了温度,想到这我的心中竟然升起一丝闷闷的钝痛。 作者有话要说:  唔,皇桑也有自己的手段的= =女主好像被我小虐了一把。。 习惯性虐主角这是病!但是治不好的~别打我,顶锅盖跑走 持续日更ing 【题外话】 突然跑去搜了演凉凉这姑娘的资料! 才发现她也演过新笑傲江湖里的小师妹诶!! 我会告诉你们,之前压根没觉得她显眼么。。 凉凉的扮相比师妹扮相美多了呀~ 这姑娘演的角色都好惨,在新笑傲里被陈晓饰演的小林子虐身虐心, 然后新剧里居然又被这货演的高湛虐身虐心!! 于妈你口味不要太重呀,相爱相杀神马的泥垢了! ------------ 14013女相陆贞之青镜大火 高演不可以死,但是为什么不能死呢?我皱着眉思考,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出理由来,只能吩咐抬着步辇的人加快速度。 攥着衣袖,我抚上钝痛的心口,心下有些茫然,想着之前在御辇上看见的那双眼睛,像黑耀石一般闪着炫目的光芒,那样的人……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远远透过纱帘我便看见了那冲天的火光,以我这样的距离看过去,这一抹亮色竟是为被暮色笼罩的皇宫添上了几分生机,谁能想到那样耀眼的光芒竟是夺人性命的死神镰刀。 我下了步辇,略失仪态地奔向那边几乎乱成一团的人群,高声问道:“皇上呢?皇上在哪里?”却在下一秒就被浓厚的烟雾呛到了,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宛柔急忙上前扶住我。 我环顾四周,身边尽是惊惶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被扭曲成狰狞的表情,吸入了一些烟气使得这原本孱弱的身体更加不中用了。 望着着火舌吞噬的宫殿,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宛柔的手,对着围绕着我惊慌得不知所措的内侍们厉声喝道:“他在里面吗?” 面对被我的吓到几乎失声的内侍们,我微微有些情绪失控:“他在里面!你们竟然还不快点灭火?” 说完,我试图走近火场先看看里面的情况,身边人的阻止都被我毫不留情地挥开。孱弱的身体几乎支持不了我的行动,在我摇摇晃晃、几乎摔倒的情况下,一只手瞬间从我背后伸出来,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 感觉到有些熟悉的气息,我这才眨了眨有些被烟雾迷蒙的眼睛,语带惊喜与庆幸地轻声叫道:“皇上!” 在这嘈杂的火场之中,高演愣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我,他的身上还穿着常服,一副沐浴完准备睡觉的打扮,与他放松打扮不相符的是他满脸的惊慌和焦急。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他的眼中带着严厉和不赞同,我却瞬间被欣喜所淹没,一把扑进他怀里,眨眨眼逼退几乎要落下来的泪,口中喃喃道:“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他见我明显惊魂未定的表情,面容一下子缓和了下来,眼中带着真实的暖意,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 但是眼神落到我身边一堆人的时候却瞬间严厉下来,盯着我的侍女们厉声质问道:“你们这些奴才难道不会拦着贵妃吗?这种个地方也由着贵妃胡来?我要你们有何用无双枭雄最新章节!” 众人听见责问忙不迭地跪下求饶,我连忙拉了拉高演的衣袖,轻声说道:“我听说皇上在火场里,就赶过来了。” 见他眼中流露出某些柔软的情绪,我泫然欲泣地垂眸:“我以为……以为……”欲止又言,眼神带着庆幸地落在他身上,“幸好皇上您毫发无伤。” “不要怪宛柔,他们怎么可能拦得住我。”再接再励地说道,高演闻言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你这样的身体也跑出来凑热闹,真是……”高演后面的话音被嘈杂的环境所吞噬,我却看见他脸上真实的温柔情绪。 低下头,漾出笑容,要打消高演的怀疑最容易不过。他虽然心思掩藏极深,但是唯独对萧唤云几乎没有抵抗力,只要付出了真的关心,不怕他会翻脸不认人。 况且我这一番作态,也并不是全都在做戏,天知道我看到他安然无恙出现在我面前时心上涌起的那种几乎把自己淹没的欣喜。 我一贯不爱表露真实的情绪,却在这个世界里屡次犯戒。但是想想这里平和的大氛围,便也施施然放松了神经,下个世界的事情就等去了再说,首要是要在这里活得够好,一切就随遇而安吧。 火势越发凶猛,噼噼啪啪火烧木材的声音挑动着火场所有人敏感的神经,整个宫殿几乎摇摇欲坠了,可是长广王高湛却还在里面。 高演有些急红了眼,难得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命令那些灭火的侍卫们动作更快一点,语气中竟带着欲择人而噬的狠戾。 众人被向来和善的皇上难得的狠厉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整个火场除了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竟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内侍们的眼神越发绝望,知道假如长广王高湛不能毫发无伤地出来的话,所有在场的奴才都逃不了罪责。 我倚在高演身边,看着他急得火烧眉头的样子,悄悄伸出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感觉到他掌中的颤抖和惧意,心下感慨。 我知道的,就算高湛是他皇位最大的威胁,还是他妻子曾经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他始终是在意、疼爱这个弟弟的,甚至是带着其他人难以想象的容忍和宠溺。 谁能想到一个帝王竟然能隐忍到这种地步,这份兄长的责任甚至令他可以忍受着弟弟的觊觎,无论是皇位还是女人。 又或者说高演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在他去了之后皇位大多是会落在他的弟弟高湛身上,所以带着一种培养继承人的心思在包容着高湛吗? 高演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一方面心思深沉,洞若观火,对万事万物都作壁上观,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但是另一方面又那样至纯至孝,心慈手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对几乎踩在他头上的母亲,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的妻子和野心勃勃的幼弟他都抱着包容万分的态度。 看着他盯着火场一眨也不眨的神情,我再次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低下头的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他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突然伸手抚了一下我的长发,一瞬间他的脸上就褪去了那份慌乱,镇定自若地指挥起宫人们灭火。 就在这时,殿门“啪”地一声打开,一身白玉衣裳却狼狈不堪的长广王抱着一个宫女服饰的女子从青镜殿内冲了出来。 我十分惊讶地发现,那个宫女竟然是日前惹恼过娄太后,后来被我分到青镜殿侍奉周太妃的陆贞。 高湛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以身涉险随身空间之重生红色年代最新章节!这陆贞究竟有什么本事,先是迷惑了高演饶恕了她惊动圣驾的罪名,现在又被高湛以命相救。 我心中泛起一丝不舒服,当然不可能是为了高湛的表现而吃醋,只是为了萧唤云不值罢了,她倾心相爱的男人,转眼就爱上了另一个女子,那般爱若珍宝,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高湛面色狰狞,英俊的脸颊上满满都是汗迹,大约是受了伤,但他仍然忍着疼痛对高演诉衷情:“皇上,我以为您在青镜殿为周太妃守孝,被大火围困,这才冲了进去。” 他说到这里好像忍不住疼痛面容扭曲了一下,叹息般地吐出一句:“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随即眼皮一翻便混了过去。 尽管高湛把自己前来青镜殿的理由全部推到了高演身上,但是看到他先前几乎要黏在陆贞身上的担忧神情,我敢以女人的直觉发誓,这高湛定是对陆贞有儿女之情,看他的表现,还不是一般的喜爱。 高湛不愧是演戏的好手,明明是为了心上人前来的,他现在又对着高演一副日月可鉴衷心的表情,这一番表演又为他在这宫中过的美名添上了一层‘救驾’神圣的光环。 对于他的智谋我表示佩服,但是对于他作戏的表现,我不由得心下作呕起来。 由于我的身体状况堪忧,高演几乎寸步不离,现在也没办法腾出手去扶住昏迷的高湛,只能高声让元福快传太医来。 高湛的谎言连我都瞒不过,更别说糊弄高演了,我抬头仔细观察着高演的神情,果然看到他面上漏出的一丝自嘲,但他随即掩盖了过去。 一副感动至深,兄弟情深的表情,高声下令命宫中上下不得讨论这件事情,以免给高湛带来不好的影响。 高湛还没有当上皇帝就这般爱惜羽毛,宁可以皇上作为借口,来封住这宫中上上下下的嘴。 他这般行事,是仗着高演对他的爱护吗?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一步走的妙,这大火本就不是什么吉利事,现在又扯上了皇帝。现在皇上无事已是万幸,要是在宫中随便议论这青镜殿起火之事就是便是诅咒皇室,是个人都不会有这个胆子提起。 高湛自有御医照看着,我看到高演忙了一整天,又累了半夜,惨白的唇色看起来比高湛受伤更重一般,硬拖着他回了含光殿休息。 他确实是精力透支地非常厉害了,被我固执地带回含光殿之后,连洗漱都没洗漱倒头便陷入了沉眠。 看着他即使睡着后仍然紧皱着的眉头,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边以替他脱下鞋袜的动作,一边加固着聚灵阵,希望他明天醒来之后感觉会好一点。 忙完这一切,我几乎也精疲力尽,原本就没怎么恢复的身体更加虚弱,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强迫自己进入了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病娇腹黑男好萌~ 目前日更ing 【题外话】 最近刷bs刷出病来了, 每每欲罢不能恨不得砍手啊啊啊!! 我怎么混了jj这么多年才发现bs这么好玩的~ 话说回来,亲们看完都木有想法什么的嘛? 写文真的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啊0 0 陪我聊聊天也好呀~话唠伤不起- - ------------ 15014女相陆贞之贞湛之事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一种微妙的窥视感所惊醒,睁开眼便看见高演若有所思的目光。 看见我清醒了,他轻笑一声伸手搂过我,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顶却仍旧默不作声。 我知道他是在思考青镜殿大火的事情,也知道这场火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定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想要掩盖什么。 周太妃被娄太后迁居青镜殿已经很久了,之前身体已经有了好转,却突然重病身亡,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人搞鬼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周太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柳絮已经被高演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殉葬,最重要的人证没有了,即使是有怀疑也没有人敢提出。毕竟周太妃已经薨了,现在翻出真相来也没有什么用。 说起来也奇怪,青镜殿的所有宫女几乎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唯有陆贞还有另一个宫女活了下来。 陆贞的运道竟然这么好吗?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不应该把她留在宫里,总对她有种微妙的忌惮感,尤其是看到高演高湛两兄弟都对她的安危那样在乎的眼神之后。 陆贞不过中上之姿,但是高家两兄弟却着了魔一样地维护她,尤其是高湛,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这样的感情对于一个生长在皇家的人来说,已经几乎接近危险的临界点了。 高演轻叹了一口气,语带些许迷惘地问道:“唤云你觉得这大火……”语意未尽我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避开他的目光,我避重就轻地回答说:“这青镜殿的大火是有几分蹊跷,竟是把偏殿烧了个干净,却分毫没有殃及主殿呢。” 高演身为一国帝王即使是为了周太妃守孝也不会屈尊偏殿,但是我们两个赶到青镜殿的时候高湛的确是从偏殿跑出来的,这其中缘由猜也能猜出来了。 高湛以身涉险并不是担心皇上身陷险境,只是为了救那个宫女陆贞,他想救心上人这没有错,只是千不该万不该欺骗高演众星之主。 高演对于这个弟弟是有着万分的容忍,但是越是在意这兄弟之情,就越容易被高湛的所作所为伤到。 高演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我的长发,眼神晦暗,想必他早就想到了这场大火的诡异之处,高湛的托词应该也没有骗到他,但是他先前对陆贞的维护让我有些不安。 于是我轻声出言试探:“皇上,我看这陆贞是不是……”瞥到他眼中的了然,我连忙转移了重点:“我想或许长广王是实在心系这个宫女,所以才犯下这欺君之罪。您就原谅他这一次,说不定他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呢?” 我明面上是在为了高湛说话,但是所有从我嘴里说出的对他有利的话,传道高演耳朵里只会听得越发不爽罢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为他说话,虽然表面上好像是在替他辩驳,却字里行间意指他的欺君之罪。萧唤云的恨和怒,绝望和痛苦,我也一定要让高湛尝到几分才甘心。 高湛是高演最疼爱的弟弟,但是若是胆子大到连高演都敢欺骗,我就不信他还能对高湛有多少耐心。 高演听了我这一番话,盯着我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凝结成微微的不悦,带着命令的口吻:“叫我阿演!”见我好像被他语气中的冷凝吓到了,才盯着我放柔了语气接着问道:“以后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就叫我阿演,好不好?” 我几乎被他眼底的期盼闪瞎,只能低声叫道:“啊演……你看这陆贞……” 提出陆贞不过是等待高演的表态而已,假如他想要陆贞,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不然按照在火场看到的高湛的态度,那般的急切和担忧,如不出意外,陆贞十有□会成为他的女人。 但是高演却只顾着看着我,好像一点也没听出我语气中的所指。随即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埋进我的肩膀笑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我僵着身子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感受到他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没有陆贞,只有你。” 声音虽轻但其中的坚定也吓了我一大跳,这好像誓言一般的话语是怎么回事?搞了半天,高演是以为我反复提及陆贞是吃醋了吗?罢了,这样也好,看到高演脸上显而易见的欣喜,我打消了辩驳的打算。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反正也对我有利。 高演紧了紧搂着我的臂膀,叹息一般的感慨道:“阿湛也该娶妻了。”带着身为兄长才会有的骄傲,语气中满满的欣慰。眼角的余光却扫过我,我知道他说这些话一部分是真心感叹,一部分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 闻言我低下头,语气淡然地附和道:“是啊,长广王年纪也不小了。假如他不满意陆贞,帝都还有很多贵女可以挑,总会挑到一个满意的。” 说实话,长广王的婚事始终是一大祸患,要是他娶了哪方势力的名门贵女,势力涨大起来对我跟高演来说可不算什么好事。 现在倒是好,他一门心思全在陆贞身上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也省了我烦他的婚事如何着落。 我完全是真心希望陆贞风风光光地嫁给高湛作为王妃,陆贞的性子太过天真,的确不适合留在宫里,还是早点嫁出去的好。 这样高湛得偿所愿,我也不用担心哪天高演也会鬼迷了心窍一般迷上陆贞。高演看见我眼中真实的喜意,笑着问道:“你怎么一下子对阿湛的婚事这么热衷了?” 我嗔了他一眼,“长嫂如母,现在郁皇后已经去世了,唯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停顿了一下,语带怀念地说道:“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臣妾自然希望他过的幸福。” “这陆贞看起来也是懂事的,品貌都是一流,除了出身上有些瑕疵之外,并无其他不妥复仇亡妃。不若陛下赐婚,也好成全长广王殿下一片真心”,对着高演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我侃侃而谈,并没有打算装作不舍或者流露出嫉妒。 既然高湛可以移情别恋,可以舍身相救另一个女子,可以对“萧唤云”割去所有男女之情,洒脱得好像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萧唤云的女人一样,为什么我不可以? 更何况把陆贞赐给高湛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是喜闻乐见,现在更不用掩饰,反正我早就在高演面前放过话,斩断了与高湛的羁绊。 “好吧。”高演亲了亲我的额头,但想了想什么又说道:“我去问一下阿湛的心思。若是他真的心系陆贞,我就替他们两个赐婚。” 我漾出笑容,倚在床边看着高演起身穿衣洗漱。有了高演的赐婚,陆贞身份就算太低也不会有人议论,我已经给她指明了最好的路,只希望她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 高演急匆匆地赶去修文殿,半句也没有带上我的打算,我也乐得清闲,本来去看小叔就不怎么合适,更不用说我跟他之前还有一段往事了。 高演的小心眼我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是喜闻乐见。 午膳的时候,高演来了含光殿,却带来了高湛不愿意娶陆贞的消息,甚至连这次冒着生命危险的救命之恩都不想让陆贞知道。 听到这话,我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加开心了,高湛越是这般想保护陆贞,就说明陆贞在他心里的分量越重。 不过长广王果然还是太天真,他以为这样就是保护陆贞了?殊不知这宫里的明争暗斗分分钟都可能要了他心爱女人的命。 话说回来,高湛赶着把他的软肋送到我面前,那我也不会突然圣母心发作,再多加推辞。能把长广王的心中宝捏在手里,随时可以达到牵制他的目的,这样有什么不好。 既然高湛怀疑我跟高演的好心好意,那么我就如他所愿,只希望他将来不要后悔才好。 顺便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假如要保护什么东西,还是收在自己怀里最好。不然,说不准哪场天灾人祸,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伸手抚平高演眉心的郁色,劝慰道:“既然长广王不想娶陆贞,那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定他们只是吵了一架正在闹脾气呢?” 高演握住我的手,脸上的郁气终究散去了,叹了一句:“罢了,他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折腾吧。” 正当我跟高演聊着天的时候,元福走进来对高演耳语了一句,说是宫女陆贞求见。 我心中一凛,不免有些不悦,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有权利随意求见皇帝了。一改之前笑意盈盈的表情,我冷冷地瞟了高演一眼,却被他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气笑了。 他虽是在政事上洞若观火,但是在这儿女之情上却似乎还没开窍一般,对萧唤云以外的人都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唔,之前两天因为看到一篇扒榜受到了打击,看看自己的文,发现还真的有很多问题,心里拔凉拔凉的,一打开word就完全没心思写文。 状态一直很差直到后来被基友开导了,想到就算我写的这么烂,还是有一堆这么可爱的姑娘们追着我的文,等着看下文,我就又打起精神来了,想说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失望。 非常抱歉因为个人原因影响了更新,为了补偿大家,今天双更。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16015女相陆贞之身份暴露 高演抬手让陆贞起来,淡淡的开口说道:“既然来了,就把大火之前发生的事情说给朕听听吧。仔细点,别漏了什么。” “是,奴婢遵命。”陆贞极守礼地低着头,将青镜殿着火之前的情况娓娓道来,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却突然抬起头扫过我一眼,神情满是复杂,似是在挣扎,最终仍然咬咬牙接着说了下去:“……是……宣读旨意的女官说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来的,毒酒也是娘娘赐的。” 在陆贞看我的那瞬间我就有不好的预感,闻言更是心中一凉,我非常清楚得记得昨天我根本就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当然也不可能派人特意去料理青镜殿的宫女。 青镜殿的事情本来就跟我没有一丝关系,而且看娄太后那完全没有给周太妃活路狠厉手段,一副清算前帐的样子。我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自己去找麻烦呢? 这是明晃晃的栽赃,但是我又苦于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反驳。高演在事发的时候就派人去查过,当事的宫女女官们除了陆贞跟何丹娘之外全都死了,宣读旨意的女官更是消失无踪,好像整个宫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一样。 我虽有些担心,却不至于慌了手脚,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高演。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看看他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他皱着眉头,面色沉郁,抬眼看见我似乎略带惊惶、仿佛寻求支持一般的眼神,连忙出声安抚道:“唤云,别担心,我知道不是你。” 他的眼中带着宽慰,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样,染上几分无奈和黯然。 这深宫里假如撇开我,能有这样权力的就只剩下娄太后了。所谓的没有人证物证就是最大的证据,就连掌握着凤印的我都不敢保证能把这件事情做得这般干净利落,也只有控制着后宫那么多年的娄太后有这样的心计和本事了。 周太妃的命,青镜殿上上下下宫女的命,都是娄太后的罪孽。想必高演也猜到了做这一切事情的人就是他的母后,他的脸色变得极难看,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挥手让陆贞退了下去。 在和我一起匆匆用了午膳之后,就面色郁结地出了含光殿,看他样子,估计会直奔娄太后的仁寿殿吧。 虽说我觉得高演的劝阻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但是人家母子两要谈话我也阻止不了,所以也只能由他去了。 毕竟娄太后是高演的母亲,再心狠手辣都是,假如高演硬是要维护母亲的声誉,那么天底下的人谁也伤害不了她。 当然,就算没有高演的维护,我相信凭娄氏的本事也不会落到什么糟糕的境地。毕竟她也是从先皇的后宫里一路腥风血雨地走过来,并且活到了最后成为赢家。 高演走了之后,我再一次宣陆贞进殿,仔细端详着她即便苍白但仍然不失丽色的脸蛋,想从中看出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高湛,居然能把他迷得那样失魂落魄。 作为占有欲跟掌控欲都极强的高氏皇族,高湛居然会那么在意一个女人的安危,而甚至宁愿忍受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也要保护她远离娄太后的视线,免于她的毒手嫡女宠妾。 或者按照高湛的思路,我也是他极为防范的一员。 毕竟萧唤云对他,曾经那样执着,那样死心塌地。在他看来,那种病态得几乎如同执念的感情不可能会轻易消失。 或许连我之前在御花园中的那一番恩断义绝的话语在他眼里都是做戏,只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而已。 就算是盯着陆贞的小脸研究了半天,我却失望的发现这陆贞除了有几分像我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样中上之姿的宫女,我随便在哪个宫殿里一抓就是一大把。 我审视的目光持续了良久,几乎让才受了重伤的陆贞跪不住了,才开恩让她起来。 我慢条斯理地看着指甲,语气平和地问道:“陆贞,本宫问你,你对长广王可有男女之情?” 陆贞听见我的问话,神情出透漏出显而易见的迷惑,但是仍然恭敬地回答道:“奴婢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认识长广王殿下呢?” 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我有些错愕,看陆贞那副纯真懵懂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事实上陆贞并不知道高湛的真实身份了。 想到这一茬,我不由得面上含笑,没想到高湛也会有这一天,居然用这种手段欺骗小女孩,“你昨夜里被困火场,就是长广王救得你。能得长广王那般舍身相救,你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陆贞仍旧是一脸迷惘,努力地认真思考过后,最终仍然肯定地说道:“奴婢非常感谢长广王殿下的救命之恩,但是奴婢真的不认识长广王。”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开口调笑道:“你居然不知道高湛就是长广王?”丝毫不顾及高湛死活想捂住的事实就被我这样大大咧咧地捅开了。 说实话,高湛能瞒那么久一是他运气好,二是我面前这姑娘好骗,不然以他的身份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怎么可能不暴露。 陆贞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口中像是在回答我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跟我说他叫高展,明明他只是长广王的侍卫啊,高展难道不是侍卫吗?” “高湛,乃郁皇后之子,先帝亲封长广王,现在……你认识了他吗?”施施然地戳破她自我安慰的假象,看着陆贞因被心上人欺骗而露出的绝望神情,我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骗我……他居然骗我!”陆贞呢喃的语气中充满着被心上人背叛与欺瞒的痛苦,大伤未愈、苍白虚弱的小脸上露出了让人几欲心碎的表情。 可惜这里的观众只有我一个,而我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同样的表情要是让高湛看到,指不定他多心疼呢。 这些还不够,这样的代价怎么足以平息萧唤云的恨,她在这宫里委曲求全那么久,一心盼望的情人却已经对另外一个女子爱若珍宝,这点痛苦怎么够? 不顾那厢陆贞泫然欲泣的表情,我面色淡然地继续说道:“那么我再问一遍,陆贞,你对长广王有男女之情吗?” 陆贞听到了我的问话,语气中虽然还带着哭音,但是神情却流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长广王殿下乃天潢贵胄,奴婢从不曾与其相识,何来男女之情一说。请贵妃娘娘明鉴。” 一切都如我所料一般,按照我的判断来看,陆贞的性格一定受不了高湛的隐瞒和欺骗,谎言无论是披上了多美的外衣,始终也改变不了它伤人的事实。 只盼着这一次高湛的欺骗可以在陆贞心上划下足够重的伤痕,如果能让他因此在追求陆贞的路上多吃些苦那就是更好了魔医世子妃最新章节。 “长广王年少英俊,文武双全,这帝都的名门贵女无一不巴望着他的青睐,你可要想想好,是真的吗?”虽然明明知道陆贞心里一定在淌血,我却忍不住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 原本以为陆贞定会越发痛苦,却没料到她抬起衣袖抹了两下眼泪,便收敛起伤痛的情绪,神情自然地回答道:“奴婢想得很清楚了,奴婢确实不认识长广王殿下。” 看来我的确小看了陆贞的脾性,她的坚韧反而使我越发提起兴致来,凉凉地继续戳着她的伤口:“恩,这样就好,救人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原本我跟皇上打算是要阿湛娶你的,这样便可保住你的名节。” 陆贞随着我的话眼神渐渐明亮,仿佛是有了什么期待一般,我补充道:“虽然是侧妃,但是我想阿湛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陆贞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样,满脸的狼狈和羞窘,神情中更是带着几分厌恶。 虽然高湛并没有说要纳陆贞做侧妃,但不妨碍我误导她,反正本来以陆贞的身份来说,若是嫁到皇族最高也只有侧妃的份。这样来看,我也没有说错。 “唉……本以为由皇上赐婚便可息事宁人,但是没想到……阿湛却拒绝了。”虽然高湛的确是拒绝赐婚了,但是联系我说的话,只会让陆贞理解到一个与高湛本意天差地别的地方去。 即使扭曲了所有高湛的本意,但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没有人能反驳。 所谓语言的艺术,便是如此。 看到陆贞因为我的话颤抖的越发厉害的瘦弱身躯,我的心中十分难得地爬上一丝怜悯。 其实这陆贞也算是被无辜殃及的池鱼,她根本不知道萧唤云和高湛曾经的故事,却被毫不留情地拉进了这个局中,再也无法脱身。 但是如果要恨,就恨高湛去吧,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若是他当初多那么一点点勇气,愿意站出来保护萧唤云,就不会有满心怨恨的萧唤云的存在,更不会有现在的我存在。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都是天命所数。 作者有话要说: 没灵感的时候码字就像挤牙膏- -挤啊挤啊还是就那么一点点。。第一次觉得三千字真是要我命啊 总算是第二更完成了,虽然晚了四个小时,捉虫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困得要死,晚安了大家~ 【题外话】 话说关于末章点击我一直很疑惑的事情,经过基友解惑,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读者始终青睐网页收藏= = 于是现在看到末章点击有1000+,而收藏只有500+的时候, 我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哇卡卡卡,有一千多人看我的文诶,其他五百绝壁是网页收藏的亲呀呀~ 反正点击减去收藏的人数就是网页收的人数呀~我就这么坚信了~ 这样看来首点跟末点比就是3比1,我的弃文率其实不算高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17016女相陆贞之陆贞受罚 “你自己明白就好,我本来不想说那么清楚的,阿湛的妻子,定然要系出名门。你若现在斩断那些不该有的感情,还来得及。” 看着陆贞毫无血色却固执异常的小脸,我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下去吧。” 本以为陆贞的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顶多高湛自己去烦恼怎么挽回她的心。我该说的都说了,只要陆贞安安分分的呆在宫里,那我也不会赶着找她麻烦。 但是昭阳殿这一幕郎情妾意的画面可不在我的意料之内,面对着高演略显错愕的表情,我冷哼一声,缓步走进内殿,语带嘲讽地说道:“我还以为皇上是在与哪位美人叙话呢?原来是你啊。” 说完,瞟了陆贞一眼,她明显是被我带着冷意的目光吓到了,慌忙跪下给我请安。 我没有开口叫她起来,高演也没有,他只是凑过来满脸献宝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将手上精美的瓷碗递到我面前,语气欣喜地说道:“唤云你看,这是今年刚刚出窑的新瓷,烧的多好。朕刚想着要给你送一套过去呢,你怎么就过来了?” “臣妾听说皇上早膳的时候没用多少,特意送了些点心过来,要是早知道会打扰到皇上,臣妾就不来了。”语带讽刺地说完,我接过宛容手里端着的点心盘子就想摔了。 亏我还想着高演的身体肯定经不住饿,而他又是那种一忙起正事来什么都能忘了的性子,特地从御膳房带了糕点过来。 还是我最爱吃的一口酥,我真是多管闲事,早知道自己吃掉算了,管他去死。 高演注意到我的动作,连忙伸手夺过我手上的盘子,连声解释道:“唤云,你误会了,陆贞她只是来给我送瓷器的。” 我任由高演拿走了点心碟子,其实本来也没打算真摔,毕竟只是高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口酥是没有错的! 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瓷碗,我转瞬露出了笑容,釉色光滑、白皙如玉,的确是难得的好瓷。 高演见我笑了,以为警报已经解除了,连忙把瓷碗塞到我手里,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意味:“你喜欢吗?假如喜欢的话,朕马上就派人送一套到含光殿。” 我把玩着细腻白净的瓷碗,装作不经意地稍稍一松手,瓷碗便从我手中滑落,“呯”地一声摔成了碎片。我仍旧面色如常地含着笑意,语气却略带敷衍:“啊呀,瞧瞧臣妾这手,竟然连小小的瓷碗都没拿住。” 看着陆贞震惊夹杂着伤心的表情,我继续闲闲地说道:“这瓷是不错,但是臣妾不喜欢。”说完瞪了高演一眼,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谁知高演竟不怒反笑,好像从我的表情上得知了什么令他无比开怀的东西一样,一边面带宠溺地拉过我的手仔细端详,一边语气淡然地说道:“既然贵妃不喜欢,就毁了重烧吧苏公子与起点男。” 他背对着陆贞,没有看见她隐忍怨愤的表情,只是认真地叮嘱着:“下次你要是不喜欢,别自己动手扔,万一伤到了可怎么办?” 听完他的话,看见他脸上温柔的表情,我这才在内心满意地点点头,虽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容易就被顺好了毛,但是他的表现确实没让我失望。 既然他给我了这么满意的答案,我便礼尚往来地说道:“算了,阿演,毁掉多浪费呀,要不送到用勤苑吧,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的提议理所当然地被高演采纳了,斜睨了陆贞一眼,很高兴地看见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委屈之意。 这样的瓷器烧的再好又怎么样,只要我一句话,永远也只能明珠蒙尘。 陆贞已经彻底抢走了属于萧唤云的高湛,难道连高演也不放过吗?这陆贞对于高家两兄弟的影响力未免太大,确实是个祸害,是该早点弄出宫去。 忽视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陆贞,我依依不舍地留下了那碟一口酥,嘱咐了高演那些已经念叨了无数次的高氏养生指南,在他无奈又认命的应答声中,施施然离开了昭阳殿。 回到了含光殿,我吩咐宛柔将陆贞招来,刚才在昭阳殿里我没有直接针对她,是怕引起高演同情心发作,硬要护着她。 但是现在就没有了这个顾虑,我堂堂齐国贵妃,掌握着凤印,总不可能连教训一个小小的宫女都做不到吧。 话说回来,刚才看陆贞的打扮,似乎已经从宫女升到了八品女官。她倒是爬得挺快,就是不知道这其中长广王又出了几分力。 说起长广王也是个笑话了,堂堂一个王爷,偏偏对陆贞一个小小女官上了心思,现下这宫里都在打赌陆贞能坚持多久才被长广王收进怀中。 但是照我现在观察到的情况,陆贞远没有人云亦云中那般不堪,长广王由于隐瞒了身份现在还被陆贞排斥着,别说是抱得美人归了,我看就算是一亲芳泽都难。 目前明显是高湛一头热,陆贞一副从未与君相识的做派。本来我是很欣赏她的,前提是她没有把手伸到我眼皮子底下。 看着兢兢战战跪在殿中的陆贞,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陆贞,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微臣不敢。”陆贞谨慎地回答道,我看着她清丽甜美的脸庞,突然放缓了口气:“我原本是不想对你这样的,毕竟我好久都没在这宫里看见你这么天真的人了。” “本以为你熬不了多久,但是你却出乎我意料的好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看到陆贞迷惑的表情,我笑了笑,语气随即转向严厉:“因为有长广王暗地里护着你,现在皇上又知道了高湛的心思,所以他也替他护着你。” “但是你最好明白,并不是靠着他们两个你就能在这宫里肆无忌惮。”被我话语中的警告吓了一跳的陆贞连忙伏在地上连声告饶:“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陆贞,本宫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再与皇上扯上关系,可惜你不听。我也算救过你一次,希望你不会让我的心思白费。”淡淡地劝告完,我便挥了挥手让她起身。 陆贞有些不稳地站起身子,我望着窗外渐渐飘起的小雪,轻声说道:“去外面跪一个时辰吧,也好长长记性。免得刚出了我的含光殿,就全忘了。” 陆贞轻咬贝齿脸带恐惧,却在我面无表情的无声威胁之下,俯身谢了恩,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我窝在贵妃榻上吃着一口酥喝着热茶,看着窗外渐渐飘大的雪花,对着宛柔和宛容笑得开怀,不怀好意地说道:“听说皇上今日招了高湛进宫,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后宫看看我这嫂子,真想看见他发现自己心上人跪在这样的大雪天里挨饿受冻的表情我不是慕容冲。” 宛柔和宛容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早已练就了一副听见什么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本事,更何况她们早就知道我对高湛有多么厌恶。 于是性格较为活泼的宛容调皮地笑了一下,接着我的话说道:“长广王殿下一定会心疼得不得了吧。” 宛柔瞪了一眼有些逾矩的宛容,看见我明显赞同的表情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我面前冷掉的茶水换了一杯,露出一丝温柔恬淡的笑意开口却是比宛容更毒:“只希望长广王殿下不要急得气血攻心就好,快元旦了,咱们这宫里可不能见血,不吉利的。” 我听着两个侍女你来我往、一句更比一句毒的话语,不免笑喷了,象征性地开口轻训了一句:“你们两个呀。” 与其说是训诫,更不如说是打趣,只要她们俩在含光殿以外的地方闭紧自己的嘴巴,搞得清楚什么地方可以说什么地方不可以说,我丝毫不会在意她们以下犯上大不敬的话语。 反正这含光殿早已被我治得像铁桶一样,我在里面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我不愿意,就没有人知道。 就算是高演派来的暗卫,都只是在较远的地方观察我的行动,根本不敢靠近。 想象着高湛怒气十足的表情,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是呀,高湛一定会恨我恨到牙痒痒呢,但是谁让我是他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名义上的嫂子呢?即使他贵为王爷也不能动我分毫。啊,真想看到他急红了眼的样子呢。” 宛容听见我得意和几分希冀的话语,向来明亮活泼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圆滚滚的大眼睛一转溜,随口说道:“娘娘这有何难,您让奴婢去殿门口候着,要是长广王来了就即刻通知娘娘,一定不会错过好戏,好不好?” 我被宛容的话提起了兴致,想到自己好久没看到过下雪了,于是便蠢蠢欲动地提议道:“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 宛柔狠狠地瞪了一眼最先提出馊主意的宛容,直看得宛容往我身后缩,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地说道:“娘娘千金贵体,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万一受了冻,心疼的可是皇上。” 我嗔了宛柔一眼,自从上次我晚上悄悄用灵力帮高演淬炼身体,结果第二天透支过度,一下子被病魔缠上发起了高烧。 那场大病延续了十几天,高演到后面几乎急红了眼。自此以后,贴心温柔的宛柔便在高演的命令下变成了管家婆。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几乎剥夺了我所有闲暇时候的乐趣。 在宛柔坚持的目光下,我只好给宛容披了件厚厚的毛皮斗篷,塞给她一个手炉,然后就眼巴巴地望着她走出了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陆贞原剧,发现何丹娘好萌,笑容好治愈- -!可惜是陆贞的死忠党,勾搭不过来= = 于是就有了宛容跟宛柔的设定!哼!!没有何丹娘,宛容也很萌的!! 【题外话】 一句话,基友说我每条留言都回,废话还特别多,显得特别不矜持- -! 难道现在已经开始流行高冷的范儿了嘛!?泪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18017女相陆贞之高湛吃亏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宛容一脸喜色地冲了进来,一贯冒冒失失的样子,但是这一次我跟宛柔却都没有训诫她,只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 宛容见我们两个一脸期待的表情,鼓了下腮帮子便笑开了,语带兴奋地说道:“娘娘,长广王殿下的轿子出现了,想必没多久他能发现陆贞了。” 我连忙让宛柔替我拿出高演入冬时特意送过来的貂毛大氅,又拎了个手炉,吩咐宛柔也全副武装好,这才走到殿门口向外张望了起来。 只见高湛的轿子在风雪中缓缓移动,经过殿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身穿深蓝色披风的高湛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见到仍然跪在殿门口的陆贞有些疑惑,询问了路过的内侍之后神情遽然大变,一改之前能拖多慢拖多慢的步伐,慌忙地飞奔了过来,一把抱起几乎已经冻昏过去的陆贞。 我倚在殿门口,望着那边在雪地里拥成一团的小情人,缓缓地笑了。 高湛听见轻笑声猛然抬头,便看见了一脸得意的我,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人的怒火,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恨不得冲上来掐死我的怨愤:“萧唤云!你够狠!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高演披着黑色大氅却仍然显得单薄修长的身影从远处渐渐清晰,见我们这里僵持不下的样子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虽没有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高湛的出言不逊。 高演的神情顿时晦暗下来,眼神中透漏出勃然的怒意,沉声呵斥道:“高湛!我早就说警告过你,别再让我看见你对唤云无礼。” 高湛闻言更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迫于高演所散发出来的不悦和显露的威仪低下了头颅,几乎咬牙切齿地认罪:“臣是一时情急,自知失言,请皇上恕罪。” 高演却好像没有看到那边跪在一起的苦命鸳鸯一般,疾步走向我,握着我即使捂着暖炉仍然冰凉的双手,沉着脸骂道:“你这样的身体出来干嘛?还嫌上一次生病不够久是吗?快给我进去!” “可是……”我皱了皱鼻子,想留下来看好戏却被他一个瞪视就打消了念头,“可是什么!快点给我进去。手都这么凉了还不注意……真是的!”说着便毫不温柔地拽着我走进了内殿,明明是不耐烦的口气,却始终握着我的手。 “阿湛,事不过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高演站在殿门口冷眼看着跪在雪地里的那对小情人,语带警告:“她是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大概是看见自己向来高傲的异母弟弟这般垂着头的失意作态起了一丝怜悯心,他轻轻抬手让两人站了起来,一脸淡然地吩咐着:“把陆贞带走吧,太医院的太医今天都随你差遣,朕的私库也随你取用。” 眼神扫过仍然满含着怨怼的高湛,语气柔和却不容反驳:“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我知道他是在替我收拾烂摊子,高湛虽然只是个王爷,但他是除了高演以外唯一的皇子,更是娄太后亲封的皇太弟。 高演的这番安排等于是替我向他们俩致了歉,同样的,也是在告诉着高湛一切都到此为止,警告他不要在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虽然高演派来了暗卫暗中观察着我的生活,但这段时间我是越来越感知不到有人窥视了农家乐小老板。 最近几天甚至已经少到偶尔只有一两个人盯着,而且压根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时时刻刻紧盯的恶意。 仿佛暗卫的存在除了掌握着我的动向,确定我的安危之外没有别的任务了一样。 由于最近暗卫的松懈,导致我在含光殿里几乎肆无忌惮,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高演撞到了自己胡作非为的样子。 即便没看见我上蹿下跳,他也肯定注意到了我仪表的凌乱。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只是一日比一日地更早来,就算看到我偶尔凌乱的发丝,也只会温柔地替我打理好。 他几乎放任了我所有在含光殿的胡闹,不计较我在自己地盘上总是失了仪态的表现,甚至吩咐御膳房随时替我准备好糕点。 在我那次重病之后,他每天都会细心地吩咐御膳房准备好药膳,后来大病小病多了,他干脆下了明旨免了我每月向娄太后的请安。 这个男人,在我总觉得他发现了什么的时候依旧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一贯的温和淡然,仿佛所有真实的情绪都掩藏在他墨黑色的眼眸里。 导致我始终不能确定他究竟有没有知道什么,到最后也就想开了,反正能活一天是一天,只要高演没什么恶意,我是永远不会主动攻击他的。 高演将我带进内殿,随后便吩咐宛柔把炉子点起来,一边唠叨着要我注意好身体,一边命元福打开了他带来的大食盒。 原来之前他跟高湛正在昭阳殿叙话,却尝到了一种新的点心,他想着带些来给我吃,便邀了高湛前来含光殿,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戏码。 高演伸手拂过糕点上方,看到完全不冒热气的点心神情略微透露出一丝沮丧,语气竟带着委屈:“唉,刚才在殿外站了太久,都凉了。” 我盯着精致可爱的点心,心里却一点也不介意已经凉透了,伸手便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腻的香气混合着食物一直暖到我心底,对着高演笑靥如花,拿了另一块递到他面前。 他黑沉沉的眼眸中露出喜悦,张嘴便把点心一口吞下,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我仿佛触电了一般迅速收回了手,不知为何脸上升起了一丝热意。 我跟高演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点心,他叮嘱了我几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便离开了含光殿。 暮色很快降临了皇城,皑皑的白雪给黑夜披上一了层分外迷人的光彩,我正在殿里盘算着晚膳吃什么,就听到了内侍的高声汇报:“长广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果然,这货来找我麻烦了,真是的,他哥的警告就不能听进耳朵里吗?还要麻烦我再教育一次。我施施然端坐在主位上,轻笑着说道:“让他进来吧。” 一身黑衣,满面肃穆的高湛从殿外走了进来,没有行礼,直接开口质问道:“贵妃娘娘,敢问今天司宝司女官陆贞被罚跪于长廊之外,是不是娘娘下的凤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看着他越发憎恨的眼眸越加得意起来,“陆贞是这宫里的女官,而我是这后宫的掌管者。什么时候我连处罚一个宫女的权力都没有了?长广王殿的手最好不要伸太长,免得惹人闲话。” “你!”高湛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说是皇太弟,手上除了一个户部之外却没有任何实权,甚至连户部都是高演为了分散外戚势力给的。 我没有理会高湛有些羞窘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在这宫里的美人没有一千,也有三百,我都没去找她们的麻烦,却偏偏盯上了陆贞,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高湛的眼里闪过一丝自以为是的了悟,语气沉痛地说道:“唤云天魔。你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把你当做嫂子而已。” 我听见他自作多情的话不由得嗤笑出声:“既然把我当做嫂子,就不要直呼我的闺名,我已出嫁,自是只有丈夫和家中长辈可以称呼。” “我的故国已亡,没有了长辈,自然只剩下阿演可以唤我的名。”我眯着眼笑道,看到高湛略带震惊,五味陈杂的表情继续讽刺道:“长广王不是满腹经纶,天纵之才吗?怎么连这小小的礼仪都不懂?” 叹了一口气,我淡淡地开口:“那些妃嫔都是名正言顺的,大多都是帝都贵女,我也就忍了,只不过是在这宫里多占了一个位置罢了。但是陆贞!一个小小的八品女官而已,竟然敢在我的宫里!明目张胆地勾引我的男人!”我的语气逐渐转为严厉,“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 对着高湛不敢置信的神情,听见他口中呢喃着的不可能。我笑了:“你对陆贞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假如当年你若对我有一半的上心,我们之间便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你倒是坚贞不移,只是不知道,陆贞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运用了灵力在空中划了一个小小的幻术符,我继续出口诱惑道:“她不愿嫁你,王妃这样的位置都不要,莫不是有更大的野心?” 高湛被幻术影响了一下神智,但是很快恢复了过来,仍旧一脸坚定,眼中满满都是对陆贞的怜惜。 我有些气闷,以前哪用得着使这种小法术,碰到这种人早一个永镜符扔过去让他被困在幻境世界里直到死。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高湛,别告诉我你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这个道理。”眼见高湛一丝一毫都没有动摇的表情,我只能无奈地放弃了挑拨的计划。 懒得继续和他扯,我轻哼了一声,高贵冷艳地说道:“你们之间的破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你最好告诉陆贞,别再靠近阿演。” “你要是继续放她在这宫里。”我慢条斯理地玩着指甲,对高湛露出了盛气凌人的笑容,“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作者有话要说: 原剧里我就炒鸡看不惯萧唤云堂堂一个贵妃还动不动就被高湛指责的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居然直接在皇桑面前对凉凉口出恶言,还你们你们的称呼- - 想不通原剧里的皇桑怎么忍得下去! 连我都尼玛无数次地想冲上去糊他一脸啊啊!! 让你嚣张!!让你酷帅狂霸拽! 其实就只是个王爷老是叽叽歪歪的像话嘛- -! 那么嚣张哪个朝代的皇帝都忍不住分分钟灭了你呀! 自己一天到晚替陆贞开后门,但是轮到凉凉给陆贞下套就不行了!! 就是无理取闹、邪恶狠毒了是吧!! 你丫的简直神逻辑啊!! 【于是由于我的怨念,凉凉跟皇桑夫妻档直接虐了他们一把= =!】 【爱一个吃货的方式就是给她带新的好吃的,这就素森森的爱呀~】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19018女相陆贞之陆贞反击 放完狠话,我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高湛可以下去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神情复杂地退了下去。刚走出殿门口,就听见他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和略带慌张的请安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心下一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高湛身上竟然没有发现高演就在殿门口,虽然有些懊恼,但仍然极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 不知道高演究竟听到了多少,不过即使他从头到尾听下来了,也没什么关系。 事实就是高湛自己来找我麻烦的,难道要我忍气吞声听他一个王爷的话,乖乖地再也不去找陆贞的麻烦吗? 我假如能委曲求全到这份上也就不是我了,而高湛要是能嚣张到这个份上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高家兄弟两兄弟站在门口低声叙着话,由于我离得太远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这时候就开始恨自己之前为什么要端着架子,导致现在不能直接跑过去偷听,只好坐立不安地等着高演说完话进来。 高演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在高湛身上,略略训诫了几句话,便带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 我连忙走上前接过他的大氅,抖了抖雪花便递给身边的宛容让她进去挂好,顺手把暖炉塞进了他的手里,露出了一贯甜美的笑容问道:“阿演,你可用了晚膳?” 他接过暖炉,顺势将我的手包裹起来,语气沉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永远不要对其他男人露出这种笑容,尤其是高湛。” 高演伸出手捏起我的下巴,眼神中透漏出危险无比的光芒。 我被他情绪中流露出的执着跟疯狂吓了一跳,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温暖的指尖摩挲着我的唇,口中轻声呢喃道:“你是我的……是我的!”说着捧起我的脸,带着掠夺气息地吻了下来。 我只能温顺地任由他吻个痛快,也不知道他之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我从来对高湛没有好脸色的好吗?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对高湛笑得甜蜜了呀? 眼见这个吻即将失控,我才略带羞涩地推开了他,示意他身边还有一堆看着好戏的内侍侍女们呢。 看到那些家伙们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无辜样,还有宛容一脸促黠的笑容,脸上不由得腾起一丝红晕,你们装作没看到也给我专业一点啊!没看到你笑那么欢是怎么回事啊?! “……都去准备晚膳吧”高演似乎才注意到被众人明晃晃的盯得无比窘迫的我,挥手淡淡地下了命令,那些被我瞪得额头冒汗的家伙们这才如蒙大赦一般,争先恐后地疾步出了含光殿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最新章节。 我脸上的热意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散,但是高演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他什么也没做的淡然表情询问着我今天的日常。 整个晚膳一直都是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却始终维持着包容又宠溺的态度,好像完全就是我在无理取闹一般。 用完晚膳,他再一次匆匆离开了。最近快到元旦了,按照齐国的传统是要祭天的,高演最近是越来越忙,来含光殿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第二天一早,便有内侍前来宣旨,说是皇上让我来主持祭天仪式。 往年的祭天仪式都由太后主持,怎么今年却轮到了我。虽说我是很高兴能挫挫娄太后的气焰的,但是祭天仪式实际上吃力又不讨好,做得好是应该的,若是失了什么分寸,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但是我又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抗旨,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下来。 果然,在下午的时候我就听说娄太后得知了这个消息几乎气疯了,竟召了礼部尚书进宫,责问他到底收了我多少好处跟银子,才让我主持祭天大典。 礼部尚书只能苦着脸说出了真相,当娄太后得知这一切是高演的决定的时候,气得几乎吐了血,没几个时辰就召了太医去仁寿殿,似乎是得了急病。 某些暗地里的传言还说她在病重昏迷之时,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骂着高演不孝,说他沉迷女色。 傍晚的时候,高演终于来了含光殿,我几乎迫不及待地跟他提起了关于祭天仪式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不太想抢了娄太后的风头,顺便隐晦地提了一下我下午得知的流言。 谁知高演神情了悟,似乎早已知道了娄太后谩骂他的事情,眼神仅仅流露出一丝忧伤便瞬间坚定下来,他抚着我的长发,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我会坚持要你来主持。” 见我眼睛一亮,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他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神情黯淡地解释道:“母后的势力实在是扩张的太快了,父皇去世才未满一年。这前朝后宫里已经有多少娄氏族人,你可知道?” 我其实暗地里做过一番调查,也命自己手下的势力清算过娄太后的势力,得到的结果让我无比震惊,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娄氏已经完全成为了高氏皇族的幕后掌控者。 甚至高演在前朝的许多政见都要经过娄太后的首肯才能得到实行,但是娄太后又十分在意氏族势力,不允许高演伤害到自己的家族,于是很多良策无法施行。 高演的这个皇帝其实当的十分憋屈,几乎时时刻刻要看娄太后的脸色行事。 “我知道母后忍了太久,所以我给了母后最尊贵的位置,也容忍她一部分已经逾矩的行为。但是,我唯一不能容忍的是,她对前朝事物都要指手画脚。”高演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深深地忌惮和不悦,语气斩钉截铁:“这是高氏的江山,不是娄氏的。” “母后的心,太大了。”他语气淡然地感慨道,随即便有些忧虑地皱起了眉,话语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母后的所作所为,不但会给娄氏家族招致灾难,更会危害到齐国的安定。这祭天仪式,便不能让母后来主持了。” 盯着他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的黑眸,我执起他的手,皱了皱鼻子,撒娇一般地说道:“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还会推脱呢?等着看好了,一定把祭天仪式办的漂漂亮亮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我跟高演讨论着祭天仪式究竟怎么举行中过去了。 元旦祭天仪式之前,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末世辣文男配逆袭记。 我跟娄太后同时看上了那只开国皇后带过的十二步摇,又几乎在同一时刻向司宝司下了旨意,让他们送过来。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逼司宝司的女官们站队,我唯一好奇的就是陆贞会做怎样的选择。是我这个曾经处罚过她的恶毒娘娘呢?还是责问过她但实际态度不明的娄太后呢? 我前几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还算得上冰雪聪明,假如不是跟高演扯上了关系惹了我的眼,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但是即使陆贞有长广王高湛的保驾护航,她本人再聪明也避免不了在这宫里选择依附的势力。她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女官,若是在这宫里没选对主人,就只能在权力倾轧中沦为炮灰。 随后我便收到了来自司宝司的步摇,却出乎意料地发现了镇国十二步摇竟然仿佛明珠蒙了尘一般失了光彩。对比着从仁寿殿得到的消息,娄太后从司宝司那里拿到了一个翻新过的累金凤冠,端得是精致绝伦、夺人眼球。 陆贞表面上顺从了我的意思,把步摇送了过来,却在其之上动了手脚让其黯然失色,然后又在暗地里给娄太后送去了更为耀眼夺目的凤冠。 这般行事,看来陆贞是选择了娄太后那边呢。 我摸着陈旧的十二步摇轻笑着,就在这时,高演缓步走了进来,一眼瞟到我手上貌不惊人的步摇,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我闻言更觉好笑,陆贞本事真大,竟然让齐国皇帝都没认出这么重要的首饰。 由此推想可知,假如我在祭天仪式的时候若是带上了又会有几个大臣能认出来,而带着特别翻制的新凤冠的娄太后又会受到多少注目。 装扮上的高下之别一下子就会让娄氏平了前几日的失利,没准更是能再添几分威严。 那样我跟高演的苦心都会白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我心中越是愤怒,面上却越是淡然,轻笑着说道:“阿演你不认识了吗?这是赵皇后在开国祭天的时候戴过的镇国十二步摇,司宝司刚差人送过来呢。” 高演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语气阴沉得不可思议,话语里酝酿着足以噬人的怒火:“这步摇怎么会是这个成色,镇国之宝竟然这般不注意,司宝司的人究竟在做什么!” 他伸手接过步摇,摸了一下触感,随即发现了不对,眼神里越发流露出憎恶:“什么人,居然敢在镇国步摇上面做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因为最近我每天晚上都是在手机上刷着这文的数据睡着, 然后第二天醒来的的第一件事也是爬去刷新=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最近老做梦有亲一些指正、稍负面的评论- -! 我每次都在梦里回了好大一段话,醒来刷新却发现压根没有这种评论= =! 那一瞬间好失落好伤心。。。 【但素!!我真的不是m呀- -摔!你们要相信我!】 【大家来猜,陆贞是会很惨呢?还是很惨呢?还是很惨很惨呢?嘿嘿嘿【邪魅笑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20019女相陆贞之祭天仪式 我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含光殿里弥漫的令人窒息的氛围,瞟了高演一眼,语带调侃地问道:“你猜呀?” 高演微皱着眉想了想,以他的聪明城府自然是一下子便得到了答案:“司宝司……是陆贞吗?” 他沉吟了半刻,语气中带着失望和恼怒:“……本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也这般不堪。连国宝都敢动手脚,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哼!” 他说着说着眼神便转向晦暗,想必是联想到了高湛对陆贞的在意和疼惜,这宫里除了高湛,还有谁会一直护着她,成为她的依仗和后盾呢? 高演眸中透漏出越发不悦的情绪,我却没有继续火上浇油,反正以她一个小小女官的身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最后能保住命就算好的了,我懒得再去踩她一脚了。 我不找陆贞麻烦,不代表连高湛也放过。陆贞还可以算是被无辜牵扯到的,但是高湛始终是自作自受。 记忆中似乎高湛生母郁皇后的死其中有娄太后下过手的影子,虽然他现在一直维持着温良恭俭的态度,对高演也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但是我始终觉得他在防备着高演,我也不相信他会心慈手软到放过毒害自己母亲的人。 他跟娄太后之间的恩怨是不死不休的,也就成为了我跟高演间接的敌人。高演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他早就意识到了,但是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压制着高湛。 高演对高湛是真的有兄弟情义,也是真心疼爱和包容这个弟弟的,在这一点上,我和高演截然不同。 我虽然有萧唤云跟高湛一起成长时的记忆,但是那些甜蜜的回忆几乎被她大片的负面情绪所淹没。 所以实质上,我对高湛毫无怜悯之心,他是我心上的一根刺,不除掉总觉得哪天就会坏事。 于是我眼含无奈,语带担忧地问道:“高湛的心思落在这种女人身上,真的没问题吗?” 高演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说着将十二步摇放在了一边,执起我的手笑道:“你应该值得更好的,元福,去把上一次异邦进献那套首饰拿过来。” 我刚想阻止,元福就已应声退下,只能无奈地嗔了他一眼,说道:“你那么急干什么呀?我还没说我有方法能让步摇恢复原貌呢。” 高演望着我眼中不由得带上一丝惊奇,疑惑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偷笑了几声,对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故意卖起关子来:“就是不告诉你。等祭天仪式上你就知道了。” 等高演走了之后,我吩咐了宛容端水过来,然后画了图要宛柔去御花园里去摘几片特定的树叶。 这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带着东西领着宛容跟宛柔去了小厨房狼行三国最新章节。在众侍女惊恐的目光之中架起小锅,准备烧火。 在我伸手想要点火的时候,终于被惊吓过度、才反应过来的宛柔一把拖住。她向来平和的表情失了平时的淡定,语气惊恐地几近尖利:“贵妃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是想吓死我吗?这些事情怎么能让您来做!” 她苦着脸语带后怕:“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您别胡闹了。” 身边一众侍女都是墙头草,自从高演下了命令之后,就只会跟着宛柔的话猛点头,一点也不在乎我又被剥夺了乐趣。 被宛柔看似温柔实际紧紧揪住的我露出了一个苦笑,盯着她难得强硬、丝毫不见退让的眼眸只能无奈地放弃了。瘪瘪嘴便把自己位置让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宛容在宛柔一个眼神之下就手脚麻利地烧起火来。 宛柔拉着我站到了离锅子最远的一个角落,对于她的过度保护我只能气闷的忍下,毕竟也是为了我好,就算是反应过度也不能乱撒脾气。 宛容应着我的指示一步一步地做了下去,说是步骤其实也就只是把把皂角丢进锅里煮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动作罢了,掌控好时间便没有问题。 谁让这个时代没有肥皂水,想要清理金饰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煮好了皂角水,换了个脸盆让其冷却下来,我便又带着侍女们回到了殿中。这天气极冷,脸盆里的水很快就恢复了常温。 不顾宛柔的阻止,我执意要自己来清理步摇。毕竟这样低纯度的皂角水能不能清理污垢还是个问题,主要是要靠灵力的。我之前的那些动作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毕竟十二步摇是不可能突然莫名其妙变得焕然一新。 于是我只能满脸黑线地顶着宛柔紧张万分的目光,拿起步摇轻轻放进皂角水里,一边轻柔的拿丝绢擦拭着,一边使用灵力清理污垢。 就在我把所有步摇擦干放好的同时,元福送来了一个精致绝伦的首饰盒。 我有些好奇地打开,其中竟是一套大红色宝石镶嵌的头面,静静地躺在首饰盒里都尽显迷人美态与耀目光华,色泽绚丽如同天边霓虹一般。 定睛一看,发现盒中竟然压着一张纸笺,轻轻抽出它,在其之上是高演行云流水的字体。 【吾晓梓童已胸有成竹,然观其呈色,光华耀目,吾细思良久,仍觉普天之下,非梓童莫属。】 演字 读着他字里行间都蕴含着缱绻情意的纸笺,我有些面红耳赤,什么时候他也玩起这种鸿雁传情的戏码来了,真是的,身为九五之尊竟然这般轻浮。 虽然在心里暗骂着,但我仍然止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张纸笺,心中不由得想着他提笔时的温柔表情。 第二日祭天大典之时,我带着崭新耀目的十二步摇出现在了仪式之上,有识货的老臣认出了这步摇的尊贵特殊,满面敬畏。 听着祭天之台下方止不住的窃窃私语,我忍不住对着高演露出一抹得意,看到他宠溺的眼神后含笑回视。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上拜皇天之泽。”[注1] 见他满面肃穆的念完祭词,我表面上仍旧维持着端庄的微笑,心中却在诅咒着这该死的十二步摇。 威风是威风了,长脸也长了,但是我唯一没想到的是这货居然这么重,一般人要保持着重心就不容易了,何况我这个身体向来虚弱的人。 硬撑着念完了祭词,我和高演并肩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九转炼魂决。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娄太后来了,她头上戴着魏朝冯太后的凤冠,一脸得意地从祭台那一头走来。 我含笑盯着她看,眼神中满是揶揄,丝毫没有被她的盛气凌人打击到。 而她原本自得的表情在看见我头上金光璀璨,崭新如一的步摇时瞬间暗沉下来,眼中满是震惊和恼怒。 我还火上浇油似得对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后低下头温和地向其请安。 在听到她僵硬的免礼声之后我直起身子来,注意到她眼中变幻莫测、最终凝为震怒的的情绪,我就知道她一定已经开始怀疑起了陆贞,毕竟当初是陆贞擅自求见了她,然后向她推荐了凤冠。 而我本来就单独召见过陆贞几次,上次在仁寿殿更是救了她一命。她被怀疑是我这边的人也很正常。 娄太后猜测是陆贞受了我的意特地给她送了凤冠而不是步摇,反将了她一军也是很合理的。没准她连上次我罚陆贞跪雪地都误以为是我想扯开关系的烟雾弹而已。 殊不知,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陆贞啊陆贞,你若是聪明就不该继续得罪我,想站到娄太后那里,也要看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你一定不会料想到会是现在两头不讨好的状况,这宫里得罪了我跟娄太后,你也别想能混多久了。 想阴我,下辈子吧。 祭天仪式过后,高演便和我说他已经将高湛外派出去了,没有三五个月回不来。 “他们认识还不算久,感情不深,希望距离的远了,高湛便能走回正道吧。”高演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对高湛的忧心。“陆贞这种性子和身份,还是配不上阿湛的。之前是我一时糊涂,竟然还想给他们赐婚。” 我坏笑着提议道,“实在不行,长广王这次回来,就给他赐婚另择王妃吧。帝都的名门贵女们都快等的望眼欲穿了。” 高演听见我棒打鸳鸯的主意却是眼前一亮,赞同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惜人选还是要慢慢斟酌。” “臣妾会帮皇上注意着的。”我温柔的应下,心中盘算着找一个身份高贵却家无实权的贵女塞给高湛好了。 最好还吃醋善妒,性情强硬,假如能搅得他家宅不宁就是最好! 我前脚得知陆贞的靠山高湛去了豫州,后脚就下了旨意夺了陆贞八品女官的职位,以亵渎国宝的罪名打了四十大板扔回了用勤苑。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来自于原剧,注明一下- - 专栏地址→ 【景岚阁】 【题外话】 呜呜呜,人家的作收掉了一个呜呜呜,本来就那么一点点还掉了一个= =! 菇凉我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才会删掉我的作收嘤嘤嘤。。。 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会改的真的会改的!! 呜呜~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了!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qaq 【嘤嘤嘤,好忧桑,等我收拾好情绪再来回大家的留言= =不然我好怕自己的回复都恹掉了】 ------------ 21020女相陆贞之帝后冷战 失了女官的身份,没了高湛的庇佑,这阵子恐怕陆贞会好好地吃吃苦了。做完这一些,我也没有去仔细盯着陆贞的下场,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罢了,难不成我一个堂堂贵妃要整日注意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吗? 高演这些日子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好转,开始可劲地折腾起来了,熬夜批奏折什么的是常事,更过分的是还老是召一些心腹没日没夜地商议事情,每每精力透支到面色苍白、神情萎靡。 他这种总让我前功尽弃的行为气得我几乎要吐血,可又拿他没有办法。毕竟高演是皇帝,难道要我天天绑着他不让他去上朝吗? 有时候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在一边不管了,反正他也完全不珍惜我的成果。我辛辛苦苦替他淬炼好的身体,本来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我甚至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忍着灵力透支的痛苦,但是他总是能没几天就让好不容易好转的状况进一步迈向恶化。 换句话说,假如没有我一直替他除灭身体中的污秽和病原,他就算是有九条命现在都玩没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灵力淬炼,这具身体与灵力的契合度提高了很多,几乎达到了我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三十。尽管灵气仍旧稀薄得很,但是这样的提高让我少受了很多折磨。 本来若是前期的准备足够了的话,我打算一次性除了他的病根的。 他的病在于肺腑,五内衰竭,按照这个世界的科技医疗水平,纵使是再医术高明的医者也无力回天。 但是我的力量就不一样了,灵力本是源于天地,乃人类生命的本源,假如能清除掉他的病根的话,我可以保证高演即便不能活到九十九,但是活个五、六十岁总不成问题。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寿命本来就短,活到五十岁便已过半百,算是少见的了。高演作为皇帝,衣食无忧,吃用精致讲究,若是没有患痨病,也许可以撑得更久。 但是毕竟现下他的身体被病魔侵蚀太久,又几乎从小就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俗话说的好,是药便有三分毒,就算是皇族御用的药物也不可能做到全部除了毒性,只唯独留下药性。 所以高演的身体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只是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而已。假如不是他本人意志顽强、心性坚韧也许早就熬不住了。 灵力虽有奇效,但也不是能逆天而行的,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生活大爆炸]竹马情商低。但是前提是,我眼前这个家伙不再整天玩命地专注于正事! 高演注意到我恶狠狠瞪着他的目光,收回了正在给我夹菜的手,眼带宠溺地笑了笑问道:“梓童,你又怎么了?” 我收回自己恼恨的目光,斜瞟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道:“我可没怎么?我又不像某人一样,三天一吐血,五天一昏迷。” “我们不是已经谈论过这个问题了吗?”他放下筷子,眼中流露出无奈,“最近我正在清理母后的势力,改变前朝的格局,更何况这民间也不安稳,又有其他诸侯国虎视眈眈。我若不投入那么多精力,怎么管得过来?” 说着,伸手想摸摸我的脑袋却被我气闷地一下打开,我也知道他想当个好皇帝,心中虽理解但感情上却无法体谅。他这般拼命根本不合算,只会早死早超生! 我面上一片温柔,丝毫没有冒犯了帝王的畏惧和后怕,语带微讽地说道:“是啊,这太平盛世还要皇上来缔造,只是没有了命,我看你怎么维持!” 说着,我猛然间起身就想进内殿,再看着这张平静无波的面容我怕自己会直接挠上去。 高演眸色深沉,灼灼的目光盯着我的后背,语气淡然:“梓童,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状况,目前不会有问题的。” 听着他平稳如昔、毫无所动的声音,我心中不由得越发恼火,加快了步伐走进内殿。 我跟高演这一冷战,就一直持续到了高湛回宫的日子,虽然期间高演仍然宿在含光殿,但他来的时候我已睡去,等我醒来,床边也已冷了。碰见他的次数可以完全用手指算清,若不是他还每晚来含光殿,我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他的政事越来越繁忙,甚至连午膳有时候都直接在昭阳殿解决掉,而我一个人在含光殿竟然也感觉到了一丝失落的滋味。 自怨自艾不是我的风格,既然高演不打算低头,那么我也不会,至少在他的身体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退让。 我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注意点,可以说后宫所有女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因为长广王高湛和长公主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娇客一起。 听说她是沈国公府上的嫡女,名叫沈嘉敏,容貌出了名的美丽,性情也是出了名的任性刁蛮。一个诸侯女儿,又有天姿国色,能跟着高湛高湘回来,说明定是被高湘看上了。 高湘看上了一个女人自然不可能是为自己丈夫准备的,也不可能是给高演敬献的美人,那就只可能是为高湛挑选的王妃了。 虽然高湛本人可能没有这个意思,毕竟我觉得他对陆贞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不太可能这样就见异思迁了。 但是他难道就没有发现高湘带沈嘉敏回来的意图吗?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迟钝,还是他懂却装作不知道? 这般盘算来,沈嘉敏容貌美丽,出身高贵,娇生惯养,虽说是沈国公嫡女,但是沈国公已消失在帝都权贵圈中很久,一向低调平稳。 她敢独自一人离开封地跟着高湘入京定然也是对高湛芳心暗许的,或许还受了沈国公的默许,毕竟假如沈国公府能出一个储君王妃,那么整个家族的地位自然会不同以往。 沈嘉敏家中除了长兄是将军之外再无实权,这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给我送枕头来。 她完全符合我对高湛妻子的要求,真是怀疑长公主是不是跟我心有灵犀,才从千里之外的豫州给我带了个这么好的人选过来。 沈嘉敏由长公主带着进宫觐见,见她言谈举止,娇憨天真,容貌虽然慑人但实际上就是个无知的草包星震九天全文阅读。长公主既然想让沈嘉敏嫁给高湛,那么我就顺水推舟给她个面子。 假如高湛真的娶了她,沈家在京城的势力也毫不足虑,这样即使高湛有了外戚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况且沈嘉敏那种性子,要是真的做了储妃,指不定给高湛惹什么麻烦呢。 于是我含笑下了旨,给沈嘉敏封了个六品司珍,把她扔到司宝司去。 虽说陆贞被革了职,但仍然留在司宝司当宫女,以沈嘉敏的个性要是知道在高湛心里的的人是陆贞,还不知道会发什么样的疯呢。 沈嘉敏除了容貌还算美丽之外几乎毫无优点,在这宫里这样的天真更是容易被人当枪使。 要我说沈国公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儿也敢送来帝都博弈,莫不是想那泼天富贵想疯了? 果然,才把沈嘉敏送到司宝司半天,我就在下午接到了沈嘉敏硬是罚陆贞跪了两个时辰的消息。不晓得高湛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心疼死,派人暗地里向高湛透露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就坐在含光殿里等着看好戏。 傍晚时分,宛容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大大方方地向我行了个礼,开口便是讨好我的话:“娘娘果然神机妙算,沈嘉敏就算无理取闹罚了陆贞,但是长广王高湛还是以她年幼天真的理由让她不要跟沈嘉敏一般见识。我瞧着陆贞盯着高湛的表情,真是又恨又怨,精彩得不得了。” “……高湛这人也奇怪,明明为了替陆贞争口气连娘娘跟皇上都敢说狠话。但是偏偏连一个刁蛮愚蠢的沈嘉敏都护着,想不通他究竟在想什么?”宛容有声有色地向我学了一遍高湛陆贞的对话,然后便有些疑惑地感叹道。 我对满眼不解的宛容露出了笑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以为高湛不知道沈嘉敏的真面目吗?他只不过不忍心斥责她罢了。或许在他看来,陆贞是个坚强、有主见的女子,定能把自己照顾好。所以他就想当然地护着感觉较为柔弱的一方了。” “这世间男子都是怜香惜玉之辈。他们理所当然地保护着感觉弱小的一方,还自诩正直善良。”我轻叹了口气,起身,对着宛柔宛容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陆贞吧。” 反正高演也不知道多晚才会过来,难道我非得在深宫里像个怨妇一样等待他过来吗? 想想我以后会有这种可能,我就忍不住汗毛直竖,后颈一凉,我才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这样想着,我还是自己给自己找点乐趣吧,免得也被这深宫同化了,成为宫里数不清的自怨自艾的女人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顶着锅挺盖跑过来说,明天有基友来魔都玩~人家要面基去~回来肯定很晚! 所以更新很可能会很晚很晚很晚,大家不要等,后天什么的再看呀~顶锅盖跑走~ 唔,人家不知道要穿什么- -!你们说长裙好捏还是牛仔裤捏还是短裙捏~【羞涩脸 【话说我百度灵力资料的时候被百度百科里一篇[灵力、精神力修炼法]的论文弄懵了,这是哪个神一样的学生才会写这样的论文- -!真的不会被教授糊一脸嘛?!还是这是度娘在跟我开玩笑!?】 【话说我发现了!!演长公主高湘的那个女演员跟演新洛神里面甄宓是同一个人的!!我勒个去呀!之前完全没认出来!!看到演员表的名字才发现有点熟。。。请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22021女相陆贞之陆贞复起 乘着步撵在去用勤苑的路上,宫女们看见了我的銮驾出现,一边纷纷扑通一声跪在路边请安,一边窃窃私语着讨论着我堂堂一个贵妃屈尊到这种地方来的原因重生之绝世天骄最新章节。 我也知道自己跑来看陆贞有些不妥,不过为了迷惑娄太后,让她认为陆贞是我重要的棋子,也因为不想看见高演那张始终平静温和、高深莫测的脸,我还是选择亲自过来了。 陆贞原本坐在四人一间的宫女房里抱着膝盖默默地流泪,看见我的到来,慌忙拭去了泪珠,满面惊恐地跪下请安,而房间里其他的宫女早已识相地告退了。 我让宛容跟宛柔站在敞开的门口外,便自己悠然自得地走进去找了地方坐下,只见陆贞满眼惊讶地看着我一派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豪不介意这宫女房里的简陋和杂乱。 我笑了笑,在心中感叹道,虽说我现在的日子是过的极好极精致的,但是我不是没尝过食不果腹,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东躲西藏、疲于奔命的日子。 这宫女房虽是简陋了些,但也至少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何况这宫里的建筑,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闲闲地玩着指甲,余光注意着陆贞的表情,开口直接而犀利:“陆贞,你怨吗?”她看着我的翦水秋瞳里带着惊惧与害怕,眼底甚至潜藏着深不可见的怨愤,颤抖着嘴唇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我端详着她娇美苍白的小脸,曾经丰盈如玉的脸颊竟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消瘦成这副模样,高湛居然没有觉得心疼吗? 心中虽有一丝怜悯,我的语气却始终平淡:“镇国步摇之事你太过托大,以为有了娄太后撑腰我便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陆贞闻言惶恐地摇头,欲止又言,我没有耐心听她的辩述,挥手制止,径自柔声说道:“这宫里,还没有什么我想做的事,却做不到的。” “况且我之前罚你是为了以正宫规,若是人人都能像你肆无忌惮地接近皇上,那这后宫岂不是要乱成一团!”说到后面,我的语气已经接近训斥。 “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这般不知悔过,胆大包天到在开国皇后的十二步摇上都敢做手脚。”斜瞟了她一眼,满意地看见她脸上流露出的畏惧、后怕的神情,我继续说道:“本来照例定是要杖责八十的,我想着元旦刚过,不宜出人命,便开恩只罚了四十廷杖。” 看着陆贞还稍显天真稚嫩的容颜,我的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无力,她对前尘往事一无所知,所以我说什么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甚至不懂我在为何针对她,这般无辜的表情真是让人看不惯,我扬起一抹笑容,突然之间就另起了话题。 “高湛、皇上与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甚至曾经的我与高湛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由于某些事情,我在阴差阳错之下嫁给了皇上。”我语气中带这感慨,看到陆贞脸上露出的一丝了然,盯着我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了些许同情的意味。 我不免冷哼一声,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肯定以为我针对你是因为嫉妒,对吗?” “奴婢不敢。”陆贞这才发现她眼中漏出的怜悯被我注意到了,连忙俯下身语带颤抖地请罪,明明是纤细无比的身子,却始终有一份坚韧和执着。 “我一开始其实是挺欣赏你的,不然也不会在青镜殿为你说话。我处罚你,不是因为高湛。” 提起高湛,我的语气不由得恶劣下来:“他现在在我眼中连陌生人都算不上,我何苦为了一个寡情薄意的男人特地找你一个小小宫女的麻烦。我不会自降身份至此。我看不惯你,不过是因为你凑到皇上面前,并且好死不死地被我看见了而已。” “你跟高湛的事情,我管不到也不想管,只要你不再做出上一次那样的事情,我便不会继续找你麻烦。”我的眼神从指套上转到陆贞身上,狠戾的目光看得陆贞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但你却不识好歹,竟然妄想给我下绊子致命诱惑:霸道首席偷孕妻全文阅读!”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冒犯,看在你还算聪明伶俐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拂过衣袖,看见陆贞脸上的惊喜表情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很不甘心是不是?沈嘉敏只是草包一个,地位却比你高,什么事情都压你一头,甚至连高湛都护着她。”我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蛊惑意味,满意地看见陆贞眼里流露出不满和怨愤的情绪。 我站起身,轻轻一挥手定下了她的职位:“你就去掌管司衣司吧,也是六品掌事的官阶。我希望,以后我想做的事情,你都能帮我做到。另外,关于沈嘉敏的事情,你自己琢磨吧。” “啊,对了!”走到离房门口一半,我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轻拍手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说着喜讯:“你可能还不知道,长公主已经在我跟太后面前露了口风,她想让沈嘉敏做高湛的王妃。” 我紧紧盯着陆贞的脸,不想错过一丝表情:“沈嘉敏,论身份、地位和容貌确实是高湛的良配。说实话他这把年纪了身边都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皇上都有些担心了?况且听长公主说,高湛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打算呢。” 陆贞原本凝聚着欣喜的面容瞬间被惊愕打破,混合着不敢置信与失望,话语中带着几欲心碎的哭音:“阿展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的!” 我笑了笑,面容真诚却语气轻蔑:“你也太傻太天真了,以前有个萧唤云,她跟高湛有过白头之盟,现在还不是有了你,那么凭什么以后不能有沈嘉敏呢?” “陆贞,男人就是这样,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更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俯视着陆贞梨花带雨的面容,语气淡然。 陆贞一副明显被刺痛了的表情,口不择言地反驳道:“那皇上呢?皇上对你来说也是那样吗?” 我轻笑,看来就算陆贞是只小白兔,逼急了果然也是会咬人的呀。 脑海中随即闪过了那个男人如夜黑眸和始终温柔宠溺的笑容。我的心中不免五味陈杂,略微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他……他不一样,他是不一样的……。”随即收敛起失控的情绪向外走去。 陆贞俯身跪在地上恭送我出去,我缓步跨出了房门,却突然回眸对她轻笑,语气带着□裸地威胁:“我可以提拔你,将你送上云端,自然也可以轻易地把你贬下尘土。陆贞,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吧。” 陆贞闻言磕头谢恩,抬起来的面容上竟没有畏惧,只有某种意味不明的执着,原先纯澈的眼眸中开始隐现着野心的光芒。 我捂嘴轻笑,好像一不小心催生出了一个野心家呢。想必以陆贞的心性本事,只要给予她一点帮助和提示,必定能走得更远吧。 阿璇现在在内侍局的状况不是很好,只不过能和娄青蔷势均力敌罢了,始终无法牢牢占据上风。现在陆贞被我复起,娄氏那边又多了个拖后腿的沈嘉敏,我倒要看看,这后宫,究竟是谁说了算。 回到含光殿,我才放下了一直端着的贵妃架子,恨不得立马扑到床上睡一觉去,却在踏进内殿的一瞬间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 敏感的神经不断地叫嚣着情况有异,我在掌心凝聚灵力画起招雷符,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准备着随时扔出去,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我被突然出现的身后来人抱了个满怀。 被搂进怀里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高演的气息,立刻忍着反噬把已经化成的符咒散去,抬头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用尽全身力气想挣开他的怀抱。 高演虽身体不好但始终是个男人,比起我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现在还动不动灵力透支的弱女子还是有先天优势的。 他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挣扎,反倒是安抚一般地摸了摸我的头,随意地朝室内瞟了一眼,殿中原本存在的几股危险气息便立即远遁,大约是到了殿外守候天魔。 我这才知道自己远远小看了这个朝代暗卫的能力,全力施为竟然能够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威胁感。 我扭过头躲开高演的手,固执地垂眸不想看见高演那张脸,心中气闷着,却被他附在我耳边的一句呢喃吓得几乎失声:“……我不一样……我究竟哪里不一样呢?” 我心下巨惊,脑中盘算着千万个应对的言辞,刚要开口却被他一个吻彻底地吞没了。 他抱起我轻轻放到床榻上,身体温柔而坚定地覆了上来,语气中带着宠溺和强烈地忍耐意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朕本来想等你开窍的,但是现在,我已经……等不了了。” 我看着他蕴含着缱绻情意的双眸,默默地放弃了心中想到的所有答案,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温和而柔顺地闭上了眼,任由他带我坠入巫山云雨。 情【河蟹】事过后,高演伸手揽过我的腰,轻轻吻着我的肩头,语气中带着满足的谓叹:“听说你提拔了陆贞做六品掌事?我以为你不喜欢她。” 我早就知道他对着后宫恐怕了如指掌,也没有表示出震惊,只是含笑瞟了他一眼说道:“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权力,再说,看陆贞和沈嘉敏两个人共事,不是很有意思吗?” 我兀自笑得一脸狡黠,他见状眸色越发深沉凑上来吻我的眼睛,我慌忙制止住他又开始乱摸的大手,嗔怒道:“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以后要是在熬夜批奏折,就不要上我的床!” 我说完才发现这语意中的歧意,脸上腾起红晕,虽然听起来很浪荡,但是我的本意真的不是这样的!拽过被子蒙起脸想要逃避现实,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高演懒懒地笑着,语气温和地承诺道:“我知道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梓童。我本想早点掌握朝中势力便可以更好地保护你,但是反倒让你忧心忡忡,我很抱歉。” 在他略带忧郁和歉意的目光下,我神使鬼差地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一口。注意到他眸色又逐渐深沉了,连忙拉过锦被盖住身体,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他见我一副精疲力尽、眼皮子几乎黏在一起的样子,便亲了亲我的额头,低声讲起了一些小事,我有心无力,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沉郁迷人的声线仿佛有催眠的效果一般,我渐渐陷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比起我另外一篇文男主70多章一点肉汤没都喝到!!皇桑不要太幸运噢!! 哇咔咔乃们一定没想到我冷战之后就立马快快乐乐地滚床单了啊哈哈哈!!全让乃们猜到了我还玩什么呀嘿嘿嘿【得意脸 唔,另外!我要道歉的是,肉实在不能写也不能放上来,编编大人说过最近jj真的查很严,顶风作案会死的很惨【啊哈哈就是这个原因!!才不是因为我h无能,才不是!! 大家可以脑补这是一段激情四射的肉嘿嘿嘿【顶锅盖跑走 【话说我写到凉凉骂陆贞太天真的时候,突然好想写陆贞你真是吐样图森破,后来想起这丫不是崩坏文啊喂,才默默地改掉了= =!】 【皇桑负责搞定前朝后宫~凉凉只要搞定皇桑就ok啦啦啦~】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23022女相陆贞之娄氏动手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演仿佛食髓知味了一般,天天宿在含光殿里缠着我,或许是男人跟女人在先天上条件的不同。每次都是我腰酸背痛的,他却一派精神奕奕,甚至有了些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荣光焕发的感觉。 经过几次在白天都一不小心睡着的窘迫事件之后,我开始抵制起他这种毫无收敛迹象的行为。 虽然有时候被我瞪了他会乖乖偃旗息鼓,但是更多时候还是一意孤行。我又不可能把他一脚踹下床,虽然我是很想,但每每看见他略带隐忍的眼眸就突然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所以总是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我劝他不要熬夜批奏折,但也不是要他全把剩下的精力投入这种事情上的。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这般沉溺于□之上,真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幸好最近前朝后宫事情又多了起来,有了我的监督,高演不至于天天熬夜,透支自己的生命勤于政事,却也没有了夜夜春宵的兴致。 我跟高演的日子就这样平淡而温馨的过着,我对现状非常满意,简直完全符合了我一开始最美好的预期。 但是我同时也感觉到,这样平静的日子怕是持续不了多久了,高演最近加紧了步伐,开始对娄氏的势力下手,而我估计娄太后本人对我的容忍也快到了极限。 虽说后宫侍寝的册子跟高演生活起居的册子都在我这里,但也怕娄太后突然起了想法,去找女官要了看。 想到这里我不免幸灾乐祸起来,说实话,娄太后要是看了定会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吧。那样一把年纪了,不知道会不会怒极攻心就这么瘫了。 自从皇上登基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他除了偶尔呆在昭阳殿之外几乎百分之九十的日子都在我这里。 这么多日子里甚至在我来月信的时候他都没有去别的嫔妃那里,那些名门望族的女儿一个一个被娄氏选进宫里,高演人照旧安排好、分位照封,却半点临幸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他都这么自觉的守身如玉了,我也不会主动为他安排别的侍寝。毕竟他是我的夫君,我可不想跟别的女人公用一个男人,那也太恶心了。 关于暗卫的事情高演也在这些日子里跟我坦白了,他告诉我,这些皇家暗卫也是在他登基之后才出现的。 他们算是皇家最后的底牌,只听命于皇帝,就算是连娄太后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更无法命令他们。 甚至还告诉了我他派了其中一个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护着我的安危,看见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意味不明的流光,我微笑,却心知肚明最开始的时候他派人盯着我绝不是因为想要保护我。 可是现在看着他表面兀自淡定,眼神中却难得透露出一点点不安的表情,我心下一软,这些旧事就都算了吧。 我一开始也只是因为他是很好用的保护伞才对他格外用心的,若是计较起来,我们谁都虚情假意过。 只要我们现在都是真心实意,谁又会在意那些小小的手段呢?况且高演派给我的暗卫十九武功虽一般,但是轻功卓绝,尤其是隐匿功夫在暗卫中都属一流,全力施为的时候甚至连用灵力试探都几乎试探不出来。 这种能力在后宫中对我大有裨益,探听起消息来简直是有如神助一般。 就在我刚刚想起娄太后这一茬的时候,恰好娄太后那边也注意到了后宫的不对劲我是传奇之绝杀全文阅读。 照理来说皇上登基时间已经这么久,后宫早该出现有身孕的嫔妃或者皇嗣了,可高演膝下却还是一片凄凉。 这对无比盼望着高演尽快生下后代的娄太后来讲是多么的打击,她自然会开始疑惑。 娄氏既然开始查了,那这后宫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住她。 于是娄太后很快就得知高演从登基以来从未临幸其他宫里的美人,要么宿在昭阳殿专注于政事,要么只会来含光殿过夜。 这下可是几乎让娄太后气得几乎厥过去,当天下午便下了诏召我去太庙。 “贵妃萧氏,你可知罪?”娄太后端坐于主位,一副高高在上质询的表情。 我跪下行了礼,却听不见娄氏的免礼声,只能端着得体的微笑,在心中默默数着数字。 娄氏见我一派无辜,浑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怒火燃得越发热烈,语气严厉地斥责道:“你心胸狭隘,虽贵为后宫之首,却不能做到贤良不妒,导致皇上膝下子嗣凄凉。我再问一次,贵妃萧氏,你可知罪!” 我对此却毫无认罪的的打算,明明是他儿子死活缠着我不放,怎么到她嘴里又是我的错了?虽然我对高演的表现感到很欣慰,但也有些不悦自己又替他背了个黑锅。 我已默念道三十,奇怪的是高演还没赶过来?按照我跟十九定的暗号,他应该早就去通知他了才对,昭阳殿离这里不远,怎么会还没过来。 在内心伸了个懒腰,差点打出哈欠来,若是真的打了恐怕有要被娄氏拎住往死里训斥了。就算是我努力抑制住了打哈欠的本能,但是我那副懒散的样子落在娄氏的眼里恐怕也够可恶的。 娄太后不喜欢我这个媳妇,那我无论是说什么都是错,高演的母亲,还是交给他自己去解决吧,我可不想搀和在里面。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高演带着元福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见我一脸委屈地跪在地上立刻满眼心疼地质问道:““母后,你这是在干吗?!” 他好像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上漏出一抹自责,面对着娄氏铁青的脸色语带埋怨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对那些女人没有兴趣,不关梓童的事情,你怎么还责罚她?” 我原先虚弱的身体本来就跪不了多少时间,之前怕娄氏挑我毛病硬撑着,这下高演来了我就可以放心了。不由自主地轻晃了一下身体,差点一头栽倒,下一秒就被他温柔地搂进了怀里:“母后,你明明知道梓童身体不好,还让她罚跪!” 高演黑沉沉的眼眸中满满都是怨怼,看的娄氏几乎黑了脸,他一把抱起我就想朝外走。 “阿演,你若是仍旧一意孤行,执意要护着这个女人。我会让人上书要求废除萧唤云的贵妃之位。你不要忘了,我娄氏在朝堂上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娄太后震怒的声音从高演背后传来,语气中带着的威胁和沉郁表明了她的坚决。 娄氏大约满心以为自己的儿子会妥协,我却看见高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不悦,他皱了一下眉毛,随即轻声说道:“母亲想要做什么,作为儿子我无法阻止。但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梓童,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高演说完便抱着我坐上了御辇,我顺势倚在他怀中,感受到他身上始终如一的温和气息,心下安定。 “你怎么才来?”等缓了过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指责他的迟到,不悦地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来晚了,我怎么会在太庙跪了将近三柱香的时间。 他眼带宠溺地揽过我的肩膀,吻了下我的额头,轻声说道:“黄河水患,下流又决堤了,那边的灾民人心大乱,我正在和阿湛商量让他去平州赈灾的事情仙誓全文阅读。” 我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算是接受了这个原因,但是心中又不免升起意外之感,开口调笑道:“你怎么会把自己的宝贝弟弟派到那种地方去,平州那里一定局势混乱,饿殍遍野,你居然舍得?” 高演闻言朗笑一声,低下头亲亲我的鼻子柔声说道:“你才是我的宝贝。”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闹了个大红脸,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羞涩地低下了头。 “近日我要铲除部分母后的势力,这京城局势动荡不安。而阿湛对母后的敌意太大了,若是留在这里恐怕会坏事,去远一点也好。”高演的语气中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气息,随即又满脸温和地补充道:“我派了暗卫保护他,不会有事的。” “再说平州赈灾之事刻不容缓,这朝堂上全是贪生怕死之辈,让他们去了没准会给灾区雪上加霜。虽然张相自请赈灾,但是毕竟年纪已大,虽有心却无力。这样看来,阿湛是最好的人选。” 说着,他原本平静的表情中露出一丝不安,柔声对我叮嘱道:“梓童,你这段日子自己要小心,若是母后召见你,就称病不去。我已派人守在含光殿周围,这里最是安全,尽量不要离开,知道吗?” 我听了他的话,随即柔顺地点了点头,在心中暗道,你们母子两个博弈,我才不会自己凑上去当炮灰呢。 高演将我送回了含光殿便再也没出现过,我知道这正是关键时刻,他忙也是正常的,便自己一个人安安分分地待在含光殿里练字绣花,打发时间。 尽管我已经龟缩在含光殿将近一个月了,本以为我不去招惹娄太后,量她也没办法找我的麻烦。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抓住把柄,明知前方有陷阱,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踩进去的一天。 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娄青蔷,她却对我的厌恶毫无所觉一般,甚至奇异地露出了两分笑意,开口继续催促道:“贵妃娘娘尽可以慢慢考虑,只是不知道王尚仪跟陆掌事还有没有时间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到的一章。。sorry啦,人家白天渣游戏去了。。 【入v公告】 编编通知我大概会在27号开v, 入v当天会有三更~敬请期待~ 我最不喜欢离别什么的了,无论大家看不看下去, 我都感谢你们曾经用心的点击评论和收藏, 江湖再见,你们还是要爱我的呀!! 另,顺便预告一下这篇完结之后我还会开一本衍生文, 名字暂定[综影视]女二不二,讲【倾世皇妃】【美人心计】还有【宫】什么的, 所以要收藏我呀~戳这里→ 【景岚阁】 ps 下篇文 【不v】的,所以可以放心追,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有个要把所有有版权问题的影视作品撸个遍这样的伟大计划!!! 【ps】 【我真的,最讨厌离别什么的了,谁不打算继续看的,千万别跟我告别,人家不想在电脑面前像个傻子一样地掉眼泪qaq】 ------------ 24023女相陆贞之有惊无险 阿璇跟陆贞在外人看来都是我的亲信,一个为我进入内侍局,与娄青蔷分庭抗礼,一个掌管司衣司,与沈嘉敏一较高下。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陆贞是更受宠的一个,因为她在我手下升迁的速度更快,也经常被我召见。 阿璇虽然官位高,但是也因为事务繁忙不是经常来含光殿,但是只有我知道我真正在意的不过王璇一人,陆贞还不能算太上心。 她虽聪明却毕竟不像阿璇一样从小便在我身边,我多次召她前来只不过是为了要时常敲打敲打她,让她不要忘记了本分而已。 陆贞跟沈嘉敏的不对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虽是同级,但是沈嘉敏的本事却连陆贞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要不是有娄太后一直护着她,恐怕早就哭着跑回封地了吧。 想起萧唤云记忆里的那个即使浑身颤抖着害怕得不得了,但还是倔强地要陪着她去齐国的小女孩,我叹了一口气,给十九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通知高演,便示意娄青蔷带路。 娄青蔷面露得意,神色中是满是自矜,口中虽然叫着敬称,但丝毫不见敬意:“贵妃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仁寿殿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吗?” 我冷哼一声,径自命人抬了步辇,一路慢悠悠的,丝毫不见着急。我坐在步辇里从帘的缝隙之间观察着娄青蔷的表情,她盯着我的轿子满脸讥讽,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下一沉,娄青蔷敢这么嚣张定是受了娄太后的意,看来这趟仁寿殿里娄太后的准备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连小小一个娄青蔷都敢给我摆脸色看了,可想而知,娄太后是多么希望将我除去,而且这一次似乎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进了仁寿殿,就看见娄太后高高坐于主位之上,反正已经知道就算跪地求饶她也不会放过我,那又何苦委屈自己呢重生之文化帝国最新章节。 我连行礼下跪的心思都没有,也懒得跟娄氏说那些寒暄的话,站在殿下开口就问:“阿璇跟阿贞在哪里?” “没想到萧贵妃你还是性情中人,竟然会为了两个小小的奴婢自己送上门来。”娄太后满面笑容地说道,要不是看见她眼中的恶意,光听她的语气别人还以为她是在夸奖我呢。 “少废话,若是阿璇她们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狠狠瞪了娄太后一眼,我心中不耐。 注意到娄太后眼中的一丝得色,我心中一沉,按照昭阳殿与这里的距离来算,高演照理来说肯定已经赶过来了,但是他却没有出现,定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脚步才不能过来的。 这样看来,似乎我跟阿璇还有陆贞的处境都不妙了,要是落在娄太后手里,不但逃不了一顿私刑,更是肯定会成为她威胁高演的筹码。 既然高演估计无法迅速赶来,那么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哼!萧氏!你也不知道自己有几天好活了,还那么嚣张!”娄太后语带讥讽,使了个眼色命左右侍女上前抓住我的手。 我毫不退让地盯着走到眼前的侍女,眼中带着欲择人而噬的狠戾,我虽然现在没了前世的能力,但是至少还可以用杀气唬唬人。 我把杀气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娄氏并没有感受到,所以不免有些疑惑,口气严厉地训斥着始终不敢上前制住我的侍女。 见侍女没用,她随即使了个眼色,娄尚仪受了她的意走到我面前。等的就是你过来,我一边露出的得逞的笑容,一边迅速地掏出藏在手腕的匕首一把拧过娄青蔷的头。 对面露惊讶和慌张的娄太后,我扬起一抹轻笑,施施然拿着匕首贴紧娄青蔷的脖子,好像在试验从哪个角度划下去喷出的血会最多,“好了,现在我们扯平了,不知道娄青蔷的命抵不抵得了小小的陆贞跟王璇?” 娄太后被我胆大包天的行为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语气中尽是威胁:“好啊!好啊!在宫内私藏利器,还劫持朝廷命官!萧唤云,你不想活了你!” 我紧了紧匕首,满意地感受到手上的娄青蔷抖得越发厉害,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听说你是娄氏的侄女,又是倚重多年的左右手,想必她一定不舍得看你这样凄惨的死去吧?” 娄青蔷被脖间闪着寒光的匕首吓得几乎要瘫软在地上,我一边暗恨着自己身体的不争气,一边继续威胁到:“快求她,若是人质起不到该有的作用,那么就只有一个下场!” “姑妈……姑妈!救救我!”娄青蔷凄惨的求饶声在殿上响起,我看见娄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最终仍然挨不住挥手让人把王璇跟陆贞带了出来。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没有外伤,但是看见她们惨白的脸色和委顿的神情,我就知道定是被用过私刑。 我对陆贞跟阿璇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两人原先看见我劫持着娄青蔷绷紧的表情也同时放松下来。 我对娄氏浅笑道:“放她们过来。”娄太后瞧了一眼娄青蔷,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突然又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行,她还不够交换两个人。” 我心中一惊,娄氏竟然这般冷血无情,宁愿牺牲嫡亲侄女也不想放过我吗?手臂一松,便被伺机以待的娄青蔷挣脱了,将我推开,我本来力气就不大,能控制住娄青蔷全是靠手中有利器的缘故。 本想娄青蔷的命引得娄氏动容,想办法接近她之后再动手的,没想到娄太后竟然连亲侄女的性命都不顾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师。现在唯一的机会已经流逝,这一局,恐怕是要输了。 只要娄青蔷不要了我的命,总有机会翻盘的,我静静地卧在地上装作力竭,等待着良机。 娄太后见我委顿于地的样子,得意地冷笑一声:“我看你现在还能怎么样?来人,把贵妃给哀家架起来。我倒要看看毁了你这张脸,你怎么再迷得我儿神魂颠倒!” 似乎是因为有了娄青蔷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再接近我,只命令侍女上前动手。 我对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露出微笑,口中却是□裸地威胁:“你若是敢下手,知道后果是什么吗?皇上定然不会放过你。” 虽是落于下风,但我的表情中丝毫没有狼狈之意,只略带欢欣地提议道:“你说凌迟之行好不好?你敢在我脸上划一刀,我就在你身上划三千多刀。” 看到小宫女惨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我继续笑道:“我听说技术好的行刑官即使三千多刀还不会让人死掉,你想试试吗?”宫女紧绷的面色一片惨白,手中的匕首哐当一下落在地上,拼命磕着头哀求,娄太后见状面色铁青地命人拖了下去。 娄青蔷得到她的示意走了上来,眼中带着深刻的恶意,想必还是记恨着刚才我拿她做人质的事情。见我看着她,她仿佛突然被我的眼神激怒了一般,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我偏头,顺势把力劲卸掉,垂着眼眸尽量不刺激到她。 阿璇跟陆贞见我被打顿时激动起来,高声叫着我的名字,语气中带着哭音,满满是愧疚和悔恨。娄太后见状一声冷笑:“好啊,萧贵妃落到这般田地,还有这般衷心耿耿的奴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如,先毁了她的脸吧。”见娄太后随手一指王璇跟陆贞,我急了,忍不住对娄氏大骂道:“娄昭君,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对她们下手!”我无论受了怎样的伤,只要有灵力在都不要紧,但是她们两个就不一样了,若是毁了脸,那就完了。 “是吗?我还非要对她们下手了,你能奈我何?”娄氏说着一挥手,那边的宫女便拿着匕首接近着王璇跟陆贞。 突然间有个侍女满面慌张地跑了进来,向娄青蔷报告了什么事情,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急匆匆地快步走到娄氏身边附耳对她说了什么。 娄氏当下面色铁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几欲噬人的狠厉,被娄青蔷催促了几下,只能悻悻地挥手让人把我带了下去。 我跟王璇陆贞被关在仁寿殿的私牢里,阿璇倒是没什么大事,但陆贞清秀白净的小脸赫然三道血痕。看的我心中不免有了些愧疚,她也算是为我挡了灾,白白受了这趟罪。 幸好我早料到自己免不了吃点皮肉之苦,而阿璇陆贞或许已经遭了毒手,在身上带了上好的玉露,连忙拿出来仔细地给陆贞敷上,算是勉强止住了血。 “你怎么这么傻,我让你们别出声就是怕娄昭君拿你们出气,你怎么还明知故犯?” 陆贞闻言看着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复杂,随即转为坚定:“娘娘是这宫里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娘娘别担心,奴婢不疼。” 我心下不免震动,深深地看了陆贞一眼,面对暗牢角落里的一片黑暗轻轻问了一句:“十九,阿演说什么?”明明空无一人的地方传来了十九一贯冷静平和的嗓音:“主上正在安排人手过来营救,请娘娘稍安勿躁。” “你让他快一点,阿贞的脸经不起拖。”我伸手继续把玉露往她脸上涂,顺势混合了一丝灵力,加快陆贞脸上伤口的愈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 25024女相陆贞之贞湛无缘 没想到十九的气息才消失了一炷香,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从私牢尽头传来,看见那边满面焦急奔过来的男人,我虽一身狼狈但仍然浅笑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他看见我们三人凌乱的衣饰和我脸上的红痕,语气中满是阴沉:“她们被我拖住了,梓童,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刚才在仁寿殿的一番大动作早已让我精疲力尽,我顺势依靠在他怀里,问道:“娄家的势力已经没有威胁了吗?” 他抱起我,眼带怜惜:“恩,我把虎符交给了阿湛,他带着兵力已经赶来帝都了,母后就算是有通天手段,面对千军万马也无计可施。” “什么!你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高湛,万一他……”我接下来的话在高演沉郁的眸光中收了回去,心中却气急,扭过头不想理会他。 他见我闹变扭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却是平稳淡定的:“别担心,目前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阿湛不会有问题的。” 我懒得和他争论关于高湛的事情,反正他就是死心眼又重情义,估计我怎么说也改变不了高湛在他心中的形象,便另起了话题:“阿贞跟阿璇都需要太医,尤其是阿贞的脸,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我希望那伤口能以最快地速度恢复。” 高演闻言加快了步伐,顺势低头问道:“你呢?你受伤了吗?”我笑着揽过他的肩膀,在他怀里感受到了无比安宁的气息,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下一秒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昏迷了两天才醒了过来,刚清醒过来就被高演带着奇异温柔的表情吓了一跳。 他几乎是带着狂喜告诉了我,自己竟然已经怀孕的消息,看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我却无法和他一样高兴。 我还从来没有怀孕过,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心中除了迷茫之外再无其他感觉,更深的,我居然隐隐有一丝畏惧。 奇怪的是,我虽然深深地害怕恐惧着,却始终没想过要把肚子里的宝宝除去的念头,连原本悬着的心看见高演溢满狂喜的眼眸时也渐渐地落回了原处我是传奇之绝杀最新章节。 或许有他在,做一个母亲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我带着笑容摸了摸自己仍然没有一丝显怀的肚子,满心柔软。 等我有力气坐起来之后,高演神情低落地告诉了我,娄太后的下场。他把娄太后软禁在了平州行宫,“衣食不愁,吃穿用度还是跟原先在宫里一样。”他的神情中满是无奈和歉疚,“母后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若是我没赶到,指不定我们的孩子会出事。” 我知道对他来说,软禁自己生母这件事情的确太过为难,但是在我的孩子生下来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娄氏回来,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在了解到娄氏的下场之后,我便开始忧心阿璇跟陆贞,高演见我急切的样子,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告知了我陆贞跟王璇的情况。 在知道陆贞看到镜子里的容貌之后,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便执意要过去看她。 高演拗不过我的意思,只能带我去了陆贞那里。 我小心翼翼走进了房间,看见了满脸泪痕的陆贞趴在床边,心下有些叹息,陆贞几乎是在我叹气的同时清醒了过来,满面惊恐地往床铺里面躲。 看到来人是我这才流露出一丝委屈之意,语带哽咽地叫道:“娘娘。”我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惜,对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来讲,容貌有损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握起她的手,拿手帕轻轻擦掉了她的泪痕,语气坚定地说道:“你别担心,你的脸,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它恢复如初的。” 就算是用灵力,我都要把它治好了,这算是我欠陆贞的一个人情,若是不还了,我心中始终都是愧疚的。 “陆贞,你这次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说,即使是要阿演下旨赐婚也不是不可以,我是来问问你的意思的?” 陆贞闻言更是落下泪来,语气颓然而绝望:“微臣身份本就卑微,现在连容貌都毁了,怎么敢高攀长广王殿下。”说道最后,眼中竟是带上了深深自厌和失望。 “你不要怀疑我的话,我说你的脸会完好如初,它就一定会!身份这种事情更不是问题,有了阿演赐婚,你何人嫁不得。”我看着她失去了光彩的眼眸,语气中带着十万分的坚决,心下有些恼她的不争气。 “我唯一担心的是,你确定高湛就是你要嫁的那个人吗?”经过了这一次,我也算是跟陆贞共患难了一把,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防备她,只是这些话仍然带着私心,高湛跟高演之间是解不开的局,假如陆贞选择了他那边,保不定以后会和我对立,而我从来不会做养虎为患的事情。 我盯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光,继续问道:“阿演是不同的,我可以确定,那你觉得高湛也是不同的吗?” 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暗流,仿佛想到什么事情一般黯淡下来,开口回答:“不,我不想嫁人,况且长广王身份高贵,我自知身份低微,高攀不起。我还是想呆在娘娘身边,一辈子侍奉娘娘。” 她的神情一开始还是痛苦而绝望的,但说着说着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最后眼眸中甚至露出一丝奇异的神采。 我见她神情有异,心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留下了含有灵力的玉露并且让她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开了。 之后向知情的侍女们询问才知道,高湛在陆贞受伤的第二天便来探望了,却好似被陆贞脸上狰狞的伤口吓到了一般,没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在又一次询问陆贞意愿被拒之后,高演终于下了给长广王高湛赐婚的旨意仙誓全文阅读。 只不过人选不是陆贞,而是沈嘉敏。 高湛接到圣旨的当日还跑到陆贞那里闹了一场,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陆贞跟他说了什么,一夜之间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阴郁而颓然,回了修文殿便乖乖接下了圣旨。 赐婚这档口的时候,还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一件事,几乎让沈国公府颜面无存。 高湛竟然在迎娶储妃之前便宠幸了宫中一个女官,名字似乎叫沈碧。为了皇家的颜面,我不得不替高湛收拾烂摊子,命人灌了那位爬床的女官避子汤,然后一抬小轿就送去了高湛那里。 毕竟他毁了人家名节,不纳了那个女官难道要我们替他杀人灭口吗?避子汤是因为沈嘉敏这个储妃还没过门,要是庶子先出生了,沈国公府的里子面子可都掉光了。 陆贞仍旧呆在我身边侍奉,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特意避着她。毕竟她已经选择了放弃高湛,若是一辈子都不能坦然面对他,连他的消息都无法冷静倾听,那她也就根本没有走出那些阴影。 陆贞没有让我失望,她很快便收拾了好了情绪,表现的冷静而淡然。只是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眼神一天比一天冷。 沈嘉敏出嫁的时候,我正好在最危险的孕期,被高演禁止了一切活动只能呆在含光殿里养胎,于是我也没看见长广王娶王妃的盛况。 在婚礼之前,陆贞向我请求由她带着贺礼去长广王的府邸祝贺,我看见她无比倔强的小脸,心下无奈,最后仍旧拗不过她的执着同意了。 她的脸早已恢复了原样,甚至在含有灵力的玉露滋养之下变得更加美貌,我知道,她这是打算做最后的告别。 陆贞从长广王的婚宴上回来的的同时,我也接到了高湛在婚礼上失态的消息。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终于笑得洒脱自然的陆贞,我欣慰地笑了。只要我身边的人过的幸福安定就好了,高湛失不失态与我何干? 那一年冬天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阵痛,在我凄厉的叫声中,折磨了我将近九个多月的混小子终于来到了这个世上。 在生产中,原本我几乎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听到高演传来的声音几近哽咽的话语就瞬间又有了一丝勇气,若是我跟宝宝就这么去了,那高演怎么办? 后来才听宛容说,当天高演从大悲到大喜,又因为之前我的怀孕精神紧绷了将近八个月,得知我终于诞下麟儿时心神一松,当下便吐了血,但由于我的昏迷始终硬撑着不肯养病。 我生产后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刚醒便看见床边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突然之间便心生感动,几乎落下来泪来。 我们的儿子被高演取名为泽,有泽被苍生之意。 同年,我登上皇后之位,真正地于高演并肩站在了这个国家的至高点。 明眼人都知道泽儿定是下一任国君的继承人,但是我却制止了高演的册封,泽儿还小,若是从小便生长在被人千娇万宠的环境之下,难免不会变得骄纵任性。 所以在泽儿及冠之前,我跟高演在这方面达成了一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而在这之前,我们都不会毫无原则地娇惯他,也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将是储君。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 26025女相陆贞之八年之后 时光匆匆,一转眼已是八年。 高演在三年前终于忍受不了高湛的所作所为,忍无可忍之下将他打发去了自己的封地。 要知道北齐的王爷虽然是有封地却不会自己去打理,从来都是由下属去做的。 高湛能把高演逼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他的本事,就连娄太后最近也会一年回来个两次看看泽儿,虽然她对我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却是对泽儿疼若至宝。 高演把他扔到封地是因为被高湛不断的小动作惹得发了火,我想假如高演不是这么重情的性子,以高湛所做的事情死个几百次都有了。 我身边人一个个年岁也大了,最小的宛容都快二十三了,却始终坚持着不肯嫁人。 她们几人我都劝过多次,只是宛容装傻,宛柔固执,快三十多岁的阿璇我拿她没辙,连陆贞最近都被她带坏了,整个人都一副要把余生奉献在宫中的作态。 阿璇这个老油条从小照顾着我长大,我拧不过她是正常,难道陆贞我也搞不定吗? 八年的时间,就算是养条狗都难免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 陆贞用八年时间证明了自己的衷心,也证明了我的眼光没有错,我也希望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她一个锦绣前程。 八年前陆贞还和高湛纠缠的的时候,沈嘉彦便默默地以守护者的姿态存在着,现在已经八年了,他始终坚持着不曾娶妻,顶着家里莫大的压力等着陆贞。 “沈嘉彦的心思,谁看不出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他也是,这把年纪还在等你说明心还算诚,别因为曾经的一次失败就再也不敢迈出一步。”看着陆贞这些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容颜,我带着笑意劝慰道:“阿贞,我希望你幸福。” 陆贞这些年来越发内敛的眼眸中透漏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流光,浅笑中好似有一丝勉强:“娘娘,别担心,微臣会幸福的。” 终于在开春的时候,我将二十多岁的老姑娘陆贞送上了花轿,看着陆贞一身嫁衣美得惊心动魄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心。 大概是安稳的久了,我竟然也开始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可以幸福。 明明是现世安好的状况,我的心头却总有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在陆贞出嫁两月之后,高演的眉宇间逐渐显露出一股黑气,渐渐漫上他的脸庞,带着令人心惊的不详之意。 我开始慌乱,明明这几年他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很多,照理来说若是注意养生应该还有起码三十多年的寿命,怎么会已经开始死气蔓延了呢? 为了让自己心安,我着手开始积累起灵气,刻画好含光殿的三重聚灵阵,赶在年前彻底除去了高演的病根,由于这次所需的灵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开始大病小病不断。 吓得阿泽这几天一下课就跑来含光殿看我,明明还是是个小包子,却总是一脸严肃满目担忧的表情看着我[重生]天王再临最新章节。 我伸手搂过阿泽,轻轻拍着他的背将他哄着睡着,心中柔软,这孩子恐怕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吧。 对走进来的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见他略带不满和妒意的瞧了一眼高泽,接着便轻手轻脚地抱起他,走去了偏殿。 将泽儿安顿好,高演很快回到我身边,看见我依旧苍白无力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丝心疼,伸手将我揽进怀中,语气中全是自责和怒火:“怎么这次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元旦宴会你就别去了吧?万一吹了风更加严重了怎么办?” 我伸手拂过他的额发,浅笑道:“没事,元旦夜宴我怎么能不参加?我没事的,别太担心了。” 看见高演眉宇间的黑气略略淡了一些,却仍然没有退散的迹象。看起来高演这死劫并不好过啊,我心中即便是担忧,却也没了办法,只好时时盯着高演的去向。 年前,高湛从封地发了信函说要回来,元旦是回了封地的亲王唯一能回到帝都的日子。高演略略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 我虽然有些不安,但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阻止高湛入京,只能一脸无奈地妥协了。 在元旦夜宴上,文武百官位列两旁,觥筹交错,波光流转,端得是气氛和乐。 看着场中歌舞格外欢乐,我也不免沾染了一分喜意,心中松快了许多。 泽儿在远处跟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正说什么说的头头是道,我看着他难得兴致高昂的表情也不忍心打扰,想着反正有暗卫保护着也出不了事,便放下了心转头看着表演。 席间,我注意到高湛看着这边的神情有异,自从高湛娶了沈嘉敏之后变得越发阴阳怪气,每每仗着高演的容忍胡作非为。我看见他眼神阴狠,始终与这宴会气氛格格不入的样子,才刚松下的心不免又绷了起来。 总觉得高湛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一样,刚想开口让高演注意一下,就注意到他已然有些微醺的脑袋后面的寒光,我不由得眼神一凛。 一下把高演扑倒,避过了他背后射来的冷箭,高演神情一凛,瞬间从微醺之中清醒过来,将我一把抱进怀里护着。 原本欢乐满满的宴会气氛仿佛被这支冷箭一下戳破,顿时惊呼声尖叫声乱成一团。 我拉起高演,回头便看见高湛对着远方使眼色,顺着他的眼光瞧过去又看见一个身着宫中服侍的内侍,可是那人却从袖口中拿出了弩箭指向这里。 高演没有看见,我却看的真真切切,可惜我的身体太虚弱,心下一慌,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便感觉到喉咙口一阵腥甜:“阿演,小心。”为了不让他在这时候分神,我默默地咽下了那口血。 宫中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喊着:“有刺客!护驾!快护驾!”便围了过来,看见这阵势我反而觉得更加不妙。若是高湛还有后手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他高演在这里吗? 高演和我被团团围了起来,在这般慌乱的场面里我却一眼就看见了小小的高泽茫然失措的面孔。 我在高演怀里挣扎着,语气惊惶得几乎哭了出来:“阿泽,阿泽!还在那里!” 第一个刺客很快便被制服了起来,但是第二个我却失了他的踪迹,看到高湛在这一场混乱里显得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必定不可能只准备了两个刺客。 在这稍微控制起来情况的场面下,高演命人将高泽迅速送回了含光殿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全文阅读。 半刻之后,第二刺客也在御花园中被抓了起来,我刚想告诉高演,关于我之前看到的事情。就突然看见远处高台上一闪而逝的黑影,恰逢这时一口血卡在喉咙里,我张嘴却只吐出一口血来,浑身冷得犹如冰窖。 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要救他!高演不可以死!当我再一次有了意识之后,我已经推开了高演,替他挡下那支暗箭。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高演命中死劫竟是这样,竟然是高湛所谋,我之前的不安都有了原因。 只恨当时高湛去封地的时候,我看在高演的面子上没有对他下手。 如今想来竟是一步错,步步错。 那支暗箭估计是特别制作的,而射箭之人的技艺也十分高超,几乎一箭穿心,若不是还有灵力维持,我恐怕已经死了。 高演被我推开原本还一脸茫然,低下头才发现我口中不停地吐着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手颤抖地捧起我的脸,语气如同绝望的野兽一般,几乎瞬间红了眼:“……快!快叫太医!快!” “梓童,你别吓我!你不会有事,对吗?”他语气颤抖地说道,小心翼翼地伸手抹去我嘴边的血迹,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我勉强对着他笑了笑,眼前已经开始溃散。 这样的伤我并不是不能靠着灵力缓解,但是两天前刚刚替高演彻底清除了体内的沉疴,现在体内灵气几乎空空如也,唯有的一些也完全不够止血。 我只能轻轻搭过高演的手,将仅剩的灵气输入他的体内,妄图替他再多赚几年生命,做完这一切,我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闭上眼之前,我看了一眼几欲发狂的高演,气若游丝地说道:“延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还有……” “对不起……” 我不是不爱他,只是不能爱,我把他当盟友、当伙伴、当亲人,却唯独不能是倾心相恋的爱人。 我知道他一定会活下去,活在没有我的世界,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亲眼看着他登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 我承认,我很自私,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却吝啬付出真正的爱情。 我很快就会踏上另一趟旅程,唯一能做的,只不过是将他妥善放在我心底深处。 我会永远记得有一个人,给过我那般令人眷恋的温暖。 所谓回忆,便是心伤。 结束了这个世界的旅途,我又在时空乱流的飘荡了好久,虽然这里并没有其他可以计算时间的东西,我本身也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样子,但是这种静谧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于是我只能强迫自己陷入沉眠,直到下一次复生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大家来跟我念,所有的虐都是为了要扑向盛大的he,请看我真诚的眼睛!作者真的是亲妈!!】 我保证最后一定是he,而且1v1的!!千万不要打我啊啊啊!!【顶锅盖跑走。。 明天还有两篇番外陆贞传奇就结束啦啦啦~撒花~ 果然不该在双休日开v的。。俺找编编找了好久= =! ------------ 27026女相陆贞高演番外 我知道的,陪伴我多载的妻子,我唯一血脉的母亲,我爱重非常的女人,她并不是梁国公主萧唤云。 尽管一开始我并不了解真相,对唤云的突然改变我是惶恐且不知所措的,甚至完全不敢置信。 想我堂堂齐国常山王,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尊贵异常的嫡皇子也会有这般受宠若惊的时候。 唤云自从嫁给我之后就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而对于母后的仇视更是明晃晃摆在脸上的。 我想着,唤云这般作态是为什么呢,她明明知道我在她面前是多么卑微,我会答应她任何要求,给予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她又何必对我付出这般温柔体贴。 但是我随即无奈地妥协了,无论她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随她的意吧。本就是母后和我的过错,害的她与高湛有缘无分,咫尺天涯,一切都是我欠她的。 后来发现她不是她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惊觉原来如此。 真正的唤云不会对我这般温柔地微笑,也不会这般亲昵地唤我阿演,更不会真心待我、全心全意依赖我,将我当做丈夫敬慕,当做亲人一般爱护极品废材惹人爱。 发现这个事实,是在她第二次面对我的弟弟高湛的时候,第一次由于我注意力全在死里逃生的弟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 但是第二次,尽管她表面上仍然做出一副情深无悔的表情,但是她的眼中一闪即逝的诸如厌恶、嫌弃、同情、鄙视等等情绪,却唯独没有了执着和爱恋,我就觉得十分怪异,开始不由自主地怀疑起来了。 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唤云爱我弟弟高湛至深。这情已入骨,唤云本身又是那样骄傲固执的性子。怎么可能在他面前不但表现得无动于衷,反而那般咄咄逼人,声声质问简直要戳到人心底里去。 况且我知道,真正的萧唤云永远不会舍得逼迫高湛。 我原先只想着先不要打草惊蛇,便抱着好奇的心态接近她,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我仔细一观察便发现了无数疑点,她对食物尤其执着,最喜欢的便是御膳房精心烹制的所有点心,每次都像只小仓鼠一般抱着糕点就能笑的幸福得像得到全世界一样;她喜欢待在我身边的感觉,每每都卸下张牙舞爪的面具,像只野够了的小猫一般安静而依恋地偎在我身边;她眼里揉不进沙子,脾气爱憎分明,手段虽然狠辣但是却始终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铁律。 我考量着她的危险性、目的性和真实性,却独独只忘了把自己的感情考虑进去。 越是了解她的真面目,我便越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喜爱,原先以为她是精怪的怀疑也随之推翻。 我想着,这般蕙质兰心、可怜可爱的女子,定是天上神仙下凡。 我始终固执地认为,她是为我而下凡的,她是只属于我一个人救赎。 无论是高湛或者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因为我不允许。 我生在帝王家,这一生早已经历得太多,鬼门关都走了好几回。所有的事情其实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我的生命本来就是一潭死水,就算贵为帝王又如何,我的身体还是像天边残缺的夕阳一般,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一日日地衰败了下去。 我也知道自己的沉默对真正的萧唤云并不公平,但这世间又何尝公平过。 萧唤云爱高湛,爱到即使嫁给了我仍然可以冷面相对,拒不同房;我也喜欢过那个天真精灵、只会在高湛身边露出天真娇憨笑容的萧唤云,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我想或许她没有出现的话,我会跟萧唤云耗一辈子,反正我的人生也不会太长。而真正的萧唤云也许会被我感动,又或许始终死心塌地地爱着高湛。 但是现在这样的想象都没有了意义,因为她出现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从哪何而来,有什么目的,又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不见。 但一想到她会有消失的可能,我便慌乱的不可自已,再不像那个杀伐果决的帝王。 我曾无数次面色惨白、神情慌乱地冲到含光殿,却制止侍者的报告,只是躲在角落里看着她带着笑容静静地绣花缝衣,看书练字。 然后渐渐平静心绪,缓步离开含光殿,继续处理之前的政事。 在她面前,我不是齐国万万人之上的尊贵帝王,我只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她的、平凡普通的男人而已。 我喜欢看着她对我无奈的微笑,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皱着小鼻子数落我,却仍然次次为我收拾烂摊子无双枭雄全文阅读。 我喜欢她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样子,面上一片淡然,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眸中透漏着一种狡猾的意味。 我喜欢她满含着担优和急切的眼眸,每每用无奈地口气教训着我,口气恶劣,却仍旧为了我的病夜夜无法安眠。 我始终认为自己不是个好皇帝,也当不成一个好帝王,却拗不过她的执着,我想着,她想要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我便尽我所能地给予她吧。 我的妻子总是淡然冷静的,似乎时时刻刻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曾在心底埋怨她心狠如铁,难以撼动,却在无意间发现了她一如常人的害怕和怯懦。 我知道她有一种奇特的能力,就是因为她的努力,我的身体才在众人皆以绝望、连母后都打算放弃我、几乎无药可救的情况下神乎其神地开始好转。 有多少次我想大吼,根本不是这宫中太医的高超医术救了我,那些唯恐用药重了便会祸及九族的庸医们才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是我的妻!是我的妻子每次都拼尽全力将我从阎王那里夺了回来。 每一次她使用完这样神奇的能力之后,就会变得特别虚弱,平时泛着红晕的小脸一片惨白,连嫣红的唇都会失了血色,身体更是羸弱地连地都下不了。 听着她无力地倚在榻上笑着自嘲自己体弱多病,身娇肉贵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替她受过,更是越发憎恨起自己这样病弱的身体,别说是保护她,反而还要连累她受罪。 每一次听到母后提起我总是生病的妻子时用的那种嫌弃的口吻,以及随之而来要求我雨露均占,早日生下皇子的训诫,我总忍不住对她越发怜惜,同时对母亲的不满日益增长。 我高高在上的母后怎么会知道,我的妻每一次生病都是在剜我的心,每一次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我始终不敢告诉她我知道她的存在,我害怕她像那织衣的天女一样,被发现了真身就要返回天上。 确定了她的存在之后,我便开始唤她梓童,舍弃了梁国公主萧唤云的名字,我只想她是我一个人的梓童。 我妻子的小秘密我其实全都知道,那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甜蜜交织着苦涩的回忆。 我唯一可惜的是,我的妻子和母亲的相处始终争锋相对,从没有缓和过。尽管我很尊重母后,但我更加爱护我的妻子。 母后给了我名义上的生命,但是让我感觉到这生命存在的意义,对我无微不至关心的,只有我的妻。 对于我的母后来讲,我更像是一个好用的工具吧,能替她夺得帝位,能让她的家族荣耀,更能给她这万人之上的尊贵。 母亲的勃勃野心我一向都非常了解,也知道她从没认同或者喜欢过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她的手伸得太长了,竟然想要除掉梓童。 我是她的儿子,所以她对我的所有伤害和利用我都可以忍下,唯独我的妻子是逆鳞,我怎么能容忍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被伤害到。 于是我想着,母后的年纪也大了,也该收收心颐养天年,便着手开始布置起来。 那场动乱虽然有惊无险,却为我带来了生命中第二个惊喜,我和她的孩子,她居然有了我们的孩子! 事后我无数次地憎恨自己为什么计划的那样不周全,导致她在有孕初期竟然受到了惊吓,身体也越发孱弱起来。 再后来,她为我生下了嫡长子高泽,我唯一的血脉随身空间之重生红色年代。我的继承者自然要由我最爱的女人诞下,别的女人没有这个资格。 我看着她凝视着孩子那充满眷恋和母性光辉的脸庞,知道这样我留下她的把握更大了。 我从未见过这宫中女人能对自己的孩子这般宠溺爱护,甚至在某些时候,连我都要暂避这未满周岁的奶娃娃的锋芒。 我从不以为高湛是我的威胁,这个弟弟无论是手段心计都太过稚嫩,从小被郁皇后和父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学得会那些阴暗狠辣的心思呢? 所以我一直保持着包容的态度。 假如我早知道高湛是这般狼子野心、丧心病狂之辈,我便说什么也不会念着那一点血脉亲情纵容着他。 但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早知道。 所以我只能看着她猛然推开我,看着她纤弱的身体替我挡下那狰狞的箭支,看着她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我从来不知道这样娇小柔弱的身体里居然也会有这么多血。 眼睁睁地看着她微笑,看着她吃力地拉起我的手,感觉到熟悉的暖流从她纤细的、逐渐失去温度的小手上传来。 为什么直到最后,你还是只想到我。我几乎目眦欲裂,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让她别继续浪费这力量,想要她别走,想要她像从前一样继续窝在含光殿的贵妃榻上,语调粘人地要我拥着她。 我定然会拗不过她的撒娇,伸手拥着她,就像我曾经发的誓一样,一辈子拥她入怀,尽我所能,免她风雨,免她惊苦,让她一生无忧、幸福安康。 那些我信誓旦旦却没能做到的事情,我以为日子还长,我终有一天会做到的。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失去她。 在她作为妻子的日子里,我让她为我的皇位忧心,为我难缠的母后烦恼,为我的三千后宫吃味,好不容易她替我生下了嫡子,一切幸福就在眼前,我几乎触手可及。 我为得来不易的孩子取字为百年,意喻便是想和她白头到老,厮守百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初那欣喜若狂的情绪我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来,那个要与我偕老的人就先走一步了。 感受到身体里源源不断涌现的生机,和她羸弱身躯中逐渐流失的生气。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怒极攻心地喷出一口血来。随这口心头之血的吐出,我的发丝逐渐由黑转白,原来一夜白头,并不是传说。 我只能徒然地看着她如花的容颜陡然灰暗,那双凝聚着万千光华的美眸再也没有睁开的可能。 我知道,我的世界从此再没有了幸福可言。 用力收紧五指,固执地拥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却留不住她已逝的芳魂。 原来即使我贵为帝王,坐拥四海,却也有追不回的人。 想到未过垂髫之年的幼子。 我欲哭,却已无泪。 我对她,爱逾生命。 可惜这黄泉路上,我竟然不能陪她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朋友约了出去玩~晚上回来码陆贞的番外~ 爱你们所有人~群么个~ 专栏~→~ 【景岚阁】 ------------ 28027女相陆贞陆贞番外 萧唤云真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人。 明明身为贵妃,却有时在自己的宫殿里毫无仪态可言,偏偏帝王也任她行事,明明生活在宫中应该谨言慎行、独善其身,她有的时候心却柔软得不可思议,甚至对我这个曾经与她作对的人都可以尽弃前嫌田园地主婆。 说她傻吧,她又是胜利的赢家,不但有帝王的宠爱,下属的敬慕,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她是唯一一个就算在宫里都能活得如鱼得水、畅快鲜活的女人。 有时我想,若不是遇上了她,我的命运会是怎样? 或许一生都会跟高湛纠缠不清吧。 那时的我还信奉着做善事必定有好报,坚信着自己即使进宫也可以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这些天真愚蠢的信念。 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皇上重审父亲之案,让父亲真正的死因大白天下,然后最终可以披上嫁衣,成为侍卫高展的妻子,与他举案齐眉,共度一生。 我原本以为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若不是萧唤云的出现,或许我会一直陷在这个美好的梦境里,在一遍遍地畅想着美好的未来里,可悲地终老。 面对萧唤云的字字珠玑,毫不留情地捅破我一直以来对高展身份的怀疑,我便恨上了,于是祭天大典之上,我曾不自量力地妄图让她输给娄太后。 却没想到萧唤云早已料到,步摇焕然一新,我看到娄太后沉怒的眼光,知道自己这次绝对在劫难逃。 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廷杖四十即便没直接要了我的命,也让我吃足了苦头。 而在我在用勤苑里疼的夜夜难以安寝,每每几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牙齿,穿着被汗浸透的衣裳昏厥过去时,长广王高湛和沈嘉敏正在千里之外郎情妾意、好不合乐。 我原本是恨她的,我明明是该恨他的,她破坏了我最美好的梦想,残忍地揭开了虚幻的假象,直接了当地告诉了我,我与长广王高湛并无可能。 可是为什么,我却反而松了一口气呢? 我这才发现,我的确是对侍卫高展有过好感,甚至,这好感可以说足以让我倾心相许,托付终身。 但我认识的高展并不是长广王高湛,我爱上了一个从头到尾都不曾真正存在的人,他只出现在我的臆想中,身份高贵,家世可怜,温文尔雅,情深意重。 我就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导自演了这一场美救英雄,从此幸福快乐的戏码。 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自我幻想。我其实并不是真正地恨她,我憎恨的是懦弱不堪的自己。 在娄太后的那场宫变之中,我和王璇都被抓来了仁寿殿作为威胁萧唤云的筹码。 我那时还冷笑着想,萧唤云那样精明果断的女人怎么会受这种威胁,怎么会为了小小的两个奴婢身陷险境,并且已经暗地里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可是她居然来了,明明知道这仁寿殿里定然是一场鸿门宴,定然会让她受不少苦。 但是从来最怕疼最怕苦,最娇生惯养的她竟然会为了我跟王璇来到这里。 看着她被掌掴,看着她即将被毁容,我不知道心中鼓动的是什么样的感情,让我不由自主地出声护着她,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听话了一般。 经过那一次动乱,我的脸上从此留下三道疤痕。 我永远记得高湛第一眼看见我脸上狰狞的伤口时的表情,不是心疼,不是怜惜,而是深深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厌恶[魔戒]前进吧!面瘫最新章节。 我想冷笑却发现一扯动脸皮便疼得彻骨,明明是皮肉上的伤痕,为什么痛的却是我的心。 原来萧唤云没说错,原来高湛并不是不一样的,他和这世间男子没有区别。 然后,我便渐渐死了心,甚至在萧唤云提议赐婚的时候拒绝了她的好意,凭我这张脸嫁过去了也只是徒惹高湛厌恶,又何必呢? 我从此开始了在她的身边贴身侍候的八年,现在想来,这八年,竟是我生命中难得安稳恬淡的岁月。 比起幼时家中的不受待见,刚入宫时的磕磕绊绊,卷入娄萧之争里的腥风血雨,我已太过想要安定平和的生活。 在这八年我才算是真正接触到了真实的她,而我越是接触这个女人,就越迷惑。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在这深宫里还活得那般肆意精彩,热烈得像朵盛放的玫瑰。 我学着她说话,处事,看着她像照顾妹妹一般对待我跟宛容、宛柔,温柔而包容,就像是被亲人保护着的感觉,我渐渐越来越喜欢待在她的身边。 我知道王璇大约是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但是我不在乎。 我以为自己的容貌有五分像她,便可以成为她最亲近的人。 但我永远排在别人之后,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太子高泽,接着是高演,甚至连王璇,宛容和宛柔都排在我面前。 我不甘过,怨恨过,无理取闹过,但是最后仍然败在了她始终包容温和的眼光之下。 我想,只要是能在她身边,就好。 然后有一天,高演看穿了我几近畸形的感情,那个不动声色只会在萧唤云面前流露出温柔情绪的帝王,面色阴沉,语带警告的对我说:“控制好你的感情,别让她烦恼,否则即使伤了她的心,我也会除掉你。” 我微笑着低头,掩盖着自己内心的嫉恨,就是这个男人,占据着她几乎全部的心神。她对他的微笑和面对我们的时候截然不同,眼中几乎迸发着全身心的光彩,令人迷醉。 我知道帝王的容忍已经到了一个限度,我连随时伴在她身边都无法做到了,所以在权衡之下,我退而求其次地按着她的意思嫁给了沈嘉彦。 这样,即便是我嫁出了宫,仍然还有机会可以进宫看她,而不是被忍无可忍的帝王一纸诏书赐死。 沈嘉彦很好,对我也很好,可我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惊喜和忐忑,和当年喜欢上高湛的感觉完全不同,和我这些年执着于萧唤云的感情也不一样。 但是那是她为我选择的路,希望我幸福也是她的愿望,所以我还是嫁了,看到她送我出嫁时脸上的瑰丽笑容,眼中流露出的欣慰和温柔。 我在珠帘之后不由自主地漾出一抹笑容,凡是她想做到的事,我都想为她努力达成。 即便是要我远离她,也可以。 她死的那天我正在将军府上养胎,凛冬的梅花开得正艳,娇艳而瑰丽,点缀着纯白的世界。 那一天,我特别不安,连红梅在我眼中都好像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般,带着令人心惊的不详之意。 我想进宫去看她,却被沈嘉彦以我身体不便的理由拦了下来,可我却一天比一天更加失魂落魄。 再后来,沈嘉彦见我这幅样子,觉得终于瞒不下去了,才告诉了我萧唤云已死的消息[生活大爆炸]竹马情商低最新章节。 我几乎当场哑然,眼泪潸然而下。 那样强大自信的女人,怎么会像一般人一样死了呢? 她不是应该认真教导着太子长大,亲眼看到他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吗? 她不是应该像当年对我们说的理想一样,待太子成年,就带着高演扔下这世间最尊贵也最沉重的身份,畅游天下吗? 我在年前特地为她绣了一面凤凰屏风,用的是她最喜欢的双面绣法,我还想象过她看到时的神情,定然会双眼发光,扯着我的胳膊娇声说我“最好了”。 我还酿了她最喜欢的桃花酒,埋在院子里已经三年,想着过元旦的时候给她带进宫去,她定会笑得满足又得意,与有荣焉地夸奖我的手艺。 我还想让她看看我的孩子,为他取名,让他进宫伴读,代替我陪伴着她的孩子长大。 我不能待在她身边,但现在,我连她一句软语、一抹笑颜都再也看不到了。 我呆呆傻傻了整整三天,不吃也不喝,把沈嘉彦吓了个半死,后来便意识到,我必须进宫去,见她最后一面。 当我看见满头银发的高演时,才真正接受萧唤云已死的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谁能让一向深沉内敛的帝王一夜白发,容颜憔悴呢? 高演眼中的哀拗几乎溢于言表,他始终坐在她的棺木旁边,不言不语,形销骨立。 眼前的这个高演不过只是躯壳罢了,只不过因为太子高泽年纪还小,无法随她而去罢了。 我原已心死,了无生趣。 但是当我注意到小小的高泽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黑眸的时候,突然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既然她不在了,我必须要保护好她的孩子,这样我死后去阴间才能有颜面见她,才能笑着对她请安,理直气壮地对她说:“娘娘,幸不辱命。” 她定会温柔地看着我微笑,眼中带着欣慰和温柔,再一次摸摸我的头,夸我做的真好。 我穷尽一生想看的,不过是她的微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贞的走向不知道为啥。。。就被我写成这个样子了= =! 我发现我写这个的时候好顺手……很好~【新技能】get√ 陆贞的感情不能说是爱情,应该是类似深深地憧憬和敬仰。。让我不要脸地说一句,就像是对待信仰的感觉吧!~ 乃们不要都想歪了- -!我哪里说是爱情了! 至此~陆贞传奇完结! 可能还有个包子的小番外,我等下会直接放进这章的作者有话说里~就不另开一章了~ 下一穿大汉天子~走起~ 【高泽番外】 我的母亲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因此受了惊吓大病一场,醒过来的时候把她的事情全忘记了。 父皇因为母后的死亡一夜白头,几乎拼了命地专注于政事。所有人都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天地透支着生命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最新章节。 我听柔姨说这宫里能把父皇从成山的奏折里拉出来的,就只有母后一个人。 每每看到父皇越发憔悴的脸庞,我都忍不住幻想着,假如母亲还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但是这些想象其实都没有意义。 璇姨曾经摸着我的头,轻声感叹着说母后要是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指不定会有多心疼。 我身边的几个年长的侍女都是母亲曾经的贴身侍女,固执到即使母亲去了,也不肯出宫嫁人,非要守在我的身边。 父皇看着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深深的怀念,后来我才从贞姨那里知道,我的眼睛长得和母亲极像。 有的时候我也会对着铜镜假装是母亲温柔地看着我,想着想着泪水便沾湿了眼眶。 这时候,贞姨便会一脸怜惜地将我搂紧怀里,开始给我讲母亲的事情。 每每说起母亲的时候她的脸上总会带着闪闪发亮、几斤迷醉的表情。 不,应该是说她们提起母亲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柔软而敬慕,深沉而憧憬。 我的母亲是父皇后宫里唯一一个诞下皇子的女人,我甚至听过某些疯言疯语说母亲会使妖术,一个人独霸着父皇的宠爱,数十年恩宠不衰。 即使母亲死了,还是没有人能靠近父皇身边,好像母亲的去世带走了父皇身上所有的人气和温度一般,活在这世界上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贞姨说父皇以前一直是温和宽厚的明君,可是我现在却只能看见冷峻严酷的帝王,只有在注视着我的时候眼中会流出一丝暖意。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像她。 我只能从别人的转述中拼凑着母亲的形象,年幼时曾经无比地敬慕那个女人,却在渐渐地成长中开始怨恨。 父皇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了,撒手人寰。临死前他交给我一个地牢的钥匙,叮嘱着我一定要让里面的人活着。 我有些疑惑,看着父皇欣慰而几近幸福的表情止住了问话,默默地握着他的手,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父皇的去世,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阴间陪伴那个女人。 所以他在我及冠之后便彻底放纵了自己,生病也不让太医诊治。我曾哭着求他及时就诊,可他只神情平淡地摸了摸我的头,继续我行我素。 他的死我早已预料到,若不是当年我还年幼,说不定父皇会直接追随那个女人而去。 听说我脖子上的这个护身符也是她生前做的,在我出生之后立即套上了我的脖颈,已经又老又旧,可是我一旦想要拿下来,所有人都会像看着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地盯着我。 于是我只能无奈放弃,毕竟容姨、柔姨也是照顾着我长大的,只是一个摆设罢了,我也不想让她们不开心。 贞姨带着我去了地下水牢,这是一个身为帝王继任者的我都不知道的地方,阴森而恐怖,在最深处的地方有一个似人似鬼的身影。 我转头问贞姨那是谁,贞姨露出一抹笑容,眼中却是深刻的憎恨,告诉我说他是一个罪人,而我只要保证着他一直活着就好。 年岁渐大,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都离我而去。 璇姨本来就身体不好,又在十六年前的那场动乱里受了伤,从此落下了病根,在我登基不久之后就去了星震九天全文阅读。 容姨、柔姨在看见我登上了帝位,便默默的回到含光殿里深居简出,好似突然回到了少女时代一般神情幸福而怀念。 我知道,那是她们祭奠那个女人的方式,便也由她们去了。 到最后,留在我身边辅佐着我,教导我的,只剩下贞姨一人。 我刚登基之时,她奉先皇先后遗旨,以一介女子之身为我坐镇朝堂,又在六年之后我的势力已经稳固的时候毅然决然地辞官归隐。 我千拖万留也没有把她留下,她将十五岁的幼子托付给我,说是磨练几年便可以替我守卫边疆,然后便和沈叔一起离开了帝都。 她告别的时候神情如同青春年少时一般容光焕发,满眼温柔地跟我说她要替那个女人走遍这大好山河,锦绣风光,替她完成她无法完成的愿望。 我无力阻止,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远离,最终只剩下我一个。 原来帝王这个世间最尊贵的位置竟是这般的寂寞。 后来我有了妻子,也有了孩子,就在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那个女人的阴影的时候,她却再一次出现了。 年前贞姨刚好寄来一封信,告诉我他们到了平州,字里行间都透漏着对山河美景的赞叹。 我难得起了一丝任性,只带了两三个暗卫便离了帝都去平州。路上遭遇了一场凶险异常的刺杀。 就在山穷水尽,连我自己都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我胸前的护身符突然闪出一阵白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突然出现,手持似镰非镰形状怪异的武器,只轻轻一划,便将身边所有黑衣刺客的生命带走了。 刺客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就只是失去了气息。 事后我问过暗卫十九,他却跟我说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个红衣女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想过来,但好似被什么力量拉扯着,含泪叫了我一声泽儿,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中。 我几乎当场失神,明明那个女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是却给我带来无比熟悉的感觉。 当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我的母亲,那竟是我的母亲! 我想起了她将护身符挂在我身上,那柔软又珍爱的面容,我想起了她幼时为了让我安眠,每夜都会轻声哼唱的摇篮曲,我更想起了她死的那夜,看着我震惊而惶恐的神情。 原来我的母亲始终不曾离开,她始终保护着我,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已经三十多岁的我,在平州的一个小旅馆里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发泄着这十几年来所有的委屈和思念。 回到宫里之后,我开始喜欢上每天都去含光殿坐坐,容姨跟柔姨也会满面笑容地待我来。 我坐在含光殿外的凉亭之中,恍惚间竟可以看见母亲笑意盈盈地站在万花丛中,对我招着手。 容光璀璨,一如当年。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29028大汉天子之陈氏阿娇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面前跪着的一个打扮怪异的女人,尽管她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我却敏锐地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着的恶意气息。 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只瞟了她一眼,便闭上眼睛整理起这个身体的记忆。 这次舍夺重生的竟然又是一个皇后,难道我最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上一次是贵妃已是我多次转世都没有的好待遇,这一次更好,省略了中间的步骤直接就是皇后了。 我心下有些疑惑,却也无法得到答案,只能先想办法解决掉眼前这个明显看起来就是个麻烦的家伙再说。 待我在理清了头绪之后,我才叹了一口气,这位陈皇后混的还真的算惨的,明明身份高贵,却远没有我想象的那般金尊玉贵,得帝王心。 因为从小和现任皇帝一起长大,陈娇虽年长三岁但是却将一腔柔情尽赋予帝王刘彻,结果不但得不到他的同等回应,反倒是一个又一个的新人抬进宫里。 陈娇的所有骄傲和感情几乎被刘彻毫不留情地践踏。 我回顾了一下记忆,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要比我想象的糟糕很多很多。 陈娇的母亲馆陶公主一心只想送女儿坐上世间最尊贵女子的位置,满心满眼都是那滔天富贵,而最疼爱她的舅舅已经去世,唯一还对她有些怜爱的就只有祖母窦太后。 但是窦太后日理万机,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疼爱却无法耳提面命、事事俱到。 最重要的是,她青梅竹马、付尽深情的丈夫,对她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宠爱。 同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萧唤云至少还有高演的疼爱和敬重,但是刘彻却没有给陈娇一丝一毫的真心。 或许一开始年幼无知的时候,他曾有过一两分真心和不忍,但是从我灵力探查的结果来看,陈娇的身体早就已经被人暗中下了药,这辈子无法生育。 一个无法生育的皇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个人都能猜到。 那么她在刘彻心里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也显而易见。 我想,在刘彻心里,陈娇大概只能算他夺得帝位非走不可的一枚棋子罢了。 陈娇是馆陶公主爱女,汉景帝亲封的堂邑翁主,窦太后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外孙女,走在宫里即使比起正经的公主都不会落下风。 在汉景帝在位时,馆陶公主几乎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存在,更别说是身为馆陶公主爱女的陈娇了。 刘彻当时只是一个年幼的皇子,母亲身份低微,他几乎泯然于众人。 那时太子刘荣正当青春年少,这世间至尊之位本应唾手可得,却因为母亲栗姬的愚蠢和短见拒绝了馆陶公主的联姻示好,因此得罪了刘嫖。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馆陶公主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她在稍年幼的皇子里看了一圈,便选中了刘彻,压上所有的筹码助他登上了太子宝座无双枭雄。 而刘荣和栗姬下场惨淡,晚景凄凉。 虽有些唏嘘,但现在看来我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步去。 刘彻年少称帝,却始终被窦太后压得死死的,定然恨透了外戚势力,陈娇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她身后势力深厚的士族门阀和她所代表的陈氏家族。 刘彻绝对不会允许大汉再出一个窦太后,所以按我看来,他应该是在婚后便立刻给陈娇下了绝育药,以绝后患。 将来的帝位继承者无论从哪个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反正绝不可以是陈娇。 可笑的是,刘彻对陈娇这般狠心绝情,她却一无所觉,反倒是对帝王的三宫六院拈酸吃醋起来。 她不知道,越是这样做,只会越坚定帝王除掉她的心思。 陈娇对刘彻的感情是那样的情深意重,执着到即使灵魂已经消散,她的记忆中仍然是关于刘彻的部分最为亮丽。 想着这具身体记忆里最鲜明的那个小小少年,镇定自若,仿佛大人一般信誓旦旦地承诺到:“若得阿娇作妇,当以金屋储之。” 我不免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那个年纪的刘彻根本还没有任何的是非观念,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有条理的话语。 恐怕又是一个刘嫖为了让刘彻娶到陈娇所布的局吧。 陈娇从小娇生惯养,在万人宠爱之下长大,身份高贵,性格骄纵率真,且自恃有恩于刘彻,而刘彻又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两个同样骄傲强硬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就算陈娇爱刘彻至深愿意做小伏低,忍气吞声,她又何尝快乐? 而刘嫖明明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却还一意孤行,为了争一时之气促成了这桩婚事,她难道便胸有成竹刘彻会好好对待陈娇吗? 她未免太过托大,难道她以为一手捧起的帝王就不会反咬她一口吗? 为了那泼天富贵就将女儿送入深宫,看来馆陶公主并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我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举步维艰,走错一步就可能永无翻身之地,所以我不会冒这个险透露真相给馆陶公主。 即便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一无兵权,二无势力,全是靠着窦太后的宠爱才能在帝都横行无忌。 按照我的记忆中刘彻表露出来的性格,那样胸有大志,坚毅果决,怎么可能为区区妇孺所阻,若是他下定决心,恐怕我在劫难逃。 金屋藏娇的誓言虽然听起来很美好,却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即便是这世界的至尊想要我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想着想着眼神不由得转厉,吓得跪在堂下的女人瑟瑟发抖到几乎要哭出来。 从记忆中得知这女人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民间巫师,而前身为了诅咒刘彻新宠卫子夫而将她招进宫中要求学习巫蛊之术。 我对前身的单纯骄纵几乎是哑口无言,为了铲除情敌,竟然连巫蛊之术是这宫中大忌都不顾,还大摇大摆地将民间巫师召进宫,仿佛唯恐有心人不知一般。 我用灵力探了周围情况一圈,陈娇至少在跟巫师商议的时候还会挥退左右,并没有蠢到让别的人知道,但同时也错过了被提醒的机会随身空间之重生红色年代最新章节。 拿起放在我面前的偶人,我含笑瞥了一眼那个女人:“你收了她多少好处来给我下套的?” 那女人闻言神色变得惊恐而扭曲,拼命磕着头求饶:“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我轻笑着没有回应,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看到她的神情由慌乱转向绝望,眉眼间透漏着颓然的气息,这才满意地颔首。 既然已经确定她的恶意,我自然也不会妇人之仁地放过她,虽然我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王太后还是卫子夫又或者干脆是刘彻派来的,但并不妨碍我除掉她。 她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早就料到会有被报复的一天。 若是我心慈手软,万一她被谁收买倒打我一耙,我找谁算账去。 于是我轻轻抬手开始召唤式神湟华,说实话其实我是有些担心的,湟华已经被我放养在异空间十多年,说不定早就玩野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应我的召唤。 就在我完成结印的下一秒,巨大的光柱出现在我面前,湟华的身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伸手制止了他扑过来的意图,指了指跪在堂下,对我莫名其妙的动作满眼不解的女人。 不愧是跟随了我多年的妖魔,他瞬间就领会了我要杀人灭口的心思,迅速出现在那个女人身后,纤细的手指穿过她的脑袋,一把拧起她的灵魂就塞进嘴巴里。 我有那么一瞬间又被这个贪吃的家伙恶心到了,连忙立下结界,不想触碰到随地就吃人灵魂的笨蛋妖魔,也不理会他在结界外一边磨爪子,一边哀怨地瞪着我的神情。 伸手幻化出替身式神,将它贴到已失去灵魂的肉体上,看着它僵硬地起身,活动了两下便渐渐神情自如起来。 我对懵懂无知的低级式神轻声吩咐道:“等一下你出宫,找个深山老林把这具身体处理掉,便可以自己回去。” 目送着替身式神宛如常人一般走出了殿门,我这才有空转过头理一下那只在墙角几乎快种起蘑菇来的妖魔。 湟华见我看向他,立马恢复了精神,站起身就想扑过来。我原是想狠狠拍开他的,却看到他满含着惊喜几乎闪闪发亮的眼眸,心下蓦地一软,伸手接住了他。 “阿零,你这么久没有召唤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跟你说,非律那个死面瘫还说你不要我们了,你要帮我教训他……”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明明本来还很柔软的心思又是一阵无语。我现在根本没心思听他废话,只能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语。 “好了,我没死,你现在知道了,可以回去了。”说着,我便把一脸不舍的湟华塞进召唤阵里,毫不留情地开了传送把他扔回异界。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让我们鼓掌女主终于有了名字!!零什么的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式神需要一个称呼我才硬想了一个出来~啦啦啦啦~】 【第二,由于这卷的艰难程度会比上一次大很多,所以金手指开了多一点,阴阳术跟式神技能都解封,我会努力控制住,绝对不会开无敌模式的!!另,刘彻自带帝王光环很棘手!!】 【第三,好不容易凌晨码了出来,虫子什么的明天再捉,我去睡觉了qaq】 【对了,忘记提醒了,【高泽番外】我放在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了~算是福利吧~没看的快去看噢~】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0029大汉天子之掌握先机 明明是差不多的环境和背景,这个世界的灵力却比之前那个要好上很多。居然连大妖魔湟华我都能召唤出来。 湟华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应该是只修炼千年的狐妖,虽说做了我的式神能力下降了不少,但是我在召唤过程中一点也没有感到吃力,甚至到现在也没有灵力透支的迹象。 馆陶公主跟前身留了一个大麻烦给我,她们母女两个竟然为了让卫子夫受到打击连刘彻爱将卫青都敢陷害,若是被刘彻知道真相恐怕又是一番怒火。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本来可能刘彻还没有下定决心除掉陈娇的,这下被一刺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这样想着,我便去了一趟天牢,我本来是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的。 但是我实际上很好奇卫青这般能得刘彻欢喜爱重,又得平阳公主倾心相许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便还是来了。 在狱卒的再三恳求和劝阻之下,我只远远地看了卫青两眼,他的面容坚毅,神情极为坦然,对于即将到来的行刑一丝惧意都没有。 按照狱卒的诉说,他这几天仍然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丝毫没有半分临死的慌乱,连我都从狱卒的口气里听出了一分敬佩。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天牢,压根没有注意到牢房里的男人似有所觉的目光。 这样的男人不该就埋骨在这宫里,那么,为了我自己的小命和卫青的小命,还是搏上一搏吧。 卫青现在被关在天牢里,卫子夫也被赶出了宫,目前的情况看似都对陈娇有利,但是按照刘彻的心思绝对是舍不得卫青这员猛将就这么折在宫里的。 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他脱罪,我的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我必须在一切事迹败露之前,掌握着主动权。 说实话,我觉得馆陶公主也是个糊涂的,竟然会出这样的主意,让自己的面首董偃收买人诬陷卫子夫与他人私通,惹得卫青在一怒之下杀了人,被捕入狱。 原是两日后便要问斩,这等陷害忠良的事情都敢做,不得不说她真的是胆大包天。 虽是她做的事,现在这一切的后果却都要我来承担星震九天全文阅读。 无论如何,刘嫖是刘彻的长辈,他不可能发泄自己的怒火在馆陶公主的身上,但是陈娇是刘彻的妻子,这等因为妒忌,就构陷人命、颠倒是非之事在他看来定然是无法原谅的。 更何况受到伤害的是他的新宠卫子夫和爱将卫青,若是事迹败露,连倾心卫青的平阳公主都会对我有几分厌恶,更不用说刘彻了,说不定陈娇的未来就这么交代了。 我需要一个替罪羊,一个同样参与此事,有嫌疑而且身份高贵到刘彻无法处置的人来替我顶下整个黑锅。 刘嫖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叹了口气,既然馆陶公主舍得把天真骄纵的女儿送进这深宫博那泼天的富贵,而且已经得到那么多的好处,那么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我已命悬一线,别无选择,在心里对刘嫖说了声对不起,我便命侍人摆好笔墨,写了一张字条让传信式神带给馆陶公主,上面写着“母亲所谋之事皆已败露,帝王震怒,董偃不保,望母亲仔细权衡,孰轻孰重。阅完即刻销毁。” 通知了刘嫖我已算仁至义尽,希望她在关键时刻不要糊涂,能果断弃车保帅。 写完,我便匆匆赶到未央宫求见刘彻,他起先并不想见我。 我心下无奈,这刘彻对陈娇果真已经是耐心用尽,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废后再立了吧。 但我却不能因为他不见我就扭头离开,现在我的身家性命皆系于刘彻,就算我现在有能力召唤式神,使用咒术,但是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我一定不会选择曝露能力。 于是我对传达了帝王旨意的侍者微微一笑,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未央宫门口,完全不顾众人惊恐的目光,那侍者见我堂堂国母竟然在众人面前下跪,也明白了我所告之事定然不小,便再一次疾步走了进去。 刘彻这一次终于愿意见我了,我整理好情绪走进未央宫,见到皱着眉头、神情不耐的刘彻,神色哀戚地跪下请安:“臣妾有事告知陛下,请陛下挥退左右。” 刘彻神色冷硬地看着我下跪,眼中竟然不带一丝的怜悯或者心疼,冷声说道:“你有什么事?”竟丝毫没有挥退侍者的打算。 我也没有开口,只定定地盯着他看,眼中盛满了不安和委屈,他似有所动,略略想了一下,便挥手斥退了左右。 我要说的事情也算是皇室丑闻,那些侍者没听到的话,或许还能捡一条命,况且这种事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抬起头看着刘彻,满眼惶恐,带着哭音说道:“臣妾的母亲因为一念之差,竟派人陷害卫子夫,导致卫青入狱。臣妾虽尊敬母亲,却也是读过书,不能忍她一错再错,颠倒是非,陷害忠良。所以特此来请罪。” “居然是你!”刘彻闻言越发震怒,一拍桌子对我吼道,我听见他的语气,心知其正在气头上,便只跪在地上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刘彻见我默然无语的样子有些烦躁地走了两圈,对我不耐地喝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起说了吧。” “臣妾知道卫副将神勇非常,是国之栋梁,怎么也不忍心这样人才死在这种事情上,所以前来请罪。臣妾的母亲是有罪,但能否请陛下看在她年岁已大的份上从轻处理。” 刘彻听了我的话不知怎么的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坐在高位上看着我布满泪痕的脸颊,语意不明地问道:“你去看过卫青了?” 我心下一惊,刘彻对这后宫的所有消息可真灵通,我前脚刚去过天牢,后脚就有人向刘彻报告了这件事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 我连忙俯□,一边垂泪一边解释道:“卫侍人曾经跟臣妾提起过她的弟弟,现在她不在这宫中,臣妾想替她看看幼弟在牢里是否还安好。” “哼,你也会有怜悯之心吗?”刘彻看着我冷哼了一声,话语中带着□裸的讽刺。 我抬起头似怨似恨地瞪了他一眼,见他错愕的表情语带哽咽地说道:“臣妾也是有兄弟的人,何尝不知道那种血脉相连,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感觉。臣妾虽然讨厌卫侍人,但是她的弟弟是无辜的。” 听到我的话,刘彻神情复杂了起来,看着我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似乎也有些不忍,轻轻挥手叫我起来。 用衣袖拭去眼泪,我用仍然含着水光的眼眸望着刘彻,满意地看到他眼中隐现的一丝怜惜,开口问道:“陛下,我母亲她……” “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从轻处理,你……”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迷惑,我知道一定是我今天的表现让他觉得有些不同。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按照原来陈娇的性子定然不会怜惜卫青,更不用说是替卫子夫去看顾她的弟弟了。 但是这也是我无奈之下的计策,陈娇在刘彻面前流露了太多的真实,太多的狠毒,她对刘彻几乎毫无防备之心。 她以为若是刘彻真心爱她,便会理解她的嫉妒与不甘,痛苦和哀伤。 可是她错了。 她越是表现出狠毒善妒的那一面,只会把刘彻推得越发远。 我现在没办法直接扭转刘彻对陈娇的印象,只能一步一步来,表现出一些美好的片面来改变刘彻的想法,让他认为其实他眼中的陈娇并没有那样蛇蝎心肠、不择手段。 陈娇太天真,太执着,太把刘彻当回事,以为付出了真心就会有回报,但是她不知道这天底下的男人,最不喜欢女人凶狠善妒的一面。 若是他心中有你,这世间再美的花朵都入不了他的眼,若他心中根本没有你,就算你去争去抢,想尽办法铲除了所有的情敌,他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反而会觉得你嫉妒心强、手段阴毒。 刘彻对陈娇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点,我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才能慢慢改变他的印象,在宽大的衣袖之下动了动手指试着在刘彻身上下了个小小的幻术符,却瞬间被他身上笼罩的龙气所反噬。 我忍住灵力反噬所带来的疼痛勉强地俯身行了礼,便款款离开了未央宫。 走出未央宫,我便以最快地速度赶回了甘泉宫,才踏进门口,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刘彻不愧是真命天子,竟然本身就带着龙气,看起来我所有的阴阳术都无法对其产生影响了。 今天我只是下了个幻术符,甚至不是有攻击性的符咒就被反噬的这样厉害,若是我刚才贪心一点下傀儡符,恐怕现在就要吐血身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重温了遍大汉天子,发现演阿娇的那个女演员真的是……你们去查查看就懂了……想不通导演的拍摄手法是怎么回事,28集阿娇被废的镜头运用真尼玛要吓死我啊!!!反正我不管,阿娇皇后容色肯定是娇美摄人的!!设定就这么走了我不管的!别来跟我说那演员长得怎么地!!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捂耳朵】】 【刘彻自带金手指,所谓的帝王光环什么的好吐艳!!】 爱大家噢~群么一个~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1030大汉天子之前狼后虎 阴阳术不行,不知道咒术可不可以,改天问问看非律关于下咒的事情。既然不能用武力解决那就只能曲线救国了。 非律虽然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世,但是他对很多力量体系都颇有研究,没准他能替我找到对付刘彻的办法。 可恨我以前嫌咒术前期准备麻烦,起效又慢拒绝了非律的好意,没想到接连两个世界都落在在这种时代,阴阳术虽好,但无法做到杀人于无形,相比较而言,咒术简直是杀人越货的不二法宝。 今天已召唤过了湟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等明天做好了一定准备再找非律吧。 这样想着,我在甘泉宫卧榻上刻好聚灵阵,便一个人早早地就寝了。 反正刘彻已经很久都没有宿在甘泉宫了,估计他现在正在忙着命人把卫青放出来,顺便接卫子夫回宫吧。 他若美人在怀,小别胜新婚,哪里还想得到有一个陈娇在甘泉宫里苦苦等待。 我又何必浪费心力假装自己又怨又恨呢?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了来自太皇太后召见,心知这必定是她得知了馆陶公主所做的事情,想要召我前去问个清楚。 太皇太后原是这宫里唯一一个对陈娇还算疼爱的人了,我回忆着陈娇曾经的言行举止,换好了服饰,便起驾去了椒房殿。 太皇太后已年近花甲,双眼失明,虽没有华服美簪装点,却自有一派雍容威严的气质。 她看着我满目慈爱,语气和蔼的说道:“来来,快给哀家看看,阿娇最近是瘦了还是胖了?”我连忙向前几步,走到她身边,把手放进她的苍老无力的手掌中,娇憨地嗔道:“皇祖母,阿娇才没有变胖呢。” 她轻轻抚着我的双手,眼中虽无神,却有一种平和温柔的气息,对我轻声说道:“阿娇啊,关于那件事我已经好好说过你母亲了,你不要跟她一起犯糊涂知道吗?” “是,阿娇明白。”我早就料到太皇太后定然也是对这后宫了如指掌的,毕竟是历经了三朝的后宫之主,论心机手段,这宫里有谁能比得过她。 就在我跟太皇太后叙话的时候,侍女突然上前禀告说,卫夫人前来请安。 这卫子夫昨天还只是个小小的侍从女官,今天就已经是卫夫人了吗?刘彻动手可真快,这么迫不及待就封了她整个后宫只在我之下的夫人名分。 馆陶公主母女倒是帮了她一把,不然可能卫子夫想要爬到这个位置还要多花几年呢星震九天。 只能说卫子夫运气真好,竟然因为这件事情因祸得福了。 太皇太后只稍稍思考了一下,便让卫子夫进来了,她带着安抚意味地握着我的手,似乎怕我因此突然对卫子夫发难。 陈娇对卫子夫的厌恶果然已经是人尽皆知,连太皇太后都知道安抚我不让我当众失态。 我对刘彻丝毫没有感情,自然不会有在乎什么的感觉,更不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自降身份,去跟卫子夫争个高下。 卫子夫神态恭敬地走了进来,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的神情略带惊惧,随即便望向了太皇太后,我轻轻皱了皱眉,始终感觉到一丝强烈的违和感,却无法找到我觉得奇怪的真正原因。 我端坐在太皇太后旁边看着卫子夫仪态万千地行礼请安,脑中细细想着刚才的画面,想找出一丝端倪。 细思之下,忍不住心中一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一回事,怪不得我会觉得奇怪,卫子夫看向太皇太后的神情中竟带着一丝下意识寻求庇护的意味。 卫子夫早就识得太皇太后,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觐见她! 我低下头,眼神一凛,心中不自觉地发寒,太皇太后的演技确实好,卫子夫从出现到现在我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透漏出她知道卫子夫这个人,要不是那个卫子夫一开始下意识的眼神,我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若是不知道太皇太后的真面目,我指不定就会把暗藏心机的她当成是真正疼爱陈娇的人,失了防备心,既然卫子夫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是太皇太后的精心安排。 那么她来椒房殿请安也肯定不是因为被册封,很有可能是来向太皇太后汇报情况的。 太皇太后表面对陈娇十分爱重,几乎是毫无原则的宠溺,却在背地却狠狠地捅了她一刀,为陈娇树立了这样一个强劲的情敌,不愧是在这腥风血雨的宫斗中最后的胜利者,有着令人心惊的手段和演技。 本来的陈娇若是没有意识到,只会被太皇太后当枪使,在一次次地触怒刘彻之后彻底失去宠爱,沦为卫子夫的踏脚石。 太皇太后这一计不可谓不毒,简直是将陈娇一片拳拳慕孺之心狠狠践踏,说不定她还在心里嘲笑过陈娇的天真和愚蠢。 我心中一片冷硬,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半分惊讶,太皇太后想利用我让刘彻彻底倒向卫子夫那里。 她想坐收渔翁之利,也要看我肯不肯。 我不是陈娇,有那么多柔软的心思和真挚的感情,既然她想坐山观虎斗,我偏偏也要把她拉进这场博弈之中,看到最后,究竟是谁能活下去,成为赢家。 意外得知了卫子夫跟窦漪房之间的关系,我心中有些烦躁,这宫里竟然没有一个真正对陈娇好的人。 她的丈夫嫌恶她,认为她狠毒善妒、不择手段,她的祖母厌弃她,认为她无法给皇族带来荣耀,于是另择他人妄图取代她,她的母亲眼中只有尊荣、富贵与权力,丝毫不顾亲生女儿在这宫中挣扎的艰难。 这情况果然比我预料的要更加麻烦,但是现在首要之事是不能引起太皇太后的怀疑,必须让她以为我还是她手中控制自如的棋子,不然以我现在的实力,若是跟她撕破脸,完全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于是我盯着卫子夫的眼神逐渐转向不悦,面色僵硬地向太皇太后行礼,说自己身体不适想要早点回去,在她怜悯的目光下,缓步离开了椒房殿。 大家都演得一手好戏,就看谁能骗到谁了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全文阅读。 我轻笑着,一改在椒房殿中的冷硬,这宫里就算有魑魅魍魉、险恶用心又怎样,不到最后,没人能断定谁是赢家。 刚刚走进甘泉宫,我就看见一堆人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心下一沉,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快步走进宫殿,就看见一宫装女子坐在大堂上,满面高傲和得意。 竟是刘彻母后王娡,她虽来者不善,我却不能失了礼仪,于是我迅速跪下请安道:“臣妾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接着便在她满含着恶意的目光注视下,冷声问道:“母后这是在干吗?无缘无故到甘泉宫大肆搜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无事生非呢?” 王太后狠狠瞪了我一样,眼中是满是畅快,语气憎恶地训斥道:“陈娇!任你再逞口舌之快!有人向我告发你在行巫蛊之术,你可有什么要辩驳?” 我闻言直起身来,盯着王娡冷言质问道:“有人?是谁?母后听信了哪个小人的一面之词便直接来我甘泉宫大闹吗?” 王娡显然被我的问话惹怒了,她神色怨毒地瞪着我:“你若问心无愧,为何反应这般大?你言辞激烈就是证明你心里有鬼!” 我冷笑一声,这世上知道我曾召巫女楚服要求学习巫蛊之术的只有三个人,我,楚服本人,还有幕后之人。 楚服的身体早已被我命令式神处理得干干净净,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留下诅咒卫子夫的偶人,怎么可能有人看到了向王娡告密呢? 王娡会知道这一切事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就是指使女巫楚服出现在陈娇面前,让其掉入巫蛊之祸这一陷阱里的幕后黑手! 看起来这宫里真的是危机四伏,前有窦漪房瞒天过海,绵里藏针,后有王娡处心积虑、栽赃嫁祸,没有一个人对陈娇抱有善意,统统都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 我看着宫人来来回回地搜索却始终一无所获,王娡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得志意满到有些错愕。 直到一个女官服饰、年纪较大的侍女走了出来,隐晦地对王娡含笑点了点头,她才喜笑颜开,对我声色俱厉地喝道:“陈娇!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甘泉宫里根本就没有巫蛊偶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王娡为了怕我把偶人藏得太好找不到,而在搜查的亲信中间提前放了一个。 若她就是找到巫女楚服的那个人,没道理不知道偶人如何制作。 现在我可以算是陷入了复生以来最大的困境,毕竟前身的确召见过巫女楚服,现在又在我的宫里搜出了偶人。 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又一个方案,却又被我一一否决。我瞪着王娡的眼神狠戾而充满杀气,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侍从高声唱到:“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窦太后送卫子夫进宫是原剧设定,窦太后也是个狠角色来着,这里面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大汉天子里的剧情是这么说的,说是窦太后觉得可以用女色控制刘彻,但是娇娇又不给力,于是就看中了平阳公主府上的卫子夫,派人教导她琴棋书画,然后找机会送到了宫中……窦太后本意不是要对付娇娇,只是想控制刘彻而已】 【双更什么的,要看爆发的……我在努力,真的!!】 所有留言、收藏、包养我的都是好孩子~扔花式【夏天晒不黑,吃什么都不胖啦啦啦~】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2031大汉天子之化险为夷 刘彻定是听说了王娡到甘泉宫大闹的消息,只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串通好要废了陈娇的前奏,还是王娡为了一己之私下的阴招。 若是后者我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前者的话恐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俯□向刘彻请安,面上流露出一丝惶恐与不安,端得是楚楚可怜,王娡也一改先前嚣张跋扈的样子,一副怒其不争、极度失望的表情看着我。 刘彻见我们僵持的样子,不悦地皱了皱了眉,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彻儿,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却毫无容他人之量,因为嫉妒竟然就对卫夫人下了巫蛊之术。还拒不承认,哀家真是……”王娡假惺惺地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语气中带着隐约的幸灾乐祸。 我神情自若地看着刘彻,语气淡然:“臣妾没有做的事情,叫我如何承认?” 刘彻本就是个心思深沉、独断专行的皇帝,本性又多疑。这个时候越是激动辩驳、哭天喊冤,就越是容易引起刘彻怀疑。 若是一顶巫蛊害人的帽子扣下来,就算前身有着再尊贵的身份,恐怕也逃不了罪责。 所以我始终维持着倔强而骄傲的神情,眼神清澈毫无恐惧,看到刘彻眼中闪过的一丝怀念和柔软,我就知道这一次没赌错。 看来王娡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跟刘彻通过气,也算是给我了我一线生机。 无论如何,只要偶人的事情不是刘彻派人做的,我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只要活着,我现在所受到的攻击和污蔑,总会有讨回来的一天。 刘彻看了一眼侍女呈上来的偶人,皱着眉头满心厌恶,神情莫测地审视着我,随即眼光转向面露得意的王娡,语气平淡,似乎讨论的的根本不是宫中人人谈之变色的巫蛊偶人一般:“母后,阿娇虽任性,但本性纯良,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清楚的。” 王娡眼中的喜色因为她儿子的话语瞬间破碎,满满都是不可置信,我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刘彻怎么会为我说话?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彻儿!可是……”王娡急切地说道,却被刘彻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母后也该回宫好好休息,不要整天听信小人谗言,在宫中大动干戈。” 看见刘彻即便是盯着自己母亲仍然深沉、不为所动的黑眸,我缓缓地笑了,原来如此。 他竟然对所有的外戚势力,不论是妻子的陈氏家族,祖母的窦氏家族,还是母亲的王氏豪族都抱有警惕之心自杀未遂后。 他身边的女人,都是被防备的对象,无人例外。 当年刘彻果然是被窦漪房的势力吓怕了,若是当初陈娇和馆陶公主没有伸手帮他一把,窦漪房早就杀了他捧自己的小儿子刘武上位,那么如今这江山是谁家天下还说不定呢。 他不想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在宫中占到上风,所以不愿将巫蛊之事闹大,说是会好好查清楚,但以我的猜想他应该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不管刘彻的暗地里有什么打算,我都阴差阳错地躲过了一劫。 王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向自己儿子的神情中满满都是埋怨,似乎想不通为什么刘彻明明已经对陈娇如此厌烦却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她冷哼一声,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女们地离开了甘泉宫。 王娡虽然走了,但是刘彻却仍然神情复杂地坐在主位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我见他一副完全没有打算要走的样子,心下有些厌恶,但也无法开口赶他走,只能自顾自地泡起茶来。 刘彻见我一副当他不存在、神情自如的样子,眼中升起一丝兴味,话语中竟带着一丝安抚:“这几天你就好好呆在甘泉宫吧,等事情查出来之前不要随便乱跑。” 我听了他的话,柔顺地点了点头,正好这几天我想召唤非律问他咒术的事情,本来还想装病的,现在有借口光明正大地不去请安简直更好了。 见我面露喜色的样子,刘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轻声感慨道:“阿娇,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墨色的眼眸中竟隐隐透着一丝无奈。 我心下冷笑,就算陈娇学着长大,改掉任性骄纵的脾气又怎样,难道窦漪房、王娡还有刘彻你就会放过她吗?就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宠溺她、保护她、对她付出真心吗? 刘彻永远都不会这样做,他这般忌惮陈氏家族,厌恶并恐惧着外戚势力,陈娇就算是贤惠大度、温婉动人又如何?顶多他在下手的时候心中多几分不舍罢了。 陈娇本身并没有错,她的骄纵任性全都是别人宠出来的。 假如当初馆陶公主没有那么贪心,将她许配给刘彻,而是将她嫁入门当户对的氏族豪门。 凭借她翁主的身份,定然可以生儿育女、幸福安康,再不然也能长命百岁,无论如何,至少不会过着现在这样举步维艰、处处暗藏杀机的生活。 陈娇即使改变了,她也避免不了要面对终生无子的结局,那又何必呢? 我宁愿她永远活在自己天真单纯的世界里,不用面对祖母厌弃、母亲利用、丈夫厌恶的真相,永远不要成长,永远执着、骄傲、敢爱敢恨。 心中想着这些,面上却一片木然,我凉凉地瞥了刘彻一眼,一言不发。 刘彻审视着我淡然的面容,神情似有不悦,语气喜怒难辨:“子夫的膝盖,是你做的吧?” 我闻言低下头,掩盖自己讽刺的表情,刘彻既然敢这么问早就代表他从卫子夫那里“无意”间得到了什么讯息吧,那这种问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已经认定了陈娇的狠毒,多问一句又有何用,难道若是我否认刘彻就会认为我是无辜的,而是卫子夫自己无中生有吗? 不会的,刘彻只会觉得我善妒阴毒,手段狠辣,而且满口谎言,令人厌恶,所以辩驳是毫无意义的带着房子穿越(gl)。 卫子夫不愧是被窦漪房派人精心教导过一番的女人,在迷惑男人这方面恐怕是十个陈娇都赶不上。 她是怎样柔弱而无辜地被刘彻发现了伤口呢?又是怎样欲止又言、拒不诉苦呢?或许她还曾经低泣着请求他不要追究这件事吧? 想到卫子夫可能有的那番作态我不由得冷笑一声,膝盖上的伤口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呢。刘彻这般心思深沉的男人都有被当枪使的一天,真是难得。 “无论如何,臣妾还是皇后,难道我连一个小小的女官都处罚不了吗?”我含笑回视,眼中却带着倔强和浅浅的哀怨,随即好像突然记起什么一般强颜欢笑道:“对了!我居然忘记了,卫妹妹现在已经是夫人了。今儿个早些时候,我在椒房殿里正好遇见她了,估计是一接到册封旨意就去皇祖母那里请安了吧。” “卫妹妹可真孝顺,我都比不过她的孝心呢。”我的话语中虽然带着酸意,却隐隐约约、不着痕迹地透露出了卫子夫和窦漪房之间不可告人的联系,满意地看到刘彻听了我的话逐渐暗沉的眼眸。 窦漪房,你既然敢送卫子夫到刘彻身边,最好就不要怕被拆穿。 现下窦氏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毕竟太皇太后年岁已大,明眼人都知道她再熬也熬不过多少年了。而刘彻正是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在朝堂上的力量渐渐能与太皇太后抗衡了。 卫子夫能这么快占据刘彻的一些心思,其中由于她是刘彻同胞姐姐平阳公主的贴身侍女这一点也不无关系。 我倒要看看,若是没了这层保护伞,卫子夫还有什么本事跟我斗! 刘彻现在对卫子夫有多少宠爱,揭穿真相之后他就会对她有多少憎恨。 刘彻眼中满是审视,却看见我仍旧满面无辜、眼带哀怨的表情,神情复杂地嘱咐了我两句,就匆匆离开了甘泉宫。 我捂着袖子暗笑,他这么着急,恐怕是去找人查卫子夫的底吧。刘彻这样刚愎自用、狠毒多疑的男人,一旦有了怀疑的心思,只会像种子一般种在他心里,迟早有一天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不知道,卫子夫跟窦漪房之前的联系,平阳公主了不了解。不过不管她是否了解真相,她应该都会为自己疼爱的侍女辩驳。 按照刘彻对这位同胞姐姐的容忍和敬重,或许这件事情对卫子夫的影响会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后果严重。 可是即便只有一线希望,我也必须试试看。毕竟我现在的处境,已是凶险万分。 卫子夫从前只是个小小女官,她不敢对我有丝毫不敬,即便是前身施以狠毒刑法她也无法反抗。 但是现在她已经是卫夫人了,在这后宫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贵人,怎么可能以德报怨,既往不咎。 先前她只是借刘彻的势对付前身就已经让她吃了那么多暗亏,现在她自己得了势,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报复呢。 在这宫里,不争便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章章补分的鹛鹛亲~爱你呀~看到那么多评论好感动的说!!】 【被明眉之悠亲一提醒……我突然想起还有感情戏这一回事= =!话说大家都不想跟渣男感情什么的吧……这篇应该是有的!大纲上明明是有的- -很快就要出来了,真的!!乃们要相信我啊!】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3032大汉天子之天助子夫 夜晚就寝之后,我躺在床上仔细思量着假如卫子夫得势之后会有的情形,心下有些不安,我和卫子夫之间的局无可避免,就算我有息事宁人的心,但我现在占着皇后的位置就会成为后宫所有女人的敌人。 假如她与窦太后之间的联系都没有办法引起刘彻的怀疑和猜忌的话,卫子夫的受宠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了。 我也想过从民间收集一些美人进宫借以分宠,就像平阳公主所做的那样。但是陈娇对于刘彻曾经表露出来的占有欲太强了,若是我这么做了,定然会平白惹人怀疑。 改变必须一步一步来,凡是作为帝王的,心思定然极为深沉,假如太过急切地行动反而会让刘彻生出警惕心。 夜半时分,趁着几乎宫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眠,连守夜的侍女侍卫们都昏昏欲睡的时刻。我布下结界在甘泉宫召唤了非律。 黑发黑眼的妖魔在一瞬间出现,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我的时候隐隐约约升起了一丝暖意,我心中不免一阵怀念,笑着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非律。” “是啊,真久,久到我以为你死在异界了。还有湟华那个笨蛋,以为你不要他了,抱着我哭哭啼啼了好久。”非律淡淡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眼神中满满都是厌恶和谴责。 在他如置冰窖的目光下,我在温暖的阳春三月愣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傻笑了两声试图混过去:“谁都不会料到上个世界的灵气会稀薄到那种地步,哈哈,我也不想的嘛……” 非律没有接话,只是拿那双妖异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我瞬间败退,哭丧着脸道歉:“对不起啦,把湟华那家伙丢给你照顾。可是我也没办法啊。那家伙向来无法无天,假如你不管着他,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非律见我要哭不哭的样子似乎才稍微消了点气,眼珠转向四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语带轻嘲:“看来你这次混的不错啊,‘主人’。” “非律,我不是说过不用称呼我为主人吗?叫我阿零就好。”以面前这个心黑手黑的家伙一贯的风格,他这么叫我准没好事,我在心中一边腹诽着一边不得不赔着笑脸。 “别废话了,这次找我有什么事?”非律无机质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语气毫不客气。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想要学习咒术的要求。 非律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轻启薄唇,带着冷然的弧度:“你想要学哪一个方面的?” “当然是诅咒人的方法。”我迅速接口,随即想到刘彻的特殊身份补充道:“诅咒一个命中帝星,天生龙子的男人[魔戒]前进吧!面瘫。” 非律听完微微蹙了眉头,扬手扔给我一张薄薄的纸片,我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发现诅咒刘彻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诅咒这种大贵之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非律一向淡定沉稳的口气中难得带上了一丝担忧,随即又恢复了毒舌的本质:“我可不想带着湟华那个笨蛋再去找一个像你这么皮厚命大的旅行者做主人。” 非律一挥手便消失在了空气中,他轻轻的叹息却仍然回荡在结界里:“总之,别把灵魂搭上了,蠢零。” 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漾出了微笑,心中温暖。 咒术并不是什么好用的东西,但是我现在对刘彻几乎束手无策,咒术是唯一能够干掉刘彻的方法,就算要付出代价我也只能认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诅咒帝星肯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我刚好知道一种替身术可以转移诅咒别人所产生的‘业’。 只要小心行事,应该没有问题,我将替身人偶带在身边,每天念咒消‘业’的话,诅咒刘彻并不是什么会伤及性命的事情。 我在心中安排好了计划,布置了周围的警戒措施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第二天一早,在我还没有行动的时候,就听到了来自侍女们的最新消息,卫夫人竟然被查出了身孕。 算算日子竟然在她还是侍从女官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次关于卫青的冤案让她平白多奔波了几趟,在昨天被刘彻接回来安顿之后就无缘无故地晕倒了。 听说还是刘彻昨晚火急火燎地冲到上林苑才发现卫子夫身体不适晕倒的,因此招了太医来诊脉,却误打误撞发现了卫子夫已怀有一月身孕。 连老天都在帮卫子夫,刘彻登基以来一直没有子嗣,又碍于陈娇的面子不敢大肆宠幸别的妃嫔。 现在卫子夫带来了刘彻期盼已久的子嗣,若是这一胎是个皇子,说不定就算我千方百计,手段用尽都免不了被废的结局。 我心下有些恼怒,却也做不出伤害无辜性命的事情,毕竟卫子夫虽然是我的敌人,但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却是没有错的。 我虽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但是最起码的良知和底线都始终坚持着,无法放弃。 正在思考着这难解的局面,便有侍女来通报,说是卫夫人前来拜见。 我不由得神情一凛,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还没想到怎么对付卫子夫呢,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卫子夫的身材仍旧纤细,如同弱柳扶风,一举一动都带着迷人的美态。不愧是刘彻新宠,容姿出色,性格温柔,连面对我这个曾经让她跪了针枕的人都可以满面笑容,不见一丝芥蒂。 卫子夫见到我,缓缓地跪下请安,旁边的侍女都一副同仇敌忾,仿佛我没有止住卫子夫下跪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卫子夫仍然不动声色,礼仪无可挑剔,我轻笑着,命贴身侍女晴岚送上茶水。 听着卫子夫温温柔柔地嗓音在殿中响起:“臣妾自从升了分位之后一直想来向娘娘请安。可没想到,昨个出了点事儿没能来,望娘娘大人有大量,原谅臣妾。” 我看着她清丽绝伦,漾着幸福喜色的脸庞,不由得在心中暗笑。 我以为她来这甘泉宫是为什么呢,她虽温和恭俭如昔,但一举一动,神态举止,无不显露了刘彻对她的宠幸和爱重。 若是原来的陈娇看见她这幅样子,定然要发疯,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让她腹中龙胎不稳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 刘彻对自己的这个善妒骄纵的妻子原本就没有多少耐心,若是她还伤了他期盼已久的子嗣,刘彻的愤怒可想而知。 卫子夫啊卫子夫,心已经养得这般大了?这么迫切想要坐上皇后的位置吗? 其实她又急什么呢?陈娇被人暗地里下了绝子汤,除非奇迹发生,没有皇子,那么她的被废也只是时间问题,卫子夫这般按捺不住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揭开杯盖浅浅饮了一口茶,抬眼笑意盈盈:“卫妹妹这话可就见外了,你现在怀有龙嗣,别说是晚来一天请安,即便你不来,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卫子夫闻言猛然间抬起了头,眼中漏出一丝不敢置信,我低头浅笑,若是我大吵大闹,岂不是正好如了卫子夫的意。让她有机会装作柔弱博取刘彻更多同情,本身刘彻对陈娇的怜惜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现在只不过是他维持平衡的一枚棋子。当刘彻有能力对付窦太后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馆陶公主虽身份高贵,但是没有了窦太后,又不得刘彻亲近,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在这宫里,唯一能有力量与刘彻抗衡的就只有窦太后了,难道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非要去投靠窦漪房吗? 卫子夫还在我面前粉面含春、略带娇羞地秀着恩爱,我却已经魂飞天外,想着之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她见自己的话语丝毫没有起到作用,我照旧笑语妍妍、沉稳淡定,便也止住了话口。 在卫子夫告辞的时候,我轻轻搀过她的手,脸上仍旧是一派明丽灿烂的笑容,却不动声色地往她后脑勺上贴了张灵力划成的天眼符。 我只是有底线,又不是圣母。虽然说过不想对她的孩子下手,但是她这般挑衅,不懂我息事宁人的心,我再不反击就是傻子。 天眼符顾名思义就是替被下符人开了灵眼,对人体本是毫无伤害的。 但是这宫里孤魂怨鬼没有三千也有几百,而且大多是被冤枉而死,死后只会变成地缚灵盘桓不去,直到灵魂力量消耗完被迫投胎。若是卫子夫开了灵眼又撞上一个两个,会不会被吓出病来我可就管不着了。 为了不让刘彻怀疑是我做的手脚,我在符上附了厚厚一层灵气,直到灵气慢慢散逸完,天眼符才会生效。 估计起码要过一两个月,等这胎稳了,天眼符也差不多起效了。 反正我现在被禁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诅咒的准备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大汉天子欺骗了!!原剧里写的阿娇所住的甘泉宫是个行宫,离长安城有几百里!!尼玛,编剧在写的时候不会查查地图嘛混蛋!!虽然我查出来了……但是我还是决定不改了,大家知道就好= =被这种历史剧糊了一脸啊喂!!真是……】 【卫子夫还是夫人时候住的宫殿我怎么查都查不清楚,目前就写是上林苑中的建章宫了,有个资料是这么说的,为了离阿娇远一点,所以刘彻就把卫子夫放那里了,而且据说卫青原本也是那里的侍卫。】 专栏专栏~→~ 【景岚阁】 【最近jj很抽,我的更新时间一般是晚上九点到十点,假如看不到的话,把改成my看看~】 ------------ 34033大汉天子之暂避锋芒 就在我窝在甘泉宫里默默练习着咒术的同时,日子又飞快地过去了十多天。 今天早晨,刘彻派人传消息过来告诉我说,已经找到了在王娡面前进馋言污蔑我使用巫蛊之术的人,是我宫里的一个侍女,因为极度恐惧现在已经畏罪自杀。 尸首还漂浮在御花园的水池中已不成人形,那个年轻的女孩就这么成为了王娡作祟的牺牲品。 到最后刘彻也没有真的查出什么来,或者是他查到了却为了自己母亲的面子没有捅出来,而是随便找了一个人顶罪便想了事。 这一切果然不出我所料,刘彻只是责罚了我宫殿中的几个侍女还有王太后身边最为亲信的女官,鉴于罪魁祸首那个告密的侍女已经畏罪自杀,就仿佛可以息事宁人了一样。 明面上看来我跟王娡各有损伤,但是我确定刘彻这次所牵连到的所有侍女都是王娡安排在甘泉宫的钉子,并没有动我的人。 刘彻这番举动也是在警告王娡不要继续生事,间接地帮了我个大忙。 明眼人都知道那个侍女的死是怎么回事,但在帝王的威严下没有人敢提出这一疑问。 关于诅咒的符我已练习画了很多遍,没有使用灵力,只是单纯地在纸上作画,画完便烧掉。我必须保证在真正使用灵力的时候不会画错而遭到反噬。 诅咒刘彻需要他的头发跟血液,头发这点倒是好办,我有十分把握可以拿到。但是作为一个帝王,血液什么的才是真的难办。 毕竟除非刘彻受伤,我才有机会接触到他的血液,而他身为暗卫无数的帝王,又生活在重重深宫之中,哪会那么容易就受伤呢。 但是那又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假如没有刘彻的血,诅咒还是勉强可以成功,但是效力不足原来的两分。 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可不是为了那两分的成效,刘彻的身上龙气充沛,一看就是个长命的皇帝,他若是在皇位上坐得越久,就对我越不利。 所以我希望可以尽可能减少他的寿命,身为帝星,必有天道之泽。 我无法直接对他的灵魂下手,除非我甘愿担上巨大的因果,但是因果并不是好化解的东西,能避则避带着房子穿越(gl)。于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诅咒他的寿命,使他身体条件提前恶化。 刘彻对外戚势力这般忌惮,一定会在坐稳皇位之后立即下手,虽然我对今生的家族亲人并没有感情,但是若是他们倒了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现下窦漪房跟刘彻斗的正欢,他们现在无法顾及我,但是窦漪房毕竟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又没有可以托付势力的人。一旦她后继无力,我会立刻被刘彻除掉。 其实原本窦漪房最信赖的人应该是馆陶长公主,可惜从记忆中来看陈娇这个母亲心计是有的,但是太过短视而且急功近利,不堪大用。 原本陈娇是最完美的人选,但是她在众人的宠溺之下坏了性子,让窦漪房无法全盘托付。 若是现在陈娇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懂得维护家族利益和自身地位了,不知道窦漪房会不会心动呢? 巫蛊之事既然已经解决了,那么我的禁足也就解除了,既然这样,就去椒房殿走一趟吧。 我来到椒房殿的时候正是午后,太皇太后坐在殿中跟身边的老嬷嬷们说着什么话,脸上的表情真实而愉悦,见我来了,连忙招手叫我过去。 我面带微笑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失了明却倍显睿智的双眸,轻轻说道:“皇祖母,请屏退左右,阿娇有话要对您说。” 窦漪房显然有些错愕,在我的无声坚持下终于还是命所有人都下去了,她摸索着触碰到我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真切的关心:“阿娇,怎么了?是不是刘彻这小子又欺负你了?告诉皇祖母,皇祖母为你做主。” 虽然知道窦漪房已经几乎看不见了,但是我仍旧坚持着演戏要演到底,面容哀戚,语气中带着悲哀:“皇祖母,我已经知道卫子夫是您派来的了。” 窦漪房闻言不由得握紧了我的手,急切地辩解:“阿娇,皇祖母也是没办法,你……” “皇祖母,别着急,我并没有因此怨恨您。”我笑着摇头,伸手回握着她苍老干瘪的手指,“即便没有卫子夫,也会有别人。阿彘他永远都不会是我一个人的。” 念着刘彻幼时的小名,我明显看见窦漪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怀念,也许现在的局面她当年也没有料到。 那个小小的、胖胖的可爱粉团,竟会变成如今这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帝王,竟会演变成这样同室操戈,血亲相残的局面。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轻声开口打断了面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的追忆:“祖母,我无法生育。”窦漪房闻言全身一震,拽过我的手连声问道:“阿娇!你怎么这么说!这怎么可能……” “我嫁给阿彻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而卫子夫只被宠幸了不到三个月却有了子嗣,难道不是最好证明吗?”我带着自嘲轻笑了一声,“如今我已不求阿彘的心,只想平安度日,但是假如我没有孩子……” 语意未尽,窦漪房混浊的眼眸中便露出了一丝怜悯,没有孩子的皇后,又没有帝王的怜惜,下场可想而知。 “我也想开了,心不动,则不痛,可恨我竟嫁给阿彘那么多年才想明白。”我的语中带着豁达和淡然,瞥见窦漪房脸上露出的一丝满意,我继续说道:“皇祖母,阿娇想求您一件事。” 太皇太后微微皱了皱眉,便开口说:“你说,若是皇祖母力所能及,便不会推辞。” “阿娇想去太庙为您和阿彘的子嗣祈福,顺便在行宫暂住一阵子,可以吗?”我语带落寞,搭着太皇太后地手轻轻摇起来,就像小时候陈娇向窦漪房撒娇的时候一样自杀未遂后最新章节。 眼见窦漪房的神情缓和下来,缓缓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同时她交给我一块玉符,语意不详地告诉我,若是遇上麻烦可以调集一些人手。 我知道,这是窦漪房对于我的彻悟给予的一定奖励。原先她不想把势力交给陈娇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陈娇爱刘彻爱得太深,深到有可能前脚接收了势力后脚便毫不犹豫地献给刘彻。 现在我对刘彻已经死心,又是汉室皇后,最重要的是陈娇是窦漪房的外孙女,那么便是最好的接班人选。 去太庙的打算也是这几天深思熟虑下来的结果。 求去最主要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陈娇的身份太尴尬,无法行动自如。在宫中束手束脚,几乎毫无施展之地。 其二是为了暂敛锋芒,让陈氏外戚势力暂时消失在刘彻的眼中,不求他完全不对陈氏下手,起码也要减少一些他对馆陶公主和陈娇的恶感。 从椒房殿里出来,我基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初步获取了窦漪房的信任,并且有了一定的势力,就算是从窦漪房那里骗来的,也比之前的情况要好。 在穿过御花园的途中,我遇见了似乎是在散步的卫子夫。 遇见我的时候,她仍旧一脸温柔小意,缓缓俯身向我请安,就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我看见她脸上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心中瞬间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只见卫子夫脚下一个跐趔向我倒来,我躲闪不及被她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剧痛瞬间侵袭了整个身体。卫子夫的侍女见我们两个滚成一团,惊慌地叫了起来,连忙上前将卫子夫扶了起来。 卫子夫苍白的小脸上仍旧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满面委屈的望着我,好像一切错误都在我身上一样。 我本来还不懂为什么她一直在演戏,直到一声满含着怒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陈娇!我本来以为你已经已经懂事了!这才几天啊,你又故态复萌了!”刘彻大步从我身边走过,来到卫子夫身边轻手轻脚地扶起她,神情小心翼翼,带着安抚意味地握着卫子夫的手,随即愤怒而怨恨地盯着我,:“你知不知道子夫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子嗣!你这个毒妇!” 我冷冷地看着刘彻满目威严,充斥着失望的面孔,缓缓地笑了,刘彻似乎瞬间被激怒了一样,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几乎红了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让子夫流掉这个孩子对不对?” 刘彻的神情几欲疯魔,我忍着疼痛,悄悄幻化了一根银针,趁刘彻怒极的时候刺破了他的手腕上的皮肤,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藏进衣袖里。 帝王的血实在是太难拿了,卫子夫的无事生非反而给了我这个机会,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 人在愤怒的时候总会失去理智,也会失去警惕心,本来以为要多花许多心思才能拿到刘彻的血,没想到这么顺利。 我的脸由于被刘彻握住了咽喉涨得青红,就在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刘彻猛然间松开了手。 我无力地委顿余地,伸手拂过喉咙,试着想说话,却完全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刘彻提前干掉大家都木有意见吧- -虽然他是历史上算是有作为的皇帝,但是实在是太渣了= =!咱这是同人文就不要把干掉刘彻上升到爱国层面上好不~】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5034大汉天子之退居长门 看起来现在似乎有比暂避太庙之外更好的选择了,我低着头偷笑起来,晴岚却以为我的颤抖是因为被刘彻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忙不迭上前搀起我。 刘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早就猜到,但是他果真比我想象的更在乎卫子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陈娇嫁给刘彻已经这么多年了,却始终没有好消息传来,想必他早就急了。毕竟先皇在他的这个年纪膝下已经有了三个皇子。 卫子夫肚子里的是他期盼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子嗣,他因此失去了理智也是正常。 卫子夫的这个计策可以说是简单到近乎直白,但是却格外的有效,谁让之前的陈娇几乎嫉妒她嫉妒到疯魔,不然也不会想学习巫蛊之术诅咒她了。 所以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听我的辩驳,就算我揭露是卫子夫自己动的手脚也不会有人相信我。 卫子夫算盘打得精,却歪打正着如了我的意。原本我还在想即使暂避太庙还是有要回来的一天,那么回来之后怎么办又是一个大问题,现在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彻底消失在刘彻眼前好了。 带着大汉皇后的身份行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若是陈娇被废呆在冷宫就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她,也会给我更大的空间活动。 刚才卫子夫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趁机解除了天眼符的限制,既然她敢阴我,我也就不必妇人之仁了。 看了一眼刘彻小心翼翼地扶着卫子夫渐渐走远的身影,我对水池上冒了头的飘忽人影笑了一笑,吓得她们立即又躲回了水中。 这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冤死在莲花池中的水鬼们看来早就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只是因为我身上的灵力是鬼魂最为惧怕的,所以一直躲着不敢出现在我面前致命嫡女。 但是如今看来,这池里怨鬼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反正我都要走了,不如给刘彻母子还有卫子夫留些礼物吧。 我缓缓走到水池边,原本幽深的水底随着我的靠近瞬间变得清澈,晴岚始终担忧地望着我,却也好像怕刺激到我一样不敢上前,只是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提起裙摆缓缓蹲□,看着湖底那些稚嫩却扭曲的面容没有一丝畏惧,轻轻扯起嘴角,伸手凌空于湖面刺破指尖,放了一滴心血到莲花池中。 水波霎时变大,冤魂们争先恐后地上前抢夺那抹血红。他们在感受到血液中的力量的同时盯着我的眼神也越发渴望,我只能微动手指幻化出巨大的净化符借以威慑。 我已经这般温和,却仍然有不识相的鬼魂冲了上来,随手扔了两道符送他去轮回。 在只有我跟鬼魂能听见的凄厉惨叫声中,躁动的冤魂们终于都冷静了下来,满眼恐惧地盯着我,匍匐在水面上丝毫不敢动弹。 我对着水池轻轻挥手,用灵力划出字符,以结成给予血液的契约,约束这帮无法无天的鬼魂“切记不可伤人性命,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我一边画完,一边威胁意味十足地晃了晃在我背后悬空的净化符。 在看到所有冤魂脸上十足的恐惧之后,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朝莲花池扔了一个禁锢阵法,免得万一这些冤魂最后不受控制,联合起来造反。 在我回到甘泉宫的时候太医已经在殿中等候多时,年迈的太医在注意到我喉间明显的掐痕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仍旧维持着不喜不悲的表情,在他让我试着说话的时候始终假装无法说出话来。 太医把完脉之后语意含糊地告诉我,我的嗓子少则要休养半年,多则两三年才能恢复。 其实我的嗓子并没有事情,但我需要一个理由被废,还不能是嫉妒或者无子之类的七出之罪。正好刘彻动手,让我可以装作受到了极大刺激,没办法再说话。 一个不能生育的皇后或者还可以凭借着帝王的怜惜占据这个位置,但是一个哑巴皇后,却再也没有理由呆在这宫里。心理上的创伤后遗症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被人认出来的,以身有残疾被废总归好听一点,至少还能再博取一点刘彻的同情。 最重要的是,假如我在刘彻面前造成一个既定的假象,让他非常确定地认为陈娇已经哑了。这对我后面改换身份之后会非常有力,毕竟很有可能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即使那时候他觉得我哪里有熟悉的感觉也会因为脑中的既定事实而否认掉。刘彻始终没有来看过我,但是我知道太医定然会向刘彻汇报我的情况。于是我便静静地坐在宫中等候,却出乎意料地在天黑之前都没有等到刘彻的旨意。 就在我奇怪刘彻竟然没有趁机废掉我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宣来宣读旨意,大意是说我身有残疾,忝为国母,命令我迁居长门,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刘彻可真是狠心绝情的男人,好歹两人也青梅竹马那么多年,陈娇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竟然一纸诏书就将她丢弃。 虽然一切都按照我的意愿在走,我却忍不住为前身感到不值,这样的薄情寡义的男人,真是难为她爱了这么多年。 若是陈娇在这里接旨定然是心神俱碎、万念俱灰,但是我却低头大大方方地接过旨意,心中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旦出了宫,这天下可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我虽被废,但是旨意上并没有讲明,所以我的一切行头还是可以比照皇后的。为了去长门宫的时候过得舒坦,自是什么都不能落下,就在我让晴岚替我看顾着宫人整理行装的时候,馆陶公主满面惊慌地冲进了甘泉宫我是传奇之绝杀。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看到她完全失了仪态的表现,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似乎是想要大哭大闹的动作,抓住她的手进了内殿。 挥退了身边的宫人,小心地下了结界,馆陶公主才突然抱住我,嚎啕大哭道:“我的娇娇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怎么会这样?” 在馆陶的怀里我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温暖,这个贪恋权势、鲁莽愚笨的母亲其实还是疼爱陈娇的吧。只是她单方面地认为给陈娇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位置,她就会幸福,可惜世事无常,陈娇还所遇非人。 我伸手轻轻拍着馆陶公主的背,安抚下她的情绪之后,来到桌前,伸手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母亲,你不要难过,这一切正如我所愿,我现在对刘彻已经没有了执着。” 馆陶公主看到我的字显然十分震惊,脸上还挂着眼泪就握着我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怎么会?娇娇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顿了一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认命与悲凉,继续写道:“我无法生育,乃刘彻之手笔。” 白纸黑字触目惊心,刘嫖伸手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叫出声,瞪着我的眼中慢慢都是不敢置信和心疼。 陈娇的不能生育是不是刘彻下的手我其实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是他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毋庸置疑。 要震慑这些年来过的顺风顺水,胆大包天的刘嫖只能下狠药,反正刘彻还会背更多黑锅的,不差这一个。 “刘彻不会让我生下他的子嗣,因为他对我们陈氏家族已经开始不满了。若是不想全族葬送,母亲您必须警醒。”我写完,便抬头看到馆陶公主眼中带着无尽怜惜的表情。 她仿佛没有看见那些耸人听闻的话语一样,只是伸手轻轻搂过我,就像幼时搂过做恶梦吓醒的小陈娇一般,摸摸我的脑袋,语气中带着自责和爱怜,轻声呢喃着:“我的宝贝娇娇,你受苦了。” 就在我几乎想要伸手推开她的时候,刘嫖放开了,盯着我神情坚定,语气淡然地说道:“娇娇放心,母亲知道怎么做。” 馆陶公主就算再重利短视,也是经历了三朝荣宠不衰的人,若是她上了心,陈氏覆灭的结局也许还有转机。 我写下一些最近在宫中收集到的消息,让刘嫖读完,便将之前所写的所有纸张烧毁。 跟刘嫖对了个眼神,默默解除了结界,刘嫖便又哭哭啼啼地拉着我的衣袖替我整理东西。 她一直不放心地跟我到了长门宫,帮我彻彻底底地安顿好了一切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长安城。 长门虽冷清荒僻却是我的好去处,而且这里风景好灵气足,简直是修生养息的宝地。 当晚我就忍不住做好了替身人偶,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施行了咒术,非常幸运地,一次便成功了。 我看着一瞬间被吸干灵气变得破破烂烂的替身娃娃,心中戚戚然,诅咒帝星的要付出的代价果真惨重,若是没有转移之术恐怕就算是我也要去掉半条小命吧。 诅咒已经完成,接下来要做的,只要每天念咒消业就好,并且保证没有人看穿我的咒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咒术大杀器终于可以用了!嘿嘿嘿= =!】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6035大汉天子之夜探皇宫 第二天的时候,太皇太后依言派了人来到长门宫这个冷清的地方,看来她对陈娇这个外孙女还是有一点怜惜的 。由于馆陶公主留下的人手本就不少,再加上太皇太后的人,原本冷冷清清的长门宫倒是分外热闹起来了,门庭虽然冷落,但是关起门来里面却一点也不见冷宫的样子。 虽然我在长门宫里过得快活,但是在外人眼里看来陈娇这个废后可是凄凉得很。 当我例行每天听取散布在长安城各处的式神汇报情况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了长门赋的存在,心中立刻就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仔细命人打探之后才知道,所谓长门赋竟然是当今才子司马相如为我这个废后陈娇所做,辞藻华丽,情意哀婉,读之缠绵悱恻,感人至深。 已在民间流传多时,几乎人人都会传唱一点,更是对我这身在长门的废后的故事了如指掌,谁都能说上一段。 听说前几日竟然还有歌女在宫中献唱,唱的正是这曲赋。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调查到这长门赋的始作俑者的时候,我不免悲愤异常,心中一口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简直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一切竟是陈娇兄长陈须自作聪明,暗地里以千金向司马相如买赋,希望能借此勾起刘彻的怜惜和他与陈娇往日的恩爱之情,而让我得以再回后位。 最可恨的是在我来不及控制住的时候,已经传到了刘彻的耳朵里了,万一真的惹起了刘彻的心思,来长门宫探望我这个废后可怎么办? 若是被他看见我在长门竟然这般的自得快活,他岂不是要气得吐血。 我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个巨大牢笼,才刚刚过上逍遥日子没几天,怎么愿意回到那个要处处小心,时时警惕的深宫里去。 为了防止刘彻爱意重燃,我这几天必须要注意着了,假如刘彻因此来到长门宫看望。 我既不能表现得哀伤自怜、形单影只,引起他的恻隐之心,也不能肆意笑闹使他恼羞成怒。 想了半天天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连忙让人叫晴岚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布置了静室。接着便穿起素服,整日青灯不息,吃斋默经,一副看破红尘、与世无争的模样。 刘彻在三日后还是来了一次长门宫,却只是在静室前徘徊了良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去了。 事已至此,我终于能松下一口气,连忙写了信给馆陶公主,让她好好约束着陈须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给我添麻烦。 那日警报解除之后,我就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了晴岚处理,自己窝在殿中鼓捣诅咒,联络窦漪房交给我的那些宫外势力,还要定期让式神去宫中盯着情况。 听说刘彻在卫子夫大肚子的时候又迷上了一个叫做念奴娇的女子,非要娶她做贵妃,和太皇太后闹得不可开交田园地主婆全文阅读。 不过依我看来,窦漪房表面上十分气愤刘彻的作为,但是心里看见刘彻为女色所迷、念念不忘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念奴娇此人花容月貌,又聪颖慧黠,当是个奇女子,但是陈娇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似乎是在私会东方朔,怎么会又和刘彻搀和在一起了呢? 说起东方朔,从陈娇的记忆里我看过这个男人,总觉得有一丝奇异的违和感,东方朔的面容在陈娇的记忆里显得十分模糊,并不是记不住,而是我越努力去想却越难看清。 我曾经制作了初级式神在长安城中试着寻找东方朔的踪迹,却总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止着,无法发现他究竟身在何处。 念奴娇的事情在宫中掀起了大浪,这么精彩的戏码,我怎么能错过呢? 东方朔虽然行踪不明,但是按照他看着念奴娇的眼神,定然已情根深种,所以有念奴娇的地方,必定能逮到那只狐狸。 听说明日刘彻就要与念奴娇大婚,今夜东方朔若是还没有行动就要永失所爱了。 于是趁着夜黑风高,我利用幻术改换了自己的容貌,在长门宫留下了替身式神,顺便召唤出湟华以防万一,然后便溜出长门宫打算夜探皇宫。 随手将隐匿结界套在周围我就跟在平阳公主跟卫青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宫门,原本一路上是不可能有人发现我的存在的。 但是湟华死命贴着卫青,一边嚷嚷着“好吃”,一边死也不肯撒手的举动居然让卫青警觉地抬头环顾四周,最后望向了我隐匿的方向。 我满脸黑线地往湟华身上扔了个禁制符,趁他被禁锢不能动弹的一瞬间把他拖了回来。 用灵刀柄狠狠地砸了几下他的脑袋,看见他眼泪汪汪、抱着头委屈地飘在我身后的样子才停了下来。 早知道就该找非律的,就算会被他冷气冻死也好,至少他不会嘴馋到看到个灵魂诱人的家伙就抱着死不撒手。 趁着卫青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臂,也就是刚才被湟华死拽着的地方发愣,我赶紧拖着他快一步溜进了后宫。 卫青不愧是天生将才,竟然能凭着敏锐的直觉就感觉到了湟华和我的存在,可惜就算发现了还是看不到我。 卫青跟平阳公主这个时候进宫一定是去卫子夫那里安慰她,毕竟卫夫人还怀着孕却要接受自己丈夫明天就要另娶他人的事实。 尤其是刘彻还对念奴娇痴迷不已,念念不忘多年。 鬼都能想到若是念奴娇进宫之后,刘彻会对她多么宠爱。 卫子夫怀着刘彻的第一个孩子却还只是个夫人,念奴娇一进宫却已经是贵妃之尊。 这等差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不是卫夫人还有着孩子,恐怕一切都要给念奴娇让道。 悄悄摸进了御花园,湟华在第一眼看见满池子的鬼魂的时候,眼睛就倏地绿了,扭过头满脸希冀地望向我,无声地恳求着。 耐不住他的星星眼攻击,再加上这宫里的鬼魂有了我的血之后好像的确是有点失去了控制,我便缓缓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中禁制。 叹了口气,看着湟华欢呼一声,口中喊着“点心,点心。”便冲上去到处四处乱窜,大肆捕猎。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感叹自己今天召唤湟华的决定果然是个错误,然后便一个人摸进了甘泉宫[生活大爆炸]竹马情商低。 隐隐约约的烛光下有两个人影,我定睛一看,正是东方朔与念奴娇两人。 东方朔此人面容俊朗,身形修长,身上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灵力浓度,但是让我失望的是,他并不是旅行者。 他拥着念奴娇的神情十分柔软,围绕在两人周围的是难以打破的甜蜜氛围。我本想出声,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打断这有情人相聚的一幕,摸了摸鼻子打算等等再看。 东方朔却好像感觉到什么了一样,倏地抬头望向我所在的地方,伸手将念奴娇护在身后,冷声质问道:“是谁?谁在那里!” 我轻笑了一声,这东方朔虽然不是旅行者,却可以靠着自身修为凝聚灵气,窥伺天道,在这个朝代没有修炼方法还能达到这种地步,果真是奇人。 缓缓现出了身形,我对惊呆在对面的小两口挥了挥手,打招呼道:“东方朔,久仰大名啊。” “你是何人?”东方朔拉着念奴娇缓缓往后退了一点,眼中带着警惕,”为何会深夜出现在宫里?” 我扬手放下结界,轻声回到:“你不也深夜出现在这宫里吗?怎么单单只怀疑我一个呀?” 东方朔没有理会我的调笑,越发蹙紧眉头,向后退去。 顶着两人同仇敌忾的目光,我仍旧一脸轻松道,摊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意图:“别担心,我不会对你们不利的。” 东方朔的神情却完全没有随着我的话放松下来,他回过头对念奴娇使了个眼色。我瞥到念奴娇神情复杂,似是挣扎了一下,便果断丢下了东方朔跑出了房门。 东方朔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我跟念奴娇之间,似乎想要挡下我可能有的攻击。却没想到我闲闲地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他的眼神露出一丝疑惑,语气冷肃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神情淡淡地看着念奴娇跑远的身影,对满眼戒备的东方朔无奈地解释道:“我真的只是来确定一件事情的,现在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对了,在不快点,要是惊动了刘彻,你们可就跑不掉了噢。”我笑着挥了挥手告别,瞬间消失在空气里。 说实话,这对亡命鸳鸯真的再不走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刘彻抓个正着。虽然念奴娇进宫能打击到卫子夫,但是念奴娇那样有着那么倔强纯粹眼神的女子,不应该这么轻易地葬送在这深宫里。 离了这帝都深宫,东方朔跟念奴娇应该会幸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到觉得非律湟华的设定神展开,觉得女主临时学习咒术不合理,我在这边稍微解释一下~ 这样的设定是因为咒术在前几个武力最重的世界里几乎是鸡肋一样的存在= = 起效慢,前期准备长,效率低下。所以女主没有浪费时间学我觉得很正常。 关于式神设定一开始我就提过,只是陆贞的时候条件限制没有办法召唤= =【而且有阿演在基本上已经算开了外挂。 但是大汉天子情况不一样,所以才安排了非律个跟湟华的出场……他们两个是唯二的高级式神来着= = 假如大家还是觉得不能接受,觉得他们的存在鸡肋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减少他们的出场。】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7036大汉天子之百鬼夜行 目送着两人走远,随着夜越深,我感觉到这宫中越来越重的阴气,忍不住皱了皱眉。 伸手招来坐骑云麓跃上宫顶,看着黑气四溢的皇宫,我叹了口气,一边放出式神寻找刘彻,一边传信让湟华务必要解决掉这些已经开始入魔的鬼魂们。 若是其中一只真的堕入魔道,不知会夺走多少人命,那我罪过也就大了。本来只是想给王娡、卫子夫她们留个小礼物的,却没料到盘桓在宫中的鬼魂怨恨之心竟然这般强大,这么快就不受控制了。 捏碎了当初给予血液时结成的契约之珠,直接灭杀了一部分弱小的灵魂,将他们送去往生。就在我皱了皱眉,想继续除鬼的时候突然感受到冲天的黑气从长乐宫方向喷薄而出,心下不由得一惊,连忙驱使云麓赶去那边。 刚到长乐宫附近,我便感受到了极其厚重的阴气从偏殿溢出,小心翼翼摸进去,便看见湟华与一黑色人影呈对峙之势。虽说湟华做了我的式神能力有些下降,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凝重的表情。 注意到那阴魂血红色的眼眸,我心下一凛,这绝不是宫里的灵魂能达到的程度,什么时候孤山野鬼也有这种闲情逸致大老远地跑到这种地方猎食了! 趁着那阴魂还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结起手印准备助湟华一臂之力。 而这时候湟华也感应到了我的存在,瞬间幻化成九尾狐狸的形态,尾巴上燃起焚天烈焰,冲天的火光使那黑影稍显畏惧。 但很快的,那黑影便招来了更多的冤魂,毫不客气地直接吞噬了它们借以补充力量。 湟华的几番攻击都落了空,就在他愤怒地挠爪子几乎想放狐火烧了这宫殿的时候,那黑影终于停止了躲闪,伸出黑色利爪朝湟华扑去。 我立刻扔了个防御结界给湟华,以免他受阴气侵袭,接着便想继续隐匿继续刻画封印阵法。只可惜那野鬼在看到防御光圈的同时也看破了我的隐匿结界,怒吼了一声朝我飞来。 伸手扔出七道唤雷符结成七星阵将其禁锢在里头,但是对于这只鬼来讲这种程度的禁锢应该完全不够看。我迅速地向后退去,使了个眼色让湟华冲上去扛着。 毕竟我的身体脆弱到不行,那鬼魂一爪子就能送我去西天,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掉。 就在湟华跟那野鬼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突兀地声音刺破了黑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一看,竟是一身黑衣,面带疲倦,眼中却充斥着惊愕与哑然的刘彻! 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看着野鬼盯着刘彻瞬间闪过绿光的眼眸,我忍不住恨恨地低声咒骂了一句。 原来这野鬼的目标竟是刘彻!怪不得,像他这种能力的恶鬼要么诞生于极阴之地,要么就是千万人埋骨之处才能养出官场桃花运。 他竟然会不远千里地跑到长安,居然是想要刘彻的命! 该死的,该死的!假如我今天没有进宫,也没有碰上这只恶鬼,更没有跟他扛上,它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吃掉刘彻,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但是天不从人愿,我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了这只记仇的恶鬼,若是让他吃掉刘彻、力量大增,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 我现在勉强可以跟它对峙不落下风,还是因为有湟华的帮忙,若是它吞噬帝星,说不定一举成就大道,我怎么可能再是对手! 这种天生阴魂的鬼魂在天赋上就比我高出一截,它们存在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一般的鬼魂或许会害怕刘彻的龙气,但是对它而言,那却是大补之物。 伸手张起结界护住刘彻,那恶鬼狠狠地撞在了结界上,锋利的爪子竟然差点就将防护捅破。 要保护想杀的人的心情真的难以用语言描述,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刘彻一眼,冷声道:“不想死就别说话。”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招来狂风将他扔到角落里,迅速立下三层防护结界,留下云麓替我看守着他。 接着划出召唤阵将非律唤出,一股腥甜随之涌上喉头,我抬手指向那黑影,非律迅速冲了上去。他跟湟华配合默契,三两下就将阴魂控制在我画的阵法范围之内。 我咽下血液,一边结印一边念咒,那恶鬼似乎也感觉到了形势不妙,刚想逃走,却被结界禁锢在了原地。 尽管已经被我禁锢了,它仍然呲牙咧嘴地挣扎着想要过来,凶狠的目光简直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也是,要是它今天没遇上我说不定已趁着月食吃掉了刘彻,上天下地无人能耐它何。 看它怨恨的目光,我心中也不免悲愤异常,你以为我想遇见你,这简直是命运弄人!明明我跟那恶鬼都是想弄死刘彻的,现在我却被形势所逼不得不救他。 看着阴魂闪烁着怨毒的目光,我恨恨地扔了个净化符看着它拼命挣扎着惨叫,心中还是觉得不解气,若是它动作快一点我就不会面临现在这种让人想吐血的状况了。 非律跟湟华见我咬牙切齿的摸样,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便默默自己开了传送阵回去了。 我对着被困在阵中的怨鬼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看着它越发挣扎和扭曲的面容冷哼一声刺破指尖,以自己的血液为代价,念起咒术:“缚鬼伏邪……百鬼消除!”那阴魂不甘地消失在满室金光中。 消灭了恶鬼,我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来,看着满目疮痍的长乐宫,我默默地唤过云麓打算跑路,却被回过神来的刘彻一把抓住了手。 他皱着眉头,神情中皆是震怒和恼火:“你是谁?刚才那个黑影又是什么东西?”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放符,漠然地看着他被巨大的力量弹开,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我从袖口拿出手帕擦了擦被刘彻握过的地方,随即招来火焰将其燃烧殆尽,刘彻见我一副显而易见嫌弃的模样面上越发恼怒。 烧完手帕,我轻轻拍了拍衣袖,语气淡然地说道:“别碰我。”看着他几乎燃烧着愤怒的眼眸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刘彻可以看见那阴魂,却没有看到湟华跟非律的存在,说明他有一定灵力资质,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也许是龙气庇佑所带来的一些附带的能力罢了,我挥手开了隐匿结界,人影瞬间消失在刘彻的眼中,留在空气中的冷然话语却更让他几近暴怒:“我的名字,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美女仙妻最新章节。” 看着刘彻恼怒万分的脸庞,我心中自从被迫伸手救助刘彻的郁结之情终于缓解了一点。 这次算我自己倒霉,居然误打误撞替刘彻挡掉了命中大劫,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下次若是湟华还自作主张因为贪吃而对上什么孤魂野鬼,我是绝对不会替他收拾烂摊子的,他也该学着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了! 今天灵力消耗过大,还受了些意料之外的伤,要不是撑着灵力透支召唤了非律,没准就要交代在宫里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得知了东方朔的消息急功近利、判断失误所造成的。 本来以为东方朔是旅行者我才那么急切地想要进宫去见见他,这么多年,我还以为终于有了一个同伴呢。 结果东方朔压根不是旅行者,而且我还被迫救了刘彻的命,这简直就是命运弄人! 我回到长门宫的第二天,就听到了念奴娇逃婚之事,新任贵妃居然变成了卫子夫。 当然民间是压根不知道这其中还有逃婚一事,还以为一开始卫子夫就是要成为贵妃的人呢。 不由得在心里夸赞一下卫子夫的手段,冒名顶替之后还能幸免于帝王责怒的,恐怕普天之下只有卫子夫一人了吧。 我在长门宫的日子过得惬意,白天处理各处情报和势力呈上来的文件,每天晚上则带着湟华出去给他加餐。 最近窦漪房递到我这里的事物越来越多,看起来她也猜到了我故意装哑,退居长门的举动,她这般行动难道是决定要向刘彻示弱了吗? 表面上让刘彻以为窦氏家族的势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已渐渐被他蚕食殆尽,暗地里却把所有势力都交到了我手里。不愧是老狐狸,就算是阴险深沉如刘彻都没有看透她的打算。 自从窦漪房交过来的势力越来越多,我身边乱七八糟的窥视也愈演愈烈,为了防止有人背叛、或者长门宫里被安□别人的钉子,我暗地里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所有在幻境中显露了别有用心的侍女、内侍们,我趁着年前准备较多事物的档口,将他们这段在长门宫凡是有关于我的记忆都封印起来,然后三三两两地打发走了。 晴岚还好奇地问我为什么突然这般大动作,我只能笑着告诉她,这是我为她们好。 我抿了口茶,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低头轻笑,现在离开长门宫是最好的结局,不然真的等到谁背叛我了,那她的下场一定比现在惨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虐刘彻啦啦啦~我不会告诉你我写的超爽啦啦啦~】 【虎摸一把所有买v、收藏、留言的好孩纸~我好爱你们哟~么么~】 【男主什么的,大家不要急嘛~很快就要出来啦~摸头~】 【关于有位亲提议的让阿演不要穿越什么的……首先我要说明白的是,其实女主所经历的根本不是正史,而是一部一部影视剧构成的镜像世界,所以虽然汉朝跟南北朝相差甚远,但是转世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其实乃们也可以看成前世什么的也可以。 因为阿演就算转世了,灵魂本质上来讲还是那个他,所以要栽的话还是会栽在同一个人手上,你们懂得~】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8037大汉天子之对峙东方 就在凛冬将至的一个清晨,我听说贵妃卫子夫在甘泉宫诞下一位皇子,上大喜,为其取名为据,并且命人为其作《皇太子赋》,等于是昭告天下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将为太子。 刘彻年近而立才得到这个宝贵的皇子,简直欣喜若狂,连带着卫子夫都因此多受到了几分宠爱。 这汉朝的皇子出身没那么讲究,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出身草莽,所以即便卫子夫只是歌女出身,但是凭她为刘彻诞下了第一个皇子的功劳,借此封后也是可能的。 庶长子为皇太子,其母封后似乎已经成为了惯例,但是能不能一直把太子这个位置坐得安稳,坐到刘彻寿终正寝这可就变数颇大了。 先皇的第一个儿子刘荣身为庶长子也曾以立长的原则被封为太子,但是短短三年就被王娡跟刘嫖联手从那个位置上拉了下来,下场凄凉。 我若是没估计错的话,等这孩子过了周岁,卫子夫就该进为皇后了。 就在这原本由于皇太子降生尤其显得热闹喜庆的年关来临之际,边关却发来急报,说匈奴虎视眈眈,已发兵二十万号称要攻下长安。 任谁都知道匈奴是刘彻心中大患,整个长安城由于战争的拉响而陷入了莫名紧张的气氛中。 听说老将军李广曾经在未央宫中自请挂帅征战,却被太皇太后暗讽他廉颇老矣,不肯放手军权。 刘彻为此十分恼怒,却也无计可施,最终无可奈何之下还是选择听取了东方朔通过平阳公主献上的计策。 刘彻放任了窦漪房从窦家权贵中遴选大将的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窦太后虽态度强硬、手段高明,却耐不住窦氏族人的不争气。 为此我也曾写信劝过太皇太后不要在外敌侵袭的当下还与刘彻争权夺利,窦太后最终却还是一意孤行,没有给我丝毫回应。 我听说匈奴人人长于马术、生性凶残好战,又精悍勇猛,几乎全民皆兵,若是真的攻入了长安不知道又会是哪一番生灵涂炭的场面。 到时候这世界又要被铺天盖地的冤魂所覆盖,想到之前那漫天飘着的黑色人影,连我这种几乎经过千锤百炼的人都不由得心中发寒。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汉朝在对外战争中失败,身为汉人的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或许可以凭借自身的力量勉强存活,但是肯定没有现在这般惬意。 过了几天,我又听说被窦漪房选中的窦婴毫无胆色可言,竟然临阵退怯,在由东方朔测出此行凶作吉少之后便借故弄伤腿以此推脱,将领便落到了李广身上。 这一切都如了刘彻的意,他几乎大获全胜,一口气封赏了所有跟随他的太子党众人,并且夺了窦漪房的玺印,同时极大地削弱了窦家的势力狼行三国。 刘彻此时一定喜悦非常吧,娇妻在伴,稚子入怀,又解决了心头大患,人生最得意之处也不过如此。 而我自从上一次在宫中遇见那只恶鬼,又知道了这个时代也有东方朔这类奇人的存在,便开始越发地小心。 最糟糕的是,我近日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被窥视感,让我不得不怀疑刘彻拍了暗卫来监视我的生活。 他最近虽然忙着对付窦氏家族的力量,给馆陶公主足够的时间整理势力,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就这样罢休的,若是等窦漪房倒台,下一个倒霉的一定是刘嫖和我。 最近由于暗卫的监视害得我什么出格的动作都不能做,整天蹲在佛堂里无所事事。 由于替身式神并没有多少智慧,只能勉强糊弄过一般人,若是对上严格训练过的暗卫,说不定一下子就露了馅。 迫于暗卫,我也再不敢以真身带着湟华出去“清扫”,只能以离魂状态溜出去。 虽然离魂术消耗巨大,但是这世界灵气充足,这个身体的底子也不错,经得起我这般消耗。 刘彻现在一定得志意满,若不是匈奴来袭,他一定会大肆清洗外戚势力,没想到,我竟然因为匈奴之祸反而因此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刘彻的成功背后处处有着东方朔的身影,他竟然以退为进这样轻易地就助刘彻排除了窦漪房的势力。 当我得知东方朔还留在平阳公主府里的时候不得不在心中感叹此人的胆大包天,拐了刘彻的心上人念奴娇竟然没有丝毫畏惧,还敢大摇大摆地留在长安城。还能在匈奴来犯的时候冒着可能被刘彻发现的危险献上妙计,而窦漪房就这么轻易地被东方朔玩弄于鼓掌之间。 东方朔这般深不可测,万一看穿了我的咒术并且有能力解决,说不定一时大发善心就救了刘彻,那我岂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看前几天的状况,东方朔应该是打算帮助刘彻排除外戚势力之后,就带着念奴娇远走高飞,不然他不可能有胆子从刘彻手里横刀夺爱。 但是目前匈奴未退,以他心怀天下的个性,一定不会离开长安,所以要封住他的口,就只有这几天了。 夜逐渐深沉,我缓缓脱离了身体,留下湟华替我看守着,接着便向平阳公主府飘去。 仗着自己现在是灵体状态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东方朔所在的房间,看见他正站在书桌前翻着书,我走上前去刚想结印在他灵魂上下个封印,就被他抬头一眼怔在了原地。 他竟然直直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眼中带着笑意,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气息已经今非昔比。 假如说几天前我在宫中遇到的他的灵力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潭,虽让我高看一眼,却丝毫构不成威胁。那他今天却已是广阔之湖,虽还不是我的对手,却已经一日千里。 今天他身上惊人的灵力厚度,难道是由于辅佐刘彻成就帝位所带来的益处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修炼方式的人类,看来刘彻将来必定是千古一帝,不然怎么会给他带来这么多好处。 东方朔看着我,神情丝毫没有惊讶,语气淡然地问道:“你就是前几天出现在宫中的那个神秘人物吧?”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几天之前我还位于上位,今天就风水轮流转了,我盯着东方朔的眼神格外警惕。 “原本刘彻有紫微星照,该成千古一帝,但是前段日子,我夜观天象,却有一天狼星横空出世,对帝星成压制之势民国第一军阀全文阅读。”东方朔抚了抚胡子,淡淡地说出了让我震惊万分的话语。 玄术果然奥妙,竟然连这个都能算出来,我虽心下讶异,面上却不显分毫,凌空而立,语带试探:“那么你打算如何?灭了天狼星吗?” 他闻言微笑了一下,语气中却全是怅然,轻轻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我什么也不会做,我的任务只是辅佐刘彻坐稳帝位,之后的事情,我不会管。”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垂眸看见他书桌上描绘着的地图,上面似乎细细勾画着匈奴进攻的情势。 看着东方朔紧皱着的眉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佩服,这样心怀天下、仁善兼济的人,我过了四世还是第一次遇见。 “我不会做危害到百姓的事情,对于刘彻,我自有打算。”忍不住对东方朔做出保证,我随即感觉到自己心态上异常的柔软,皱着眉摇了摇头,瞬间飘远三尺。 东方朔这种圣人果然还是不要接近的为好,怎么总感觉他的周围好像有一种感化世人力量在冥冥之中影响着我一样。 浑身发寒地迅速离开了东方朔的地盘,正打算飘回长门宫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微弱但是揪心的哭声,心下升起一丝好奇,平阳公主府应该是没有小孩子的,怎么会有婴儿哭声呢? 我带着隐隐好奇飘进了这座寝殿,竟然就看见一只冤魂正飘在床榻之前,满脸的垂涎欲滴,定睛一看,那鬼魂对着流口水的竟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最奇异的是那白团子明显是盯着本该空无一人的前上方,也就是鬼魂所在之地而挣扎哭泣。 冤魂伸手似乎想要触碰他,却被那白团子周身的光晕狠狠地灼伤了,它疼得大叫,表情越发狰狞,眼神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似乎要拼死一搏一般凝结起了力量。 我眼见那白团子快要小命不保,连忙冲上前扔了两枚净化符送不甘心的厉鬼去轮回。 接着便小心翼翼地凑到床前,盯着伸手似乎想要抓到我,还时不时咯咯傻笑的白团子。小孩真是神奇的存在,前一秒还在哇哇大哭,后一秒就可以留着口水傻笑。 不过这白团子,还真像阿泽小时候的样子,他也是这样白白胖胖、逢人便笑,可爱得紧。 怔怔的盯着襁褓中的婴儿,明明是灵体状态,无法流泪也没有触感,我却感到直达灵魂的绞痛之感。 我的阿泽,也该长成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了吧…… 我居然,没能看着他长大。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过得好吗? 虽然我从不曾祈求过生生世世,只是没想到,连那仅有的一辈子,都那么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之前的伪更我在这里道个歉~我一般从不伪更来着…… 但是这次是因为我发现从26章起的的专栏传送门是坏的- - 一想到有可能妹子想包养我但是却点不进去我的心都要碎了!!碎了呀! 怪不得这几天作收毛也没涨……我还默默失落了一下,没想到是自己犯蠢= =! 所以迫不及待的就改了= =我很抱歉,不会有下次】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39038大汉天子之戾太子据 我与他的一生太短,短到我都以为那是一个梦,美好到不真实。 原以为就算不能生生世世,起码也能白头偕老,却没想到命运弄人,我竟然栽在了高湛的手里。 我的延安,看起来深沉果决,心狠手辣,却其实最心软。 关于高湛的事情我其实一点也不怪他,就算我因此阴差阳错地丧了命,但我始终可惜的也只是没能与他一起慢慢变老。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天天熬夜批奏折,有没有好好教导我们的阿泽,有没有……曾经想起过我…… 发怔的我被一阵咯咯傻笑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看着面前这个白团子胖嘟嘟的脸颊和无比明亮的眼眸,我不由得心中一软,在他身上放下了三层防护符。 这么可爱的孩子,若是被哪个不怀好意的鬼魂盯上了,大约也就活不到成年了。 就在我逗着白团子的时候,卫子夫跟平阳公主两人结伴走了进来,看见白团子奋力地对着空气挥着白白胖胖的小手,两人不由得垂头低笑。 卫子夫上前满脸爱怜地抱起了白团子,对从旁侍候的侍女便突然板着面孔质问道:“不是说据儿一直在大哭吗?我看他现在的样子可不是像在哭啊。” 侍女扑通一声跪下,脸上带着疑惑,语气惶恐地解释道:“贵妃明鉴,半柱香之前据皇子还大哭不止,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止住了啼哭。” 卫子夫轻轻拍了拍襁褓,神情若有所思,平阳公主连忙打圆场道:“子夫,你就别怪她了。你看,现在据儿笑得多开心呀。”说着便伸手戳了戳白团子,也就是刘彻目前唯一一个儿子刘据的脸颊上。 卫子夫听见平阳公主发话了,便也立刻回复了温和谦恭的表情,附声道:“公主说的是。”接着便对侍女轻声训道:“公主温良,不忍责罚你,但是以后看护皇子,一旦有什么异状,定要第一时间来告知我。” 见侍女抖着身子点头称是,卫子夫才抱着白团子轻轻安抚起来,平阳公主也在一旁逗着刘据小包子。 看着那边和热融融的画面,我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失落,正想飘出这寝殿,就听见一阵含糊而尖利的呜咽声。 回头一看,那白团子竟然在卫子夫的怀中挣扎着朝我的方向伸手,卫子夫跟平阳公主被婴儿奇异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望向空无一人的地方。 平阳公主语带讶异,轻声问道:“据儿是怎么了?今天怎么会这般活泼?” 卫子夫闻言摇了摇头,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惊疑:“平日里这个时辰,他早该睡熟了,也不知道今儿个究竟是怎么了?” 说着便收紧手臂想把刘据抱抱紧,却没估计到婴儿脆弱的身体结构,我眼看着小刘据委屈地瘪瘪嘴,就要再一次哭出来,却仍然不放弃朝我伸手的样子,连忙飞快地飘到他的身边我是传奇之绝杀最新章节。 他见我靠近,立刻停止了挣扎,露出了无齿但又灿烂万分的笑容。 我盯着这白包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个孩子天生能看见灵体,对孤魂野鬼来说是最有吸引力的,若是不知道怎样运用灵力,很有可能没有挨到成年就半途夭折了。 既然被我看见了,这白团子也算与我有缘,帮上一把又有何妨,这般灵力资质没准是我捡到了个宝呢。 看着恹恹得吐着泡泡的小包子,我心下一动,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便低声喃喃道:”碰到了我,也算你幸运。 既然打算把小包子护在羽翼之下,那么就要快点行动,于是第二日,我便潜进了宫中,打算抱了刘彻的儿子就跑,等他发现儿子丢了再派式神传信给他。大不了就装作世外高人看中了刘据,非要收他为徒好了。 反正根据我得来的消息,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仙人、鬼神之说还是十分相信的。 偷偷摸进甘泉宫里,却看见刘彻满脸爱怜地站在刘据的床榻前,动作小心翼翼地逗着他。 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没想到刘彻也会有这种满心柔软、宠溺爱重的表情。 刘彻听见了莫名的冷哼声,倏地抬头,神情不由得警惕万分。他随即轻轻挥了挥手,甘泉宫中便突兀地出现了好几个隐匿的气息。 “谁在那里?”刘彻一边沉声质问,一边使了个眼色,暗卫得到命令迅速地清查了一遍宫殿,却仍旧一无所获。 我冷着脸现处了身形,禁锢住几个冲上来就想干掉我的暗卫,对刘彻凉凉地瞥了一眼,眼中全是嘲讽。 刘彻先前还看着神情警惕,随即便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是上次的那个人!”他随即便厉声质问道;“你三番两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宫中有何目的!” “我想收刘据为弟子。”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来意,丝毫没有客气的打算,刘彻听了我的话,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何方神圣!我的据儿也是你能收的吗?” 感觉到刘彻语气中的轻蔑,我不悦地眯了眯眼睛,语气不耐:“我原先可以直接把你儿子带走,通知一声已是看在你是人间帝王的份上。你不要不识好歹!”说着便用上灵力威压,看着刘彻在我的威势下逐渐难看的脸色心中越发畅快。 刘彻虽被压迫得厉害,面上表情却始终坚毅沉稳,紧紧咬着牙不肯退让。 这场角逐在心性坚韧的刘彻面前变得毫无意义,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默默地撤下来灵力,语气稍显和缓地陈述道:“你知道东方朔吧,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辈中人下山都是为了历练。而东方朔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他离去了。” 冒名顶替这种事情我干的不要太顺手,如今刘彻已经知道了东方朔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坐稳帝位,现下肯定心中怀着感激。 若是报出东方朔的名字,就能靠着他的名头取得刘彻初步的信任就好了。 刘彻显然没有相信我,看着他仍然饱含着审视的利眸,我只能无奈地解释道:“我之前在这宫中是由于百鬼作乱,其中一只千年恶鬼的目标就是你。” 看到刘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我试图以事实说服他:“我既然上次救了你,又怎么会对你的儿子不利呢?” 眼见刘彻的神情有一丝动容,我再接再厉道:“况且你难道不想为什么刘据经常无缘无故地大哭吗?”语气中带而显而易见的引诱仙誓全文阅读。 刘彻稍显犹豫了一下,神情中带上警惕,但是看着刘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似乎还是没有抵过爱子之心,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据儿为何会这样?” “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扔出一张短效天眼符到刘彻身上。刘彻虽看见我的动作却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只是神情中越发警戒。 天眼符即刻便生了效,盘桓在这宫殿中的所有阴魂怨鬼都刹那间在刘彻面前现出了身形。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指着满室飘散的黑气与人影,口中喃喃道:“这些都是……” 他一低头便看见了自己身边始终纠缠着几只鬼魂,虽然它们由于龙气始终无法靠近他、触碰他,却彷徨着不肯离去,神情贪婪而狰狞。 刘彻不动如山的表情终于崩塌了,隐隐露出一丝惶恐。 我凌空绘了几张净化符扔到他身边,鬼魂们惨叫着消失在了空气中,然后抬手指向殿中刘据所在的位置,他上方密密麻麻的阴魂看上去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扰了据儿安宁的东西吗?”刘彻低声喃喃自语道,转头望向我,神情中不免带着一丝震惊和愤怒。 我挥手驱散了刘据上方盘桓不去的黑气,开口解释道:“你的儿子刘据生下来便带着灵气,这宫里阴魂怨鬼太多,个个都对他垂涎欲滴,自然时常被吓得哭泣。” 小心翼翼地在刘据周围布下结界,看到鬼魂们被隔离在三米之远的地方,这才放下心,对着满面沉色的刘彻说道:“前几日我在平阳公主府中除鬼的时候,恰好遇上他被怨鬼纠缠,便出手救了他一命。” “我与这孩子有缘,既然救了他,那就会救到底。不然他很有可能会半路夭折。”我淡淡地说道。 “什么!朕的据儿竟然……”望着满是充斥的黑影,刘彻坚毅英俊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一丝颓然和心疼,挣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郑重地对我说道:“这位道长,请您救我孩儿一命。” 我见刘彻终于开始相信了我的说辞,便解除了天眼符,让一切又回到了原样,但是刘彻看着室内的眼中却再没有了平和,尽是惊疑不定。 “我说过与他有缘,便会尽力保护他。这阵法可以维持两月,两月之后,我便来接他。”说着便隐去了身形。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看来大家都猜到了。。包子会快快长大的,很快就是丰神俊朗的小少年一枚了。说实话本来女主就是老妖怪了= =对于阿演来说心理上也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几十年什么的。大家别老想着这个嘛。接下来就是养小包子了呀~皇帝养成计划什么的!包子又软又萌哟~】 【虽然将来这些都会成为阿演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 女主不会对自己养大的小包子产生异样的感情啊!!这一世走亲情路线啊- -呜呜呜已经开始掉收了嘛 好想哭啊喂!! 留言的每个人赠送软趴趴的小包子一枚~ 作者野出去看演唱会了= =我是尽忠职守的存稿箱君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0039大汉天子之皇太后薨 窦漪房在东方朔的巧妙算计下不但丢了凤印还拱手送给了刘彻大半江山,几番打击之下,身体越发不好了。 刘彻在解决掉窦漪房之后,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了诸侯王们,很快发布了推恩令,妄图以这样的方式分散诸侯王的土地和权力。若是严格按照他的方法实行,不出两代,再没有诸侯王能与皇权匹敌,自高祖以来诸侯王势力过盛的问题也就得到了解决。 我听闻这几日太皇太后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整日躺在椒房殿几乎足不出门,汤药源源不断地送进去却也不见好转。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得到了来自刘彻的特赦令,恩准我这个废后再一次踏进皇宫看望自己的外祖母。 接到圣旨之后,我选了件寡淡的青衫,便神情平和地坐上了进宫的步辇。 大约是真的消失在宫中太久,我的轿子竟然在端门之前被拦了下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语气严肃地问道:“来者何人?可有令牌?” 跟在轿旁的晴岚一听这问话,脸色霎时难看,语气不满地呵斥道:“我家娘娘你也敢拦!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晴岚,不得无礼。”我沉声制止了晴岚鲁莽的举动,虽然知道她是在为我抱不平,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个被废的皇后,若是再嚣张免不了要被人找麻烦的。 今天这趟进宫还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我可不想出什么岔子被刘彻抓到,让他有机会继续贬谪我。 晴岚听到我的话只能狠狠瞪了那个侍卫一眼就垂着头退了回来,刘彻倒是好,叫我进宫却又不提前告知守端门的侍卫这个消息,是想给我下马威吗? 我心下不满,正想着究竟要怎么描述自己的尴尬身份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这是怎么一回事?路侃,你来解释我是传奇之绝杀全文阅读!” “禀告卫大人,这些人身份不明,属下不能放他们进宫。”一开始那个沉稳的男声解释道。在听到问话的一瞬间,我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来人竟是卫青,可是这种时候他难道不该在军营中准备着北伐匈奴的事情吗?怎么还有空进宫呢? 我的脑中虽然一直猜测着卫青此时进宫的原因,口上却语气淡然地打着招呼:“卫大人,久仰大名啊。” 虽然我跟卫青从来都没见过面,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从卫子夫或者平阳公主的口中听说过我的存在。 “这位……夫人?你是……?”卫青明显带着疑惑地声音透过轿帘传了过来。 “卫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乃故人陈氏,今日进宫是为了看望皇祖母。”顿了一下,我的语气中带着自嘲:“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状况,大约是我离开皇宫太久了,连守端门的侍卫都敢拦下我了。” 卫青没有再回答,只是对着侍卫耳语了几句便放我进了宫门,侍卫们的窃窃私语隐约间飘进了我的耳朵:“……就是那位陈娘娘……”“她……不是已经被废了吗?”“就算被废,当今太皇太后还是她的外祖母啊……” 听闻这些带着好奇、揣测、羡慕、鄙夷的话语,我不由得低头微笑,刘彻啊刘彻,这些小把戏,还是不要玩了比较好。若是真的把我惹火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在经过卫青身边的时候,我轻轻低语了一句:“卫大人,多谢。”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更没有留意卫青的回答,我挺直了腰杆准备迎接刘彻为我准备的鸿门宴。 这一次,若是没有卫青在,我可能被迫要从其他侧门进宫,这种对待对于陈娇的身份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 毕竟她是刘彻明媒正娶的正宫皇后,就算她现在已经被废了,也没有从侧门入宫的道理。 刘彻这样做,大概只是想要心比天高,自小就是天之骄女的陈娇体验一下屈居人下、低人一等的感觉吧。 我原本时刻防备着刘彻还会有的后招,却发现步辇直接抬到了椒房殿,我挽着裙摆下了轿子,带着晴岚走了进去。 整座宫殿里散发着阴沉颓暮的气氛,而躺在床榻上那个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得苍白无力的老人与我印象中的那个老奸巨猾、斗志昂扬的窦漪房完全不像,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我这才有一种真实感,我原先一直以为窦漪房生病的消息只是她的伪装而已,为了麻痹刘彻、博取他的同情。 毕竟我跟她几乎每三四天都要通信,而她在信中完全没有提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这般油尽灯枯的地步。 我上前执起她干瘪苍老的手,试图灌输一些灵气,但是随后就发现这一切都是徒然,灵气很快就从她的身体中散逸到空气里。这种表现证明了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连灵力都已无力回天。 “皇祖母……”我有些忍不住心中惶然,若是窦漪房走了,就再也没有人挡在我面前,帮我遮掩,那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窦漪房似乎这才注意到我的到来,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语气虚弱而柔软万分:“哀家的……娇娇,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 也许是因为人之将死,总会幡然醒悟自己曾做过的错事。 窦漪房紧紧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悔恨:“娇娇……你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嫁到宫里来的。祖母是昏了头,明明……自己已经毁在了这宫里,竟然也没有阻止你母亲仙誓。” “娇娇不怪你,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所遇非人,但是娇娇不曾后悔。”我忍不住鼻头有些发酸。陈娇,你听见了吗?窦漪房她果然还是心疼你的,那番慕孺之情,那些幼时承欢膝下的快乐时光确实存在过。 只是这皇宫太残酷,磨得人心都冷了。 窦漪房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娇娇,若祖母去了,你就找个机会求求刘彻放你离开这长安城。”说着话,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面带痛苦。 我连忙拿起几个枕头垫在她身后,扶着她靠上,语带焦急,眼中不由得溢出泪来:“祖母,你别再说话了。” “我若是再不说,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窦漪房满脸爱怜地摸着我的脸颊,骨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抹去了我的眼泪,“这些日子你的成长祖母看在眼里,祖母感到很欣慰,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我死了之后,所有的势力都会交由你接掌,请务必……务必借此保护好你母亲还有你自己的命。”窦漪房的眼中再也没有了算计,只有满满的担心和忧虑。 “……若是可以,顺便也替我看顾一下窦氏家族吧。”站在权力顶峰几十年的老太后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颓然,随即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绝望地改口道:“罢了,你别搀和进这些事情里,我若死了,刘彻拿来第一个开刀的肯定就是窦氏家族。” “祖母,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感伤和悲哀,我轻声而坚定地承诺道,虽然我不敢打包票能救下窦氏全族,但是为窦氏留下一丝血脉还是能做到的。 “启儿和武儿都早早地走了,哀家的三个孩子,就只剩下嫖儿还活着,可嫖儿又是个糊涂的。”老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若在,还能护着她。若我走了……” 太皇太后混浊的眼中溢出了泪滴,紧紧攥着我的手,就像溺水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祖母你放心,母亲我会保护好的。”我只能含泪安抚着她,酸气直冲眼底。 “也好……哀家再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哀家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也累了。”说着,满头银丝、面容青灰的老人逐渐闭上了眼睛,看着她脸庞上令人心惊的神采,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冷。 知道这必定已经是回光返照,站在大汉朝权力顶端十几年的女人,竟然就这般轻易地死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多久,一直到窦漪房身边侍候的嬷嬷满脸怜惜和哀伤地拉开我,一直到哭喊着不可能的馆陶公主刘嫖紧紧抱着老太后的手臂浑身发抖,一直到一身黑衣、满面肃容的刘彻突然出现在了椒房殿。 被刘彻冷冷地瞥了一眼,我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掰开刘嫖用力得几乎指节发白的双手,轻轻拍着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中年女人,轻声安慰着。 刘嫖看着我,神情哀拗而绝望,抖着嘴唇轻声呜咽着:“娇娇……我没有母亲了……我再也没有了母亲了。” 刘彻看着我跟刘嫖抱头痛哭的样子,神情复杂,眼中带着快意和一丝几不可见的忧伤。 我轻轻松开抱着刘嫖的手,走到刘彻面前,直直地跪下,俯□语带哽咽地乞求道:“我想去皇陵为祖母守孝三年,请陛下恩准。” 刘彻盯着我喜怒难辨,一言不发,沉吟了片刻便说道:“朕许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改了关于【白马寺】的bug,白马寺是汉明帝所建,汉武帝时期不可能存在= =我真是蠢透了【自抽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1040大汉天子之刘嫖觉悟 这般轻易地就得到了刘彻的允许,我有些意外,但也没空探究为何刘彻这么容易就松了口。 我语带哽咽地谢了恩便站起身子迅速上前扶着刘嫖,感受到她颤抖个不停的身体,我不免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假如没有我的搀扶她几乎要委顿于地,那付哭得嘶声力竭的样子感觉随时都会昏倒一样。 在窦漪房身边伺候了不知道多久的几个嬷嬷神情肃穆地替遗体整理着衣冠,眼中尽是深切的悲哀与痛苦。 唯一一个与殿中气氛格格不入的就是站在殿门口的刘彻,他始终一脸漠然地看着床榻前哀戚绝望的人们。满室的侍者侍女们眼带担忧地走来走去、整理着物件,他却一言不发。 这座宫殿里除了侍候窦漪房时间最久的几个嬷嬷还有刘嫖,恐怕没有人真正地在为窦漪房的离世而感到悲伤。 他们现在面上的一脸忧色与哀容,恐怕都只是怕自己被帝王拿来给太皇太后陪葬吧。 我轻轻拭去眼泪,低声安抚着刘嫖,“母亲,祖母假如在天上看见你这样,她也一定不会好受的。祖母走之前跟我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忍心让她不能安心投胎吗?” 刘嫖闻言眼眶中泪珠闪动,哽咽了两声说道:“我知道的,娇娇……我都知道,可是,那是我的母亲啊。母亲的身体一向好,怎么会突然……” 刘嫖一边说着,一边好似想到了什么,神情逐渐凝聚着怨毒,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道:“都是刘彻那小子害的……都是他!”说着她面容扭曲地瞪着刘彻,眼中带着欲择人而噬的疯狂,好像迫不及待就想冲上去砍刘彻一刀一样。 我心中暗叫不好,刘嫖这是把窦漪房的死全部归咎于刘彻了,若是她现在失理智冲上去指着刘彻的鼻子骂,恐怕我跟她都要步上窦漪房的后尘。 我连忙聚气成刃,装作替刘嫖整理衣饰一刀劈在她的后颈处,刘嫖还来不及做任何行动,霎时就翻了眼皮晕了过去。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我面上万分惶恐地叫喊着,扭头对侍者命令道:“快!帮我把母亲扶到榻上!” 刘彻看着我们这边慌乱的局面,皱了皱眉眉头,仍旧无动于衷一剑平天。只是看着噪杂忙乱的大殿,神色中愈见冷漠,又呆了半饷便拂袖离开了椒房殿。 刘彻的离开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在我离开长安城之前必须先打消刘嫖想要复仇的念头。 刘嫖的手段比起刘彻来,差的可不是一点点,若是不自量力跟他作对,说不定下一秒陈氏家族就被抄了个底朝天,无人可幸免。 由于窦漪房的突然过世,我有了理由继续留在宫中,毕竟我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外孙女,她的葬礼连刘彻都没有理由不让我参加。 就算刘彻现在要我回长门,我也不能走,因为放心不下刘嫖,她昏倒前那个怨恨狠毒的眼神我始终不能忘记。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蠢事来,我必须留在她身边看着才行。 深夜时分,刘嫖终于醒了过来,满脸迷茫地眨了眨眼,看着趴在榻边的我问道:“娇娇。我这是……”语气中带着疑惑,神情如同稚子,仿佛受了巨大打击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 我心中不由得涌上一丝怜悯,面带哀容,忧心地劝道:“母亲,逝者已矣,请节哀啊。我已经没有了祖母,不能再失去您啊。” 刘彻似乎才从我的话里找回了思绪,之前早已哭得红肿的眼中又流下两行清泪,神情绝望而哀伤,嘴上不住地念道:“……都是刘彻!要不是他,母后怎么会病重!” “母亲!”我神情肃穆、语带警告地叫道:“母亲,您别忘了现在的形势,祖母已经走了,再没有人可以遏制住刘彻的势力,这局面已成定局。若是母亲一时心急口快得罪了刘彻,我们全家都要付出代价。” “母亲,您要多想想兄长和我啊。千万别糊涂了。现在……再没有祖母会为我们担着了。”看着刘嫖颤抖的双肩,神情中满是挣扎和内疚。 我知道她定是在自责自己当初竟然会看中刘彻这个白眼狼,还竭尽全力辅助他当上了太子的事情。 当年又有谁能猜到小小的刘彘竟会成长为这般手段狠辣、心思深沉的帝王呢? 谁都有下错棋子看走眼的时候,只要刘嫖从今天以后彻底醒悟,我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母亲,你听我说,现在是刘彻势力最盛的时候,我们不能以卵击石。”我盯着刘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但是祖母走之前,把所有的势力都交给了我。” 刘嫖闻言眼中闪起希冀的光芒,抹去眼泪急切地问道:“那我们为何还不下手!” 望着刘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表情,我语气慎重地解释道:“我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有二,其一是我从来没有全盘接手过祖母的势力,根本不知道各处势力的具体情况,而且他们只是效忠祖母,而不是我。我连他们的忠诚度都无法保证,如何与刘彻抗衡?” 将现在情况以最坏的形式告诉刘嫖,希望能借此管住她恨不得立即报仇的心。 “其二,刘彻自小便睚眦必报,而且他现在正当年少气盛之时,本来对我就没有多少怜惜和旧情。若是又知道我们有不满之心,恐怕会一纸诏书赐我鸠酒。况且就算我有能力与刘彻拼死一搏,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我面色冷然,语气决绝:“我要刘彻付出的代价,绝不只是一点而已。”转头望着刘嫖,神情中带着恳求:“母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嫖听了我的话,神情怔怔的,目光落在虚空的远处,指节攥着衣袖几近发白,咬牙切齿地说道:“娇娇……我恨他!我……恨……他!” 说道后面,她的语气中又带上了一丝哭腔,眼神中尽是内疚与自厌极品大教皇全文阅读。“刘彘就是个白眼狼!可恨我竟然被猪油蒙了心,没有认出来!是我害了母后!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 我连忙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母亲,您别急,总有一天……刘彻会后悔对我、对祖母的所作所为。” 刘嫖在我的劝说之下终于打消了直接报复刘彻的打算,愿意蛰伏着等待能给刘彻致命一击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太皇太后窦氏薨了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王府庭院,举国上下禁止宴饮婚嫁三月,以示哀悼。 在窦漪房的葬礼上,我木然地看着后宫嫔妃们个个哭天喊地,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自己死了爹娘,一个个都争着在刘彻面前表现自己的孝心。 注意到刘彻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不喜,我不由的挂上了一抹嘲讽的微笑,这帮女人这次还真的是表错了情。 要说这殿上最为窦漪房之死感到高兴的应该就数刘彻了,因为太皇太后薨了,他便得以亲政、得以摆脱了窦漪房的指手画脚,更是能铲除窦氏外戚,现在不知有多得志意满呢。 结果这些愚蠢的女人却在这里争着表达自己对窦漪房的孝心,也怪不得会引起刘彻的不满。看到始终跟随在刘彻身后半步,身着素衣,洗尽铅华,却始终不声不响的卫子夫,我忍不住为其他妃嫔们感到一丝可惜。 有这般会察言观色、聪慧伶俐的女子在刘彻身边,恐怕在卫子夫年老色衰之前,没有人能夺其锋芒吧。 窦漪房的葬礼结束之后,我便轻装简行,带着贴身侍女晴岚,跟着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踏上了去皇陵的路。 我走的时候,刘嫖固执地站在城门口目送我远去,看着她逐渐变小的身影,我心中不免有些闷闷的。 刘嫖一个人留在长安,真的没事吗?从记忆里得知,我的两个哥哥虽说不上纨绔子弟,但也是混吃等死、身无长物的贵公子。 只希望刘嫖能教会他们明白现在的状况是多么的危险,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忙,至少也不要继续添乱了。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颠簸,我终于来到了位于咸阳的皇陵,这里的行宫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没有长安城的迤逦浮华,却有另一番韵味。 将太皇太后的棺木放进了皇陵里,我便在行宫安顿了下来。 这附近山光水色、风景极好,我甚至在断崖处发现了几个天然形成的洞穴,便时常带些东西过去布置。 反正这里没有暗卫监视我的活动,远离了刘彻的势力,我简直就像刚出笼的小鸟一样,恨不得一天到晚地野在外面。 我把所有从长安带来的人手和行宫里的人都排查了一遍,查出的探子都没有下手解决,而是将他们控制起来偶尔传递一些假消息回去,借以麻痹刘彻的视听。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我与刘彻约定好带走刘据的日子,对能拐走刘彻宝贝儿子,让他尝尝思子之苦的这件事我还是挺热衷的。 为了让刘据过得好一点,我暗地里准备了所有小婴儿可能需要的东西。接着,便留下替身骑着云麓启程赶去了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紫陌乃终于出现了qaq我还以为你弃文了呢嘤嘤嘤 【下章就开始养小包子的二三事,顺便间歇地虐虐刘彻神马的~】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2041大汉天子之咸阳行宫 我赶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偷偷摸进小包子所在的宫殿,里面竟然一个侍候的宫女都没有,只有刘彻一人坐在床榻旁,满脸爱怜地望着刘据,神情挣扎。 我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刘彻,明明是那么绝情狠毒的男人,却对刘剧这般爱怜、疼惜,我都忍不住怀疑坐在殿中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陈娇眼中那个冷酷果决的帝王了。 还是他只对自己的血脉有这样的柔软心思,对其他人、尤其是有利益冲突的人,不管曾经多么恩爱缱绻、情深意重,在他眼里,都只是欲处之而后快的敌人。 刘彻还未近而立之年,帝王权术、心思手段已经这般令人畏惧,前朝后宫几乎都牢牢地被他抓在手里。 若是再过个十来年,还不知道会成为多么出色的帝王呢。 “怎么?已经来了,还不现身吗?”刘彻眼皮也没抬,只伸手摸了摸刘据白嫩的脸颊,语气沉郁地说道。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轻笑着解开结界,语带试探地夸赞道:“你的感知还真敏锐,竟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刘彻没有理会我难得的赞赏,神情诡谲地打量了我一圈,低下头看着刘据,却另起了一个话题:“清河道长说,据儿是天生灵眼,他只能做到抑制,却无法彻底解决。” 向来胸有成竹的帝王眼中带着颓然和无力,神情严肃地盯着我质问道:“既然你说要带走据儿,那你有什么办法保护他?你又凭什么能保证他以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心中了然,要刘彻这个多疑的帝王凭借我的一面之词就相信我果然是不可能的,在这两个多月的日子里他估计是找遍了全国有名的道士高人吧。 可惜,这世界灵力虽然充足,但是修炼方法却很匮乏。目前为止我见到的唯一一个有可能封印刘据能力的,就是东方朔。可他现在大约已经和念奴娇远走西域,有生之年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他的灵眼,我有能力封印,只是刘据目前年纪还小,身体承受不了。待他及冠,我自然可以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皇子。”我丝毫没有畏惧刘彻的帝王威仪,面对他的沉声质问,侃侃而答:“刘据这两个月都没有无缘无故大哭,对吗?” 看到刘彻闪过一丝复杂的黑眸,我抬手挥了挥驱逐了围绕在这宫殿附阴魂不散近的鬼魂们,笑地得意而嚣张:“这就是证明我有办法的最好证据重生之军界千金全文阅读。” “清河道长有能力隔绝这些鬼魂侵扰吗?”我敛下笑容,眼带不屑地嘲讽道,“你也无计可施了不是吗?若不交给我,这孩子就只有夭折的命了。” 刘彻听了我的话神情微动,显然是有些意动了,再望了一眼刘据睡得香甜的面容,似是下了决心。 他走上前将刘据抱起,眼带柔软地注视着白团子,随后抬起头,眼中满是凌厉,神情警告:“朕把据儿交给你,你若不好好照顾他,无论你是何方高人,我都会赶尽杀绝。让普天之下,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我抬着头注视着刘彻坚毅英俊的侧脸,语气挑衅地回答道:“我自会照顾好我的徒儿,还有,你最好不要再威胁我。不然就算你贵为帝王,我也有办法让你吃到苦头。” 虽这么说着,我手上却是十分小心翼翼地接过刘据,眼见他在睡梦中傻傻地吐了个泡泡的萌样。心中郁恼不由得一扫而空,忍不住粲然一笑,不顾刘彻瞬间呆愣的表情,腾空而起往远处飞去,留下仍旧带着三分喜意的话语:“你且安心,三月后我自会带他回来。” 为了防止小小的刘据不适应长途跋涉,我连套了三个结界在身上,将他牢牢地护在怀里,甚至还命令云麓飞得慢一点,免得弄醒了白团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感觉得到地面上有两三个气息拼了命地追踪着我,但是等到我加快速度之后那些气息便一个个地消失了。 我就知道刘彻那般在意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后手,可惜的是,人力是无法与灵力匹敌的,看来那帮可怜的暗卫只能回去领惩罚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在完全感觉不到被追踪的感觉之后,才扭头往正确的方向飞去。 去时只花了两个时辰便赶到的路,回来的时候,足足走了一整天,等我再一次回到皇陵行宫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跟晴岚说了一声这两个月要呆在山上我就抱着小团子去了早已精心布置好的山洞,把他放进用一整块暖玉雕成的自制婴儿床上,看着他呆呆地坐起身子,眼带好奇地打量着整个山洞。 我凑到刘据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据儿,我是师傅噢。” 明知道这个年纪的刘据一定没有懂我的意思,但是他似乎很敏锐地感觉到我身上熟悉的灵力气息,瞬间咧开了还没长牙的嘴,笑容灿然。 咿咿呀呀地伸手似乎是要我抱他一般,我不由得心中柔软,抿嘴轻笑,伸手将前几日刚刚做成的灵玉护身符挂在他脖颈上。 他挥着胖胖短短的手,满眼好奇地摆弄着,似乎也感受到了灵玉上令人感到舒适的气息一般,就要往嘴里送,我连忙满脸黑线地阻止了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目前看起来护身符计划宣告失败。 万一哪天我没注意,刘据把灵玉往嘴巴里一塞,我恐怕就要面对刘彻雷霆万钧的怒意了。我轻叹一声,当初怎么就没料到小孩子不适合带这种东西呢。 眼带可惜地望了望灵玉,我还滴了好几滴心血在上面,现在不能用了好浪费。将灵玉搁置在一边,我只能选用万用不爽的老办法,往刘据的身上套了两层防护阵法。 虽说整个山洞我都建了防御体系,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据这样毫无反抗能力又天生灵眼的小婴儿是孤魂野鬼最喜欢的猎物了,我可不想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小徒弟就这么领便当了。 逗了刘据几下,我留下非律帮我看护着刘据,也不管他瞬间青黑的脸色,就飞回了行宫。 我也知道非律不是照顾孩子的好人选,但是湟华更不是,为了避免湟华抑制不住食欲把刘据给啃了那种会刷爆我愤怒值的画面出现,我只能把一切交给非律了吞雷天尸。 回到行宫,用最快的速度交代了晴岚这两个月我有要事忙,然后吩咐暗卫把长安的势力全部交由刘嫖处理,留下了一个较为高等的替身式神,便匆匆赶回了山洞。 刚进去,我就看见非律仿佛见鬼一般地瞪着婴儿床上哭闹的小刘据,神情极为扭曲。看见我回来了,瞬间如蒙大赦一般地退避三尺,向来无动于衷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感动和乞求。 他呐呐地说了一句:“交给你了,我走了。”话音未落便匆匆打开了传送门,落荒而逃的身影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非律竟然会害怕小孩子,不对,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毫无办法吧。我弯腰抱起刘据,轻声哄着哭闹的他。 原本一直委屈地瘪嘴的白团子一窝到我怀里便吐了个泡泡,随即展颜咯咯地笑出了声。 我柔声唱起摇篮曲,眼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酸意,当年高泽也是这么小小一团,路都走不来,却已经学会了向我撒娇,每天晚上一定要我唱摇篮曲才肯睡觉,为此阿演不知道吃了多少干醋。 有了刘据的存在,我原本无趣的修行生活变得鸡飞狗跳起来,小小的团子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惹事的本事可是一等一。 非律几乎对他避之不及,就算被我召唤出来看着刘据,也只会直挺挺地站在离婴儿床三尺之远的地方,面色僵硬地瞪着小刘据。湟华那家伙又是个靠不住的,于是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实话,当年养高泽的时候我都没有这般辛苦过,毕竟那时候还有阿璇、宛容跟宛柔几个人在我身边帮把手,我又贵为皇后,根本不需要事事亲为。 但是现在除了有个低级的式神能帮我洗个衣服之外我几乎什么都要做。虽然又累又烦,但是每当看见了刘据胖嘟嘟的小脸上明净天真的笑容,我总会认命地妥协,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暖意。 有了他的存在,这些年蛰伏的日子恐怕就不会那么难熬了吧。 我只打算每年带他来咸阳三个月,在未懂事之前用灵力疏导他的身体,做好防护工作以免他意外被哪只孤魂野鬼盯上。等他识字之后,便开始教导他一些基础的阴阳术让他有自保的手段。 他的身份,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一年三个月已经太多了,其他时间我必须把他送回皇宫去。我不希望他在山村野外的地方成长,让他成为一个不知世事、天真柔软的人。 这般软趴趴的小团子,将来可是要坐上帝位的,若是过度的保护他,只会害了他。 刘彻的心机手段,还有他将来会有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帝王家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远非我一人就能护他周全的范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每一条留言我都有认真地看过,每一个建议都仔细地考虑过,所有的留言我都有用心地回复过。 我的文字能够得到你们的认同和鼓励我觉得非常开心,非常荣幸。 我很容易被影响到,最近也被一些事情打击到了,但是因为有你们在,我还是会努力的! 说好的日更不会放弃的,真心感谢所有陪伴我走到这里的人。 没有你们,我一定坚持不下来。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女主就这么安心养包子,其他毫无作为,对付刘彻的计划可以同时进行的嘛,又不冲突的咯】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3042大汉天子之阴差阳错 照顾小包子的同时,我也没有丢下其他势力的整理,接手了窦漪房的所有势力我才知道这个站在大汉朝顶端的女人所拥有的能量究竟有多大,长安城中的势力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奇怪的是,她却在这场与刘彻的博弈中输得极惨,最终赔上了性命。 想来,也是她太过相信自己,以为东方朔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便轻信了他。却没想到东方朔智计百出、瞒天过海,一心只想为刘彻彻底扫清障碍,心中丝毫不求荣华富贵。 她输在看轻了东方朔这个变数的存在,在阴沟里翻了船。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不愿动及国本,无端掀起内战,所以才没有调动其他势力。 我在整理好了名单和注意事项之后就派式神暗中递送给了刘嫖,毕竟我现在身在咸阳,就算有什么突发事件也鞭长莫及,不如直接交给如今已长进多了的刘嫖处理。 听刘嫖传来的消息说,窦氏家族在窦太后去世之后便感觉敏锐地龟缩起来,似乎在等待着刘彻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会拿他们开刀。 但是奇怪的是,刘彻并没有立即下手,甚至还封了窦婴为丞相,借此安抚窦氏上下浮动不安的心。 说实话,刘彻的行事手段真的是无可挑剔,明明那样忌惮窦氏外戚却还能在这节骨眼上重用窦婴,无论他是不愿以私人感情影响了朝政,还是为了等待时机好将窦氏一族一网打尽,都不得不说是好手段。 现下大汉与匈奴正在战争中,若是内部不稳,很容易露出破绽让匈奴大获全胜。 似乎汉朝开国起,在对外战争上就时常落于下风,不得不经常送金银玉器甚至是大汉朝的金枝玉叶到匈奴借以求得半年到一年的安宁。 这种耻辱的靠女人和钱财维持的和平假象,以刘彻的性子肯定忍不下去。 匈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满足,相反的,每年送去的财富财富反倒是激起了他们的贪欲和觊觎之心,加倍地骚扰汉朝边境。 况且我曾经听说刘彻有一个亲姐姐被送到匈奴和亲,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这新仇旧恨加起来,或许这一次对匈奴的战争要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呢。 我整理着各处递上来的情报,分析着形势,打算趁着目前局面不太稳定,好混水摸鱼的时候极力扩大势力。 由于我现在身在山洞,身边也没有带着暗卫,于是递送消息都是用式神。越是神秘莫测,他们对于我的敬畏之心也就越大。 毕竟,我接手这些势力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说要完全掌控是不可能的我是传奇之绝杀。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威慑,然后慢慢排除不可信的人。 就在外患匈奴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淮南王刘安又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起兵造反,意图自立为王,这可直接惹毛了刘彻。 关于内战外扰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进了我的山洞里,就在我时刻关注着淮南王造反的同时,也得知了东方朔竟然出现在淮南王府的消息。 难道是刘彻的帝位还没坐稳,东方朔没有功德圆满所以来帮他最后一把吗? 不管东方朔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有了他的妙计,淮南王刘安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迅速溃败,最终自刎身亡。 东方朔最终与念奴娇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远走他乡,刘彻的太子党们所剩无几,唯有李凌一人于战争中被俘,全家以诬陷通敌卖国之罪被刘彻下旨处斩,估计现在也生不如死吧。 与匈奴战争结束的同时,刘彻几乎失去了所有当初在年少气盛时候结成的布衣兄弟们,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将刘据送回去的那天已是夜半十分,刘彻早已将宫殿清了场,将小刘据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把护符系在他的襁褓上。 我便转头想离开,却瞬间感觉到了有人出现在门口的气息,迅速隐去身形,就看见刘彻从宫门口走了进来。 他看见床榻上的刘据面上闪过一丝喜悦,走上前动作僵硬地抱起刘据,轻声喃喃:“朕的据儿……”随即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眼中漏出半分犹豫,对着空气问道:“不知道长是否还在?能否出来解朕一疑惑?” 我没有出声,也没有现出身形,盯着刘彻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他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竟然消瘦了这么多,整个人显得阴郁而颓废,哪有之前掌握了实权的意气风发、睥睨天下。 想来是最近各种打击太多了吧,我可没有闲工夫解除他的疑惑,招起云麓就往堂邑侯府飞去。 眼见着刘嫖跟陈家人都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只要保持着这样的势态,估计要等刘彻彻底解决了匈奴才有功夫来理会陈氏家族。再不济,还有个王氏挡在前面呢。 这时候,卫子夫已然是皇后了,她的弟弟卫青在这次对外战争中立了不少功,也被封了将军,卫家俨然以前途不可限量之势作为新贵家族在长安崛起。 虽然卫青现在势头正盛,但是卫子夫本身出身不高,家族又不是什么势力盘根错杂的大家族,所以对于刘彻来说没有丝毫威胁,或许这也是他选择卫子夫为皇后的重要原因吧。 卫青与卫子夫两人姐弟情深,并且都是聪敏之人。若是卫青争气,便可以让卫子夫皇后位置坐得更稳,而卫子夫登上后位,也有利于卫青在前朝挂帅征战、仕途顺畅。两人成互惠互利之势。 没了窦漪房,还有王娡,以后还会有卫子夫,这外戚势力永远无法断绝,也不知道刘彻能对自己的祖母下手,那么他对自己的母亲、妻子还下得了手吗? 想到这里,我不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刘彻连自己青梅竹马的陈娇都下得了手,怎么可能会对其他人心慈手软呢。 不过,有了王氏家族、卫氏家族,再加上一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窦氏家族,这朝堂之上恐怕又有好戏看了。 刘彻想要维持这三种势力的平衡,估计要费不少劲吧。 正在我打算赶回咸阳的时候,却突然想起送刘据进宫的时候,我原本打算顺手把宫里的鬼魂清理一下的。 结果碰上了刘彻,满心厌恶地就跑了出来,忘记了这件事仙誓。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召唤出湟华,把他一把扔进了御花园,任他大杀四方。 湟华就是这点好,碰到鬼魂不用我叫自己久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而且只要我不叫停,他就好像不会疲倦一般。我该夸赞吃货对于食物的执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吗? 在我坐在御花园中闲闲地数着鬼魂,看着湟华忙不过来,偶尔丢两个净化符帮帮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从小刘据所在的宫殿中传出来,声音中满含着畏惧和惊恐。 我留下湟华匆匆向那边赶去,只见刘彻抱着刘据站在床榻旁,脸上满满都是怒意,望着跪伏在地上的女人。 咦,那个跪坐在地上、衣着华贵的女人不就是卫子夫吗?她怎么会这么狼狈? 刘彻动作生硬地摇了摇窝在他臂弯里、什么也不知道兀自睡得香甜的小刘据,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地呵斥道:“子夫!你想干嘛?这是我们的儿子啊!” 卫子夫趴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语气幽幽:“不!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个妖怪!怪不得我在怀孕的时候总是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原来都是他害的!” “陛下,您忘了吗?那时候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只有在您身边会好一点。”说着说着,她突然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神情幽怨而诡异:“陛下,您不相信我吗?您为什么要护着他!” “现在,我知道了,这一切原来都是这个孩子害的!”卫子夫盯着刘据的眼神不复曾经的柔软温和,满满都是恐惧,“陛下,您要相信我啊!陛下!” 刘彻看着卫子夫的神情复杂,语气中有失望:“无论怎么样,这孩子是朕的儿子。” “来人,带皇后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任何人探望。”刘彻语带冷肃地下了命令,看也没有看一边哭叫着一边被拖下去的卫子夫,神情中没有丝毫怜惜。 我在一旁听到卫子夫的指控,心中不免哐当一声沉了下来,我给卫子夫下的天眼符好像一不小心被小刘据背了黑锅。 原先若是刘据生下来是个普通的孩子,没准卫子夫就会忘了这一茬,以为那些都是自己在孕期神志不清所看见的幻象。 但是现在刘彻告诉了她刘据的特殊,她便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认为自己见鬼是因为刘据的存在,这对刘据来说还真是飞来横祸啊。 我不会后悔给卫子夫下符,那是她诬陷我的代价,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报复,但是对于这黑锅被小刘据背了我却感到一丝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来没有说过女主就这么安心养包子了什么都不做- - 关于女主圣不圣母我很早就说过,她对于侵犯到自己的人很心狠手辣,但是同样的对自己人也很好,我不想写一个完全黑暗的女主,她有柔软的一面也有狠辣的一面。 关于灵力外挂我也解释的很清楚了,因为刘彻的帝王光环不能直接下手,假如女主有了灵力直接冲过杀掉刘彻就不圣母了吗?那么这篇文我还写什么呢,直接都冲过去杀掉算了吧。 我对亲们温柔的提出的意见向来都是很认真地回答的,我只是希望亲们说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可以稍微温油一点、语气不要那么冲,我知道你或许很生气我写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但是那样的口气只会让我更加烦躁,码不了字。总之,只要是软萌地提出意见我肯定会认真考虑然后反思自己的。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4043大汉天子之刘彻心思 刘彻一个人抱着小刘据站在殿中,盯着怀中白团子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虽然我有些担心刘据的处境,但从刘彻之前的表现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对刘据天生的体质并没有太大的畏惧,唯一担心的只是担心刘据在这样的条件下不能好好的长大而已。 这么说来,他对刘据的宽容和疼爱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将刘据保护得这么好,甚至为了这小包子不惜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女人都软禁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眼带怜悯地扫了一圈在殿中侍候的侍女内侍们,听了这样的宫廷辛密,按照刘彻对刘据的态度,为了维护未来太子的名誉,这些人可能都没办法活下去了。 想着湟华跟我好不容易将满宫的冤魂超度的超度、消灭的消灭,没想到才过了多久,这宫中又要多添几十条冤魂了。 果然在这皇宫里,最不值钱的的,就是人命。 虽然刘彻现在这般维护刘据,但是帝王心思最为难测。如果不即使消除刘彻的疑惑的话,没准被卫子夫枕头风吹久了也开始认为刘据不是正常人,那就不好办了。 将殿中人们下了幻术符,我缓缓地出现在刘彻面前,轻声试探道:“你知道的吧,刘据并不是什么妖孽。” 刘彻仍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丝毫没有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到,只是在看见我旁然自若地在殿中走累走去,身边其他人却毫无反应的样子眼神中露出一丝忌惮。 “朕知道。”他语带叹息地回答道。 见刘彻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犹疑和警惕,我这才放下心来,注意力不由得转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卫子夫怀孕期间曾经见过鬼吗?”虽心中已经确定是我的天眼符起了效用,却不得不装作不解的样子又问了一遍。 刘彻闻言垂着眼眸沉思了一会,语气中带着一丝恍然:“子夫当初怀着孕的时候总是半夜惊醒,经常指着空荡荡的地方发疯似得尖叫,明明是完全没有人的地方却露出惊恐的表情自杀未遂后。” “对了,那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踏入御花园,现在想起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刘彻这才神情了然地轻声喃喃道。 我随口接到:“御花园是阴气最重的地方,莲花池里不知道沉了多少人的冤魂,几乎就快成为大凶之地了。”语气中不免带上几分厌恶和抱怨,假如不是有湟华在,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弄多久才能清理干净这些冤魂。 “刘据的灵力不足以使母体也见到鬼,卫子夫假如在怀孕的时候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或许是她本身的问题。”我沉着脸自顾自地下了结论,语气严肃,毫不内疚地将一切都归咎到卫子夫身上去,把自己跟刘据摘得干干净净。 说着,我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不悦:“我看她刚才的情况,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失去理智了。” “朕知道,她现在这样的状态,不适合抚养据儿,朕会另外找人好好照顾他的。”刘彻低头看了一眼吐着泡泡的刘据,眼神柔软,但是神情却混合着担忧和沉郁。 卫子夫现在或许被鬼魂之事吓到了大吵大闹,等她醒悟过来不知道会有多后悔呢。 毕竟刘据是刘彻的嫡长子,看他的态度,恐怕就算以后有了其他皇子,刘据还是最为矜贵的那一个。 刘彻现在担心卫子夫的精神状况,另找他人代替她抚养,养着养着没准就成别人的儿子了,到时候卫子夫就算悔的肠子都青了都没有用。 “对了,我刚才清理了一下宫中魂魄,但是难保不会还有新的,所以护身符要时刻给他带着。”委婉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宫中的原因,表明自己绝不是闲的没事就喜欢偷听人家夫妻吵架的猥琐小人。 刘彻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知道,接着便神情难辨地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问道:“朕有一些疑惑,不知道长可否解答?” 我坦然地回望他,神态中没有丝毫畏惧,淡淡地回答道:“请便。” “道长是何方高人?师承何处?入世所为何事?”刘彻眼中带着审视,语气丝毫不见谦和,咄咄逼人。 看起来这三个月刘彻还真的是牟足了劲查了这个世界的世外力量,他难道以为凭他的本事就能查个清楚了吗?就算我随便胡诌一个名字说出来他也无法辨别真假吧?难道这几句都是为了诈我所以才特意多此一举询问吗? “我来自极东之地,关于家师名讳我不方便提及,其他,无可奉告。”我冷冷的丢出几句模糊的描述,却在刘彻闪过一丝了然和惊诧的眸光中忍不住黑线了起来。 难不成我随口一说,还真的有极东之地之类的传说吗? 照理来说,就算这个世界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体系也应该都是避世而生,不可能搀和进这凡尘事物才对,刘彻又从哪里得知的这些讯息?我果然不应该小看身为帝王所具有的的能量吗? 这样想着,不由升起一丝忌惮之心,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来接刘据。”便霎时消失在空气中。 卫子夫什么心态不足畏惧,只要刘彻愿意保刘据,那么他定然会安全无事。在刘彻的铁腕掌控之下,卫子夫那点小心思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卫子夫若是乖巧,刘彻大概会一直让她坐着皇后宝座,毕竟她是目前唯一一个诞下皇子、外戚势力又不足为惧的女人。 假如,她做了什么没有眼色的事情,估计刘彻废了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我在这段日子里,也该真正地积累起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从窦漪房那里继承来的势力高层们并不听话,而且对于我这个在他们看来还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根本看不上眼,觉得我没有资格掌控这么庞大的势力全能戒指。 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失去了控制,各自结成党派内斗起来,都妄图独占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 就算我有一些手段可以吓唬吓唬人,但都不是长久之计。只要做不到真正的震慑,我就永远没有办法指挥得动他们。 窦漪房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她在去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那些势力头领们在她面前绝对乖得跟孙子似得,指哪打哪。那是因为她是大汉朝万万人之上的太后,又深沉多谋,手段惊人。 而我现在的身份比起窦漪房来差的不止一点两点,一个守在皇陵被废掉的皇后,别说是指挥了,连之前的情报部门都是我用些小手段才乖乖听话每天都递送资料过来。 一把锋利却无法控制的刀,就算被我侥幸握在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狠狠地捅我一刀。 当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我没有想太多就接了下来,现在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堆烂摊子,窦漪房在或许还有几分威慑力。现在窦漪房已死,也就成了一盘散沙,就算本来力量有多大,在内斗严重的情况下也发挥不出原本三分的实力。 早就发觉局面不太乐观的时候,我就趁着之前对匈奴战争,兵荒马乱的时候,利用一部分财势让一些信得过的人分散在边疆各地,开了十几间类似救济所一般的客栈。 在救济百姓的同时,也收留了一些走投无路的孤儿,总算是逐渐收编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虽然他们的资质或许参差不齐,但是至少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只不过是一饭之恩罢了,我也不要求他们为我卖命,只要认真勤奋,就算将来想要入仕,还是从戎,我都能满足他们的愿望。 我现在要做的不过是稳住偌大势力中的人心,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只要将来有衷心可靠人就能来场大换血,将窦漪房的势力完全收拢在手里。 送还了刘据之后,我突然间不想回咸阳行宫了,反正那里有替身式神在,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情报之类的东西我都是通过式神传递的,而暗卫根本没有跟过来,所以即便我离开长安不回咸阳也没有人会发现,更不会耽误正事。 这样想着,在心中鼓噪着的声音的诱惑之下,我满心欢喜地骑着云麓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行。 连着二十多年都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宫墙里,不得自由,我早就已经厌倦了那样的生活。上一世是因为阿演和泽儿,我始终勉强着自己,可是这一辈子,已经没有那么多羁绊能阻挡我的脚步了。 于是我乘着这忙里偷闲的大半年,走遍了边疆几城,一路上除鬼救人,也不忘处理正事。端得是自在快活,每到一年之期的时候,就把刘据一起带上走遍这大好河山、看遍世间风景。 果然,心一旦野了,就再也收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记不记得我在陆贞篇中提过,阿零跟阿演想要在传位给高泽之后,一起看遍这世间美景、秀丽风光,这样也算是某种意义上实现了。 下一章就是十几年时间的跨度,包子就要长大了~ 【大汉天子我估计还五六章的功夫应该就没有了吧- -应该差不多……然后就还有番外什么的】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5044大汉天子之岁月如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飞快地过去了,我看着小小的刘据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团子一点一点地成长为如今风姿俊秀的少年。 他虽身为金尊玉贵的皇子,但是由于有我这个不太靠谱的师傅的存在,不得不每年跑出来风餐露宿整整三个月。 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小小的少年就已经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把包揽了我身边所有的事物。 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没师傅的威严,也太为难他了,但是每次想反驳的时候却总是在他黑沉的眼眸之下默默地噤了声。 虽然知道身为师傅,居然会屈服在弟子的眼光下很可笑,但是刘据这孩子从小就不能以常理推断。 刘彻的其他皇子都很正常,没有身带灵力的。有的被母妃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任性骄纵,有的虽聪慧伶俐,却也改不掉自矜骄傲的性子,总的来说,其他的皇子在年幼的时候都很孩子气。 唯有刘据不同。 除了还是在软软趴趴的婴儿时期,他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胖嘟嘟的小脸时常笑颜如花,让我忍不住想逗他。 但是从他记事起就开始表现得聪慧异常。都说皇家的孩子开慧早,明明还是个小包子,他却整天一副冷然稳重、苦大仇深的表情。除了对刘彻有着些许慕孺之情,还有面对我的时候表情丰富之外,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 后来我看着他黑眸中满满的阴沉实在觉得放心不下,就派式神搜寻了一下原因,才得知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卫子夫。 在小刘据年幼的时候,他因为不常见到母亲卫子夫而心生寂寞,于是偷偷跑去未央宫找她,却只看见另外一个孩子窝在卫子夫的怀中肆意笑闹。 在他显露痕迹被卫子夫发现了之后,身为母亲的卫子夫不但没有温柔地笑颜以对,反而满脸厌恶地骂他是妖怪赶他走。 小小的刘据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去找过她。可恨的是,虽然卫子夫仍然在心中畏惧厌恶他,但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在刘彻面前全然是另一种姿态,虽说没有嘘寒问暖、疼若至宝,至少也是一副慈母心肠。 刘彻本来对卫子夫就很放心,再加上刘据从没有告状,就真的以为后宫和谐,天下太平致命诱惑:霸道首席偷孕妻最新章节。 我在得知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潜进宫又送了卫子夫几张天眼符。 我小心翼翼抚养长大的孩子竟然被卫子夫这般嫌弃、厌恶,古话不是说母不嫌子丑吗?身为一个母亲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口出恶言呢? 我实在无法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刘据。只能在宫外的时候,尽可能地纵容着他。 这十多年的游历,让刘据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也让天山门徒的名声传遍天下。 由于我并没有特意在刘彻面前隐瞒,他也很快就猜到了这救死扶伤、几乎走遍天下的天山门徒真身就是我。 反正只要我这个身份越是招摇显眼,那么他就越无法联想到我跟还守在皇陵的废后陈娇之间的联系。 其实常人也根本不可能联系到,但是刘彻心思缜密,又观察入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同时为了避免麻烦,我几乎每过一阵子就要改换相貌继续旅行,连带着刘据都已经习惯了每次透过铜镜看见自己又是另一番相貌。 只是最近,撞上来的要求长生不老之类无理要求的苍蝇越来越多,要不是我行踪不定,无迹可寻,恐怕就会被一群想永生想疯了的家伙缠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吧。 我跟刘据都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它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前几个经历的世界,也是这般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但是却始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我的性子也在这般自由的环境中变得越发肆意起来,每次都惹得刘据冷着脸教训我不合礼仪。 刘据虽然口中总是说我不成体统,但是眼里总会流露出一种近乎温柔纵容的意味,每每看得我恼羞成怒。 这小孩真的是越大越不可爱了,虽然我知道自己在日常事务上是有点靠不住。 毕竟我要么一直颠沛流离、疲于奔命,没有那个闲工夫要求生活水平有多高,要么像上一次一样身份高贵、仆从成群,用不着理会那些小事。 这些经历导致我的自理能力确实不高,但被自己的徒弟当做小鬼一样纵容照顾又是另一回事啊。 但是每次看着刘据眼底温暖而真实的笑意,那般鲜活,和在宫中沉静冷淡的表情完全不一样。我都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继续无声地放任他的行为。 我每一年到宫里接他的时候都会发现他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更加温和沉稳。 我一直隐隐地觉得,这个孩子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心理年龄,墨黑色的眼眸中透出的满满都是冷静和睿智。 甚至有时候,即便是在他父皇刘彻面前也不落下风。 他的优秀毋庸置疑,即便是在刘彻的众多儿子之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况且由于这些年,我都带着他四处奔波、几乎走遍了天下,比起宫里那些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子们,他更能体察民情,心怀天下。 只是近几年,他成长的越来越快,有时候与刘彻政见不同,对峙朝堂的时候,竟然能与帝王平分秋色。 我明显地越来越感觉到刘彻落在刘据身上混合着忌惮和复杂的眼神。 刘彻正直青壮年,却已经有了一个朝堂称赞、几近完美的继承人,难保他不会起了废太子之心。 刘据的优秀是优点也是弱点,假如他的存在惹起了刘彻的忌惮之心,那么之后的日子恐怕就算步步小心也是如履薄冰,难逃悲惨结局吧天魔。 作为帝王,刘彻的心思最为善变,虽然曾经他是那般疼爱刘据,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有了许多儿子,刘据虽然是嫡长子,但已经不是唯一的那一个了。 况且刘彻这几年由于我的诅咒生效,身体逐渐衰弱,再加上他本身也仗着自己年富力强,任意挥霍着生命。 现在匈奴已被钳制在边境之外,举国一片祥和,百姓也安居乐业,几乎已经天下太平。 而我的势力在这几年中也有了实质性的增长,那批在战乱中收养的孩子们,大多因为收留养育之恩愿意入我麾下,少部分不愿意的我也没有强求,放了他们离开。 现在我已将窦漪房曾经交给我的力量中几乎大半的头领都换上了自己的人,也算是掌控了大部分权力。剩下的那些老人们也都因为惧怕我的手段,不得不听命于我。 也许,是时候动手了。 看着坐在对面对着篝火烤肉的俊美少年,我丢下手中被拧成一团的杂草,语带试探地问道:“据儿,你想当皇帝吗?” 刘据眉毛都没抬,神情依旧冷静如昔,好像他压根没听到我劲爆的问题一样。盯着篝火看了一会,抬头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阿零,柴火没有了,你去找一点。” 我气闷地鼓了鼓嘴,伸手画了个聚火符就扔了过去,看着腾空噌的一下跳高的火焰,嘟哝道:“别叫我阿零!要叫师傅知不知道!”看着他敷衍地点了两下头,心中怨气更甚。 自从四年前他偶然间听到湟华叫我阿零之后就再也不肯唤我师傅,只学着湟华跟非律一样叫我阿零。我曾严厉地要求他改回来,他却固执地死死盯着我怎么也不肯松口。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反正这孩子的态度也没有多少改变,只是一个称呼罢了,用不着那么介意。况且嘴长在他身上,只要他不愿意,再加上他吃准了我不忍心对他使用强制手段,所以无论如何到最后输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刘据这家伙从小就固执,签订契约的时候死活不肯跟这个世界原生式神立定,非要我给他一只才行。我不愿意,就一脸悲伤失落地躲在角落里种蘑菇,活像我又在欺负他一样。 我只好眼巴巴地放走了找了好久才在一座深山里寻到的灵体,然后把云麓送给了他。 在唤我名字的这件事情上他也执着得不行,无论我怎么软的硬的来,都不肯改回来。 最终我拗不过他,只能任他直呼姓名,只是偶尔还是忍不住反驳一两句,但是他从不理会。 “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到底想不想做皇帝啊?”我有些气急败坏,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刘据见我冒火的表情,终于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印着火焰,眸光流转,一开口却差点没把我气个半死:“阿零,你不是说不要随意使用阴阳术吗?” 我一口气没上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伸手夺过刘据递过来的水壶一饮而尽,这才缓过气来。 看着他平和的眸光瞬间有些心虚,呐呐地回答道:“我是让你不要多使用阴阳术,毕竟你身份特别,我就无所谓了嘛。” “是吗……”刘据盯着我的眼神中含着一丝晦暗,随即他低下头,沉声说道:“做不做皇帝,我根本无法选择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6045大汉天子之危机迫近 “据儿,你知道的,以你现在的身份,若是不坐上皇位就只有死路一条。前朝废太子刘荣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看着他黯淡的神色,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指出了现状。按照刘据的身份,他现在根本身不由己,在这宫中走错一步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由于是嫡长子,刘据早早地就被刘彻带上了朝堂,再加之他本身性格就聪颖慧黠,又总是一副冷静稳重的小大人的样子,小小年纪就被大儒夸赞有其父之风。 现下朝堂内外对他都是一片交口称赞,认为他仁恕温谨、宽厚待人,将来定能成为一个英明仁厚的君主。 原本这是刘据的优势,但是在有一个像刘彻那样生性多疑、刚愎自用的父皇的时候,这就成为极大地劣势。 为帝者本就残酷多疑,刘彻近些年身体又不好,刘据的声望又越演愈盛。 本来做皇帝的想要放开手中权力就很难,而现在的形式可能会给刘彻带来一种将会被迫传位的讯息。 怎么可能不引起刘彻的反感。 最近一次进宫接刘据的时候,我感觉刘彻对刘据的态度十分微妙,望着他的神情几近复杂,混合着爱怜和忌惮,好像是是在挣扎着什么一样。 再加上刘据跟刘彻的政见几乎截然相反,刘据心性宽厚,偏向仁政,主张以怀柔政策缓和与边境其他国家的关系,但是刘彻用法严峻,喜好任用严刑酷吏,主张以武力征伐四夷。 这成为了父子间最大的矛盾起源。 之前在刘据年幼的时候这种冲突还没有显现出来,但是自从刘据大了一些,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之后,关于这方面问题的争论似乎经常在这对天家父子之间爆发。 我想刘彻态度的改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毕竟刘彻是帝王,就算刘据是他的亲生儿子,也绝对无法容忍他挑衅身为帝王的威严。 看到这样越来越危险的苗头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盯着刘据仍旧无动于衷的冷然面容,我不由得有些气闷,开口教训道:“据儿!你从小学的东西难道都是白学的吗?你真是……想气死我啊!”说着我眼疾手快地夺过他拎着的烤肉,扭过头泄愤似地狠狠咬了一口。 刘据见我一副耍脾气的样子,只低头轻笑了一声,仍旧没有接话。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不但没有反省反倒是笑开了的表情更是火大。 就在我心中不住地埋怨着这不懂我心情的熊孩子的时候,刘据沉稳温柔的语调在我耳边响起。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说着他伸手又递过来一串烤肉,接着说道:“我心中都有数的,你就别操心了。”刘据语气虽然平稳如常,但是眼中却隐隐约约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重生之鬼眼商女全文阅读。 这孩子示弱的机会极少,通常都是瘫着一张脸几句话就把我呛个要死,所以偶尔的几次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摸了摸饿极了的肚子,无奈地屈服在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肉之下,迅速接过烤肉串,一边吃一边声音含糊地说道:“哼!我才没工夫管你,你师傅我忙着呢!你就自己有数吧,被刘彻教训得哇哇大哭的时候可别想到我!” “我明白的,阿零,你别担心。”刘据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笑容,明明还稍显稚嫩的脸上却是仿佛看透一切的了然。 见他又露出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心中又是一阵不爽,扔掉手中竹签命令道:“我还想吃烤肉。” 看着他面露无奈,瞧了我一眼,见我一副死不罢休地样子才转身继续削起竹签串上肉块,放在篝火上不时地反转,偶尔添上一些作料。 他的表情却没有了之前的沉寂和黯然,我这才松下心,钻研起之前在一座荒山上发现的废弃阵法来。 就在我盯着手中复刻阵法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感觉,用灵识搜寻了附近一番却一无所获,我合起手中书册,对还在忙着烤肉的刘据使了个眼色。 他一下子便领会了我的意思,伸手印下防护阵法。 我盯着感觉最为奇怪的右边树林附近,扬声试探道:“是谁在那里!给我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扔了个聚火符过去,却只烧掉了一些杂草,其他什么也没有攻击到。 林间黑影随着晚风轻轻摇动,我明明感觉到了不止一个生物的气息,眯着眼凌空画出唤雷符威胁道:“再不出来就送你们上西天噢。” 这么鬼鬼祟祟,又不敢出来见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带着胁迫性质地挥了挥手中巨大紫芒,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些期待。 好久没有遇上这么带感的对手了,竟然能躲过我的灵力感知。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藏了多久,若是听到了刚才我与刘据的对话,那么我就不得不让他们乖乖闭上嘴了。 毕竟刘据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现在尾随着我们的虫子起码又要翻个三倍。 黑衣的男人从树林深处现出身形,矫健而警惕。明明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存在感却还是一样微薄,不认真搜索根本发现不了。 我心下有些疑惑,这黑衣人身上带着一股奇异的气息,并不像人类,却又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嘶哑可怖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彷如鬼魂一样飘忽不定:“我家主人有请,来自天山的贵客,请务必跟我走一趟。”随着话音渐落,林中立即出现了十几个带着危险气息的黑衣人。 我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几乎凝结的紧张气氛,语带好奇地问道:“你主人是谁啊?我为什么非要跟你们去呢?”说着便使了眼色让刘据隐去身形。 “在下无可奉告。”似乎是头领的男人话音未落,其他人就凭着一种奇怪的步法逐渐接近我的位置,几乎封住了我所有可以遁逃的方向。 我眯了眯眼心下不悦,语带嘲讽道:“那我可不想去。”轻点脚尖跳出他们的攻击范围,一手扒着参天大树,一手招来符咒,冷冷地说到:“反倒是你们,都要把命留在这里!” 巨大的雷电直冲云霄,瞬间把袭击者们轰了个粉碎。 黑漆漆的雾状灵魂从那些黑衣人的身体里窜出,我扔了符咒想禁锢它们问个清楚。但是被困在符阵中的灵魂好像受到什么攻击一般,惨厉地尖叫着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我心中一凛,正常人的灵魂死后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人在他们的身体上做了什么手脚重生之军界千金最新章节。 这样想着,我上前一步伸手想探查一下尸体,但是随即就被刘据一把拉了开来。他神色固执,眼神却带着温柔和浅浅的不悦,见状我只能叹了口气,地摊手:“好吧好吧,我答应过不碰尸体的,我记得。” “你要是能一直记得就好了。”刘据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黑眸中满满都是不相信。 就在刘据检查着尸体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地能量冲击着灵魂,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据儿!” 下一秒便落入了一个稍显瘦弱的胸膛。莫名其妙出现的力量仿佛像只被惹怒的公牛一般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 在疼得彻底晕过去之前,我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刘据向来沉稳淡定的脸上满满都是惊恐慌乱的情绪,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还来不及嘲笑他一句,就倏地沉入了一片黑暗。 在混沌之中,我好像进入了一段奇妙的回忆,里头满满都是寂静和沉淀。偌大的空间,只有“我”卷缩着,靠着一个温暖的物体一直默默地沉眠。 “我”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只是要保护一个人而已。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我”脱离了那个空间,在第一眼看见那个俊美错愕的男人的同时,才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在这个空间已死的人是不被法则接受的,“我”只能当机立断地收割了那些刺客的生命,然后连多看一眼都来不及,就被法则驱逐到了这里。 那是我的阿泽!我在梦境里几乎喜极而泣,我的儿子,竟然已经长成了那般俊美沉稳的男人,简直和他的父亲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当年阿泽出生的时候我发现他并没有继承我的灵力,出于身为母亲本能的担忧,也怕留其他式神不能尽心地保护一个没有灵力的人,便放了自己的一小片灵魂在高泽的护身符里,以防万一。 我这次复生的时候,那片灵魂还在沉睡中,没有跟过来。只有到了阿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才会按照我最初的命令苏醒过来保护我们的孩子。 根据她短暂的记忆显示,阿泽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而她很快被法则发现,然后回到了我的身边。 虽然没有办法继续保护阿泽了,但是能从她的记忆里得知他现在安好的消息已经是太过幸福。 虽然受了一点罪,但是,终究还是美梦一场。 在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但是坐在我床边的刘据显然没有一丝好心情,脸色臭的不可思议。 我揉了揉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问道:“据儿,现在什么时候了?” 刘据面色奇异地盯着我看,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缓缓地垂下头,语气沉郁而带着莫名的悲哀:“零,阿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零,阿泽是谁?”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 【真想这么写,可惜阿演还没恢复记忆,阿零还没认出来= =】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7046大汉天子之巫女诡异 我看着刘据逐渐暗沉的脸色,心中有些无措,有一种好像无论怎么解释阿泽的身份都不太对的感觉。 刘据见我一言不发的样子,突然轻笑了一声,俊美的容颜瞬间焕发出惊人的神采,连我都不免晃了一下神。 见我恍惚了一下的表情,刘据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随即紧紧地盯着我,带着几乎噬人的意味,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平淡:“阿零,你在昏迷中叫了这个名字整整三十七次。” 说到后面,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伸出手理了理垂在我耳边的发丝,低头掩去表情,声音柔软却带着让人背后发寒的意味:“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听着他的话,我猛然间又想起魂片记忆里那个惊鸿一瞥的俊美男子,不由自主地漾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地点了点头。 刘据看见我的笑容好像瞬间被点燃了怒意一般,伸手狠狠捏住我的肩膀,眼神暗沉而绝望,几乎是厉声质问道:“他很重要对不对!比我还重要吗?!” 虽然是恶狠狠的语气,但是他墨色的眸中却酝酿着一股委屈的情绪,似乎只要我说出肯定的话语,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一样。 我不免心中一动,不舍得自己养大的孩子露出这般难过的表情,连忙伸手轻轻握住他用力得几乎发白的指节,感觉他渐渐放松下来,才微笑着安抚道:“阿泽的确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故人。” 发现他听见我的话之后陡然间黯然的神色,我立刻握紧他的手,望着他俊秀却充满着阴翳的脸庞补充道:“但是你和他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刘据闻言脸上却也仍旧没有露出一丝喜色,我带着讨好意味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抬头望着他阴郁颓然的脸孔,心中微微地有些不安。 沉默的气氛蔓延在这小小的山间小屋里,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可是我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说错了话,才让刘据这般生气。 如果说是因为阿泽的事情,觉得我这个师傅被抢走了的话,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为什么他还是一副冷然的样子,好像极力地在压抑怒火一般天魔最新章节。 从没受到过这般待遇的我有些无措了,平时就算我做出再不合礼仪,不成体统的事情,只要我眨巴个两下眼睛,装傻示弱一下,就算刘据再生气再不满也会立刻屈服的。 但是这一次,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他盯着我良久,眼见我瘪瘪嘴,拉着他衣袖几乎要扯断了的样子,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些许无奈、些许纵容地揽过我的肩膀,声音低得几不可闻:“罢了……至少还是重要的……” 我还是听到了他的低喃,忍不住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刘据这孩子因为从小就跟着我到处跑,感情不可谓不深。 这也是让我十分自豪的一点,就算他爹刘彻也没办法让这个孩子露出这么柔软的表情吧。 我看着刘据窝在我肩膀上难得的、几乎接近撒娇的姿态,伸手想摸摸摸他的头顶,却被他一把抓住无情地拎开。 刚才还柔软的语调瞬间严肃起来,满满都是抵触:“都说了别摸我的头!” 我鼓起嘴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刘据小时候明明最喜欢我摸着他的头夸奖他真棒,有时候还会因此高兴地整天咧着嘴傻笑,偶尔害羞得耳朵都变得通红。 结果大了一点就再也不许我碰他的脑袋,这难道就是养孩子的悲哀吗?一个个都会养的越来越不可爱? 我忍不住心下郁卒揪起身上被子,狠狠地拧着。刘据却完全不以为意,伸手轻轻替我打理好了一头散乱的青丝,然后便端了一碗白粥走了进来。 我接过木碗,慢慢地喝着白粥,回忆起之前刺客的诡异之处,忍不住开口问道:“据儿,那些人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刘据闻言神情一暗,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语气沉郁地说道:“那些刺客,根本就不是活人。” 我心中一震,这才有恍然大悟之感,怪不得那些人可以躲过我倾尽全力的灵力搜索。 照理来说,这个世界里,除非是东方朔那一类有奇妙修行方法的人有本事避过灵力探查之外,其他人,只要他们是活人都应该没有办法的。 而那些黑衣刺客们之所以之前一直给我一种微妙的熟悉感,是因为他们都被制成了活尸,跟我曾经遇到的丧尸们在某种程度上基本是同类。 只不过这些活尸制作的手段更为精妙,尸体完好无损而且并没有带着死气。我之前竟然完全没有看出他们已经死亡,灵魂被囚禁在尸体里,而下咒之人居然还能在远处控制它们的行为。 既然他要控制尸体那就一定要知道现场的状况,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被窥视! 那第一批尸体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试探我的深浅而送来的炮灰,没准那个暗处之人还在窥视着我跟刘据的情况,准备随时出手料理我们。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下一凛,迅速布下结界,神情略带上一丝忧虑:“那个盯上我的人估计是类似巫师之类的角色,精通操偶和窥视之术,而且本事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我一边展开灵识搜索起附近的区域,一边对刘据吩咐道:“据儿,我的身边已经不再安全,你以最快的速度回宫去。” “不!我不会走!我可以帮上忙的。”刘据神情固执地盯着我,黑眸中满满都是担忧,伸手抓住我的衣袖死死不肯放手。 看他面上流露出的几乎坚不可摧的信念,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片熨帖,但是面上却一脸冷然:“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现在!立刻给我回宫致命诱惑:霸道首席偷孕妻最新章节!” 他依然无声地盯着我,感觉好像放手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一样,倔强至极。 “你是非要我担心是吗?你到底走不走!”我伸手凝聚灵力,带着威胁意味地挥了两下。 刘据见我决绝的表情,神色霎时黯淡,我心中一酸,却还是无法豁得出胆子让他留下。 他缓缓地松开手,面色惨白,转过身招出云麓一言未发便腾上半空飞速离去,我望着他消失在云间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我便招出湟华和非律全阵以待,在湟华灵敏的嗅觉之下循着森林里诡异黑暗的气息我终于发现了施术之人所在的地方。 裹着黑袍,身姿妖娆的女子袅袅婷婷地站在密林之间,只露出了一半脸庞,却已足够销魂。她看到我的到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扬了扬红唇语调柔软,媚笑了一声说道:“天山门徒――零,小女子真是久仰大名了。” 我没有功夫接她的话茬,湟华跟非律也十分干脆地冲了上去便与那女子斗了起来。那女子在两人的攻击之下还游刃有余,源源不断地召唤着行尸出现。 “你究竟是谁!”在扔出符咒灭了一只妄图扑上来的活尸之后,我忍不住厉声问道。 那女人却只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狠毒和怨怼:“就你这样的女人,也能被他惦记着。真是让人失望啊。” “他是谁!”我闻言不由得眼神一凛,这么厉害的女人身后难道还有指使者?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女子听我发问,似乎更加恼怒,尖利地回答道:“你没有资格知道!你这个贱人!” 接着无论我在发出什么问题,她再也没有开口过,只是更加神情怨毒地瞪着我,下手毫不留情,似乎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见再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伸手打了个响指,释放了压抑许久的净化符,瞬间全灭了所有的活尸。而湟华跟非律闻声立即放开了压制,一把火烧灭了那女人的嚣张气焰。 那女子娇艳的容颜上再没有了闲适和怨毒,满目都是惊恐,楚楚可怜。我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情,控制好力量,将定位符和唤雷符同时打向她。 在巨大的紫芒之中,那女人的身形瞬间化成灰烬,却有一缕细小的黑气从地底瞬间潜逃,几息之间,就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外了。 我笑着拍拍手,夸了湟华几句,盯着黑气潜逃的方向看了许久,挑眉微笑。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了。等了一小段时间,估计了一下这样的距离那缕阴魂应该发现不了我的气息,我便轻点脚尖跟了上去。 定位符以极快的速度变换着方位,又要保持距离不能打草惊蛇,又要时刻注意着定位符不能让它发现,我一度几乎差点跟丢了。 我意外地发现,那缕阴魂的目的地竟然似乎也是长安方向,但是一入长安城附近,那缕魂魄的气息突然间消失在了我的感知范围之内,连带着定位符也同样失去了作用。 我凌空盯着熙熙攘攘、繁华无比的长安城,心下升起一丝不安。 那个女人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她的幕后肯定还有什么人在指使着她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幕后黑手什么的,我觉得是很好猜啦对不对……】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8047大汉天子之襄王有意 敌在暗,我在明,已经被偷袭了第一次,那样被动的局面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小心翼翼地掩藏了自己的形迹,偷偷摸进了皇宫。 刘据跟刘彻父子两个正在未央宫面对面下棋饮茶,表面上都是一派闲适悠然。但是刘彻的眸光始终深沉难辨,盯着刘据的眼神中透漏出一种莫名的审视,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从小教导长大的亲生儿子一样。 而刘据虽表面上仍旧是露着温柔谦和的微笑,但是我依然注意到了他没有执棋那只手上掐得几近发白的指节,他眼角眉梢没有流露丝毫焦急,整个人却散发着黑沉沉的气息。 我知道他定然还是在生气被我拒绝他的好意,然后坚持要他回长安的举动。同时恐怕也在担忧我的安危吧。毕竟我经历的刺杀不在少数,但是碰到这般诡异出现的女人还是第一次。 关于坚持刘据离去举动,我也无可奈何,毕竟就算他是天生的灵眼但是凭他那点功夫还是没办法在什么场合都全身而退,更何况有他的存在我还要分散精力注意着,这样只会减少胜率。 所以就算知道他一定会生气,我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两人明面上是在下棋,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像是在以两方的智力城府以及手段来博弈,殿中的氛围紧张得几乎凝结起来,随身侍者们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怕打扰了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 我看见完好无损的刘据坐在那里,心下才突然一松,彻底放下心来。 原本让刘据先赶回来是为了他好,但是在发现那缕魂魄目的地也是长安的时候,我不由得紧张了一下,以为她引开我是为了要对付刘据。 那个女人虽然本事不小,但是显然脑子不太够用,就这么简单粗暴地打了上来,没有做任何的其他准备。这样没脑子的人充其量只是个打手罢了,但是她对我的恨意又太深。我记忆中根本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又怎么会让她对我恨之入骨呢。 很显然,其中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她虽然道行不低,但在我面前仍旧不够看,我唯一示弱的原因就是想试探一下她身后是否有其他人在作祟全能戒指最新章节。 最近我感觉自己的行踪越来越容易被人得知,缠上身的麻烦也越来越多,甚至冥冥之中觉得好像有什么人隐藏在暗处,编织着陷阱等我自投罗网一样。 这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除了我自身越来越觉得不妙的预感,还有最近我在刘据的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不祥的黑气。 所以之前我才会这么不安,极力不愿他留在那里,坚持让他回长安,就是怕他的命一不小心就交代在了那里。 示弱诱敌的计策果然没错,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不但被我毁了肉身,还间接暴露了幕后操控她的人身在长安。但是会操控尸体这种术式的邪门歪道,保不准她有什么方法再得到一个身体。 刘据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我的到来,紧绷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神情中竟然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他的眼中满是激动和欣慰,看着我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种令我头皮发麻的温柔,幸好他还有些许理智记得现在身边还有其他人,没有直接蹦起来就冲向我。 但是当我注意到他眼中的庆幸时还是忍不住满脸黑线,我这个做师傅的本事在他眼里难道这么差吗?很正常的得胜归来刘据非要当成是劫后余生是吧? 我无奈地拂了拂袖口在空中转了个圈以示自己完好无损,在刘据含笑几近宠溺的目光之下,盘腿飘在他身边看了一眼棋局。 局面几乎一边倒,白子已经被黑子完全压制,似乎再没有反扑之力。但是手执白子的刘据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仍旧沉稳如昔,感觉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 刘彻一个抬眼就注意到了刘据转变的神情,即便没有灵力他也马上猜到了是我来了。便将手中棋子放回白玉盘上,轻声说道:“据儿,你先下去。我有事情跟她说。” 但是奇怪的是,刘据听见了他父皇的命令却没有立刻告退,而是眼神复杂地盯着刘彻,低头行礼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从他眼中看见了一丝屈辱的意味。 这可真奇怪,不管刘彻对刘据的态度改变了多少。刘据对刘彻始终是一样的敬慕,就算被他父皇训斥也丝毫不见芥蒂,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就在我晃神想着刚才刘据奇怪表现的同时,刘彻已挥退左右,朗声说道:“零,你还不现身?” 我坐在刚才刘据的位置,现出了身形,刘彻看着突然出现的我并没有一丝惊讶,眼神平和得几近柔软,一言不发。 我看着刘彻这般表情,心中忍不住一阵发寒,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世外高人,与现实利益扯不上任何关系,但是刘彻这种表情我可消受不起。 为了阻止这殿中气氛走向越发诡异,我连忙出声道:“刘彻,最近跟着我的人多了起来,我不适合再带着据儿到处乱晃了。今年就这样吧。” “恩。”刘彻可有可无地回应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些我看不太懂的诡异情绪,随口问道:“零,你是真的很喜欢据儿是不是?” 我听了他的问话,不知道为何心下竟升起一丝警惕,语气敷衍地回答道:“是啊。”随即便低头看着棋局扯开了话题:“自己儿子你也下手这么狠,不留余地。”说着便指了指棋局。 刘据闻言突然笑出了声,语气轻嘲:“那小子竟然连你都骗过了吗?”说着他伸手拿起一颗白子,“啪――”地一声放在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整个棋局的形式瞬间天翻地覆,白子不但与黑子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占了一丝上风。 看着棋局我心中一阵发寒,猛然间抬头盯着刘彻清醒了然,似乎早已看透一切的目光,满眼警惕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师全文阅读。刘彻见我如临大敌的样子,朗声低笑起来:“零,你不必如此戒备。” 闻言我松了松心神,心中暗道不好,若是在刘彻面前暴露了太多真实的情绪,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据儿与刘彻下的这盘棋几乎是父子两之间的博弈,他虽胸有成竹、暗藏杀机,却耐不住刘彻老谋深算,棋高一着。 刘彻既然早已看透了刘据的把戏,却隐藏着始终装作不知晓借以放松刘据的警惕,这两父子的关系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吗? 察觉到有些微妙的怪异感,我只能顺着刘彻的心思放柔了神情,蹙着眉显示了自己的烦恼,轻声出言试探道:“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竟然有办法看破我的隐匿之术。” 刘彻神情莫测地盯着我看,竟伸手挽起我颊边的一缕发丝,我整个人僵住,心中大声咒骂着刘彻这货发什么神经,便霎时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已在刘彻三米之远的地方。 刘彻盯着自己落空的手,冷哼了一声,眼神依旧平和如初,丝毫没哟被我的反应激怒的样子,只突然问道:“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封印据儿的灵眼?” 我发觉到刘彻今天精神状态的不对劲,瞬间隐去身形,只留一句话回荡在空荡荡的殿中:“我会尽快,你无需担心。” 说着便揪着在一旁偷听了许久的刘据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博望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盯着我跟刘据离开的背影诡异复杂的神情。 刘彻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吗?可是我早就在他旁侧敲击之下说过了这世上并没有长生不老药之类的存在了啊?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利益值得人间帝王屈尊降贵呢? 不过先不管刘彻奇异的举动,我双手抱胸盯着面前毫无愧疚之色的刘据无声谴责着,试图让他自己认错。 可是刘据却完全没有偷听该有的愧疚不安,只眼神炯炯地盯着我,出声唤道:“零。” 我原先还存有的一丝怒气也在他的呼唤之下烟消云散,心中无奈,脸上却只能装作冷淡地回道:“干嘛?” “零……零!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刘据望着我的眼中带着一丝深刻的怀念,他的表情总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感。 受不了那几乎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眼神,我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笑骂道:“你当你师傅我是吃素的吗?那种妖魔鬼怪我一根手指就能灭掉。敢看不起你师傅!” 刘据捂着额头,愣了一会,随即露出了几近璀璨的笑容,容光中诱人的神采几乎让我看呆了,他喃喃道:“对……我怎么会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说着说着便几乎开怀大笑起来。 我无奈地看着自小带大的徒弟一副精神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的样子,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发完几道符咒,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这时刘据也好像从巨大的狂喜之中恢复过来了一样,眼神温柔地一直盯着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围棋神马的,我一窍不通,那个棋局只是为了要写出目前刘彻跟刘据之间博弈的情况而已。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千万不要当真啊喂!我是只会下五子棋的废柴啊啊啊qaq 【大家都明白了刘据的不正常是为什么吧~哦呵呵~】 【刘彻的情况我会在后文解释的哟~】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49048大汉天子之杀机隐现 我被刘据的眼神盯得几乎头皮发麻,有些呐呐地扯开话题:“你躲在那里偷听什么呢?” 刘据面上一派温柔的笑容,眼中的神情却是晦涩难辨:“零,你要封印我的能力吗?” 我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哀伤,连忙开口解释道:“这个条件本来是刘彻答应让我收你为徒的最重要的一条。他希望你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刘据年轻俊秀的脸上不知为何流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唇边噙着的笑意冷漠如昔:“零,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他未免也异想天开了。”提起刘彻的时候,他的语气中不再带有丝毫敬慕,反而是带着充满了讽刺和忌惮的口吻。 我忍不住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面上自然也显露了出来,在刘据面前,我一般不太掩饰自己的情绪。 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却不知道。按照刘据对刘彻一贯的慕孺,他怎么可能用这样的口气提起刘彻。 这件我不清楚的事情必定影响着刘氏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刘彻才会突然态度那样奇怪。 刘据注意到我流露出来的疑惑,轻笑了一声,却仍然没有丝毫解释的打算。 我瞥了他两眼,满心都是郁闷,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爱卖关子了,竟然对着师傅都是这副样子。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我必须要弄明白这对父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只有这样我才能随时做好准备调整计划。 于是我只能缓了缓表情,努力忍耐着想要弹刘据这个不听话的家伙额头的冲动,柔和了嗓音问道:“据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跟刘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许瞒着我!” 刘据见我柔软的表情,眼中眸光闪动,隐约带着一丝怀念的意味。 但是等到我定睛一看的时候,他的眼中却没有了丝毫泪光,神情冷然却骄傲,扬起一抹带着轻嘲的笑容说道:“卫子夫的态度,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心中一震,突然联想到卫子夫近几年虽不显露,但自始至终没有衰退的恩宠。心中略有不解,刘彻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让卫子夫疏远自己的孩子呢?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突然间,我想起了仅有的几次见面之中,卫子夫那温柔谦和容颜之下的万般心思,那样的聪慧伶俐,进退得宜重生之绝世天骄全文阅读。刹那间我的心中突然闪过两个名字:“窦漪房!……还有吕雉!”在想到的同时我便不由自主地喃喃出了声。 刘据见我一下子就领悟了的表情,面上露出一丝赞赏和宠溺,开口说道:“汉朝已经出了一个吕后,一个窦太后,刘彻不会再让另一个卫太后出现的。” 卫青如今声威正隆,匈奴几乎闻风丧胆,天下少年皆以卫青为偶像,一个个恨不得弃笔从戎,入他麾下。 而卫青本人治军严格,从不徇私枉法,位高权重又才干绝人,年前似乎还被封了长平侯,帝宠一时间无人能敌。 天子近臣,不外如是。 他毫无结党营私之心,也从不养士,但是光凭他已位极人臣的地位,就已足够让刘彻警惕了。 即便他曾经是太子党,但是如今恐怕又是帝王心头一根刺,毕竟伴君如伴虎,帝心不可期。 而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又当了那么久的皇后,中宫稳坐,再加上她本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若是和身为储君的刘据也母子情深的话,在刘彻百年之后,免不了又要出一位垂帘听政的卫太后了。 刘彻自己吃过那样的苦,又怎么会让刘据在面临一次那样的窘境。 估计当年在发现了卫子夫不对劲的精神状态之后,他就一直潜移默化地疏远着母子两人的关系,以达到拔除外戚的目的。 按照刘彻的狠劲,假如卫子夫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厌恶刘据的话,恐怕等待她的结局会更加凄凉吧。 身为一国之主,只要是为了汉朝的安定,恐怕刘彻什么都能做出来。 卫子夫也算误打误撞活了下来,虽然这个计策对于那时还是个小孩子的刘据太残忍的,但是在刘彻的眼里这一定是个几乎完美的计划。 在他眼里,身为帝王的男人必定要狠心无情,怎么能被亲情这种软弱的东西所束缚住手脚。 “刘彻,只想让我变成一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帝王,就像他一样。”刘据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冷淡,言辞虽有些激烈,但不见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有些心疼,但随即便想到了刚才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诡异的巫女来自长安,联想到刘彻迫不及待要让我履行约定的谈话和刘据对我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的信任。 我的心中不免一沉,看起来,十有□那个女人是刘彻的人。毕竟我对刘据的影响力太大,刘彻假如想要一个完美的帝国继承人就必须要除掉我才行。 但是那般莽撞粗暴的刺杀根本不像出自刘彻的手,以我这么些年对他性格的把握和了解,他绝不是布下这么简单布局的那个人。 况且以他的观察力跟行动力不可能对我的本事一无所知,要对付我的话,以他的城府怎么可能没有布下天罗地网,反而只派了一个女人就妄想杀死我。 他如果真的要下杀手,定然不会给我留下丝毫逃生的机会。 而且那个女人实在太蠢,行事太过冲动,也太过自负了,以为有那么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送我上西天。 假设刘彻的确是幕后黑手,结合她言行举止中透露出的信息,似乎刘彻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的行动。 那么可以推断出我最近的那些麻烦大约也是刘彻为了要试探深浅,所以特地为我准备的吧致命诱惑:霸道首席偷孕妻。 先前那场刺杀,比起刘彻派了那个女人来刺杀我,我更偏向于是她自己因妒生恨擅自行动而产生的。 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不但没有杀掉我,反而丢了肉身打草惊蛇,让我起了警惕之心。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一阵庆幸之感,幸好刚才我与刘彻的对话之中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刘据见我兀自一脸深沉的思考着,也没有打扰我,只是一直目光专注地盯着我。 我回过神来之后,才觉得周围气氛的诡异之处,连忙打断他的莫名凝视:“那个……封印的问题,我一直打算征求过你的意见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做的。” 呐呐地说完自己原本的打算,在他瞬间点亮的眸光下缓缓地漾出笑容。 我一开始就打算让他懂事之后自己选择的。毕竟这宫里形势复杂,多一门手段也就多了一些生存的资本。 刘据因我的话瞬间露出了摄人的笑容,低声道:“阿零,就算我成年了,你也不要剥夺我见鬼的能力,好吗?”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浅浅的哀求。 见他神情认真地请求着,我略带了些疑惑。 虽然我认为灵力是个好东西,但那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那些妖魔鬼怪的随时出现,况且我可以控制灵眼是否开启,也有能力彻底隔绝他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是刘据的灵眼是天生的,除非封印起来不然没有丝毫办法。而且年幼时的刘据就算在我放下的防护结界里也经常会被怨鬼吓醒,嚎啕大哭。 后来长大了一点,虽然不会被吓哭了,但是老是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鬼□,就算知道吃不到还是恋恋不舍,不肯离开。 鬼魂对于刘据有着变态一样的执着,好像就算看得到吃不到也是好的。他从小到大都不堪其扰,现在有机会摆脱他们了,为何刘据却要拒绝呢? “我以为你不喜欢看到那些东西。”我轻声问道,眼中带着不解:“这样的话,你会很辛苦的。” 刘据见我担忧的面容,竟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眼神落在我身后的虚空之处,笑容落寞而不安:“我怕没有了这种能力,下次你偷溜进宫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见他眼中带着的软弱情绪,心中一动,连忙说道:“我要是偷溜进宫了,肯定会去找你的呀。” “即使我封印了灵眼,你还是我唯一的弟子,这件事没有人可以改变!”我不能让他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做出了可能对他生命有极大影响的决定,于是我正了正脸色,注意到他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呢喃道:“所以……别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见我一脸认真地宣示着,却突然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满都是喜意。 见他忍俊不禁的样子,我面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骂道:“刘!据!你再敢给我笑!” 见我几乎要恼羞成怒的表情,他这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眼神柔软而温暖,伸手缓缓拥过我,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语气中却满是坚定:“阿零,我没有关系的,你以为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我不想失去这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的几乎想死了!为什么到了大学还会有暑假作业这种东西呢!!泪奔qaq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50049大汉天子之说服卫青 明明还是个少年,却已经有了那样深沉的眼神,我反手抱紧他,就像幼时他做恶梦的时候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斟酌了一下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就要强,既然你自有考量,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刘彻那里,我会搞定。” “你只要记得,师傅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看着刘据还稍显稚嫩的脸庞,轻声承诺道。 刘彻假如真的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那么留给我的时间就不多了。 现在的情况已刻不容缓,我必须越早下手越好,而面前的刘据就是最好的继承者。 刘据的眼神中带着满足与欣喜,紧了紧手臂但随即便好似想到什么了一般松开了手,“我会记得,阿零,不要太担心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极力隐藏的惶恐,在我还来不及捕捉的时候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据儿,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今年的计划就暂时这样吧,我最近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想着那个潜伏在长安的定时炸弹,假如不找出来解决掉的话,始终是我的心头大患。 这样想着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出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把事情问个清楚了。但随即想到刘彻的奇怪态度,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据儿,你要小心刘彻……” 未尽的语意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是当着人家儿子面编排老子的不对劲,但我仍旧狠狠心说了出来:“刘彻似乎在谋划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你仔细些,不要搀和进来。” 刘据敛去一瞬间外露的不悦情绪,那种气势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可怖的情绪一般:“好,我知道了入婚随俗全文阅读。” 我虽然不能肯定刘据到底会不会乖乖听话,但是我身边随时随地可能会有另一场刺杀,所以刘据的身边是绝对不能留的,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监视他的行动了。 再三叮嘱之后,我便套上隐匿结界偷偷地溜出了宫。分散了几乎所有的灵力和式神找寻着那诡异的女人的所在,却一无所获。 倒是长安城里所有的鬼屋阴地全都被我踩了一遍,我心下烦躁也没空除妖灭鬼,只开了两三个净化镇慢慢超度着里面的亡灵。 虽然没逮到那个女人却是从一些看我并无恶意而冒险来搭话的鬼魂中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那个女人修炼之术需要采集生人魂魄或者是死后还有足够意志维持人形的阴魂才能重修人身。 据这只鬼魂所说,三个时辰之前,那女人还到了这里大肆捕猎阴魂,从一缕黑气逐渐凝结出了半实体。她虽元气大伤,但是所修功法实在厉害,它们这些普通魂魄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听了这个消息,我不由得心中一沉,这女人确实是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啊。 搜寻了整整两天也没寻到一丝痕迹,反倒是接到了刘嫖传来的消息,说刘彻近日经常召见近身大臣们彻夜长谈,似乎要有大动作,恐怕有些不妙。 我只能传令下去,各个部门都严阵以待,以防万一刘彻真的要拿陈氏开刀。 等了两日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反而我得知了刘据突然被刘彻派往咸阳主持祭祖仪式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刘据笔迹潦草的一条纸笺,上面写着:“帝命不可违,吾自有分寸。勿念。勿忧。” 我原先想直接奔过去敲他刘据的木鱼脑子!祭祖这事从来没让刘据去办过,现在刘彻突然要他去咸阳,明显十分的不合理,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自己送上门去了呢。 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刘彻要突然支走刘据,但是他前几天奇怪的反应早已引起了我的警惕之心。 我不祥的预感在刘据出发的第二天就变成了现实,刘彻宠臣江充以巫蛊之罪告发了刘据,并且奉帝命在当日下午就从太子的博望苑中搜出了插满针的木质小人,上面还有着刘彻的生辰八字。 刘彻近年起就经常卧病在床,汤药不断,却始终不见好,现在突然在刘据的宫里搜出了诅咒人偶自然是暴怒不已,立即下了捉拿刘据的命令。 卫子夫惊恐万分,却也不能自辩,刘彻大概是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便把她囚禁在未央宫。 我虽猜到刘彻会下手,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之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容不下。 在给刘嫖的信中我匆匆言明了现下一触即发的形式,表明自己现在□乏术。并将大半势力交由刘嫖跟亲信几人,让他们在形式混乱的时候竭力打击刘彻的势力,以帮助刘据。 现在的当务之急,我必须要替刘据争取到卫青的支持,就算没能得到他的倾力相助,至少也要让他不要站到刘彻那里,高举大义灭亲的旗帜。 到达长平侯府的时候已是傍晚,卫青一个人在园中练剑,虽已年近不惑,但是他的面容仍然坚毅英俊,周身的气质完全从当初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变成的久经沙场、骁勇善战的凛冽气息。 我只轻轻感叹了一声,便被他发现了行踪,银光一闪,他将手中利剑指向我所在的方向,神情冷然而警惕:“谁在那里!” 我缓缓现出了身形,淡笑着打着招呼:“长平侯,真是久仰大名。”见我一介女子弱质之身,毫无攻击力的样子,他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语气中仍然带着慑人寒气:“你是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府中?” “也许你曾经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做零,来自天山谨言全文阅读。”见他瞬间了悟,却还带着一丝不解的神情,我继续解释道:“我是据儿的师傅。” “原来你就是据儿那个神秘的老师。”得知了我的身份,卫青稍稍收起了脸上的防备之色,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才恍然大悟道。 “那些无谓的寒暄就到这里吧。”我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想必你已经知晓据儿的处境,这次前来,我是来确定你的立场的。” 卫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神情却仍然正直而坚毅:“我相信据儿是无辜的,皇上现在只不过被小人蒙蔽了,很快就会还据儿一个清白的。”他见我嘴角始终讥诮的笑意,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我原打算明天一早就进宫面圣,让皇上三思而行,收回成命。” 听见卫青坚定而单纯的话语,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如果我说,这一切本来就是刘彻下的圈套呢?” 卫青在领兵打仗跟为人处世之上都自有一套行事准则,不然也不会坐到长平侯的位置还不招人妒陷,但是他未免把刘彻想得太好了吧。 就算他曾经是太子党,与刘彻有过命的交情,但是权力是最容易改变人的东西。 刘彻既然已经开始忌惮刘据,又怎么会听了卫青一人之言,就轻轻放过刘据巫蛊这种几乎大逆不道的罪责。 卫青见我竟直呼帝王姓名,面色大骇,严声训道:“就算你是世外高人,也不得开口便是皇上名讳!你真是胆大包天!” “卫青,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刘彻为什么会对据儿下手,但是这件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我丝毫没有把卫青的训斥听进耳朵里,继续说道:“现在卫子夫已经被软禁了起来,假如连你都不帮据儿一把的话,恐怕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姐姐被软禁了!怎么会这样!”卫青显然是在为了自己亲生姐姐竟被帝王软禁一事感到震惊,随即又想到其中怪异之处,满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想到刘彻曾经在刘据面前流露出的忌惮,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接着便开口猜测道:“卫青,你别忘了当初的窦氏是怎么消失的。也许除掉刘据,软禁卫子夫只是对付你们卫氏的第一步。” “现在边疆太平,匈奴也不敢太过放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啊。”我打了个响指将刘彻亲自签发的缉拿公文放到卫青面前,语气中满满都是讥诮:“你信不信,没了刘据,过不了两年,刘彻就会对你下手。谁让你们卫氏家族荣宠太盛,也太扎眼了。” 卫青盯着眼前出自刘彻手笔的丝绢,神情复杂而挣扎,他当初也是见过当初刘彻对窦氏的狠辣无情的,那时候,恐怕他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 “好男儿自当埋骨沙场,匈奴还未灭,卫青,你甘心死在刘彻手里吗?”我神情肃穆地质问道,眼看着卫青稍许动摇的眼神,心下想着再加一把火,却突然被卫青的疑问瞬间扰乱了思绪。 他的表情仍旧坚毅而坦然,薄唇轻启,眼神中带着纯然的疑惑:“你不是据儿的师傅吗?为什么会这么憎恨他?”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48章有人不能买或者重复买了的情况,请尽快告知我,我会把jj币退给亲。非常抱歉,我不知道jj又抽了,有问题可以跟我联系,我一定会尽全力解决,请亲稍微冷静一点,不要留负分可以吗?】 【哎……最近留言神马的越来越少了……好寂寞啊qaq真想快点完结掉】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51050大汉天子之知悉真相 我有些狼狈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感叹着这家伙的敏锐,嘴上却肆无忌惮地说道:“他都对我的宝贝徒弟下这么狠的手了,我自然对他厌恶至极。” 把我对刘彻的憎恶情绪全部推到刘据的身上,截断卫青似乎还有的许多疑问,径自问道:“那你究竟打算如何?你会帮助据儿吗?” 我一边嘴上问着话观察着卫青的神情,一边手背在身后暗地里画起永镜符,卫青意志坚定,天赋卓绝,估计就算是我毫不掺水的永镜也困不了他多久。 但是假如他的答案不是要帮助刘据的话,我就必须要保证在后面这几天他毫无行动之力。刘彻现在本来就占据着上风,如果还有百战不殆的大将军卫青助阵,恐怕刘据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明明刘据是我看好的下一任帝王,就等着诅咒逐渐掏空刘彻的身体,刘据登基我就可以彻底解放了。再也不担心陈氏家族和刘嫖的安危。 到时就真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卫青似乎感觉到一丝危险的信号一般,眯了眯眼,突然沉声问道:“假如我不答应的话,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我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开口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你猜?”接着便突然挥手扔了早已准备好的多重禁锢咒过去。 虽然我行动几乎毫无预兆,但是卫青从我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始终绷紧着精神,丝毫没有放松,伺机以待就等我露出破绽或者起先攻击狼行三国。 灵力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抵挡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卫青命的打算,但也不认为这样僵持着就能得到他的相助。为今之计只能以力胁人,相信照卫青的性格若是形势不对,也是会暂时妥协的 纵然卫青天资卓绝,感觉敏锐,但也躲不过三道符咒的攻击,第二道就将他定在原地,等第三道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彻底被灵力控制住丝毫不能动弹。 迎着他忌惮惊愕的眼神,我轻扬手让落在地上的剑自己缓缓漂浮起来,乖乖地飞到了我的手上。 “真是把好剑,可惜……我最不喜欢别人拿剑指着我。”我轻弹了寒光凛冽的剑身,笑着夸赞道,随即冷了面色语带警告:“我来确定你的立场是看在你是据儿舅舅的份上,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卫青听了我的话,神情却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不怒反笑道:“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控制普通人的办法有很多,但是,效果都不如我自己投诚好,对吗?” 卫青果真是个人才,竟然在短短的照面中就发现了我不得不与他商量的原因。刘据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以武力取胜,直接将他的父皇刘彻赶下政治舞台,自己继位做皇帝,不然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要走起兵造反的道路,那么身为他舅舅又是有赫赫声威的将军名头的卫青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一个几乎受到全军爱戴的将领,若是能站到刘据的阵营几乎就能决定了最后的胜局。 我虽然可以暂时控制卫青让他表一下态度,但凭借卫青坚韧强悍的精神力量,那段时间里我不但要消耗极大灵力而且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操控自如,丝毫不露出破绽。 所以假如他能自己答应那是最好的结局,这样的话,我就用不着使用第二方案了。 “我不得不说,我果然小看你了,卫青。”禁锢符的力量在逐渐消失,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将他的佩剑浮空在他眼前,眼中难免透露出一丝恳切,询问道:“那你究竟是选择刘据,还是刘彻?” 虽然已没有了禁锢他的灵力,卫青却仍然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兵器沉默了一会。与此同时,我手中始终紧握着永镜符,随时等待着他有可能的发难。 结果卫青最后只缓缓伸手握住剑柄,却丝毫没有攻击的意图,反而神情突然放松,满面坦然地陈述道:“我觉得你高看我的力量了。我一无私兵,二无财势,怎么才能帮助姐姐跟据儿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会把虎符取来。”看见卫青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家族,我终于稍稍放了点心,正想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卫青低声叫住。 他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一丝犹豫,语气欲止又言:“那个……”我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他沉吟了半刻,最终还是语带犹疑地说了出来:“我曾经在长乐宫中看见过另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和你一样诡异的气息……我有些在意,回去之后问了问,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却好像都没有注意到。” 我听了卫青的话语,不由得皱紧了眉,立即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一身黑衣,气质妖异,容貌娇媚?” 卫青垂眸似乎回忆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我始终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依稀记得她浑身带着奇异的气息,好像跟周围都格格不入的感觉一样。” 我忍不住漾出了一丝带着杀气的笑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在长乐宫中曾经出现的女人就是之前刺杀我的人。 “她究竟是谁?”见我一脸诡笑,卫青不由得出于好奇问了一句,“大约是是刘彻养的不乖的宠物吧。她你无需担心,我会解决掉的。”我丢下一句话,便腾空而起飞向皇宫。 在我到达皇城之前,竟然在半空中收到了一封来自咸阳的信笺,上面说刘据已联合地方将领,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攻往长安九转炼魂决。 其声势之浩大,势力之广泛,让人不免怀疑这家伙一开始就想好最终的退路,我赶紧写了封信告知卫青的立场,顺便叮嘱他万事小心,便立即赶往了皇宫。 我还没摸到长乐宫里面,便被一个男声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竟是印堂发黑、面目憔悴的刘彻卧在榻上,他声音嘶哑地低喃了一句:“零,既然来了,不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刘彻照理来说应该是看不见我的才对,难道他只是在诈我,思虑了一下我仍旧没有显露出身形,缓缓向刘彻的方向走进了几步。 刘彻却突然抬头眼神凌厉地盯着我所在的位置,眼神中参杂着怨恨,疯狂和诡谲,语气却温柔到几乎诡异:“零,你是来找这个的吗?”说着,他松开五指,手中赫然是用青铜铸成的一块令牌。 我没有出声回答他,只想用灵力将虎符弄到手上,却意外地发现灵力一旦触及了刘彻的周身就立即消散在了空气里。 感觉到长乐宫中不正常的、诡异冰冷的气息,我挥手将天眼封印打开,一下子便看到了长乐宫中满溢的黑气。 而刘彻的身边则是浓重黑气盘踞着最集中的地方,如同一个狰狞的怪物一样,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我随手发出一道攻击,在触碰到刘彻之前便被黑气吞噬得干干净净,不由得心下忌惮,这等厉害的魔物,刘彻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朕知道你在那里,假如不乖乖地出来的话,你就要吃些苦头了。”刘彻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原先憔悴的面容竟然瞬间焕发出了奇妙的神采。 见隐匿结界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我手中捏着符咒,神情复杂地现出了踪迹:“你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刘彻见我惊讶的样子,只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黑气随即便顺着他的眼神向我延伸攻击而来。 刘彻竟然用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秘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怪不得明明起码还有两三年才会走向衰竭的身体却没几天就已走到了这个地步。 我打开防护结界,同时跳跃险险躲过了几波攻击,喘息了一下,便厉声问道“刘彻,那个女人是你找来的对吗?也是她交给你这个秘术的吧?” 刘彻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一般,自顾自地盯着我,神情中竟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语气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零,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你一定会为据儿来偷走这个东西的,对吧?”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虎符,我不由得眼神一凛,伸手想夺,却被他身上黑气灼痛了皮肤。 见那黑气吞噬了我部分灵力,更加显得手舞足蹈,向我身边扩散着触手一般的浊气。我连忙撑开结界狠狠地瞪了刘彻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找来的这么厉害的东西,竟然能以我的灵力为食。 刘彻见我退败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神情似已癫狂:“朕那么欣赏你,却没想到,你自始至终都只想要朕死而已。” 我神情复杂地盯着刘彻已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刘据看见我脸上露出的些许怜悯,冷冷地说道:“我身上的诅咒,就是你下的吧。假如我不是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她,恐怕就会被你蒙蔽一辈子,死得不明不白。”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我有点想写的有画皮之真爱无悔、公主嫁到、还有薛平贵与王宝钏,快来投票,下一个世界走哪个?】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52051大汉天子之两败俱伤 “就算是那样,也是你自找的。”我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怜悯,挥开刘彻身边不断向我伸出的黑气,接连布下三重结界。 “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你只在意刘据?刘据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刘彻连声质问道,语气中满满都是怨恨,神情扭曲而狰狞。 听到他的问话,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你能给我什么?你看中的恐怕只是我的能力,还有就是因为我几乎并不曾改变的容颜吧。” 刘彻注视着我的眼眸中随着我的话语透露出一闪而过的异色,我不由得心下了然,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妄图想得到关于我的能力的情报,你以为一副慈父的样子就能减低我的警惕心吗?” 随即我便又想起了陈娇悲惨的结局,神情一凛,我的语气不由得斩钉截铁,丝毫不留情面:“刘彻,我从来也没认为你会真正信任我。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没有心的人!我不会让你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绝不会。” 刘彻闻言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沉声说道:“你以为朕除了你就没有其他渠道了吗?你以为朕不知道关于隐世的情报吗?” “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不重名利的修道之人,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例外的。”他才说完这几句话语,便艰难地喘息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凛然的笑意,神情桀骜:“凭朕的手段,只要他们一心动,自然可以牢牢掌控住,任我驱使。” “但是你始终得不到长生不老的方法对吗?”见他尽管憔悴,但仍然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庞,我忍不住嘲讽道。 “对,尽管朕用尽了办法都无法得到关于长生的秘诀。”明明说着这样承认自己失败的话语,但是刘彻的神情中却没有丝毫由其带来的颓废,反倒是有着一种奇异的专注和神采。“他们一个两个都那副清高桀骜、自命不凡样子,但是却对我的病束手无策,不过都是废物罢了!” “反倒是其中有人为了讨好朕,请他的师傅出山为朕治病,朕这才知道,朕的身体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病症才这样虚弱的。” 刘彻说着说着,眼神投向我,奇怪的是,他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和憎恶,反而透漏出一丝了然:“朕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那一年,正好是你突然出现的时候[魔戒]前进吧!面瘫。” “这样一想,朕便对你怀疑起来了。”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拿衣袖抹去了嘴边的血迹,我看着他不住地吐着血,便提起了精神伺机以待,想趁他松懈夺走虎符。 “几番试探下来,朕虽然已经能确定你就是那个下手的人,但却始终没有把握能拿下你。”刘彻露出了一个恍惚的笑容:“等我有把握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为何,我竟然从刘彻的神情中读出了一种软弱的,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见过的情绪。 我记忆里那个始终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刘彻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我忍不住漾出一抹微笑,点点头承认下嫌疑:“是,你猜的没错,那个诅咒的确是我做的。” “但是,那是你欠我的。”刘彻听到了这句话脸上不免露出一丝疑惑,见他面上几乎布满黑气,我知道他的生命之火已然就要熄灭,便也无所忌惮了。 伸手解除幻术,趁着刘彻被我的脸惊得失去警惕的千钧一发之际,我顶着六层防护结界以最快速度夺走了他手中的虎符。 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虎符,面对着他复杂难辨的神情,我不由得嚣张地抬着头,笑颜如花:“这张脸,你总归认识的吧。阿彘!” 叫着刘彻与陈娇年幼时互相称呼的乳名,妄图让刘彻回忆起那些他曾经承诺了却狠心背弃了的誓言。 陈娇即便是在逝去的前一刻,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刘彻承诺那个金屋藏娇的誓言时纯然的笑容。就是那样的一个表情,困了陈娇一生。 刘彻看见我这张与十几年前丝毫未曾改变的容颜,神情复杂,黑眸中略过一丝恍然,接着便突然伸手捂着脸,大笑出声。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我盯着刘彻爱恨交织的眼眸,轻笑道:“我是来讨回你欠陈娇的东西。她的子嗣,祖母和原本可以幸福的一生。” 刘彻却好像丝毫没有听到我的话语,神情怅然若失,咳了两声,语气确定地说道:“你并不是陈娇吧,零,娇娇她……”刘彻眼中带着三分怀念和几不可见的柔情,“永远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既然已经拿到了虎符我还是走为上策。隐身刚想离开的时候却被刘彻的一句话震慑当场,他的语调狡猾而悠然,丝毫不见其中的恶毒:“那个虎符,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闻言我立刻将目光投注在了虎符之上,刚才几乎全副精神都集中在刘彻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虎符上竟然被做了手脚。 结出厚厚一层灵力想要隔绝掉虎符的影响,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感觉到一层阴冷的气息从手指蹿向手臂,我立刻凝聚灵力封起整条手臂。荡着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我狠狠地瞪了刘彻一眼,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好像看到了什么乐事一般开怀大笑起来。 “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所以特地准备了礼物给你。你放心,这东西想要你的命还需要三五天呢,只是不知道我那‘逆子’能不能撑那么久。”刘彻说起刘据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慈爱,反倒是充斥着厌恶与恐惧。 “你这个疯子!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手!”想到记忆中那个俊秀挺拔的少年已危在旦夕,我不由得有些慌了神,忍不住高声斥道。 刘彻这个家伙居然真的狠下心对刘据下手了,还是用这么毒的办法。 谁知刘彻听到我的指责,原本冷静淡然的表情像玻璃突然被打破一样破碎,神情中满是怨毒和惊惧:“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个妖魔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全文阅读!” “我早就知道他不对劲!就是他占领了我儿子的躯体!朕绝不能容忍帝位继承人会是个妖魔!”说着他状似疯癫地扫落了身边几乎所有的东西,但是巨大的碎裂声丝毫没有起到安抚情绪的作用,反而更让他神情警绷。 刘彻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是面色仍然逐渐发青,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气了一般。 想到刘据从小到大的异处,我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疑虑。但是我同时也感觉到冷意逐渐蔓延到了手臂,不由得心中一慌,死神的丧钟已经敲响,在不快点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立刻向刘彻扔了两把唤雷符,也不管他的死活,腾空便想赶往咸阳。 刘彻在漫天雷光中却似乎毫发未损,即便我已离开了长乐宫却好像仍旧隐隐约约地听见他绝望而疯狂的笑声回荡在长安城上空。 就算我不动手,刘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我该担心的是,我可能会比他还先走。 几乎用尽了一生最快的速度在赶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在意刘据的性命,但是冥冥之中我却有一种预感,若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话,好像就会错失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 灵力锁定了刘据的所在,冷意已经逐渐蔓延到了胸口,我没有能力思考别的东西,直直地便闯进了刘据所在的营地。 他睡得极为深沉,这很不正常,以刘据平时的警惕性,就算是我出现在他身边也会立刻清醒过来。 我摸了摸他的脉搏,感觉到温热而有序的跳动,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有死! 步步紧逼的冷意没有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在我检查刘据状况,有些放松的同时立刻扩张了一大部分。 看来,我这次的确是在劫难逃了,既然死亡的结局避免不了,那么用我这条残命再救一救刘据也算是赚到了。 这样想着,我连忙划破手腕利用自己的心血划起祭献阵法,反正已经要死了,用不用禁术也没什么大关系。 感觉到由于心血的流失,逐渐冰冷的四肢,我用尽最后一些力气将曾经准备好的信笺放在刘据身边。本来是当做遗嘱在写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刘据若是醒了,看到这些自然会知道怎么办。 我还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样虚弱的感觉,趴在榻边我的思绪不由得渐渐飘远,瞥到刘据俊美柔和的侧脸,我突然间知道了为何自己会对这个孩子付出这么多信任和宠爱。 他虽然长得不像阿演,但是一举一动、神态言语,却总是让我一直有着一种隐隐的错觉。 这样想着,我不由得漾出一丝自嘲的微笑,心理年龄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居然还在一个孩子身上寻求故人的感觉。 注意到刘据微微抖动的睫毛,我用尽全力微笑轻喃了一句:“据儿,请你好好活下去。”便彻底脱离了身体。 看着从沉眠中清醒的刘据一眼都没有看地上的陈娇的尸体,反而盯着半空中我的存在神情几近癫狂,语气哀拗而绝望的唤道:“梓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世界,画皮之真爱无悔~没看过也不要紧,我会尽量写得大家都能看得懂的~ 接下来是刘彻跟刘据番外啦~没准还有个卫青短番~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53052大汉天子刘彻番外 小的时候,每次我又得到父皇或者夫子的夸奖,母亲总是摸着我的头却不见一丝喜色,只轻声叹息,眼中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稍微长大了一点我才知道,那种眼神叫做可惜,可惜我的年纪太小,可惜我生不逢时官场桃花运。 我在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胶东王,同时刘荣也登上太子之位,栗姬从此与后宫众人有了云泥之别。 那时候的母亲和姨母两人几乎占着父皇所有的宠爱,说是宠冠后宫也不为过,连太子生母栗姬看见都不得不笑脸相迎。 母亲曾说,栗姬命好,就算容貌只是一般,脑子又笨,却因为与父皇年少定情而占了先机,不但率先生下长子刘荣而且在年老色衰之后还始终让父皇念着些许旧情从来没有冷落过她。 栗姬虽愚蠢,但是母凭子贵,她毕竟是太子生母,将来会成为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 以母亲的野心,定是想若是我再早生几年,或许就有能力与刘荣争上一争,那皇太子之位还不知道最终花落谁家。 那时的母亲提起栗姬的时候总带着咬牙切齿的恶意,我和姐姐们早已习惯她截然不同的两面,也从不打断她的发泄。 但是母亲似乎始终不曾满足过现在的地位,时间久了,她眼中的可惜逐渐转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欲望。 母亲开始教导我,假如要出人头地,要成为那万万人之上的存在,大哥刘荣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本来是完全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却在栗姬一意孤行拒绝了馆陶公主刘嫖的求亲之说之后出现了一丝转机。 母亲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眼中立刻迸发出了惊人的神采,随即摸着我的头,柔声询问我想不想要成为像父王一样的人。 那时的我还没有那么强的野心和欲望,只是有时候不解为什么我明明懂得那么多,却必须在母亲的限制之下不得流露半分,不懂为什么大哥总能得到父皇的赞赏和爱重,不懂这宫里的人看我和看刘荣的目光为何这般不同。 父皇那时候就是我所知道的最强大的人,我自然没有拒绝,然后母亲就一字一句地教会了我所谓的金屋藏娇之说。 在馆陶公主刘嫖带着爱女陈娇进宫之后,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怀着满腔的憧憬和希望带着我赶了过去。 那并不是我第一次看见陈娇,但是那确实是我第一次懵懵懂懂地意识到面前这个玉雪可爱的女孩子将有可能成为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母亲的千般算计总算是没有落了空,陈娇跟我很快顺利地定了亲。 馆陶公主为了让自己的爱女坐上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和母亲联手将刘荣拉下了太子宝座。 那一年,我七岁,却已经知道了陈娇对于我的意义,她不仅仅会是我的妻子,更是十分重要的筹码。 只要有她在,馆陶公主,窦太后,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连父皇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我知道在我稳稳当当地坐上皇位之前,陈娇都是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多年之后我回忆起来,才发现,我对陈娇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单纯过。 在看过了馆陶公主与母后的手段之后,我庆幸而骄傲的同时,也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外戚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竟然足够影响到一个国家的继承人的选择,竟然足够左右朝代的命运。 又长大一点之后,我逐渐明白了父皇的不易,他虽是个明君,但却太过重情,手段也太过温和,在我的祖母窦太后的威势之下始终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假如要实行什么政策,必须经由窦太后首肯之后才能昭告天下我的美女仙妻。 甚至我曾经听母亲有一次暗骂窦太后说她异想天开,妄想梁王刘武可以兄终弟及,完全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而父皇在祖母的多次规劝之下竟然也隐隐有妥协的意思。 大约从那时开始,我对窦漪房仅有的那一点点亲情就消失得无隐无踪了吧。 因为父皇的温和政策,我的姐姐南宫被迫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远嫁匈奴,三年后便香消玉殒,连遗体都回不了故乡。 父皇作为一个皇帝竟然做到这般憋屈的地步,那时候还年幼的我并不知道心中这种躁动不安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长大之后,我才明白,那是野心。 十六岁继位那一年,风起云涌,父皇与刘武前后去世了,窦太后在无可奈何之下终于退步让我登上了皇位。 那一年,我娶了陈娇,遇见了念奴娇,正式与窦漪房站在了对立的两边。 洞房花烛夜之后,我便命人暗地里给陈娇下了绝子汤,大汉朝的下一位储君,可以从任何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唯独不能是陈娇。 母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但没有责骂我,反而欣慰地夸奖了我两句,我看着她混合着得意和赞赏的神情,心中没有丝毫动容。 陈娇虽然从小被千娇万宠着长大,性子骄纵蛮横,但是却对我死心塌地,言听计从。本来我是想让她安安稳稳一生的,可惜她太过善妒,这一点我实在无法容忍。 我不懂她口口声声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有着这样要求的她已经不适合活在宫里了。 就在我犹豫是否让她离开皇后的时候,她却一夜之间变懂事了许多,但是最终,我还是借着卫子夫的手,将她送出了皇宫,甚至送出了长安。 我不可能给她幸福,那么便给她安宁吧。 一生无子已是女人最大的痛苦,又何必让她承受着眼睁睁看我娶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的折磨呢? 窦漪房终于死了,陈娇因此请命前往皇陵守孝。我准了,同年,卫子夫生下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刘据。 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父皇会对刘荣那般宠爱,或许第一个孩子对于身为父亲的人来说,的确是不同的。 就在我逼死了自己的祖母之后,窦氏家族立即龟缩了起来,在朝堂上几乎销声匿迹。 随后,母亲似乎以为已无远虑近忧,逐渐开始失去了分寸,在几番警告都毫无作用之下,我下令暗杀了舅舅田蚡,这件事我没有特意瞒着母后。 她得知之后那张震惊恐惧,满含着绝望的脸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那个年过半百却仍看得出往昔丽色的女人无力地委顿于地,低泣着咒骂我没有良心。 我站在她面前,皱着眉头看着她毫无仪态地涕泗横流,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如今的模样,都是母后手把手教会的。 是她让我知道这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是她用事实告诉我要坐上至尊之位需要多么心狠手辣。 我一开始就立誓做一个合格的帝王,要将匈奴驱逐出我大汉疆土,要将外戚势力永远隔绝在大汉的权力中心之外,要让大汉成为一个空前绝后的强盛国家。 我知道我注定要站在这世间的顶端,却从来没有想到我的生命中会有那样一个女人出现魂主天下。她就像一个幽灵一般,每次都只在深夜出现,容貌绝色,却始终冰冷得没有丝毫人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期待每一年仅有的几次见面。 她对据儿是那样宠溺温柔,笑颜如花,但是每次面对我的时候却总是横眉冷目,从没有好脸色。 我虽对她有几分欣赏,但从来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或者放纵自己的感情。 后来在跟隐世力量接触的时候,我似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所以在需要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我毫不吝惜地将她推了出去,天山门人的名头让她多了不少烦恼。 而我也乘机得到了许多关于隐世力量的情报,在了解到她的本事之后,我便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有过想要得到什么人,却始终咫尺天涯,仿佛一生也触及不到。 遇见巫灵是巧合,那个女人是个很好用的武器,既没有脑子又足够锋利,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有一种几乎崇敬的迷恋。 原先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其他的疑心,只是以为自己太过操劳才会卧床久病,但是我无意中听到了巫灵的一句话,便突然茅塞顿开,将一切的疑点都串联起来。 但是就算知道了可能是零下的手,我的身体却在那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而且同时,我发现了据儿身上一些诡异的变化。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用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下了最后一个圈套。 看着零陡然灰暗的脸孔,和慌不择路的背影,我沐浴在漫天雷光之中,不由得大笑出声。 我亲爱的零,我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 如果我赢了,你和那个占据我儿子身体的妖怪都会死,就算我输了,我至少也能将你的生命一起带走。 我一生中有过太多女人,她们或者娇艳妩媚,或者天真纯然,或者清丽无双,但是我从来没有爱上过她们。 我注定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更不会拥有爱这样柔软的感情。 我在学会爱之前,已然有了更为重要的东西,于是陈娇再痴心执着的眼神也没有令我丝毫动容,卫子夫再温柔妩媚的容颜也没有让我半分倾心。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比这一切更值得我全身心地投入。 在狰狞的黑气吞没我的身体之前,我闭上眼忍不住扯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吾唯一想要看到的,不过是吾穷尽一生所捍卫的国家能永远昌盛繁荣,永无外敌侵扰。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阿演番~刘彻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其实这不算洗白渣男啊,刘彻本身是一个很冷酷果决的帝王,但是他越合格就表明他越渣啊= = 乃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喂!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54053大汉天子刘据番外 我是汉武帝刘彻长子,刘据。同时,也是北齐孝昭帝,高演。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我从一出生就开始记事,还因为我的眼睛可以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御花园里那些狰狞可怖、四处飘荡的人影,再比如莲花池中那一双双淹没在水底充满着欲望与狰狞的眼眸。 在我还是个婴儿,年幼得无法言语的时候,总是会被拼命凑上来的魂魄们吓得嚎啕大哭,让侍者和母亲都几乎手足无措,哄也哄不过来。 母亲卫子夫曾经为了我的这件事情掉了不知道多少泪,但是就算她请了太医来诊脉,最终也只能得出我的身体十分健康,并无一丝一毫病症的结论。 当时的我,的确是几乎因为这些似乎永无止境的骚扰几乎夭折。 虽然我年幼的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我的确牢牢地记着我遇到她的那一天。 那时我已有了一些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概念,我甚至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火在逐渐熄灭,而那些虎视眈眈的灵魂们几乎是欢欣鼓舞着等待我咽气的那一刻。 虽然好像模模糊糊地了解到自己有能力屏蔽一定的伤害,但是挥了挥胖胖短短的手臂,却始终够不到飘在我婴儿床上空的冤魂。 就在我闭上眼以为自己大约是要交代在这里了的时候,一个身穿天青色衣饰的女人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轻轻一挥手就灭掉了盘踞在我眼前差点要了我的命的鬼魂。 那耀目的白光与她始终平和冷然的双眸深深刻在了我的印象中。 这样强势的第一面,导致我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认为她的强大毋庸置疑,同时也以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可以伤害到她的东西。 而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特殊之处,在露出了一抹笑靥,逗弄了我一番,便款款离去了。 但是她很快又再一次出现,却是以我师傅的身份。 连原本警惕万分的父皇刘彻都因为着实担心我与常人的不同之处是否可以让我安稳长大,在别无他法之下,最终只能妥协把我交给了突然出现、自称与我有缘的师傅。 如果说要问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我的师傅零。 我的师傅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她在父皇面前的时候总是一派冷然高贵,但是在私下相处的时候却总是肆无忌惮,毫无仪态风度可言。她有的时候明明是那样的聪慧敏锐,精于算计,却总在家长里短、日常小事上笨手笨脚,傻得几近可爱。 就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我的人生变得如同穿梭于云端的飞鸟一般,精彩得始料不及。 每年,我都会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抛□在皇室的沉重责任,生为皇太子的戒律和枷锁,跟随着那个的女人颠沛流离、辗转各地,看遍这汉室江山的秀丽风光,览遍民间风物。 她从不严肃认真地训诫我,或者教导我什么东西,只默默地带着我尝尽了人生百态、悲欢离合,任由我自己体会这一切魔医世子妃最新章节。 我虽身为皇长子,却也是算爹不疼娘不爱的存在,太子之位着实是个尴尬又难做的位置。 我的母亲卫子夫曾经也对我千般宠溺、万般爱护,但是她在得知我的特殊之后便口口声声地咒骂我是个妖孽,她明确地告诉过我她深深地后悔着当初把我生下来的时候居然没有直接掐死我。 而我的父亲刘彻永远是个最合格的帝王,贵为九五之尊,他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算对我有过一两分的爱重,也在我逐渐长大的过程中沉淀成为了一丝丝不明意味的审视和忌惮。 随着我年岁增长,身为皇太子的责任越来越重。 由于在出生不到三个月就被父皇向天下昭告我成为了太子,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上朝。刘彻或许以为年幼的我什么也不懂,但是其实我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就听懂了那些争论分辨,治国政策,甚至还能发现其中的谬误之处。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夸赞起我的优秀,注意到父皇逐渐深沉的眼眸,我学会了隐藏和蛰伏。 每次看到文武百官俯首叩拜的场景,我却从来没有被这种声势浩大的场面吓到半分,更没有一丝惊讶与不适,反而是升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我一直不知道那些在处理政事时得心应手、有如神助的感觉为什么会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父皇刘彻端坐于高台之上,神情闲适而惬意,我的心中就会燃起一簇躁动不息的不甘。 一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我才猛然间回忆了一些真切得历历在目却恍如天方夜谭的记忆。 那年,阿零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刺杀,现在想来,那确实是一切暗影袭来的前兆,我却只顾着沉浸在陈年往事之中,忘了防备。 明媚娇艳的阿零和清丽绝伦的萧唤云逐渐重叠成一个人的身影。 我这才意识到,那个肆意妄为,来去如风的女子,竟然就是我的梓童。也终于明白,我从小开始那种隐隐的占有欲和依赖是由何而生的。 那些往事清晰得好像还在昨天发生,我和梓童却已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又在这个世界重逢。 在我身为北齐孝昭帝高演的时候,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变成了刘据之后,虽说刘彻一开始对我也算疼爱,但最终,却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或许,这就是命也说不定。 想起我曾经满怀妒意地责问梓童阿泽是谁,更不用提那些年少无知的时候做的幼稚事情,只是光想到若是被梓童知道了的后果,我的耳畔不由得升起一丝热意。 况且,我以为这一次,我有足够的时间,再次赢得她的心。所以,就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我始终强撑着没有与梓童相认。 想起曾经的那一世,我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其实,我不是看不懂高泽还稍显稚嫩的眼神中带着的哀切挽留,也不是没有看到母后神情中蕴含的沉痛与悲拗,更不是不了解陆贞、沈嘉彦眼中透露出的深切怜悯。 我只是,太想要离开这个没有她的世界而已。 时间飞逝,我看着高泽一年年地长大,而他眼中对于梓童的怨恨逐渐加深,我本想劝劝他,却发现自己已然没有了心力。 我在这短短的十年里迅速地耗尽了她给予我的生命,并不是不珍惜,也不是想糟蹋她的努力重生之文化帝国。 只是我,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坚毅强悍,无所畏惧。 只是我,无法生活在这个充满着她的踪迹的皇宫里,也无法面对夜半梦回时她一如往昔的璀然笑意和醒过来的时候始终冰冷的床榻。 起兵造反的事情我从恢复了记忆的那一刻就开始计划了,因为曾经身为帝王的我,无法容忍屈居他人之下的现状。 况且,刘彻看梓童的眼神,让我太不爽了。 我虽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反击,毕竟刘彻是君,是父,是上位者。 要想让刘彻不敢再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的梓童,夺得皇位是唯一的办法。 上一世,她是我爱重多年的妻子,唯一血脉的母亲,自然也是我一生的挚爱。就算这辈子我拼尽了一切,也想再次拥她入怀。 可我却又一次错过了她。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那个满眼惊惶与欣喜的娇小女人挣扎着倏地消失在空气中,再怎样努力地伸出手却只是徒劳。 那些在她第一次离开我的时候都没有流出的眼泪,如今却一滴一滴地滑过我的脸庞。 我颓然地望着我前方的那片空气,再一次感受到了心口几乎要把握压垮的空茫。 我想要的,不过是温柔地唤一声梓童,以交换她的如花笑颜。 不过是竭尽全力拥她入怀,从此与她携手一生。 为什么,每一次都无法做到呢? 就在我怔忡的时候,一只式神撞进了我的帐篷,感受着还留存在其上的灵力气息,我立即手忙脚乱地打开了信纸。 那与其说是信,不如说只是一张纸笺,梓童略显凌乱的笔记跃然纸上:“吾已获卫青之势,刘彻命不久矣,若得虎符,必成定局。汝自当谨慎,若有损伤,定不轻饶。忘珍之重之。” 看着明显是犹豫了一下才添上的最后一句,一笔一划中透露出的惦念和担忧,我不由得心中混合着一丝甜蜜与分至而来的哀伤,五味陈杂。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走,刘彻已死,我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上皇帝,坐拥四海,成为那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但是我已经尝过那样的滋味,那个所谓天下至尊的位置若是没有了梓童的存在,不过是另一个牢笼罢了。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需要我行尸走肉一般活下去保护的幼子,所以我也再不用勉强自己为了谁而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再一次转世是否能再遇到她,但是只要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反正没有她的存在,这个世界已经不会更没有意义了。 我寻了半生终于寻到了她,却又在转瞬之间失去。 但是这一次,无论她要去哪里,我都想陪着她。 上穷黄泉下碧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世界咱们稍微幸福点吧qaq在虐这两货我都有些做不下去了 专栏专栏~→~ 【景岚阁】 ------------ 55054画皮无悔之狐妖小唯 在看到那个少年绝望而哀拗的面容的时候,一切都已然回天无力,就算我拼尽全力想要多留在这个世界上一秒钟。 想着就算是只能再唤他一声阿演也好,就算是能再看他一眼也好。 但是法则的力量我根本无法匹敌。我的挣扎如同蜉蝣撼树一般,起不到任何作用。 熟悉的黑暗和混沌很快再一次将我包围,回到这一切开始的地方,我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安宁。 想起他如同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眸中盛满的哀痛,我不由自主地环起手臂将自己包裹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心中翻涌的这种感觉叫什么,想起那惊鸿一瞥中他眼神中所带着的那种极喜到极悲的神情,既温暖得几乎让我忍不住不自觉地咧开了嘴,又让我眼底不由得冲上一股涩意,泪水止不住得流淌下来。 算上这次,我已经在他面前死去过两次了。我知道,每次被我留下的他一定很痛苦,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个被留下来的人是痛苦的,难道我这个离开的人就会好一点吗?我并不是不想想起他,只是不能,若是有了软弱的借口,有了想要依赖的人,有了执着的东西,那么我的漫长旅途就会变成永无止境的折磨。 因为我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再一次遇见他。 我成为陈娇之后千般猜测、万般算计,却从没想到他竟然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原来我对刘据莫名其妙的依赖,和他对我毫无由来的信任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刚开始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只凭着本能行事,但是在他逐渐长大之后我却在他身上处处都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熟悉感。 本来还暗骂自己疑神疑鬼,现在想来,却是我早就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只是不敢置信罢了。以为只要自己一旦没有期望,便也不会失望。 就我自己的经验可知,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变成了旅行者,一切完全毫无预兆。而且我在不断地复生过程中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同类。 为何唯独他为何会跟着我来到这个世界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有小小的期待,我可能会去的下一个世界,也会有他的存在? 假如在下一个世界我仍然又一次遇见了他的话,我又是不是可以有些幻想,他也会成为旅行者之一?成为我的同伴? 如果这一切的推论都成真的话……一想到这种可能,我的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了一丝狂喜,竟然在混沌的包裹中都没有酝酿出丝毫睡意,只精神奕奕地做着下辈子的计划魔医世子妃全文阅读。 我已将咒术之法交给了他,相信以他的睿智城府,定然能融会贯通,将其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样想来,我又多了一种可以认出他的方法,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世界的力量体系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想到下个世界可能会有他的存在,就算只是很微小的可能,我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欢喜,简直像个明天要出去郊游的小女孩一样。 然而这次的过渡期却出乎我意料地短,在我还没理清思路,也没能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时候,我已然又一次体验了那种沉入黑暗和冰冷回忆的复生过程。 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所复生的这个身体已经被困在一个纯白冰冷的世界里了。 根据前身的记忆,我待的这个地方的名字应该是叫做寒冰地狱,而搜索记忆后得知的前身被打入这里的理由更是让我几乎哑然失声。 九霄美狐,有着这样名号的千年狐妖,就算是在妖界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却阴差阳错之下爱上了一个人类。 为了他放下了所有的坚持,抛弃了自尊,最后甚至以自散妖灵来拯救那些在她引起的动乱中的人命,妄想借此得到心上人的原谅。 可惜,她付出了一切,那个男人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曾心软动容。 他或许的确曾经对这个倾城绝艳的女子有过一两分真情,但是最终在生死之间却始终拥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看都没有看一眼为他自断生路、倾尽所有的狐妖小唯。 前身是个痴儿,明明是只狐狸精,有着千般手段能勾引男人,却固执地只想要得到最难的真心。 而她恋上的那个男人却又是这样坚定果决,行事准则极为严苛的典型,他既已罗敷有妇,就无法踏出他为自己设下的界限一步。 最后,在夺取了多条人命,还栽赃嫁祸给他人之后,却仍旧得不到他的回应。 在那个男人声声泣血的恳求之下,前身绝望了,作为一只道行千年狐妖居然会用她得之不易的妖灵救了所有人,从而法力尽失被妖界之人打入寒冰地狱五百年以作为惩罚。 我过来的这个时候,时间才过去不到两百年,我瞪着四周厚实无比的冰层,心中有一种这绝对是命运在玩我的无力感。 难不成我非要在这里乖乖待上三百年才能出去吗?虽说这一次的身体是妖,素质比前面几次好得简直不是一点两点,但是假如不能出去那又有什么用处。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妖族体系也让我有些头疼。我前几个世界碰到的妖魔都是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之辈,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更都是桀骜不驯最恨条条框框拘束的妖孽,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湟华跟非律两人。 但是按照前身记忆里说法,这个世界的妖界竟然会有宗族戒律之分,前身就是因为失去妖灵法力低微,又没有强大的后台撑腰才会被狐族族长当做杀鸡儆猴的祭品压在寒冰地狱。 话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不够强罢了。若不是为救人散了千年妖灵,那帮跳梁小丑们在前身面前绝对是说一不敢二的存在。 想起那个道貌岸然的狐王,和那些唯唯诺诺、暗藏嫉妒的族人们,我不由得冷笑一声。 怪不得一个个都无法修得大道,这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妖怪的修炼比之人类更要难上三分,它们却还能争权夺利,妄图以清规戒律来束缚下面的人来达到愚民和专权的效果重生之文化帝国最新章节。 要是这样能得成大道我就跪在地上给它们奉茶,恨恨地用言语藐视了它们两句,我艰难地动了动手臂,寒气似乎立刻就感觉到我的不安分,随即气势汹汹地窜上了我的身体。 那种冷到心底的酷寒之感让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寒冰地狱果真不是盖得。 我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幸好这个身体是千年狐妖的,若是普通人的定然在进入这里的一瞬间就在这极寒之中化为冰雕了。 这个世界的妖力性质与我的灵力相差并不大,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地自由转换,而妖族的身体更是对灵力适应良好,我好久没有感觉到这般如鱼得水的感觉了。 在感觉到力量恢复已经的同时,我立即划出结界笼罩全身,试图抵挡凛冽的寒气。 就在我运用灵力的同时,我隐约间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从远处传来,定睛一看竟是一条巨大的冰蛇在向我这个方向游来。 我并不能确定它之前究竟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动静,我于是只能闭上眼睛,卧在寒气四溢的冰面上装作仍旧处于昏迷之中。 那条冰蛇缓缓地绕着铁链爬了过来,就在我有些忐忑不知道它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 它竟然伸出蛇信试探了两下,确定我的确昏迷了之后便缠上了我的身体,虽然知道自己正在不省人事的状态中,但是那滑腻冰冷的奇异触感真的是让我无比想把这家伙剁成一丝一丝的,做成爆炒黄鳝! 这丫居然敢缠我的腰,真是不要命了! 我忍着想要把它撕碎的冲动,努力告诫着自己决不能伸手把它拧成十段八段,压抑着心中即将喷发的火上默默地等着它下一步的打算。 那条冰蛇接下来的举动差一点就让我破了功,它竟然将我整个缠起运用巧劲抛到空中,接着感受到一阵妖力流动,我散发出的灵识感觉到自己正下方的冰面立刻升起五六簇锋利无比的冰锥。 我去!这蛇为什么会这么心理变态,我都乖乖躺在这里,一没越狱,二没破坏,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生生地忍耐着心口那一口血,我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加上一层防护,装作毫无反抗能力地直直撞在冰锥尖上,暗地里又在心里给这条冰蛇加上了重重一笔。 要不是我现在对外界和对这寒冰地狱的构造、看守、情况什么的还不够了解,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知道自己若是贸贸然闯出去了说不定就会惹到什么麻烦,我才不会这般忍气吞声。 等我出了这寒冰地狱,我一定要将这冰蛇劈成三瓣!我!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设定部分沿用电影画皮,但是剧情走电视剧版本的,基本上是两者的大杂烩。话说电视剧实在太值得吐槽了尼玛!!!我的小乔居然长成那样了呜呜呜虽然还是挺帅但是好想哭,我怀念那时惊鸿一瞥,风姿绝世的欧阳明日啊!!虽然知道小乔转型是必须的,可好难接受嗷嗷嗷qaq】 【请在看文的时候自动带入周迅的脸,虽然不是说电视剧的演员有多那啥…白发造型还算不错…但是无论怎么样都比不过我的迅爷!!!】 【送上自己画的渣图一张,迅哥儿回眸一笑百媚生~】 专栏在这里~→~ 【景岚阁】 ------------ 56055画皮无悔之探监越狱 装作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惊醒,我抬头便看见了一个银发男子站在我的面前,他面无表情,神情冷然,尽管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记忆中却立刻出现了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这银发男子乃是女蜗补天之时剩下的那块震天神石,由于带着先天灵气一诞生便已得成大道,法力无边。 女蜗见他天资极好便收入了门下,由于是由石而生的神灵,他不懂七情六欲,心冷如石,便被派来镇守压在寒冰地狱的妖魔们。 从记忆中来看,这浮生大人在这里镇妖至今大约已经有万年,原本就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实力如今更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我不免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冲动地直接对那条冰蛇下手,不然恐怕现在就会惹怒了这人,遭受惩罚的同时更有可能被他摸清了底子导致防守更加严密。 以这人的本事,就算本来有千年道行的小唯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更别说是现在的我了,人神之别,是我拍马都赶不上的。 若是我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八成能力,再加上这具身体适应良好超常发挥的状况,或许我还有一拼之力。 可惜现在,只能暂时夹着尾巴做人。 冰锥在瞬间消失,失去支撑的我重重地摔在冰面上,皱着眉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声。 那冰蛇变成的男人看见我紧蹙的眉头得意地轻笑了一声,我心中蹭地又火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由得开口嘲讽道:“没想到神君大人座下也有这种毫无廉耻、动用私刑的属下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位神君大人看见我一副面上轻巧妩媚,眼中却恨不得扒了他皮的神情,表情冷淡地瞥了一眼听到我的话瞬间神情狠戾的男人。 冰蛇见上司冰冷不见一丝人情的脸庞忙不迭地跪下请罪,口中为自己辩解道:“这逆狐口出狂言,属下只是小惩大诫……” 浮生听了他的话,既没有夸奖,也没有责骂,只微微蹙了蹙眉便盯着我开口说道:“这里是寒冰地狱,尔等都是有罪之人嫖尽渣男[重生]全文阅读。” 言下之意就是我被这家伙用冰锥狠砸都是活该吗?心下略有些不爽,却没有继续开口挑衅。既然这位神君秉持着这样的精神,那就算我再怎么挑刺恐怕都没有用。 我心中不悦,面上自然就没了好脸色。身为监狱长的浮生倒是对此不见一丝恼怒,反而只是个狱卒的冰蛇见我一脸不屑的样子突然冒火了,厉声责问道:“逆狐,见了神君居然不跪拜,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对这家伙的忍耐度已经快要破表了,要不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而他主人又站在我面前,威仪赫赫,显然目前的我不是对手。形势比人强,再憋屈也要把气咽下,不然找他的这种欠抽的程度,我绝对要一点一点地扒了他的皮,让他生不如死。 我带着欲噬人的表情轻轻瞟了冰蛇一眼,眼中的凛然怒意看得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见他反应过来自己丢脸的动作,几乎恼羞成怒的样子,我才得意地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只跪天跪地,连看见狐王我都不会跪,他又算什么?” 我说出这般不客气的话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位神君的脾性如何,结果这人居然好像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一般,丝毫不介意我的冒犯,只径自淡淡地问道:“你这狐妖也真是执迷不悟,人间究竟有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我却从他无动于衷的面容和淡然的问话中听出了一两分疑惑的意味,想来小唯这样的狐妖在妖界也不算多见,这不,居然引起了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的兴趣。 抬眼望了他依旧显得冷硬无情的面孔,我笑了,眼中不由得盛满了怀念与热烈,几近叹息着说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在人间等我,所以我必须去。” 浮生和冰蛇的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了然,看来小唯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人尽皆知。我不由得在心中窃笑,他们定然以为我要找的定是王生后人,却不知我所说的,另有其人。 虽然我无法确定他究竟在不在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可惜,你去不了了。”浮生看了我一眼,目光瞬间凝结,其中冷意看得我几乎愕然,他转身离开了冰牢,并淡淡地丢下了一句:“冰蛇,看好她,别让她跑掉。”便消失在了远处。 冰蛇闻言慎重地点了点头,瞥了我一眼,神情中满是恶意,见我毫无反应的样子,最终还是追着浮生而去。 在万分确定他们两个已经走掉了,旁边也没有其他人监视的时候,我便直起了身子,轻轻拍了拍衣袖,抖落了冰渣,挥手将一块冰切成弧形的椅子,一派惬意地盘腿坐在冰牢之中,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这个地方守卫森严,而且监狱长又是那么难搞又厉害的男人,更不用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吞噬我灵力的寒气。 感受到如流水蒸发一般消失的灵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过来的时候小唯的身体状态会那么差了。 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阴你一下的冰蛇在暗处虎视眈眈,而且前身本来的妖灵又受到重创,仅剩的妖力不但要给自己治伤还要抵御寒气侵袭。 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未必能做到,又何况她一只失去了妖灵的小小狐妖。 呆在这里越久越是无法逃出去,而且前身自从毁了妖灵之后,就不得不以挖人心吃掉的方法来保持外貌和妖力。 想起那几段恶心的记忆,我不免稍微反胃了一下,虽说末世的时候为了生存我也生吃过动物的血肉,但是人类心脏什么的果然还是有点破下限,接受不能啊江南第一剑。 种族果然是最大的代沟,想着自己可能会沦落到吃人心的地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刚才一开始的时候光顾着高兴这个身体的素质有多好了,现在才想到附带的这个负面影响,我真是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命运坑了一把。 看来出去之前还是要先搞定这件事情,其实吃人心最重要的便是为了补充妖力,以维持美貌人性。假如我找到比吃人心更能补充妖力的办法,应该就不用继续做这种事情了。 这地方地形复杂,禁制很多,如果靠武力突破好像的确是有些困难,这个时候假如有什么人来帮我一把就好了。 假如找不到合适的方法的话,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带上三百年。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又涌上一丝不安,若是这样下去,我何年何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我低声叹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妖力波动,连忙挥手毁掉刚做好没多久的家具,装作毫无力气一般躺在冰面上等着那人现身。 来人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从灵识探知她应该也是以只狐妖,她的容貌妖艳妩媚,就算眼角眉梢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却丝毫不减丽色,反而为她增添了一分韵味。 她虽看起来有些盛气凌人,但注视着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怜和自责,快步走过来,将我拥进怀里,语气颤抖地说道:“小唯,是娘不好……娘没能救你。” 前身的记忆里对于这个母亲的感觉是十分复杂的,既觉得她狠心无情,将年幼的女儿抛弃,也从不在众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任由她被其他人野狐野狐的称呼。但是无论嘴上说的多狠,她的心里却还是对这个母亲有所期待。 因为年幼时被母亲抛弃过,所以她始终认为青夫人并不爱她,也对温暖毫无抵抗力,在得到王生的好言相对、温柔以待的时候便不可自制地陷了进去。 但是在我看来,前身的这个母亲对她倒是还有几分真情的,她不能认小唯的原因根本上出在她的身世上。 青夫人虽然是狐族族长夫人,身份高贵,却在一次酒后与狐奴私通,不久后生下小唯。其实对她来讲,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冒险了。 若是狐王知道青夫人不但红杏出墙还生下了孩子,恐怕青夫人跟小唯都难逃一死。 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青夫人身为母亲已经做得足够了。但是为了防止她发现什么不对,我仍然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从记事起就一个人生活在人间,我没有娘。” 青夫人闻言脸色霎时惨白,美眸中泛着盈盈水光:“小唯……娘的小唯……自从你流落人间之后,我日日盼夜夜盼,就想着你是否安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你放心,娘会想办法的。”我和青夫人同时感觉到了冰蛇的气息,不过我低下头装作无动于衷,而她神情一凛,丢下一句话便瞬间隐去身形。 我将头埋在衣袖中忍不住咧起嘴来,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过来,本来我还烦恼着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出去,结果就有人颠颠地跑来帮助我了。 但愿这位夫人的手段如同她的外貌一样出色,那么我获得自由的日子就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越狱神马的好带感~关于男主在哪里目前保密咩哈哈~】 【话说我基本上会一直日更到完结的!我发四!】 专栏~→~ 【景岚阁】 ------------ 57056画皮无悔之逃出生天 时间的流逝在这寒冰地狱里面是最没有意义的,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一只彩雀突然飞了进来,化成了一位明艳照人的女子,她语调活泼而富有朝气,一看就知道还只是只涉世未深的妖。 “你就是小唯姐姐吧?我是彩雀,来救你出去的。快跟我走吧。”见她跃跃欲试、丝毫不见一丝阴霾的笑容,我突然心中有些许动容,但是仍然没有立马就冲动地跟她离开。 我只是抬眼审视了她一番,面带微笑地询问道:“你是青夫人的人?” 彩雀见我眼中审视之意,连忙轻声解释道:“是的,彩雀幼时曾受青夫人的救命之恩,现在青夫人有命,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何况青夫人所求之事不过是救人而已。” 听见她天真而单纯的话语,我不由得轻笑出声,忍不住出言试探:“这可不仅仅是救我一个人的问题,你把我从这里带出去了,可就是得罪了浮生神君。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小唯姐姐,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已经把冰蛇弄倒了,浮生神君压根没有出现,我们若不快点离开这里很有可能走不了了。”彩雀却一脸急切地催促着我,眼中丝毫没有显露一丝犹疑,只神情充满担忧地望向我。 我瞬间有了一丝无力的感觉,这孩子压根没有发现我的试探之言吗? 罢了,跟这种小家伙计较这个干吗呢。正这样想着,我正想起身与彩雀一起离开这里,却无力委顿于地。我这才发现连日来的寒气已彻底侵入了这个身体,一动便有剧痛侵袭。 彩雀看着我想起来却几乎不能动弹,面色痛苦的样子,忙不迭从身上拿出一个玉瓶递了过来,神情窘迫,面红耳赤,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好意思:“这是青夫人给我的丹药,说是能抵御寒冰之气,我急着救人,居然忘记先把这个给你了。” 我看见她窘得几乎发红的耳垂,便也没有一丝责怪,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丹药,打开瓶子,检测了一下发现并无问题之后便仰头服下一颗。 这丹药的威力出乎我意料的强,服下没多久便立即感受到了折磨我许久的寒气一下子减退了不少,剩下的我几乎可以依靠自己的灵力便压制下来末世辣文男配逆袭记。 虽然我对这个世界的灵药体系并不了解,但是看这样子这颗丹药恐怕也是汇聚了不少天材地宝,而且炼丹人的功力和火候也掌控的极好,才能最终炼出这样的灵丹妙药。 毕竟之前我用尽了全力也只保证了自己在这寒冰地狱能保存着六分体力,在寒气侵袭之下必须时时刻刻不能有一丝松懈。 我苦心对抗了许久的寒气在丹药入口后一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那折磨得我日夜无法安寝的阴寒压根不存在一般。 想来青夫人定然在丹药上花了不少力气,下一次见她的时候,该好好感谢她一番吧。 彩雀见我面色恢复了淡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唯姐姐,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挥手将灵力注满已空的玉瓶,直到模仿出跟我差不多的妖力波动,然后把它变成我的样子,让它毫无声息地躺在冰牢之中,就像我前几日一直做的一样。 冰蛇在五天前又跑来缠着我的腰身,妄图故技重施。早就忍无可忍的我终于红了眼,不管最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仍旧恶狠狠地将它一把抓住,在措不及防之下用尽全力地拿冰锥砸了他七寸,这一顿打将他砸得头晕眼花,几乎升天。 要不是我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还在敌人势力之内,不知道救援何时才来,我绝对会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砸死他。 值得庆幸的是,在我突然爆发的这次之后,冰蛇便再也不敢靠近我的冰牢,只是总喜欢时不时地远远观察我的动静,满眼悻悻。 为了在逃跑之后给自己多拖延一些时间,我早就开始为自己做铺垫,最近几日一直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装作自己已经妖力尽失、苟延残喘的摸样,只是为了迷惑经常来巡视的冰蛇。 面对着彩雀惊叹的眼神我笑着点了点头,便在她的指引之下离开了寒冰地狱。 再一次呼吸到清新的空气,而不是冰冷的寒气,我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欣喜,在出了寒冰地狱之后,我的头发便立刻从白雪变成青丝。 摸了摸顺滑如同绸缎一样的长发,我总算落下的一块大石,本来还在想着若是一直一头白发在人间行走,免不了要时时刻刻都用幻术改面,现在既然已经回复常人的外表就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姐姐跟我回去见青夫人吧。”彩雀见后无追兵,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满眼雀跃地向我提议道。 想到前身记忆里那些的族人,还有道貌岸然的狐王,身不由己的青夫人。 偌大的狐族,除了青夫人之外,我没有一个一丝好感的家伙,又何必回去给自己添堵呢? 那位咄咄逼人、狗眼看人低的狐族族长,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反抗,若是给我点时间适应这身体,等我有力量与他分庭抗礼的时候再回去也不迟。 两百年的债,我是不会轻易忘记的,他必须付出代价才能平息了前身的痛和恨。 说实话,假如他当初单单凭借力量压前身一头,我也就认了,但是他却口口声声说前身堕了狐族的声誉,这种话未免就让人恶心了。 狐族不过都是修炼成人的妖怪,能有什么声誉让我玷污,不过都是逆天而行的修行者罢了,还分什么贵贱吗? 用这种名头将前身压入寒冰地狱,未免也太过站不住脚。 想到这里,我的神情不由得转冷,若是他们不来惹我,我现在也就只能算了,若是他们给脸不要脸非要来找麻烦,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极品废材惹人爱。 彩雀见我神色凛然,眉头紧蹙的样子,不解地歪了歪头,再一次催促道:“小唯姐姐,跟我回狐族吧,青夫人一定很想见到你。” 我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见她一脸不赞同的表情柔声解释道:“狐族已不是我的归处,我若回去了,只会给青夫人添麻烦。寒冰地狱很快会发现我不知所踪,目前最好的方法,便是隐匿在人间。” “可是姐姐,青夫人说你妖灵已失,等到血月之日便会魂飞魄散。你不回去还能怎么办呢?”彩雀满脸担忧地陈述道。 我笑了笑,感受到体内从寒冰地狱出来便充盈得几乎满溢的灵力,神情坦然地说道:“你别担心,这个我自有办法。” 从前身的记忆中得知,妖灵是妖怪修炼过程中逐渐凝聚的力量结晶,是平时施展法术、上天下地的本源。若是原来的小唯可能会束手无策,只能用吃人心的办法维持原型。 但是对我来说,这个世界的先天条件这么好,灵力这般充足,只要在血月之前以灵力在凝结出妖灵应该就可以避过魂飞魄散的结局。 虽然不知道这种方法会不会得到法则的承认,但是我现在已经无计可施,若是真的叫我去挖人心脏,我实在是接受不了,种族之间的代沟真的太大了。 “就算我避不过血月,那也是天命,你不必感到悲伤。”我伸手摸了摸彩雀毛茸茸的脑袋,试图安抚一下她在听到我拒绝回狐族之后便始终担忧的表情。“况且我有七分把握避过那一劫。” 彩雀听见我的安慰,才瞬间展颜笑道:“那好,我去狐族一趟告诉青夫人姐姐的消息,然后就回来找你。” 我刚想说不用回来找我了,彩雀却立刻化身成了雀鸟迅速地飞走了,我有些头疼这孩子的自来熟和热心肠,但也没了办法。 将自己的气息隐匿掉之后,便出发去了最近的城镇。 我虽然能屏蔽掉身为妖怪的气息以防止追踪,却没想到小唯的这张脸也能惹到祸。 瞪着眼前这位自说自话便一口叫着我漂亮姐姐邀我去他家小住一番的少年,我不由得心中一阵好笑。 这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俊秀,衣着华丽,却是浑身上下一番纨绔之气,好像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混世魔王”四个字一般。 见他口上花花,却目光清澈,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着少年盯着我呆愣楞的样子,心中正想着不知道如何怎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概况,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就在我想施展催眠之术,问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的重要资料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巷口传了过来,声音中满是严厉和指责:“你在做什么!放开那位姑娘!” 我和那少年双双抬头望去,只见一蓝衣男子疾步走来,挥开少年的手便将我护在了身后。 我正在心中埋怨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坏了我的好事,但是刚才匆匆瞥见的一眼,这男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总让我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在男人与少年争执的时候,我从侧面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容颜,这才突然恍然大悟,这个男人和百年前的那个王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走了两步观察了一下他的脖颈,上面赫然还有三道抓痕,正是当年小唯在王生身上留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 【景岚阁】 ------------ 58057画皮无悔之历史遗留 转头看着这位和前身老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我漾出一抹笑容,看着他瞬间怔忪的表情心中便有了盘算。 既然小唯曾经为了你的祖辈散尽了妖灵,那么我现在来讨债也是合理的。作为王生后人,你做点事情回报也是可以的吧。 我盯着面前一脸倔强地与王英对峙,似乎不肯轻易放弃的少年,抬眼间便默默给他下了暗示,让他带着随从乖乖地离开小巷。 这少年虽然嘴巴上一直在占便宜,举动却丝毫没有逾矩,眼神尤为干净,大概只是个被哪家宠坏了的小公子吧。 王英见那少年带着下人走远,立刻回头语气担忧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我笑着摇了摇头,开口回答:“我没有事,多谢公子相救。” 我一边说这话,一边审视了王英与王生如出一辙的面容几番,最终假装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你与我家中曾有的一幅画像长得极像。容小女子冒昧地问一句,公子是否姓王?祖上又是否有名讳为生的长辈?” 王英见我欲止又言、神情复杂的盯着他看了良久,不由得满脑袋的问号,看我的眼神越发奇怪,见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才突然恍然大悟道:“是的,我姓王,单名一个字英,不过关于祖上是不是有叫王生的长辈,我就不清楚了。” 我笑得三分确定,容不下他反驳就径自下了结论:“我有七八分把握,公子祖上与我祖上应是旧识。我家中的那幅画像与公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他看着这张脸的时候,面上毫无□与,眉宇间尽是坚毅与一丝几不可见的羞涩众星之主。我俯□缓缓地行了个礼,向他道谢:“如今我又得了公子相救,这番恩德真不知道如何报答。” 王英闻言朗笑了一声,拱了拱手说道:“姑娘,你这话就言重了。退一万步说,在□为守边将士,保护百姓是我的职责,况且若姑娘祖上真的与我有旧,那么我做的都是应该的。” 正在我不着痕迹地以故友后人的身份套着王英最近消息的时候,彩雀却突然出现了,见我坐在桥边身边却有一个陌生的人类男子,顿时发飚了。 在我还没来得及喝止住她的时候,彩雀便一脸怒意地冲了上来一把推开站在我面前的王英,散逸的妖力将王英震退三步的距离。 她伸手将我护在身后,对着神情疼得稍稍扭曲了面容的王英满脸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你想对姐姐做什么?” 我伸手轻轻拉了拉彩雀的衣袖,无奈地解释道:“彩雀你误会了。刚才我被登徒子纠缠,正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谁知听了我的话,彩雀的确是对王英放下了警惕,但是却转头立刻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检查了我的身体一遍,语气略带哭音,满是后怕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没想到姐姐的妖……” 我连忙用隔音结界将彩雀罩了起来,同时带着警告意味地示意彩雀还在一旁的王英,彩雀立刻会意,便改了口说道:“姐姐的身体还没好,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下呢?我怎么对得起青夫人……我……”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中竟真的带上了一丝颤抖,我连忙带着安抚意味地漾出了笑容,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声音略带虚弱地转移了话题:“彩雀,我饿了。” 彩雀一听立即一扫之前的自责,转了转眼珠便立马提议道:“姐姐,我们去找个客栈住下来吧,你可以吃些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站在一边的王英终于从彩雀的猛力一推中恢复了过来,听到我们在讨论客栈的问题立即热心肠地说道:“这位姑娘,我现在住在镇南的同江客栈,虽说并没有多么豪华,但是也算干净舒适,重要的是房钱不贵。”彩雀看了看我,等待我表达意见。 我却注意到王英盯着彩雀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好奇与疑惑,想来刚才彩雀情急之下的无心攻击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毕竟一个普通弱女子的力气不可能有那么大,他是心生怀疑了吗? 我连忙福了福身再次感谢了王英,然后装作考虑了一会便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打算,彩雀见状立刻雀跃地向正南方跑去,时不时地挥手让我跟王英快一点。 我见王英行路途中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满带着歉意开口说道:“刚才彩雀情急之下伤了公子,我在这里代她赔礼了。” 王英见我一脸愧疚,立刻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连声说着:“不用不用。彩雀姑娘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我不在意的。” 一边与王英控制着合理的距离,我一边柔声继续说着:“我这个做姐姐的从小就身体不好,所以她特别在乎我的安危。这孩子从小就天生神力,动手的时候经常失了分寸。这一次,真的是让公子受了无妄之灾。” “没关系,反正我皮糙肉厚,这点力气伤不到我。”王英神情始终憨厚可亲,又兼之眉目俊朗,眼神清澈如同稚子一般,气质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走在街上吸引了好几个走过的姑娘的目光,不过他本人似乎毫无所觉。 若是当年的王生也是这般样子,我倒是对小唯的审美有了一份赞同。 回到客栈,我便让彩雀帮我叫了食物带到房里,而我则等着热水想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就算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体十年不洗也不会脏,但是身为人类的记忆却容不得我这样做。 沐浴的时候,我刚接触到腾着雾气的热水,却发现水面瞬间结出了一层薄冰,压制了许久的冰湖寒气立刻有如神助一般冲破了束缚复仇亡妃。 随着寒气四溢,我的头发也顷刻间就又变得雪白,扔了把火符将已冷的水直接烧成了蒸汽。 看着浴桶渐渐变空,我有些气闷的同时却又带着一丝庆幸,幸好是独处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问题,若是之后在争斗危急之时还暴露了弱点,恐怕就没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得了。 看来我体内冰湖寒气只要接触到水汽便会立刻如鱼得水一般,又在我身体里肆无忌惮地破坏。 伸手抹去溢出唇边的血迹,这次是我大意了,就算有了青夫人的丹药帮忙,我还不是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寒气。 如此鼎鼎大名,人人谈之色变的寒冰地狱的独有寒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压制住。 不过只要等到我凝成灵丹,就能把这些烦人的东西立刻驱赶走。 正在我趴在桌上艰难地抵抗着寒气侵蚀,顺便燃起聚火符将带血的帕子烧掉的时候,一个漠然的男声突然在室内响起,“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这般狼狈,恐怕再过不久连命都没了。这就是你贪恋人间的下场。” 我抬头不出所料地看见了神君浮生一身黑衣站在我面前,面色冷然,即便是不在寒冰地狱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 我就说凭我跟彩雀的能力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逃出了寒冰地狱,直到现在还没有被追踪到。 果然人家压根早就发现了我的行踪,但是他为什么不抓我回去?难道是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吗? 我闻言冷笑一声,反驳道:“这是我来到人间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早就料到了。”浮生一贯冷淡神色中露出一丝疑惑,开口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这般执着于人间,这里究竟有什么好的?就算是死也要留在这里。” “我说过,有一个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我。”我忍耐着寒气噬心的疼痛,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我必须要找到他。” “你如果不尽快跟本尊回寒冰地狱,很快就会寒气侵心而死,就算你能苟延残喘下来,等到血月之日,也会魂飞魄散。”浮生面色凛然地陈述着事实,语气中尽是公事公办毫不留情的意味。 我不由得心下一惊,若是浮生执意要拘我回寒冰地狱,凭他的法力,现在这个状态的我可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盯着浮生俊美冷然的容颜,我漾出一抹笑容:“比起回那里,我宁愿死。”见浮生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却没有半分怒意的眼神,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果然我没有猜错。 这位神君肯放我逍遥这么多天都没有管我,又怎么会立刻就将我拘回寒冰地狱。 这高高在上的神明明显是对我的执着起了一两分兴趣,想看我这命不久矣的妖精还能上演怎样精彩的戏码。 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的浮生似乎也没有运用武力的打算,没有在我身上浪费一个眼神,转身便失去了踪影。 我忍着满身的痛楚,抱膝而坐,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个能让我感到一丝暖意的名字。 阿演……阿演……你究竟在哪里……我究竟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阿演出场在即……应该没几章了,这次走甜文路线吧~你们别嫌腻歪就好……】 专栏~→~ 【景岚阁】 ------------ 59058画皮无悔之冰蛇偷袭 靠着灵力一点一点地将寒气再度封印起来,我勉强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眼前突然一黑,抓着桌子的同时一不小心将桌上的杯盘扫落在地上,碎裂声在寂静的客栈中显得特别嘈杂。 彩雀将饭菜送了过来之后就说替我去寻灵物压制寒气了,这时在隔壁房间的王英显然是听到了杯盘碎裂的声音,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一边敲房门一边语气担忧地问道:“小唯姑娘,你怎么了?我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你没事吧,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我没事,只是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而已。”原本并不想让王英进来的,但是我猛然间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被窥视的气息。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窗口,确定了的确有什么人躲在窗外伺机以待之后我便立即改口说道:“我的脚腕白天的时候好像扭到了,现在才发现,可以麻烦公子进来替我递一下药膏吗?”语气中带着三分怯意,甚至夹着几不可闻的泣音。 无论外面那个是何方神圣,都能轻易打败如今这个状态的我。 现在除了王英之外,我根本别无选择,抬眼盯着推门进来一脸憨笑的男人,我心中暗道了一声抱歉,轻抬手指为他加上一个防护结界,便神情萎靡地撑着桌子,一脸勉强支撑的表情。 王英走了进来,抬头便看见了坐在桌前被寒气折磨了一个时辰脸色尤为苍白的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与忧心。 我轻咳了一声,面带感激地对他笑了笑,然后一边伸手指向放在窗边的白色包袱,示意他药膏在那里,一边开口说道:“麻烦公子了,彩雀这丫头说是给我请大夫去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王英见我蹙着眉头,满目担忧,连忙安慰道:“小唯姑娘,你不要太担心,彩雀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事吞雷天尸全文阅读。”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神色坦然,神情中的带着一丝笃定和不以为然的意味,大约是因为彩雀白天无意间露的一手让他确信没有什么人能伤害到她。 王英一边劝慰着我,一边走到了窗边,正要打开包袱的时候,窗外的攻击突然而至。 冰蛇满怀怒意地破窗而入,动作招招致命,来势汹汹,就算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我也丝毫没有留下情面。 我原本以为王英定然会疲于应对,本来只想要他替我吸引一些窗外之人的注意力,好让我有时间逃跑。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王英不但能见招拆招,在与冰蛇对打的时候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对比冰蛇面色狰狞,怒意蓬勃的样子跟王英皱着眉头,却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可以看出王英根本没有尽全力。 这样看来,王英的能力应该可以说是凌驾于冰蛇之上的。 冰蛇是谁?他是神君浮生座下排的上名次的高手,王英竟然能与他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见王英完全应付的过来,我便打消了逃跑的打算,立下了隐匿结界,眼神复杂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王英几番。 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个跟前身老情人长得很像的后人罢了,但是这般能力绝非常人能有。 冰蛇被王英压制住,趁着争斗间隙之时,将目光投向我,眼神几乎恨不得将我拖回寒冰地狱锁上永生永世一般阴狠,冷哼了一声斥道:“你倒是好本事,找了个这么厉害的人保护你,真不愧是……。” 见他目光中充斥的鄙夷与恶意,我不由得微微动了怒,冷笑一声堵住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伸手便送了他一枚永镜符。 虽然这符对妖怪的效果肯定没有对人类好,但是只要能给他吃点苦头我都高兴的。 王英见冰蛇突然间翻了眼皮砸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样子,看着满地的冰屑这才面带疑惑地问道:“小唯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缓缓站起身子,用脚踢了两下冰蛇确定他是真的中招了,才眼带为难地瞥了一眼王英。 王英见我似乎有难言之隐,便也没有继续逼迫,只是神色间带上了一丝黯然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戒备。 我心中暗道不好,王英这么好用的保镖我可不想早早地就与他心生间隙。本来以故交之后的名头已经几乎取得了他的信任,现在可不能功亏一篑。 这样想着,我深吸了一口气,语带些许为难地叙述道:“公子三番两次救了我的性命,小女子无以为报。虽然这件事牵扯到家族秘辛,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瞒着恩人。” “如公子所见,我与这个人之间有仇,不,应该不能叫他人……”说着,我伸手将人类样貌的冰蛇变回兽形,在王英惊骇的目光下继续平淡地陈述道:“我祖上便是除妖师,前几日我正在追踪这只妖怪的时候,不小心中了他的埋伏,现在只能躲在小镇里休养。” 虽然知道这个谎言很不靠谱,但我现在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告诉眼前这男人我也是妖怪吗?我敢打包票我要是说出事实,准能把面前这个还未深交、憨厚老实的王英吓跑。 而且我的能力一直瞒着也不现实,那么就折中一点,告诉王英一部分事实来换取他的同情和信任。 “我之前受的伤就是这个家伙所为,他趁着我目前大伤未愈的时候前来偷袭,目的大约是想要了我的命。”我对着王英行了个大礼,顺手撤掉了他身上的结界,满怀愧疚和感激地说道:“将公子扯进这样的事情之中,我真是……” 王英见我泪凝于睫,要落不落的样子,连忙摆了摆手,一改戒备之色,连声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姑娘是世外高人致命嫡女。姑娘没事就好。” 说着,他盯着地上足足有十几米长,碗口粗细的冰蛇,面带犹疑地问道:“小唯姑娘,这……该怎么办才好?” 我挥手扔出符咒将冰蛇缩小成筷子粗细,半米左右的大小,顺便用灵力刃狠狠地砍上十几刀,保证表面看不出伤口,却让他痛上三五个月。然后便面带无奈,眼中可惜地对着王英说道:“我现在重伤未愈,根本不可能封印他。” 我当然不能封印冰蛇,打狗也要看主人呢。神君浮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盯着我,冰蛇私自来寻仇他不会阻止,就算我现在制服了冰蛇估计他也懒得管。 但是若是我要下死手,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他弄死。 我只能可惜地瞥了一眼仍旧在昏迷中的冰蛇,对王英提议道:“我们现在拿他没有办法,不如将他禁锢在这里,我们立即赶路离开这里吧。” 见王英还带着一丝犹豫的样子,我立马添上一把火:“公子你既然已经与他交过手,那就肯定会被他记恨。若是不快点离开很有可能会被他追踪到。” “可是小唯姑娘你的身体……可以赶路吗?”王英神色未定了半天,却只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有些意外,仔细审视了一番,发现他的神情中竟不带一丝怨恨与怪罪,反而满满都是诚挚与担忧。 我笑了笑,心中难得升起了一丝暖意,“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王英听了我的话立即进房间打包了行礼,提起佩剑就过来敲了门。 开门的同时正好看见我用束缚咒将冰蛇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在王英的注视下,我神色淡定地最后打下一个禁锢咒将他牢牢地固定住,便笑着拍了拍手。 顶着王英惊叹而好笑的目光,我依旧一脸温柔的微笑,好像自己刚才压根没有惊世骇俗的事情,比如说把一条蛇精打成了结一般。 随手拎起了包裹,消除了室内的气息,同时命传信式神给彩雀去了封纸笺让她别回这里,直接去城外与我们回合,我便和王英匆匆地离开了城镇。 彩雀很快就循着我的气息赶了过来,一看见我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我完好无损之后,才伸手拿出一株带着灵力的草药递给我,“这聚灵草是我在附近的山上找到的,可惜只有这么一株,姐姐先将就一下吧。”说着便将脑袋凑了过来,一抖一抖地,好似等着我的夸奖一般。 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夸赞道:“彩雀真厉害,姐姐以后就要靠你了。” 王英骑着马在小道上飞驰,我和彩雀凌在空中,若是云麓还在我身边我哪用得着这么劳心劳力地自己飞。 想到这里,我的脑中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了一个念头。 假如阿演,也就是据儿真的在这个时空的话,与他的签订了灵魂契约的云麓也应该在这里。虽然说我这个前主人已没有办法在操控或者召唤他,但是要寻到他的踪迹也是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阿演的确是快出场了,要么下章要么下下章= =~】 【等着两人胜利会师之后,剩下来的剧情不知道会被我崩坏到什么地步……】 专栏~→~ 【景岚阁】 ------------ 60059画皮无悔之古宅恶妖 虽然知道就算我走的再快,以神君浮生的本事,要寻到我的踪迹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说不定他早就悄悄隐匿了行踪在我们之后,一路跟了过来。 毕竟凭我的能力还做不到察觉到全力隐匿的他,但是为了避免冰蛇醒过来之后恼羞成怒地找我报仇或者算账,我还是有多远就逃多远吧。 冰蛇是他命好,谁让他有个我惹不起的好主子。 他下手狠厉,招招不留情面,但是我却始终有顾忌不能起杀心。就算是以前身的本事与他对阵都会吃亏,更何况现在还没解决寒毒的我呢。 虽然这次就这么算了,但是我报仇向来不计较时限,总有一天前身所受的折辱我都会乘以十倍还给他的。 正在赶路的时候,王英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语气中满满都是欣喜,扬声唤道:“小唯姑娘,连夜赶路也不是上上之策,你的身体不休息怎么行?我看见前面有一栋宅子。要不我们今天在这里借宿一晚,等天亮再出发?” 听见王英的话,我缓缓落在地上,向前走了几步,瞟了一眼不远处即使在黑夜中仍然阴气森森的古宅,轻笑了一声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进这宅子。” 王英见我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疑惑,扯着缰绳停下马匹,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解地俯身问道:“小唯姑娘,你这话是何意?”接着又看了一眼挂着红灯笼的古宅,便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陡然一变,忙不迭追问到:“莫非这宅子有什么古怪?”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王英虽然憨厚直爽,脑子却不笨。我稍稍提了一句,便想到了点子上。 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我们赶路的时候没有看到一丝人迹,却在夜半时分发现一栋古宅矗立在这里。 明明已经年久失修,门庭冷落,房屋破旧得感觉下一秒就会崩塌一般,但是却挂着红灯笼,在树林间显得尤为显眼。 这大约是那只妖精鬼怪做的圈套,引过路的人们进入然后将其吞噬殆尽吧。 我伸手扔过去一枚净化符,符咒落在门口霎时一亮,闪光过后原本虽然破旧至少还是完好的门庭立刻显露出原本破败不堪的样子,红色的灯笼立时熄灭。 我点了个聚火符,对王英解释道:“这里大约是哪个妖怪的住所,同时也是他们狩猎的场所,恐怕凡人一旦踏进去就只能成为他们的食物无双枭雄全文阅读。” 王英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荒草丛生只剩下断壁残垣的门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讷讷地开口说道:“小唯姑娘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就在王英话音刚落的时候,森林深处突然传出一丝动静,我随即扔出一道唤雷符将树木劈了个粉碎,却发现只有几匹马被拴在了附近的树上,刚才的动静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既然马在这里,那么人呢? 安抚了两下被雷声惊到的马匹,我望着黑气缭绕的古宅心下感觉到了麻烦来袭的前兆,强压下不明原因鼓噪的心口,语气淡然地陈述着:“看起来,我们并不是今晚的唯一的访客。” 王英看见这几匹马的存在便立刻反应了过来在我们之前便有人进了妖怪的领地,他盯着古宅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担忧。 但是很快的,他的神情逐渐转向坚毅,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朝我拱了拱手说道:“小唯姑娘,你重伤未愈,且在这里等候。我进去把人救出来再说。” 在看到那几匹马的时候我就料到了王英会有这种反应,便也没有阻止,既然他与冰蛇对阵都能不落下风,这深山老林里的野妖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在他拴好马匹正想进宅的时候,我挥手为他套上了两层防护符,王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憨憨的微笑,便推开破败的门走了进去。 我让彩雀暗地里跟了上去,用的理由是担心英对敌经验不足栽在这山村野妖身上,让彩雀去暗中保护他。 自然也吩咐了,若是真的强大的妖怪就立刻跑出来告知我,我可不想彩雀为了王英丢了性命。 用借口支开了彩雀之后,我便划破了指尖用一滴心血为引,开启了当初云麓的召唤阵法。 以前是用于召唤它的,现在应该是可以利用这阵法来寻找云麓的所在。 照理来说我找云麓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毕竟我曾经与她定下过灵魂契约,而且是和平解除的。 但是事实却从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一帆风顺,原本阵法运行得还算是平稳,就在我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云麓的存在,差点就能摸到阿演的一丝踪迹的时候,却突然间被掐断了联系。 忍受着阵法突然中断,灵力反噬的巨大痛苦,我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心中升起了一丝久违的冷意,浑身抖得几乎无法控制,还未说得出一个字,泪水便划过了脸颊。 现在的情况是我彻底地被掐断了联系,只有一种时候,式神会彻底掐断联系。 那就是召唤者受了伤! 而且由我感受到的那种疯狂又虚弱的灵力状态,阿演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严重到即便是感应到了我的召唤,还是不得不掐断全力抵御某人的攻击。 我心中一丝找到他的喜悦都没有,反而更加心慌,他究竟在哪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脱险?又知不知道我也在这个世界? 如今的情况已经不能再允许我使用心血寻找他了,冰湖寒气在我吐血的时候又再一次开始肆虐,几乎让我差点在一瞬间冷得冻僵掉。 立下结界,我一边用灵力缓缓驱散掉寒气,同时一遍遍地推算着阿演可能会有的情况。 就在我压制住冰湖寒气的同时,面色慌张的王英带着三个人从古宅中跑了出来,见我仍在原地,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安心,随即便立刻又慌了神,冲过来想拉我离开这里随身空间之重生红色年代全文阅读。 我条件反射地挥开了他的手,使用灵力将他推后三尺,然后便站在原地皱着眉看着古宅中冲天而起的黑气,脸上毫无畏惧。 已经跑到树林里骑上马的几人见我我仍然留在原地连忙大声呼喊着让我快些离开,而王英则是骑着马就向我所在的地方奔来。 我看着追出来的几只妖精冷笑了一声,现在我正是又急又气满肚子火的时候,这就有人送上门来给我出气了。 看着面前两只狞笑着似乎还不知道死到临头的妖怪,甚至在看到我的时候还起了三分的觊觎之心。 我冷哼一声,一句废话都不想说,即刻立下结界将他们困在其中,念起了自从我灵力足以画符,而不损一分效用之后便再也没念过的咒术,每一字每一句中都带着令妖魔鬼怪感到恐惧的力量:“谨此奉请……降临诸神诸真人!缚鬼伏邪!百鬼消除……万魔共伏!急急如律令!” 那两只妖怪似乎也发现了势头不对,满面惊恐地瞪着我,想要扑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能在冲天白光中惨叫着消失了踪影。 夜风徐徐地掠过草地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而身后诸人似乎都被我的表现吓到了一般,沉默了良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古宅又再一次恢复了宁静,冲天的妖气在寄居者魂飞魄散之后开始慢慢散去。 我回身看着被拒在结界之外神情复杂的王英,一丝解释的打算都没有,扬起一抹微笑问道:“公子,这几位是?” 王英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指着身后仍旧呆愣的三人介绍道:“这是我二弟肖阳,三弟李静,还有这位是漠侍卫。” 我缓缓俯□行了个礼,微微颔首打招呼道:“肖公子,李姑娘,还有漠侍卫,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见他们脸上仍未消退的一丝惧意,我轻声解释道:“刚才得知了一个故人的消息,心情有些不快,或许动手有些太过粗暴了。请见谅。”我柔柔地笑着,随口说了几句。 本以为这三人定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却没料到那个叫肖阳的公子眼睛一亮,几乎是滚着从马上下来,迫不及待地向我奔了过来,语气热络而好奇地问道:“天仙妹妹真厉害,刚才你用的那招叫什么名字?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那两只妖精打败了。”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英见我为难的样子连忙把肖阳拦了下来,拉过他便走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以我的耳力自然可以听出王英这是在替我解释身份问题,语意不明地略略地说了几句,却换得了肖阳更加崇拜与敬慕的眼神。 我只能默默地无视了那厢肖阳灼热的眼神,打量眼前两个几乎同仇敌忾的表情的女子,两人虽然都作男子打扮,但是从皮肤跟喉结上一看便知其是女子。 这两个姑娘看着我的眼神里都透露着十足的醋意与忌惮,脸上满满都是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阿演下章肯定出来!】 【每天看着收藏涨涨掉掉,心情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上下下,晚上好不容易多了十个,一个白天又掉光了,不会爱了……】 【收到了第一个负分……嘤嘤嘤……好友桑】 专栏~→~ 【景岚阁】 ------------ 61060画皮无悔之重伤男人 我面上温和,心中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被这两个人当做情敌一样看待了,这个漠侍卫在意的好像是肖阳,看她瞪着肖阳满眼不争气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而李静心中的人恐怕就是王英了,瞧她看着王英欲语还休,泪凝于睫的楚楚容颜,恐怕这里没有看穿她心思的就只有那个站在她面前摸着后脑勺傻笑的王英了。 这李静虽然做这寻常打扮,但是身上却有一把带着灵气、极为罕见的宝刀,她的行为举止看起来也不同于常人,虽然刻意想要直爽率性一点,但是却始终带着抹不去的矜贵与傲气。 虽然不能确定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必定出自名门贵胄之家。大富大贵三代以上的贵族,才能培养出这样的气质。 李静大约是个没什么坏心眼的女孩子,她虽然眼中带着妒意与伤心,但是一举一动却都没有失了礼仪,也没有因为我之前的举动而产生厌恶与恐惧。 她亲眼看见我愤然除妖之后的表情虽带着一丝惊异与感叹,却还是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从她的表现,我可以断定这世界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或许对世外力量或许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无知。 李静注意到我打量她的眼光,便微微朝我颔首打着招呼,我条件反射地送上了一枚笑容。她直直盯着我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叹,面上却越发失落,轻轻一扭头便躲到了一边去。 那个被称呼为漠侍卫的女人见李静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瞪了我一眼便追了上去。 她们两个都是一副不想与我说话的样子,我也不会凑上去自讨没趣,看着仍然黑沉沉的天际和已经几乎恢复了常态的古宅,感受到森林里有些异常安静的状态,我的心中闪过了一个主意。 既然天还没亮,我跟彩雀、王英又赶了这么久的路,李静、肖阳三人看起来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如干脆就在这里歇息一会,等太阳升起再出发。 这样想着,我走到王英身边,低声建议到:“现在这宅子已经干净了,不如进去休整一番,待到天亮再走也不迟。” 站在一边的肖阳听到了我的话,英俊的脸上不由得一阵扭曲,眼神中露出一丝后怕,有些讷讷地说道:“这……这宅子如此古怪,小唯姑娘你为何做如此建议……我们可是差点死在里面啊苏公子与起点男。”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情愿和极力隐藏的畏惧之意,我只能笑着祭出了定心丸,希望能借此消除肖阳的害怕:“放心,在我的结界之内,没有妖魔鬼怪可以肆意妄为。既然荷妖与树妖已除,这宅子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见我似乎主意已定,肖阳便止住了话口,但是仍然带着期盼意味地看了一眼王英,眼中的不愿几乎溢于言表。 王英却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结拜义弟的异常,见我和彩雀脸上流露出的疲惫,眼中万分担忧,连忙轻声问道:“是不是刚才的法术让你的伤又复发了?你大伤未愈,为何要动手呢?我其实能对付他们两个的。” 见他满脸诚挚,语气中带着一丝忧心与隐隐的责怪之意,我缓缓摇了摇头,语意凛然:“那两只妖怪我还没放在眼里。” 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肖阳,我缓了缓语气,沉声说道:“只是这地方似有些奇异,如果我们继续在夜晚赶路或许有些不安全,还不如直接在这里休息到明天一早再出发。” 肖阳跟王英在征求了李静与漠侍卫的意思之后,便最终还是决定听我的话,在这里休息一晚。本来她们两个是想立即离开的,但是听我说这林子里有古怪之后,便脸色大变,娇美的脸上即刻露出了三分怯意,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了下来。 看着李静时刻戒备着的神情和漠侍卫时不时瞪我一下,满脸都是指责我妖言惑众的意味,我心中有些好笑。 我确实没有危言耸听,而是真的觉得这个林子有几分怪异之处,明明感觉不对,但是在我用灵识搜索了一番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彩雀因为之前一直在忙着替我寻找灵物,又被我支使去保护王英,这会累得便躺在一边闭目养神起来。 肖阳跟王英忙着安抚今夜受了惊吓的李静,漠侍卫虽然表面上一派平静,但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落在我身上充满着复杂与忌惮的目光。 我对王英与肖阳都无意,自然便远远地坐着冷眼旁观, 这么早就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其实并不是我的风格,只是得知阿演出事的消息实在是扰乱了我的心绪,一腔烦郁无处可以发泄,这才怒极出手灭了蹦跶到我眼前的那两只妖怪。 李静天之骄女的身份几乎毋庸置疑,因为肖阳看着她眼神中除了带着疼爱还有隐隐的一丝敬畏与后怕。 看起来虽然他是这三人中给年岁最大的那一个,但是这小团体中却是以李静的意愿和安全为第一要务。 观察着李静与肖阳的行为举止,我逐渐看出了一丝端倪,即便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周围环境这般窘迫,这两人的动作却丝毫不失大家风范,连跟随在身边的那个漠侍卫的仪态都极为恭谨守礼,能力更是不容小觑。 看来这两人极有可能是来自于顶级世家,或者根本就是皇家之人。 我一点也没有在意那两人防备的目光,自顾自地给她们下了两道防护结界,便在肖阳等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起身腾空跃到了树林上方。 黑暗给了这森林最好的掩护,即便我万分仔细地观察着这座表面看起来稀松平常的林地,仍然没有发现一丝奇怪的地方。 感觉到天快亮了,我只能无奈地放弃了继续探查的计划,回身再一次飞向古宅。 但是接近了古宅,我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昨夜息在厢房的众人都失去了踪影,我心下一惊立刻打出了符咒寻找彩雀的踪迹。 看到灵符指向后院,我便立刻赶了过去,却只见王英与彩雀立在院中,毫发无伤,我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处我不是慕容冲。 落在彩雀身边,我狠狠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又急又气地轻声怨到:“离开了那里也不给我留个信,你是要吓死我呀。” 彩雀闻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解释道:“昨夜李静出来瞎晃,居然在后院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然后我们就都被她叫了过来。” 见我仍然冷意十足的表情,彩雀有些急了,抓着我的手臂轻轻摇了摇,语带歉意地讨饶道:“对不起啦,姐姐,我下次一定不会忘记的。” 彩雀圆溜溜的大眼睛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惧意,我这才满意地颔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骂道:“不准有下次。” 王英见我好似终于消了气才敢走上前来“小唯姑娘,我们一时情急忘记了给你留信。但是救人如救火,你别生气了。”我无所谓地笑了笑,变想把这页揭过去。 “对了,李姑娘究竟救了什么人?”我有些好奇地问道,王英听了我的问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屋子,有些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异族人。” 彩雀听见王英干巴巴的叙述,立刻打断了他,兴致勃勃地补充道:“是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人,可惜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晕倒在后院里。要不是王英动作快,估计就救不回来了。” 我听了这话才分出一丝注意力给不远处的那个屋子,这一看,我便差点喜极而泣,微张着嘴几乎不敢置信。 这熟悉而虚弱的灵力波动,不就是我昨天辛辛苦苦召唤的时候感觉到那个的气息吗? 难道……我止不住心中的狂喜之情,嘴角不由自主地漾出了极为璀璨的笑容,立时甩开了彩雀的手,越过王英,几乎是飞扑一般地奔向了那个房门。 站在门前,我反而有些慌了神,颤抖着手缓缓推开了房门,直接忽略掉了坐在床边的李静与肖阳,也无意回答他们的问话,我的眼中只有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的那个人的存在。 果真是他…… 盯着他失了血色,苍白颓然的脸颊,先前还充斥着喜悦的心又生生地疼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床前,看着李静伸手想将毛巾放在他额头上,不知为什么,之前还对这姑娘略有好感的一下子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 我的心中忍不住瞬间火了起来,不想看到这刺眼的一幕我便一把打开了她的手,冷声说道:“你别碰他。” 李静握着被我一下便弄得红肿的手腕,有些无措而委屈,我冷声说道:“有了心上人,就不要对别的男人这么好……知道的人以为你心地善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本能呢?” 李静一副要哭不哭、委屈至极的样子,让一旁的肖阳几乎急了眼,张口就斥道:“你这无知女子,你可知你斥责的是什么人!” 我嗤笑了一声,神情中满是不以为意,这么快高高在上的嘴脸就露出来了。 眯了眯眼睛,正打算用咒术给他们点苦头吃的时候,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身后伸过来一把将我揽进怀中,我听见他沉郁而诱惑的嗓音回荡在这室内:“姑娘请见谅,我娘子的脾气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男主出来啦!虽然没能露到脸……orz】 【开学事情多的一塌糊涂,但是我还是会日更到完结,尽量快点开新文的~爱你们所有人~】 专栏~→~ 【景岚阁】 ------------ 62061画皮无悔之万古郑吉 即使没有看见高演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到他凉凉地瞥向李静和肖阳的眼神,一定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却隐隐带着压迫之感,从李静和肖阳下意识服从,随之转向惊愕的表情中我就可以看出。 他说完,便再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给站在旁边的两人,只微微弯下了腰,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道:“梓童,别生气,气坏了怎么办?” 我面上的厉色随着他的话语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心莫名的感动。 即便知道身后之人看不到我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漾出了一丝笑容,下意识地向后蹭了一下就像当年在含光殿里我最喜欢做的一样。 窝在他的怀里看书读文,听他一边绕着我的头发,一边跟我讲讲前朝他所烦恼的事情,即便有时他的心中早有决断,也会听听我的建议。 他总是带着一脸温和包容的笑意听我任性的撒娇,无礼地埋怨他又没吃哪顿饭。 感受到他看到我的动作之后微微震动的胸膛顿时觉得无比安心,但是想到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刺眼的一幕,我仍然忍不住狠狠剜了李静一眼。 高演看见我仍然怒意未消的表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我的发顶,声音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与纵容,瞟了李静与肖阳一眼:“你们可以出去了。” 李静表情怔了怔,伸手拉住了几乎怒发冲冠的肖阳,神色莫名地退了出去。 我连忙转过身子,仔细打量着这个有着截然不同的外貌,眼神却温柔如昔的男人,看着他惨白得几乎不像活人的脸庞,忍不住眼中涌上一丝酸意,“怎么会弄成这样?” 两世以来,我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个男人这般虚弱的样子,即便是高演那一世他身子不好,老是吐血,更是经常卧病在床,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样苍白到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生气[重生]天王再临最新章节。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语意狠戾地轻声询问道,“是谁伤了你?究竟是谁居然敢伤了你!” 他见我混合着惊骇与心疼的样子连忙抬手握住我掐的几乎发白的指尖,语带安抚地说道:“没事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神不由得落在远方,神情中带着一种莫名令人发寒的意味:“那些胆敢挑衅我的人,他们总会付出代价的。” “我这次中招是太大意了。以为那些人没有胆子反抗,却估错了他们不甘心的程度。”说话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看着他盯着自己掌心血红发愣的模样,我不由得感到似曾相识,心下一阵惶恐,这样的场面我曾经还是萧唤云的时候就见到过多次。 从一开始的有些惊讶,到后来的怒不可遏,我其实……早就栽在了这个人身上而不自知。 既然上一次在那样窘迫的情况下我仍旧能为他挣得四十年寿命,那么这一次自然更不会有问题。 他见我瞪大了眼睛的模样,拿起一旁的手帕满脸不以为意地擦了擦手,见我依然含着怒意的眼神无奈地承诺到:“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给我好好躺下休息。”我一把把他按在床上,立下三重结界,看着似乎还是不安分想要坐起身的高演,放狠话到:“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之前一直维持着矜贵温和仪态的高演闻言立刻乖乖地躺了回去,似乎还怕我继续生气一般带着讨饶意味地偷偷看了我几眼。 关于他身体的事情,我们之间曾经爆发过无数次的“战争”,大到冷战数日,最后他让步了我才满意,小到不过数息,谁让我总是败在他混合着无奈与宠溺的眼神之下。 想来他也知道这次他所受的伤非同寻常,便妥协地任由我照看着,神情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怀念与得意的意味。 众人见我忙前忙后的样子神情尤为奇异,王英带着尴尬的表情走了上来,语带疑惑地问道:“小唯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我自从遇见高演便一直维持着极好的心情,如今见他面对着王英眼带犹疑的样子自然笑着介绍到:“这位是王英,就是救了你的人。” 我伸手擦去他额头的汗珠,对着其他人神情中盛满的庆幸与喜悦,还未说出介绍的话便被他一把握住了手,截去了话头,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语气平和而柔软地陈述道:“这便是内子,我还要多谢这位公子相救,我与梓童才能再次相聚。” 高演说着,便对着剩下的几人拱了拱手,神情难得露出一丝激动:“在下关士,以后若有帮得到的地方,必然会竭尽全力,以报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注意到他眼角露出的一丝狡猾之意,便即刻知道了这并不是他的真名,但是我自然不会拆穿他的掩饰。 恐怕这一世他的身份,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才会让一向不喜遮遮掩掩的他隐姓埋名,不想让这些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王英见我含笑,一脸纵容地坐在高演身边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失落之意,说自己要出去为关士找点草药,另外些人看着我与关士之间好不容人插足的气氛便也默默地退散了。 “好一个‘关士’啊,高延安!你连我都敢骗了。”我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见我满脸调侃,眼中却流露一丝冷淡的表情这才无奈的将他的身份向我解释了一遍。 他这次醒过来的时候直接成为了万古族二王子郑吉,有一个身为汉人,地位卑微的母亲,和看似尊贵,实则尴尬无比的身份。 这郑吉前几日刚刚被初恋情人背叛,因为他心爱的女子为了荣华富贵而选择了大王子而意志低沉,在他说到心爱女子的时候,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谨言。 却被他一把拉过带着安抚意味地亲了亲额头,见我被顺了毛乖乖窝在他怀里的样子,他才继续说着郑吉的生平。 郑吉生母因为异族身份始终被低看一眼,他虽无心夺权,却抵不过大王后的万分忌惮和恶毒心思,在几月前中了王后下得一种毒药便莫名其妙地消散了魂魄。 说起郑吉的时候,他的眼中带着些许怜悯与讽意,我知道他是在同情郑吉的心软和无为。 而他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高演,也就是郑吉前段日子正忙着解决掉一直虎视眈眈的大王子一党,凭借他的手段,才刚成年不久的大王子和心计岁歹毒却无深谋的大王后简直看都不够看的。 但是他最终却是小看了一个人的能力,才会重伤到这个地步,说起那个叫司徒的男人的时候,一贯深沉温和的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憎恶。 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他栽这么狠的跟头,但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了解这个时候。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默默地输送了一部分灵力给他,见他脸上露出一丝颓然之感,我笑着偎在他的床边,轻声说道:“这感觉不好受吧?” 他闻言点了点头,眼中的情绪沉郁得几近黑暗,“我不喜欢看你为我做这些。你知道的……”看懂他流露出的一丝无力,我戳了几下他的胸膛笑着说道:“既然不好受,那么以后就不要受这么重的伤。” “我只愿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让我这般担心。”他听了我的话,嘴角扯出了一抹柔软的近乎宠溺的笑意,缓缓地摸着我的发顶。 就在这万籁俱静之时,一个女子尖利的惊呼声响起,我立刻招出了湟华留在郑吉身边,不顾湟华盯着床边男人惊讶又疑惑的眼神。 郑吉带着调侃意味地瞟了一眼湟华,不顾后者因这眼神几乎炸毛的表现,拉住了我的衣袖塞给了我一颗晶莹剔透、光华流转的琉璃珠。 我自是有些疑问地望向了郑吉,他淡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战利品,自然是交由梓童来保管。” 我已十分了解他喜欢收集奇珍异宝然后献宝般地送给我的行为,想当初我的含光殿里堆积如山的珠石宝玉,没有一样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笑眯眯地奉上的。 将那珠子挂在胸前,留意到他眼中露出的一丝满意,我淡笑着吩咐了湟华一声就离开了屋子。 李静站在后院中扯着肖阳的衣袖眼神慌乱而不知所措,见我出现了立刻语带哽咽地说道:”大哥不见了,他明明之前就在我的面前,可是他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肖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复杂地投向了我,我压根没有理会他们几人的问话,只散布了灵力寻起王英的踪迹。 在我靠近李静的时候,身上的琉璃珠突然闪出了耀目的光华,我猛然间想起来前身记忆里一样世间至宝。 看着李静尤带泪眼,却惊诧莫名的脸庞,一时之间所有的奇怪之处都串成了一条线,猎食的妖魔,荒废的古宅,诡异的树林,消失的王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关于阿演的名字我没有打错哦~高演的字就是延安】 【叫梓童的原因是这两货那时候不是还不知道对方这一世叫啥名字不是么= =!】 专栏~→~ 【景岚阁】 ------------ 63062画皮无悔之神君浮生 青夫人曾经语意不详地提过关于李静所拥有的这所谓同源异心,在她口中,那几乎是一样逆天的宝物,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每一次出现都会搅得妖界大乱。 每次得到了那东西的人要么在争夺同源异心的时候,被各种层出不穷的袭击最终白白丢了性命,要么就会得成大道,历经天劫成为众妖仰望的存在,从此在不同于凡俗那些苟且偷生、东躲西藏的精怪们。 反正每当同源异心出世之后,妖界便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恶斗。没有人能抵挡住它的诱惑,这是一场压上生命的豪赌,若是赢了,就能凌驾于众妖,败了,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李静若真的如我所想一样拥有那样仙妖得而趋之宝物的话……恐怕这一切都是某只妖怪设下的圈套吧。 但是虽然这么想着,我昨夜在探查的时候又并没有感觉到带着恶意的气息,只不过是走不出林子而已,好像是有人只想将我们困在这里一般。 现下王英的失踪给我提了个醒,王英对阵冰蛇都能不落下风,究竟是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他悄无声息地就带走呢。 脑中浮现了一个银发白衣的男子形象,莫不是……他?可是他与王英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豪不相识,为何偏偏要针对他呢? 因为忙活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这林子的诡异之处,就算我怀疑浮生,但是凭我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找到他的。 正在思考着对策的时候,刚才输送灵力的后遗症逐渐显现了出来,我的皮肤下方逐渐升起一丝寒气,发丝开始由黑转白。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这奇异的一幕,我只能选择立刻隐去身形,不顾李静的惊呼与四处张望,逃到了隐蔽之处。 卧在草地上,看着周身被寒气侵蚀得凝出了寒霜的植被,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忍着疼痛,护着灵台清明,极力想挨过这一阵。 本来以为那失去的一点灵气并不会影响到被压制住的寒气,我却仍旧是小看冰湖阴寒,简直无孔不入,一个不小心就被它钻了空子。 就在我完全显露出了白发妖容的同时,一个男声莫名其妙地又在耳边响起:“妖狐,本尊早就告诫过你离开寒冰地狱的后果。你执意不误,终会落得如此下场……你现在开心了?” 我抬头看着仍旧冷峻如昔的神祗浮生,瞟了一眼他依然坚硬不含一丝动容的神情,笑道:“怎么?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也会在意我一个小小的妖怪的生死吗?” 他看见我略带讽刺,即便俯卧在泥土之上仍然意思悔改之意都没有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妖狐,你是本尊的囚犯,即使死也要死在寒冰地狱里星震九天。” “我不!我绝不会死在那个连一丝生气也没有的地方,即便遭受这样的痛苦我也要呆在他身边。”看出浮生似乎带着微微不悦的容颜,我只能拖着极度疲乏的身体极力向后挪去,满眼戒备地盯着他,手中悄悄地划出符咒。 “你的他也不过如此,就算有些雕虫小技又如何?还不是不堪一击的凡人。”他说着,神情莫名地看了一眼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地回了头,便看见王英毫无知觉地躺在了旁边草地之上。 冰蛇嘶嘶地吐着芯子,十分粗鲁地扔下了王英便游回了他的主人身边。 我看着王英,又瞥了几眼浮生,有些搞不明白这神君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想暴露目前正身受重伤的郑吉的存在,便没有做任何辩解。 浮生见我毫不否认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争气地叹道:“你一只狐妖,为何偏偏会对凡人这般执着?” 我见他冰冷透彻、毫无一丝七情六欲的眼眸,笑着回答道:“你只是顽石成神,自然不会懂……” 我的回答显然再一次地激怒了他,他的神情变得越发冷硬,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容违抗的凛然之意。 就在我以为他会以武力拘禁我的时候,他却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是默默地盯着我打量了良久,问出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你明明已经几乎丧尽了灵力,却始终没有对凡人下手,这是为何?” 我扯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神情倔强地回答:“我虽是妖怪,但也不屑于依靠凡人的阳血,才能苟且偷生。” “我有我的办法活下去,用不着依赖任何外物。”浮生听完我的话突然露出了一抹带着凉薄和讽意的笑容:“你所谓的办法就是靠自己生生撑过去?” 听出他语气中毫不留情的讽刺与嘲笑,我心中一丝波动也没有,我现在的身体虽然是只妖怪,但是人命欠多了,天劫的时候也必定难逃一死。 见我一句话也没说,依然充斥着戒备与警惕的目光,浮生神情莫名地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你要缓解寒气之毒,便去找金凰心窍吧……” 听见浮生的这句话,我忍不住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情,落在浮生眼里竟然让他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浮起一丝几不可见的暖意。 说完这话,他随即转身想要离开,我心中仍然对他那一句指点了我生路的话感到不敢置信,却也不想就这样欠下了他的人情,便出声唤道:“神君大人,你为了追捕我离开了寒冰地狱,可曾想过有人会乘此机会潜入寒冰地狱,串通其中妖魔放他们出来作恶?” 这消息并不是我信口开河,我在当初逃离寒冰地狱之时曾一直感受到一股莫名诡异的监视,原本以为是神君浮生所为,现在想来那股力量波动并不是这位神祗这几日跟随我而来的冰冷平静,而是异样的带着浊气与恶感,更何况以浮生的修为我应该完全察觉不到才对。 从而我便猜出了,或许一直有人在盯着寒冰地狱等待着时机好让生而高贵的神君浮生狠狠地栽个跟头吧。 本来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浮生的,但是我不喜欢无缘无故欠别人人情,这个消息与他告知我金凰心窍的事情便是等价交换。 我和他之间仍然可以毫无瓜葛,以后他若是要翻脸抓我回寒冰地狱我也可以完全没有愧疚地手段百出,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浮生闻言神色终于一变,唤过冰蛇两人便立刻消失在原地,我看着卧在一旁的王英,心中有些无奈,正盘算着究竟拿他怎么办的时候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地声音从身后响起:“……梓童?” 我猛然间回头,银白色发丝扫过郑吉愕然而惊讶的脸庞,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心下有几分不知所措。 从变成小唯的一瞬间便被我极力隐藏的不安全感顿时席卷了全身,我抖着嘴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他眼中露出的一丝惊异,我浑身有些发凉,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眼中带着或许连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惶恐与期待。 或许对于从来都是普通人类的高演来说,身为一只妖怪的我,他会接受不了吗?他会害怕吗? 披着郑吉皮囊的高演却只是缓缓地漾出了一个微笑:“梓童,你白发的样子……很美……” 盯着他只有闪过一丝惊讶便随即转为平静的容颜,我连声追问道:“我现在是个妖怪,你不怕吗?” 声音中带着一丝害怕,我虽不畏惧自己这妖怪的身份,除了附带的冰湖寒气之外我对这个身体的满意度可以说是历来最高的。 但是若是他恐惧了……我该怎么办呢? 郑吉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坚定,带着极为深沉的感情似在承诺一般说道:“就算你是个妖怪,我也不怕。” 见我仍然惨白的脸色,他露出了一个灿然而带着怀念意味的笑容,缓缓地说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你知道吗?我曾问过我自己……我究竟想要什么?” “以前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想要平静的生活,后来有了你,我逐渐开始变得贪婪。” “想要活得更久,想要你的心……最终,你……之后……”郑吉神色挣扎了一下,仍是没能说出死这个字,他的神情温柔而缱绻,似乎看穿了我内心潜藏的恐惧与害怕。 “我才发现……我最想要的,不过是与你白头偕老罢了。”他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白发,叹了口气,眼神闪亮得几乎散发出了光芒:“前几次,我都没这个福气……如今,我终于看到你白头的样子了。” “你这个样子比我想象得还要更美。”他说着,轻轻在我额头印下一吻,带着虔诚与膜拜的意味,终于抹去了我心口原本已经绝望的情绪。 他说着,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我这才猛然间想起了他的身体还未愈,连忙拉着他的手,快步离开了这片林子,一边放慢速度前行一边责怪道:”你身体还未好,为什么到处乱跑!” “因为你好久都没回来……”他说着,紧紧扣住我的指节,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两分委屈之意,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便也没有心情再计较他又忽视身体状况胡来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赶在熄灯之前好不容易写出来一章,今天回头一看发现好多错字qaq对不起啊,我今天再捉虫= =呜呜呜寝室码字果然不行,室友吵得要死,效率超级低- -这世界上到底是谁发明lol这种东西的,为神马连女生打起来都这么粗糙!!泪奔了……】 【甜蜜腻歪大约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又要走剧情啦】 【寝室要熄灯了……木有时间回评啊!!等我空出来了一定回qaq一天13节专业课的人伤不起,真的好想去shi啊啊啊啊】 专栏~→~ 【景岚阁】 ------------ 64063画皮无悔之见色忘义 “梓童,虽然你白发的样子很美,但是我不喜欢让别人也看到。”他有些踉跄地跟在我身后,明明神情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但是语调却是沉郁非常,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为了让他不至于还没养好身体就又受一次伤,我只能再一次放慢了脚步以配合他的步调,听到他的话,心知他表面看似温和却有着极强占有欲的心思,我只能回首对他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无能为力四个大字。 他看见了我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突然面色大变,抓着我的手逐渐捏紧:“这不是你的妖精形态对吗?你没有办法控制它对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沉痛的悲哀,即便是没有等到我的回答,眼中却早就有了一丝明悟。 我听了他的质问,却只能扭过头一言不发,看见我的表现,他的眼中逐渐露出一丝疯狂得好似几欲毁灭一切的黑暗情绪,连连质问道:“你是受了伤?中了毒?还是被人下了套?这究竟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说着,他难得收起了面上的温柔之色,带着满面内疚与一丝埋怨瞟了我一眼责怪道:“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还以身犯险输送了灵力给我!你是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见我拧着头一副逃避问题的姿态,他伸手捏起我的下巴,沉声继续问道:“梓童,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逼我。告诉我实话,……它……会要了你的命吗?”说完这话,他的神情中带上了一丝决绝,语气中满是风雨欲来的意味。 面对他的质问,我几乎毫无辩解之法,看他眸色暗沉,眼中带着几乎发狂的情绪,这才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讷讷地回答了问题。 他听完我减少了部分会让他更加暴怒、缺斤少两的描述,却反而露出了一抹让人背后发凉的笑容,脸上一丝怒意也未曾显露,反倒是眼眸亮的惊人我不是慕容冲最新章节。 见他这般表现,我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不好。 这种表情,只有当初那次娄太后造反,把我拘禁,又几乎伤到了还未稳定的胎儿的时候,我在高演俊美苍白的脸上看到过。 当时他浅浅地安慰了我几句,便面色如常,笑容温和地离了含光殿。 第二天,我就听说了娄太后被贬往行宫的消息,当然,明面上使用的理由是娄太后年事已高,帝都事物嘈杂,太后略有些不喜,而行宫风景优美,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便包袱款款去了那里。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高演为了让母亲面子上好看一点才找的借口。 娄太后离开时那带着深重怨恨和失望的眸子,始终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尽管高演对我说不要在意,但我当初的确是没想到一向最重孝悌,尊敬母亲,爱护幼弟的高演能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从他蕴含着挣扎与复杂的眼眸里,我知道他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一两分慕孺之心的,但是他只黯然了一瞬,便收拾好了情绪,耐着性子安抚着我的状态,照料着肚子里的宝宝。 见他神情越来越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我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妙之感。 以他现在的本事,虽没有了从前的地位,但是凭借他的灵力资质、心智手段将这世界的凡俗势力掀个底朝天也是易如反掌。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更为高等的存在,那个我始终看不透他的修为的浮生,千千万万的妖怪们,可能还有的隐世神祗……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立刻安抚道:“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能压制住这寒冰之气。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世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神秘力量,若是你再受那么重的伤……你要我怎么办呢?” 说着,我眨了眨眼,酝酿出了一丝泪意,他看着我泫然欲泣的表情立时便慌了,忙轻声安抚道:“我知道了……不哭不哭……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个v,却没注意到郑吉投向我看似慌张的眼神中透漏出的一丝宠溺与纵容。 被他讨饶的话语一下子弄得破涕而笑,我抬头任由他温柔地替我拭去泪痕,想到之前的奇怪之事,忍不住对他吐起了苦水:“对了,那位神君莫名其妙地告诉我说,只有金凰心窍能够救治我的寒气之症。” 想起那位如同石像一般毫无生气的神君浮生,“他不但没有抓我回寒冰地狱,反倒是告诉了我如何逃脱寒冰地狱折磨的最终之法,想来总是有几分蹊跷。” 郑吉闻言冷哼了一声,一脸不以为然,但我仔细一观,却发现他的神情中满是讽刺与忌惮,眼中更是充斥着厌恶之情。 我想着他大约是从来没有位居下位过,这次被浮生的力量压了一头,心中难免不忿,讨厌他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一向运筹帷幄、心思深沉的男人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心思,我便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用他的方法,但是我总觉得这家伙有什么意图……不然干嘛莫名其妙告诉我解决之法。难道……” 郑吉听了我的话,隐隐有些紧张了起来,盯着我的眼睛一丝都没有放松,接口问道:“你知道他的心思了? “金凰心窍这种好东西人人得而趋之,你说他会不会是想看我与群妖争斗,看我这胆大包天的狐妖究竟能不能拿到那样宝物?”郑吉随着我话逐渐放松了神情,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甜蜜,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眼神柔软。 想到神君浮生的恶趣味,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骂道:“哼苏公子与起点男!真是的,神明就是喜欢高高在上地看戏,真是一些无聊又虚伪的存在。” “被他当做演戏的玩具真是让人不爽,若是我能打得过他就好了。”郑吉见我嘟着嘴一脸厌恶地抱怨着,反倒是轻轻地笑出了声,我见他释然松快的表情,忍不住转了转眼睛,带着祈祷之意说道:“希望那个在暗处的神秘人可以多给那家伙添点堵,哼!” 郑吉闻言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骂道:“你个小坏蛋,坏主意真多。” 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讨好地对他笑着,他露出了一枚粲然的笑容,神情中的光彩几乎将这林间照亮,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既然金凰心窍没有用处,那你随我回万古吧,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你不是最喜欢山明水秀的风光了吗?” “阿演,我还不能随你回万古。”听见我的拒绝,他脸上的神情立刻黯淡了下来,眼神中的不解几乎让我想立刻改了口随他归去,但是想到浮生,想到神秘的暗中人,想到一旦得知我出逃消息的狐王,心中又闪过一丝不安。 我最终仍旧狠下了心继续说道:“我现在被几拨人同时盯着,若是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恐怕会很容易被抓到,而且修炼若是不继续,我很可能无法在血月之前凝结出灵丹。” 看着他逐渐流露出一丝无力与自厌的神情,我知道,他定是又钻进牛角尖了,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我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我伸手抚过他苍白仍不失英俊的脸颊,漾着一抹恍惚的笑容:“我也想和你一起,但是,除鬼是我必须做的修行,你也知道现在的状况,金凰心窍我不要,那么修炼我就不能停下。” “别生气,好不好?”我轻声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示弱的意味。他眸光微闪,沉吟了片刻,便立即下了决定:“我会回万古,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那些人。”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耐与戾气,冷酷无比,我知道他定然是对那些人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我最尊重生命,但是自己找死的我可管不着。 他说着,伸手将我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要随时与我保持着联络,我会带着云麓来看你的,反正有他在,百里不过瞬息之间。” “若是被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或者受了伤,我会立即带你回万古。他说着威胁的话语,但是神情确温柔如昔,凑过脑袋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身边了。” 脸上升起一股热意,我只能连连点头,含糊地应着,面对他含笑的目光,耳尖烫得几乎让我无地自容。 忍不住暗骂自己的不争气,每每遇到他的美人计就迅速缴械投降了。 在我恢复凡人容貌之后,便与他回到了后院,看见李静依旧泪眼磅礴的可怜样,这才突然想起了王英还躺在那片林子里。 我走上前,有些心虚地告诉了他们王英的所在,在李静感激的目光下,破天荒地升起了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便随手捏了个引路式神,让他带着李静前往。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下章开始走剧情qaq嘤嘤嘤嘤,码字码到现在还没来得急去洗澡……只有冷水可以洗了好忧桑啊】 【色是谁义是谁很明显吧……顺便为作孽的浮生点根蜡烛,这倒霉孩子碰上迟钝的女主只能被阴谋论了……他会一直悲催下去的我会乱说= =但是结局会比电视剧好很多~】 【我去刷牙洗脸碎觉了啊qaq明天早上七点钟就要起床去上专业课嘤嘤真讨厌开学啊】 专栏~→ 【景岚阁】 ------------ 65064画皮无悔之前往京城 郑吉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起来,在大约能行动自如,实力恢复到八分的时候,他便神情温柔地与我告了别,接着便匆匆赶往万古。 看着他独自离去,稍显落寞却始终劲瘦挺拔的身影,我心中一丝离别的忧愁都没有,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也在这里,那么就算是天涯海角,我要赶去也不过是瞬息间的功夫。 李静见我神情坦然地放了他走,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也毫无跟上去的打算。神情中不但没有一丝担忧与不满,反而是兴致盎然的样子,不免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小唯姑娘,你夫君独自一人上路你就不担心吗?你居然不与他一道走?” 自从知道了我与郑吉的关系之后,李静明显对我有了一些好脸色,又因为肖阳似乎对我多了一份忌惮之心,不复之前的热络,连冷冰冰的漠侍卫也开始不阻拦我与李静接触。 没想到郑吉的到来居然给了我这么大的转机,毕竟我打算要跟着李静很长一段时间的,若是她们一直对我不假辞色,嫉妒排挤的话,我估计也要烦恼一阵子的。 现在她们既然表达出了善意,我自然也不会高傲冷淡地拒绝。 我回首直视着李静带着泪意却仍然不失丽色的脸庞,神情中露出一丝怀念,轻轻笑着回答:“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他也有,我不会自私到让他放弃一切只随我走,他也不会将我拘在身边,将我当做一只美丽金丝雀一般圈养保护。” 我的表现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能有的,就算是身份尊贵的李静估计也只是做出了追随心上人的举动,若是她也嫁为了人妇,恐怕就不会选择这般抛头露面,四处闯荡了我不是慕容冲全文阅读。 大约我的举动在他们眼里是有违常伦、大逆不道的吧,看着李静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惊讶与羡慕,却丝毫没有厌恶之意。 我就知道这位贵女恐怕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语气中带着诱惑之意:“我与夫君,自是定下了白头之盟,三世之约的。我懂他,他也懂我。” 我对郑吉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既然他会执着地追我到这里,我自然也就信了他的真心,同时也交付了自己的信任。 况且我已孤单太久,太想要一个同伴的存在,他的出现正好是一个完美的契机。只要有一丝希望能将他变成同伴,我便不会放弃。 肖阳听着我的话,眼中露出一丝不赞同,将李静护在身后与我隔开,皱起眉头神情略带阴郁地责问道:“但是你已经与他结为夫妻,女子出嫁之后自当相夫教子,怎么能像你一样在外抛头露面?这简直就是……” “就是什么?”我不免冷笑了一声,“不守妇道吗?”,见肖阳表情警惕,好像我再多说一句话就会教坏李静一般,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这凡俗之人的眼光,与我何干。” “我修行已是逆天而行,若是这般在意他人言语,那就会始终毫无寸进,悔恨终老。”语气凌然地放下了狠话,从肖阳的眼中看见了仍旧没有改变的指责与不认同。 但是我虽听进了他的话,心中却丝毫没有一丝怒气,反倒是升起了一丝无力,眼带调侃地瞥了一眼李静,又随即移到了王英身上。 李静注意我的目光转移的焦点,便立即想到了自己出格的行为,似乎忍不住羞意红了脸颊,狠狠地戳了一下肖阳,眼带警告与羞涩。 王英见我始终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表情十分严肃地对肖阳轻声训诫道:“二弟,小唯姑娘是个好人,若不是她当初出手救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何种境地呢?说不定我们已经变成妖怪的腹中肉了。” 王英说着这话,肖阳似乎才想起了不久前我刚刚救过他们小命的情景,不由得红了一下耳垂,神情瞬间缓和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小唯姑娘,是我不对,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请你不要介意。” 我含笑摇了摇头,看着面前青年俊秀而羞窘的脸庞表示自己一点也不介意,眯着眼瞟了李静一样,看得她打了个激灵,这才柔声说道:“没有关系,我与夫君都不是凡俗之人,自有生存之道,我们不计较这些的。” 我当然不会介意一个毫不相关之人的指责之言,若是要我一一注意,还不早就过劳死了。 况且我还想用李静当做引怪符好好练练手呢,以平常的修炼速度,或许我来不及在血月之前凝结出灵丹,但若是有了李静的一臂之力就肯定能在血月之期到来之前就练成灵丹。 我对利用李静没有一丝愧疚之感,本来她有金凰心窍就必定会沦为各大势力争夺的人形宝物,我的存在反而会为她注定的死局添上几分生机。 李静自从得知了郑吉的存在之后,对我的忌惮与回避之心一下子减少了不少,好像觉得我已经不能成为她的威胁一般,渐渐对我亲近起来。 看见她娇美还略带着几分天真的脸庞,我的心中倒是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意,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不同之处吧。 这样一个韶华正好的姑娘,却要面对之后那般腥风血雨的争夺,也不知道最终她活不活的下来。 肖阳、李静、阿漠三人对我的态度变得空前友好起来,反倒是之前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的王英逐渐疏远了我。 我没有认真追究其中的原因,反正也从来没有打算把这个长期保镖绑死,看李静对他的执着之心,恐怕不出意外,他会逃不开李静的追逐苏公子与起点男全文阅读。 在赶往京城的途中,我们一行人遭遇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场偷袭,大部分都是妖怪所为,我有些疑惑,要不是我有琉璃珠还不知道李静是身怀新凰心窍之人,这帮妖怪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呢? 莫非京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的不好预感在傍晚的时候得到了验证,肖阳接到了一分飞鸽传书,说是有异族来使带着奇珍异宝来京城求情,说天朝公主李静可能是金凰心窍,想验证一番之后,若是真的,便要娶她为妻。 我这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出错,李静的身份果然贵不可言,看到王英丝毫没有改变的面容,看起来他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在古代,女高男低的地位,恐怕会给这段单相思的恋情添上不少阻力,王英虽然是边城将士,本事又不小,但是比起李静公主之尊还是一点都不够看的。 当今皇上因为这件异族求取他最心爱的女儿的事情气得在大殿上晕了过去,李静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便执意要快马加鞭赶去京城。 在这一路上几次遇险都被我化解了之后,这几人明显对我依赖与信任得更深了,王英的天生神力也在这几次突袭中磨练得越发熟练,现在的他已非当日吴下阿蒙。 当我们感到京城的之后,李静与肖阳即刻便进了宫,我与王英因为身份问题被迫留在了宫外,王英沉默地替我端上了食物,便如同逃跑一般匆忙地走出了房门。 对于他的奇怪表现我只能说,男人心有时候也是海底针啊。 傍晚时分,我带着湟华与非律又开始例行的大扫除,一个晚上几乎就将京城踏了个遍。一路上解决掉了小猫两三只,确定一些气息诡异的地点,试了试这京城妖魔的水准,将一切情报汇合起来之后便开始了肆无忌惮地清扫。 只要我不惊动到皇宫中,这京城应该没有人能发现我吧。 一边挥手洒出一把净化符,感受到身体中的灵力不断消失,然后又被更加精纯、厚重的灵气所再度充实,我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这冰湖寒气彻底得干掉了。 这京城真是够热闹的,人类中的异族蠢蠢欲动,连妖怪们都好像不是很安分。 结合一下从鬼魂妖怪口中打听到的事情,我逐渐分析出了一些事情来。 向来这人皇还算是有几分理智,虽然迫切想停战,却没有贸贸然地就把女儿给卖了,那异族国王说的好,会将李静封后,从此两个国家之间就能和平相处,再也不起争端。 但是李静的金凰心窍可是一定要吸收掉了才会产生作用的,那异族国王若是凡人,自然可以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若是修炼之人,那就可能会得成大道,再为异国添上三分筹码。 可怜的李静,或许就只能面临被活生生挖掉心脏,埋骨异乡的结局了。 我的大肆清理震慑到一部分潜伏在京城的妖怪,我并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到谁都敢挑衅,只是为了减少部分麻烦,毕竟我身带灵力,会面对永无止境的骚扰。 现在的雷霆手段是为了以后不被不长眼的妖怪当做盘中餐垂涎。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等我明天上完课回家就能回复大家的留言啦qaq攒了好久的留言看起来真爽!爽爆了咩啊哈哈哈,刷牙洗脸去了qaq明天还是有早课,爱你们呀~】 专栏~→~ 【景岚阁】 ------------ 66065画皮无悔之宫中妖孽 李静第二天下午来客栈找我跟王英彩雀一行人的时候,我正睡得香甜。因为昨晚忙活了一个晚上,捉妖除鬼,审问妖怪然后收集信息到几近天明的时候,这一个晚上几乎弄得我精疲力尽。 所以我一回客栈便立下了结界,倒头就睡了,直到下午的时候结界消失了,李静他们一行人来敲门我才蓦然转醒,被打扰了好梦自然是极为不爽的,我努力忍耐着心口的烦躁之意沉声问道:“谁!” 门外之人好像被我恶劣的口吻吓到了,迟疑着没有回答,得不到反应又加上起床气几乎让我暴躁得想要抓狂。 就在我想再次立下结界的同时,李静略带着犹疑的声音从门后响起,似乎是被我之前的表现所吓到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小唯姑娘,我来邀大哥进宫赴宴,你也一起来吧。” 我忍不住瞪了天花板一眼,我对皇宫这个地方可是敬谢不敏,又没什么事情非要去皇宫才能做成,我便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了,懒洋洋地转了个身继续窝在被子里,我现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不过自从得知了李静的身份之后,我说话就比较委婉了。毕竟明面上她的身份很高,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惹来一堆对我口诛笔伐的人,于是就算不耐烦我也只能轻声回答道:“李姑娘,我今日有其他事情要做,不方便跟你们一起进宫,你们就自己去吧,不用管我。” 李静听完我的话却没有识相地离开,反而固执地站在门口,语气中流露出了一丝急切之意,下意识的就带上一些高高在上的,命令式的口吻:“我……有事相求,请小唯姑娘务必与我走一趟。” 我原本被打扰了好梦心情就不太好,听见李静的口气立即忍不住皱了眉头,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要是我不去呢?” “你!……”李静显然有些气急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打动我,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便沉默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李静难道是以为我这一路上保护了她,就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了吗?不愧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魔戒]前进吧!面瘫最新章节。 “小唯姑娘……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了?请你帮帮我吧。”李静略带着示弱之意的话语透过薄薄的门板传了过来,声音中难得带着一丝几不可闻乞求。 这时同样站在门外的王英似乎看不下去了李静的可怜样,忙不迭出声说道:“小唯姑娘,三妹这是遇到了一些无法解决的事情,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你。请你帮帮她吧。” 听到王英的话我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连忙坐起身,眼睛不由自主地发了亮:“李姑娘所说的,是……妖怪吗?它在‘那个地方’作恶了?”意有所指地轻声询问着,我的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欣喜。 李静含糊的应答声从门后响起,我听着肯定的回答便立时换好了衣饰,不到片刻的时间就笑眯眯地打开了门,对李静一行人温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与他们一起进宫。 不顾李静、王英、肖阳、阿漠几人面面相觑,好像没弄明白为什么我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一百八十度一样,我却兀自笑得欣喜。 浅笑着直面几人打量疑惑的目光,我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打起了小算盘。 能溜进皇宫的妖怪定然是修为高深的家伙,我正愁着这几日遇见的都是些道行还浅的妖魔鬼怪,就算几番审问下来我仍然是对这世界的世外力量一无所知。 现在有个家伙送上门来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说回来,彩雀到底去了哪里?好像一到了京城她就像出了笼的鸟儿一样跑得不见踪影了,原本我想她也是小孩心性,修为又不算低,便也放任她玩耍去了。 但是现在想起来她虽然道行不错,但是由于一直都在罕无人迹的地方修炼,对于这世间的黑暗一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但是其实本质上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昨夜她根本没有回客栈,莫不是玩疯了,我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两分的担忧,伸手招来一只传信式神,匆匆写下几句话,告诉她我随王英、李静进宫去了,让她早些回来,不要贪恋人间繁华,接着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在马车上,李静告知了我昨日她进宫之后宫里发生的怪事,当她提到已经有好几个宫女在被什么诡异的东西吸干血液之后成为了干瘪的尸体、死状极惨的时候,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揪心、愤恨与无力的情绪。 李静说她找过皇帝,但是半途却被兰妃拦了下来,同时她也提到了关于她父皇身边的一两分诡异之兆,希望我能调查一下。 一踏进宫门,我便感到了一股冲天的妖气从东边宫殿那边传来,异样的香味扑面而来,看到身边人毫无异常的表现,唯有王英微微皱了皱眉头,好似有些不适。 我放缓了脚步,默默地靠近了王英,低声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丝甜腻,又感觉很奇异的香气?”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一丝诧异,我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番,轻声吩咐道:“待会进宫之后,我会独自去探查一下,你留在李姑娘身边保护她。” “这宫里……居然也有古怪?”王英听了我的话,脸上不免带着三分讶异,好似不相信这世间最尊贵的地方也会有妖怪敢作祟一般。 我见他天真有憨然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声,望着在我眼里妖气四溢、鬼魂横行的皇宫轻声喃喃道:“这里,才是世间最污秽的地方呢。” 李静见我和王英落在后面,神情暗沉了一瞬,便立即走到了我们中间,抬起脸向王英娇声问道:“大哥,你跟小唯姑娘在说什么呀?” 王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神情中带着一丝为难,憨厚如他似乎是没办法直接开口就说你家到处都是妖怪什么之类的话,只能带着恳求意味地望向了我反派你不要抢我主角最新章节。 注意到李静再次酝酿起了防备与忌惮之意的美眸,我无所谓地笑了笑,突然指着东方那片宫殿问道:“那边是谁的住所?” 那里的感觉和妖气厚度根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那只妖怪定然已经在皇宫中潜伏多年,不知道他或者她所图为何,竟然舍得放下修炼,也要在这宫中经营这么多年。 身边的侍者被我一丝恭敬也无的问话吓了一大跳,全都用几乎是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我。谁知在他们心中肯定会严惩我的公主殿下李静却是一副早就习惯了的表情,丝毫没有介意我的直白,只是皱着眉沉思了一会,便带着一丝不确定地回答道:“那是……兰妃娘娘的宫殿吧。” 我听见了李静的回答,心下了然,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讽的笑容,充满妖气的兰妃宫殿,加上连自己女儿都见不到的现任皇帝。 看来做这个局的妖怪,心也真够大的,这般算计,应该是想要这天下吧。 但是作为追求天道的妖怪,即使得到了这天下又有何用呢? 真是搞不懂这帮妖怪在想些什么,被困在这种地方压根不可能修行,而修炼一事若是半途丢了,要捡回来可就难了。 也不知道这花妖知不知道这世界世外力量的大体构成,我可不希望我辛辛苦苦最后只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自己半分好处都得不到。 李静的答案虽然不能让我十分满意,但是我自有办法去确定,问她不过是想得到一个大概的方向罢了。 我问完了之后,并没有为我之前的举动做出解答,在李静带着戒备的目光下慢慢放缓了脚步,落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识相地把空间留给这两位。 落在后面就方便我做手脚了,我一边伸出灵识小心翼翼地探查着附近,一边偷偷地散布下了一些低级式神,命令他们去打听一下关于这只妖怪的情报。 在宴席间,李静讲述了她拒绝了异族国王求情的妙计,得到了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称赞与欣赏。 大约是由于王英在,李静表现得非常开心,同时也饮下了许多酒,到傍晚时分她已是六分醺然,愣愣地盯着王英眼中含着脉脉情意。 全场的人都发现了身为公主殿下的李静的异常,就只有王英还满脸不赞同地望着李静,严肃地板着脸告诫她不要喝太多酒,还叨叨着身为女孩子应该怎么怎么样的废话。 我看着这两人上演的一幕幕有趣的画面几乎要笑出声来,李静喜欢上这么木讷的王英,就算身份尊贵,恐怕仍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也不知道这两人何时能修成正果,就在我看着好戏的时候,式神们也有了一点进展。 这兰妃娘娘闺名幽华,一进宫便受到了当今圣上的宠爱,她的容颜美丽绝伦,明明已年近三十却仍然如同二八少女一样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 从这始终盈在我口鼻之间的香气判断,这兰幽华大约是只花妖,但是具体是哪一种我就无法确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攒了一礼拜的留言看起来好爽好多!!嘤嘤嘤……我终于有好多留言可以回了……好幸湖~】 【修bug,兰妃名字其实不详,芙蕖是那只被女主灭掉了的荷花妖的名字,昨天我弄错了没发现,现在改为幽华了qaq】 专栏~→ 【景岚阁】 ------------ 67066画皮无悔之众人除妖 这只花妖在宫中已筹谋了这么久,势力估计已经深不可测,我在心中思量了一番,还是打算先观望一下再做决定。 假如我能对付的话,自然会抓了她问点东西,若是不能彻底解决,那就把消息透露给李静知道,相信她身为公主之尊,又事关她父皇的安危,肯定会竭尽全力对付兰妃的。 这样想着,我招手唤来了侍者,下了短效傀儡符,轻声吩咐了他几句,便款款离开了座位向园中走去。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场合告诉李静兰妃的诡异之处,让她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我让傀儡对李静说的四个字是:“圣上危矣。” 相信这种话说出口,就算李静现在酒意渐浓也会立刻清醒,赶过来听我的说法。 果然,我在御花园中还未站上片刻,李静便满脸惊慌、匆匆忙忙地快步走来。我抬手消灭了几只徘徊不去,始终用着血色双眸带着贪婪意味盯着我的鬼魂,震慑了一下其他的。 满意地看到她们尖叫着消失在我的面前,立下隔音结界,对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微醺,一路上跑得气喘吁吁的李静径直说道:“兰妃不是人。” 李静闻言眼中露出了一丝惊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有些犹豫地启唇说道:“小唯姑娘,你是说……兰妃是妖?” “对!”我毫不犹豫地肯定了李静的怀疑,看她神情中透漏出的震怒和一丝几不可见的畏惧,心下有些怜悯,放缓了语气继续陈述着我发现的事情:“你之前所说的吸食人血的妖怪,或许是兰妃的旧识也说不定,不然她应该不会容忍其他妖精在她的地盘肆虐,更不会阻止你见到皇上阻拦你的调查重生之军界千金。” 看着李静听了我的话,瞬间了悟,却又随即阴沉下来的表情,想必她也想到自己父皇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在处理兰妃的问题上不够干脆利落,或者失了分寸,可能就会让她愤而杀人以泄心头之恨。 “小唯姑娘,她是什么妖怪?”李静神情黯然了片刻,便立即打起精神来问道。我的表情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欣赏之意,这李静到底不是个娇生惯养、一无是处的花瓶,看来她从小被灌输的上位者教育并没有白受。 “花妖,具体是哪一种我没有办法分辨,除非我能见到她。但是以她的本事假如真的正面遇到,可能会看穿我的伪装,会有一定的危险。”我轻声回答道,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御花园中那一朵朵硕大而艳丽,争奇斗艳、各显丽色的花朵上,貌似无意地问道:“对了,你知道这御花园中种的最多的花品种是哪一种吗?” 李静听见我的问话,神情中瞬间露出一丝明悟,立即回道:“是牡丹花,母后最喜欢牡丹花了,所以父皇为她种了好多。” 李静在提起自己的母亲的时候表情温柔而怀念,丝毫不见在宫外那种大大咧咧,男孩子气甚重的样子,反而透出了一两分的女子婉约之气,显得容颜越发光彩。 我低头思考了片刻,又感受了一下香气,在心中断定她应该不是牡丹花,牡丹花的形容没有这么妖异,就算她所修之法不是正道也不可能形成这么诡异的香气。 “那么,有什么花是在兰妃进宫之后就被铲除了的呢?”我换了个思考方向问道,李静闻言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兰妃曾经说过她对曼陀罗花的香味有些不适,父皇便为了她将园中所有的曼陀罗花都埋了。” 果然,若不是极其想要扶植同族的花妖,那便是无法容忍与自己相似的花朵存在在同一个空间里,若我没有猜错,这兰妃定是曼陀罗花妖了。 植物成精的能力高下除了修行时间长短的影响,和修炼方法的不同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便是她本体的性质。 曼陀罗,长于阴寒之地,色泽妖艳美丽,花叶果实皆有剧毒,若是从曼陀罗花修成的人身,恐怕这兰妃比我想象的还要更难对付。 “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她是什么妖精了。”我轻声叹了一口气,李静随即从我刚才的问话之中判断出了真相,曼陀罗花虽然尤其具有观赏性,但是她的毒性也几乎是人尽皆知,虽然不至于要了人命,但是让人受尽折磨还是做得到的。 “你是说……”李静话还没有说完,我便伸手递上了一块溢着寒气的护符。这是我当初砸了寒冰地狱的困住我的那块万年玄冰之后做的,虽然没有非常用心,但是凭借其天材地宝的特制已经足够防身了。 “这个可以保护你不受她香气的侵蚀,她的本事不算小,我不一定有把握能打赢她,所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我淡淡地说着现状,看见李静眼带感激地将护符接了过去,感受到其上传出的刺骨寒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更是小心翼翼地系在了裙上。 李静一边伸手摸着护符,一边脸带忐忑地问道:“小唯姑娘,那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救我父皇,我担心他……”未尽的话语中满满都是急切与担忧,娇美的小脸似乎想到了她父亲可能有的惨状急得几近惨白。 看着她惊惶的面孔,我只能柔声安抚道:“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会尽快地摸清她的底细,你既然身为公主,那么她在宫中的势力就交给你负责了,我可不想解决了她之后还要面对一大堆的余党。” “好!”李静姣好的脸庞虽然还是带着几分惧意,却是信心满满地一口应了下来。 告知了她兰妃的事情,看着李静有些踉跄地回到了宴席上,脸上却再没有了喜色,反而眼中满满都是心事,看得肖阳担心地一直在旁敲侧击,而王英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温言劝慰着吞雷天尸全文阅读。 看着那边温馨和缓的气氛,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烦躁,不愿意再看那边兄友弟恭的戏码,我捧着额头以不胜酒力的借口先行告辞了。 夜晚时分,招出了湟华与非律,带着两只跑出去为他们加餐,就在我打着哈欠,甩着符咒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王英的身形一闪而过。 有些奇怪他为何这个时间还在外面活动,我便隐藏了身形偷偷跟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躲在一边偷听了一段时间,这才满脸黑线地知道肖阳跟王英两人在宴席上安慰着因为不明原因而消沉的李静,然后无意间得知了她是被妖怪之事所烦恼着。 两人宴会结束出宫之后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就决定去抓那只曾经出没在宫中的吸血妖怪,大约是以为这就是那只烦恼着李静的妖怪吧。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有些不耐但是仍然没有抵挡住心中的不安感。 于是我只能给湟华和非律传去了消息让他们先自由活动,但是若是听到我的召唤就立即要赶过来,然后我便隐藏了身形跟在后面。 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运气,我兜了半夜都没找到的吸血妖怪,片刻就有大约是肖阳的下属发现了,并且发出了信号弹。 摸着下巴看着随着肖阳号令动作蒸整齐列队的侍卫们,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手下多就是好啊。哪像我两个契约伙伴都是被供着的主,想指使也指使不动。 当我赶到信号弹所发出的地点的时候,只有一个灰衣男子在与妖怪缠斗,那妖怪形容可怖,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一股略有些熟悉的气息,好像不久前曾经接触过一般,仔细想了一番却仍旧没有丝毫头绪。 见灰衣人对付这妖怪显得游刃有余,我便没有插手,偷偷将附近空间封锁起来,让那妖怪无处可逃,然后便盘腿坐在空中等着看好戏。 王英跟肖阳很快赶到了这里,他们见已有人在对付妖怪便没有贸然动手,而是观察了一阵便选了个好时机加入了战局。 谁知那妖怪虽然好像受了重伤,但是本事却不小,越战越勇,眼看着那大约是除妖师的灰衣男子要被妖气攻击到的时候,两个女声同时响起:“庞朗!”“阿朗!” 其中一个极为陌生,另一个却是我这一世最为熟悉的声音,从我在寒冰地狱中醒来便不停地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活泼女声。 我立即腾空起身飞了过去将彩雀一把揽进保护圈,不顾她盯着灰衣男子急切担忧的目光,厉声责问道:“彩雀,你这是要干什么!” “可是庞朗!”彩雀使劲想挣开包围圈却丝毫不能动弹,“姐姐!你放开我!那呆子要死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彩雀,心中带着叹息,轻声说道:“有他们在,那个除妖师死不了。你放心好了。” 另外一个叫着灰衣除妖师名字的女子迅速加入了战圈,以四敌一终于将那妖怪隐隐压制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彩雀儿跟除妖师会he的,当初我就挺萌这一对的,只是其中要经历一点波折的哟~到时候不要骂我后妈……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大家都懂的~】 【关于jj最近不可理喻的广告大家尽量忽视掉吧qaq,jj的节操真的是要掉光了……我已经和基友们在微博上at三叔叫他管管这恶心的广告了- -希望效率能高点吧qaq】 专栏~→ 【景岚阁】 ------------ 68067画皮无悔之彩雀动心 那妖怪似乎也感觉到形势不妙,脸色骤然一变,扔下了与其对战的四人拼着受伤便想逃之夭夭。我见形势大好他却有窜逃的意图便躲在暗处不着痕迹地扔出一道禁锢符咒,并没有用上太多灵力,这符顶多能将他困住片刻。 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只会是那妖怪因重伤动作停滞了几秒而已,根本不会发现我的存在。那灰袍除妖师见妖怪显出了一丝颓势,似乎有些后继无力,便立即抓住了机会将手中灵剑狠狠地插在了那妖怪身上。 没想到那妖怪也够果断,竟然狠得下心舍得自断一臂以求生路。本想就此解决掉这只妖怪,但是我一转念便改变了主意,偷偷打开了结界,使其中间出现了明显的破绽。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妖怪身上下了定位符。 我看着那只因为受伤而慌不择露的妖怪循着我故意漏出来的结界漏洞仓皇地向城外飞去,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原本还想跟彩雀好好聊一下关于那除妖师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我多说什么。我只能看了彩雀一眼,丢下一句带着满满担忧的话语:“如果你不想将来受伤的话,就离那个除妖师远一点……”便追着那只受伤的妖怪匆匆而去。 那妖怪虽然原本是往郊外的方向而去,但是半途好似确定了并没有人跟上来追踪便掉头直直地飞向了皇宫。 看着在清澈的月光下如同一团黑雾一般移动的妖怪,我心下不由得一定,果然我并没有猜错,这只妖怪定然是与宫中那花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然他不可能在这么危险又虚弱的状况下还敢去找她帮忙。 要知道,妖界也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要是受了重伤被其他妖怪袭击吞噬掉妖灵也没有人会可怜他的。 用上十足的灵力划了一个迄今为止最用心的隐匿符咒,将其附在身上,确定了一丝气息和灵力波动都没有泄露出去,我这才慢悠悠地赶到了刚才傍晚时分进宫就已摸清楚的兰妃宫殿所在。 在宫门口用上顺风符附耳倾听了一会,我才理出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受伤的妖怪明显也是植物修成的妖精,与兰妃出自一位法力颇为厉害的树妖门下。 用人类的话来讲,这两人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在深山老林之中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寒暑随身空间之重生红色年代。 谁知好景不长,十几年前他们的师傅却突生贪念,居然狠下心让花妖兰妃作饵潜进宫里讨好皇帝,伺机以待,让与他青梅竹马多年的竹妖暗地里保护她的安全,铲除掉对他们不利的人。 那树妖妄图利用了自己的妖力得到这个天下,却丝毫没想到自己的徒弟因为他的贪婪就这样被误了一生。植木成精本就比动物成精更难一些,现在他们的修行又走上了歪路,杀了这么多人,恐怕绝对是逃不过天劫的洗礼了。 这树妖算盘打得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的阴谋却无意间被在人间历练的一个修行者发现了,两人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最终修行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让其重伤几乎不治。 于是树妖只能带着自己的另一个徒弟躲到深山老林里修炼以图早日恢复法力,结果这受伤的竹妖觉得自己师傅已日薄西山、后继无力,心中还是念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便想劝兰妃同他一起远走高飞。 兰妃却不肯离弃对她如师如父的树妖,执意要留下等待他的指令,同时也舍不得自己的师兄因为受伤而烟消云散,便默许了他在宫中捕猎,并用尽全力掩盖着这个事实。 想起这两人描述中带给我莫名其妙的一丝熟悉感,以及那受伤竹妖身上总是让我觉得有几分眼熟的法术要似曾相识的妖气……思考了良久,我的脑中猛然间便想起了那两只躲在深山古宅之中,被我在担忧愤怒之时消灭得干干净净的妖怪。 其中一只确实是树妖,另外一只就不知道是什么精怪了,难道我误打误撞还破灭了他们一个天大的阴谋吗? 心中混合着喜悦与无奈,这一切要不要这么巧啊?我本来还担心若是他们师傅也来了京城我可能会对付不了,现在居然突然得知我所忌惮之人早已死在自己的手上了。 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啊。 默默地在兰妃宫殿旁种下了几枚棱镜符,方便自己随时掌握她的情报,接着我便回到了宫外的客栈。 这个时候的天边已然微微亮了起来,旭日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我从窗户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便看到了面上有些不安,在我房中不停地走来走去的彩雀,我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彩雀注意到我的到来,连忙快步走来轻声问道:“姐姐,你去追那只妖怪了,你消灭它了吗?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我没有消灭他,反正他如今也已经没有威胁性了,我留着他还有另有用处。”我走到房中,端过桌上冷茶,一口饮尽,给湟华和非律传去信息,让他们玩够了就自己回来。 在得到了肯定回复之后,我便抬眸扫了几眼站在我面前的彩雀,解决了疯在外面的两个问题儿童,这里还有一个呢。 “这几日你没回来,是因为那个除妖师的事情吧。关于那个人,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什么?”我握着茶盏,轻轻擦拭着杯壁,尽量不带有任何压迫意味地含笑问道。 彩雀闻言立即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与平时叽叽喳喳、能说会道的表现几乎截然相反。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的心不由得又往下沉了沉。 见彩雀懵懂娇嫩的小脸上已经挂上了几近羞涩的表情,我知道或许一切都来不及了,但是她叫了我一声姐姐,又从来都是鞍前马后、嘘寒问暖,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对这样的孩子心软一点的。 她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结局,对于这个从寒冰地狱中将我带出去的小姑娘,我一直是抱有几分好感的,更是对她现在即将踏入的困局有着怜惜和不忍。 沉吟了一番,我便轻轻将手附在彩雀有些不安地揉动的手指之上,柔声问道:“他是除妖师吧?你与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彩雀见我并没有阻止之意,反而满脸笑容,一副和颜悦色、毫不介意的样子,便也将她与那个叫庞朗的除妖师相遇相识的过程详细地告诉了我极品特种兵。 她在叙述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带着璀璨得几乎发光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已然深陷而不自知,我的心几乎已经沉到了谷底。 原本人与妖相恋就是天理不容的,因为妖的寿命除了天劫或者重伤几乎是无限的,而人类的生命短得可怜,眨眼间就会化为尘土。 当初王生跟小唯不就是这样吗?就算当时王生没有妻室他们两个也不会有幸福的结局。 而彩雀爱上的,还是一个身为除妖师的人类,若是他们在一起了之后他偶然间得知了她的身份,要斩妖除魔、大义灭亲怎么办?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介意彩雀是妖,他的亲人、朋友都不会介意吗?他毕竟是人类,寿命有限,更何况他还是对妖怪还极其反感的除妖师。 看他身上所带的灵剑,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它不是凡品,这样想来或许那人有很大几率是出自什么名门宗派才身怀这样的宝物。 彩雀兴致勃勃地说完了才注意到我始终暗沉的眼眸,这才低头有些揣揣不安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我闻言轻叹了一声,将她额边的发丝整理了一下,从她黑亮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面无表情的脸:“雀儿,你要明白一件事情。” “虽然我自称除妖师,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本质是妖,这个事实你这辈子都改变不了。”我攥紧她的手,轻声揭开了最残忍的真相:“那个人类是除妖师!你知道除妖师代表着什么吗?” 彩雀闻言面上露出了一丝绝望之意,挣扎着想从我手中逃脱,我却没有放任她逃避现实:“除妖师代表着他一旦知道你是个妖,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灵剑插进你的胸膛。看见你的死,他不会有一丝伤心,只会觉得这世间又少了一只作恶的妖怪。” “我不是作恶的妖怪,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不会的!那个呆子不会这样对我的!”彩雀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内室响起。 幸好我一回来立即下好了几重结界,不然照着彩雀这样的嗓子,恐怕明天一早半个京城都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雀儿,你知道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伸手轻轻拭去彩雀脸颊上的泪滴,拍着她的脑袋轻声继续说道:“你从未下过山,从未遇见过人类,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对妖抱着善意的人,但是大多数……都是畏惧着并且厌恶着我们的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是礼拜一……为神马双休日过的这么快,我明明还没有怎么玩就又要去学校了……打滚ing】 【对了,亲爱的紫陌,阿玄,我是t.o.p饭,lynn,叶子专一帝=v=,雪域诡诡还有墨染酱,感谢你们投的地雷跟手榴弹,爱你们啊啊啊啊!么么么!! 几乎章章留言支持我的→_→,灵魂的同桌,陌笑颜,木栀黎还有其他买v留言的亲们我是真的爱你们啊,这篇文订阅几乎扑到家,天天更新就是为了看到乃们的留言我会乱说嘛 章章补分的鹛鹛 还有那些曾经留言的紫陌,长安月,我是皇后党,柔风细雨,bee,慢慢路远,圆梦私语,mine,逃之夭夭,上官小仙,喵滴丫,田奈音还有很多很多可爱的读者,时不时诈尸的家伙们我想你们了qaq】 专栏~→ 【景岚阁】 ------------ 69068画皮无悔之李静求助 “在他们眼里,妖怪都是嗜血残暴的。尤其是除妖师,他们一身都会以除妖为己任,认为妖怪全部都被消灭了,这个世界才会天下太平。”我说着这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语气中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了一丝嘲讽:“真是些天真又愚蠢的人呐,他们从没想过,这片土地上,死在人类自己手里的人有多少。”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妖,而是人心。”我轻轻拍着彩雀的手,看着她逐渐黯淡的神情,忍不住拍拍她的脑袋,轻声安慰着:“雀儿,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拆散你们,我只是告诉你真相,我知道那些都是你或许不想面对的事情,但是你必须知道。我只是希望你在付出真心之前思考一下你们将来可能面对的结局。” “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姐姐,我自然就有了教育你的责任。我知道让你认清这些很残忍,你确定还是要与他一起吗?”我掰过彩雀低垂的小脑袋,沉声问道,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满都是委屈之意,低泣了一声便扑进我的怀中。 问她话也不回答,我只能缓缓拍着她的背脊借以安抚她,彩雀啜泣了一会,便红着眼睛抬起头,略微有些懵懂地问道:“姐姐,那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去找那个呆子了?” 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悲哀,我只能淡淡地说道:“我舍不得你受伤,所以才将真心话都告诉你,但是你若执意要见他,我也不会阻止,只是一切后果你都要自己负责了。” 见我一脸冷然地说出了这些话,彩雀立刻抓着我的手臂急切又慌张地保证道:“姐姐,我不会再去见他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彩雀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满都是伤心之意,眼中透漏出一丝张皇,看我又心软起来,本来也是只是打算说点狠话吓吓她的,却没想到她这么害怕我不管她极品大教皇全文阅读。 那个叫做庞朗的除妖师目前还不知道品性如何,昨天我匆匆一瞥只不过见到了粗略相貌,大约还是能算上英俊,看他除妖的架势和随身携带的灵剑,大约也是出自名门之后。 现在必须先控制住这两人之间的情感,免得彩雀一时情动便所托非人,最终下场凄凉,等我了解了对方的情况之后再可以另作打算。 彩雀红着眼睛,从我怀中直起身起来,有些怯怯地问道:“姐姐,你不赞成我与那呆子的事情,可是关大哥……”说着神情中透漏出了一两分不解。 我仔细端详了她的表情一番,虽有疑惑却不见一丝埋怨,想来彩雀心思纯良,并没有觉得我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王行径。 “这不一样,雀儿,我可以保证他不会介意我身为妖的身份,但是你的那个除妖师呢?”我点了点她的额头,注意到她脸上有些落寞的表情,连忙转移着话题:“我与你关大哥相识太久了,久到我快要不记得初见时的光景。你与那除妖师相遇又超过了三天吗?你对他有多少了解?你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吗?” “你确定你真的喜欢他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愿意忍受他很可能会有的厌恶和忌惮?又确定这样的感情并不会改变吗?”见我一连串的问题让彩雀还稍显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困窘与不安的表情,我这才心下有些满意,先把这孩子吓住就好了。 在我将那庞朗的底摸得一清二楚之前,我可不希望彩雀暗地里自己去找他,两人的感情得以继续升温。 “况且,你呀,没注意到你关大哥并不是人类吗?”我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神情因为说起那个人不由得柔软了下来:“他是个半妖,而且他的妖族血统与我是同族,只要修行得当,不造杀孽,与我相伴一生并不是不可能的。” 彩雀闻言透漏出一丝羡慕之意,神情中带着憧憬,喃喃说道:“这样可……真好啊……”投向我的眼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哀伤与惆怅。 见她好似又想到自己的状况,想到那个人类除妖师才露出的一脸落寞的神情,我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最终还是打算先透露了一些自己的打算让她安安心:“若是你眼光够好,那个人类经得起考验的话,我便教你人类修炼之法吧。” “虽然不一定可以得成大道,但是延年益寿是可以的。”戳了两下彩雀听到我的话由此惊喜得鼓起的脸颊,笑这调侃道:“怎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来雀儿也有无语凝噎的时候啊。” “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将一把扑进我怀中的彩雀抱紧,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安慰,既然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帮上一把这个将我从无尽孤苦的寒冰地狱中带出来的小姑娘又有何妨呢。 就在彩雀松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擦着眼泪的时候,门外出现了几个熟悉的气息,我抬手指了指房门,示意彩雀门外有人,看她整理好了仪容便伸手将门打开。 王英与肖阳呆在门外我并不惊讶,奇怪的是连李静居然都在这个客栈里。 现在才是天色微亮的时候,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李静这么早就从宫中跑了出来找肖阳和王英商量。 看见她看见我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的表情和神情中流露出慌张与绝望,我连忙招手让她进来,彩雀见我想单独与李静说话,便伸手阻拦了肖阳与王英,三人一起下了楼。 “你怎么了?”我倒了一杯冷茶递给李静,她竟然看都没看就一口饮尽,丝毫没有介意这茶水中的涩意,端着空茶盏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一剑平天最新章节。 见她的表现,我不由得皱了皱眉,伸手按住李静抖个不停的手掌,感受到她手心的凉意,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要嫁去异国了,那个使者并不介意我已毁的容貌,执意要替他们的国王下聘,父皇……父皇没有办法阻止。”在说到当今圣上的时候,李静的语气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奈,满眼都是恐惧。 我闻言挑了挑眉,并没有兴趣倾听婚前恐惧症的公主殿下抱怨,反而另起了话头:“兰妃是曼陀罗花妖,她还有一个同伴应该是竹妖,就是那个之前在宫中将宫女吸成干尸的罪魁祸首。” “什么!那你有没有办法将他们……”李静闻言不由得一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便满眼期待地望向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一丝伪装的愧疚:“很抱歉,我并没有把握一下子对付两只妖怪……” 李静听了我的话顿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又附上了一层阴霾。见她神色黯淡了,我随即转了语气:“不过……” “不过什么!”李静闻言立即追问道,眼中带着深切的盼望,“雀儿告诉我,早些时候她在这城中遇见了另一个除妖师,或许有了他的帮忙,我就能对付宫里那两个了。” 说对付不了兰幽华和她师兄的话当然是假的,若是招出湟华与非律,我们三人一起动手的话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我不喜欢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再加上若是有免费劳力可以用为什么不用呢?而且我正好想了解一下那个名字叫做庞朗的除妖师性格品德如何,这不是一箭双雕吗? “那个除妖师有什么特征,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李静立即问着那人详细的资料,我沉吟了片刻,斟酌着说道:“灰衣男子,相貌英俊,大约及冠之年,随身带着一把灵剑。” 李静记下我的话,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派人立即去找,找到后我会派人请小唯姑娘立即进宫来。” 在解决掉这件事情之后,李静这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她一开始的来意:“小唯姑娘……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假如……我最终也逃不掉要嫁往异国的命运的话,我可以向你求助吗?” “你想求的,是怎么样的帮助?”我思考了一番,立刻轻声限定下范围:“我不可能直接借入你与异国之间的纠纷的。” 李静听了我的话连忙摇头否认道:“不……不用,我只是想要可以让我看起来死掉的药而已。” “假死吗?”我听了这位公主殿下的计划,不由得带着赞赏意味地笑了笑,娇生惯养的公主能产生了这样的反抗意识已是不易,还最终想出了这样基本可以实行的方法。“……的确是个好主意,但是若是我帮了你,你必须无条件地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李静的神情中透露出一丝警惕,略带了几分挣扎,我见状立即带着安抚意味地笑了笑:“我目前先保留这个要求,反正这件事情不会危及你的性命的。” 李静随即接口道:“也不能危及到表哥和王大哥的生命。”听了她的要求,我不免露出了一丝无奈地情绪,这姑娘对王英还真是一片情深,这时候都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心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又在学校赶出来的qaq有错字请默默忍耐一下吧……我明天会改的,还有前一张的彭朗是打错了,应该是庞朗……明天再改吧,我要洗洗睡了qaq明天有早课】 专栏~→ 【景岚阁】 ------------ 70069画皮无悔之除妖师聚 我点点头答应了李静的要求,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地方有求于李静,但是让她做到假死的效果一个幻境符就足以蒙骗众人,将事情搞定,举手之劳就能得到巨大回报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这李静可不能去异国,若是她去了异国给人挖了金凰心窍,我去哪里再找这么一个好用的引怪符。 李静听完我的话,神情中仍然带着一丝忧色但是见我一副闭目养神、不愿继续再多说什么的表□言又止,最终仍旧是乖乖退出了我的房门,我听着动静估计她大约是奔到楼下与王英他们商量对策去了。 就算我这一路上不知道救了她多少次命,我表面上看起来有多可靠,但是事实上我在他们几个的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外人罢了,这世界除了当今圣上之外最得她信任的就是肖阳和王英了吧。 我也并没有介意李静由始至终的戒备,若是堂堂一国公主这么容易就被别人讨好的举动笼络了心思,那她估计也是白活了这么一回。 况且,我也并没有想要委屈自己迁就她的意思,毕竟她的金凰心窍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我又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昨晚在与那竹妖对峙的时候,王英与肖阳就见过庞朗这个人,而且在彩雀这姑娘的大嘴巴还透露了他的名字,估计一旦有了他们的目击情报,找到庞朗和与他一起行动的那个女除妖师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我抓紧这时间尽可能的恢复了灵力,同时动用了一枚我掩藏在兰妃宫殿的棱镜符观察了一下那两只妖怪的动向。 透过棱镜我清晰地看见了两个人的举动,兰妃正在为竹妖疗伤,但是几乎无济于事。 竹妖经由昨晚一战之后原本就还没恢复的伤势几乎是雪上加霜,随随便便去了谁估计都能要他的命,为此兰妃只能狠下心动了身边几个忠心耿耿的宫女给她的师兄补充妖力田园地主婆最新章节。 但是这样的法子治标不治本,虽然吞噬了几人的血液,竹妖却仍然没有从重伤的阴影中恢复起来。 兰妃也是个奇怪的,虽然担心自己的师兄,却也始终不愿背离她师傅意愿,只是从一封封得不到回应的消息之中似乎嗅出了一丝不妙的气息,看着竹妖的眼神逐渐复杂了起来。 注意到兰妃偶尔盯着竹妖暗沉的神色,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不会是以为自己的师兄胆大包天,竟然做下弑师的恶行吧。 那个妖怪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吧,他比起当初我初见树妖重伤时的状态好不了多少,就算是全盛时期对上受伤严重过的树妖恐怕也无法匹敌。 到底是什么让兰妃竟然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我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在兰妃注意到诡异的灵力波动之前掐断了联系,或许解决掉这两只的计划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容易一些。 我和彩雀一起吃了午饭,刚过正午的时候李静已经迫不及待地带着那两个名叫庞朗和阿莲的师姐弟来到了这个客栈。 庞朗是个大约双十年华的少年,表情始终维持着傻愣愣的微笑,明明是个少年人却有着一股沉稳的气质,又带着一丝憨厚,似乎是因为被称为除妖师大人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面目英俊身材挺拔,看起来竟然和王英隐隐着一些神韵上的相似之处。 而另外一个叫做阿莲的女子就没有她的师弟这样的好风度和好脸色了,她面对着李静的时候神情中始终带着几分警惕之意,看着庞朗的眼神也有指责之意,似乎到这里来并不是按照着本人的意愿一般。 李静见我慢悠悠地从楼上晃了下来立即有些激动地走上前,对我轻声说道:“小唯姑娘,人我已经找到了,现在你方便与我一起进宫吗?那……东西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能安心。” 看见李静神情中透露出的忌惮与担心的意味,我便也没有继续端着架子,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打算。 那个叫做阿莲的女子见到连身份不凡的李静对我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的,神情中更是明显地流露出一丝不服的意味,看着我的眼神里几乎明明白白地写着异想天开的四个大字。 我因身怀灵力而刻意地彻底掩盖住了妖气,所以这两个人虽然身为除妖师但是却都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而彩雀我从自称是除妖师开始就赠给了她一个护身符,可以隐藏自身的妖气,除了对浮生这种程度的神祗起不到作用之外,蒙骗这种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阿莲现在的表现似乎根本不相信我也是个除妖师一般,我虽不想与她计较这种小事,但是若是之后要与其合作的话,似乎还是先震慑一下比较好。 若是他们进了宫自作聪明,不听我的命令打草惊蛇了,反而会给我招致祸患。 正这样想着,那个叫做阿莲的年轻女子冷哼一声,满脸嫌弃地望向我,轻启朱唇似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庞朗便一个箭步上前好像知道自己师姐的鲁莽,面上流露出焦急之意想要拦着她,却没能来得及。 我早料到了这个看起来清高桀骜、自命不凡的女除妖师要发难,随即捻指微微一笑,没有人看见我的动作,只见原本要出言不逊的阿莲下一秒便被禁锢符定在原定几乎动弹不得,她面目惊恐地挣扎了几下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她面上逐渐凝聚的惊恐之意,和转着眼珠投注在我身上越发畏惧的目光,我这才对阿莲露出来的害怕满意地点了点头嫡女宠妾。 我的行事风格李静他们早已习惯,大约是在看见阿莲这种性子的时候就料到了我定然会不客气地下手教训一番吧,所以现在才这般淡然,甚至李静看着我的眼中还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意味。 “那些不必要的寒暄之言,我并不想多说,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对着站在台阶之下丝毫不能移动,脸上已经开始冒汗的阿莲和站在一旁直到现在还没反映过来,满目惊讶的庞朗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本事有多少,但是对于我们要对付的东西,我了解的事情肯定比你们多得多。” 见阿莲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了一丝后悔之意,而庞朗似乎冲动地想上前恳求我放了他师姐,却被彩雀一把拦住。 见众人丝毫没有为阿莲求情的打算,我这才心中略带满意地轻轻挥了挥手,将之前通过棱镜符搜集的资料用幻境符再一次放在庞朗与阿莲的面前放了一遍。 李静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庞朗和阿莲从震惊到不敢置信再到崇敬的神情变化立刻投给了我一个佩服的眼神。 见两人已经认清了行事,我淡淡的继续说道:“我要你们做的,就是听我的话。假如擅自行动在那两人手里死了残了,我是不会管你们的。” “但是若是听我的话,我至少能保你们一命。明白吗?”轻抬手指解除了下在阿莲身上的结界,看她露出的畏惧的眼神,连连点头丝毫不见刚才嚣张的样子,我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庞朗,那少年见我盯着他看,脸上微微泛红,神情一凛立刻大声回应道:“多谢前辈指教,我知道了。” 我顺势瞥了阿莲一眼,庞朗随即便理解了我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衣摆,低声承诺道:“在下一定会看好师姐,不会让她胡来的,请前辈放心。” “好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我们就进宫吧。”抬手将下在整个客栈里的隔音结界解除掉,我便想回身走上楼。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微微发寒地怒气:“你又要去哪里?”众人一惊,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而我在听见这个声音的第一秒便惊喜非常,迅速飞身下了楼,奔到门口将还在隐身中的男人一把扯出结界。 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身的风尘仆仆,神情略带疲倦却也不能掩去他的俊美容颜,反而颓废阴沉的神情更是为他添上了致命的诱惑力。 他黑沉沉的眼眸中充满了不明原因的怒意,见我笑颜如花的样子却不见丝毫缓和,反而冷声又质问了一遍:“你要去哪里?”见他面上凛然的寒气,散布着血丝的眼中满满都是指责和不满,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委屈,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我要进宫去啊。” “你要去干什么?”他见我蹙了眉,有些不解的样子却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只是神情莫测拂过我耳边的一缕黑发,继续淡淡地问道,“……宫里有两只妖怪……我……”我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只能一边垂下头装可怜,一边柔柔地轻声解释道。 却没想到我的解释丝毫没有安抚到他的情绪,他听了我的话反而是淡淡地看了李静一眼,眼中冷然的杀意几乎让李静当场腿软,惊吓得哭出声来。 我皱着眉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让他别再欺负小姑娘,却被他突然一把抱起,消失在众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寝室网居然断了!!明明时间还没到却莫名其妙断了qaq差点以为今天更不上了……我现在端着笔记本蹲在我同学寝室门口偷偷蹭人家的网在传东西,被好几个同学用奇异的目光注视了……好丢银……明天还要改一下陆贞那一篇的章节名字,所以大家要原谅我明天要伪更啊!!老样子,捉虫什么的明天再说!睡了,明天还有早课要上!】 专栏~→ 【景岚阁】 ------------ 71070画皮无悔之爱责之心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对我板起脸来的样子,也没有弄明白这一次他为什么这般生气的原因,但我确实是受不了他的冷颜相对和莫名其妙而来的怒气。 一被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便用尽力气挣开了他的怀抱,负气地扭过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虽然我十分想直接质问他为何这样生气,但是却被他周身围绕的带着寒气的低气压压迫得只敢躲在一旁故作无谓,只是时不时偷偷抬眼地观察他的反应。 他见我脸颊气鼓鼓的,却也不敢直接撒泼,只能默默瞪着他满脸委屈的样子,突然间神情缓和了一下,看我仍旧一脸受气小包子的样随即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注意到他终于露出了笑容我便以为已是解除了警报,他眼中的柔和软化了冷硬的棱角,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之色,我不由得胆子变大了起来,刚刚对于他举动的微微不满也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戳着他的胸膛,我的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丝撒娇和埋怨的意味:“你刚才干什么对我这么凶?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真是的!” 正说着,我便想起了之前在众人面前立威而且几近成功的事情,却没料到由于面前这个男人出现,被他劈头盖脸地一顿质问,完全地破坏了我原本的计划,现在还不知道那帮人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呢? 一想到我的所作所为可能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不免又升起了一丝怨气,忍不住开始恼怒起来,迁怒性质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见我一副丝毫不知悔改,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样子,眼神又渐渐冷了下来,盯着我的神情中掩藏着几不可见的怒意,面上却依旧一片淡然,语气古怪地问道:“你又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了吗?” 我这才注意到他面色虽然始终冷硬,但是眼神中却透漏出一股无力与落寞的意味,心中突然一酸,瞬间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究竟一直在担心什么。 “对不起,阿演……我……”我咬着下唇,拉起他的衣袖几近后悔地道着歉。 若是我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又会让一向强大几乎不可击倒的男人露出这样脆弱的情绪,我一定会回到几个时辰之前将那个一口答应下进宫除妖之事的自己的嘴牢牢捂住,然后不理会任何人就只乖乖在客栈中等他来寻我,期间不做一切危险的事情农家乐小老板。 他见我一脸后悔,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的样子,反倒是收起了眼中的脆弱之意,轻轻抬手拂过我的脸颊,漾出了一抹晃眼的笑容,语气中带着深沉无比的温柔:“你永远也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一次以那样残忍地方式失去你……” 我早该知道的,前两次我都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早早地离世,被留下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就算这样的分别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但是对于他来说,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吧。 所以那样坚忍的男人才会在得知我又一次以身犯险之后那样的喜怒于形色,对我难得地冷起了脸。 我不敢想象,若是当初王英没有把重伤的他救起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或许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失了声息的尸体。 我也许会在心中感叹一句这人的短命可怜,心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意,然后就任由王英将他的尸体葬在荒山野岭,入土为安。 最可怕的是,我甚至不会知道,我深爱的男人居然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然后,我大约一辈子都会浪费在漫无目的和永无结局的寻找中。 郑吉见我已经一脸后悔和愧疚,得到了教训的样子,便神情自如地拉着我的手走到客栈的床边,将我一把拥入怀中,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柔和地轻声问道:“好了,告诉我你想进宫除妖的真正理由吧。” 注意到他一脸浅笑,神情了然,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我的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逆反心理,扭过头避开他的眼神,嘴硬地说道:“怎么?我就不能突然善心大发,以除妖卫道为己任了吗?” 他听了我的话,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粲然的笑意,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骂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个无利不早起的贪心鬼吗?” 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神情流露出一丝异色,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我,声音几近呢喃:“还是说……李静有什么的特别的地方让你注意到了?” 抵挡不住他仿佛洞彻一切的目光,我低下头一边捏起他的手借以泄愤,一边把李静的老底揭了个透:“李静是金凰心窍,会引来千千万万的妖怪觊觎,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反倒是正好给了我练手的机会,让我有机会以最快速度达到能结成灵丹的境界。” 早就料想到了身边这个男人会有的反应,我丝毫没有介意身边几乎已经冷至零下的气氛,仰头带着讨好意味地绽出一抹笑颜:“你也知道的,毕竟我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血月之前不能结成灵丹,我就只有抢夺金凰心窍和魂飞魄散这两个结局了。” “你不会死的!”郑吉听了我的话,脸色却唰地一下惨白了下来,神色中带着灼灼的坚定意味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他看着我的眼神透着一丝难得软弱和畏惧,看的我几乎一下子便软了心,“别再把我丢下了,若是再有这么一次……。” 我笑着蹭了蹭他的胸膛,逐渐开始眷恋起这个陌生的身体上熟悉得几乎让人想落下泪来的暖意,柔声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一定不会死的。”伸手抚过他的脸颊,我忍不住笑得甜蜜:“我怎么舍得……” 语意未尽,他已明白了我的意思,唇边的笑意渐深,俊美的容颜几乎能发出光来一般。 他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之上,歪着脑袋,难得带着一丝任性意味地继续追问道:“除了这个呢?” 我见他打算追根究底,表情茫然地摇了摇头决定装傻,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他眼带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眸中的寒气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入婚随俗。 见他丝毫没有被我前一个自己觉得十分合理的理由糊弄过去,我只能撇撇嘴说出了另外一个关键之处:“李静是皇朝公主,我觉得未来很有可能局势会变得动荡。” “若是他们敢对万古下手,我至少还能利用李静周旋一番。而且按照这个皇帝对她的宠爱程度,或许拿她的命作为筹码,我们还能争取更多优势。” 对于李静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无论她是否把我当做朋友,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立场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假如李静能够为郑吉的胜局带来一两分益处,我会毫不犹豫地诱骗她,让她成为我们的筹码。 谁知郑吉只是神情淡淡地听完了我的话,却没有露出一抹笑意,反而情绪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歪了歪头凑向我,“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夫君我的本事是吧?”他的神情中露出了越发危险的意味,语气中带着莫名深意的说道。 他话语中的凛然之意让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我连忙抬头漾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才没有那么想呢,我只是……只是……担心罢了。”在他温软的目光之下,我最终还是红着脸说出了自己这般不辞辛劳的原因。 他是个好帝王我从来都不会否认,这一次既然他又是皇子身份,大约也是会放不下国家的吧。早早为万古做起打算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就下意识的开始做的。 无论是交好李静还是在这前往京城的一路上顺手搜集的资料,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在久违的充满着安全感的怀抱里,我许久没有得到休息的大脑开始罢工起来,与他说着说着,便坠入了香甜的梦乡。 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就在我有一丝慌乱,发现自己睡过头,直接把除妖都睡过去的时候,郑吉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 注意到他手中的料理又是我当初深恶痛绝却不得不被他逼着同食好几个月的白粥,我不由的眼泪汪汪地看了他一眼。 在什么事情上都纵容我的郑吉唯有事关我的身体之后,就会变得强硬异常,在看到他微微蹙着眉,满眼温柔同时带着不容决绝意味的眼神之时,我便乖乖放弃了抵抗政策,结果白瓷碗慢慢喝了起来。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面,你又糟蹋自己的身体了是吗?”郑吉看我小口小口舀着粥,脸几乎快皱起来的模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地训道:“等我们回了万古,我再帮你好好调养。” 我面上笑颜如花,心中却又是一片苦不堪言的心情,当初他还是高演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而熟知各种药膳的做法。 尤其是他在得知了我身体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的时候,就开始经常吩咐御膳房给我做药膳吃。其实那个药膳也不算难吃,甚至可以说是美味的,但是再怎么好吃一天三顿的来谁受得了啊。 好不容易身为萧唤云的时候熬过了那味同嚼蜡的三年,结果又要来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非常抱歉!我的笔记本码字码到一半的时候死机了,本来已经码了2000,但是现在都没有了qaq简直要气死了……而且我好想哭……为了全勤奖我只能先放一章防盗,亲爱的→_→ ,知道你肯定是第一个来看的……对不起qaq我等下凌晨会拼命也会赶出正文先放上去的,还有其他第一时间刷新的亲们,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们失望,但是我保证明天一早你们就能看到新的更新!】 【另,我跟word彻底彻底分手了!我一定要找到一个用起来舒服又能自动保存的码字软件,不然要是再来一次我一定会被虐cry的!!】 【凌晨三点终于码完了……明明情节就在我的脑子里,却怎么写也不对,嘤嘤嘤,错字bug等我醒了再说……人都要挂掉了……晚安大家】 ------------ 72071画皮无悔之人不貌相 就在我充满怨念地盯着郑吉在桌前忙碌的背影的时候,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痛苦一般面色如常地端起另一个盘子走到我的床前。 看见我苦着脸满眼怨气的神情他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忍俊不禁之意,伸手点了一下我的脑袋,看我揉着额头不服气的样子却再一次抬手从碟子里拿起了一块糕点,立刻递到我的嘴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棒与甜枣政策,我故作凶狠地剜了他一眼,扭头企图表现自己绝不轻易屈服的意愿,但是却逐渐被盈在鼻尖的香气所吸引,不由得渐渐回过头来。 看见似曾相识的造型,也闻到了熟悉的甜腻香气,我忍不住眼睛一亮,抬头惊喜地望着郑吉,见他眼中带着笃定地点了点头,心中随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转瞬间便忘了自己刚才信誓旦旦在心中说着不要屈服的打算,伸长了脖子张口便把他递到我面前的糕点吃了下去。 这样令人食欲大开的香气,这样柔软酥脆的口感,果然就是让我念念不忘了好久的,那个北齐皇宫御厨的招牌点心――一口酥。 我一边鼓着腮帮子细细品味着惦记已久的一口酥,一边抬起头看向了郑吉,虽然忙着解决食物没办法说话,但是眼中却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疑问之意。 这东西我虽然十分爱吃,但是制作方法我却毫无头绪,身在汉朝的时候因为嘴馋曾经逼着好几个厨子想让他们给我做出一口酥,却发现无论我如何描述他们都始终做不出那样的口感。 久而久之,我也就忘记了,甚至还以为余生再也吃不到了呢农家乐小老板全文阅读。 他见我兀自吃得开心,几乎已经毫不顾忌形象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俊不禁地扬起了嘴角,见我满眼幸福之意,缓缓抬起手用大拇指抹了抹我的嘴角,淡淡地开口说道:“那些你最爱吃的糕点,我已经都让人学着去做了,你觉得这个成品如何?”他笑得眉眼弯弯,伴随着笑容的是掩藏的极深的一抹狡猾之意。 “恩,几乎已经差不多了……唔,真好吃……”趁着咀嚼的间隙,我忙不迭地回答着,解决掉了三块一口酥我便坐起了身子,伸手扯着他的衣摆露出了带着讨好意味地笑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我想吃一口酥,碧粳粥、糖蒸酥酪、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梅花香饼、香薷饮、玫瑰酥……还有……” 列着那些当初在北齐时我最爱的糕点们,心中不由的又想起了那时的安稳时光,我的神情中忍不住漏出了一丝怀念与惆怅。 郑吉完全没有想要制止我几乎永无止境的唠叨的意图,只是盯着我眼神中又漏出了几近百依百顺的宠溺,还时不时地为了附和我轻轻点点头。 就在我说着说着口水几乎要流下来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几个气息,我立刻想伸手拉过身边男人布下结界,却没想到他的反应更快,伸手将我一把搂入怀中,下一秒便警惕地看向门外全身都几乎进入了临战状态。 我散出一丝灵力感知了一下,发现了门外是李静一行人,便伸手抚了抚他紧绷的胸膛,用眼神示意他门外并不是敌人。他见我笃定的样子,丝毫不见进展,便也随即松下了神情,解开了戒备。 门外的女声有些犹犹豫豫地响起:“关先生……小唯姑娘,我是李静,不知道你们现在方不方便,我可以进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静对我的语气中竟然被我听出了一丝恭敬的意味,甚至可以说是带着隐隐的恐惧和忌惮,整个人的姿态几乎低到尘埃里一般。 我用力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皱着眉抱起放回了床榻之上,本来想这样也太失礼了,但是在郑吉眼带不悦的神情中我只能乖乖盖着被子窝在了床上。 李静带着漠侍卫匆匆走了进来,王英与肖阳看到屋内的状况为了避嫌只站在门口作保镖状并没有进来的打算。 我看见李静原本略带着一丝喜意的表情,在注意到郑吉也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瞬间化为了恐惧之意,小脸格外煞白,我甚至觉得她下一秒可能会立即昏过去了一般。 我以为她是因为之前我身边这个男人由于我的擅自行动而对罪魁祸首的她飚杀气的事情感到恐惧,便立马扯了扯郑吉衣袖使了个眼色让他消停一点。 结果那个容颜俊美,神情温和的男人却只是无所谓地微微耸了耸肩,眼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地笑意,反倒是越起劲地盯着李静,看着她随着自己的注目而抖动得越发厉害的样子,笑意逐渐加深。 我心中升起一丝无奈,知道他还是将我要去除妖,可能会身陷险境的账都算在了李静的头上,只好放任那个看似温和实则黑透了的男人继续吓唬小姑娘的打算。 见李静苍白的脸蛋,我心中微微有些不忍,连忙表达了自己在除妖之事上失约了的歉意:“之前说好的进宫除妖,我因为之前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李姑娘,你再定个日子吧,这一次我一定解决掉他们。” 李静听了我的话,不但没有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反倒是带着惊疑地看了我一眼,神情中带着复杂的意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些不解地问道:“李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李静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反而是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坐在我床边不知何时开始专心致志地切着水果的男人,看见他垂眸认真地拿着灵刃比划着可怜的果子,好像丝毫没有听见我们讲话一般,神情淡然,全神贯注入婚随俗全文阅读。 李静似乎是在看郑吉的脸色行事,突然仿佛如蒙大赦一般带着几近崇敬意味地说道:“这位……已经将那两只妖怪彻底地……解决掉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娇美的小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惧意,面容不由得微微扭曲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一般。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我床榻边温柔如昔,神情柔软的男人,他依旧一脸和煦的笑容,伸手将切好的水果献宝一般地递到我的面前,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李静、阿漠,甚至是站在门口的王英与肖阳对他投注的,带着憧憬、敬仰甚至隐隐约约的些许恐惧的眼神。 “你一个人跑去宫里了?”听了李静的话,我一边张嘴啊呜一口吞下甘甜的果子,一边神情淡然地问道。 他见我尝到果子的甜味,忍不住眯起眼幸福的样子,立刻拿起了另一半刚切好的果子再一次递了过来,表情丝毫不见瞒着我擅自行动该有的揣揣之情,反而满脸笑意地回答道:“对,我一个人去了。” 我咽下口中的果肉,用灵力探查了一番他的身体,他感觉到我身上的灵力波动,眼中的神采越发灼人,亮的几乎发出光来。 探查完他的身体发现并没有外伤,但是我仍然耐不住心中的担忧,怕他使用了灵力加速了伤口的愈合,盯着他笑弯了的眉眼认真地问道:“有受伤吗?” 他听了我的问话,将手中的果子塞到我的嘴边,神情中漾出一丝灿然之意,微微摇了摇头,柔声回答道:“我没有受伤……” 见我仍旧一脸怀疑,不肯轻信的样子,他只好轻声解释到:“那两只妖怪,一个废气修炼已久,只靠双修之术勉强维持着妖力损耗,而另外一个重伤至此,一只脚早已踏入了鬼门关,任大罗金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说着,他的神情中露出了一丝嘲讽之意,淡淡笑道:“而且两人之间略有嫌隙,稍加挑拨就自相残杀起来,最终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掉了他们。” “对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好似想起了什么,抬起了手,“话说这个东西对你有用吗?” 他伸出掌心,一枚带着炫目光华的如同珠子,却周身散逸着如同星光一般的粉末的球状物体赫然于掌上。 我不免心中升起了一丝无力之感,这个男人究竟是用了什么凶残的手段才会逼得让那两只妖怪交出了比性命还要珍贵的妖灵! 瞟了一眼面前这个俊美温和,毫无所觉地露出着柔软微笑,丝毫没觉得自己到底做了多么可怕事情的男人,我只能略有些揣揣地接过了他手上的妖灵,将它装进随身携带的封印玉瓶之中。 虽然不能直接化为我用,但是慢慢吸收的话,也是一个能帮助我早日结出灵丹的好东西。 他见我面色平淡地将东西接了过去,丝毫没有惊喜的表现,面上虽然依旧温柔如初,但是眼中却渐渐漫上了一丝迷惘,看起来竟然有一分可怜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今天上了11节课,昨天又是凌晨睡得,虽然很想今天就回大家的留言,但是请让我好好睡一觉再说吧qaq不然我怕自己脑子抽掉……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了嘤嘤嘤嘤~】 【话说这两只一甜蜜起来我就又没分寸了……其实也算是解决掉了两只妖怪了嘛……虽然几乎没出场就又领便当了……兰妃你走好,作为电视剧里跟郑吉有jq的女人,我觉得或许早点领便当才是最仁慈的结局……】 专栏~→ 【景岚阁】 ------------ 73072画皮无悔之彩雀决意 反正那两只妖怪也死了,我现在用了他们的妖灵也算是废物利用,总比直接消散掉好吧。 这样想着,我便甩甩头直接丢掉了刚才莫名而起的郁悴之感,抬头对身边莫名其妙散发起低气压的男人露出了带着鼓励意味的笑容。 我抬起手轻轻握着他的掌心,语气中不由带着一丝夸赞和自豪:“这个东西确实能帮我一个大忙,或许,有了它我就用不着‘外物’的帮助了。” 说着,我将目光转到了李静的方向,郑吉见我转了眼色便也下意识地瞟了她一眼,看得她又是一抖。 他注意到我神情中流露出的轻松之意,随即便想到我之前所说过的金凰心窍的用处,和当初分别时我所说的必须呆在李静身边的原因,电光火石之间便明白了我究竟在高兴什么。 他的脸上一扫之前的委屈之意,几乎喜形于色,眼神灼灼地盯着我,轻声确认道:“那你……现在是不是能与我一起回去了?” 我见他向来黑沉淡定的眼眸中漏着几乎快把我闪瞎的神采,忍不住在他无比期待的神色缓缓地绽出一抹笑颜,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恩,我跟你走。” 从说完郑吉伟大事迹就一直被我们忽略到现在的李静听见了我的回话,突然间惊惶地插嘴开口问道:“小唯姑娘,你要和关先生去哪里?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近恐惧的颤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眼神里流露出害怕的意味,好像几乎把我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看待。 我知道她大约是由于从此要失去了我的保护而感到前途堪忧。 不知道在没了我为她斩妖除魔之后,这位聪慧美丽的皇朝公主究竟能不能在众多妖怪的攻击之下仍旧保有金凰心窍,好好地活下来重生之绝世天骄全文阅读。 就算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心中有多担忧多害怕,但是我仍然不会为了她一个人的安危而留下来的。 本来我也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等顺利凝成了灵丹估计就会离开,现在有了妖灵的帮助只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虽然这样想着,心中也没有任何歉疚之感,我却还是流露出了一贯谦和的笑容,瞟了一眼在宽大衣袖下紧紧握着我的手的男人,忍住心中泛滥的甜意,语气平稳如昔地说道:“是的,我要和夫君一起回家乡了,离开了这么久……确实开始想念了。” 郑吉就这么看着我语气沉郁而怀念地诉说着对明明一次也没去过的“故乡”的思念,眼带笑意地见我把李静忽悠得几乎满脸自责,好像为了自身安全阻拦我回家乡是多么无理取闹、不可饶恕的要求一般。 注意到李静秀丽的脸蛋上早已挂满了动容又后悔的神情,我这才满意地止住了话口,语气中带着深意嘱咐道:“李姑娘……以后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看着李静仍然流露着害怕的双眸,我轻声将注意事项大概地告知了她:“夜晚的时候尽量不要出门活动,皇宫里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若是实在害怕,与皇上商量一番让王英进宫保护你吧,以他的本事,足以护你周全。” 走之前还不忘给身为“故人之后”的王英铺了康庄大道,换来李静小姑娘投来的一个带着惊喜与感动的眼神,她听完我的话随即便跑出房门去找她的心上人王英商量这件事去了。 郑吉见身为公主的李静就这么容易被我唬弄了过去,只能带着无奈与宠溺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你呀……真是个小骗子。” 虽是责怪的话语,语气中却没有带着一丝怪罪的意思,反而是充满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我对他挤了挤眼睛,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想到李静因为听了我的话瞬间雀跃的神情不由得轻声笑道:“我这是在做好事呀,古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按照李静这姑娘的执拗劲,再加上她的身份,王英肯定跑不了,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帮上她一把而已。” 看着他光笑却不说话的样子,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带着微微不满地说道:“你难道不该夸奖我吗?要是李静看中了你的本事死赖着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我可是帮你这么轻松地就摆脱了一个大麻烦啊。” 见我一脸邀功的表情,他忍不住再一次轻笑出了声,伸手带着鼓励意味地揉了揉我的发顶,柔声附和道:“是是是,我的梓童最厉害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彩雀满脸惊惶地快步走了进来,看见我仍然坐在床上与郑吉说着话这才突然松下了紧张万分的神情。 她看着不动如山,坐在一旁一丝回避之意都没有的郑吉,微微皱了眉,但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敬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着彩雀的神情,我不由得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疑惑,这个男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让身为公主的李静和本身就是妖怪的彩雀都惊吓成这幅样子,丝毫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我看着彩雀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连忙戳了戳身旁一脸淡笑装作看不见彩雀为难神情,始终无声坚持着要呆在我身边的男人。 连戳了几下都没有反应,我心中哀叹一声,看来他这次真的是铁了心得坚决不肯离开了。 最终给我只能带着撒娇意味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请求道:“你出去一下啦,我跟雀儿有话要说。” 他被我戳得几近无奈,在我开口了之后终于没有办法装傻了,注意到我眼中认真的情绪只好灰溜溜地出了房门,走一步一回头似乎希望我能半途改变主意。 那个磨磨蹭蹭的男人一踏出房门,我便立刻伸手招来微风将门牢牢地关上,立下隔音结界之后便对有些坐立不安的彩雀露出了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轻声问道:“雀儿,你怎么了?” 她走到我床前,缓缓跪坐在一边,语气中几乎带着泫然欲泣的意味,盯着我的眼中执拗而带着一丝受伤:“姐姐……你是要走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你想丢下我一个人吗” 闻言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无奈,伸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脑袋,柔声说道:“我没有想要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复仇亡妃全文阅读。只是我没料到你关大哥他出现的这么早,回家的事情,我和他也是刚刚才商量好的。” 看着她随着我的话语逐渐点亮起了的神情,我伸手挽起彩雀耳边的发丝,淡笑着问道:“雀儿,你关大哥的家乡在万古,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应该是非常适合修炼的地方……” 盯着彩雀清丽却稍显稚嫩的脸庞,我不由得微微正了正脸色,带着一丝郑重意味地问道:“那么……你想跟我一起走吗?” 彩雀听完了我的话,下意识地便朝门外看了一眼,我知道她是想到了还在客栈楼下的庞朗。 虽然生理年龄已经很大,但是心理年龄与外貌都还是小女孩的年轻姑娘微微晃了神,表情中显露了几分挣扎,大约是在烦恼着究竟是跟心上人一起还是与我走之间纠结,但是最终他还是看着我露出了一抹动人的笑颜,缓缓地点了点头。 “姐姐,我喜欢那个呆子,可是他人又呆又傻,既不知道我喜欢他,更不知道我是妖。”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表情犹如盛放的花朵一般瑰丽而娇艳,明显已经是沉浸在爱情之中的表现。 “我没有办法为了他赌上这辛辛苦苦修炼的百年,更无法容忍他有一天知道了我是妖,会与我反目成仇,狠下杀手。所以,我想在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离开。”与她容颜中灿烂的笑意相反的,却是她陈述的语气,淡然而理智。 “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情,他喜不喜欢我,会不会接受我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彩雀说着,眼中却酝酿出了晶莹,语带哽咽地说着:“姐姐,我不会放弃修炼的,假如有缘,我们还会再遇见的吧。” 我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丝自豪之感,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当初带我走出寒冰地狱时还对世事一无所知,天真单纯的女孩子,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日子里却已成长了良多。 她懂得了这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却也有着自己的考量,知道怎么样才对自己好,知道如何抉择。 虽然还稍显稚嫩,但是她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 我对她最终过的选择并没有意外,彩雀本来就不是笨人,我开解的话她都有好好的听进去,并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其实我做过最坏的打算,就算彩雀执意要与庞朗呆在一起,不肯跟我和郑吉回万古,我也会尽力劝她跟我一起离开的。 我认为,让他们两个分开,各自冷静地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感情,再最终决定究竟要不要在一起,违一违这天道伦常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接下来转移战场去万古了……很快就是婚礼神马的我会乱说,大婚吧大婚吧!!苦着脸滚去查资料了,从来没写过古代婚礼一头雾水啊!】 【作收啊……又好久没动了……jj这个魂淡到底是延迟还是真的木有人包养我啊!请轻轻戳进下面收藏我吧…】 专栏地址~→ 【景岚阁】 ------------ 74073画皮无悔之回到万古 与彩雀商量好了之后我便让她收拾起东西来,说是收拾,其实除了两三件衣物之外我们并没有随身带着别的东西。 郑吉看着彩雀三两下就整理好了东西,神情莫名流露出一丝暗沉的流光,无缘无故地便带着安抚意味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伸手从彩雀的手里接过包裹,他的一连串动作搞得我一头雾水,却也没空跟他计较了。 我掀开被子,正想起身自己打理一下仪容,刚坐到梳妆台前想要绾发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他在彩雀惊讶的目光下抢过了梳子便熟练地为我盘起发来,就如同当初在含光殿里他日日清晨下朝之后都会来宫里叫我起床,然后满脸温柔地为我绾发一样,那些日子清晰地好像就在昨天发生。 我恍惚间竟然又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宫殿,看见了宛容姣美灵秀的小脸,听见了宛柔沉稳柔和的语调,还有面前这个男人一身玄色朝服,却面容柔软地替我画着眉。 他虽然很久没有做这件事了,却盘得格外利索,很快便帮我挽好了头发画完了眉。做完这一切,他下意识地便想在梳妆台上拿起簪子插上完成他的作品,但是他伸手翻找了一番却始终没有找到哪怕一个首饰。 我从铜镜中隐隐约约看见了他眼中的暗色沉得更深了,以为他是没找到发簪不知道该如何收尾,便伸手递上了一根我昨日随手买的木簪自杀未遂后最新章节。 可是没想到他皱了皱眉,看也没看那只木簪就唤来火符将其燃烧殆尽,然后便直接伸手用灵力凝结出了仿佛白玉一般质地的凤簪,波光流转,煞是动人。 看见熟悉的旧物,我不由得伸出手捂住了嘴,就怕惊喜的尖叫直接冲出了口。 郑吉见我一脸欣喜地看着玉簪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凤簪插进了发髻之中,一脸满足地看见由灵力实体凝结成的玉簪在我的黑发中闪着温润的光华。 我微微转头看着这个当初也是高演送予我的,陪我走过了多年的凤簪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你怎么能戴那样的东西呢?还是这‘白玉玲珑’最适合你。”他将我额边落下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捧着我的脸轻声说道。 我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漾出了一抹微笑,拉过他的手, 唤过在房中与其说是收拾,不如说是一边观察着我跟他相处模式,一边显露着好奇与羡慕之意的彩雀,走出了客栈的房间。 走到楼下,退了房,缴清了房钱,便与王英、李静和其他两人轻声道了别,看到李静神情中流露的一丝幸福之意,我就知道,王英一定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但是我与他告别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之感,好像一直在努力隐忍着什么一般,郑吉见王英有些异状,便轻轻拉了拉我将我安置在李静旁边,独自抱剑站在了我与那几个男人之间。 看穿他的小心眼,我只能低头轻轻一笑,抬眼看到李静痴缠的目光一直纠结在王英的身上,而阿漠与肖阳却是满脸不豫和担忧。 看着王英略有些恍惚的神情,我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李静,这姑娘却只是满眼担忧地望着心上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怪异之处。 我不免心中微动,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我很明显地看出了王英对李静只有兄妹之意,毫无男女之情,但是耐不住李静这姑娘追的紧。李静这样强求真的好吗? 我伸手在李静面前晃了一下,见终于唤回了她的注意力才带着一丝劝告的意味,轻声说道:“李姑娘,你真的决定了吗?” 李静看着我微微晃神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动人笑靥,温柔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低声回答道:“我喜欢王大哥,即便要利用他对我的关心才能让他留下来,我也不会后悔。” 看着年轻的少女脸上闪亮得几乎发光的表情,我在心中轻叹了声,便也露出了带着祝福意味的笑容。 看来我说什么也不会动摇她的心思了,我还是希望她最终能够打动这个男人,有个幸福的未来吧。毕竟以她这般身份,能有这样的心思也实属难得了。 礼貌的道别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便匆匆出了城门。 因为我和郑吉、彩雀三人都是妖怪,便也没有租借马车的打算,郑吉随手召唤出了云麓,而彩雀变成原身息在我的肩膀之上就打算这么赶路了。 看见熟悉的式神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心中激动的心情冲上去狠狠地抱着云麓,揉了她毛茸茸的脑袋不知道几圈,直到郑吉看不下去了才阻止了我久别重逢的“问候”。 云麓眼泪汪汪地载着我们三人飞向万古族所在的方向,郑吉将我牢牢地拥在怀里,用披风挡住了四面八方汹涌来的狂风。 即便是立下了防护结界,但是大自然的力量还是难以全部抵挡住的,虽然外面的风声呼啸地声音尖利无比,我护着彩雀躲在他的怀中却是十分安心。 由于有云麓的存在,不过半天的功夫我们就回到了万古族所居住的地方,这片土地果然如同郑吉所说的一样,山河秀丽,风景美好得让人恨不得就在此定居下来永远也不想离开带着房子穿越(gl)全文阅读。 他听着我飞在半空,看着万古的所发出的轻声感叹,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柔声说道:“那我们就永远不离开这里吧,就像你曾经说的一样,等我们老了,就用自己的双腿走遍天下,览尽世间风光。” 我看着他说得闪闪发亮的眼眸,不由得轻笑着点了点头,窝进他的怀中随着他降落到了地面上。 一落下来,便有万古族的人注意到了我们的突然出现,一个个都崇敬而热切地上来打着招呼,而郑吉也淡笑着一一回复。始终维持着身为王的距离和分寸,看着周围人热情却也不敢逾矩的表现,我不由得露出了一抹与有荣焉的笑容。 万古族人似乎对郑吉这个新王的好感不止一点两点,简直是拿他当救世主一样崇拜的目光,充满着敬仰和爱戴,我躲在他的披风里听着人们淳朴而带着好意的话语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果然这个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这般的令我自豪。无论他是高演,是刘据,还是郑吉,他都注定是一个好皇帝。 好不容易躲过明显热情过度的民众们,我和他终于回到了万古皇宫,放开彩雀丰富了几句,我便让小姑娘自己去随意活动。 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便有人匆匆上前对郑吉报告说,大王子快不行了,大王后哭着吵着要人派大夫过去。 郑吉起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大王后的要求,让人带着大夫赶了过去。 “这就是那两个要对你不利的王后跟大王子?”我一边说着,一边语气中流露出一丝狠戾,见他居然还给他们请医生过去,心中不由得一急,伸手锁住了那个接了命令就想跑出去的侍卫。 成功阻止了他做好事,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轻声埋怨道:“你不会是下不了手吧?”神情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两分怀疑。 若是他下不了手,我倒是挺乐意代劳的,郑吉见我目光含笑,却带了凛然杀意,神情中露出了一抹无奈,伸手敲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骂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心软下不了手吧?我有这么好欺负吗?” 我微微瞥了他一眼,神情中带着你就是这么好欺负的表情,见他忍不住伸手敲了我的脑袋才乖乖收起了略带着调侃的表情,正了脸色开口猜测到:“你难道不是因为舆论不好下手吗?” “小笨蛋,我留着他们只是为了要引出一个人罢了。”郑吉说着说着,表情中露出了一丝凶狠的意味,脸上的笑渐深,隐隐带着噬人的意味。 我看着他难得流露出杀意的表情,随即便想到了一个人,连忙轻声确认道:“你要抓的那个人,是当初我遇见你的时候重伤了你的人吗?他和着大王后和大王子是什么关系?” 他见我这么快就反映了过来,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带着赞许的笑意,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神落在了虚空的远处:“对,他应该也是妖怪,具体是什么修炼成的人身我并不清楚,但是他的本事不小,我当初被他重伤虽然也有轻敌的原因在,但是主要是因为他心思够狠也够毒,道行深不可测。” “他是大王后的地下情人,应该是舍不得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的,那两个诱饵应该祈祷自己能发挥一点作用,不然,等着他们的下场会比这凄惨上千万倍。”他说着说着,语气中便带上了凛然的寒气。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大婚,我发四!但是会有不速之客出现……大家可以猜猜看qaq】 专栏~→ 【景岚阁】 ------------ 75074画皮无悔之狐族司徒 “那个人……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他的!”面前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难得地带着显而易见的深沉怒意,我有些好奇,那个倒霉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把平常处事都不温不火,淡定从容的男人惹到这个地步。 脑中这样想着,嘴上便不由自主地直接问出了声:“那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你这么恼火” 他见我一脸迷惘,眼带好奇的模样,却始终一言不发,盯着我看了许久,神情流露出一丝后怕,突然间伸手将我拥进怀里,将头埋进我的发丝之中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出了闷闷的声响:“他知道我在找一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有些失控的情绪,接着便略带恍惚地继续说着:“我并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你的特征的,但是他找到了一个和你非常像的女人,做了一个圈套想要我的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止住了话口,好像不愿再说下去了一般,我只好反手抱住他的腰,表达自己无言的安慰,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但是他沉吟了一会,还是倔强地开口继续着自己的回忆:“当时我刚转生过来,迅速地掌握了郑吉的势力便开始着手寻找你。那个家伙找来假扮你的女人也不是人类,诡异的很。明明当时有很多疑点,但是我太想见你了,没多想便中了他的圈套。”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最终基本上是两败俱伤,而我在逃亡的中途感应到了你对云麓的召唤,便向那个方向赶去,接下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众星之主最新章节。”他一边语气淡然地说着当初的事情,一边缓缓地抚摸着我的长发。 我忍不住紧了紧环抱着他的手,忍了着几乎涌上眼眶的酸意,轻轻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他用这样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但是从他寥寥几句干瘪的话中我都可以猜到当初的情况有多么的千钧一发、险象环生。 也许他受了重伤就是因为我毫无预兆地召唤了云麓打乱了他的攻击节奏,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我的心中不由得越发自责。 郑吉听了我的话,低头看见我欲掉未掉的泪珠,伸手轻轻拭去,一改之前的抑郁,轻松地调笑道:“怎么?胆大包天的零也有害怕的时候?”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我忍不住伸手带着负气意味地捶了两下他的胸膛,抬头瞪了他一眼,四目相接,这才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柔软和庆幸。 我不由得脸一红,想到自己上一世在刘据面前几乎肆无忌惮的举动,试图低声辩解道:“我当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我最怕的……” 说着说着我便下意识地抬头瞄了他一眼,却刚好被他逮了个正着,这个男人原本还带着一丝阴霾的神情立即一改之前郁色,扬起嘴角笑得像只捉到了母鸡的狐狸一般得意,眼眸闪闪发光。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想不通为什么我还总是时不时得被他看得脸红,而他却始终一脸游刃有余的样子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一阵不满,狠狠剜了他一眼,轻轻一扭挣脱了他的怀抱,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彩雀怎么样了。”便脚步轻快地飞奔出了门,丝毫不管在我红着脸离开之后还回荡在室内的笑声。 出了殿门我伸手拍了拍之前几乎发烫的脸颊,想自己反正也没有事情做,便飞身去寻找一到了万古就失了踪迹的彩雀。 等我找到彩雀的时候,她正被一群年轻的姑娘们围着笑闹,远远地看见她脸庞上明丽不带一丝阴郁的笑容,我便放心地原路返回了。 在万古的日子过得很快,彩雀比起我来更加适应这里的生活,每天修炼结束之后便会去找相熟的姑娘们一起玩耍。短短不过两月,她们就几乎要把万古族附近的山头都翻了个遍。 彩雀甚至还找到了一处风景秀美的天然岩洞,将一堆东西都搬了过去之后便向我宣布那是她的新家。 我知道她身为原装的妖自然与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不一样,我可以习惯人间的生活因为我本来就是人类,但是彩雀再怎么努力,我也看出了一两分的勉强。 或许她可以偶尔与万古族的姑娘们玩在一起,但是无法完完全全地适应人间的生活,好几次她都差点暴露了妖的本性,或者差点在人类面前使用妖术。 若不是我一直在暗地里替她遮掩,恐怕要不了几天她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 所以在她布置岩洞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她,她有自己的权利去选择生活,如今她愿意偶尔下山来看看我,看看自己新交到的人类朋友们,我已经很高兴了。 彩雀为我这个姐姐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起初开始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对我还有一丝警惕之意,虽然看在我是和他们的王一起来的并不敢在表面上对我不客气,但是因为我是外族人的身份,对待我的时候始终带着三分疏离之意。 这一切在彩雀大嘴巴透露了我将是郑吉未来的王后之后,便立即改变了,只要我出现在王宫之外,就会有人热情而好奇地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问着琐碎的问题。 来找我的大多都是万古族的年轻女孩们,她们的神情几乎如出一辙,全都是带着一副又嫉又羡的表情,有时候我与郑吉一起出门,那偶尔落在我身边这个男人身上的目光火热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复仇亡妃最新章节。 可偏偏郑吉不会感觉出来,还一如既往地带着和煦又充满着距离感的笑容轻轻颔首示意。 再一次瞪了不知道自己又在招蜂引蝶的郑吉一眼,我便丢下还在询问民情的男人自己一个人飞奔回了宫殿。 正巧碰上了前来报告的暗卫,从他与之前的戒备完全不同,带着恭敬与臣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郑吉大约早就好好敲打过他们一番了吧。 暗卫走进宫殿环视了四周,没有发现郑吉身影行了个礼便想退出去,却被我开口叫住:“你知道大王子跟大王后被关在哪里吗?牢房的看守和防护怎么样?” 面容平凡的男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意,随即便意识到直视我的脸于理不合,低头轻声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他们都在暗牢之中,四周都是由主人亲自下的封印。”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下意识地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跪在地上的暗卫轻声说道:“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那暗卫闻言仿佛被吓到了一般立即抬头,惊诧莫名地瞟了我一眼,好像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女人想要去暗牢那种地方看看一般,低下头有些支支吾吾地沉声回答道:“这个……夫人,没有主人的命令属下不能擅自带人进去。” “你!”我眼睛一瞪刚想装作发火的样子忽悠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好骗的暗卫带我去暗牢游玩一番,下一秒便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带着调笑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你想去的话,问我不是更好?” 我向后一仰,放心地落入他的怀中,轻瞥了他似笑非笑的俊脸一眼,“好啊,那你带我去看看。” 他闻言挑了挑眉,便拉着我的手走向了后殿,几经折路把我绕的几乎头晕眼花之后,我就看见了一扇带着莫名阴森的铁门。 还没走进去我便感到了一丝不适,不用打开天眼我也能猜到,这地牢里面定然充斥着无数冤死的魂魄,而郑吉明明有着灵眼却神色如常地带我走了进去。 刚踏进地牢,我随即感受到了一阵阴气迎面扑来,混合着一股略带熟悉的幽暗气息,下意识地拉了拉郑吉的衣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前方冲他皱了皱眉表示自己发现了异常。 看到我的动作,他也立刻发现了暗牢结界已经被人破坏的痕迹,脸色随之暗沉下来,将我护在身后随手套上隐匿结界便快步向前走去,没走两步一抹潜伏已久的黑影便正面袭来。 一眨眼之间,两人一交手过了数十下,我自知对付不了这样强悍的力量碰撞,便乖乖躲在一边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让郑吉分心。 那黑影本事虽然不错但似乎身有重伤无法与郑吉匹敌,百招过后便被轻易拿下。 眼见敌人被擒我便露出了身形,灰白长发的中年男人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瞳孔一缩,神色大变,郑吉见他看着我的样子随即脸色一黑,扔出束缚咒将那男人捆得结结实实,随手便扔进了暗牢最深处的房间。 我皱着眉看着郑吉行云如水一般流畅的动作,有些不安地在丝毫不能动弹的男人身上又加上了三层禁锢咒,并且召唤了非律留在这里看守着。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有罪……说好的婚礼又拖了一章……我想先解决掉郑吉的身世问题来着qaq那个司徒神马的死期快到了】 专栏~→ 【景岚阁】 ------------ 76075画皮无悔之半妖之谜 郑吉没有理会大王后的哭喊声,拉着我匆匆走出了地牢,在踏出牢门的一瞬间他便吐出了一口黑血,几乎歪倒在我身上。 其实之前看他抓住了那偷袭者却又没有当场格杀,反而一言不发地将他囚禁起来我就知道他应该是受了伤没有余力斩杀他,才在无奈之下临时做出了决定暂时放过他。 套着隐身结界,我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回了王宫,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才把他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刚想运用灵力为他治伤,却被缓缓睁开眼睛的男人一把抓住。 郑吉的脸色中泛起了一丝诡异的死灰色,他浅笑着对我摇了摇头,有些吃力地吐出了话语:“别……输送灵力过来,你的身体……不能失去平衡。”他苍白的脸上始终一片淡然镇定之色,只有看着我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焦急之意,努力地抬了抬手似乎想阻止我的动作 可是他额头缓缓滑落的汗滴却出卖了他的现状,注意到他黑眸中隐约闪过的一丝痛意,我不由得心下一慌,能让那个在病魔缠身了那么久的时间里,始终没有喊过一声痛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个偷袭者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这般折磨于他!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心中涌起一阵恨意,那个人最好熬不住已经死掉了,不然我必定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伸手握住郑吉的手,见他一脸倔强似乎想要自己撑过去的样子,我不由得神色一黯,抓过他的手二话不说就将灵力输送了过去,他脸色骤然一变,极力挣扎起来,薄唇中吐露出显而易见的怒意:“梓童网游之紫金龙帝!你!” 可是他的动作却因为刚才在对战中受的伤显得毫无威胁,我看着他含着怒火,与受伤现状格外不符的明亮眼眸,粲然一笑,趁他现在没有一丝反抗之力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状况。 感受到他身体里有一处疯狂吸收着心血的诡异之气,我立刻做出了直接消灭的打算。也幸好之前做惯了替他淬炼经脉的事情,不然我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对那团黑气直接下手。 确定了位置我便用灵力将还在四处乱窜的黑气包裹起来,低头画起净化符咒,猛力将黑气一拽同时把符咒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黑气随着白光如烟雾一般消散在空气中,我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随着灵力一起消失的,是我原本就不怎么高的体温,冰雪逐渐漫上了黑色的长发,看见在他眼眸中再次变回了白发冰容的妖异面容,感受到手中从他身上传来的,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脉搏,我忍不住低头浅浅一笑,再次放松了身体窝进他的怀里。 郑吉仍旧还是没有从重伤的状态恢复过来,但是面上的死灰之气至少瞬间被我消除了八分,脸上没了黑气的压制再一次泛起血色。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力气抬起手,重重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神情中带着怒意与隐约的自责:“让你不要给我灵力,你偏偏不听!” 他一边语意冷然地在嘴上训斥着,一边却将我更紧地拥进了怀里试图以体温温暖我几乎接近了零点的体温。 见自己的努力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郑吉不由得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声,伸手招来聚火符点燃了殿内的三座火炉,伸手拉过旁边的锦被密密地将我裹了起来。“你呀,要我怎么说你才好,那东西我并不是没有能力解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你又何苦再给自己找罪受。” 闻言我不由得漾起一抹促黠的笑容,轻声问道:“假如我受了伤?你会肯让我自己解决吗?”他听了我的话,随即面色一沉,几乎即答:“那怎么行……”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便一怔,当下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伸出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我的双手,轻叹了一声说道:“唉,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虽然我在冰湖寒气的侵袭之下冷得直打颤,但是听着他无奈混合着柔软的话语心中却莫名升起了一丝暖意。 即便是有着棉被和火炉,但是冰湖寒气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隔绝掉影响的东西,我仍然感受到了几乎能让人从内心深处发寒的冷意,这些寒气让我想起了刚来这个世界被困在寒冰地狱里的无边孤寂和肃杀寒峭。 大约是由于我的灵力增长了不少,这一次不到半个时辰,寒气便龟缩了起来,我也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丝毫不见之前的妖异之气。 我们两人都已经太过疲惫,不知不觉之间便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的时候,郑吉还睡在我的旁边,我看见他睡着时看起来格外柔和,温润如玉一般的容颜,忍不住微笑着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 刚想抬头离开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猛地一翻身便压在了我的上方,注意到他眸中没有丝毫睡意,我不由得带着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大清早的装睡是想干什么呢。 想到自己似乎还如了他的意,做出了偷香窃玉的事情,我更是一阵羞涩,他却是一脸坦然,笑眯眯地俯身再次亲了上来,与他温柔的吻不同的是他眼神中带着的凶狠掠夺之意。 就在大清早几乎擦枪走火的危急关头,有侍者在殿外高声叫道:“王上,郑夫人求见小仙快跑。”郑吉听到了不合时宜的禀告声,下意识地狠狠瞪了殿门一眼,意识到人在门外压根看不到才立刻收回了凶恶的表情。 见他一早就如此可爱的表现,我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但是被他淡淡瞟了一下便立即伸手捂住了嘴,歪歪头表示自己绝不敢嘲笑他的失策。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的同时,郑夫人走了进来,看见我在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尴尬,神情讷讷地瞟了我好几眼。我下意识地对她笑了笑,便想离开,但是却被身边男人一把抓住,死死不肯放手。 再怎么说郑夫人也是郑吉的亲生母亲,我可不想在她面前落得一个不知礼数、狐媚祸人的印象。这样想着,我便立刻甩开了郑吉的手,不顾他陡然暗沉的脸色,自顾自地去了偏殿,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却感觉到殿中的气氛几乎凝结,所有侍者都一脸希冀地盯着我仿佛是在逆流中看见了一根浮木一般。 我对着他们带着安抚意味地笑了笑,便有些疑惑地快步走向低气压的源头,一脸沉郁坐在榻上的郑吉,一边伸手整理着他的衣领,一边轻声问道:“怎么了?郑夫人说了什么话?” 他在听见郑夫人三个字之后眼神越发冷了下来,挥退了候在一边的所有侍从,便语带轻嘲地说道:“那个人,居然是‘郑吉’的亲生父亲。” 闻言我不由得一愣,我原本也与他猜测过他半妖身份的来源,郑夫人明显就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前任万古王也并不是妖怪,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郑吉也是郑夫人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孩子。 我们只能判断出郑夫人的情人应该是狐妖,但是具体是谁却不得而知,“我原本还想看在原身的份上对她好一点的。结果你知道她刚才来求我什么吗?” 我眼珠一转便有了猜测,柔声说道:“她告诉了你身世希望借此来打动你,这样说来,她是来求你放了那个人吧。” 明明用着疑问句的口吻我偏偏说出了一股陈述句的意味,他听了我的话,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浅笑摸了摸我的头,低声夸赞道:“不愧是我的梓童。”接着他的语气随即一冷,流露出一两分的不屑之意,口气嘲讽而淡然:“什么弑父之行,天理不容……以为用这种理由就能阻止我吗?” 见他一脸冷然显然是早已有决断,我便没有继续说什么的打算。殿内的气氛逐渐又转回了平和的状态,侍者见似乎风平浪静了这才蹑手蹑脚地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郑吉将下巴放在我的额头之上,低低的笑了一声,突然间天马行空一般地开口说道:“梓童,不如我们早点大婚吧?” “只有把你娶了,我才有心思修炼。”说着他紧了紧拥着我手臂,我不由得抬头笑着嗔了他一眼,本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却发现了他神情中流露出的无比认真的意味,这才有些慌了:“你怎么突然这么想了?我不是早就嫁过你了吗?”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流光,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淡淡地说道:“可我想娶的是你,不是梁国公主。”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虽然知道他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不是萧唤云这件事情,但我确实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咧咧地直接说出来。 我只能讷讷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见我难得无言以对的样子竟轻笑了一声,缓缓在我额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亲吻,仿佛叹息一般地说道:“我爱上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课要交的作业到现在还没动我是在作死哈哈哈哈,码完就滚去做作业了~】 专栏~→ 【景岚阁】 ------------ 77076画皮无悔之岳母驾到 在他温柔却又无比坚持的目光之下,我最终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他所提出的尽快大婚的要求。 说起来前几次的复生要么疲于奔命,别说是婚礼了,连个靠得住的正常男人都找不到,要么就干脆已经嫁为人妇,根本就是直接跳过了婚礼的步骤,这样算下来,这竟然应该是我人生中所经历的第一次婚礼。 原本一直平静,丝毫没有被扰乱的心绪在想到这一茬的时候却突然间乱了,面对万古全族上下几乎欢欣鼓舞、普天同庆,人人都好像在忙着准备起了婚礼用品的景象,我最终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惊慌,逃过了侍女们的盯梢和不停换衣的折磨,溜到附近的山上去寻了彩雀。 我避开了防护措施,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岩洞,这时候彩雀似乎正好从修炼回复过来,睁开眼就看见我盘腿坐在她身前,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见我一脸苦逼的样子,她不由得喷笑出了声,直到我带着哀怨地瞪了她一眼才有所收敛,抿抿嘴似乎在努力抑制面上的笑容,沉着嗓音问道:“姐姐,你究竟怎么了?和郑大哥成婚是喜事呀,为什么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关于郑吉身份的事情,我在来万古的路上就对彩雀解释了,她也表示了理解,并没有对我们对她隐藏了身份而感到气愤。知道了郑吉的真名,按照我与彩雀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关系,她自然而然地也就开始唤起了郑大哥暧昧房东全文阅读。 “啊!”她突然间抬头看着我郁气深重的面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捂着嘴唇惊叫了一声,见我满脸疑惑不知道她究竟在惊讶什么的时候促狭地转了转眼珠,便低声猜测道:“姐姐,你不会是不想嫁给郑大哥了吧?” 闻言我不由得怒嗔了她一眼,立刻开口否决掉她的猜测,“当然不是!你可别瞎说,要是被你郑大哥知道了,我就死定了。”说着我心有戚戚然地下意识望了一眼洞外,见没有一丝人影的迹象这才松下了心神。 看了听了我的回答满脸迷惑的彩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自然是想嫁给他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却突然不安了起来。”彩雀注意到我面上流露出的一丝惶然之意,便笑着伸手挽过我的手臂,抬头劝慰道:“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和郑大哥。” 说着,她的表情中酿出了三分苦涩,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留意到的怅然,“假如那个呆子有郑大哥半分的聪明,对我有郑大哥对你一半的感情,我……” 彩雀说着便也意识到自己岔开了话题,连忙拍了拍我的肩膀,敛尽笑容中的苦意,眼神明亮而含着深切的期盼:“郑大哥的心思,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的到,姐姐你就不必犹豫,嫁给他使劲欺负他吧!” 看着彩雀皱了皱鼻子,满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还在对之前郑吉在潜逃的司徒,也就是之前在暗牢中的那个偷袭者,还没抓到之前限制了一段时间我的行动而感到生气,死命劝说我要反抗强权呢。 他是为了我的安危考量,毕竟我还身怀冰湖寒气,一个不好就会被它趁虚而入,折磨良久。 但是他的保护导致那阵子彩雀十天半个月才见到我一面,一看见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我告郑吉的状。 点了点彩雀气鼓鼓的脸颊,听完了她的带着促狭的提议,我忍不住漾出了一抹笑容,紧绷的的心弦突然间一松,满面轻松地回答道:“你个小丫头啊,就是小心眼,居然记到现在。” 她见我话语中好像带着一丝责怪,但是脸上却是漾着调侃的微笑,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我又与彩雀说了两句,吩咐她随时注意周边的情况,便匆匆奔回了万古王宫。 虽然在我穿过岩洞结界的时候彩雀似乎喊了什么话,但是我想见到那个男人的心情实在是很迫切,想来彩雀也不会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便继续走了出去。 站在山崖之上刚想飞升而起的时候,一抹略微有些熟悉又实际上很陌生的倩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挥手便拦下了正想出发的我。 “姐姐……青……夫人说要来……”匆匆追出来的彩雀在看见我面前的华贵女人立即露出一抹惊喜的笑颜,向青夫人打了个招呼便识趣地走到了一旁,把空间留给了我们两“母女”。 看着面前这个可是说是在一开始便帮了我一个大忙的女子,我不由得一愣,原来彩雀急着要告诉我的是这件事情啊。 在见到这位青夫人的时候我的心中除了愕然之外没有其他的情绪,虽然说她救我出了寒冰地狱我是心怀感激的,但是说实话再找到郑吉之后我便把这原生的母亲忘了个一干二净。 眼见面前女人脸上流露出的怒意,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小唯!你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与人类私定了终身!你!……我究竟该怎么说你才好!”青夫人看着我,妩媚的眼角由于生气微微上扬,显得凛然,看起来我和郑吉的事情确实大大地刺激到了这位母亲。 “夫人,郑大哥并不是人类。”彩雀虽然不久之前还在暗地里怂恿我欺负郑吉,但是实际上她对这个大哥还是很维护的,她听出了青夫人语气中的轻蔑,忍不住出声辩解道真仙奇缘。 青夫人抬眼瞟了彩雀,眼神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雀儿,你别说话。”语气中的寒意吓得彩雀一缩脑袋便躲到了我的身后。 她见彩雀退败丝毫不敢再说一句的样子,终于满意地颔了颔首,转移了目光注视着我轻声说道:“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人跟妖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偏偏不听,先是王生,现在又是什么郑继……你呀,真是……” 青夫人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身为母亲知道女儿私定终身的勃然怒意,和埋藏在话语中的拳拳爱女之心。 但是我仍然不能忍受她神情中由始至终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对着郑吉的轻蔑之意,好像他只是个蝼蚁一般的存在,我皱了皱眉,语气温柔而淡定地说道:“他的名字叫做郑吉。” “我爱他,胜过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面对着青夫人震惊欲绝,充斥着不敢置信的目光,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您可以不同意,但是我会与他在一起,不论几生几世。” 青夫人面色凝重地听完我的话,却反而收起了眸中的惊愕之意,我对她反常的表现感到有些奇怪,便在暗地里伸手划起了禁锢阵法,防止青夫人突然发难,隐隐有了戒备之意。 衣着华贵、面色高傲的女人却突然软下了神情,柔声几近哀求地道:“小唯,你就听娘一句话,跟我一起回狐族吧。你身上的冰湖寒气拖不了多久……若是不能及时去除,血月当空之时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日。” 看着她充满着担忧,几欲落下泪来的神情,我有些感悟她的一片慈母心肠,不由得带着安抚意味地笑了笑,语气中满是自信:“我已有解决之法,请您不要在担心了。” 青夫人听了我的回答神色随之转向诧异,似乎想开口询问但是最终却只是动了动唇,一字未发。 见这个理由似乎不能打动我,她艳丽妩媚的脸上划过一抹狡猾,随即轻声开口问道:“小唯,你难道不想测试一下他的真心吗?”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满都是蛊惑之意,任是我从一开始就戒备万分仍然是不知不觉地差点着了她的道。 “如果他真的想娶你,自然会来狐族求婚的。况且狐族天材地宝众多,总有一样能够帮你早日去除寒气……小唯……跟娘回家吧……”青夫人的魅惑之术几乎已经施展到了极致,但是对在一开始就有了警戒的我却没有办法产生更大的影响。 听到一半,我原本要直接拒绝的心思便转了一个弯,想到之前重伤还未完全好转的男人。我随即在心中漏出一抹暗笑,表面上装作已经被迷惑了,却仍然强撑着的样子,有些愣愣地问道:“我是狐族的罪人,如何回去?” 青夫人见我好似中了招,眼中立刻盛满了喜意,连声回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娘自然会为你安排妥当。” 注意到青夫人眼中看见了我动摇的表现而产生的喜悦和始终不曾减退的对于郑吉的不屑之意,我晃了晃神,装作面上一动,神情莫名地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想到狐族中那些珍贵的典籍与丹药,我不由得笑弯了眼,趁着青夫人不注意的时候用式神给郑吉去了一封短信,便始终装着迷糊的样子跟 作者有话要说:【岳母大人什么的来了……可怜的阿演……没想到我会有这一招吧神马的总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抱得美人归啊哈哈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的订阅这么低了……昨天那章可怜的居然连两位数都没有qaq该死的抽jj你有种别吞劳资的新章啊啊啊!!你让看文的大家怎么办!!我恨你!!!】 专栏~→ 【景岚阁】 ------------ 78077画皮无悔之狐族二三 彩雀虽然一脸担心,但最终还是没有跟上来,偷偷使了个眼色给我示意她会留下来告诉郑吉我被青夫人带走的消息,便努力降低着存在感躲在一边。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偷偷摸摸的举动,面上虽装作被迷惑,但是心中却忍不住笑开了花。 要不是青夫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我身上,定然是会发现彩雀的怪异之处,但是大约是由于我之前的一番宣言导致她已然盛怒,根本没有分出心神给在场的其他人。 青夫人见我乖乖便跟着她走了,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好像以为魅惑术起到了效果便放下了一些防备的心思,在赶路的中途用上了腾云驾雾的本事,我和她很快便到了狐族的领地。 一降落她便解除了对我施展的魅惑之术,我原本就没有中她的伎俩,但是为了迷惑青夫人造成假象,便也在清醒的一瞬间眼神立刻转向怨恨,看着青夫人一动不动但是始终一言不发。 显然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女人见我那样的表情,不顾身边清一色穿着白衣的狐族众人恭敬的目光,拉着我就向山林深处走去。 从旁边狐族的窃窃私语,和虽然充满着忌惮和怀疑,但是没有人敢对我做出实质指责的气氛之中,我收集到了一些信息,可以得知出狐族族长胡笙现在正在闭关修炼之中,没有功夫管理族务,他入关之前便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青夫人处理家长里短种田忙最新章节。 看着走在我面前,紧紧攥着我的双手的女人,我心中划过了一丝了然,怪不得敢大大咧咧地直接带我来狐族寻求避过血月之日的法子呢? 原来是因为狐王现在没法管事,压根不知道静室之外发生了什么呀。青夫人对小唯这个女儿也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了,她带了我这个罪人回来的事情若是最终被胡笙知道了,恐怕也逃不了罪责吧。 青夫人捏着我的手上的温暖渐渐地传到了我一向冰冷的手掌中,我凝视着这个身为原生母亲,有着生恩却没有养恩的高贵女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悯。可惜,小唯始终没能体会到她的苦楚和关心。 青夫人的脚步十分急切,仿佛晚了一会我便会没命一般,攥着我的手甚至紧张得出了汗。 虽然我的体温是低得有些吓人,但也不用这般表现得我好像随时都会死于非命吧,虽然对青夫人有些过激的反应很无奈,但是由于现在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我还是乖乖跟在她的身后没有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座石室之前,青夫人伸手掐出复杂而炫目的法诀,沉重的石门随之打开。 石门之内是一片宽敞的内室,里面陈列着满满的奇珍异宝,灵丹妙药,几乎能让修炼之人即刻失去了自我,内心充满疯狂的占有欲。 但是我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挣开了青夫人的手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 她见我面对着满室珍宝却毫无觊觎之心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与自豪的表情,随即便面色一变疾步走上前在一整面墙的无数方格中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用灵力探寻着附近,丝毫不敢踏出一步,别看青夫人在这石室之中来去自如,神情轻松,但是按照我探查的结果,假如我刚才贸贸然踏出了一步可能就会立刻触动石室里的防御阵法,惊动整个狐族。 青夫人经过一阵翻找,终于满面喜色地拿了一只巴掌大的玉匣出来,语带松快地说道:“就是这个!小唯,这里的药能助你渡过难关。” 她眉间隐约透出一丝释然,微微掀开匣盖对我轻声嘱咐道:“若是到了血月之日你还没能寻到同源异心,或者找到别的方法渡过那日,就吞下这匣中的药丸,它能保你即便肉身毁灭魂魄也不会散尽。” 青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流转着灵光的玉匣塞给我,我不由得心下一震,这种程度的灵药可不是什么大路货随随便便就有的,就这样给我真的好吗? 这样想着,我便没有伸出手接,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略有些陌生的女人,看懂她眼中殷殷切意,我不由自主地偏过头避过她的眼神,轻声问道:“你就这么把东西给我了,你要怎么对胡笙交代?” 她听了我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愣,脸上布满着止不住的喜意,拿起玉匣边塞到我的手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与满足:“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反正你先拿着这个,不然我不放心。” 我在心中思考了一番利弊,想想最近虽然已经足有长进却没有实质突破的修炼进度,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便把匣子接了过来。 青夫人见我最终接受了她的好意,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一股欣悦,趁着她松懈下来的一瞬间,我瞬间偷梁换柱又拿走了一瓶之前观察了好久,应该是能修补灵力缺损的玉瓶接着便乖乖跟着青夫人走去了寝殿,她柔声嘱咐了我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想来应该是看到我清醒之后一直没有过激的反应,便以为我是真的听进了她的话,所以放下了心吧。 念着郑吉上次被偷袭还没好的伤,我不由得有些急了,我跟着青夫人离开也有半日了,照理来说他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怎么会还没有赶过来呢? 就在我念叨着那个男人,有些坐立不安地在殿中走来走去的时候,一抹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我的背后,我不由得扯起了嘴角放心地倒向了身后的怀抱中初来嫁到。 忍不住开口就是带着撒娇意味的责怪:“你怎么才来?”就算现在并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他在,我的心好像就已经落在了实处,再不会不安。 “唉……我是来抓回逃跑的新娘的,你说有哪个男人会像我这么倒霉,竟然还会遇上这种事情?”他一边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检查着我是否有损伤,一边俯□在我耳边轻轻的抱怨着,语气中竟然带着一分隐隐的哀怨之意。 我闻言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我可不是自愿走的,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可绝对不是青夫人的对手。”转头注意到他盯着窗外彩雀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先是朝彩雀挥了挥手,听到她雀跃的鸣叫声之后,便开口打断他的沉思,“你别想了,就算加上彩雀,我也敌不过青夫人。” “那也不是你抛下我的理由……”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只好伸手搂过了闹脾气的男人轻声安慰道:“好啦,我承认我是有别的目的。” 说着伸手掏出了刚才才从狐族宝库里顺出来的玉瓶,我在殿中等待的时候早已检查过了灵药,不出我所料是可以快速填补灵力缺口的好东西。 郑吉伸手拿过玉瓶,看了几眼,神情猝然晦暗,周身的低气压猛然间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就为了这个东西跑来狐族?!”语气中带着风雨欲来的意味。 我有些讷讷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觉得假如自己现在就点头的话似乎会惹恼了他,就在我思考着对策的时候,突然间注意到他的一身玄衣上隐约的血腥气。 我心中一急,也不顾他是否还在生气,伸手揪过他的衣领便质问道:“你受伤了?!” 他猝不及防地被问及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了一愣,看见我眼中的凶狠之意,立即摇了摇头,忙不迭说道:“不,我没有受伤。” 我没有相信他的解释,若是没有受伤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气,便眼带怀疑地继续追问道:“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他看见我仍然咄咄逼人的眼神,抬手握住我的手掌,面上露出一抹温柔如昔的笑容,眼中闪过了一丝窘迫,无奈地出声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血,我来之前正在暗牢……听到你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来得及洗个澡。” 我听了他的解释才有些悻悻地放开了他的领口,眼见衣领皱巴巴得不像样子,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抚了抚,轻声问道:“是那个……偷袭者吧?他究竟是什么妖怪?” “狐妖罢了,不知道与这里的狐族会是什么关系,不过以他的道行,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才对。”郑吉见我知晓真相之后对自己之前的过激反应羞窘的样子反而露出一抹笑颜,语气淡然地回答道。 说着,我便注意到室外的异常力量波动,他几乎在同时也发现了又第三者的存在,淡淡地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随即心领神会,慢慢调转了姿势,虽然还是拥着我却将一切可以被攻击的方向都封死了,维持着时刻戒备的状态。 彩雀在半刻之前收到了我的眼色,现在估计已经离开了狐族领地,如今我与郑吉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就不会怕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快点结束快点大婚快点下一个世界!我!好!烦!躁!】 专栏~→ 【景岚阁】 ------------ 79078画皮无悔之终究慈母 “他那般用心良苦,定然所图甚多,而且不知为何,那个人身上的妖力波动,我总有些熟悉的感觉。”我一边说着话试图引诱敌方露出破绽,一边慢慢拉着郑吉走向殿外,顺手为我和他都套上了防护结界。 看懂了我的眼神立即明白了我的意图的郑吉忍不住微微一笑,闲闲地开口继续叙述道:“他似乎自称司徒,不知道在狐族的典籍里找不找的这个名字呢?” 在提到司徒这个名字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人似乎心神一动,几乎立刻显出了身形,尽管他极力维持着隐匿结界,但是透露出来的气息还是瞬间泄露了他的位置。 我立刻扔出唤雷符砸在殿门口,随着一声惊叫显露出身形的正是安顿我之后便匆匆离开的青夫人。看着她艳丽妩媚的脸上难得露出的苍白与惊惶,见我和郑吉拥在一起,两人都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没有发怒,反而有些飘忽地开口问道:“小唯,你说的司徒……” 我闻言轻笑了一声,带着赞赏意味地瞟了一眼郑吉,看得他眸色愈深,紧了紧抓住我的手才柔声答道:“噢,那是不久前偷袭过我们的一个棘手人物,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问题了……” 青夫人听懂了我语气中的松快之意,脸色猝然一白,几乎下意识地便带着复杂地瞪了郑吉一眼,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断断续续地质问道:“你们……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呢?”我一派天真地抬头朝她投去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轻声回答:“他既然敢对我的丈夫下手,自然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末世之精灵游记。” “小唯!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青夫人眼眶一红,语气中带着哽咽和一丝悲痛,几乎落下泪来,“他是娘的师兄啊……你怎么能……” 青夫人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股指责的意味,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先不说我从未听你说起过他,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知道他与你的关系,我也不会手软。” 女人凌厉的眉眼突然间怔忡了一番,脸上略带窘意,看着我的眼中仍旧带着一丝怨气。 郑吉见青夫人这般作态,这时才分出了一丝注意力在她身上,皱着眉瞟了一眼兀自在哀叹故人已逝的青夫人,淡淡地说道:“那人心术不正,心思歹毒,死了也是应该。” 说着,他不管青夫人猛然间聚在他身上的怨恨目光和神情中掠过的不敢置信,伸手将我护在身后,隔绝了青夫人淬着怨毒的眼光,淡笑着说道:“我离开暗牢的时候,他还没死。” 不顾青夫人神情中漏出的一抹喜悦,随即便打断了她的幻想,“但是现在……估计已经咽了气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抬眸看了看天边的颜色,轻轻地颔了颔首,一点都没有在乎青夫人脸上越发明显的恨意,反而微微漾出了一抹笑容。 就在青夫人眼神一暗,似乎刚想出手教训一下我身边这个大放厥词、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人类”的时候,她的手虽抬了起来却立即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所束缚住了。 青夫人略带惊愕地回头,我和郑吉却早已在青夫人现身的时候发现了还有另外一人躲在不知何处,伺机窥探,只是神情冷然地看着她的后方。 “青儿,你这是做什么?”身着白衣、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见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皱着眉轻声询问道,得不到青夫人的回答,随即便将目光投注到了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厌恶和嫌弃,仿佛我是什么肮脏得他几乎不想多看一眼的东西一般。 白衣男人的眼神让我身边的男人面色陡然间晦暗,眼神一凛,几乎即刻就想拔剑而起,好在我一直伸手揪着他的衣袖,才没让他直接爆发。 郑吉如今的道行我也无法看透,但是通过了之前的事情好歹我也知道他是个表面温柔和善的人间凶兽,若是失了分寸一不小心弄死了青夫人的丈夫,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就算这胡笙就是把小唯押进寒冰地狱的罪魁祸首之一,也罪不至此。 我想息事宁人,却耐不住他人不识好歹,“逆狐小唯!你为何不在寒冰地狱乖乖服刑。”说着胡笙的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逃出去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胡笙的语气虽然严肃但是面上却是一片茫然,似乎有些搞不清楚这殿中的状况。 注意到他始终充斥着厌恶和失望的眼神,我不怒反笑,语气虽然万分柔和面上也是一片笑容但说的话却一点都没想给胡笙留下面子:“我怎么来的,你管不着。我想要走,你自然也拦不住。” “你!”胡笙闻言粗眉一竖,几乎怒发冲冠,“好一个我管不着,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说着他伸手似乎就想放出法咒招来族人们,却被在一旁的青夫人抓住了手。 看见青夫人虽然还带着泪痕但却极力对我使着眼色让我快些离开,一边语气慌张地对着胡笙喊道:“笙哥!别!你不能伤害小唯!” 面对着结发妻子临阵前的倒戈,胡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妨碍不了他心中升起的怒意,他忍不住沉声呵斥道:“青儿!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把这逆狐捉拿归案,让她回到自己该回去的地方。” “不仙逑!小唯怎么能再去那里……她已经受了够多的罪了……”青夫人虽然眼中仍旧含着一两分怨艾,却还是拼尽全力阻止着胡笙。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似乎是其他狐族之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混乱,前来查看了。 我深深看了一眼青夫人,虽然将她一个丢下收拾这堆烂摊子有些愧疚,但是想到那一大堆族人,我还是以最快速度扯着郑吉骑上云麓逃之夭夭。 狐族的阵法虽厉害,但是对可以看破幻境的云麓来说并不是问题,那些狐族之人虽然有真本事的没几个,但是古话说的好,蚁多咬死象。 我伸手将之前顺到的玉瓶打开,盯着郑吉灼灼的目光倒出灵丹塞进他的口中,看到他神情中流露出的一丝喜意,不由得心中一松。 “……虽然青夫人并不能算我真正的母亲,但是某种意义上,你也算是上过门了。”说起母亲这一茬的时候,我不免心中一暗,但仍然强打精神带着调笑意味地问道:“如今也见过了岳母,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啊?” 郑吉原先搂着我专注着将寒风隔在结界之外,听见了我的话,神色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正中下怀的意味,眉眼弯弯,“回去之后,立即成婚。” 被他语气中的急切吓了一跳,我心中骤然一紧,有些结巴地回到:“东西……东西不是还没准备好吗?我……我怎么嫁人啊?” 他看着我,眸光始终沉静,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笑意,凑到我的耳边柔声说道:“那些身外之物,你我都不会在意的,不是吗?” 他的语调随即转向深沉,话语中带着某种不明的情绪,“我已经等不及了,若是再不快点大婚,你又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劫走了,我该怎么办?” 他说着说着,面上竟然流露出了一丝委屈,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满满都是可怜的意味。 面对这幅样子的郑吉,我还能说什么呢?叹了口气,便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脸庞略带热意地低下了头。 身后的男人看见我的反应,唇边不由得溢出一抹轻笑,紧紧搂着我,便飞速向万古飞去。 回到了万古皇宫,郑吉便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宣布明日即刻大婚的消息,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众多眼睛发绿的侍女们,就施施然地离开了后宫。 我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堆侍女们对我突然失踪的极大怨念和深重哀怨,轻声安抚了了好久,试了摸约十几套衣饰她们才放我休息。 在众人离开之后,彩雀带着一脸欣喜地飞进了我的寝殿,看着她满满都是促狭的眼眸,我不由得嗔怒地剜了她一眼。 注意到这姑娘喜悦之后略带着落寞的眼神,我只能轻声安抚了几句,邀她明日一定要来我与郑吉的婚礼。然后便故作淡定地问道:“我想这时间也够久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对庞朗究竟是什么感觉了吗?你确定你可以成功忘掉他继续修炼吗?” 彩雀大约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一茬,神情猛然一怔,随即眉目间便盈上一丝哀婉,显得楚楚动人,她沉吟了片刻,便低声开口:“姐姐,我仍然不知道我对他究竟又多喜欢……我以为自己可以继续以前一样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了呢?” 我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轻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对他的喜欢,已经不仅仅只是喜欢了吧。”看着彩雀似懂非懂的眼眸,我挑了挑眉,低声提议道:“不过姐姐帮你把他绑架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要大婚了qaq我快哭了感动的……青夫人最后会有交代的,她不会有事的。】 专栏~→ 【景岚阁】 ------------ 80079画皮无悔之万古大婚 彩雀见我提出这么不着调的建议,连乖巧如她都忍不住抬眸瞪了我一眼,神情中带着一丝埋怨。 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她瞪完我便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忧色,眼神柔软,神情满含着祝福和欣慰地轻声说道:“姐姐,你终于要嫁给郑大哥了,彩雀希望你们可以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我听到一生一词已是恍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一世的一生只要我与郑吉努力可能会长到我现在都不敢想象的地步,到了那时,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我不是不相信郑吉的心,也不是看低自己的感情,只是……时间是最不可捉摸的存在,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永恒的时间内厌烦了我的存在呢? 若是有这样的可能,我该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的神情不由得透出了一抹恍惚,彩雀见状有些疑惑地摇了摇我的手,企图唤回我的神智。 我被彩雀一摇便回过神来,注意到她眼中的殷殷期盼之意,便也下意识地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挥散脑中不着边际的想象,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彩雀见我虽强打精神,但是神情中仍然透着一副想着什么出神的样子,便识趣地摸了摸鼻子,低声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万古王宫。 见彩雀幻化成的雀鸟越过天际飞离了宫门,我随即丢下之前莫名其妙升起的不安之感,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伸手拿出宣纸,斟酌了一会用词,便挥笔而就写在了一张纸笺上面,其中略略点明了彩雀的真实身份,选择性地透露了一部分真相,最终告诉了他彩雀目前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万古族的深山之中。 我想着,既然现在彩雀已看清了自己的心,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心血来潮,那么我就可以放心让这两人接触了。 但是看着庞朗与彩雀的进度我不由得心中无力,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替他们着急,这样的效率究竟何年何月他们才能说破自己感情然后在一起呢? 于是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暗地里为他们添砖加瓦,阅读了一遍,感觉措辞和叙述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便命令式神以最快地速度送予庞朗恶毒女配不好当最新章节。 正好趁着我在血月之前还能放松的日子里解决掉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便要专注于修成灵丹,好度过天劫了。 这两个孩子,若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照他们的速度,等到庞朗得知彩雀的真实身份,有机会好好思考自己的感情,再作出取舍,估计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我既然从一开始便插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若是庞朗对彩雀的不告而别的确郁结在心,这段日子他也应该尝够了相思之苦,弄懂了自己的心。 只不过他法力低微,不可能有办法得知彩雀的下落,若是接到信他来了那是最好,彩雀自可以不用再忍受断情之痛,从此得偿所愿,心满意足。 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会会交予庞朗人类修炼之法,不过他究竟能活多久要看他自己的缘法了。就算我对彩雀有些许爱怜之心,但是也不会时时刻刻帮她盯着庞朗的进度。 另一种可能就是庞朗看见了信却不能下定决心,没有及时赶过来,我自然就会斩断一切他能得知彩雀消息的渠道,让时间治愈她心中的伤痕。 我一直相信,没有什么是时间无法磨灭的。就像我第一次复生的时候以为自己永生都不会忘了自己最初的开端,却在百年之后模糊了印象一般。 就在我暗自得意着自己的安排的时候,意料之中的人,敲开了我的房门,或者说直接推开房门便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我瞪着眼前这个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新婚前夜夫妻双方不能见面的男人,看着他面上流露出的无辜之意,心中无力。 “明天就是婚礼了,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为了不惊动门外守夜的侍女们,我只能压低声音质问道,可惜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虽温和善良,但是骨子却是黑透了,他丝毫没有介意我的质问反倒是微微一笑,便伸手揽过我长腿一伸便窜上了床,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没有梓童抱着,我睡不着。”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兀自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轻声抚慰道:“好啦,乖。天色已经不晚了,快点睡觉,明天我们定然是要早起的。” 我虽想赶他出去,却根本拿他的无赖举动没有办法,也不想大声动作惊动了守夜的人,让她们看见这一幕,只好窝在他的怀中默默腹诽着这货的无耻,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边已凉,那个乘着夜色摸进来的男人估计离开已经很久了,想来也是为了我的名声考虑,毕竟表面上还没有大婚,就这么睡在一起很容易惹人诟病。 侍女们服侍着我更衣梳妆,当我套上那件广袖宽服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蕴慰之感。 郑吉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万古的传统服饰,命人赶制了与北齐时皇后大婚所穿的后服几乎一模一样的吉服。就算中间被许多人反对,但是他还是极力镇压了下来,万古的大臣们在面对着新王蕴含着无比坚决的眼神中最后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我知道他定然也穿着当年大婚时的红黑衣袍,在莫名忐忑的心情中描了眉,画了唇,看着镜中难得穿着大红色衣裳,陌生又熟悉的容颜,我不由得微微一笑,不安跳动的心突然间沉静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与当年萧唤云与高演大婚时的流程一样,只是这一次与他携手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我魁魅异界。 我捏着他宽厚修长的手掌,鼻尖几乎紧张得冒出汗来。 我可以感觉到身边的这个男人在这时候有多么的欣悦,他的喜意几乎溢于言表,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位想来温和如无波明镜一般的万古新王有多么高兴。 我听见周围侍者们带着羡慕和喜悦的窃窃私语,我看到坐在高堂之上的郑夫人面上的欣慰和暖意,我甚至能够感受到身边男人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沉静而热烈地跳动着,几乎让我喜极而泣。 夫妻对拜之后,我便被他牵着走进了王后所居住的东殿,他带着粲然笑容撩开了我面前的流苏帘幕,带着一丝献宝意味地伸手指了指宫殿里面。 我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继续指着内殿,神情松快却一言不发。 我只能撅了撅嘴表示我的不满,拉着他大步走进了内殿,这一看之下,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怔了怔神情。 这布局摆设,物品陈列,简直与我当初的含光殿一模一样,我认不出抬头带着惊喜地望了他一眼,受到他一枚带着宠溺的笑容。 再一次坐在这熟悉无比的贵妃榻上,我忍不住弯下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心下一松,身后的男人温柔地附上身来,轻轻问道:“你喜欢吗?” 我回头自然是灿然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满满喜悦:“我自然是喜欢的。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语气略带深意:“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布置这个宫殿了……我想着有一天你住进来,定然是十分舒心的。” 我条件反射地蹭了蹭他的手掌,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像某种动物立即僵了下来,郑吉的眼神却突然随着我的动作陡然一暗,带着压迫意味地俯□来。 我连忙用手撑着他的肩膀,略带慌乱地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不要出去招待一下客人吗?” 他闻言微微一笑,眸中却是带着危险的意味,“谁敢让我招待……梓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不是吗?” 我被他热烈得几乎贪婪目光盯着,怎么可能不懂!知道他早已不知道饿了多久,如今婚也结了洞房也入了,都已名正言顺,他如何还愿意出去招待客人呢。 我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忍着面上的羞臊之色,缓缓伸手拂过他的胸膛,有些犹豫地开口:“阿演,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意味的吻封缄,我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热情,毫无反抗之力。 他三两下便把火红色的后服扒了下来,我看着乱糟糟堆成一团的衣服,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一个念头,难道这男人选择北齐服饰的原因是因为它好脱吗? 想到有着牢牢盘扣的万古民族服饰,我不由得额头上挂上了黑线。郑吉很快就感受到了我的走神,带着惩罚意味地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大婚了!要哭了qaq肉渣渣都挤不出来不如去死算了呜呜呜呜呜】 【我今天在喝喜酒……八点半才赶回家,我爹差点不肯送我回来qaq我梗着脖子说劳资今天还没更新才跑回来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车才有人身自由啊啊啊啊!!】 专栏~→ 【景岚阁】 ------------ 81080画皮无悔之终成眷侣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中腹诽道这男人难道是狗变的吗?他见我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满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眼神灼灼地盯着我看。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几乎已经被剥了精光,他却还衣冠整齐,道貌岸然的样子,几乎可以直接出了殿门就去上朝一般。 我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平衡的感觉,勾了勾嘴角漾出一抹带着诱惑意味的笑容,满意地看到面前男人瞬间恍惚的表情,伸手缓缓拂过他的衣领。 我猛力一扯便将他的大红衣袍拨了下来,扔开腰带,回头便看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仰起头,脸庞上带着几近柔软的笑容,将我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害怕,便低头带着温柔的意味吻着我的眼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注意到他的尾音带着一抹上扬的调笑之意,我忍不住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长发,摇了摇头试图抹灭刚才不小心露出的畏惧。 他的动作越发露骨,缓缓地抚摸着,却始终没有太过急切。 我虽想避过他的侵略却耐不住他的热情,推就到一半的手在他熟悉的亲吻之中自然而然地揽上了他的脖颈,注意到他眸中突然暗沉的眸光,我微微一笑,奉上了自己的双唇。 被翻红浪,在剧烈的疼痛之中我带着报复意味地狠狠扯了一下他的长发,看着他皱着眉头,却又满含着宠溺的目光中,再一次地成为了他的女人。 大婚过后的第二天,我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也不想动,腰酸背疼,轻轻移动一下腿便觉得某个不能启齿的地方几乎酸楚得让人脸红侯门亡妃。 我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睡在我身旁,一脸香甜,俊美温和的男人,这家伙肯定沉浸在美梦之中吧。 这样想着,我不由得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啪――”地一声毫不留情地抬手拍在他的俊脸之上。 他被我扰了清梦之后,便有些迷糊地挣开了眼,似乎还没彻底清醒的样子,略带着迷茫地眨了眨眼,看着我下意识地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低声问道:“梓童,你怎……”话问到一半,他便好似终于清醒了一样自动地在我羞愤欲绝的目光下吞下了接下来的话语。 他虽不说话了,但是目光中却带着男人饕餮之后的特有的满足,眼中的流光几乎让我恨不得狠狠地揪下他的长发。 “混蛋……快带我梳洗……”我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明明是满含着怒意的话语,却在我虚弱的声音之下硬生生变成了娇嗔,这声音一出,我不由得更想把面前这男人脸上得意的笑容揉吧揉吧捏成团。 勉强抬起手却只抓到了他的长发,狠狠朝下一拉,郑吉的脑袋随之一动,他一向淡定温和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一抹呆愣。 他看到我拧着他的头发一副绝对跟你没完的表情,只能无奈地低头在我额上印下了一个吻,便起身披上了衣服出了内殿,听着动静似乎吩咐了侍女们准备洗浴用品。 他回到内殿的时候,我正在凭借自己的努力想要坐起身子来,虽然全身上下叫嚣着要罢工的肌肉们实在不给力,但是在这男人促黠的目光中我还非要自己起来不可。 他见我一脸羞窘谢绝帮忙的姿态,几乎笑出声来,在我最终企图用眼神杀死他的目光之下,终于看不下去了。 郑吉伸手轻轻穿过我的腋下,弯着眸子一脸轻松地便将我抬起,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巨大的婴儿一样。 虽然对他采用的姿势有些不满,但是在移动的过程中感受到某个地方流出的液体,我真的恨不得直接挖个洞把自己埋掉算了。 在男人不安好心地“帮助”下,我花费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才把自己打理好,原本酸痛的身体更是几乎要罢了工。 最后在我决绝的目光威胁之下,郑吉似乎也终于良心发现,眸色一如既往的沉静,却在扔给我一个明亮的笑容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后宫。那个背影怎么看都有落荒而逃的嫌疑。 下了床走动了一阵子,我便感觉好多了,想着郑吉大约是在忙万古族的事情,或许会忙得忘了自己的身体便吩咐了侍女定时给他送饭过去。 在年轻的侍女满含着善意调笑的目光下,我略带凶悍地加了一句:“若是他没有时间吃,你便跟他说这是我的意思,他不吃,后果自负。” 侍女捂唇轻笑了一声,微微颔首应下了。 万古与北齐不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宫务要处理,而且现在郑吉只有我一个王后,并不存在其他莺莺燕燕在身边,连前任王后都还在暗牢里不知生死,我就更没有什么事情做了。 我见宫中实在无趣便轻手轻脚地摸出了王宫,跑到山间去寻彩雀想找她继续谈谈心,顺便看看庞朗那个呆小子究竟有行动了没。 没想到当我踏进彩雀的山洞之时,却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看见那边两个拉拉扯扯,面色焦急,大声争辩着什么的年轻人们,我不由得露出了一抹促狭的笑容。 知道庞朗这小子行动力不错,却没想到这家伙手脚这么快,看起来是接到了我的短笺,便立刻披星戴月地赶了过来吧。 不想打断两人的争辩我我抱着膝盖躲在洞口闲闲地数着天边飘过的云彩,大约数到第二十三朵的时候,两人已经差不多解决了问题,再没有大嗓门的声音从洞内传出来,只有窃窃私语、低声倾诉,两人似乎是在互诉着对对方的思念极品修真邪少。 虽然知道这两个久别重逢,但是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彩雀呢,他们既然已经说开了,接受了对方的与众不同,自然来日方长。 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洞中的寂静,彩雀猛然间一抬头,看见站在洞口的是笑得眉眼弯弯、满脸调笑的我,下意识地推开了庞朗,向我奔来,连珠带炮地问道:“姐姐,你怎么出来了?郑大哥居然会放你出来?” 我闻言不由得瞪了她一眼,轻声反驳道:“我可不需要他的允许才能出门!那又不是监狱,我想出来,自然就出来了。”说着说着,我的底气却越来越不足,想到午饭时候若是那男人找不到我,可能会露出的表情,我忍不住背后汗毛一竖,下意识地干笑了两声。 彩雀听出了我声音中的强撑之意,笑了笑却并没有在庞朗面前拆我的台,反而牵过庞朗的手走到我面前,语气认真地介绍到:“姐姐,你也知道他是谁了,我就不多说了。只是,从今往后,上天下地,我都要与他一道了。” 我打量着看到我还略带几分怯意的庞朗,余光注意到彩雀有些紧张的目光,忍不住轻笑出声,“雀儿,你姐姐我又不会吃了这家伙,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话音未落,我转头盯着庞朗,沉声说道:“我的妹妹彩雀,虽然修炼时间不短,但是心思纯良,天真不知世事,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庞朗听了我的话,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原本还带着一丝稚嫩的英俊脸庞好似在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一般,看着彩雀的眼眸中满满都是柔情。 “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自然有千百种方法教训你。”说着,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看的庞朗忙不迭再次狠狠点了点头,朗声承诺到:“是!”。 彩雀看见庞朗的表现,不由得捂嘴轻笑,有些木楞的庞朗却看着她,眼中盛满宠溺之意。 看见这一人一妖的反应,我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伸手丢给庞朗一枚幻境符,其中复刻了我所知道的人类修炼之法,让他身临其境感受一番,估计就能学会了吧。 “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丢下这一句话,没管扶着突然昏迷的庞朗起先焦急,听了我的话之后投给我一束带着感激意味目光的彩雀。 在知道了庞朗的昏迷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之后,彩雀便松了手任由庞朗砰地一声砸在山洞中,我有些黑线地看着拍拍手一身轻松的彩雀,决定直接进入正题:“彩雀,你知道血月之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彩雀见我满脸严肃,语气沉郁,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沉吟了一番,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青夫人说过,凡是失了妖灵的,在血月之日都会历经劫数,绝大多数的妖都会面临魂飞魄散的结局。” 我之前在狐族的时候,曾经偷溜出去查过一番典籍,对血月的说法却只找到了寥寥几句语焉不详的描述,与彩雀说的几乎相同。 血月是我的大劫,如今灵丹将成,也不知道血月之日,是否能逃过天道的制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写不来h,我挤啊挤啊……只有这么一丢丢……乃们不知道我写前五百个字花了多久的时间嘤嘤真是不敢看评论了】 【下一章就结束画皮了~然后两个番外写完就去公主嫁到了啦啦啦啦~】 专栏~→ 【景岚阁】 ------------ 82081画皮无悔之很久很久 彩雀对没能给我更多的信息有些歉意,但是在听到地上男人似乎快要从幻境中醒来,发出了轻轻的□声便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好几眼。 我见她满含着担忧的神情也只好暂时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反正估计再问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扔给她一个带着调笑意味的笑容,挥手隐去了身形接着就匆匆地离开了山洞。 等我急赶慢赶地回到万古王宫的时候,郑吉早已穿着一身朝服,安然地坐在含光殿中等我。 虽然他仍然是一副温和淡定的表像,但是他周身环绕的低气压显示着本人不怎么愉快的心情。 我提着裙摆看到他的一瞬间,便有些犹豫这要不要直接跑进去讨饶,就在我踌躇的当下,他微微抬头便看见了我,眸中略有的暗沉之意随即便化为了一抹流光。 他起身快步走过来,伸手拉过还在门口彷徨的我,笑容莫名带着一股寒意,在我耳边低声轻喃道:“你居然还有力气乱跑,看来我昨晚的确不够‘努力’呢。” 我被他的话吓得后背一凉,一身冷汗都冒出来,我连忙抬头露出了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轻声安抚着估计处理完政事回来就没找到我炸了毛的男人。 “我去找彩雀是去问一些重要的事情啦,不是乱跑……真的……”看着他逐渐带着压迫的的眼眸,我不由得有些心虚,他凑近了继续低声询问道:“那你是去问什么呀?”语气中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意味。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好像已经放松了一般,但是我却知道这恰恰是他十分在意的表现,只能乖乖地把血月之劫的事情认真地跟他讲了一遍。 在他难得略带惶恐的眼眸中低声承诺着自己并不会有事,“我灵丹将成,血月应该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醉枕江山。你不要太担心了。”说着我抚上他略带冷意的手掌,努力想要驱逐他的不安。 我与他说了一会话,一起用了午餐,就在我以为他会离开后宫去处理事情的时候,却发现郑吉一脸惬意地躺在贵妃榻上一副赖着就不走了的样子。 见我一脸惊讶地站在一边盯着他,满眼不解,他随即璀然一笑,拍了拍身边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挑了挑眉示意我快上来。 “你不是新王吗?……”怎么会这么闲,未尽的话语在他陡然间眯起的眼眸中默默地被我咽了回去,我脱了鞋袜,爬上了贵妃榻窝进了他的怀中。 听着耳边悠悠叹息声,和一下一下熟悉的,带着安全感的心跳声,我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直到一封纸笺式神扑哧扑哧飞来的声音戳破了殿中的寂静,我才猛然间清醒过来,推了推满脸不悦地瞪着可怜的式神的男人,夺过他手上的信笺一看,我心中不免一沉。 彩雀跟我说她随着庞朗回去中原接他的师姐过来,现在那里的情况很不好,异族大军已然压境,若不交出李静公主作为交换,可能就会掀起战事。 王英为了李静领了兵马大元帅的职就为了替她阻挡异族大军的铁蹄,但是现在情况却不容乐观。 郑吉见我读了信却愁眉不展,立刻伸手接过了纸笺一目十行地看完,随即便皱了皱眉,轻声呵斥道:“彩雀真是胡闹!这个时候中原是随意能踏足的地方吗?”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抹恼怒,听他的话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中原那边的窘境。 我不由得心中一窒,沉声问道:“你早就知道李静他们的情况很危险,却没有告诉我?” 他闻言露出一抹苦笑,神色仍旧是沉静而带着深意,语气淡淡地说道:“你现在的身体不容有失,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执意要做什么,该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去中原的,死了这条心吧。”说着他低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伸手捏了捏手中纸笺,随即松开让早已化成粉末的纸笺随风飘散,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最是心软,但是这一次,你还是要听我的。” 我瞟了他一眼,被他神情中的一本正经弄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捶了他胸膛两下,似笑非笑地质问道:“我是那种会为了别人无私奉献生命的人吗?”看见男人面上难得流露出的一丝茫然,忍不住笑骂道:“笨蛋,我只是不高兴你有事情却不告诉我而已。李静、王英他们的命运,我根本没办法管,不是吗?” 他听完了我的话,俊脸上不由得漾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连带着也丢掉了之前一直极力维持的冷然之色,却又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那彩雀呢?你就不担心她?” 我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低声说道:“我就算担心又能如何呢?彩雀她总归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可能陪她一辈子。” 想到那个笑容明丽,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我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现在,正是让她一个人学着成长的好机会,我会尽量放开手的。” “再说以庞朗的本事和她的道行,应该不会吃什么大亏。”我抬头瞟了他一眼,眉眼弯弯地问道:“你说是吗?”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发顶,声音中带着一抹笑意轻声附和道:“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妹妹,对吧?” 难得看见他狗腿的样子,我不由得莫名觉得好笑起来,埋进他的胸膛中低低笑了起来。 我与郑吉的日子,就在远离着中原,仿若世外桃源的万古之地中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平行末日之旅全文阅读。 灵丹在血月来临之前终究是结成了,血月那日,我与郑吉手牵着手看着悬挂在当空的明月,心中带着一分忐忑等待着劫数降临。 郑吉固执地站在我的身边,不愿远离,看懂他的坚持,我最终也没有坚决的推拒,只是血月好似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般,虽然红月当空,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反而是那天晚上神经兮兮的我跟郑吉被万古王宫里所有的侍卫侍女们都指指点点了一番,最后郑吉板着脸,浑身散发着寒气才制止了这帮家伙窃窃私语。 虽然有些无语,但是躲过了血月之劫的我们回到含光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面面相觑,大笑了起来。 彩雀和庞朗在大战前夕带着名叫阿莲的女子来到了万古,三人就在附近的山洞安顿了下来,似乎是想躲避异族与中原之间的战争。 彩雀来找过我一次,神情幸福、目光灼灼地告诉我她会在大战过后与庞朗一起离开这里。我没有阻止,只是笑了笑,便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两国的局势几乎一触即发,郑吉派人时刻追踪着两个国家之间的战况,而且也会随时告知我最新的进展。 我得知王英挂帅出征,勇猛无敌,几乎让异族士兵闻风而逃。 假如这次战争由中原得胜的话,或许李静和王英就能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吧。 后来,我听说中原终究是赢了,异族大军溃败千里,这一战,让王英名扬天下,也让当朝皇帝龙颜大悦,直接下旨封了王英的爵位,然后便顺理成章地尚了公主。 听闻他们大婚的时候,我还命式神连夜送去了礼物,给他们两个的是一对白玉制成的护身符,其中刻着繁复的防御阵法,也算是相识一场我的一点情意。 再后来,我与郑吉一起在万古待了五年,大约是我与他一个妖,一个半妖的状况,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来,眼见朝堂内外几乎要为了继承人的事情闹翻了。 郑吉却十分爽快地从王族中领出了一个小小少年,宣布由他即位,便带着我离开了万古。 虽然知道这有点对不起我们合力教导了五年的小徒弟郑回,但是我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走走了,便只能微笑着无视了俊朗少年脸上露出的苦笑和跪了满宫的侍卫大臣们,直接与郑吉腾起云雾,飘然远去。 这一次,我与他逍遥了很久很久,久到徒弟郑回都变成了白发苍苍、将行就木的老人,直到郑回的孙子都坐上了万古的王位,我们还会时常回万古去看一看。 郑吉每每看到万古的国运蒸蒸日上,总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彩雀和庞朗也会偶尔来看看我们,他们两个一个虽然修行已经有了一点成绩但仍旧是呆愣愣的,一天到晚被彩雀欺负,另外一个大约是被呆小子庞朗惯坏了,越发活泼肆意起来。 我和郑吉的旅程,被迫终止在天劫的洗礼之中,其实本来我有七分把握可以渡过的,但是天道似乎在半途之中发现了我并不是原装货,随即毫不留情地劈下九道天雷。 原本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的郑吉一发现苗头不对便立即飞身上前抱住了我,在被威力巨大的紫雷劈中之前,我只听到一个清晰而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别怕,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王英、李静的番外,接下来就是公主嫁到啦啦啦~青梅竹马什么的,我才不会乱说呢~】 专栏~→ 【景岚阁】 ------------ 83082画皮无悔王英番外 第一次见到小唯的时候,她正在被一个纨绔公子纠缠着,场面上明明是一边倒的情形。 明显是那个小公子带人围着她完全占据着上风,但我却莫名觉得小唯她,并没有在害怕。 但是眼见她即将被带走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出声喝止了那位小公子,她抬头带着感激意味地微微一笑,几乎在瞬间便掠去了我的呼吸。 我开始理解这人为什么固执地纠缠着她不肯离开的原因了,这般容颜,就算是我的义妹当朝公主李静也无法与她媲美。 我心中虽有些惊叹她的容貌不似凡人,但是却为了不让她受到惊吓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莫名澎湃的情绪。 那小公子原本还几乎无赖一般地不肯走,但是却在她的一句话之下乖乖地带着下人匆匆离开了小巷。 我有些愕然,她果然是不需要我的帮忙大约就能应付这纨绔的吧。 我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是滋味的情绪,感觉自己好像又自作多情了一般,脸上燥的慌,正想拱拱手向她告别的时候。 谁知她柔声道了谢,便盯着我带着莫名意味地审视了良久,最终面带犹疑地询问了我的姓氏。 在得知我与她或许是世交的时候,我忍不住心上满溢的喜悦之意,几乎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最终我和她还有后来突然出现的她的妹妹彩雀一起,住进了我之前所栖身的客栈。 虽然小唯和她“天生神力”的妹妹身上都有许多谜团,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却没有任何一丝抵触之意和反感,反而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而且我总觉得,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冥冥之中曾经与她相识过一般。 但是我又非常确定我并没有见过她,不然这样的容貌我怎么可能忘记。 小唯和李静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一个特立独行,不爱红妆爱武装,性子直爽又不失活泼,丝毫没有尊贵公主的架子,另一个温柔娴雅,静若处子动若狡兔,面对敌人的手腕让我都忍不住叹为观止,啧啧称赞。 李静她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毕竟一个女孩子要做到这个份上也不容易,只是我的心思,就算在我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也一直都全在小唯的身上。 我从来都不曾爱上李静,我是喜欢她的,但是不是以男人的身份,只是以兄长的名义。 想我第一次见她,她一身男装不掩俊秀,虽然还有些稍显稚嫩一举一动却是大家风范、英姿飒爽,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就算后面知道了义弟其实是义妹,我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心意,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照顾狂妃,本王要定你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正值二八年华,最有少女的心思,居然就这么动了心。 伤到了她的脸,我是十分愧疚和后悔的,所以在被发配边疆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辩驳,从从容容地就带着行李赶赴边城。 反正我家徒四壁、孤身一人,去哪里都一样,若是能离李静远一些,或许还能淡了她的心思,自然最好。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绝对是配不上她的,李静的心思越深,将来就会越痛苦。 更值得高兴的是我就在赶往边城的路上遇见了小唯,即便我最终也没能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我仍然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她。 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静的固执和大胆,竟然带着肖阳,阿漠一行三人快马加鞭地溜出了帝都赶往边疆。 古宅之行几乎把我吓了个半死,若是当朝公主和王爷在这种地方出了事,那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小唯出手相救,我们都逃过一劫。 小唯似乎一直觉得我们所在的森林有异,便飞身探查去了,而我也做了这辈子最让我后悔的一件事――救了一个萍水相逢、身受重伤的男人。 谁都没有猜到他竟然是身份成谜的小唯的夫君,看着那边两人自成一个世界、几乎无法插足的默契之感,我不由得心下一痛,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我始终不明白自己心中躁动的感情是什么,后来我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注视着她的神情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已爱上她而不自知。 不然为什么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那般体贴,为何想到她会受到伤害会这般暴怒。 不是故人之友,而是心上之人。 我才刚刚发现爱情的萌芽,却必须自己亲手掐断它。 只因为她已经有了更好的保护者,他更加的强大,更加的执着,更能保护她……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这些理由都不能停止我迈向她的脚步。 只是我看见了她注视着那个名叫关士的男子的眼神,只一眼,便让我死了心。 我心甘情愿地决定放手,吞下早已含在嘴边的一腔情怀,默默的将自己的心思埋藏在心底,再也不能提起。 谁让,她爱他。 但是她最后却没有跟那个男人一起离开,反而和我们向帝都进发。肖阳一脸不赞同,万分不齿的表情,几乎出言不逊冒犯了她。 但是小唯面色淡然的回答却让我更加欣赏她,一路上她的举动更是让肖阳都最终神情讷讷的闭上了嘴,再不敢说她一句不是。 我们一行人终究是在多次伏击之下仍旧完好无损地回了帝都,李静忙不迭拖着肖阳就进了宫,而我和小唯只能留在宫外客栈之中。 我以为终于是有机会能与她说上几句话了,但是不只是因为肖阳的恶言,还是关士的出现,她显得越发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她虽然一直笑着,但是心好像已经飘到千里之外了一般。 那阵子我好像时刻被一块巨大的铁板煎熬着,明明心爱的女子就在身旁触手可及之地,可是我却觉得她远在天边,永远无法触碰。 后来,在得知宫中有妖孽之后,她答应下了除妖之事,原本我以为自己终于能帮上她的忙了,却被半途出现的男人彻底地斩断了与她之间仅有的羁绊创世霸神。 那个名叫关士的男人一出现,身上带着的是与上次重伤虚弱完全不同的气势,浑身弥漫着凛然的怒意,看着我和李静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他的出现,导致我连小唯的面都几乎见不到了,看着那个男人盯着我暗沉的眼眸,我知道,他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甚至比我看穿自己的心都要早。 他与小唯消失了一阵子便孤身一人出现了,轻声告知了李静他可以代替小唯去除妖。他的声音虽轻柔,但是却含着令人汗毛直竖的寒意。李静在思考良久之后,终于还是败在了对于妖怪的畏惧之中带着他进了宫。 我不知道这一趟进宫究竟发生了什么,跟着关士一起进宫的庞朗、阿莲一回来,看着他的目光再也不同以往,神情中混合着深深的敬畏和恐惧,连李静都开始小心翼翼地对待他。 我看着那个男人眸中与日俱增的不耐之意,知道以他的心性,估计早已忍受不了小唯再与我们呆在一起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小唯最终还是笑着与我们道了别,和关士一起踏上了回故乡的旅程。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却掠过一男一女相偎在一起的幻象,其中的男人不是关士,而是一个有着和我相同样貌的人。 我很想静下心来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但是异族却没给我这个机会。 就在小唯离开的第五天,异族大军压境,要求以公主李静为交换才会撤军。 看着李静即便是在被群妖垂涎之时都没有流露出的惶恐畏惧,惊惧得几乎惨白的小脸,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告诉她不会有事的。 从当上武状元到大获全胜,不过是一年的光景,我已经彻底走上了一条我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走上的路。 在接到赐婚圣旨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将军府看着天边一闪一闪地启明星苦笑。 虽然不爱李静,但是我现在好像已经无路可退了。 如今的状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实自从我接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要么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要么拼尽全力,得胜归来。 我总以为,人的一生这么长,我还有机会遇见她的,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想着,她或许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但是却意外地在与李静的婚宴之前收到了来自远方的祝福。 看着用娟秀字体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字的纸条,我不由自主地漾出一抹笑容,将白玉配饰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从明天起,我的妻子就是李静,她是个好姑娘,我必须要给她幸福。 那抹白色我念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写番外的时候全写成郑吉了- -后来看一遍才发现王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阿演的真名来着,于是统统改回关士】 【另外,应小灵魂的要求,追加彩雀番外哦~】 【话说双更什么的不可能了qaq我还有一堆作业没做完,通宵赶作业去了,不然明天无颜见老师qaq】 专栏~→ 【景岚阁】 ------------ 84083画皮无悔李静番外 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小唯离开之前那个叹息混合着怜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的我,却只能苦笑着感叹,命运这种东西果然是最折磨人的,就算地位尊贵如我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命运竟然会走向那种方向 我是皇朝公主李静,父皇唯一的金枝玉叶,从小就是在千娇万宠之中长大。 我虽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却从幼时起便不爱红妆爱武装,父皇见我欢喜便也纵容着我,身为一个女子我能学习武艺,研习四书五经,父皇一直告诉我,我是不同于天下女子的存在。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三从四德、什么叫做低眉顺目,我的将来也绝对用不着卑躬屈膝,看着夫家脸色生活,所以我只要做好自己便好了。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肆无忌惮地长大的,尽管在臣民之中一直维持着端庄尊贵的公主形象,但是私底下我与表兄肖阳几乎把所有我想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一遍。 每隔几天还会换上男装装作表哥的远房亲戚偷溜出宫玩,父皇虽然知道我的小把戏,但也从来不阻止我。 只是偶尔我会发现他看着我的目光中虽然总是柔软而慈爱的,但是隐隐带着一抹忧虑,随着我年岁增长,他眼中的忧色越发深重。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父皇驾崩之前从他弥留之际的呓语中我才知道,原来我年幼时曾有大师批命,说我命犯破军,临兵必劫,而且有可能会祸及家国。 那时的批命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几乎瞬间变了脸色,连父皇都忍不住愣了神。 甚至我差点因此就被送出宫去,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回来。 但是父皇终究没能狠下心,还是将我护了下来,我的命格杀伐太重,他曾经以为我大约熬不到成年,但是最终我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好好地长到了双十年华。 然后,我便在一次出宫游玩的的途中遇上王英,那时的惊鸿一瞥,导致了我与他一生的纠缠。 我的人生始终一帆风顺,从没有想到我也会有一天想要什么却无法得到。 王英是我的结拜大哥,虽出身卑下,但是为人心地仁善,宽厚直爽。 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偏偏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但是他却是个呆的,始终对我的心思一无所知,表现的好像一个合格的兄长一样,极尽爱护却毫无其他心思剑圣最新章节。 我的容貌在一次意外中被王英毁了,但是我却从没有怪过他,因为他看着我带着瑕疵的脸眼中没有一丝嫌弃,只是满满的愧疚和心疼。 我以为,可以利用他的愧疚感将他留下来,但是却没料到父皇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大发雷霆将王英下了狱。 在我的拼死谏言之下,他最终被发配边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洒脱的几乎不带一丝留恋之意,心下有些不安,所以在第二天,我便拖着表兄肖阳和贴身侍卫阿漠踏上了寻他的遥远路途。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离开帝都,离开父皇的保护,走上一条自己从未走过的路。 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学会很多东西,也在机缘巧合之下再一次遇见了王英。 可是那时,他的身边却多了两个美貌女子,各有各的风采,一下子就把男装打扮、风尘仆仆的我比了下去。 我不甘,甚至心中有些嫉妒,因为他对那个叫做小唯的女子显然有些不同。 可是谁会知道身份成谜的小唯竟然早就已经有了夫君,看着王英陡然暗沉的眼眸,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窃喜之意,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又有了机会呢? 在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的时候,却又得知了一个恍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我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金凰心窍,人人得而趋之的人间至宝,不但有妖怪暗中窥伺,妄图夺取,甚至连异族国王都虎视眈眈。 异族大军几乎在父皇始料未及的时候便驻扎在了边境三里之外,成威胁之势,而他们提出的要求不过是金银珠宝,还有我。 我看着父皇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略带恍然的容颜,我知道,他在动摇。 或许只是时间问题……我就要成为国家利益的牺牲品了。 假如没有人愿意抗击异族的话,我便会自请出嫁异国以平息两国之间的战端,虽然我知道自己将会面临的命运会有多悲惨,但是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我享有了身为公主的好处,自然就要为了这个国家的国泰民安而献出自己的力量。 就在我几近崩溃,决定认命接受自己的命运的时候,王英却不动声色地站了出来,他微笑着告诉我不必担心,然后便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神色肃穆地离开了客栈。 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父皇亲封的兵马大元帅,看着那个穿着盔甲,面容俊朗神色凛然的男人,我坐在帘幕之后几乎喜极而泣。 父皇早就对我说过,这兵马大元帅若是能得胜归来,便会是我的夫君。 原本我以为一生都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人,却在猛然之间便已经与我并肩站在了同一个高度。 王英他竟然会愿意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不知道心中几乎涌出来的暖意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心中对于王英的感情越发深沉而浓烈。 我渴望着他得胜归来,渴望着他功成名就,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衣来迎娶我。 一切都按照着我的想法发生着,王英虽几经险境但是最后仍然是大胜归来,异族大军被打得退败百里之遥。 一时间,他便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帝都新贵,将军府前门庭若市,往来如云。 就在几乎所有帝都贵女打听着他的婚事是否有着落的时候,父皇的一道圣旨打破了所有人的期盼,一道封赏王英定北王爵位的诏书,还有,就是将我下嫁的圣旨军门诱婚全文阅读。 十里红妆,我满怀着欣喜和期待地进了将军府,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到幸福了,但是婚后的日子却与我想象的有些不同。 王英虽然对我呵护备至,可我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即使他没有纳妾,夜夜与我宿在一起,但我就是觉得,他有些勉强。 我苦思了良久才发现,他在勉强自己做我的丈夫!我刚刚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暴怒,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我这么敷衍。 可是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竭尽所能地接近着他,却发现自己的努力都只是徒劳,他明明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却远的好像永远触摸不到他的心一般。 他怜惜我宠我却由始至终不曾爱过我。我努力过,哭过求过,无理取闹过,但是他却只是皱着眉看着我一个人自导自演,最终只会带着无奈的神情叹一口气,淡淡地叫我不要胡闹。 他是威名赫赫、战功彪炳的大将军,除了有我这个妻子之外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花眠柳宿,几乎是人人都要张口夸一句的好丈夫。 自己凭借军功封至王侯之位乃是当朝第一人,世人都觉得他是大英雄,与我这个公主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世间女子都赞嫁人当嫁定北王,她们却不知我的心中有多么煎熬。 我为他做了一切身为公主不应该做的事情,抛下了骄傲、自尊只想求一个他爱我却最终仍然得不到他的回应。 他说我性子太过执拗,也太天真,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悲哀。 我却只笑,没有回应他的话,我们都是执拗的人,我对他,他对小唯,都是。 只是我最终站在了他的身边,而他,连小唯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过。想到记忆里仅仅出现几次但是却有着惊人气势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我不由得下意识地低眸一笑。 王英输给他,也是正常。 幸好有这么一个男人出现,把小唯带到了王英一生无法寻到的地方,不然恐怕我努力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王英,无论是人还是心。 我与王英结成夫妻已经六年,我也闹了五年,实在是累了。 看着那个男人经年之后仍旧憨厚直率的笑脸,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罢了,那个女人可能会永远占据他的心中一角,但是陪在他身边,只会是我。 他其实已经努力地在当一个丈夫,只是我自小便敏感骄傲,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小唯是他心上永远的白月光,那么我一定会成为扎在他心口成长的荆棘花,我与他,这辈子就这么耗在一起了。 只愿在我这辈子闭上眼睛之前,能没有遗憾地能听到他一句发自内心的“我爱你”。 就算要我穷尽生命去求这一句,我也愿意。 谁让,先爱上的人,永远都是输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快疯了qaq老师都赶着一块要我交作业啊!我好想掀桌(╯‵□′)╯︵┻━┻啊啊啊】 专栏~→ 【景岚阁】 ------------ 85084画皮无悔彩雀番外 第一次看见小唯,正是在她最落魄凄凉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失了妖灵,被压在寒冰地狱承受着非人的惩罚,连身体中仅有的灵气都被消耗在抵御寒气的侵蚀上。 但是她却面色一如往常,假如不是我注意到她动一下便要微微蹙一下眉头的神情,根本就不会知道她的身体究竟已经破败到了什么地步。 我当时便忍不住对这个女子心生一丝敬佩,因为我无法想象若是自己被囚禁在寒冰地狱这么久,还能不能像她一样坚韧地活下来。 她虽已经被寒气侵蚀的几乎无法动弹,连青丝都已变成了白雪,但是看到我的到来却没有一丝惊讶只是神情淡淡地轻声询问了是否是青夫人幕后主使。 甚至在吃了丹药压下冰湖寒气正要离开的时候,她还有余力直接施展法术,留下障眼法为我们拖延时间。 逃出了寒冰地狱,仅仅数息之间,她已有了一丝余力,在我们略作休息的时候,我对她说了青夫人的愿意让他和我一起回狐族,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但是她所说出的理由却让我没有办法不同意,于是我决定先独自一人回狐族向青夫人汇报一下目前的状况,再回来寻她。 然后,我便从青夫人那里得知了她的身世和故事,这才明白她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坚韧是从何而来的。 看着青夫人带着怅然,略显落寞的神情,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一般地说出了会替她看着小唯姐姐,随时告知我们的情况。 然后便带着修炼百年来都不曾有的雀跃之情赶往了小唯所在的地方,她既然是青夫人的女儿,那便是我的姐姐,我自然要替她看顾好的。 我对她莫名其妙的崇拜,大约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和她在边城小镇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类,他的名字叫做王英,小唯姐姐显然对他有些莫名的在意,于是在接受了他的好意之后我们便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却没想到半途受到了冰蛇的袭击,我这才知道我们的举动压根没有躲过神君浮生的眼睛,但是小唯姐姐却只是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 我不知道她与神君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她再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让我迅速地收拾东西,便和王英一起匆匆踏上了旅途。 听着小唯姐姐头头是道、面不改色地编造着除妖师的身份,看着她满含着真切的眼眸,我都差一点相信自己真的是除妖师了。 夜深时刻我们来到了一座古宅附近,原本是想尽快离开这处处透着诡异的宅邸但是王英却听到了其中传出的呼救声执意要进去救人田事未央最新章节。 还好他知道小唯姐姐的身体不能再受到伤害,只打算一个人进去,若是他打算拖上姐姐一起,我绝对要把他打得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小唯姐姐看着王英的背影一脸淡然,却最终还是让我跟了进去,以保护他的安全,我虽有些不放心但是最终没有拗过她的坚持。 古宅中有两只妖怪,大约是在这里狩猎久了,已经把这里当做了固定的栖息地,王英虽厉害但是以一敌二还是有些勉强。 最可笑的是,宅中呼救之人竟然是他的老相识,这么明晃晃有异处的地方都敢进来,我是该说他们傻呢还是蠢呢? 王英没有生命危险我便没有出手,冷眼看着他们几人被追出了古宅,可是当我赶到门外的时候却敏锐地发现小唯姐姐身上的气息明显不对了。 她的眼中带着令人心惊的凛然怒意,浑身散发着深沉得几乎溢出来的杀气,吓得我一愣,就在愣神的时刻那两只妖怪已经不长眼地撞了上去。 我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两只的没眼色,看着小唯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便解决掉了他们。 冲天白光消散的同时,小唯她好像也发泄出了心中的郁气,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后来在关士,也就是郑吉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当初的小唯究竟在担心什么,又为什么杀意凛然。 我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冷静淡然的小唯姐姐露出那样羞涩、不知所措的模样,都只是因为有了那个名叫郑吉的男人的注视。 但是她却最终没有与明显占据着自己全部心思的男人离开,这两人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在我们一堆围观的人惊愕的目光下潇洒地分离。 我曾问过小唯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松地面对分别,她却只是笑,眼神中闪过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却不说话。 我原先还不明白爱情这种东西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魔力,让在我心目中一直理智淡然的小唯姐姐都改了性子。 直到我在京城遇见了自己的劫数。 我是一只雀鸟修成的妖精,但是我却爱上了一个除妖师,我无法诉说自己的心思,甚至不敢出言试探。 小唯姐姐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她很担忧,我感觉得到,但是面对她满含着关心的眼眸,我却无法说出与庞朗彻底断绝联系的话语。 我是真的喜欢那个呆子,虽然他人又傻有好骗,还是我的天敌除妖师,但是我却偏偏喜欢上了他。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爱真的是这个世间最奇妙的东西,它能跨越世间一切的屏障,并且,即使你知道不可能,但是还是无法放弃。 郑大哥的出现和小唯姐姐的决意让我几乎恐慌了起来,虽然知道有了郑吉的存在之后,小唯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大半,但是我还没想过就此和她分开。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害怕失去小唯,比害怕失去庞朗更甚。 我从小便没有亲人,只是一只山村野妖修成的精怪罢了,甚至在法力低微的时候差点被人类当成下酒菜给剁了,幸好当初有青夫人一时善心伸手帮了我一把。 但是其实我更感谢的,是她给了我这个机缘认识了小唯。小唯就像那个在我幻想中存在了很久的亲人一样,亦母亦姐,给予我指导,爱护我却也不阻止我自己成长激情,插班妞全文阅读。 我最终选择跟着小唯回到了万古,到了那里,我有种恍然熟悉的感觉,这个地方就和我修炼长大的山林几乎一模一样。 万古的日子,大约是我一生中最轻松的日子了,不用烦恼修炼的事情,我也在努力忘记着关于庞朗的存在。 最值得高兴的,便是郑吉和小唯打算正式举行婚礼了,其实他们一个妖,一个半妖照理来说应该是不在乎这些仪式的,但是郑吉却莫名在意这个。 而小唯姐姐在他的坚持之下,很快地妥协了。 郑吉这个男人我从来都看不透,明明只是个半妖却拥有着连小唯阶级都无法媲美的强大力量,虽然每次在姐姐的面前都是一副温柔谦和的模样但是我却始终对他有些畏惧,不敢肆无忌惮地开他的玩笑。 后来,他的某些举动也验证的我的猜想,他的确是个不好惹的男人,能活生生把妖怪的妖灵逼出来,恐怕天底下也是他独一份。 他虽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对小唯姐姐好,我便可以无视他的一切令人不安的地方,笑着祝福他们。 他对姐姐的心思,着实是让我羡慕,心中也不由得有一丝对于庞朗那个呆子的怨怼,假如他能有郑吉一半的聪明或者一半的用心,我与他的结局,大约是会完全不一样吧。 就在他们两个大婚之后的第二天,我却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看着那个风尘仆仆,一身疲惫,却眼睛亮得吓人的男人。 我心中一动,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对他露出一抹粲然的笑容。 我终于也有了记挂了的人,开始与小唯有了距离,开始试着和庞朗一起生活,形影不离。 小唯的笑容中有着欣慰和喜悦,唯独没有失落和责怪,她就这样满怀着祝福看着我随庞朗离开了万古。 庞朗的师姐对我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幸好小唯姐姐和郑吉积威甚重,她似乎看在他们的份上也不敢对我太不客气。 但是几次争吵下来,最终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庞朗满眼歉意地向我道歉,然后带着我独自上了路。 小唯和郑吉对于世俗的权力并没有什么留恋,在寻到合适的继承者之后便将万古交给了他。两人一身轻松地开始游览天下风光,小唯姐姐还会时不时地给我来一封信,告诉我目前他们所在的情况。 我原本以为我们的日子就会这样逍遥地过下去了,直到我们都成功地渡劫成仙。 但是我突然间收不到他们的消息了,辗转良久,我才猝不及防地得知郑吉和小唯在渡劫的时候双双被九天雷劫劈得魂飞魄散,在世间没有留下一丝痕的噩耗迹。 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但是,我无法相信小唯竟然会死在这种地方。 很久以后,当我和庞朗两人并肩站在昆仑之巅遥望中原的时候,我还是觉得那个白衣女子会携着玄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空中,笑语妍妍地飞身而来,带来我等候已久的关心。 即使我知道,我永远等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朋友生日,我要出去通个宵qaq希望明天还有命回来!!白天挤牙膏一样挤出时间来码的,错别字明天再改~】 【话说既然没什么人要买制定我就不开啦?找校对求封面什么的其实好麻烦的= =】 专栏~→ 【景岚阁】 ------------ 86085公主嫁到之太子承乾 当我成为九岁的永河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宫殿里怕得瑟瑟发抖,只因窗外的雷声轰鸣,而小小的永河最怕的,便是打雷。 通过她的记忆我大约了解了一下现状,这永河是当朝皇帝的嫡长女,为已逝长孙皇后亲女,是这宫里地位最尊贵的公主之一。 可是如今,她却一个人躲在冷清的宫殿之中,蜷缩在床下几乎哭哑了嗓子,而她最依赖、最喜欢的父皇正在陪一个刚进宫的妹妹,居然忘记了这个从小便怕打雷怕得要死的女儿。 等我知道这皇帝名讳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唐太宗李世民有女儿名叫永河的吗?我的记忆里有这段历史的存在,可惜的是时间太久已经模糊了,盛唐年间我只记得有一个因为风流韵事而“大名鼎鼎”的高阳公主。 继续查看着小永河的记忆,我得知了除了我以外,还有四位公主,清云、川平与晋怀,还有一位不得不提的昭阳三公主,就是不久前刚被太宗从民间接回来的沧海遗珠。 只是我奇怪的是,这几位公主的封号,甚至包括我占据的这位永河我都没有留存一抹印象,虽说我当年开头那一世的高中历史似乎是低空飞过,但也不应该没有丝毫记忆吧? 昭阳的母亲是民间的一位浣纱女,太宗李世民在一次寻访民情的时候与她有了一夜情缘,却不知为何没有将她带进宫来。 导致李世民并不知道昭阳的存在,直到昭阳六岁的时候相依为命的外婆去世,昭阳一个幼女无法独自生存才被太宗接了进宫。 现在太宗正是最为怜惜这个自小流落民间的女儿的时候,那还会记得宫里还有一个永河三国之席卷天下全文阅读。 就在我坐在冰冷的地上思考着现在的处境的时候,急切而凌乱的步伐声自门外传来响起,混合着内侍们慌乱的惊叫声。 门吱呀一下地开了,我随着声音不由自主的抬头,推门而进的是一个摸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还带着些许稚嫩的俊美脸庞上满满都是焦急与紧张,在看见我坐在地上呆愣楞的样子眼中立即掠过一丝不悦。 他皱着眉带着一身的水汽走了过来,略带责怪地说道:“阿和,你怎么待在地上,快起来,还嫌你身子不够差吗?”说着便将我一把抱起来,放到床榻上,我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吓懵了,搜索了一番记忆这才讷讷地开口试探道:“太子……哥哥?” “不是我还会是谁?你以为会是父皇吗?”说着俊秀的小少年略带矜傲地白了我一眼,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擦着我脸上还未消失的泪痕,一边又蹙着眉絮絮叨叨念了起来:“你呀,都快是个大姑娘了,还会怕打雷,真是的,就算怕难道不会来找我吗?”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我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明明自己都没多大却处处一副哥哥样子的小少年,我忍不住心中涌上一层暖意,瞬间破涕为笑。 从记忆中得知,这少年是永河的同胞兄长,长孙皇后的长子李承乾,今年十一岁,却已经当了三年的太子,远远要比在宫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小永河成熟的多。 长孙皇后去世后,他们兄妹几个的处境逐渐变得艰难起来,毕竟在后宫没有母亲护着,就算是有父皇的疼爱和怜惜又能如何。 而我面前的这个少年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迅速地成长了起来,在长孙皇后在世的时候还稍显自傲矜贵的性子逐渐变得沉稳可靠起来。 而他和小永河的关系也是兄妹几个里最好的,大约是因为永河是他的第一个妹妹所以格外怜惜吧。 他抬头看见我的笑容下意识地一愣,耳朵渐渐红了起来却仍然硬撑着兄长的架子,板着脸继续训道:“下次要是在打雷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笨阿和!” 看着少年面带红晕,眼神却蕴含着担忧和莫名坚持的情绪,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看见从他发梢上滴落的雨水,连忙伸手夺过他手上的帕子替他拭去了沾染在衣服上的雨滴。 这个少年定然是一下雨便匆匆跑来了永河的宫殿,不然怎么会湿成这副样子。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更加柔软。 举起胖胖短短的小手,我木着脸轻声说道:“哥哥,擦擦……”眼见手上这块已经湿了,在我的一个眼神之下,身边侍女立即非常有眼色地又递了一块帕子过来,李承乾看我举着手十分坚持的模样,只好一脸无奈地接过帕子草草擦了两下。 见他敷衍的样子,我不由得一瘪嘴,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看的他几乎一惊,立即又乖乖低头擦拭了一遍才敢看我,见我一脸满意随即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哥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你今天不是应该要进学的吗?”我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李承乾虽然疼爱弟妹,但是他毕竟身为太子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学习,平时根本分不出时间来,怎么会得了空来找我呢? 话音刚落,漆黑的天幕划过一道闪电,将只有昏黄烛火的内殿照个透亮,随之而来的震天轰鸣让刚刚经历了九天雷劫并且魂飞魄散的我下意识地一抖。 我瞬间的瑟缩正好被一直注意着我的李承乾看见,他随即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无奈的笑容伸手搂过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阿和别怕,没事的,哥哥在这里。” 我窝在少年稍显单薄的怀抱中,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永河是个孩子怕打雷也就算了,我都几岁了还会被雷光吓到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领主威武。 只是天边掠过的巨大雷光还是让我忍不住心底一寒,一边用着绝对是九天雷劫太吓人的理由安慰自己,一边拼命朝李承乾的怀里钻。 大雨终于渐渐小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也安静了下来,天幕仍旧是一片漆黑,而静谧的内殿之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嗓音:“阿和,太师他……” 听见李承乾未尽的话,我有些疑惑地回了头,却看见少年努力忍耐着,却也已经微微红了的眼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着他强忍悲伤故作平静的样子,却始终压不住眼底的惶然与悲痛,我伸出手回缓缓抱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这个刚刚失去了授业恩师的少年。 我只能沉默着,学着他刚才安抚我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用永河还带着稚气的嗓音柔声说道:“哥哥,别难过,阿和在这里。” 这一个动作好像一枚引爆符一般,瞬间点燃了少年心中的悲伤,他不再压抑着情绪,紧紧地拥着我轻声哭了出来。 我想转身替他拭去眼泪,却被他牢牢地禁锢住丝毫不能动弹,他好像不想让我看到他哭的样子一般,轻轻地按着我的脑袋不让我转头。 雨慢慢地停了,而李承乾也好像发泄完了自己的悲痛,擦掉面上的泪水,随即又变回了那个尊贵沉稳的太子殿下,只有他略带着哭音的嗓子显示着刚才的崩溃:“父皇说,接任先生的是萧瑀,我虽知宋国公善学能书,骨鲠正直,又是簪缨世家出身,但是我还是……” “哥哥……”我有些担心这个少年对于新太子太师的抵触会影响太宗对他的观感,可是又无法以这个年纪说出什么劝道的话,只能蹙着眉略带忧虑地看着他。 好在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看见我满眼郁色的样子,随即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放心,你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他虽笑着,脸上却仍旧带着一抹惆怅,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眼见我仍然忧思甚重的样子,不由得下意识地扬起笑容,试图安抚我。 我又与李承乾说了一会话,得到了他明天还会来看我的保证,这才装作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 夜已深沉,就算是哥哥,作为男子的李承乾也不能在我的殿中过夜,他最终还是在旁边内侍小心翼翼地提示下一步三回头,仍旧不怎么放心地离开了宫殿,走之前,还轻声安抚着我,说明天下午得了空就来看我。 小永河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对我了解当今大势有帮助的资料,看来的确是被保护得很好。但是我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概况才能计划下一步要怎么走。 但是现在已晚,若是直接要求去书房可能会引人怀疑。 身为大唐公主的小永河虽然也能识文断字,也可以通篇没有障碍地阅读下来。但是她平时好像对这些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要是我贸然动作引人怀疑那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我便安安心躺下,好好地补了个眠。 作者有话要说:【长孙皇后其实在贞观十年就去世了,但是公主嫁到原剧里的时间线很不明显,提到说昭阳进宫的时候长孙皇后已经去世了,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把她去世的时间提前了】 【公主嫁到里的公主其实都是瞎编的啊喂,长孙皇后的大女儿叫做长乐公主啊!我好喜欢这个封号,可是俺写的是同人只能用永河【苦逼脸】 下一更12点之前放上来,为了全勤我拼了! 专栏~→ 【景岚阁】 ------------ 87086公主嫁到之萧家世子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永河虽然不需要像李承乾一样早起进学,但是下午的时候还是会有教习的女先生进宫教导女工和礼仪的。 所以假如我要去书房找资料的话,只能趁着上午有空闲的时候去了。不然下午先生一来,恐怕就无法脱身了。 就在我翻着书房的众多书架找了几本史书正看着有些入神,几乎忽略周围的情况的时候,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从书房门外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什么时候,朕的阿和也喜欢看起书来了?” 进来的男人穿着明黄龙袍,年近而立却面目俊脸、五官深邃,虽面带笑容但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光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是永河这么大的女孩的父亲了。 我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对他行了个礼,行到一半就被他伸手缓缓扶起,知道这个皇帝李世民对已逝爱妻的女儿尤为宠爱,心念一转,随即略带些娇嗔地回答着他的调笑:“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从前不学无术吗?” 见面前这个身为九五之尊的父亲一脸慈爱的笑容,丝毫没有不悦或者怀疑的样子我才稍稍放下心来,继续撅着嘴,装作一脸负气的表情说道:“前几日先生说我功课不够用心……”语意未尽,李世民已软了神情,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神情,开口说道:“勤奋好学是好事。只是阿和,我听说你未用早膳就来了书房?” 我闻言不由得心下一虚,急着了解情况,我连早膳都没心思吃就匆匆来了这里,没想到李世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会这么关心女儿,连她一顿早膳吃没吃都知道。 李世民见我面色一红,低下头沉默的样子,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疼惜和心疼:“父皇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再急早膳也不能不用,知道吗?你的身体……”他的话没有说完,只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染上了一丝郁色极品大小老婆最新章节。 永河的身体打自娘胎里出来便不是很好,年幼的时候几乎让长孙皇后和李世民操碎了心,最终靠着皇宫里的珍贵药材才勉强留住了她。 永河年岁越长,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但是那时候的阴影似乎牢牢地印刻在了李世民和李承乾的记忆力,让他们几乎把我当做一个易碎的玻璃瓶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不忍让我经历丝毫风雨。 看到这一刻身为父亲而不是皇帝的李世民,我不由得心中一窒,感受到心底的暖意,温声回答道:“女儿知道了。父皇,我向您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李世民闻言微微颔了颔首,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破天荒地漏出了一抹尴尬,语气中略微带着犹豫:“阿和,昨天晚上父皇没有来,是因为昭阳她……” 我漾着笑容,轻柔地接下话:“父皇,我都明白的,昭阳妹妹还小。而且她刚宫,这一切对她都陌生的很,父皇是该好好看顾她。”我淡淡的说道,换来李世民一个略带惊异的眼神,他笑了笑开口感叹道:“朕的小阿和也长大了,居然知道要照顾妹妹了。” 我听了他的话,只红着脸垂下了眼眸,一言不发。 李世民身为皇帝,要忙的事情多得很,要不是觉得昨日的事情实在对不起疼爱的女儿,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跑来后宫看望永河。他只与我又说了几句话,便神色凝重地匆匆离开了。 在他走后,我又看起了书,这个朝代的文字和当初北齐时的不太一样,我看起来略有些困难但是还是能够明白其中大概的意思。 当我将记载着正史的书籍漫不经心地读着的时候,却猛然间看见一列字,瞳孔一缩,手中一抖,书本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有些惶然地看着安静地躺在地面上的书籍,却仿佛在看一个洪水猛兽一般。 原来北齐已经亡了。 心中翻涌着万般的情绪,我无法诉说,只能蹲□,翻开书页,皱着眉盯着那短短一列却触目惊心的小字。 我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我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都忍不住涌上失落和悲哀,连我一个局外人都是这样的感觉,那么高演看见了这些会怎么样呢? 看来,我必须早些寻找他,可是如今这副身体完全比不上上辈子那妖族躯体,不要说对灵力的适应程度了,本身的身体素质都不能称得上是健康,和之前的情况比起来,可以算是往次最糟糕的。 我正皱着眉有些忧心的时候,侍女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轻声传来话,说太子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进了宫。 我有些疑惑,李承乾的伴读应该是长孙家庆,是长孙皇后兄长长孙无忌的亲子,也就是永河兄妹两个的表哥,现在怎么会身边又突然多了一个别的伴读呢? 长孙家庆是李世民可以为李承乾找的最好的伴读,怎么可能半路就换人呢? 正这样想着,李承乾推门走了进来,清秀俊逸的少年在看见我的一瞬间脸上便露出了一抹欢喜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正想拉起我的手说什么,却被我莫名泛着泪光的眼神看的一愣。 我在看到他身后少年的一瞬间,便忍不住低下头轻声笑了起来,眸中冲上一股酸意。 就算那眉眼这般的陌生,但是他面上那我在心中勾画过千百遍的笑容,那般的隽逸风姿,温雅淡然,不是高演,还会是谁? 看着那完全陌生的眉眼灼灼地看着我,满满都是欣慰和喜悦,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我的心中不由得荡漾起一层暖意官途问鼎全文阅读。 李承乾看着我跟陌生少年相视而笑,脉脉无语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横跨一步站到我和那少年之间,语气略带生硬地介绍着:“阿和,这是太师萧瑀的嫡子萧镜,现在是我的伴读。” 说着,他看了一眼收起了笑容一脸清远淡漠的少年,一挑眉随即语调一扬:“这是我的妹妹永河。” 语意中带着一抹骄傲和炫耀的意味,看的我和萧镜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随即敛去了笑容,俯身略略行了个礼,却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萧镜,也就是高演,在注意到李承乾游移在我们两个之间略带着惊疑的目光,这才收起了自己肆无忌惮、犹如实质的眼神,俯□缓缓地回了个礼。 虽然我很想冲上去扑进他的怀里,但是谁让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李承乾在,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于是我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强装淡定地抬了抬手免了他的行礼。 尽管告诫着自己不要喜形于色,但我还是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我想知道他来这里多久了,过得好不好,又……有没有想我? 李承乾似乎很不满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一个刚见到的新“伴读”身上,瞥了萧镜一眼便轻轻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内殿,低声问起了昨夜他走之后的情形。 而萧镜沉默地像一抹影子一样安静地跟在我们两个身后,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我却敏锐地发现了他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轻声回答着李承乾絮絮叨叨的问题,看着面前这个小少年满含着担忧的黑亮眼眸,我不由得粲然一笑,随即便感到背后一凉。 感受到萧镜投注在李承乾握着我的手掌上过分火热的目光,我只能绷着嘴角不着痕迹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得他略带委屈地收回了带着杀气的目光这才又再一次弯起了嘴角。 似乎在某方面特别神经大条的太子殿下完全没有发现这殿中的异常,陪我一起用了餐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我轻轻地揉着手臂,暗道果然不能让萧镜跟李承乾这个天然呆二货兄长待在一起,萧镜在用餐过程中看着太子殿下兴致勃勃地喂我吃东西的样子的目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李承乾居然从头到尾压根没有注意到,反倒是好像喂我喂上了瘾。 他眼神中的宠溺又看的某个小心眼的家伙眼眸一暗,也让我忍不住一惊。一顿饭吃下来,我比打了一场仗还要累。 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都不知道自己甩了多少眼色才制住蠢蠢欲动、磨着牙齿的萧镜,让他安分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进餐,而不是跳起来把李承乾摔出门外。 想到萧镜既然成为了李承乾的伴读,这两个人定然还不知道要待在一起多久,,我就忍不住在心里给李承乾默默地点上了一根蜡烛。 希望他足够坚强,能够抗得下腹黑又小心眼的男人的报复吧。 下人们刚收拾完,我便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接近了我的宫殿,伸手挥退了左右。 确认了所有人都退出了内殿,我这才略略直起身子,眼带期盼地看着殿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抽jj你不要脸!!一天到晚只会抽,害我昨天更新没更上qaq然后就跟全勤说永别了!!!】 专栏~→ 【景岚阁】 ------------ 88087公主嫁到之破而后立 身材纤弱的少年静静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无法抑制心中激动的心情,一把扑进了萧镜的怀里,冲击力太大差点让他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在他一如往昔的温和微笑中,我硬是把眼眶中的泪意憋了回去,对着他粲然一笑,然后便紧了紧手臂窝进他的怀里,感受到熟悉的安心感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拥着一个人,可以像拥着全世界一样的安心和温暖,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我就无所畏惧一样。 “你……”我正想询问一下他复生过来之后的事情,问问他是什么时候清醒的,现在的身份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我刚想开口的时候,他却抓着我的手微微皱起眉来,俊秀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郁色,沉声问道:“你这次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差?” 话音刚落,还没等到我的回答,他便有些急切地握住我的手腕想输送一些灵力给我。我笑着挣脱开了他的手掌,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动作,轻声说道:“我没事的,每一次复生的身体状况好坏都是无法预料的,你别太担心了。” “可是……”说着,萧镜白皙而略显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当初你也是这样……我……”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惶然之色我才明白他大约是想起了我还是萧唤云时候的事情。 那时我的身体也不好,大病小病不断,又因为要看顾高演的身体,导致长时间处于灵力匮乏的状态,让他不知无法安眠了多少日子。 我伸手握住他有些发冷的手掌,仰起头微笑,带着安抚意味地说道:“这一次不一样,从小时候就开始慢慢养,定然不会有事的。” 听了我的话,萧镜这才稍微敛去了眸中的郁色,就在我放下心以为他赞同了我的话的时候,他却出其不意反手扔了一个禁锢符将我定在原地。 我几乎愕然当场,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直接靠武力迫我就范,我极力挣扎了一下,却纹丝不动,瞪着唯一能够转动的眼珠,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憋闷无比锦绣花嫁:太子妃出阁记。 萧镜却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将我温柔地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做着检查。 顶着我几乎冒火的眼睛,他神情淡然却固执地坚持用灵力替我净化了一下这具身体。做完整个淬炼的动作,少年俊秀的脸庞瞬间蒙上一层阴翳,原先还泛着血色,美好温柔的侧脸惨白得有些吓人。 我自然是不会被他吓到,但是看见他惨然的脸色心中忍不住生生地疼了起来,眼中泛起泪花,努力挣扎着却始终挣不开他的禁锢。 我与他几乎同时被九天雷劫劈得魂飞魄散,而他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就算他早我一步进入混沌开始复生,我们两个之间的时间差也不会太久。 我估计他最多比我早来一年,一年的时间,对于现在的这个岁数,灵力修练要一日千里是不可能的。 结果这个笨蛋还是毫不吝啬地全部给了我,我的心中除了怒火,还冒着酸酸的几近想要落泪的暖意。 解除禁锢的一瞬间,我虽然很想直接发火,但是看着站都快站不住,面上苍白眼睛却亮的吓人,整个人散发着满足气息的家伙,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搂住他,艰难得把他往床上拖。 虚弱的少年微微睁了眼,打量了一下这寝殿,不知为何,我好像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一抹可惜的意味。 等我再定睛一看的时候,他已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了。 我伸手替他轻轻地替他揉着太阳穴,舒缓着他因为透支灵力而产生的疲惫,低声讲述着我现在这个身份的具体情况。 萧镜听完之后,嘴角莫名带着不悦地抿了抿,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不满的吗?”我带着审问意味地捏了两下他的手掌,他闻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感觉到我手中的力气有些无奈地挣开了眼,眸中带着满满的纵容和宠溺,柔声说道:“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我有些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对着他含着调笑的眼神莫名好奇起来。 他伸手捻过我的一缕长发,深吸了一口气,轻笑道:“看来我这一次要娶你,必须要很努力才行啊。” 剜了不正经的少年一眼,我低下头正准备反驳的时候,我和他同时抬头对望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惊诧之意。 萧镜立即隐去了身形,看到他消失前因为勉强动用灵力而越发难看的脸色,我不由得心下惶然,可是又非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不速之客。 内侍在门外远远地唱到:“皇上驾到。”我不免升起了一丝疑惑,李世民不是上午才来过吗?怎么不到三个时辰又跑过来了。直到看见跟在李世民身后,那抹带着怯懦的小小身影,我这才明白他的来意。 虽然永河本身对昭阳是十分不欢迎的,在她看来,昭阳的出现抢夺她仅剩的来自父皇的关注和疼爱。 但是我就无所谓了,昭阳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与我无关。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但是这并不代表麻烦不会自己找上门。 当我看见扒着李世民的衣角不肯松手,眼中盛着好奇的小女孩的时候,心中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抬头注意到李世民眼中过的一抹期待之意,我只能露出笑容,对躲在李世民身后的小萝莉伸出了手。 小姑娘一脸怯怯的望着我,神情中带着一丝防备和满满的茫然,看见我带着善意的举动,略有了一些动摇,抬头看见了李世民满是鼓励的眼神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我田园教母:食色生香。 当着李世民的面,我自然不能表露出自己的不耐烦,只能耐着性子陪小姑娘玩耍起来,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不知道偷溜成功了没的萧镜,神情中便带上了一抹恍惚。 小孩子最是敏感,大约是也感受到我的漫不经心,她收敛起了面上的喜意,随即吵着让李世民带她离开。 李世民显然不知道为什么小昭阳说变就变,突然间改变了主意,只是抵不过她的撒娇,便对我轻轻摆了摆手手,便满眼宠溺地抱着昭阳离开了我的宫殿。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大一小、分外和谐的身影慢慢走向御花园,心中升起一抹失落的感觉,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永河这么讨厌昭阳了。 她和李世民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一对真正的父女一般,而且容不下别人的存在,就连永河这个嫡亲的女儿,都不在李世民的眼里。 轻轻按了按胸口,感受到来自永河仍未消散的执着,我有些怅然地松了手,随即便被另一只手紧紧抓牢。 我心中一喜,抬头便看见少年仍旧苍白,却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嘴角不由自主地漾出一抹笑容,反手握住了他现在还稍显纤弱的手掌。 李世民、昭阳又与我何干呢?他们或许是永河的亲人,但是我最在意,只有一个人罢了。只要他好好的,其他人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我与他并肩而立,他的眼神穿过窗棂投向远方,语气中带着一抹失落轻声喃喃道:“……我已经知道了……北齐亡了。” “世事变迁,朝代更迭,是避免不了的,你不必安慰我。”他注意到我眼中的担忧之意,抬头微微一笑似乎想安慰我。 听了他的话,我努力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明明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为什么他还在安慰我呢? 还没等我说出什么话来,萧镜已经收敛了神情中流露出的脆弱之意,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眼神温柔而悠远:“其实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北齐不是从我手中败落的,也不是从泽儿手中败落的,只是天下大势所趋,一人之力,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说着说着,他突然间语调愉悦起来:“况且其实我也烦了,每一次都是当皇帝,走到哪里都逃不了。” 闻言我忍不住一笑,盯着他柔声说道:“因为你是个好帝王,所以老天爷也舍不得明珠蒙尘,我一开始就说过,不是吗?” 他听了我的话,神情一愣,目光涣散,好似想起了从前的时光,随即便璀然一笑,还稍显稚嫩的脸上已然看得出日后的俊美无俦。 站在内侍们看不见的死角里,萧镜的神情虚弱无比却带着一抹灼灼的神采:“梓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曾经的北齐有多小。这一次,我们不管什么大唐,什么国家,我们亲眼去看一看整个世界好不好?” 面对着他满含着期待,几近恳求的面容,我很难说不,于是我只能含笑着点了点头,换回他一抹带着欣悦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作死突然想写兰陵王了怎么办qaq快来抽醒我!!】 【啊,越来越冷清了……好寂寞……幸好还有真爱在!快看我今天按时更新了噢!么么么~】 【国庆第一天,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外婆家了- -!如果明天没事,我就双更!~如果有事要出去的话一更肯定也是会有的~】 专栏~→ 【景岚阁】 ------------ 89088公主嫁到之承乾恶疾 时光飞逝,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并且和萧镜成功会师已经大约两年多了。 在这两年里,我非常努力地维持着永河在众人面前完美的公主形象,与此同时也不遗余力地刷着后宫众人的好感度。 在我成功塑造了一个端庄优雅的公主形象的同时,原本新进宫还稍显无措的昭阳已经很顺利地适应了公主的生活,不但举止变得温和有礼,态度十分落落大方,再加上她原本活泼开朗的性格,很快在宫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虽然昭阳已经坐稳了公主的位置,但是李世民对于她的关注和宠爱却没有减少半分,反而随着和她相处时间的变长,变得更加喜爱这个自小遗落民间的沧海遗珠。 甚至连我这个原本最为受宠的女儿都无法与昭阳匹敌,更不用说除了昭阳和我以外的其他公主了。 原本就不怎么多的父爱一下子被昭阳分走了一大块,我已经不是想要争夺父爱的小女孩了所以还好,但是清云、川平和晋怀对昭阳却都几乎嫉妒到了极点。 再加上昭阳明明只是个女儿却占去了李世民大部分的闲暇时间,导致后宫众人也对她恨得牙痒痒,只是看在李世民对昭阳分外的爱重和宠溺上,没有人敢多说一句闲话。 昭阳还没真正融入皇家的生活却已经得罪了几乎所有人,我真不知道该称赞她还是为她的未来感到悲哀。 赞赏是赞赏她的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李世民的全心宠爱,连当初长孙皇后的亲女永河都没做到的事情却被她轻而易举地做到了,悲哀的是,她不知道在这宫里树敌这么多将来会是多么难堪的局面。 我这两年里,偶尔照看一下皇弟皇妹,偶尔和李世民谈谈心,偶尔溜出宫和萧镜约约会,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甚至对于昭阳分走了李世民大部分的注意力我是十分高兴的,不然我怎么能找到机会偷溜出宫呢?这一切都要感谢有昭阳这个幌子吸引了几乎全宫上下的注意力。 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我一开始最梦寐以求想要的,所以我不但不讨厌昭阳,反而还挺庆幸有她的存在田园教母:食色生香。 但是与我观感完全相反的,却是昭阳。 按我的手段,这整个后宫里与我交好的,没有□成,也有六七成,就算其中有些不对我可以讨好的,但也不敢给我脸色看。 后宫中唯一的一个我没有相处的太好的例外,正是昭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我的漫不经心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对我这个姐姐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热络,反而是有一两分抵触。 年岁越长,她的抵触越发明显,刚开始的时候李世民还会带她来含光殿找我玩,但是昭阳始终怯怯地不敢接近我,次数多了之后,李世民似乎也发现了我与她之间的不对盘,便再也没有带她来过。 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喜欢哄骄纵小女孩的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做一次人家不领情也就笑了笑然后罢休了。 于是我和昭阳便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我既没有小心眼到故意找她麻烦,但也没有像对晋怀那样宠爱。对她只是淡淡的,不要失了长姐的气度,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反正按照我现在的身份,只要我不做出什么谋朝篡位的事情,就没有人嫌命大会来说我的不是。 而且公主最终还是都要嫁出去的,我与昭阳的关系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因为某些不能言明的小心思,我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心中的小恶魔,放任了清云、川平、晋怀她们偶尔的恶作剧和针对昭阳的排挤。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昭阳既然得李世民宠爱,自然就要面对得到这一切的代价。 倒是李承乾这两年来跑我的含光殿倒是跑得越发勤了,大约是觉得李世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失而复得的三女儿身上,以为我这个向来受宠的大女儿会感到心里不平衡吧。 每每看见这个少年俊美稍显稚嫩的脸上带着宠溺和些许讨好意味的笑容,我总忍不住笑开了花。 况且李承乾的来到还带了我最想见的人,可以说,他每一次来含光殿探望我都是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候。 虽然不是说萧镜就没办法私下进宫,但是他现在灵力有限,自然能省一点是一点。 而且随着长孙家庆、萧镜两人因为伴读的原因和李承乾的关系越来越还,我的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欣慰。 长孙家族是我和李承乾的母族,而且深的李世民的信赖和爱重,他们三人之间交好的话,对谁来说都好。 只是最近的日子里,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见李承乾捧着奇怪的小玩意,兴致勃勃地冲过来的身影了,连萧镜都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被绊住了脚步好久都没有偷溜进宫,与我交换一写重要的消息。 后来,我才从李世民略带郁色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端倪,在我的坚持下,他最终告诉了我实情。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心悸之意,猛然间竟让我摔了手中的夜光杯。 价值连城的宝物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却只得到了侍女们压低的惊呼声,丝毫没有吸引我和李世民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父皇!你是说哥哥他……?”我略有些不敢置信地再一次问道,眼中带着一抹惶然之意,却最终得到了李世民微微颔首确认的反应,当下有些发愣了。 李世民看见我听见了原委却愣在当场的模样有些担忧,似乎开口想劝阻但是他自己眉宇间带着的郁色都无法驱散,那些谁都明白的空口白话又怎么可能说服我呢? 于是得知消息的当天下午我便命人备了轿子,急忙赶去了李承乾的太子宫傲笑八部天龙。 金碧辉煌的太子东宫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在殿中来往穿梭的,无论是侍女还是侍者都是满面愁容,注意到他们眼中的紧绷之意,我的心里越发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我快步走到床榻之前的时候,就只看见李承乾惨白着脸、气若游丝地躺在榻上,合着眼一副陷入沉眠的模样,和数天前面色红润的样子形成了极其大的反差。 我的手心不由得一阵发凉,李承乾对小永河的好已经几乎是人人皆知了,连天下百姓都差不多知道了当今太子有个捧在手掌上的妹妹,李承乾对她几近有求必应,溺爱非常。 我缓缓蹲□子握住李承乾冰冷的手,闭着眼撑过先前想到他可能不测时突如而来的晕眩,轻轻摇了摇头定下心神,看着一直候在一边的两位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说出李承乾的病因。 但是那两位太医互相看了看,却最终略略说了几句先天不足之类的话语,便颤抖着身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请罪。 听完两个太医的语焉不详地陈述,我陷入了沉思。李承乾是长孙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当年长孙皇后的时候或许年纪还小,又或者在孕期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导致他如今身体突显颓势。 如今这病症来势汹汹,而宫中太医自有保命之道绝不会愿意下重药,若是……若是李承乾就这么没抗住怎么办? 就在我想输送灵力给他的时候,却突然间被人扯住了衣袖,看着明明空无一人的内殿,我有些恼怒地用灵力勾画出几个慑人的大字,“别管我。”写完便向右上方的空气狠狠瞪了一眼。 但是扯着我衣袖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弱,反倒是因为我的拒绝更加用力地将我制住。 我轻声挥退了左右,这才有些不满地对着右前方的空气低声责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救他!”萧镜略带着疲惫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伸手递过来一株泛着荧光的幼小植物,看见我惊喜的样子,刚想启唇说什么,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突然倒在了地上. 在看到那株灵草的时候,我心中原本的不满一扫而光,忍不住多了一丝喜意,却在下一秒立即被萧镜晕厥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起他,吃力地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榻上。 就在我忙活完了的时候,李承乾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之意:“阿和……是你吗?” 我连忙在萧镜身上立下结界,将他隐蔽起来,然后快步走回李承乾的床前,略有些急切地问道:“是我,太子哥哥你没事吧?” 李承乾有些艰难地直起身子来,眼神在掠过自己腿部的时候突然闪过一抹黯然,但是他立即便隐藏了起来,柔声问道:“阿和,你怎么会过来?哥哥在生病,若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我固执地盯着他满含着阴郁的眼眸,神情中几乎带上了一抹责问,他看见我的表情,随即露出无奈的神情,下意识地想坐起来,但是却有心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这一更来晚了……卡文卡的好销魂qaq亲爱的→_→让你久等了!!!!】 【这篇的时间线大约会走的比较快一点,两年三年什么的,永河很快就能嫁了!!】 专栏~→ 【景岚阁】 ------------ 90089公主嫁到之流言四起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的颓势,李承乾已经显露出几分英俊的脸上满满都是茫然,几乎没有知觉的腿竟然让这个近几年越发老成的少年显露出了几分难得的慌张:“我的腿……” 看见我略带泪意的眼眸,他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双腿,随即露出一抹恍如遭遇晴天霹雳的神情,几乎愕然无语。 看着他愣在当场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不是滋味的感觉。 那样意气风发、尊贵桀骜的少年,就算平时总是维持着稳重淡然的表像,但我何时见过他露出这么惶恐无助的表情。 李承乾应该是大唐名正言顺、众望所归的继承者,怎么会有这样阴郁颓然的表情。 我当下有些心慌,抓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掌,轻声安慰道:“太子哥哥,你别担心,你一定会好的!” 说到后来我的神情中已流露出一抹坚定,想到萧镜千里迢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历经了千辛万苦才采摘到那株灵草,在心中下了决定。 等我有了八分把握,便会替他做身体淬炼,让他再次完好无缺地站起来。 虽然我有办法可以彻底清除掉这次重病带来的影响,但是我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有对策。看着少年好似联想到了什么,瞬间煞白的脸庞,我不由得心下一酸。 就在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他的时候,李承乾却已经出乎我的意料,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他发了一会呆,神情带着怅然和失落,不久便恢复了稳重淡定的的面容,只有眉间的一股郁色显示着刚才曾经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的幻想。 看着少年平和宁静却失了生气的表情,我的心中不免一慌,连忙拉过他的手,盯着他黯然的眼眸正色问道:“承乾哥哥,你相信我吗?” 他闻言愣了一下,强颜欢笑道:“我自然是信的三国之席卷天下。”语气中却是带着三分敷衍之意,但仍然为了让我好过一点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知道李承乾定然不是不会立刻相信我有办法治好他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了:“阿和有办法可以治好哥哥的……”我话还没说完,便得到了李承乾一抹无奈的笑意,见他不信,我沉下了声音,面色严肃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信,我信。”李承乾见我有些气他的样子只好也低声回答道,看见我气鼓鼓的样子便接着补充道:“我永远都信阿和的。” 他的语气明明是绝望的,但是说信我的表情却满满都是温暖与宠溺,我忍不住鼻子一算,看着面前这个还未及志学之年却已经冷静成熟得几近大人一般的少年,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 当那两个被我请出去的太医再次被招进东宫的时候,少年已经彻底掩盖住了眸中的恹色,面无表情地询问着太医关于病症的事情。 当听到治愈几率渺茫的时候,李承乾也不过微微动了动眉毛,并没有显露出多少绝望,但是我却从他紧握到几乎漏出了血丝的手中看出了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动于衷。 在太医的帮助之下,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但是这一点小小的动作就几乎让他无法完成。就在他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想要走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完全不能动弹,唯一只能做的就是艰难地站在原地。 李承乾没有认输,他不顾太医满含着畏惧与激动的劝告,用尽全力移动着双腿,但是事与愿违,他一动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差点破了相。 两三次下来,他终究是忍受不了我的旁观,轻轻挥手让我先离开了。 看懂李承乾神情中流露出的屈辱之色,还有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恳求,我最终还是在他坚持的目光下默默地离开了。 第二日,我便听说了太子李承乾经过一场大病,居然跛了的消息。 想到昨日他连站立都有问题,但是今日却已强撑着上了朝,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深深的敬佩。 这是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在短短的一夜之间,从那样无力的状况恢复到能走,仅仅只是在行动的过程中有些微跛而已。 但是世人显然和我想的不一样,听闻李世民昨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生生在紫宸殿坐了一个晚上,一夜未眠。 古来就没有身有残疾的皇嗣继承皇位的,感受到宫里宫外涌动的不平常的气氛,我知道这一次,或许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要保不住了。 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办法直接让李承乾的腿恢复正常,我也不可能直接冲过去对李世民说我有办法把治好李承乾的腿。 所以我只能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直转圈却毫无办法。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李世民并没有立即对李承乾采取行动,反而下令后宫上下不得议论此事,违者杖责八十。并且召集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为太子治病,而且下了严令,治不好全部人统统杖责八十。 八十杖责,即便是身强体壮之人都避免不了去鬼门关走一遭,可以说几乎是变相的死刑了。 李世民不但没有贬去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反而做出了完全保护他的动作,而且动用了这样的严厉刑罚,也算是让我吃了一惊。 帝王铁血的一面震慑到了众太医,那帮圆滑中庸得几乎成精的家伙们终于在李承乾的病症上认真了起来。 李世民登基以来一直是一位宽厚仁慈的君王,从没有实行过什么严刑峻法,几乎都快让人忘记了,他其实是亲手弑兄才夺来的皇位领主威武。 显露了严酷一面的帝王很快将局势控制了起来,除了以上的举措之外,传闻中不信佛也不信道的李世民甚至请来了闻名天下的道士秦英来为李承乾祈福,可以说他已经做尽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看起来不用我自己动手拖延时间,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能保留一定时间了。 就在我努力积累着灵力的时候,却突然听说太子殿下已经三天没有踏出过东宫了。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知他定然是因为突然跛了没有办法接受其他人怪异的眼神所以才不肯出东宫。 对一向矜贵桀骜的少年来说,众人混合着尴尬、怜悯、嘲笑的眼神他如何能受得了。就算李世民明旨已下,但是还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逞一时口舌之快,非要找死。 我看着面前突然暴露忙不迭跪下不住请罪的两个侍女,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两个宫女有些眼熟,好像是韦贵妃宫里的吧。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不由得一凛,这个韦贵妃,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在宫里算是受宠的,她有一个儿子,今年不到四岁。 难道她以为李承乾没有了继位的资格就会轮到了她的儿子不成,我看着两个如同风中的花骨朵一般瑟瑟发抖的少女,脸上浅浅盈上一抹温柔的笑意,低声陈述道:“父皇早已经下过旨,你们两个为何还要明知故犯呢?” 听着我的话,她们两个抖得越发厉害,脸上涕泗横流,几乎要把额头磕破的架势,拼命想求着我的原谅。 但是我就算是只为了抑制这不利谣言的传播,也不会放过她们两个的。 “若是大难不死,从今往后便安静点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能在这宫里活得长久。”随着淡淡的话音飘落,两个宫女被捂着嘴拖了下去,我心中不免流露出一丝可惜。 其实只要她们刚开始的话不要那么缺德、那么恶毒,或许我还会酌情饶她们一命。 但是谁让她们被我听到了呢,现在我必须要杀鸡儆猴才行,不然留言会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有的时候,运气不好也能要了人的命。 半路上处理了嘴碎的宫女,我捏着灵草匆匆赶到了东宫。推开紧闭的大门,我有些疑惑地看着昏暗的内殿,整个太子东宫所有的窗门都牢牢关了起来,能透过门窗洒进来的光束仅有那么几束。 偌大的宫殿中却没有一个侍者,通过灵力感知,我终于发现了躲在床榻一边,很久没有进食,几乎陷入昏沉的李承乾。 看着好像在短短几日之内就长大了许多,即使快陷入昏迷神色却仍然晦暗而沉郁的少年,我忍不住心中一酸,抬手便扔出一枚幻境符,然后在周边立下了结界。 从衣袖中拿出那株灵草,一手吸收着灵草散逸的灵力,一手凌空拂过李承乾的腿。 就在我集中着精力修补着他腿部的坏死神经的时候,一抹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却丝毫没有警惕之意,看着立在一边的俊美少年挑了挑眉,示意他过来帮忙。 有了萧镜的帮助,原本显得有些紧张的治疗变得游刃有余起来,灵草很快就失了灵气变成一株和乡间野草毫无二致的野草,幸好这个时候淬炼也已经几乎接近了尾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的双更!!我是说到做到的人!!真的!尼玛天边居然已经亮了qaq我真是要哭了,滚去睡觉去了,亲爱的们早安~】 专栏~→ 【景岚阁】 ------------ 91090公主嫁到之时光飞逝 有了萧镜的一臂之力,我很快就将李承乾的腿处理完毕,不敢直接将他恢复到毫无病症的状态,怕有人疑心为何会好的这么快,我只掐准了灵力堪堪做到了八分。 眼见李承乾动了动眼皮快醒过来的样子,我还没跟萧镜说上一句话,就只能先挥手让他离开。 萧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承乾,白净的脸上掠过一抹笑容,却让我忍不住脖颈一凉,有些不好的预感。 幸好他虽有些不愿,最终还是在我的眼神中淡淡地隐去了身形,但是他临消失前盯着李承乾看的最后一眼,仿佛一只露着獠牙的野兽一般,让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为李承乾点上一根蜡烛。 在心中安慰自己反正萧镜也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顶多暗地里使点手段让李承乾吃点憋,我已经驱走了他一次,可不敢再惹他第二次。 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面色苍白的李承乾略带迷茫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跪坐在他面前的我不由得一惊,连忙伸手想拉起我,语气明明十分虚弱却带着凛然怒意:“阿和,你怎么也坐在地上!” 说着便想拉着我坐到床榻上,却耐不住这几日被病痛折磨,早已筋疲力尽、虚弱至极,拽到一般便没有了力气,反而晃了晃身体差点一头栽倒。 作为一个合格的妹妹,我自然是无奈地架住了重病刚愈的哥哥,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了床榻上,神情中露出一抹忧虑,低声说道:“我听说哥哥你这几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自然要来看看的。” 说着眼中随即便盈满了哀伤,看到李承乾面上的羞愧我再接再厉道:“阿和只有这么一个太子哥哥,哥哥这么做,是想剜了阿和的心吗?” 李承乾闻言立即挣扎着想坐起来,急忙反驳道:“我自然不是!我只是……”说着他的语气渐弱,神情中甚至露出了窘迫的意味。 看着李承乾向来沉稳的表情中闪过一抹心虚,我叹了一口气,语气恍惚地说道:“哥哥你不吃不喝,除了让父皇和我担心,让亲者痛,仇者快之外还能怎么样?”说着说着,我的眼里便漏出一丝水光,看的李承乾不由得又慌张起来锦绣花嫁:太子妃出阁记最新章节。 “不……我……”向来能言善道的李承乾大约是被我的话刺到了,呐呐地竟然说不出安慰我的话来,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那沮丧黯然的样子,看得我心中难得升起一丝不忍,端起内侍过段时间便会端上来的糯米粥,舀了一勺,放到他的嘴边:“哥哥既然不想我担心,那就吃些东西吧。” 我的语气虽轻柔,但是表情却是一副你敢不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李承乾见我坚持,也只好张开嘴默默吞了下去,看见他皱成一团的脸我不由的心中暗笑,虽然知道他不喜甜食,但是现下他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只有粥能下肚。 感觉到背后突然显现的一股杀意,直冲李承乾而去,估计他也是饿晕了感知下降了不少,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下意识地抖了两下。 我的额头忍不住爬上了黑线,萧镜居然没走,他呆在这里是想干吗? 虽然我本想继续喂下去,但是背后的黑气已经快具象化出来了,我只能将瓷碗放到李承乾手中让他自食其力,不然身后那个隐形的醋坛子非得掀翻了东宫不可。 李承乾一口一口地喝着粥,一改之前的阴郁颓废,脸上渐渐流露出一抹淡然平和之意。我顶着来自的灼人视线,丝毫没有被人警告了的担忧,只是轻轻伸手带着技巧性地轻轻帮他捏了捏腿。 李承乾再一次打破了平和的表象,连手中快空了的碗失手掉了下来都没有发现,只满面惊喜地盯着我,眼中爆发了璀璨的光芒,语气中尽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阿和,我的腿……我的腿有知觉了!” 说着他便掀开了锦被,一副就要下地试试的样子,我连忙伸手按住了他,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笑容,但仍然轻声劝道:“哥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都还不清楚,万一你贸贸然移动了,伤了根本怎么办?我马上叫太医来,你先别急。” 他原本见我阻拦还有些不解,听了我的解释之后才渐渐恢复了冷静,收起脸上欣喜若狂的笑容,目光怅然地盯着自己的腿,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医就在东宫的偏殿候着,所以很快便到了,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年过半百的老太医慎重地左捏右捏,才一脸如释重负地宣布了李承乾的腿治愈有望,大约只要坚持锻炼、吃药和泡药浴三个月就能行走如常。 这一消息很快就想雨后春笋一般传遍了整个宫廷,听说李世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喜极而泣。 他又再一次昭示了天下他对李承乾的宠爱,向来不信佛的李世民因为李承乾的病愈而下旨召度三千人出家,并特地修建了西华观和普光寺两座寺庙以示他对佛祖还给他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的感激。 他甚至还将狱中的囚犯减免了罪行,以此为李承乾的未来祈福。 一个帝王,能为自己的儿子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可以称得上慈父心肠。 李承乾自从得知自己的腿不会有问题了之后,再也没露出过一丝颓然,虽然还无法立即行动自如,但他积极听从太医的嘱咐,天天喝药,做推拿,泡药浴,状态很快便好了起来。 经此一劫,原本还带着几分矜贵骄傲之气的李承乾仿佛迅速成长了起来,变得沉稳低调、冷静可靠,乍一看根本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朝堂内外交口称赞,都说当今太子有其父之风,而李世民也没有因此忌惮,反而是经常将他带在身边,下放一些事物让他练手。 两父子之间的感情,是我除了阿泽和阿演之外,在皇家见过的最和谐的父子了田园教母:食色生香。 而李承乾这个哥哥对我的好也几乎快顶了天,连李世民偶尔都感叹说李承乾把我当眼珠子疼,连他这个当父皇的都不及。 除了阿演,我还从来没有过这般被其他人几乎捧在手心的体验,天冷了怕我着凉,天热了担心我中暑,每次在哪里得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想着第一时间送进含光殿。 李承乾的举动几乎差惹得披着萧镜的阿演炸了毛,要不是我三番两次安抚他说等成了婚就云游四海去,恐怕李承乾这几年的日子要过的凄惨一百倍。 他们两人虽时常揶揄挖苦对方,竭尽全力地在我面前贬低对方,好像两个人是敌人一般,但是我却不会漏掉萧镜眼里闪过的欣赏,和李承乾偶尔露出的敬佩。 大约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了吧,就算我不太懂,但是我相信这两人一定能处理好。 李承乾的恢复,大约只有我和李世民是真心高兴的,后宫无人不在哀叹太子之位又没了指望。 而我在听说了韦贵妃的宫殿里又莫名置换了许多瓷器之后,便忍不住派人盯着她了。 李世民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中宫便一直空着,我知道那是他对发妻的怀恋,始终不愿意其他女人占了她的位置。 而且李承乾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若是不是太子生母的人登上后位,我们几个长孙皇后子女的处境就会变得尴尬起来了。 如今这后宫里只有韦贵妃一人独大,她心大了也是自然的事情,只是我却不能让事态这么发展下去。 原本还担心着韦贵妃掌着凤印,万一心思歹毒给李承乾下黑手怎么办,谁知意外之中却让我探得了一个好消息,韦贵妃讨厌昭阳公主,讨厌到几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原因听说是以为内她好几次侍寝都被昭阳的心血来潮给搅黄了,甚至还因此减低了她侍寝的频率。 想她尊为贵妃,又简在帝心,恐怕自长孙皇后逝世之后就再没受到过如此屈辱,所以这才会对昭阳恨之入骨,几次下手暗害,但是却都阴差阳错被昭阳躲过。 自此韦贵妃单方面地与昭阳不死不休起来,要不是李世民护得紧,而昭阳也是个聪明的,懂得趋吉避凶,说不定早就被韦贵妃弄死了。 得了这个消息之后我便默默延缓了自己的计划,昭阳机灵而且有李世民这个最硬的后台,韦贵妃在这宫中几十年根基深厚、爪牙众多,这两人斗得厉害我正好渔翁得利,自然不会笨到插一脚,徒惹一身腥。 就在昭阳和韦贵妃这两人你争我夺的时候,后宫中原本默默无闻的孙妃一鸣惊人,不知何时得了李世民的青睐,不声不响地就晋了贵妃,一下子与韦贵妃平起平坐起来。 这一下仿佛是给韦贵妃敲响了警钟,炮火突然转了方向对准了孙贵妃,而昭阳看准了苗头竟然也暗地里和孙贵妃通了气,两人几乎同仇敌忾对付着韦贵妃。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出戏我一看就看了五年,直到我十五岁及笄之后,被早已盯了不知道多久的宋国公世子萧镜求娶。 作者有话要说:【哎,前几天被个盗文的气得心肝疼,完全提不起劲来回复留言,今天才发现我又积攒了好多!!瞬间又开心了起来啦啦啦啦~】 【看到好多熟面孔回归了太高兴了!!要不我明天双更吧!!群么大家~】 专栏~→ 【景岚阁】 ------------ 92091公主嫁到之突生波折 本来李世民还不想让我下嫁的,因为萧镜除了身为太子伴读之外毫无功绩,幼时虽然聪颖机智,天资极高,但是长大之后反而倒是沉寂了下去,只堪堪有个世子之位并且在金吾卫中挂了个长史之职,其他几乎是一无是处。 后来从李承乾那里得知,萧镜竟然是拜托他传的意思,原本李世民打算断然驳回的,但是却在看到李承乾的态度之后便有些犹豫了,最终还是决定押后再议。 虽然知道萧镜藏拙的表现是为了我们之后能够顺利脱身,但是我现在却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低调过了头,万一李世民不下旨赐婚,那岂不是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着他或许可能有的焦急和紧张,我忍不住心中乐了起来,要看到深谋远虑、沉静淡然的萧镜露出慌张的样子可不容易,这么多年,他失了分寸的模样我也不过只见过几次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担心,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要看到萧镜忙于弥补的模样,但是他却突然失了踪迹,只派式神偶尔传来一两张纸笺,以表示他的安好。 时间流逝,我倒是慢慢开始急了,我已及笄,照这个朝代的习俗公主一般过了十五就会许人家。 假如萧镜再没有动作,万一李世民一时冲动将我下嫁别的人家,我可怎么办? 就在我有些担心,差点换了男装杀上宋国公府的时候,李承乾却毫无异色,一如往常地带着萧镜进宫来看我了,见我一个人呆呆坐在殿中,书捧在手中却不翻阅的样子,他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傲笑八部天龙。 被他肆无忌惮的笑声惊醒我才猛然间站起了身子瞪了一眼嘲笑我的李承乾,他反而朝我笑了一下,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萧镜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他们两个在我莫名的神情中交换了几个眼神,李承乾便在萧镜冷冷的目光下摸了摸鼻子,乖乖走到了殿门口,望着园中梅花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将所有空间都让给了我们两个。 估摸着李承乾应该听不到我说话,我立刻抬头瞟了萧镜一眼,见他一副胸有成竹、冷静淡然的样子突然觉得后槽牙隐隐地有些痒,忍不住低声嗔道:“你倒是轻松,一点也不担心啊?”虽不能直接动手拧他,但我仍然扯着他的袖子极尽折磨,完全不顾他已然有些无奈,却始终温和的神情。 萧镜低声笑了一下,伸手握住我拧着他衣袖的手掌,他手中的温度让我之前有些慌了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他用宽大的袖子遮掩着略有些放肆的动作,神情中流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自傲,语气却是全然相反的柔软,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别担心,一切有我。你只要乖乖地等在这宫中待嫁便可。” 说着,他还伸手捏了捏我的手指,随即皱着眉有些不悦地问道:“你这几日可是没按时用膳?都瘦了。” 我忍不住心中有些无语,这家伙是怎么从我的手指上就能看出我这几日因为担心这件事而忘了用膳几次的? “我可不希望娶到的新娘子瘦成这样。”说着他缓缓向上环住我的手腕,比了一下,似乎确定了我的确瘦了眼中更流露出一丝沉郁,我被他眸中暗沉的情绪惊了一下,怕他以此为理由日日偷溜进宫来督促我用膳。 不要怀疑,对于这家伙来讲,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为了我后半年的日子不要被当成猪喂,我只能敛了怒意,立刻出声反驳道:“还不是因为你低调过头了,害我担心此事成不了,才吃不下饭的。”说着便带着嗔怒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裸的谴责意味。 萧镜看见我被惹急了兀自发火的样子却反而松快了下来,眸中流转着狡猾的意味,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柔声调笑道:“你相公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你说,这究竟是谁不对?”说着便伸手握住了我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两下,眼中尽是危险的流光。 被他措不及防地调戏了一把,我还来不及反应,这室中的第三人却已经炸了毛,李承乾远远瞧见萧镜放肆的举动,三步并作两步几乎一眨眼便来到了我身边。 他脸上蕴含着愠怒之色,毫不留情地伸手拍开萧镜的禄山之爪,将我护在身后,对着萧镜突然沉下的神情没有一丝畏惧,反而高声训道:“萧镜!你少对我妹妹动手动脚的。” 萧镜听了他的话,眸中瞬间酝酿起一股怒意,殿中的气氛立刻凝结,远远候着的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极力收敛着气息装作自己压根不存在。 李承乾好像完全没感觉到异常的低气压一样,或者他感觉到了,却压根没有放在眼里,反而略带矜傲地瞟了萧镜一眼,语气中带着得意:“你别忘了,你和我妹妹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给我收起那副样子!” 萧镜闻言面上不由得一抽,嘴唇抖了两下,最终还是妥协了,语气略微有些僵硬地说道:“我知道了。”说着,下意识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注意到他眼中的委屈之意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李承乾见我高兴的样子,便也没有继续追究他之前的放肆,低声跟我说起了前几日他被下放到户部时发生的趣事。 知道李承乾对我这个妹妹有多在意,我便也配合着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还站在一边,因为形势只能忍气吞声的萧镜。 就在我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崔太妃却突然派人前来召我过去,李承乾看着传话的宫女对我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瞄了一眼萧镜又拍了拍我的头,笑着说道:“阿和,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支持你剑圣。” 看着面前这个青年脸上六年来从来没有改变,始终带着宠溺与纵容的表情,我忍不住漾出了一抹微笑,也终于意识到了崔太妃传召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的生母长孙皇后已逝,宫中只有韦贵妃和孙贵妃有资格替我筹谋婚事,但是无论是在李世民还是在我心里,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人代替长孙皇后来为我挑选夫婿。 这样想来,最后,李世民还是选择麻烦地位特殊的崔太妃为我筹谋一番了。 要说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就是这先帝宠妃崔太妃了。就算是占据着贵妃之位多年的韦贵妃也不敢与当年的崔太妃媲美。 更何况崔太妃原是唐高祖爱妃,而且在太宗登基一事上曾经大力相助,甚至在长孙皇后还未熟悉公务的时候几乎毫不吝惜地倾囊相授。 先帝曾夸奖她贤良恭俭,娴淑善良,德容俱备,且为人公正严明,不重权势,直到长孙皇后去世,才在李世民的请求下再次出山掌管一切后宫事物。 这唐朝不同于我所经历的其他朝代,公主的地位是前所未有的高,可以说,公主的意愿有时候代表着一切。 那么崔太妃在这种时候传召我,大约就是为了我的婚事吧。 我这才明白萧镜由始至终都淡定无比的神情是因为什么,这家伙根本就断定我这辈子嫁定他了吧,只要我一开口,这婚事就毫无疑问能成。 当我踏进崔太妃的太极宫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除了我之外,所有的公主也都赫然在列,除了快要及笄的清云,昭阳,甚至连才十岁的晋怀都在。 虽然不知道崔太妃把其他公主都叫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我面上仍然维持着身为长姐的威严,淡笑着接受了几个妹妹的行礼,顺便把粉团子一般黏上来的晋怀抱进了怀中。 一番宴席过后,崔太妃终于好像是想起了正事一般,笑容慈祥地看着我,轻声问道:“永河,你应该是知道了最近关于为你挑选驸马的事情了吧?” 我心下一定,想着总算是说到这件事情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要是崔太妃再不提起,我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宴席了,面对着崔太妃雍容沉稳的眼神,我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自然也是知道了宋国公世子之事?”崔太妃柔声试探着,看见我再一次点头,便神情温和地叙述起前因后果:“哀家受皇上所托,特地来问询一下你的意思,你对宋国公世子,究竟怎么看?” 我没想到崔太妃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稍稍楞了一下,正斟酌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崔太妃注意到了我的犹豫,唇边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语气中带着宽慰:“永河,你大可不必害羞,身为大唐公主,若是连自己的驸马都不能选择,那还有什么意思。” 听了她的话,我忍不住低头璀然一笑,轻声说道:“他很好。” 殿中的人们看着我难得害羞的模样,不由得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一时间,宫殿里弥漫着和谐的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有个朋友明天晚上就要走了,下一次回魔都大概要到明年,我就跑去见了她一面,一起看完电影回来已经十点了,洗好澡开始码字到现在才码完一章qaq】 【普通话成绩差半分就到了二级甲等,好想哭,为啥我这么倒霉qaq】 专栏~→ 【景岚阁】 ------------ 93092公主嫁到之婚礼前夕 就在宴会结束,我正想离开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被昭阳拦了下来。 这几年越发长得出色的昭阳带着一脸矜骄,默默地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本想礼貌地继续等下去,但是一阵寒风吹过,让我忍不住抖了,指尖泛起一丝冷意,不由得让我想起来上辈子被冰湖寒气纠缠的经历,下意识地颤抖了两下便向快些回到自己的宫殿。 我刚想从旁边过去,却又被昭阳挡住了前路,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却好像一无所觉,仍然没有说话,只专注地盯着我看,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昭阳还稍显稚嫩的脸庞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面容虽还未长开,但已经看得出美人胚子的模样,长大之后定然是个殊丽灵秀的。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过昭阳了,自从她第一次来我宫殿时不怎么欢快的初见之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尽量忽略着昭阳的存在生活着。 不管她究竟又做了什么,讨得了李世民的欢心,又或者给韦贵妃添了什么堵,我都当做空气一般,既不关注,也不想了解。 由于昭阳是半路出家的公主,又没有母妃在宫中,所以即便她再得李世民的宠爱,我和清云她们却始终对她淡淡的。只求表面功夫做好,能糊弄得过去便万事大吉。 李世民倒是看出了我们几个对昭阳的莫名排斥,却也没办法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要真的出口斥责吧,清云,川平她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公主,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他如何抉择? 小姑娘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们的相处之道,连李世民这个千古明君都有些为难,搞不太清楚状况。 后来他见几次带着小昭阳来参加我们的宴会都无功而返,丝毫没有进展之后,便也默默地放弃了继续撮合我们的打算。 大约是出于没能让昭阳和我们和睦相处的愧疚,他倒是对昭阳越发好了。 李世民对昭阳越好,便越容易惹来其他公主的嫉妒,反而加倍地冷落排斥昭阳,于是昭阳便越发努力讨好李世民六宫无妃,千金凰后。这一切就像是永远无法停止的恶性循环,一切只会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其实这中间李世民曾经来看过我,似乎想跟我谈谈昭阳的事情,但是他说到一半的话最终还是在我的目光中止住了口。 他这几年因为昭阳的进宫,已经鲜少花心思在其他女儿身上了,结果现在居然还要求我尽力照顾昭阳。 听着他的话,他一字一句都是对昭阳的担忧,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于我和清云她们的不满和斥责。 我面上虽然笑着,但是眼中的情绪却越发冷漠,永河的记忆中对这个妹妹是极其憎恶的,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最好,要想像他想的一样竭尽全力护着昭阳,那是异想天开。 后来他大约是也注意到了我神情中透露出的抗拒和冷然,张口想继续说下去,但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柔软地摸了摸我的头,眼中漏出一抹无力,便离开了我的宫殿。 第二天,我又接到了来自李世民的赏赐,满满都是奇珍异宝,珠钗首饰。他大约是意识到了对其他女儿的不公平,想要弥补吧。 清云她们都很高兴,我却只是装作欣喜地笑了两下敷衍了传旨内侍,再后来,得到了李世民又去看昭阳的消息才扯出一抹冷笑。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公平的。爱情如是,亲情也如是。 正在我走神的时候,昭阳轻笑了一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她似乎压根没有感觉到我早已开始不耐烦的情绪,眼神盯着我像是盯上了瘾一样。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询问道:“昭阳,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我和昭阳的关系并不好,但并不妨碍我做表面功夫,我毕竟身为长姐,若是对年幼的妹妹没有好脸色很容易惹来诟病。 昭阳刚进宫的时候没有依仗,又因为李世民的过分怜爱惹了众怒,导致她这几年为了在宫中站稳脚跟卷进了后宫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 才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昭阳的眼里已然有了一种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甚至带着一分看透世事的苍凉。 昭阳听了我的问话,低低笑了起来,看着我的眸中漏出一抹愠怒之意,明明是少女柔软的嗓音却偏偏要用着冷厉的口吻:“我只是没想到永河长公主也会有这一天。” 我被她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我这几年与她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为何她会特地跑来大大咧咧地挑衅我? 这不符合昭阳一向为人的风格,她虽被李世民宠的有些刁蛮任性,但是在面对我这个姐姐的时候还是很守着本分的。 我沉吟着,正思考着昭阳说出这么明目张胆的犯上之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被她一声冷哼弄得也有些火气了。 昭阳的身量比我矮上一截,所以以她的高度要做出轻蔑的姿态其实是挺困难的,但是她却做得毫不客气,语气中带着莫名怒火:“你居然甘心嫁给一个这么一无是处的男人?天下谁人不知,宋国公世子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说完昭阳便轻轻瞥了我一眼,神情中漏出一抹怒其不争的意味,见我皱着眉却丝毫没有争辩的意思仿佛动了真火,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可是刚才在殿上,你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场婚事,以你的骄傲,你竟然能容忍这样的男人成为驸马!” 昭阳话虽说的不客气也不好听,但是我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忧心。 猛然间收到了一直相敬如冰的异母妹妹突如其来的关心,我有些哭笑不得,扯了扯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极品魔少全文阅读。 虽然知道她可能也是有好意的,但是听着她贬低萧镜的话语,不知怎么的我反而心中莫名窝火了起来,神情不由得一冷,淡淡地说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看着对面脸瞬间涨红,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的小萝莉,我才有一种这就对了的感觉。 小姑娘被我的话噎到,一口气哽在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娇美的小脸顿时红成了猴子屁股,气得几乎落下泪来,看我依旧无动于衷的表情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扭头快步离开了。 气跑了傲娇的昭阳公主,我施施然回了宫殿,等着忙完了的李承乾和萧镜找来。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直到夕阳西下,这两人的身影都没有从殿门口出现。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关于我下嫁萧镜这件事情上,我当初的态度虽然起到了一部分的作用,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李承乾和萧镜结伴一起去见了李世民。 我不晓得他究竟对李世民说了什么,让他同意了我们两个的婚事,但是自从那以后,李世民便会偶尔传召萧镜,甚至还给了他一块御赐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我们两个的婚事也被定在今年的六月,距离现在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准备。 在得到了令牌之后,萧镜便经常一个人进宫来寻我,我曾经问他为何李承乾没有跟他一起。却被他皱着眉的一句低喃立刻逗笑了:“有了令牌,我还要他作甚?” 显然这家伙以前一直和李承乾同进同出都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跑进皇宫来找我,现在有了更方便的东西自然毫不客气地踹掉了没有利用价值的李承乾。 李承乾在从我这里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额角的青筋跳的欢快,立即拖了守在我旁边一动也不肯动的萧镜去了皇家校场,叫嚣着要修理他。 萧镜虽不愿,但是耐不过李承乾的坚持,最终只能皱着眉随他一起过去。 他虽然灵力修炼已经有了一定成绩,但是和李承乾动手自然不好动用别的力量,而且他们两个从小便是师从同一个师傅,不说文治,武功至少都是不相上下的。 所以两人经常是过上上百招也分不出胜负,偶尔萧镜实在是厌了,便会假意不敌,被李承乾打上一掌然后就乖乖认输。 还没等李承乾得意完,他就完全不给面子地拍拍屁股站起来,一脸轻松惬意,好似败了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萧镜总是抛下一脸得意的李承乾,挽着我的手施施然便想离开校场,每每李承乾都被他气死人不偿命的举动气得失了仪态,只冲上来掰开他的手将我护到身后。 每次看见这两个少年在我面前像是斗鸡一般打打闹闹,我都会忍不住心中涌上一阵温暖,一手牵起一个,三人一起把宫还。 很快的,日子就在我们三人的嬉闹中便慢慢爬到了六月。 作者有话要说:【窝有罪……下章肯定大婚,婚不了我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接下来的两天没办法双更了,国庆时凶残的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我要赶起来了!不然一定会死!很!惨!】 【明天早上去实习公司面试,上帝保佑我拿得到这份工作,阿门!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我滚去睡觉了,明天回来再回大家的留言噢~爱你们~】 专栏~→ 【景岚阁】 ------------ 94093公主嫁到之宋国公府 大婚的那一天,我最终是在李承乾满含着不舍的目光下走向花轿的,虽然这个时候身为太子的他出现有些不合礼数,但是李世民还是允了他想要送我出嫁的请求。 十里红妆,送嫁队伍一直从宫门口绵延至宋国公府,我知道李承乾一直独自骑马跟在这送嫁队伍的最后面。 搞得本来嫁人已经嫁的没感觉的我心中也突然感伤了起来,眼角涌上一股湿意却始终忍着不敢滴下来就怕毁了妆容。 从宫门口一路到国公府大约要走小半个时辰,加上带着一堆陪嫁物品,队伍便走得更慢了。 等花轿真正进了宋国公府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戌时,行完礼,萧镜应酬完的时候早已经夜深了。 门前仍然人声鼎沸,客似云来,我却在喜婆的大呼小叫声中兀自掀开了盖头吃起了桌上的甜点。 从今儿早上起来我就滴水未进,换完大红喜服化完妆之后更没有人肯给我拿吃的,就算我柔声恳求贴身侍女云华都被她一脸温和,语气却格外严厉地拒绝了重生之大地主传奇最新章节。 等萧镜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苦着脸护着盘中的点心,而喜娘在一边长吁短叹的场景。他下意识地便偷笑了一声,见我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这才发现旁边的侍女们已经看着我们低笑了起来,便立刻挥退了旁人。 众人纷纷退去,而我得以保留了怀中仅剩的几块莲花酥,带着得意的笑容瞥了一眼摇头叹息的喜娘,我便伸手又塞进嘴里一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萧镜见我饿的连一丝礼仪都顾不上,吃块莲花酥像是吃到了什么稀世奇珍一样的表情,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微妙的好笑。看见我吃得太急呛到了,随即便转为心疼,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我,低声问道:“你该不是从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吧?” 我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狼吞虎咽地解决掉了盘中的点心,彻底咽了下去这才腾出空来回答他:“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忙,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净身,换衣添妆……” 想着今天一整天云华一向温温柔柔的眉眼间散发出的莫名寒意,我不由得心下一抖,瘪着嘴有些委屈地抱怨道:“唉,当女人就是麻烦,嫁个人就有这么多事情折腾……等我梳妆好已经是申时了,而我换完嫁衣之后她们就再也不肯给我东西吃了。” 我在心中对比着这一次和上一次成婚时候的待遇,发现明显是这次更痛苦,更加折腾人,便忍不住轻声叹道:“想当年在万古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麻烦啊。” 萧镜静静地听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只偶尔插两句话安抚一下我的情绪,便专注于给我投喂食物。 等我扫荡掉了桌上大部分点心之后才感觉到终于又活了过来,看着萧镜略带着调侃的眼神,我轻轻拍着小肚子的手下意识地缓了缓,抬头对他一笑。 谁知这一笑好像是点燃萧镜的火药桶一般,少年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璀璨的流光,让我莫名脖颈一凉。下一秒我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温柔地放到了床榻之上。 “你吃饱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了……”从黑发少年嘴中漏出的话语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欲望,他凑上来细细地吻着。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却被略带着不悦的少年凶狠地以吻封缄。 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镜看起来已经清醒很久了,却因为我枕着他的右边肩膀始终一动不动,用仅剩能活动自如的左手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看见我睁开了眼,他轻轻合上书,凑上来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早晨的声音低哑而又性感,带着餍足之后的惬意:“饿了吗?起来用早膳吧?” 我有些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发现眼前仍然一片模糊便抬手揉了揉眼睛,恹恹地问道:“你今天不用进宫吗?” 声音因为昨晚某人的肆无忌惮几乎哑的说不出话来了,他见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突然低低笑了起来,震动的胸膛带着一股暖意将我拥入怀中:“你忘了我可以休沐三日?况且我去不去都没有什么差别。” 萧镜说着这话的时候虽然是一脸淡然,但是我听了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虽然在娶了我之后他的职位也提升了,官至三品将军,但仍然也只是虚衔一个,并没有实际权力。 其实在萧镜当上驸马了之后我就知道这辈子他是再也没办法施展自己的才华了,因为大唐公主的驸马们永远不可能进入权力中心。 听出他语气中的微微不悦,我忍不住轻声出言试探道:“怎么?后悔娶我了?”萧镜闻言不由得一怔,脸上带着啼笑皆非的笑容,开口回答:“当然不是霸蜀。”说着,还略带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见我仍然一脸固执,扯着他长发不肯放手的样子,眼眸陡然一暗,一把将我扑倒在床上便压了上来,轻声呢喃着:“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我就用身体来证明吧。” 被某个早晨不淡定的男人又折腾了一回,我这才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沐浴完,穿戴好服饰已经是未时,顶着几乎整个府里所有仆人们带着善意的注目,我忍不住又瞪了身边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少年一眼。 虽然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公主,别说是新婚第二天没有去拜见公公婆婆了,就算我一直不去拜见也不会有人敢说闲话。 相反的,反而是宋国公和其夫人要来拜见我才对。 但是毕竟以后还是要住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想着我也就携着萧镜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一路上,萧镜跟我普及了一下目前这宋国公府的状况,萧镜的母亲在生完他便没有熬过产后的大血崩,香消玉殒了。 现在的宋国公夫人是萧瑀后来娶得继室,育有一子一女,不过听萧镜的意思这两个都成不了什么气候。我注意到他提到萧瑀的时候面容平和,眼带暖意,但是说到现任宋国公夫人赵氏的时候语气中却漏出一抹不耐。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赵氏在见到我的时候面上虽然热络,但是眼底始终带着防备审视之意。我忍不住笑了笑,只示意萧镜扶起行礼行到一半的萧瑀,而完全忽略了跪在一旁的赵氏。 最后还是萧瑀有些为难地看了萧镜一眼,我才轻轻颔首让赵氏站了起来。 赵氏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带着一股子温柔如水的气质,眉眼并不妩媚但是却透着一股清丽,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是往昔丽色却没有减少半分。 看着萧瑀在她跪着的时候忍不住撇过去的眼神,我就知道了她有多得丈夫的心。 没想到这回逃开了宫斗,却避免不了宅斗吗? 我在宫中明哲保身,没有掺进任何后妃之间的勾心斗角,难道这一嫁进宋国公府就要面对“恶”婆婆吗? 开玩笑,这些个把戏我早就都玩腻了。 在萧家父子两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我挑了挑眉,淡淡地瞧了一眼赵氏,眼中既没有敬意也没有鄙夷。 赵氏原本还带着一丝不满的神情瞬间一怔,随即便仿佛受了惊吓一般低下头默默地装起了哑巴,极力想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到她识相的表现,我的嘴角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弧度。 在绝对的权利和力量面前,就算有再多的心眼手段又有什么用呢。 即便是这赵氏有了儿子心眼大了又如何,她纵有千般算计,万般心思,我只要进宫一趟,就能让她的打算全都变成水中泡影。 对于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我还真不高兴浪费精力在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出肉这是病,要治!但是治不好怎么办!【苦逼脸,我已经放弃治疗啊哈哈哈哈哈,为了把病床让给更需要的人!】 专栏~→ 【景岚阁】 ------------ 95094公主嫁到之昭阳婚事 自从新婚的第二天我给赵氏下马威了之后,她便非常识相地龟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碍我的眼。 我对此感到十分满意,做公主的好处大约就是可以不用管那些婆媳之间的弯弯绕绕,更不用小心翼翼地伺候婆婆,在她面前立规矩。 再加上萧镜对我一向纵容,我便开始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惬意日子。 萧镜在三天婚假之后便有些不太情愿地进宫当差去了,看着他恨不得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我有些好笑,谁能想到当初工作狂一样的高演也会有想翘班的一天。 公主没有什么正业,宋国公府的那些私产和公主封邑对我来说丝毫没有挑战性。 宋国公府有极其干净,萧镜没有一个侍妾和通房,就算是萧瑀也不过只有三四个女人,连正妻赵氏都不敢来找我麻烦,躲在自己院子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更不要说其他妾氏了,每每看到我跪的都特别利索。 虽说这样给我省了不少麻烦,但是作为一个已婚妇女的生活,确实是有些无聊。 往常至少还有李承乾经常带我出去玩,如今身为太子的他却忙碌的几乎脚不沾地,前些天还看他在忙户部的事情,累得几乎没空闭眼,连经常打酱油的萧镜都被他抓壮丁抓走了。 没了萧镜和李承乾,除了偶尔会出宫找我玩耍的几个妹妹,我就再也没有可以谈谈心的人了。但是清云她们毕竟还未出嫁,总是跑到宫外来也不好,所以我便更寂寞了。 整日宅在宋国公府无所事事,我甚至都觉得人都有些傻了,幸好我很快便找到了新的注意点。 大唐的繁华迤逦是空前绝后的,曾经传说中四夷宾服,万国来朝的场面我都在李世民的身边见识过了,这样开放的名风和轻松的商业氛围如果不做点什么事业,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创世霸神全文阅读。 有着这样的想法,于是我便开始利用公主的身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萧镜也知道我闲得发慌,所以在得知我在鼓捣乱七八在的产业的时候,只是笑了笑,温声嘱咐了一句有麻烦就找他,就默默地容许了在古代可以算得上是离经叛道的行为。 甚至李承乾在知道了之后还不声不响地给我送了一箱金子,打差点没闪瞎我的眼,读着少年,或者现在可以说是青年,一如既往带着纵容的纸笺,我不由得轻笑出了声,命人搬进屋内心中虽暖却没有真的使用的打算。 一晃眼又是三年,这三年中除了挑剔的昭阳,其余的几位公主,甚至连最小的晋怀都订了亲,就等及笄之后披上嫁衣,嫁给心中的良人。 偏偏今年已经十七岁的昭阳却丝毫没有想要嫁人的意思,李世民一向宠着她,拧不过她的意思便也随她任性。 比我晚一年成婚的清云已经有了一个八个月大的儿子,连川平都在前几日怀了孕,但是最早成婚的我却始终没有传来过好消息。 虽然赵氏在说话的时候有时会露出一抹轻嘲,甚至有次忘了分寸竟然问我要不要给萧镜纳妾。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在赵氏面前发火,几乎把府中的人吓了个半死,赵氏也差点被我吓的再也没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一折腾下来,李世民听到了消息便立刻召我进了宫,低声询问我可有什么不满意,我虽然讨厌赵氏但并不打算憎恨整个宋国公府,只淡淡提了一下继室赵氏对我有些不太好罢了。 李世民作为一个皇帝,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国公府夫人骑到我的头上呢? 第二日一早,圣旨便下来了,赵氏跪着听完便不可置信地昏了过去,但是她这次并没有引来萧瑀的怜惜,他在弄清楚了赵氏被贬谪的原因之后便立刻唯恐不及地避开了。 他对这个继妻的疼爱,也不过就只有这么一点。 我嫁给驸马三年了仍无所出的确是有些惹人诟病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不是生不出,而是不想要。 当年我嫁给萧镜的时候才不过十六岁,身子骨也不算太好年纪又小,若是冒冒然怀上企鹅不说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度过十个月的孕期,即使平安地生了下来也不一定健康。 所以这几年,我一直有意识地命太医给自己调养身子,三年没有孩子而已,我对萧镜又信心,不过三年而已,就算是上一世一辈子,整整四百年我都没有诞下子嗣,他也不曾改变对我的态度。 上一世是因为血统问题几乎没有怀孕的几率,这一次却正好碰上个好朝代,我又没有别的忧虑,自然是打算和萧镜要孩子的。 我这些打算并没有细细地和萧镜提过,我知道当初的高泽或许会是我和他心中永远的痛,毕竟我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但是他却始终对我如一,不曾忧虑过子嗣的问题,更不可能自己提起关于纳妾什么的问题。 就在我一边满怀着浅浅期待地听了调养身子的药,一边暗暗做好了再一次成为父母的打算的时候,大唐却突然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吐蕃王松赞干布竟派了使者带着大批的金银财宝前来为自己求娶大唐公主,而李世民膝下下唯一一个还在适婚年龄的公主便是昭阳。 这下可把昭阳给吓坏了,当下在殿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昭阳娇美的脸蛋便随即惨白如纸,幸好这些年李世民比较宠爱昭阳,大约也是打算问一问自己宝贝女儿的意愿的,便没有立刻答应下下来,只交给了韦贵妃负责东方战仙。 听见这个消息,在清云的公主府上聚一聚的几个妹妹们纷纷露出了带着几分快意的表情,脸上的神情好像在说原来昭阳也会有今天。 我虽不至于像川平、晋怀一般讨厌她,却也并没有阻止这次联姻的打算。 不过在我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似乎唐朝送到吐蕃的和亲公主并不是李世民亲女,名字似乎也不是昭阳。 况且凭借昭阳的傲气和这些年来锦衣玉食之中养出的娇纵性子,怎么会容忍自己嫁到一个可以共妻的蛮夷之邦去呢? 我有些略微的预感觉得昭阳并不可能成为这和亲公主,但是看着妹妹们难得的快意和喜悦便也没有将自己猜测说出来扰了她们的兴致。 果然,没过两天,昭阳那边便传出来她与京城金家的一位公子在七夕之夜早已定情,无法远嫁的消息。 清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在我身边,葱白的手指捏着夜光杯居然也硬生生地发了白,看着她略带这不敢置信的脸庞,我只能低声劝慰道:“清云,你别太在意了。按照父皇对昭阳的喜爱,本就不太可能让她去和亲的。” 清云闻言清丽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才不过十八岁的少女眼神却已经成熟地可怕,语气十分柔和,却透出一丝阴冷:“昭阳倒是好福气,随便胡编乱造一个男人便逃过了和亲的命运。” 我听着清云带着十足怨气的话语,却还是注意到了她眼中流露出的嫉恨和妒意,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握住清云用力地几乎发白的指尖,拿下夜光杯柔声说道:“这金公子大约只是挡箭牌吧,但是清云,你可以在我面前说,但是别去惹昭阳,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 清云被我说的一愣,看着我的眼中随即流露出一抹不解和委屈,我有些心酸,却坚持着不肯松口。 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凡是和昭阳作对的,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总是阴差阳错、莫名其妙地便被降了位,失了命。 那些个找昭阳麻烦却反而失了宠的妃嫔们暂且不说,就算是韦贵妃也在这几年与昭阳的暗斗中失了大部分圣心,反倒是和昭阳交好的孙贵妃得到了李世民的宠爱。 我不能让自己的妹妹也受到这奇怪的运道的影响,却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除清云对昭阳的厌憎,只能轻声提醒道:“清云,凡是做任何事情之前,你都要多想想荣哥儿。” 荣哥儿便是清云如今才九个月大的儿子,粉粉嫩嫩一团不要太招人喜欢。清云在我提到他的时候神情霎时便软了下来,眼中盈着温柔的光华,随即在我略带担忧的眼神中微微点了点头。 “姐姐,你别担心,我只是想看看,这金家二公子究竟是何等风光霁月、俊美高才的人物!能让一向清高桀骜的昭阳都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清云白净的脸上缓缓漾着一抹笑容,话语中莫名透露出一股冷意。 见她执着,我便也没有继续阻拦,随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这几天消失真的非常对不起,记不记得我之前说交的模型作业,苦逼地被老师打了回来qaq这几天我跑了远路再去买材料,画设计,最后再重新做了一份!结果老师因为课结束了居然不来我们校区了,我想要分数就要不远千里地跑另外一个校区去交,整个人苦逼到爆】 【迟到了好多天的双更qaq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专栏~→ 【景岚阁】 ------------ 95 095 公主嫁到之好孕来临 崔太妃很快就召开了宫宴,并请了金家二公子进宫。 托了几个妹妹都对这件事情十分关注的福,我即便没有派人去查金家二公子的底也已经对他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这金家拥有京城唯一一家符合朝廷打造金器的私营金铺,在这王公贵族遍地走的京城也可以算得上是大富之家,现任掌舵人金来喜是先老爷的侍妾。 而这金家二公子金多禄是嫡次子,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坊间听闻说他及冠以来一无所成,反倒是喜*一些相术之道,整日不务正业。 不但没有经商之材,也没有走仕途的打算,似乎是想着靠着金家家底混吃等死一般的态度。 看到了这些资料,我不由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昭阳就算再任性再惹人厌她也是皇家公主,为了逃避和亲,她难道真的打算嫁给这个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男人吗? 我原先确实是想进宫看看着金多禄究竟有没有资料上那么不堪,但是进宫的当天却一不小心在家门口晕了过去。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被面前萧镜放大了的俊脸吓了一跳,他的神情中满是喜悦和得意,原本稍显平和冷淡的面容上挂着不可抑制的笑容。 难得看见他这么不加掩饰的情绪,我不免有些奇怪。 正想开口问的时候,脑袋便又一阵晕眩,萧镜见我蹙着眉十分难受的样子,立即将我温柔地揽进怀里,然后便吩咐一直候在一边的云华去隔壁请太医来再看看。 我倚在他的怀中,有些懒懒地抬了抬眸,眼中的意思十分明确。萧镜见状又露出一抹灿烂得几乎闪瞎我的眼的笑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梓童……你怀孕了!”说着,便低头蹭了蹭我的脖颈,一副欣喜得几乎忘形了的表现。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怪不得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便感到累了,灵力也消耗得尤其快,原来是因为我怀孕了吗?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此刻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我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笑容,心中软的不可思议。 太医很快就到了,因为我是女眷的缘故便只能隔着纱巾蘀我诊了脉搏,但仍然不影响他立即得出了结论,除了说我有了身孕之外,他还指出我近日忧思过甚,对孕事不好。 但是在萧镜灼灼逼人的目光下太医只是给我开了一副药,说只要喝几次便好了,最重要的是要好好休息。 太医在诊脉的时候一直有些惊异地看着我和萧镜始终黏黏糊糊的动作,在接收到萧镜带着冷意的一瞥之后便立即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有些诚惶诚恐地跪下,似乎想请安退走。 萧镜看着我有些若有所思,便也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出声唤道:“太医,请留步。” 他的语气中竟然难得地带着一抹急切,我有些疑惑他究竟想干什么,便听到他语气冷硬地问道:“不知太医可否将女子孕期该注意的事项巨细无遗地写下来?”明明是请求的话语,硬是被他说出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萧镜虽强装镇定,但我却看出了他淡然语气之后的羞窘之意,忍不住心中升起一抹暖意,蹭了蹭更紧地靠近了他的怀里。 太医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在萧镜冷然的眼神中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低声回道:“自然是可以的,驸马请放心。” 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萧镜便挥了挥手让太医离开了。 看着矮矮胖胖的太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背影,他转过头,注意到我眼底明显的青黑色,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淡淡地问道:“你最近究竟在烦恼什么?”说着,萧镜伸手温柔地抚过我的脸颊,继续说道:“你最近都瘦了,若不是这一次,我还不知道你这几日竟没吃什么!” 他的神情喜怒难辨,只是一双暗沉的眼眸透露出他明显不怎么好的心情。 不敢说自己压根没有意识到是怀孕了才吃不下东西,我只能有些讷讷地回道:“昭阳之前不是差点去和亲了吗?我……”本来想继续辩解下去的话在萧镜瞬间沉郁下来的面色中默默地被我咽了回去。 感觉到室内越发沉重的低气压,我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房中沉寂良久,最终响起一声轻的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便是萧镜始终温柔,夹杂着宠溺的声音:“别再管她的事情了,我会解决的。”说着,他便凑上来亲了我一口,嘴上喃喃道:“你只要乖乖养着身体就好,知道吗?” 注意到他眼底始终不曾退去的欣喜?p> 抑浪ㄈ皇嵌哉飧龊⒆游薇绕诖呕岱从φ饷蠢骱Γ匀皇枪郧傻氐懔说阃贰?p> 于是这崔太妃的宫宴我自然也没去成,不过太医若是回了宫,崔太妃自然就会知道我今日未去的原因,想来也不会怪罪我的。 想着想着,肚子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怪叫,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室内显得特别明显,我的脸霎时红了起来,对着萧镜略带促狭的眼眸立时心中升起一抹火气,忍不住低声说道:“我饿了!我想吃翡翠饺子!” “饺子要等上许久,还是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吧?你还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萧镜听了我的要求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温声劝道。 可惜我脑子全都是晶莹剔透,鲜美馋人的饺子,哪里听得进他的话,脸一绷立即重复道:“我就要吃饺子,别的什么都不想!” 萧镜脸一板似乎又想说什么,看见他陡然间黑沉的眼眸,我随即便软了语气:“可我就想吃饺子嘛……我就想吃个饺子你都不让……”说着,我便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萧镜拗不过我的苦肉计,最终还是派人去厨房叫人做起了饺子,但是大约半刻之后便有人端来了一碗肉糜粥,看着眼前男人脸上莫名的坚持,我只好先用了小半碗填了填肚子。 注意到萧镜笑得温柔,却始终不容反抗的某些安排,我有些莫名脖颈发凉的不妙之感,总觉得接下来的九个月我大约是要被当成小猪喂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更密不透风的看护,萧镜因为我怀孕的事情名正言顺地告了假。虽然被李世民和李承乾之内的所有人都挖苦、调笑了几句,但他最后还是丝毫没有一点愠怒地便回了国公府,开始了几乎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的日子。 其实大唐的官员其实是不可能有那么多“产假”,就算是如今女子地位不算低,但是请了整整四个月假期打算陪我度过最难熬的怀孕初期的男人,也是前无古人的。 要不是我身为公主,地位尊贵,又受李世民和李承乾的*怜,而萧镜明面上的职务也并不要紧,这假是绝对没办法请下来的。 但是谁让我一怀孕就孕吐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太医来诊了几次也不见好,萧镜最终是心疼的不得了,根本没心思当值。 李世民听说了我身体实在不好,而且怀孕期间的反应也着实吓人,看着萧镜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最终还是允了他的要求。 我由于有了身孕,便再也不得自由,幸好有乖巧的妹妹们时常来看我,顺便也带来了昭阳的消息。 注意到她们提到昭阳新驸马金多禄时略带着不屑的神情,我就知道,着这金多禄恐怕和资料上所显示的一样不学无术吧。 而且清云、川平的驸马都是出身士族门阀,身份高贵,就更看不起只堪堪算得上富贵人家的金家了。 “昭阳拖了这么久,眼高于顶,心心念念只想嫁一个天下英豪,谁会猜到她最终居然嫁了这么一个草包。”川平说着这话的时候,眼中流露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清云也是一脸笑容,神情中难得带着一分快意,连小小年纪的晋怀都轻轻拍了拍手,笑着赞道:“昭阳嫁得好。” 我有些无奈,这几个妹妹对昭阳的厌恶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小的时候我曾略略劝过让她们别那么针对昭阳,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却在川平派人三百六十五天往昭阳宫殿里扔一些无毒无害的蛇虫鼠蚁,清云次次都一脸温柔羞怯地在昭阳面前绵里藏针,冷嘲热讽,晋怀仰着天真纯澈的可*小脸,软软糯糯地扯着我的衣角说昭阳坏的时候,我便默默地放弃了。 想来昭阳这般骄傲的性子,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夫君是那样的草包,看来她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成婚之后大约就会找机会和离了吧。 关于吐蕃求亲的事情,李世民最终是找了一个宗室远枝之女,将其封为文成公主,嫁去了吐蕃。 ------------ 96 096 公主嫁到之公主之争 我与昭阳的交集,不过只有每月仅有的几次进宫罢了,她出嫁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仍然一如既往的张狂骄纵。 时间久了,在短短的请安时间里,我都能渐渐听出昭阳语气里对金家以及驸马金多禄的不屑、不满之意。 每每听到昭阳对太妃一半撒娇一半试探的话语,我总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早知有今日,当初何必那样挑剔呢? 大约昭阳从不曾想过,她最终所嫁的,竟不是世间豪杰,反而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甚至还文不成武不就,毫无可取之处。 自昭阳出嫁之后,清云几个倒是对她稍稍好了一点,不再每次碰见都冷嘲热讽、暗藏机锋。我原以为是清云当了母亲,性子略有收敛,却在我们四人小聚的时候得知了真实原因。 清云不针对昭阳了,只不过是因为觉得她嫁到了金家,这辈子也没什么盼头了,所以心下便生出了些怜悯,才懒得挑刺了。 看着面前几个姑娘面容虽艳若桃李,但眼中透露出无边冷意,我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嘱咐她们几个别失了分寸便撒手不管了。 清云,川平嫁的都是顶级勋贵之家,就算连晋怀的驸马也是世家之子,又怎么可能对出身只是一般,在长安连富贵都排不上名次的金多禄有好脸色呢。 无论怎么样,昭阳夺了清云,川平,晋怀,还有永河在这宫中本就少的可怜的父爱,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她也还只是个孩子,本身也就无路可走都不能改变这样的事实。 要是我还是原本的永河,或许都会在李世民的偏爱里恨得咬牙切齿吧。想她原本是长孙皇后唯一的女儿,如珠如宝一般呵护着长大,母后疼爱,父皇偏宠,长兄怜惜。 没想到一夜之间失了母后的庇护,长兄被迫以最快地速度成长起来,连自己都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妹妹夺去仅有的父爱。 我虽然已经是成年人的思维,所以可以轻松地放下,但是对清云她们几个来说,这根本就是恨不得噬之而后快的怨恨吧。 就算我有特意照顾着她们几个,但是姐姐毕竟和父亲不同。那样英明神武、宽厚仁爱的父皇眼中却只有一个来自民间的小小昭阳。 更何况昭阳的母亲还只是个浣纱女,与李世民乃无媒苟合,这简直就是往满宫的贵嫔娘娘们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清云她们几个自小就听了母妃们对昭阳的抱怨和挤兑,又知道了她的出身,自然不肯自降身份去迎合她。 其实她们虽然从小眼界便高,也骄纵矜贵,但是在李世民的培养之下对强者还是有敬畏之心的,若是金多禄是个有本事又知道上进的,也不会这么看不起。 可偏偏金多禄体弱多病,文采平平,又热于相术这类旁门之道,便自然而然被排斥在圈子之外了。 但是其实我对这金多禄的观感倒是没那么差,他虽胸无点墨但是性子却温和宽容,正好能够包容昭阳的骄纵蛮横。 只要昭阳能收敛一点,不要仗着公主身份永无止境地胡闹,或许这两人也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我所料的那么简单。 大约在我怀孕三月孕吐得厉害,几乎昏天黑地,把萧镜心疼得夜夜无法安眠的时候,我听闻大街小巷都在传言昭阳公主的驸马有了个外室。 那女子似乎身在青楼,昭阳听到这个消息几乎立即气炸了,当下便要求要和离,把宫里闹了个天翻地覆。 因为我身体不适未进宫请安,具体情况我是不清楚的,但是听川平幸灾乐祸的口吻,大约是昭阳又挨了训责。 虽说崔太妃训斥了不知轻重,听了风声便闹得满城风雨的昭阳,但是皇家的威严毕竟不容小觑,为了了解真实的情况便派人过去探了究竟。 最终却只是一场误会,青楼女子有心攀附,金多禄又是个糊涂的,竟然也没认出她的别有用心,两人一心机颇深,一蠢笨迂腐,差点就生米煮成熟饭,给昭阳丢了脸面。 金多禄因此遭到了李世民的训斥,扣了半年俸禄,崔太妃暗地里吩咐昭阳将金多禄带回去好好调教,不能让他丢了皇家的脸面。 听着清云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昭阳退下去的时候几乎铁青的脸色,我仍旧只淡淡地颔首,然后摸了摸已经开始显怀了的肚子。 就在我我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萧镜走了进来,眉头紧蹙,面色凝重,随着他的出现室内欢笑声戛然而止,清云几个当下就有些怯怯,看着萧镜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看着他,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妹妹们正在陪我说话解闷呢。” 听了我的话,他的眉头才舒展开了一点,俊美的脸庞上却仍然透露着一抹郁色。 一开始的时候,清云,川平她们对这个姐夫也是不以为然的,毕竟宋国公世子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天下皆知了。 她们偶尔语气里提起萧镜的时候总是透着一丝不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立即沉了脸色发了好大一通火,几乎吓得几人噤若寒蝉,她们自此以后不敢再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对萧镜的看不起。 但是自从在宋国公府里见过萧镜之后,她们几个便莫名其妙对他恭敬了起来,甚至隐隐带着一抹畏惧。 虽然萧镜接受了李承乾的暗部势力,并开始为李世名效劳之后便染上了一身血气,眉宇间着挥之不去的肃杀。 当我得知他擅自答应李承乾这个要求的时候,我们之间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争吵,或者也可以说说,我单方面地发了脾气。 我不敢相信他居然接下了这么危险的担子,而且是瞒着我!愤怒几乎将我的理智燃烧光了。 而他却始终冷静而包容,眼中带着纵容的意味,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柔软几乎将我看的立即熄了怒火。 我不想他为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他就该是尊荣高贵,运筹帷幄之中,便能决胜千里的上位者,永远只有别人为他卖命,怎么能做暗部这种不见天日的活计。 面对我的勃然怒火,他却只淡淡地笑了笑,拢起我的手轻声承诺着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 他只轻轻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嘴角便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半是解释半是质问:“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忘记过?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最终我还是顺利地被他说服了,我不得不承认,就算我有转世多次的经历,但是就算我再来一百次,也赶不上他的一半心智手段吧。 清云她们大概也是感觉到了萧镜的心情不好,忙不迭对我轻声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等她们都离开了之后,我扯了扯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浑身散发着黑气的男人,低声问道:“你怎么了?碰上什么事情了?” 他蹭了蹭我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还不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们,连我请假陪你的事情都能找出由头,在早朝上参了我一本。”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拉着他坐到一边的榻上,问道:“哪个御史有这么大的胆子?” 萧镜见我义愤填膺,几乎比他还要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回答道:“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来烦恼,我会解决掉的。”他的动作将我的发髻弄得一团糟,我忍不住带着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却被他无辜的表情逗笑了。 见我终于露出了笑脸,他这才淡淡地继续说道:“哪些官员没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呢?他既然要管我的家务事,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一下。”语气虽然轻松却透露出一抹悚然的寒意,我不由得在心里为那个不知死活的御史默默地点上了一根蜡烛。 最近因为我的身体原因不得不禁【和谐】欲的男人要是爆发起来,大约是会很可怕吧。 萧镜见我走神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轻轻咬了一口耳垂,我不由得一惊,看着对面男人莫名晦暗的眼眸心中叹气。 因为不能做某些事情,这男人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粘人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压根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之意。看着萧镜定定地看着我越发深沉的眸色,我只能带着安抚意味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阿福今天又踢我了。”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和萧镜唤他阿福,福泽苍生之意,大名估计会由李世民取,我们也只能先取个小名自己开心一下了。 果然,听了我的话,萧镜立即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连声问道:“是吗?是吗?那他怎么现在不动了呢?”一副傻爸爸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萧镜走了进来,眉头紧蹙,面色凝重,随着他的出现室内欢笑声戛然而止,清云几个当下就有些怯怯,看着萧镜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看着他,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妹妹们正在陪我说话解闷呢。” 听了我的话,他的眉头才舒展开了一点,俊美的脸庞上却仍然透露着一抹郁色。 一开始的时候,清云,川平她们对这个姐夫也是不以为然的,毕竟宋国公世子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天下皆知了。 她们偶尔语气里提起萧镜的时候总是透着一丝不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立即沉了脸色发了好大一通火,几乎吓得几人噤若寒蝉,她们自此以后不敢再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对萧镜的看不起。 但是自从在宋国公府里见过萧镜之后,她们几个便莫名其妙对他恭敬了起来,甚至隐隐带着一抹畏惧。 虽然萧镜接受了李承乾的暗部势力,并开始为李世名效劳之后便染上了一身血气,眉宇间着挥之不去的肃杀。 当我得知他擅自答应李承乾这个要求的时候,我们之间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争吵,或者也可以说说,我单方面地发了脾气。 我不敢相信他居然接下了这么危险的担子,而且是瞒着我!愤怒几乎将我的理智燃烧光了。 而他却始终冷静而包容,眼中带着纵容的意味,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柔软几乎将我看的立即熄了怒火。 我不想他为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他就该是尊荣高贵,运筹帷幄之中,便能决胜千里的上位者,永远只有别人为他卖命,怎么能做暗部这种不见天日的活计。 面对我的勃然怒火,他却只淡淡地笑了笑,拢起我的手轻声承诺着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 他只轻轻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嘴角便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半是解释半是质问:“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忘记过?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最终我还是顺利地被他说服了,我不得不承认,就算我有转世多次的经历,但是就算我再来一百次,也赶不上他的一半心智手段吧。 清云她们大概也是感觉到了萧镜的心情不好,忙不迭对我轻声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等她们都离开了之后,我扯了扯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浑身散发着黑气的男人,低声问道:“你怎么了?碰上什么事情了?” 他蹭了蹭我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还不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们,连我请假陪你的事情都能找出由头,在早朝上参了我一本。”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拉着他坐到一边的榻上,问道:“哪个御史有这么大的胆子?” 萧镜见我义愤填膺,几乎比他还要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回答道:“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来烦恼,我会解决掉的。”他的动作将我的发髻弄得一团糟,我忍不住带着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却被他无辜的表情逗笑了。 见我终于露出了笑脸,他这才淡淡地继续说道:“哪些官员没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呢?他既然要管我的家务事,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一下。”语气虽然轻松却透露出一抹悚然的寒意,我不由得在心里为那个不知死活的御史默默地点上了一根蜡烛。 最近因为我的身体原因不得不禁【和谐】欲的男人要是爆发起来,大约是会很可怕吧。 萧镜见我走神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轻轻咬了一口耳垂,我不由得一惊,看着对面男人莫名晦暗的眼眸心中叹气。 因为不能做某些事情,这男人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粘人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压根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之意。看着萧镜定定地看着我越发深沉的眸色,我只能带着安抚意味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阿福今天又踢我了。”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和萧镜唤他阿福,福泽苍生之意,大名估计会由李世民取,我们也只能先取个小名自己开心一下了。 果然,听了我的话,萧镜立即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连声问道:“是吗?是吗?那他怎么现在不动了呢?”一副傻爸爸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 97 097 公主嫁到之民间流言 之前的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昭阳想要和离的愿望究竟是没有达成。 然而金多禄他们却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安分,金家对于昭阳这个媳妇确实是怨言颇多,我甚至从萧镜那里得知在这之前金家竟然想要以七出之条里的口舌以及不事舅姑之罪休弃昭阳。 虽然我与其他妹妹都不怎么看得惯昭阳,但是她毕竟是大唐公主,历来只有公主请求和离,哪会有下嫁的人家敢休弃公主的。 这不但是在打昭阳的脸面,羞辱我们身为大唐公主的颜面,往大里甚至可以说他们在藐视皇家!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几乎哑然,忍不住失笑,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公主下手的,未免也太不知尊卑。 幸好,昭阳并没有就这么让金家得逞,想来小小的官媒也没有胆子管公主的婚事。当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萧镜也不愿意让我拖着个大肚子跑到金家去敲打一下,于是我只能给妹妹们漏了个口风,让她们稍稍给金家一点颜色看。 在我传话出去的第三天,我便得到了萧镜的递回来的消息,原本几乎已经是金家囊中之物的长安金业总会会长一职很理所当然地落到了另外一家身上。 听说金家众人几乎捶胸顿足,压根没想到煮熟了的鸭子还能飞走,一个个恨不得扒着道远大人询问清楚原因。 这世上大部分人都可能不清楚唐朝公主的权势有多大,但是凡事生活在顶级权贵圈子的贵妇人们无一不以能参加公主们所办的宴会为荣。 这不,清云只是向道远夫人稍稍说了一句金家对于皇室的藐视,侧面表达了一下公主们的不满,道远就非常有眼色地将金业会长一职给了金家的竞争对手。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落幕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金多禄这个家伙又惹出了些幺蛾子。 本来昭阳让他去俊贤雅集学习六艺是好的,结果那里竟然成为了众驸马们互相诉苦,埋怨公主的地方。 当我看到暗卫们传上来的文件上的某些话语,下意识地忍不住冷了眸色,挥手便招来侍女云华,吩咐她向各公主府发帖子,邀请四位公主携驸马同来赴宴。 我摸着案上薄薄的一张纸嘴角的笑意不由得越发讥诮,大唐公主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屡屡有人说公主骄横霸道,不懂身为女子应有的柔软温和。 我知道清云她们几个从小娇生惯养,霸道惯了,对于驸马们自然也都是说一不二,要求极高的,但是这也不能构成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背后编排我的妹妹们的理由。 这世间赋予女子的束缚已经太多,公主的肆意妄为被指责根本原因仍然就是从古至今未曾改变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想我也觉得自己从没做过骄奢蛮横的事情,但是民间也传说我这个大公主善妒骄纵,嫁给驸马四年无所出也不让他纳妾。 甚至还流传出我将驸马的通房无情杖毙的故事来,说的几乎绘声绘色,好像有人亲眼目睹一般。天知道我只是惩罚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而且只杖责了三十便逐出了府,压根没有要了她的命。 但是,流言却是越传越厉害。 想来驸马在俊贤雅集背后说公主们不是的事情也可能会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若是等到那个地步,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虽然不在意民间流言,也不会把无关之人的好恶放在心里,但是这样下去,总归是不好的。 这次宴会我便是想把他们都召来好好敲打一番,再怎么说,我也是长姐,身为长公主的威严还是有的。 萧镜在听说了我的打算之后,虽有些不愿意但到底是没阻了我的计划,只温声吩咐了我两句说要自己仔细着身体便匆匆进了宫。 他之前虽请了假,但是耐不住李世民传召,李承乾惦记,还是会时常进宫拜见,或者出门处理些事情。 清云她们几个都知道我的脾气,最是厌恶不守时之人,便都在宴会开始前半个时辰便到了。 大约是有些奇怪为何我会叫她们带上驸马,所以看着我的眼神中都含着几分疑惑,毕竟之前我们姐妹间的聚会可都是谢绝驸马参一脚的。 清云她们虽疑惑但是对于来自我的主意的盲从已经深入骨髓,便只略略微笑着颔首,并没有问出话来。 但是昭阳就不同了,她带着金多禄踩着时间点踏进门口的时候神情中满是戒备,眼中抹不去的警惕之意,见我没有解释的打算,她在一坐下来之后便立即微笑着问道:“不知姐姐今日叫我们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我坐在主位上,瞥了她一眼,随机便把目光放在了金多禄的身上,听暗卫说那天金多禄在俊贤雅集里可是慷慨陈词,一字一句都是血泪,几乎把其他驸马感动哭了。 我面前这个男人,面容还算得上英挺,但却被痼疾缠身的苍白掩去了浩然之气,衬着稍显瘦弱的身形,倒是有一两分阴郁,丝毫猜不到其口才竟然如此了得。 萧镜见我盯着金多禄打量了良久,轻轻地咳了一声,伸出手搂过我的肩膀,见我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眼中才漏出一抹得色,却什么都没对我说便转头扬声说道:“永河她最近身子不方便,又缺少人陪伴,这才想把大家都叫来开心一下。” 我眼见着连才刚及笄的晋怀明显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萧镜的眼神里透漏出一抹促狭,一脸受不了我们又在秀恩爱的表情,随即便神色一凛,瞟了一眼身边的驸马。 刚与晋怀成亲没多久的五驸马显然是看懂了晋怀的眼色,立即软了神情,递了一块小桃酥送到她嘴里,看着晋怀满意地一口吞下。 其他几位驸马看着形式不妙,自然也行动了起来,一时间,殿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氛,一对对小夫妻都各自秀起了恩爱,似乎想要比比看究竟是谁更加夫妻相合一般。 我和萧镜相视一笑,看着下面的场景不免有些忍俊不禁,我随即又想到了昨天放到案上的情报,心中忍不住有些叹息,这一副妻贵夫荣,琴瑟和鸣的景象不过是假象罢了。 我这几个妹妹们啊,终究是太年轻。 我轻声咳嗽了一下,殿中略有些嘈杂的气氛立刻凝滞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我昨个儿得了消息,说是驸马们在俊贤雅集说了些有趣的话儿呢。” 话音未落,下边的几位驸马几乎脸都青了,尤其是金多禄,几乎瞬间惨白得没有了血色,看着我的眼中透露着一抹乞求,殷殷地似乎希望我别再说下去。 我被几个大男人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萧镜见几人的表现不由得眼神一凛,笑弯了眼眸盯着那几人,看的几位驸马下意识地一抖,再也不敢朝我这个方向抬头,只眼观心地盯着脚边的石板看着,好像能看出花来一样。 我顿了顿便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淡却略带深意:“现在追究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只想告诫你们一些事情。” “我的妹妹们自小就是金枝玉叶,千娇万宠着长大的,想必你们在求娶之前也都很清楚,对吗?”眼含厉芒地望过去,几位驸马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诚惶诚恐的样子。 我握着萧镜的手,柔声继续说道:“既然尔等求娶了公主,得到了身为驸马的荣耀,尔等家族因此跻身顶级门阀,从此享受金尊玉贵的生活,尔等便应该甘之如饴。” 四位驸马听懂了我语中的警告,见我面色冷然,眼神几乎洞彻一切,便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请罪。 想来这几人还不算蠢,知道昨天那些话若是传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虽然公主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和离,但是发作一下他们或者他们的家族也是可能的。 我没有制止他们的请罪,但是公主中却已经有心疼的人了,晋怀半是不解半是急切地拉着五驸马的衣袖,轻声说道:“你这是干嘛?为何要向姐姐请罪?”说着,一双美目便看向了我,眼中带着疑惑。 清云这个时候却已经反映了过来,大约是明白了我究竟是在为什么事情发作驸马们,面上冷冷地看着磕头的二驸马,顺便将一脸茫然的晋怀拉了起来,坐回原位。 川平虽也有些心疼,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却不敢拉四驸马,看到清云的表情虽然没想到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说话这么不客气,但是却更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了。 唯有昭阳一脸淡然地坐在席位上一动不动,而金多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跪下,虽然脸上流露出一抹畏惧,但是却梗着脖子坐在原位的驸马。 “我的妹妹我自是晓得,她们虽是有些骄纵,但不会失了分寸,偶尔蛮横,但本质上都是好的,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好好珍惜。”我一一巡视过面前这几位驸马的面庞,看到似乎还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的金多禄不由得冷哼一声。着时间点踏进门口的时候神情中满是戒备,眼中抹不去的警惕之意,见我没有解释的打算,她在一坐下来之后便立即微笑着问道:“不知姐姐今日叫我们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我坐在主位上,瞥了她一眼,随机便把目光放在了金多禄的身上,听暗卫说那天金多禄在俊贤雅集里可是慷慨陈词,一字一句都是血泪,几乎把其他驸马感动哭了。 我面前这个男人,面容还算得上英挺,但却被痼疾缠身的苍白掩去了浩然之气,衬着稍显瘦弱的身形,倒是有一两分阴郁,丝毫猜不到其口才竟然如此了得。 萧镜见我盯着金多禄打量了良久,轻轻地咳了一声,伸出手搂过我的肩膀,见我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眼中才漏出一抹得色,却什么都没对我说便转头扬声说道:“永河她最近身子不方便,又缺少人陪伴,这才想把大家都叫来开心一下。” 我眼见着连才刚及笄的晋怀明显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萧镜的眼神里透漏出一抹促狭,一脸受不了我们又在秀恩爱的表情,随即便神色一凛,瞟了一眼身边的驸马。 刚与晋怀成亲没多久的五驸马显然是看懂了晋怀的眼色,立即软了神情,递了一块小桃酥送到她嘴里,看着晋怀满意地一口吞下。 其他几位驸马看着形式不妙,自然也行动了起来,一时间,殿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氛,一对对小夫妻都各自秀起了恩爱,似乎想要比比看究竟是谁更加夫妻相合一般。 我和萧镜相视一笑,看着下面的场景不免有些忍俊不禁,我随即又想到了昨天放到案上的情报,心中忍不住有些叹息,这一副妻贵夫荣,琴瑟和鸣的景象不过是假象罢了。 我这几个妹妹们啊,终究是太年轻。 我轻声咳嗽了一下,殿中略有些嘈杂的气氛立刻凝滞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我昨个儿得了消息,说是驸马们在俊贤雅集说了些有趣的话儿呢。” 话音未落,下边的几位驸马几乎脸都青了,尤其是金多禄,几乎瞬间惨白得没有了血色,看着我的眼中透露着一抹乞求,殷殷地似乎希望我别再说下去。 我被几个大男人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萧镜见几人的表现不由得眼神一凛,笑弯了眼眸盯着那几人,看的几位驸马下意识地一抖,再也不敢朝我这个方向抬头,只眼观心地盯着脚边的石板看着,好像能看出花来一样。 我顿了顿便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淡却略带深意:“现在追究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只想告诫你们一些事情。” “我的妹妹们自小就是金枝玉叶,千娇万宠着长大的,想必你们在求娶之前也都很清楚,对吗?”眼含厉芒地望过去,几位驸马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诚惶诚恐的样子。 我握着萧镜的手,柔声继续说道:“既然尔等求娶了公主,得到了身为驸马的荣耀,尔等家族因此跻身顶级门阀,从此享受金尊玉贵的生活,尔等便应该甘之如饴。” 四位驸马听懂了我语中的警告,见我面色冷然,眼神几乎洞彻一切,便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请罪。 想来这几人还不算蠢,知道昨天那些话若是传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虽然公主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和离,但是发作一下他们或者他们的家族也是可能的。 我没有制止他们的请罪,但是公主中却已经有心疼的人了,晋怀半是不解半是急切地拉着五驸马的衣袖,轻声说道:“你这是干嘛?为何要向姐姐请罪?”说着,一双美目便看向了我,眼中带着疑惑。 清云这个时候却已经反映了过来,大约是明白了我究竟是在为什么事情发作驸马们,面上冷冷地看着磕头的二驸马,顺便将一脸茫然的晋怀拉了起来,坐回原位。 川平虽也有些心疼,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却不敢拉四驸马,看到清云的表情虽然没想到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说话这么不客气,但是却更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了。 唯有昭阳一脸淡然地坐在席位上一动不动,而金多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跪下,虽然脸上流露出一抹畏惧,但是却梗着脖子坐在原位的驸马。 “我的妹妹我自是晓得,她们虽是有些骄纵,但不会失了分寸,偶尔蛮横,但本质上都是好的,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好好珍惜。”我一一巡视过面前这几位驸马的面庞,看到似乎还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的金多禄不由得冷哼一声。 ------------ 98 098 公主嫁到之心怀天下 这些男人,娶了公主得了好处,却还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既然求娶了公主,我绝不会相信他们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怎样的女子一生。 他们明明知道公主都是骄傲肆意,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既然求了亲接受了皇家的恩赐,自然就要承受起代价。 可是这些男人现在却妄想着用对待一般女子的方法一样对待公主,妄图以三从四德来约束我们。 虽然说古来夫为妻纲早已是铁律,但是公主是君,驸马位臣,君为臣纲才是重中之重。 这些驸马们大多出自勋贵之家,虽是嫡枝但是却不会是爵位继承者,所以完全可以说他们是因为娶了公主才能过上这般奢侈豪逸,一掷千金的生活。 若是他们安分我也就不会多计较,毕竟几个妹妹也都是有主意的,用不着我插手她们的家务事,但是民间最近愈演愈烈的事态却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在散播流言。 略带审视地看过跪在殿下瑟瑟发抖的几人,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阴谋论了,连在我的问话之下都会害怕成这个样子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胆子在背后做手脚呢?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仍旧带着迷茫的晋怀眨了眨眼,看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驸马们,淡淡地开口:“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望各位早日明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能早点放心。”话语虽轻,但是谁都不能忽略我语气中的警告之意,几位驸马闻言下意识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砰砰”声听得我略有些心烦,这些男人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婿们,我既不能下狠手又必须要对他们敲打一番,把握好这个度才能把这次的事情影响降到最低。 看见几人面上偶然抬头时流露出的深切恐惧,我不由得扬了扬嘴角,抬手轻轻挥了一下,说道:“你们先退下吧。”四位驸马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行礼便转身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萧镜见我似乎有想和几个妹妹好好聊聊天的打算,随即轻轻捏了捏我的手,低声吩咐了几句,便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碍事的人都走了个干净,我这才放下了一直端着的高贵冷艳范儿,对着始终没有意识到我刚才究竟在干嘛的晋怀招招手。 见小姑娘仍旧没有一丝芥蒂,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我的心中这才升起一抹暖意,这几年果然没有白疼这孩子,就算我刚才毫不客气地发作了五驸马,她还是相信我这个姐姐并不是在无理取闹的。 晋怀走到我身边施施然坐下,仰着头,乌黑的眼中带着纯然与不解,轻声问道:“姐姐,你刚才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呀?” 我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好像一旦我说出个人名她就立即去帮我出气一般,忍不住笑出了声,招了招手,示意坐得远的昭阳也过来一些,然后便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驸马们昨儿个究竟在俊贤雅集说了什么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些你们先拿去看吧。” 我说着,从案几上拿出几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清云几人。 昭阳是最快一个看完的,随即便恼火地摔了册子,不敢置信地叫到:“他们居然敢!?”娇美的小脸上因怒火显得越发明艳,仿佛一朵盛开的蔷薇花,危险而迷人。 清云是反映最淡定的人,她只微微蹙了蹙眉,要不是我从小看着她长大还真发现不了她眼中的晦暗,按照清云的七窍玲珑心,想必这姑娘一开始就猜到了我为什么发火,也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回去要怎么教训二驸马吧。 川平和晋怀两人年纪还小,又是从小被我和清云宠爱着长大,哪里想到自己夫君的居然会在暗地里说她们的坏话,气的几乎当场跳了起来。 见刺激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便收回了她们手中的册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案几上,一一逡巡过几个女孩的脸庞,低声问道:“你们现在都很生气,恨不得直接去教训一下驸马们,是吗?” 我话音还未落,晋怀便第一个蹦了起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本来还以为姐姐大惊小怪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过分!我回去定然要他好看!” 川平和昭阳听完晋怀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脸上都是同仇敌忾的怒气,唯有清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神略带复杂地望向了我。 我迎着清云充满着审视的目光,随即璀然一笑:“我告诉你们这些,并不是要你们回去教训驸马,相反的,我要你们从今天起,好好和自己的驸马相处,尊重他们并且且试着了解他们。” 昭阳闻言立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厉声质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对昭阳几乎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不满,却也不想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转头对着清云,川平和晋怀弯了弯眼眸,温声劝道:“其实你们也都知道,虽然驸马们说的话是大不敬,但是其中必定是有一些事实的,对吗?” 川平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眼神,有些讷讷地低下了头,清云却仍然倔强地与我对视,脸上带着莫名委屈的情绪,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姐姐,你是要我们去讨好他们?” 我听了清云的话,终于明白了她在纠结、担心着什么,立即爽快地否认:“当然不是。”看着几个妹妹脸上略带着迷茫的表情,我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是大唐最尊贵骄傲的公主,怎么能为区区一个男人放下尊严,屈膝小意奉迎。”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你们都出嫁了,虽然大唐公主是可以和离的,但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大约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看着几位年轻骄傲,被人捧在手心长大,还没有学会怎么样去做一个妻子的女孩们,轻轻笑了笑。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若是对驸马有意的,那么便使尽手段让他奉上自己的心,若是着实是个扶不上墙的,或者管不住下半身的,那么便好好调教一番。” “总之,别丢了公主的脸面。要知道,事情在我们这里还好解决,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恐怕就没有人会好过了。”我略带深意地说完,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命令的意味,她们几个听到可能会被李世民知道随即神色一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了,最近黎州灾情严重,听说父皇为赈灾几乎两三天未能合眼,我盘算着把珠宝私产卖掉一下,筹些善款济灾,也算是为了我的阿福积些阴德。”我语气平淡地说着,话语结束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阵暖意。 清云听懂了我的意思,随即眼神一亮,立即回答道:“既然姐姐出了力,我自然也不会推辞,我也有些私产可以变卖。” 川平和晋怀也纷纷表态说会变卖一些珠宝,唯有昭阳看着我神色略有些诡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没有说话。 我也并没有把昭阳拉上这次济灾大船上的打算,她高不高兴捐都与我无关,只带着赞许眼神地看了另外三人,然后在清云灼灼的眼神下继续说着我的打算:“最近民间的流言我估计你们也知道一二,你们既然身为大唐的公主,自然是要心怀天下,与人为善。赈灾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环视了四周,看着晋怀喜形于色的小脸,我不由得低低笑了一声,随即温声继续说道:“这也能算的上是个机会,正好可以让世人看看,大唐公主究竟是骄奢淫逸,还是仁善温俭。” 直着身子坐了好久,我的眼前不由得有些发黑,拿起垫子向后靠了靠,我轻声叹了口气,转了转眼眸,看向清云,眼中带着鼓励和信任:“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也没办法操劳这事,清云,你向来心细如尘,聪颖慧黠,又是个有主意,事情就交给你打理。” 清云听了我的话,清丽绝伦的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眼中闪过惊人的神采,慎重地点了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清云啊,你说我们几个公主都出钱出力了,那些个王公贵族,富商豪绅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一边说着,一边挑眉瞟了清云一眼,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小狐狸。 在我和清云讨论大小事宜的过程中,川平时不时插个嘴,晋怀动不动捣个乱、撒个娇,唯有昭阳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抿着唇冷眼看着,骄傲又倔强。 我有些搞不懂这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却也失了探究的精神,本来今天一天的事情对我这个孕妇来说就难以承受,现在把事情交给清云之后便一阵困意来袭。 清云,川平,晋怀见我困倦的样子,便体贴地行了礼默默地离开了宋国公府,正当我想回房休息的时候,却发现昭阳仍然坐在那个位置上并没有离开。且试着了解他们。” 昭阳闻言立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厉声质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对昭阳几乎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不满,却也不想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转头对着清云,川平和晋怀弯了弯眼眸,温声劝道:“其实你们也都知道,虽然驸马们说的话是大不敬,但是其中必定是有一些事实的,对吗?” 川平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眼神,有些讷讷地低下了头,清云却仍然倔强地与我对视,脸上带着莫名委屈的情绪,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姐姐,你是要我们去讨好他们?” 我听了清云的话,终于明白了她在纠结、担心着什么,立即爽快地否认:“当然不是。”看着几个妹妹脸上略带着迷茫的表情,我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是大唐最尊贵骄傲的公主,怎么能为区区一个男人放下尊严,屈膝小意奉迎。”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你们都出嫁了,虽然大唐公主是可以和离的,但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大约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看着几位年轻骄傲,被人捧在手心长大,还没有学会怎么样去做一个妻子的女孩们,轻轻笑了笑。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若是对驸马有意的,那么便使尽手段让他奉上自己的心,若是着实是个扶不上墙的,或者管不住下半身的,那么便好好调教一番。” “总之,别丢了公主的脸面。要知道,事情在我们这里还好解决,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恐怕就没有人会好过了。”我略带深意地说完,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命令的意味,她们几个听到可能会被李世民知道随即神色一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了,最近黎州灾情严重,听说父皇为赈灾几乎两三天未能合眼,我盘算着把珠宝私产卖掉一下,筹些善款济灾,也算是为了我的阿福积些阴德。”我语气平淡地说着,话语结束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阵暖意。 清云听懂了我的意思,随即眼神一亮,立即回答道:“既然姐姐出了力,我自然也不会推辞,我也有些私产可以变卖。” 川平和晋怀也纷纷表态说会变卖一些珠宝,唯有昭阳看着我神色略有些诡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没有说话。 我也并没有把昭阳拉上这次济灾大船上的打算,她高不高兴捐都与我无关,只带着赞许眼神地看了另外三人,然后在清云灼灼的眼神下继续说着我的打算:“最近民间的流言我估计你们也知道一二,你们既然身为大唐的公主,自然是要心怀天下,与人为善。赈灾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环视了四周,看着晋怀喜形于色的小脸,我不由得低低笑了一声,随即温声继续说道:“这也能算的上是个机会,正好可以让世人看看,大唐公主究竟是骄奢淫逸,还是仁善温俭。” 直着身子坐了好久,我的眼前不由得有些发黑,拿起垫子向后靠了靠,我轻声叹了口气,转了转眼眸,看向清云,眼中带着鼓励和信任:“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也没办法操劳这事,清云,你向来心细如尘,聪颖慧黠,又是个有主意,事情就交给你打理。” 清云听了我的话,清丽绝伦的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眼中闪过惊人的神采,慎重地点了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清云啊,你说我们几个公主都出钱出力了,那些个王公贵族,富商豪绅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一边说着,一边挑眉瞟了清云一眼,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小狐狸。 在我和清云讨论大小事宜的过程中,川平时不时插个嘴,晋怀动不动捣个乱、撒个娇,唯有昭阳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抿着唇冷眼看着,骄傲又倔强。 我有些搞不懂这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却也失了探究的精神,本来今天一天的事情对我这个孕妇来说就难以承受,现在把事情交给清云之后便一阵困意来袭。 清云,川平,晋怀见我困倦的样子,便体贴地行了礼默默地离开了宋国公府,正当我想回房休息的时候,却发现昭阳仍然坐在那个位置上并没有离开。 ------------ 99 099 公主嫁到之小包子福 昭阳见我走到一半终于注意到她,停下了脚步的样子,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喜色,却瞬间被阴郁的情绪所掩盖,她抿了抿白玉杯中的酒,仰头看向我,轻轻叫了一声:“姐姐([综影视]女二号099章)。” 昭阳的声音非常好听,恰似黄莺出谷,鸾凤和鸣,仿佛玉石相击一般清脆而动听,但是她每次叫我的时候语气中却总是带着隐隐的讥诮,明明口中叫着我姐姐,却好像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一般([综影视]女二号099章)。 我想着反正现在是在自家的地盘,没有什么好怕的,便挑了挑眉,懒懒地瞥了昭阳一眼,回应道:“嗯?” 昭阳眼带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斟酌了良久问道:“你知道所有的消息,对吗?”我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想起了哪一茬露出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便沉吟着没有回答。 昭阳见我沉默随即激动起来,声音拉长而尖利:“你肯定早就知道金多禄的事情,对不对?”说着,她有些情绪失控,不由自主地向我这里跨了两步。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大约猜到了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发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点,淡淡回道:“不对,关于那个青楼女子我是真不知道。” 很显然,昭阳没有听进我的回答,兀自喃喃道:“你明明知道却不提醒我,你知道却不告诉那个贱人的事情!你们都想看我的笑话!你们……!”就在昭阳神情混乱而几乎失控的时候,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抹黑影,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干脆利落地劈晕了她。 看见那个熟悉的劲瘦而修长的身影,我立刻三步并做两步扑了上去,在他无奈的笑容中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欢迎回家,夫君大人。” 萧镜低头见我讨好卖乖,毫不吝啬奉上的笑容,却一丝都没有动容,动作小心翼翼,表情温柔如水,语气却寒气四溢:“我这才离开多久,你就能放任这么个危险分子离你那么近!” 注意到他含着责怪,黯然沉痛的眼神,我下意识地一抖,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委屈:“我怎么知道她会突然失控……”辩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镜吞了个干净,抵着他的胸膛,我委委屈屈地承受着他的怒意,昭阳这个混丫头,为什么她造的虐最后却是我承担恶果。 一吻结束,我早已瘫软在萧镜的怀中,宋国公府的下人们早就练就了一身睁眼瞎的本事,早在萧镜一把搂过我的时候就麻利地各干各的事情去了,连一个背影都没留给我。 她们甚至利索地把晕倒的昭阳抬去了西苑,我窝在萧镜的怀里,低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萧镜伸手替我揉着又开始抽筋的腿,看着我始终无法舒展的眉头,浑身更散发出低气压起来。 我见他抿着唇,连温和的笑容都忘记挂上,几乎溢于言表的心疼,脸上不由得漾出一抹甜笑,一把摸上他的脸,用力扯了扯。 他有些勉强地顺着我的力道扬了扬嘴角,随即伸手将我一把抱了起来,一边走回房间一边吩咐着下人准备好洗浴的东西。 我自从肚子越来越大之后,四肢便水肿的厉害,动不动就抽筋疼得我死去活来的,我又弯不下腰自己揉,便只能指望萧镜,但是他向太医学得再好也没有办法完全消除我的痛苦,抽痛的四肢只有泡在热水里的时候会感觉好一些。 侍女们的动作非常利索,不一会巨大的浴桶便摆了上来,萧镜动作温柔地替我除去了衣裳,随着露出的肌肤越多,身边这男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可惜直到把我放进浴桶之中,男人也没有做出别的动作,只是安顿好我之后便急切地转了身动作有些怪异地快步走向外间。 我本来还有些佩服这家伙的自制力,结果看出他步伐之中的奇怪之处不由得下意识笑出了声。 泡在略烫的热水中,氤氲的雾气漫山我的肩膀,将整个身子沉在水里,任由热流环抱着皮肤。我不由得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看到萧镜原本有条不紊的步伐突然一顿,随即越发慌忙的脚步,我忍不住露出一抹坏笑,娇声呼唤道:“夫君。” 萧镜猛然间停在了原地,略有些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嗓音在这氤氲着雾气的室内响起:“怎么了?嗯?”他说着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尾音奇异地上扬,听起来性感得要命。 “夫君大人。”不知道是热水,还是因为他柔和低哑的嗓音,红晕渐渐漫上了我的脸颊,虽然还是很不好意思,但是看见他隐忍压抑的模样,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抖着嗓音问道:“要不要……一起洗?” 说完,我便控制不住脸上的热意,一头缩进了水面,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我的心中忍不住一凉,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和肥嘟嘟的手臂,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本以为男人离开了内间,却没想到我刚一抬头便被萧镜握住了脖颈,瞬间夺走了呼吸。 他握着我的命门,眼神晦涩而危险:“本来不想累到你的,可没想到你个小东西却是不领情。”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嗓音魅惑充满着隐忍的**:“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他虽然几乎被**烧红了眼,动作却始终温柔而小心,一场**在他的极力克制和故意拖延之下几乎做到了天黑。 迷迷糊糊之中,我被喂了几口米粥便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还时不时地掐着身边男人的手臂,低声嗔怒地骂着禽兽。然后在男人温柔而充满耐心的抚慰声中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仍旧躺在萧镜的怀里,但是微微晃动的桌椅显示着这已经不是宋国公府了。 睁开眼,我毫不客气地咬了萧镜一口,眼珠转了转打量了一番我目前所在的轿子,萧镜有些无奈地掰开我的牙齿,轻声解释道:“我昨天和圣上告了假,你昨个儿被昭阳‘气个不轻’,怎么能不好好休息呢?” 他说着,眼里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我们现在正在往平州行宫去,那里有天然的温泉,这样你就不用害怕腿又疼了。” 感觉到他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心疼,我虽有些不满他的自作主张,却也高兴又有机会能和他单独相处了。 目的地就在我们两个黏黏糊糊,你侬我侬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到了。 李世民因着我的关系,派了许多侍女和我一道过来,其中甚至有三位太医和两个经验丰富,专门为皇家服务的稳婆。 对于李世民的好意,我的心中略略有些变扭,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毕竟我现在是个孕妇,就算一天三顿地请平安脉也不夸张。 时间就这么平淡惬意地溜走了。 大约传来昭阳和金多禄以及金家产生了多次争执,甚至在宫中大闹要和离的时候,萧镜和我趁着风和日丽在平州行宫的后山里搞着野炊,别有一番趣味。 大约在昭阳被疑公主身份,闹得满城风雨,又凭空冒出来一个名叫吴四德疑似真正公主的姑娘的时候,我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虽然天高皇帝远,李世民不在身边,但我也不敢自作主张给他取了名字,想来这孩子的名字还是应该由李世民来取才对。 于是我便唤他阿福,虽然听起来的确有些傻,但是这乳名寄托了我对这孩子唯一的期望,当初生阿泽的时候我是没办法,身为皇后高演又只有我一个女人,也只有高泽一个子嗣。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将我的儿子当做皇位继承人培养。 看着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沉稳淡定的模样,除了喜悦更多的是心疼。 但是阿福不同,我如今只是个公主,他一出生就注定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以我和李承乾一母同胞的关系,只要他将来不是犯上作乱或者通敌卖国,就永无忧虑。 所以我不求他兼济天下,泽被苍生,作为一个母亲,我只希望他能够一生无忧,幸福安康。 等坐完月子,再等阿福的身子能够经历长途跋涉,我才和萧镜慢吞吞地踏上了回长安的路。说实话,这大半年在平州的日子过下来,我几乎已经不想回长安了。 但是想到那个有着温暖双手和爽朗笑容的少年还在皇城里等我回去,我最终还是默默地打消了不告而别的念头。 就算要走,也要等到太子哥哥坐稳了皇位再走。当我抱着阿福回到宋国公府的时候,被满满堵在国公府门口的人吓了一大跳。 宋国公是名义上的公公在这里是正常,清云,川平,晋怀可能也是想我了也就算了,怎么连几个驸马都眼泪汪汪地守在门口等着我呢?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被簇拥着走了进去,怀中的阿福更是得了几乎所有人的称赞,就在我几乎快被七嘴八舌的问话炮轰地快晕过去的时候。宫里来的一道旨意救了我一命,原来是李世民得到我进长安的消息,便立即下了旨召我进宫。 我和萧镜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把客人们都推给了公公萧瑀,然后我便被萧镜拉着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滚去睡觉了,捉虫等我睡醒再说~】 【讨厌,人家难得一次伪更也被你发现了qaq其实是因为有个无法容忍的虫,不改掉我写不下去--于是就先改了】 新文~→ [综影视]女二不二【非v】 专栏~→ 【景岚阁】 ------------ 100 100 公主嫁到之完结之章 阿福一进宫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眼光,李世民原本因为我们之前半年才一封信的表现而板着脸,似乎酝酿着一顿责骂,但是一看见阿福忍了半响最终还是没忍住要我抱上去给他看看。 阿福才刚刚落地八个月,在回长安的路上刚刚学会叫爹和娘,我在进宫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不断地逗着他说等会看见了人要叫爷爷。 在被李世民抱进怀里的时候,阿福果然不负我众望,口齿不清,一边吐着泡泡一边叫着:“耶……耶。”叫着叫着,还突兀地打了个嗝。 看到李世民大笑出声,明显龙颜大悦的样子,我这才和萧镜交换了个眼神,心下渐安。逗完阿福,李世民便再也冷不起脸色来,看着我语气满是和蔼地问道:“这孩子名字叫什么?” “回父皇,儿臣还没有给他取名字,私下里只唤乳名阿福。就等着回来父皇给他取呢。”我垂眸柔顺地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李世民显然对我的要求感到欣慰,连带着眼中原本还剩的些许冷意都一扫而光,低头看了几眼白白胖胖的小包子,沉吟了片刻终于决定道:“这孩子这孩子一看就是个聪慧乖觉的,将来必定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我看,就取名为‘珏’吧。” 听到李世民的话,我立刻满面笑容地俯□谢恩,嘴上也没停下,语气欣喜地说道:“多谢父皇赐名。”萧镜也跟着我默默地行了礼。 珏这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得,更何况还是当今皇上金口玉言所定下的。看起来阿福确实好福气,进宫一场不但得了李世民的青睐,也顺便替我和萧镜化解了一场尴尬。 我和李世民之间的关系,早就在昭阳进宫之后就大不如前了,李世民一门心思扑在昭阳身上,再加上我本身不是个需要父爱的小女孩,所谓的父女之情早就淡薄了不少。 如今借着阿福,李世民开始三天两头召我进宫,后来李承乾也掺了一脚,最后这父子俩竟然以喜爱阿福的名义将他直接养在了东宫。 不得不说外甥肖舅,阿福眉宇间虽有一点我和萧镜的影子,但是当他被抱在李承乾怀中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知道的人铁定会以为阿福是李承乾的儿子。 李承乾几乎尽其所能地宠爱呵护着阿福,阿福也格外黏着这个舅舅。 唯有萧镜不怎么是滋味,越看李承乾那得瑟的样子不顺眼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萧珏也从软软胖胖的小包子长成了总角之龄的少年,他七岁之后就不再住在宫中了,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 但是萧珏往宫里跑的次数几乎不亚于天天要当差的他爹,每每见到舅舅忘了娘,几乎流连忘返。要不是萧镜时常看着,我都怕什么时候李承乾就直接把我儿子拐进他宫里再也不还回来了。 这几年,几位公主66续续都有了子嗣,连最骄纵昭阳都三合三离之后心甘情愿地和金多禄绑在了一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两人已经有了一对龙凤胎,小日子过得不要太和乐。 昭阳的蛮横脾气被幸福的婚姻生活磨去了不少,我的几位妹妹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好了起来。大抵是都做了母亲,开始渐渐懂事了吧。 李承乾的嫡长子在八年之前呱呱落地,萧珏这个鬼精灵最喜欢的便是李家这个皇太孙,连他舅舅和祖父都及不上李昱。 唯一让人有些担忧的是,随着李承乾的渐渐成长和李昱的诞生,李世民却还是一副龙虎精神的样子,半分不褪当年之风,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手段越高明,心思也越来越深沉。 从萧镜时不时的呆中我渐渐现了他的担忧,他一直在担心着曾经刘氏父子之间生的惨剧会再一次上演。 只是明里暗里提了几句,李承乾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眼中满满都是对自己君父的信任,不见丝毫警惕和怀疑。我虽忧心,却也不能做得更多了。 虽然现在李世民表面上没有对李承乾起忌惮之心,但是随着皇太孙的成长,随着李承乾势力的扩大,一切很可能会走上老路。 无奈的是,李承乾没有暗地里防范着的准备,我和萧镜也不能勉强他,只能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便由着他来了。 时光就这样又匆匆过去了五年,皇太孙李昱年幼之时便显露出了其天资之高,六月能言,三岁进学,八岁之时已能做出名满天下的赋文,如今十三岁已跟着父亲李承乾进进出出,学着帝王心术了。 萧珏不知道怎么的确实是与他舅舅一家投缘,虽然我和萧镜心中有些吃味,但终究是不忍心阻了他的喜好。 年幼时教给萧珏的阴阳术,他早已学的七七八八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要比我今生的这个身体还要好。 萧镜是不用说了,凭他的心智即便是三分能力都能挥出十分的效果,我倒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先天条件限制,始终没有多大建树。 导致这么久以来,萧镜从不肯让我单独离开长安,就算只是城外的温泉山庄都要在他的陪同之下才能去。 我埋怨过他的j□j和霸道,但最终仍旧是屈服在他充满着隐忧的墨黑色眼眸之下。 萧珏对李昱的疼爱简直是进了骨子的,甚至想要将阴阳术教给他,但是在我现这个苗头的时候便对他言明了李昱有龙气在身,学不了这些旁门左道的事实,才堪堪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没阻得了他忘李承乾和李昱身上塞灵器,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对于萧珏和李昱的交好,我和李承乾都乐见其成,毕竟我们都是会老会死的人,就算我和萧镜有灵气傍身,也顶多容颜减缓衰老,多挣个三十四年而已。 那时即便我们还活着也不能在众人面前现身,所以大约也只有萧珏和李昱能相伴到老了。 这个时候李世民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身体比起前些年也逐渐显露出了颓势,萧镜说起宫内局势的时候偶尔会有些忧心。 我虽然心中明白,却碍于已经嫁出去的公主身份,没办法多做些什么。 当我和萧镜再一次去东宫接萧珏,顺便暗地里提醒了李承乾两句,却还是收到了他不以为意的回答,几乎把我气得抖,扔给他两个我花了大半灵力做的护身符之后,我便扯着萧珏怒气冲冲地回了宋国公府。 正在我一个人坐在院中生闷气的时候,萧珏噙着讨好的笑容走了进来,看着面前丰神如玉的少年,我不由得下意识地晃了神。 十六岁的男孩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男人了。眼前的少年虽肤色白皙但却不显质弱,那双眼睛简直和李承乾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凤目修长,流光狡黠,风姿气度比之他的父亲来几乎不相上下,比起萧镜的温润沉静,萧珏的身上带着一份属于少年人的跳脱与活力,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看着萧珏的脸,我原本积攒的怒气便消得一干二净,只忍不住抚了抚他的鬓角,轻声叹息道:“真不知道你舅舅究竟在想些什么?这般行事,让我如何放得下心来?” 萧珏闻言不由得露出一抹动人的笑靥,语气中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宽慰道:“母亲别急,舅舅是何等人物,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局势呢?” 说着,他略有些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有些调皮地继续说道:“母亲是关心则乱,以舅舅的本事,说不定舅舅是在韬光养略,扮猪吃老虎呢?”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漾出了一抹笑容,笑骂道:“就你知道你舅舅,是吧?”萧珏见我眉宇间郁气终归是散去了些,便讲起了一些他在宫中生的趣事,想让我转移注意力。 我从来不怀疑李承乾的心智和手段,毕竟能得到萧镜认同的,不可能是庸碌之辈,原本担心就像是萧珏所说的,不过是太过在意所以失了判断而已。 现在细细想来,李承乾定然是早已给自己准备好了后手,只是不想把我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公主牵扯进来才隐瞒着不说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低头瞪了一眼跪在我脚边的萧珏,按照这孩子和李承乾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是他不知道李承乾的计划就出鬼了。 我盯着萧珏,直到看着他略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才放过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既然李承乾不想我掺合进来,那我便遂了他的意,乖乖待在宋国公府相夫教子,免得横生枝节。 李家父子没有让我等得太久,年底的时候,身有小恙的李世民终于看不过李承乾的势力坐大,几乎能只手遮天,突然间了难。 太子李承乾却似乎早有防备,力挽狂澜,最终兵不血刃地便拿到了传位诏书。 至此李承乾登基,改年号为龙朔,龙朔元年之后,年迈又身体不适的太上皇移居岐山行宫,颐养天年。 我和萧镜便放下了心,收拾好了东西坐船离开了大唐,唯一遗憾地便是萧珏最终选择了留在李昱身边,没有跟我们一起走。 儿子长大了总归是要有自己的主意,要去走自己的道路,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便也没有太多阻拦,只嘱咐着说要处事小心谨慎,不要忘了按时写信便和萧镜踏上了旅途。 离开大唐收到的第一封信里不但有萧珏的家书,还有一份厚厚的来自大唐新主的谴责书,字字句句几乎带血,我看的差点直接掉头回去,却被萧镜阻了下来,也不知他回了什么,李承乾便再也没有用几乎怨妇的口吻写家书过来,只偶尔来信说说他的近况,顺便问问我好不好。 几十年的时间飞快的过去了,当我感觉到生命几乎要到极限的时候,我仍然被萧镜拥在怀里,如若珍宝。 看着他几乎未变的容颜,我忍不住漾出一抹微笑,轻轻吻上他抿紧的嘴唇,用着最后一丝力量唤道:“夫君……” 他微微蹙了蹙眉,眼中带着一抹水光,珍而重之地回吻,在我耳边轻声许诺到:“你且安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在无尽的轮回里,有一个人愿意放弃一切,永生永世地追逐着我的痕迹……还有什么,能抵过这个呢? 永世复生里,有了他,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 101 101 公主嫁到【承乾番外】 我的妹妹是我宝贝,是母后留给我唯一的珍宝([综影视]女二号1011章)。 我是李世民长子李承乾,母系长孙无垢,先为秦王世子,后为大唐太子,作为嫡长子,我其实有很多弟弟妹妹。一母同胞的,同父异母的,宗室的,各路王爵的…… 假如要数的话,恐怕十只手都数不过来。 我并不是说其他的弟弟妹妹就不是我的亲人了,只是永河是特别的,她是我的第一个嫡出妹妹,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让我放进心里的。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之中,红红皱皱的,其实一点也不好看,小小软软的样子,几乎手一重就能把她捏死([综影视]女二号1011章)。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妹妹是这么一个弱小又惹人怜爱的存在。 我的妹妹名字叫做永河,她自小便身体不好,养成了一副温和柔软的性子,但是当她用那双翦水秋瞳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只求她弯一弯眼眸,露出一抹笑容。 母后曾经温柔地告诉我,永河是我的宝贝,我身为她的哥哥,要尽全力保护她,疼爱她,呵护她。 母后身子向来不太好,后来再一次怀孕的时候终究是没有熬过,生下我的小弟弟李治之后便一直不见好,缠绵病榻了半年多最终撒手人寰。 我还记得母亲去的那一天,天色低垂,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了,母仪天下、无比尊贵的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这么轻易地就去了,去的时候母亲甚至连三十岁都没到。 幸好母后毕竟是父皇的结发妻子,又容色殊丽,知书达理,温婉谦和,她即便是死了,也占据着父皇心中最重要的一块地方。 甚至为了我和几个弟弟妹妹的处境,父皇执意不再晋封继后。 母亲走了之后的日子,我过得越发艰难起来,我开始学着谨言慎行,学着小心翼翼。 大约唯一能放松下来,不顾忌着我的太子身份的时候,就是我去探望永河的时候了。 我看着她从那么小一只渐渐长成明眸善睐、璨若朝华的少女,一笑就几乎能摄人心魄,性子也是温柔娴静,明媚天真。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阿和她又小又笨,若是没了我的保护,要怎么在这吃人的宫廷里活下来。 阿和越长大,我就越忍不住想象她将来会嫁给怎么样的男人,他会不会像我一样小心呵护她,不忍她受到一丝风雨,半点委屈。他会不会像我这样全心宠爱她,没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本以为总要等到她及笄之后,我才需要面对这个问题,但是即便是我贵为太子,事事也不会像我所预料的那样发生。 我十三岁的时候,父皇任命宋国公萧瑀为太子太师,永河也因此为契机遇到了萧镜。 我原先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私情,只以为永河喜欢多一个哥哥宠溺他,心中虽吃味,但也放纵了两人之间的交往。 直到一天乌云几乎遮蔽了天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我担心着害怕打雷的永河,匆匆进宫飞奔着赶到的时候,却看见她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萧镜的怀中。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空,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珍宝。 我藏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终究是要被别人偷走了。 我始终记得那一年我患上足疾,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我努力了怎么久,忍耐了这么久,居然就要因为这莫名其妙而来的足疾被迫放弃太子之位。 就算父皇再疼爱我,我的出身再高贵,表现得再好也都没有用了,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是永远都不可坐上帝位的。 我像个懦夫一般躲在东宫中不肯上朝,害怕看到父皇失望的眼神,害怕面对朝臣们质疑的表现,害怕听到任何背地里不堪入目的流言。 但是那年才十岁的永河却能握着我的手,眼神灼灼,告诉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看着永河还带着稚嫩却显露着坚定的双眸,我不知道怎么地,心中好不容易升起了一丝暖意,就算坐不上皇帝的位置,我还有妹妹要保护,即便将来只是个王爷,我也要尽我所能地护她周全。 假如我不能荣登大宝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我的两个同胞弟弟了,不然除他们两个之外,无论是谁登上帝位都不会对身为元后之子的我手下留情。 心中盘算着如何在父皇面前表现,我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之间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想到醒过来那一天,看到永河沐浴在晨光中带着欣喜的笑颜,我还是忍不住扯出了一抹笑容。 我倚着门栏,远远看着一对璧人紧紧相拥着,少年沉静淡雅,君子如兰,少女明艳殊丽,灿若朝华,更难得见的,是他们之间隐隐流动那种默契,仿佛世间无人再可插足。 殿内少年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望了我一眼,我不由得后槽牙一痒,恶狠狠地瞪着萧镜。 果然,就算是我兄弟,但是拐走我的宝贝妹妹这等罪行还是无法饶恕啊,不然等雨停了拖他去校场“较量”一下吧。 虽然我有心阻止萧镜继续私下里见永河,但是耐不住萧镜这死狐狸老谋深算,对永河死缠烂打,也压根抵挡不了永河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的样子,只能警告萧镜一番便放任了他们。 就算我再怎么不想永河长大,时间仍然不会停下他的步伐,很快的,永河便及笄了。 大唐女子一及笄便代表着可以出嫁了,永河及笄不出两天,这几年眼睛都看绿了的萧镜便迫不及待地求了亲。 萧镜并没有入仕,只挂着个金吾卫的闲职,在京城名声不说有多好,也不能算太差,毕竟长安可是一块牌匾掉下来能砸到七八个皇亲国戚的地方。说实话,萧镜宋国公世子的爵位,还真是不够看的,他想要娶最尊贵的公主,还是有些难度的。 我本来闲闲地等着萧镜来求我帮他说好话,却没想到那家伙不动声色地便说服了父皇,在我还来不及为难他一下的时候,永河已经成为他板上钉钉,未过门的妻子。 永河出嫁之前,我找萧镜好好地聊了一番,警告他就算他是兰陵萧氏的嫡枝,就算他是我从小伴读的伙伴,一旦他敢对不起我的妹妹永河,我照样把他揍个半死再带到她面前任由处置。 萧镜笑着应下了,眼中却丝毫没有动摇,面色坦然,神情坚毅地告诉我,他会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在永河十五岁的时候,她就风风光光地嫁给了萧镜,从此,她便再也不是我能护在身后的宝贝妹妹,她会成长起来,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我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同时也欣慰着。 时间就这么慢慢地过去了,我最终在而立之年登上了皇位,而永河和萧镜也远走异国。 我本来是不放心的,但是萧镜却告诉我这是永河的心愿,我即使再不放心,再不甘愿都不忍阻了她。 幸好他们两个的宝贝儿子萧珏留在了长安,我还是能盼望他们回来。 萧珏继承了萧镜的聪明与狡猾,有他在昱儿身边我十分放心,他们将来定是一对旷古绝今的明主贤臣。 只是永河和萧镜却是越来越少回来了,从一开始的一年一回,到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后来七八年也不见得能看见他们一次。 我知道是因为萧珏已经逐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但是阿和难道不知道我会念着她吗? 我怨过,也写信质问过永河为什么不回来,但是一向乖巧听话的她却难得违逆了我的心思。 最后寄来的,却只有一缕黑发,我怔怔地看着自己已然花白的头发有些怅然,猛然间想起他们第一次离开长安时留下的包裹,我因为埋怨,因为某种执拗当时却没有打开,后来事务繁忙也渐渐的忘了。 如今我打开来,才在锦布包裹中看见一本写着长生诀的册子,略略翻了翻才恍然大悟。 联想到上一次看见阿和和子璟的时候,那两人依旧二八年华时候的容颜,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们不再回来的原因。 虽然摆在我面前的就是历代帝王汲汲而求的长生之术,但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太激动。 大抵不是每个人都想走上那条追求天道的道路的,我一生无牵无挂,坐上这皇位也不过是因为形势所逼,别无选择。 长生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即便是昱儿坚持要我修炼,我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若是我这个太上皇活得太久,对李家,对大唐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处。 我这一生倾注了最多感情的,除了我的儿子李昱,便是我的妹妹永河。 这一生只要他们两个平安喜乐,我便别无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番外~话说我看到小栀黎说想看包子番外,窝会努力挤挤看的==其实我觉得貌似包子的走向有些歪了肿么办……自抽】 说好的新文~→ [综影视]女二不二【非v】 专栏~→ 【景岚阁】 ------------ 102 102 【陆贞篇隐藏人物高湛】 从小父皇就告诉我,我将来会是齐国的皇帝。 我的母亲是父皇最爱的女人,我自然也就是最受宠的皇子。虽然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他的母亲本是父皇正妻,可是他天生体弱,汤药罐子一样地长大,连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知道了,更不要说和我争夺皇位了。 他的生母娄昭君又时运不济,恰好遇上了我的母亲,因为身份不够被迫让出皇后之位,于是我也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嫡子。 我的哥哥高演自小体弱,温文尔雅,宽容大度,大约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我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我从小便霸道,虽然知道高演既是嫡出又是长子,但是看着他那副苍白瘦弱的样子,我便忍不住有些看不起这个哥哥。 现在恍惚想起来那个时候,已经像是梦一样遥远,我都快忘了自己曾经还有那样肆意无忧,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 那时我正处于无法无天,猫嫌狗憎的叛逆期,没少欺负这个哥哥,但是他却从未对我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始终温柔而和煦。那样的少年老成,温和淡定几乎却让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表现让我觉得,好像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无法伤害到他,更遑论影响他的情绪了。 每次看见他沉稳淡定,卓然浅笑的模样,我都恨不得狠狠撕破他伪装的假面具,看着他也染上属于人类的情绪,失了老持沉重的表情,再也不像世外仙人一样始终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萧唤云出现的时候,我正处于慕少艾色的年纪,对于身边多出了那么一个容姿颇佳,身份高贵,性格可爱的女孩子,还是很在意的。 当年母后告诉我,这位梁国公主就是她为我选择的妻子,当时我已经对她颇有好感,自然乐见其成。 而且最令我在意的是,我和高演在萧唤云的那里,得到了完全不同,几乎一个天一个地的对待。 我很好奇,也很不安,因为我那个年少事重的哥哥,竟然会在面对萧唤云的时候,露出一如常人的情绪和表情。 那个时候,他不再只是万年不变的好哥哥,好皇子,我敏锐地感觉到,在萧唤云的面前,他终于开始像一个人一样。 会难过,会伤心,会失落,会嫉妒……短短一年,他几乎打破了一直以来我对他的评价,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我对萧唤云在他心中地位的评估。 可惜萧唤云却始终对高演没有好脸色,每每她在身边浅笑嫣然,但是一看见高演便会沉下面色,眼中露出明显得看不起。 对此我又得意又恼怒,一是因为我终于能看见泰山崩于面前也不会改色的高演像常人一般经历求而不得的痛苦,更多的,却是莫名的酸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我心中复杂的成算半点也没有影响我一天三顿地刺激高演,反正自从我得知了他对萧唤云的心思之后,我就忍不住时时刻刻在高演面前对萧唤云表现出亲近,看着高演努力却始终插不进来的模样,心中升起满满的成就感。 我和萧唤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照理来说待她及笄之后便顺理成章地可以成婚。 原本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把大哥高演看成是有竞争力的对手。在我看来,我的人生合该一帆风顺没有阻碍。 可是我却没想到,命运是这世间最捉弄人的东西。你永远无法料到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方,永远也不会知道它跟你开了一场多么大的玩笑。 一场太庙之行彻底地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让我与近在咫尺的皇位失之交臂。 我始终不敢相信最终竟然是我体弱多病,淡然无为的大哥做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皇位,娶了我青梅竹马,放在心底的女子。 当我在太庙听见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真的恨过,不敢置信过,觉得这应该只是一个荒诞无稽的笑话,但是却在来人战战兢兢的目光中颓然地低下了头。 我迅地启程返京,即便高演已经登基,但我若是准备充足,直接逼宫也不是难事,但我却更没料到那个始终一声不响,谦和低调的娄昭君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当我遇刺落水,恍恍惚惚几乎快失去知觉的时候,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果真是不咬人的狗不叫,娄昭君和高演在父皇在世的时候是多么柔顺大度,淡然无欲,他们的表现甚至打消了父皇的疑虑。 结果父皇去世还不到三个月,我便已经面临着这样绝望的境地。 遇见6贞是一个意外,美丽而奇妙的意外,她是个聪慧静敏的女子,身世堪怜,温婉柔顺却又透漏出极其坚强的韧性,甚至和我曾经深爱的女子有着四分相似的容颜。 或许是移情作用,或许是因为双双被亲人和爱人背叛,又或许是出自内心某种连我也不可抑制的不甘心,我放任了自己的心思,沉溺在了6贞璀璨明丽的笑容中。 待我养好了伤,我便迫不及待地进了宫,也幸好我去得早,看着满宫的白绫,我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 娄昭君是多想要我死,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便为我举行了葬礼,看着她混合着尴尬和不敢置信的面容,我下意识地迎上面露喜悦的高演,娓娓说起了自己劫后余生的事情来。 不管高演究竟是作戏还是真的为我的生还而高兴,至少他是唯一一个在这灵堂里面露喜色的人,其他的人,要么是下意识地审视,忌惮,憎恨,甚至毫不在意。 高演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他几乎对这皇位得心应手,将一切事物料理得井井有条,人人都赞他是天生帝王,完全忘记了一开始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皇帝有多微词。 但是他手腕再高,心思再深沉也没有办法挽回自己走向末路的生命。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我就能等到高演熬不住,他没有子嗣,到时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过皇位,但是我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身子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 我冷眼看着萧唤云使劲手段拢住了高演的心,看着帝后相合,国泰民安,看着后宫无人能与萧唤云争锋。 没想到,第一个没忍住的竟然不是我,而是老谋成算的娄昭君。 但是最终,这个权倾天下的娄太后也载在了萧唤云的手里,被迫屈辱地离京。 6贞因为萧唤云遭受了无妄之灾,几乎毁了容貌。 我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是却始终没想到阿贞的脸竟然会如此狰狞,下意识地便露出来一个惊恐的表情。 我很了解阿贞是多么敏感骄傲的女子,但是却始终没办法对着她带着纵横交错的伤口的脸庞说出安抚的话语。 阿贞似乎因为这件事情有了心结,而肖唤云便趁机想把那个草包沈嘉敏塞到我后院里,而且她的意思并不是只要沈嘉敏当一个摆设。 我这一生有过想娶她的念头的,只有两个姑娘,一个已经嫁为人妇,与我反目成仇,另一个是我命中的救星,却被我伤得极深。 那是第一次高演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着想,他也知道沈嘉敏是多么愚蠢的女人,却只是站在肖唤云的身后表示无声的支持。 我看见萧唤云容颜温柔眼中却透露出无比狡猾的笑意,心中不免一沉,仿佛觉得自己冥冥之中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我的大哥已经不会再保护我了。 他不会再受了我的欺负,只是淡然而和煦地微笑,他不会再容忍我的矜骄跋扈,在任何人面前都为我说话,替我撑腰,他已然有了更为重要的人,或许多年以后他会因为萧唤云的一次皱眉而怒斥我。 我的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终于失了分寸大闹起来,最终连心思宽厚的高演都忍无可忍,将我赶去了封地。 那个时候萧唤云已经生下了我的侄儿太子高泽,而高演的身体也以惊人的度恢复了过来,丝毫不见之前几乎油尽灯枯的样子。 早在萧唤云断然改变对我的态度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这么多年了,我我对皇位的执着早已不是这小小的一点不妙就能消弭的。 我感受着身上永远也没有机会愈合的伤口,恍惚间想起那时候的事情,虽然忍不住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但我始终没有后悔当初行刺的事情。 我的一生,没有了骄傲,没有了地位,没有了爱人,即便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高演很喜欢来水牢看我,大约是看我不好,便能以此得到一些慰藉吧。 我很可怜他,但是从他带着刻骨仇恨的眼眸中我也觉得他大约也很可怜我吧。 昏暗的水牢里除了我的呼吸声和流水的嘀嗒声之外没有一丝动静。 自从高演死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我了。 一缕阳光从我斜上方的小窗中漏了进来,照在水面上幻化出七彩的光晕,竟给阴郁的地牢带来了一分暖意。 我眯起眼恍惚间忆起还年幼的时候,我和萧唤云粘在一起玩耍,体弱的高演坐在一旁,眼带艳羡地看着。 日光温和,岁月静好。 那时候荣宠无人能及的长广王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暗无天日、腐臭不堪的地牢中度过余生。 可惜,一念成魔,我却始终不悔。 ------------ 103 103 【大汉篇隐藏人物卫青】 我是大汉长平候卫青,一生戎马,官至司马,位列君侯,荣耀之甚无人能及([综影视]女二号1013章)。甚至我可以厚颜说,我的一生是一个难以用文字叙诉的传奇。 我的出身其实十分低微,母亲只是平阳公主夫家的一个家奴,生而卑贱,但是我和我的姐姐却最终登上了大汉权利的顶端。 姐姐卫子夫成为大汉皇后,生太子据,宠冠后宫,我也因为刘彻的重武而坐上了大司马的位置,天子近臣,风头一时无两。 生父不承认我的存在,母亲有许多孩子,几乎顾不过来,小小的我,是在姐姐卫子夫的照顾下长大的。 那一年我还只是平阳公主府的小小家奴,唯一擅长的事情便只有照顾马匹,姐姐是平阳公主府的歌伎,却因为一次宴饮被刘彻看到了一步登天进了宫里([综影视]女二号1013章)。 姐姐走的时候虽面上带笑但是那双美眸中却蕴含着深切的畏惧和忧虑,明明害怕着,却始终告诉我不要担心,她会在宫里好好的。 那时还年幼的我心中升起一抹极不舒服的感觉,我憎恨自己出身卑下,人微言轻,只能看着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进了吃人的深宫,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 姐姐身份不高,就算是一时得了帝王的青眼又如何,刘彻本就是这世间坐拥无数美色的人间至尊,小小一个歌伎又能在他的心里留下多少印象? 就算侥幸被皇上记起蒙受了宠幸,没有后盾没有家族,姐姐以何来保护自己不受迫害? 大抵最终,我温柔美丽的姐姐也只能葬在那深宫里,就像一只被碾死的,毫不起眼的虫子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有了对权利的渴望,我想要保护我的姐姐,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想让她在后宫中也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不用处处做小伏低,忍辱负重。 我的预感果然没有出错,姐姐的进宫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汪洋大海,别说是浪花了,恐怕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出来。 我忧心着姐姐,却又进宫无门,只能对墙遗叹,除了努力练武,不动声色地在上位者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之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但是想要获得天之骄女平阳公主的青睐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仆而已,平阳公主连正眼也不想看我一眼,更别说是说上一句话了。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宫中突然传出了消息,我的姐姐卫子夫再一次获得了刘彻的注意,承恩之后竟然有了身孕。 要知道,刘彻后宫除了皇后之外几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嫔妃,由于陈皇后母家势力强盛又有从龙之功,皇上根本不敢宠幸其他女子。 但是陈皇后大约万万也没想到,身份低下的卫子夫竟然敢对刘彻哭诉,阴差阳错获了宠而且孕育了帝王的第一个子嗣。 什么叫做一步登天,说的便是我与姐姐的处境。 姐姐出自平阳公主府,自然是与公主亲近,连带着我都得到另眼相待,得以被平阳公主引荐到刘彻面前。 帝王一眼便看穿了我自认隐藏得很好的野心和**,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给了我进入军队的机会。 我自然是感恩戴德,决定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获得刘彻的重用。 我本来就武功不错,擅长马术,也不知是性格中的哪一点对了刘彻的性子,他对我极其宽容。 但是好景不长,姐姐的受宠极大地刺激了陈皇后敏感的心思,大约是在打听到我的存在之后便下手暗害。 我因此锒铛入狱,甚至差点不明不白地命丧黄泉。 我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是由她带来的,却也因为她而获救。 我原先以为平阳公主已经是这世界上少有的美人,风姿气度,容貌仪态无不是万中选一,但是在看到陈娇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美得这般热烈明艳,肆无忌惮,仿佛一朵盛开在悬崖的蔷薇花,无人能采摘。 其实最打眼,还不是陈娇的容貌,而是她的气质,一举一动中无不带着经年累月的形成的气韵风姿,几乎能晃花了人的眼。 我不免有些担心姐姐,就算她花容月貌,知书达理又怎样,一旦看过了那样惊艳绝色的女人,刘彻真的能把心思放在我的姐姐身上吗? 我很怀疑,但却也毫无办法,只能略略对姐姐提醒了几句要小心陈娇便跟着大军去了边疆。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陈娇已经失宠被废了,姐姐一副胜利者的容颜,笑容中也带上了真实的喜意,甚至连说话行事都少了几分顾忌,我却始终有些不安,总觉得那样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输掉。 听说陈娇被废,牵居长门不过略略三个月的时间,把持着汉室江山几十年的老太后终于输给了时间,于椒房殿溘然长逝。 然后,我又在宫门口遇见了已经被废的皇后——陈娇。 那样骄傲肆意,灼灼耀目的女子,竟然也会落到被小小一个守门将士拦在宫门口不让进去的地步。 我下意识地帮了她一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抵是觉得女子面对她这样的境地,已经足够可怜了,如今窦太后已逝,当今恐怕会忍不住大施拳脚,铲除势力过盛的士族外戚。 第一个当头的,除了太后的本家窦氏,轮下来的便是陈氏了吧。 后来,我听说陈娇去了皇陵给太后守灵,再后来我一步一步从军中爬了上来,甚至最后娶了寡居的平阳公主为妻。 我从来不敢想象,那时骄傲高贵,尊荣无比的平阳公主竟然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妻子。 就像我不知道,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还会再一次见到陈娇一样。 其实我从小便能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发现零自然也是直觉的功劳。 我知道零就是据儿那个神秘的师傅,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陈娇就是传说中的零。 那些蛛丝马迹,零零碎碎的线索,直到很久以后才被我一点一点拼凑起来,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陈娇这个女人究竟有多肆意妄为,无所顾忌! 陈娇在沉寂了十几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安然地躺在毫发毕现的琉璃棺材里,神情恬淡而温柔,唇角甚至带着一抹明艳娇憨的笑容,如此动人,让人完全想不到这是一个已死之人。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年轻的帝王看着她的眼神竟是带着深沉的感情,不是对于父皇母妃的敬重,而是一个男人对于女人会有的占有欲。 我虽然从没有爱上过一个人,但我也知道,刘据对于陈娇的感情,不同常人,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期盼,混合着爱怜与宠溺。 好像人生中若是没有了她便毫无意义,而他现在活着,也不过只是行尸走肉。 我不知道刘据用了什么方法保存着她的尸身不腐,只是他登基以来的大部分日子,都是和那个琉璃棺材呆在了一起。 眼前明明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侄子,却雷厉风行、手段高超到我看不明白,他墨色的眼眸中始终弥漫着一股惊人的死气。 想到那还放在侯府之中,深藏在密室里的那份遗旨。 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前任帝王,从来强硬冷酷的刘彻第一次用那样哀切的口吻几乎是请求我,若是刘据没死就拿出圣旨废了他,从刘氏皇族之中再找一个继任者。 但是我最终,因为自己的私心,辜负了帝王深切的期盼。 谁让卫子夫是我的姐姐,刘据是我的侄子呢?就算我是自律忠君的长平候,也不能改变我姓卫的这个事实。 我的一生侍奉了三个君王,最重要的那一个,便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汉武帝刘彻,也是我最愧疚的那一个。 第二个便是我的侄子刘据,但是他在位仅仅一年,便传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刘弗陵。 刘据给陈娇母族一个返回封地的命令,期间馆陶公主曾经哭着来求,想带走陈娇的尸体,却被刘据一口拒绝,那狠戾的神情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那个明明还未到及冠之年的少年天子将前朝整理的井井有条,在皇族之中挑选好了继承人,便在一个冬日的早上静静地睡去了。 他的身边就是那句琉璃棺材放着那个已经死了半年却仍然尸身未腐,音容笑貌犹在的女人身边。 我弯腰捡起落在他脚边的圣旨,缓缓展开阅读了一遍,不由得感叹这个少年的深谋远虑。 瞟到站在我身后,神色震惊而惶然的刘弗陵,我心中暗叹一声,这辈子,我大约是要为刘氏皇族鞠躬尽瘁了。 罢了,男儿在世,若不做出一番功业,何以安身立命,苟活于世呢? 看着面前这个年幼稚嫩的新任帝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他成长为文成武就的明主。 再为大汉缔造一个盛世巅峰,无边锦绣。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新文~→ [综影视]女二不二【非v】 请包养我吧【星星眼~→ 【景岚阁】 ------------ 104 104 【画皮篇隐藏人物浮生】 我是神君浮生,镇守寒冰地狱已经上万年。 我本是女蜗补天之时剩下一块五彩神石,有了灵智之后便被女娲大人收在门下,大约是因为以石身入道,我对万物的感情淡薄到几乎没有。 别说是动心了,我连在意的东西都没有。 女娲大人曾经看着我,眼中同时带着欣慰与担忧,她说我天生无情,正是修道的好苗子,但是若是我一动心,便是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大劫。 一个不小心便会魂飞魄散,石碎身死,永世不得生。 我虽与仙界格格不入,但是因为本体是天生灵物,一飞升便是大罗金仙,又是女娲弟子,身份特殊,仙帝最终为我寻了一个清净的地方,也就是镇压万妖的寒冰地狱,让我安心修行。 名义上是镇守寒冰地狱,但是其实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掌控好整个监狱,这里关押着的大多是在人间作恶的妖精鬼怪,就算原先有多大的本事,在冰湖寒气的侵蚀之下也很快失了反抗之力,只能乖乖在其中服刑。 这里可能对别人来说是人间炼狱,就算不怕寒气也会受不了这里数千年不会变化的气候和环境,感到厌烦,但是这里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制定的修行之所,再适应不过。 我修的是无情道,本就是要在人烟罕至,静谧安然之处修行,所以在寒冰地狱里,我的修为几乎是一日千里。 冰蛇是三千年前我无意中救下来的小妖,没想到修成人身了之后竟然还记得要报恩,即便我没有承认,他仍然固执地跟在我的身后,不远不近,韧性非常。 我本来也不在意这些事情,他要跟着,便由他跟着。 寒冰地狱里天天都有熬不住的妖精受不了冰湖寒气化作冰雕,由此以来,即便是寿命不知何数的妖怪们,这些年来也换了好几轮了。 妖怪们被压进这里有许多原因,有时候是因为真的犯下杀孽,有的时候却只是无意间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但是我从不在意,因为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我只是一个看守者罢了。 冰蛇始终沉默地跟在我的身后,存在感不强却又把寒冰地狱的事情料理得井井有条。有了他的存在,我就有更多的时间修炼了。 狱中时不时会出现几个宁死不屈的妖精,或是惦念凡俗中人,或是不服仙帝判决,执拗的,一闹便闹上个几十年也不屈服。 好像只要闹得我这个看守者心神不宁就胜利了一样。 我看不起他们的天真,也怜悯他们的愚蠢,世间万物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没有资格怨天怨地。 再硬的骨头,在寒冰地狱呆上五十年便也学会了放低姿态,毕竟日日被冰湖寒气侵蚀妖力和身体,哪还有心思做些有的没的呢? 死在寒冰地狱的妖怪,没有万数也有几千,我却浑不在意,毕竟连尸体都会直接化作冰雕坠入深渊,我又何须分出精力在这上面。 我只要守着自己的门便好了。 如此过往,已是万年。 然后,我终于遇见了第一个在寒冰地狱呆了两百年却还是死不悔改的妖精。 她的名字叫做小唯,入狱的原因是因为两百年前爱上了一个人类,为了他散去妖灵,违反了狐族的戒律,最终被送来了这里。 明明已经失了妖灵却还能在冰湖寒气的侵蚀中顽强地活着,其生命力之旺盛,前所未见。 我从没见过那么鲜活肆意的妖怪,就算日日忍受堪比剜心钻古的痛苦也没有绝望,那双纯黑色的眼眸中始终带着莫名的坚持。 再后来,她越狱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放了她一码,只隐身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却始终没有直接了结她的性命,或者把她押回寒冰地狱。 跟着她的一路上,我大多数时间都隐藏着自己的行迹,只要我愿意,这世界上没有人能现我的踪迹,即便是仙帝亲临恐怕都寻不到我的身影,更不用说是小唯这种失了千年修行,虚弱不堪的妖精了。 我看着她淡定出走,仔细谋划,张嘴便是荒诞无稽的谎言,把身边的人骗的团团转,一个妖精却也敢自称是除妖师,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 她明明受伤严重,体内的冰湖寒气也没有去除,却始终不肯杀人取心,为的就是莫名其妙的骄傲和坚持。 我不知道自己看见她蜷缩在床边的娇小身影时为何会心中一动,就像我突兀地否决了冰蛇战决的要求一样。 我始终不曾明白过小唯那小小的脑袋里究竟都在想什么事情,同样都是妖精,我却从来都不曾体验像她一样鲜明肆意地活着的感觉。 心中莫名涌动地坚持让我放任了自己,我知道,我的修行已经出现了破绽……但是,那又如何? 我原本以为她心中之人是王生,再不济,也是王生的子孙王英,却从来没想到会有那么一个男人突然冒了出来,占据了她的全部心思。 她像一只美丽骄傲的凤凰一般,只对在意的人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也只对他敞开心怀,旁的人休想得到她的一丝瞩目,一分注意。 看着她又一次被洪湖寒气折磨得几乎吐血,我终究忍不住告诉了她金凰心窍的事情,看着她明明忍受着极大痛苦却始终眉目宛然的样子,我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她在知道了解决冰湖寒气之法后立即告诉了我另一个消息,那种迫切想要偿还我的好意,不肯欠任何人东西的样子几乎让我立刻升起了一阵不悦。 拂袖回了寒冰地狱,解决掉开始有些不安分的小虫子们,我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边。 但我却再也没有显露出自己的身形,我只是伫立着,看着她牵起那个男人的手,看着她对他撒娇卖痴,看着她跟他回去,看着他们成婚,看着她幸福…… 然后我便一个人离开了,后来,我又在寒冰地狱呆了整整三千年,才知道自己心中那抹悸动是为何而生。 此后我曾断断续续地听说了她与那个男人的消息,知道他们还活着,便也能安下心修行。 数千年的时光里我渐渐想起了某些回忆,才猛然间觉,原来我一辈子离她最近的时候,就是她被困在寒冰地狱的两百年。 可是当我想要再接近她一步的时候,她却已经热烈地扑向了另一个男人,再也没有给我留下丝毫的机会。 或许我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无情的看守者,并没有任何意义。 当我终于从冰室中结束了闭关,亿万年修行终成,感受着天地契机几乎差一步飞升神界的时候,我才突然现这天地间已经没有了她的气息。 原来,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湮没在了世间,如同一朵最美丽的火花,眨眼便熄灭了。 感受到面上的湿意,我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颊,才现有透明的水滴自眼角滑落。 这一生,我从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但是当我知道的那一天,却已经来不及了。 人生大抵最痛,便是求不得。 我不曾求过,便冥冥之中就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